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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在下冷淡-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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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给剧情留下发展的空间,姬清拒绝了云湛邀请他外出骑马游园的建议。

    原剧情也有这一段,其实安王只邀请了云湛一人,想过二人世界。谁知单纯的主角受却不忍留下原主一人,原主当然立刻就答应了。

    主角攻心里能高兴才怪了,他早已察觉到原主对他的勾引,觉得此人对主角受不忠不诚,心里轻视厌烦,在出行前一天,默认让人撞伤他,扭到脚,顺理成章的把他留下了。

    姬清早知结果,自然不必往上凑了。

    果然,主角攻受离开的当天下午,他的院子里就闯进来一大群美人。

    走在前面,最趾高气扬一脸刁蛮,是着名的恶毒女配周婉婉。

    她家世好,后台硬,换个人,正经王妃都做得,可惜吊死在主角攻的光环下,千方百计的,叫太后把她指给了安王。

    安王也绝,说自己不要正妃,周婉婉要是愿意,当个侧妃,他也不拒绝。

    被迷得神魂颠倒的周婉婉,智商下线,居然还真的同意了。好在皇家的小老婆能叫小老婆吗?强硬的家世撑着,只要不是皇帝后宫,到哪里她都吃不了亏,但活得高不高兴就管不到了。

    周婉婉要是活得高兴,也就当不了恶毒女配了。

    王爷对她很是冷淡,一年到头睡不了她几次,后院的狐狸精还那么多。好在王爷一向处事公正,看在她的家世地位上,也给她几分尊荣。于是周婉婉一直活得嚣张放肆,直到,王爷居然开始独宠一人,还是个男人!

    周婉婉昂着脸,俏脸寒霜的走进来时,姬清正屈着一条腿,坐在棋盘前打谱。

    穿着宽松的青衣书生袍服,姿态落拓,神情却高冷无尘,见到他们一群人来者不善,眉头也没有抬起半分。

    清冽淡漠的声音,随意道:“天色正好,时日无趣,殿下何不来手谈一局?”

    周婉婉是侧妃第一人,一般称作娘娘,叫殿下也合适,叫的人却少。

    周婉婉本以为要来见的,是一个长得比女人还妖魅的不男不女的狐媚子,谁知眼前却是一个高傲不折,强势淡漠的美男子。

    周婉婉的性格里有点抖m,这是所有刁蛮傲气的人都有的通病,慕强。

    哪怕对方没什么实质本事,姿态好看,就赢得她几分好感了。她最讨厌那种动不动就一脸委屈,楚楚可怜,仿佛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白兔,一朵凄风苦雨里坚强的小白花的人。见到,就想抓花他们的脸。

    周婉婉冷哼一声就坐在对面了。

    似她那般出生的女子,琴棋书画,哪个拿不出手?不过是分擅长不擅长,喜欢不喜欢罢了。

    周婉婉不擅长,也不喜欢下棋,但棋艺也绝对不烂。

    好感归好感,她是来干什么的,绝对不会忘:“看不出来,青楼楚馆还教这个?”

    嘲讽起人来,专往最软最疼的地方扎。微带恶意的,斜着眼去瞟姬清的反应。

    对方却纹丝不动,一边落子,一边随口道:“没办法,花魁只有一个,人人都想当第一,谁也不想被人踩在头上,任人摆布。殿下应当更懂得这个道理。”

    姬清狭长的眼睛,慵懒冷锐,微微掀起,意有所指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带着一缕意味深长的暗示。

    周婉婉神思一阵晃动,手里的白子跌落地面,正好叫奉茶的婢女吓一跳,颠簸出茶汤。急急忙忙跪下来求饶:“娘娘恕罪。”

    周婉婉倨傲刁蛮的神情恢复依旧,斜眼横他一眼,脸上却融化出几分娇媚来:“笨手笨脚的,起来吧。”

    婢女如临大赦:“谢娘娘,谢娘娘。”

    姬清回以勾唇一笑,垂下眼睛,再不看她。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唯有唇角一直若有若无的弧度,冲淡了高冷淡漠所带来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距离感。

    姬清很满意这次会面。

    原主这段剧情里,前期很是被周婉婉折辱了一番,又是被泼茶,又是跪棋盘。今夜有雨,还要在亭子里跪足一夜,凌晨才晕过去,受了凉又生一场病。

    但几番交锋最后,火气上来的原主,在周婉婉又一次扇他一耳光时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讥讽她,与其浪费时间对付他一个小角色,不如合作帮她铲除对手。

    两个人就愉快的狼狈为奸了。

    姬清看了一下,发现前期的剧情都很没必要,只需要合情合理的让他和周婉婉一起狼狈为奸,达成共识,就是剧情需要他做的重点了。

    于是,他先发制人,直接点出周婉婉的野心和顾虑,都是聪明人,当然一拍即合。

    姬清没有现在就帮周婉婉对付云湛的意思,别说周婉婉信不信,剧情逻辑都不答应。

    原主初时虽然嫉恨云湛得了好处,他却因他被人折辱,替他受尽苦楚。但也还没到巴不得云湛倒霉,主动害他的地步。

    原主初始,只是利用和云湛的关系,和周婉婉里应外合。周婉婉设计刺激那些美人暗地里陷害云湛,原主拿着周婉婉透露的,装作不经意,发现这些阴谋算计的手段,再在安王面前揭发出来。

    这样周婉婉铲除了一个竞争对手,原主获得云湛的信任和安王的赏赐,彼此都皆大欢喜。

    又不是脑残,谁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就是为了损人不利己?

    这种人当然生活中绝对不缺,但是原主和周婉婉显然都不是。周婉婉是个聪明人,她好歹是个一直蹦跶到结尾,结局都还不错的恶毒女配,戏份第一多。

    而原主,生长在生存环境一直不好的环境里。大凡这种人一心只想自己过得更好一点,哪里有闲心消遣别人寻开心?

    等云湛兴冲冲的从外面回来,已经是三天后了,意外的比剧情规定的时间提早了两天。

    周婉婉正刁蛮任性的,要姬清陪她游湖烹茶。

    表面上当然是为了故意营造出一副,周婉婉使绊子想方设法折辱姬清的局面,为的是让所有人知道,他们不合。

    后宅使绊子的手段一向不怎么光明长大,看着还一团和气。

    比如烹茶,就一直笑里藏刀不满意就行。跪坐,对着小火炉,一直煮水,即使秋凉了,久了也一脸的汗。

    大家都心知肚明怎么回事,面上都还笑颜如花,这是我们娘娘赏赐姬公子脸面呢。否则凭他这个不明不白的身份,哪里配坐在周婉婉面前?

    又或者,周婉婉媚眼如丝,似笑非笑,要给姬清作画。

    那他就得保持一个姿势,一直一动不动。

    眼睛眨了不对,身体抖了不对,错一点,就会借着调整姿势,暗地里揉掐拍打一番。

    周婉婉早和姬清狼狈为奸,这些手段,自然就只是做个样子而已,并没有真的对姬清如何。

    但也有躲不过的。

    比如任性惯了的周婉婉,突发奇想,要姬清帮她采摘一朵水莲花。

    这季节,湖水已经有些凉,也就一些莲花,还坚持的开着。

    姬清狭长的眼眸和周婉婉的杏眼近距离对视,彼此都是意味深长,似笑非笑。

    只不过一个清冷,一个苏媚,不知道的,远远看了,还以为是一对璧人,含情脉脉。

    姬清点头,低声道:“那就请殿下,记得喊人捞我了。”

    周婉婉不懂,轻轻眨眼:“什么意思?”

    “在下不通水性。”

    周婉婉还没理解意思,她不过随意一说,不通水性就划着小船去呗,关捞人什么事?

    却见姬清话音一落,毫不犹豫的就转头跳进水里,立时呆愣住了。

    许久,才听到有人喊起来:“落水了,有人落水了,快救人。”

    她紧紧的抓住花坊的船舷,紧的护甲都脱落了一根。

    恰逢云湛回来,跑来找寻姬清,看清了全过程。

    他当然是第一时间就跳水救人了。

    但是,云湛自己也不通水性,还是随后赶来的安王亲自下水救得他。

    云湛呛着水:“咳咳,姬清,救姬清。”

    安王低沉的声音里压着怒火:“侍卫已经去了。他自己找死,你上赶着做什么?”

    隔着水雾朦胧的眼睫,云湛看到,被侍卫救到岸上的姬清,水里还拿着一只淡粉色的莲花。整个人都被水泅湿,弄得湿淋淋的,满身狼狈,那张高冷淡漠的脸,却还遥遥对着船上的女人,眼底神情不明。微微压抑着呛水的喘息,低低的说:“还请禀告娘娘,幸不辱命。”

第5章 当炮灰男宠性冷淡5() 
“那个女人,是不是一直为难你?”

    面对云湛的怒火,姬清显得很平静,就像之前安王在的时候一样,说:“侧妃娘娘没有为难我,她对我很是赏识。落水是我一不小心,忘了自己不通水性。瞅着花离得不远,贪看颜色所致。”

    此时单独面对云湛的质问,脸上也不过是多一缕冷嘲:“她是侧妃,我不过是个小人,她对我,就像安王对我们一样,感谢抬举都来不及,怎么敢说是为难?云湛,你不妨听听外面的人怎么说?有哪一样是留下痕迹的证据?都说我是不顾脸面的抱大腿,心里着急着谄媚。”

    “别说了。”云湛捂住他的薄唇,坚韧的脸上含着黯然的痛楚,“是我连累了你。”

    姬清眨眨眼,淡然的看了他半天,突然展颜一笑,拉下他的手,眼睛里竟带一丝狡黠,轻声说:“落水是我故意的,我看到你来了。这样一来,她以后就不会经常来找我了。”

    从来不笑的人,笑起来的杀伤力有多大,姬清自己是不会有所体会的。

    云湛呆愣愣的,眼也不眨的看着他,看得姬清都有些莫名,难道主角受是被他这点腹黑属性给吓到了?

    姬清敛了笑意,重新靠回去,又恢复了高冷淡漠。

    云湛心头火热,很想伸手抱抱他,摸摸他的脸,却不敢。姬清的样子,是绝对叫人望而生畏,不敢生出一丝亵渎冒犯的。

    越喜欢越是忧怖,但也同时,压制的越厉害,反弹的就越大,心底黑暗蠢蠢欲动,想要把他压在身下撕碎,彻底折辱的欲望就越强。

    云湛好半天才恢复如常,挤出几分一如往常的温柔:“那就好,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姬清看他神色勉强,不知道是不是,主角受这是纯洁高尚过头,不能接受朋友有这小心机算计一面?

    他也不在意,左右剧情到了,该决裂还是要的,便随意淡然道:“你不怪我就好。”

    云湛叹息,笑里埋着苦涩阴影:“我怎么会怪你,喜欢都来不及。”

    姬清理解云湛的孤独,还有对原主的友谊,毕竟,他身边总共就这么一个熟识的朋友。一起经历过艰难灰暗的时光,一起走来的,也算心灵的慰藉。

    因此,原主的算计,他假装忽视。原主的背叛,他虽然心痛,却还是为了他跟主角攻决裂。他不会原谅原主,却也不会恨他。他只不过是太寂寞太孤独了。

    原主跟他不一样,活得没这么多追求。想要过得更好,做人上人,欺压别人,而不是被人欺压。单这一点目标就够他艰难奋斗的了,从来不觉得独自一人有什么好孤独寂寞的,就是有,那也只是觉得无依无靠没安全感。

    姬清也不觉得一个人有什么好孤独寂寞的。

    他无所求,又什么都能承受,一个人就能自娱自乐,丰富多彩了。别的任何人硬挤进他的空间,都还嫌烦,他想不出任何人能配得上自己。

    就是性事上再没节操,任人采撷鞭挞。灵魂的强度上,都是真真正正的高岭之花,傲视苍生,没有什么能真的打碎他的骄傲。

    姬清按部就班的走着剧情,配合着周婉婉铲除了几个耍手段的女人,安王的后院一下子肃清了太半,就剩下那么几个不是没存在感,就是真的聪明人,手段太硬,轻易撼不动。

    与此同时,主角攻一边悄悄找人给云湛治病,一边暗地里一直调查着幕后下毒的黑手。姬清和周婉婉的交易,他当然看在眼里,表面上却只是冷嘲看戏,只是怕云湛伤心,姬清又蹦不了多高,这才没有直接揭穿。

    他当然也怀疑过下毒的人是姬清,但是正是姬清的误会提醒,才叫他察觉到毒素。并且这毒下得巧妙,不是为了对付被下毒的人,而是透过中毒者,想要对付他。姬清没有那种手段和人脉。

    知道剧情的姬清对此当然一目了然。

    他并不在意,在知道一切,一副看你怎么演戏的主角攻面前尬戏。

    左右几天之后,另一个被表演的主角受,也会清楚一切。

    但也因此,姬清演得很不走心,就像一个三流推理剧的侦探,不是靠逻辑紧密的推导公式破案,而是靠脑子里的灵机一动,神念一闪,就差掐指一算了,直指谜底和幕后黑手。

    云湛单纯信任他,自然什么都不会怀疑,知道一切的安王也不会特意指出来不合理之处。观众都不介意,演员干嘛还费心费力?

    几场戏就这么匆匆上演,匆匆落幕。

    直到,轮到姬清被周婉婉算计,踩着他爬上去。

    周婉婉和姬清频繁的接触,太明目张胆了,虽然有周婉婉一贯欺压府里新来的人的惯例,但是,姬清和这些人毕竟不一样。

    虽然大家都知道,他曾经是安王的人,安王是包了他三个月的入幕之宾。但在王府里,他却没名没分的,云湛虽然也无,但他到底实打实得了安王全部的宠爱。

    姬清还是个男人,一个一点也不像会被男人压在身下的,出自风月之地的花魁。

    他的气质太冷也太傲了些,叫他那过于刺眼的美貌,都显得成了一种男性独特的风流华美。举手投足的气度,不下于她们任何人家族里,那些精心培养出来的芝兰玉树的子弟,却又没有那些人那样好的教条礼仪。

    这是他叫人诟病的缺陷,也是他的魅力所在。

    一种对拘在后宅的女人,随心所欲,我行我素,叫人措手不及的神秘危险疯狂的吸引力。

    还有那副跟他身份地位毫不匹配的高冷淡漠,不可攀折的距离感,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不去注视,妄想通过自己的魅力,叫他低下那颗目下无尘的头颅,化成她裙摆之下一条忠诚的狗。

    一个身份高贵的高岭之花,只会叫想要被征服,高山仰止,俯首称臣;

    一个身份低贱的高岭之花,只会叫人想要征服他,得到他,占有他。

    姬清无意是后者。

    都是女人,自然懂得女人看男人的眼神。周婉婉就被人抓住了把柄,小心设计了一番。

    当周婉婉喝下茶水不久,突然浑身发软,止不住的朝他怀里蹭去时,姬清就知道,这是剧情时间到了。

    姬清不动声色,推开让她站稳:“殿下这是怎么了?可要唤太医来?”

    周婉婉媚眼如丝,俏脸含桃,已是动情,她的手紧紧抓着姬清冰凉如玉的手指:“你们都出去,守在外面,别让人进来。”

    姬清惊讶,原剧情可不是这么说的。

    周婉婉一动情就知道遭人算计了,一时虽然没想到有人构陷她和原主有染,但她被原主抱在怀里,刁蛮的性格下意识迁怒于原主,狠狠扇了原主一耳光。

    原主不是什么好脾气,条件反射推了她一把。

    等被人引到这里的安王进来时,周婉婉心道不好,灵机一动,立刻扑到安王怀里,大喊救命。

    直接张嘴胡说,反咬原主一口。说原主对她怀恨在心,早有觊觎,将她诱骗到此,暗地里下了药,就要强行非礼她。

    周婉婉被撞伤的额角,原主脸上的掌印,都成了铁证如山。

    周婉婉的确聪明,若是实话实说,她和原主见面本就不该,总不能说是为了折腾他或一起合谋算计下一个人吧。

    更何况,幕后之人是谁她都不清,谁知道对方是不是有备而来,后路都抹平了。

    若是不把自己立时打入被害者位置,哪怕查出来与她无关,安王那里,提起她就会想到不知道有没有的绿帽子。她在安王心目中的位置,一辈子都毁了。

    而原主,就倒霉的成了心怀不轨,淫/乱后宅的人。

    主角攻早已对他不耐烦,更不放心,这么一个不安定的分子,一直呆在心爱的人身边,这个合情合理的理由,他想不用都不行。更何况,他还查出来,周婉婉这次找原主,明面上是为了对付另一个侧妃,实际上,却是想黄雀在后,直接铲除主角受。

    主角攻根本就不在乎,原主在这件事里知不知情。他只要想到这么一个低贱玩意,主角受一直拿他当朋友,一直对他好。他却一直妄想勾引自己,跟别人合伙欺骗主角受,让主角受受了很多不必要的苦楚。他就心下厌恶,只想叫原主死干净点。

    姬清突然听到,周婉婉叫众人退下,思量了一下就释然了。

    也许是为了符合逻辑,毕竟就算姬清再怎么饥不择食,也不可能没脑子到当着众人的面去强行非礼周婉婉的。到了安王面前,这反咬一口的嫁祸,就不合理了。

    姬清一脸冷静的等着周婉婉那一耳光,当她抬手伸过来的时候,不但不躲,还凑近了,防止她下手偏了,打得不够重,还要再来一次。

第6章 当炮灰男宠性冷淡6【已修改】() 
结果却是,周婉婉手如柔胰,轻轻的,摸到他的脸上。从他冰冷淡漠的眉角,摸到紧抿淡色的薄唇,还有往修长的脖颈喉结去的趋势。

    姬清一把抓住了她作乱的手,长眉微微一蹙:“你被人算计了,安王也许马上就会出现捉奸。”

    他怕这女人一时间脑子被药糊涂了,干脆直接点明。

    周婉婉却吃吃的笑,媚眼如丝,含情微挑:“那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当被捉奸的奸夫?你也配?”娇蛮诱惑的模样,换个男人,恐怕立时就受不了刺激,让她知道一下他到底配不配。

    姬清却纹丝不动:“嗯,我不配。所以殿下没必要因此折戟沉沙在这里。”

    周婉婉烧得发红的眼里,含出一点泪意,笑脸却带着恨,斜睨着任由眼泪滑落,嘴里的声音却软糯甜媚:“折戟沉沙?这里算个什么战场?他看着要做个情圣,遣散后宅呢。我这么一日日斗着,自己也觉得厌烦。谁想继续来着了?”

    姬清听着她含含糊糊的幽怨,手上动作却丝毫不停,拔下她云鬓里的一只金钗,塞进她的手里。把她一侧的脸,捏的红了一点,像是被人掌掴。

    心底忽然也生出一点对这小姑娘的怜悯,微微一笑:“朝锁骨下方扎下去,谁都看得到。到时候就说扎偏了,想对着喉咙的——知道不值,有机会就换个活法。你生得这样好,什么样随心所欲的活不好,白白叫人辜负糟蹋。”

    周婉婉噗嗤笑出来,又哭又笑,仰着脸,斜睨着他,身体被药折磨得厉害,微微发抖:“生得好,是夸我家世,还是说我的脸?我要是想直接对着喉咙扎呢?”

    姬清退后一点,免得她不好施力。高冷无情的脸上,那点微末的属于人类的温情烟消云散,叫人怀疑是否存在过。他淡淡的说:“都有。你随意。”

    剧情在这里,怎么都会给他留口气走完的。

    “你混蛋。”带着哭腔的哽咽,混着疼痛和飙出的鲜血,沾满视野。

    那发钗磨得锋利,本就为女眷万不得已之下,为保清白自尽准备的。

    姬清运气不好,就挑到那一只。

    之后推门而来的噪杂剧情,他都耳内嗡嗡的,听不大清楚,只模糊记得点周婉婉从安王的怀里扭头看过来,半张哭花的脸,含着悲戚和恨意的无望。

    姬清醒来的时候,在房间的床上。

    脖子上缠着布,一动就生疼。

    云湛站在黑漆漆的屋子里,没有点灯,就这么坐在那看着他,不知道看了多久,想了多久。

    听到姬清醒了,也只是僵硬的把头扭过来一点。

    姬清试着说话,就发现,周婉婉的金钗的确是对着喉咙而去的,伤到了他的声带,一说话,就疼得眼前发黑。

    这女人真狠。不过正常逻辑下,他一个外男对王府女眷无礼,结局也是生不如死的,那一钗要是能要了他的命,反倒是解脱。

    他不说话,云湛却说了,轻飘飘的呢喃似得:“你跟周侧妃到那个院子里去干什么?”

    姬清说不了话,也知道,自己不用说话。

    这时候,按照剧情,安王已经真真假假的,把他联合周婉婉,怎么怂恿那些人对付云湛,怎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利用他算计那些幕后之人的,包括这一次,意图直接对付他的计划,都清清楚楚,连同某些证据证言,一一摆在他面前。

    安王也很坦然,说他并不清楚,最后这件针对云湛的一波三折的必杀技,姬清是不是知情,是不是没有同意。

    但对云湛而言,已经够了,足够叫他对这个人万念俱灰。

    姬清也许没意识到,安王却是打从一开始,就发现了,云湛对姬清的心思。

    没有一个人会因为怜悯同情另一个人,就心甘情愿自我牺牲,去当一个千人枕万人尝的娼妓。尤其,他本身就在走钢丝,努力许久才勉强脱离这个境地,当上清倌人。

    姬清拖着病体,一脸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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