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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鉴-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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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的人皆伏地领旨,恭送皇帝。离坤宁宫,皇帝抬眼看了看,明月如钩,清风如许,便弃了銮驾,扔下一众侍从,独自漫步。走着走着,竟听得东边传来一阵琴音,如泣如诉,低沉哀婉,皇帝被感染了几分。往日不知情苦,虽国事担忧,也能应付,如今尝尽相思,纵使政务缠身,在那夜深人静之时,也会生几分孤独愁怨。
皇帝寻声而去,却见水榭亭台上,坐着一抚琴女子,面貌虽不甚清晰,那侧影却清瘦消魂。皇帝生了几分怜惜,顿觉同病相怜,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水榭之中。
那女子似是听见动静,带着几分惊吓几分颤音地转身道:“你是何人?”
待看清了一身便服的皇帝,吓得脸上一白,忙跪下行礼。皇帝走近了才知,这女子竟是贤妃,若平日她定会甩袖而去,今日却生了几分不忍。皇帝扶起她,说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去?”
皇帝不过随口一问,贤妃却面色凄楚地道:“回又如何,不回又如何,都不过孑然一人,空对四壁。”
闺怨之情,溢于言表。话一出口,贤妃自觉失言,连又跪下请罪,“臣妾失言,望皇上降罪。”
皇帝并未扶起她,反问道:“你心里有怨?”
贤妃更是吓得脸色苍白,“皇上国事繁忙,无暇顾及后宫,这也是常理之事,臣妾不敢有丝毫怨言。”
是不敢有怨,而不是不怨。皇帝叹道:“起来吧。”
贤妃却依旧跪在地上,心一横,大着胆子抬眼望着皇帝祈求道:“皇上乃一国之君,臣妾不敢奢求平常夫妻的相处之道,却不想,入宫三载,连见皇上一面都难”
皇帝听罢,冷冷一笑,“夫妻?朕没有妻!你要是有怨,大可出宫去。”
一向温婉知礼的贤妃,却不像平常那般唯唯诺诺,凄然道:“臣妾从未奢求成为皇上的妻。有时候,臣妾宁愿自己只是乾清宫的一个粗使丫头,好歹能见上皇上,而不是这个空有名号的贤妃。”
皇帝一愣,未曾想她敢顶撞自己,再见她满脸泪痕,单薄的身影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皇帝并非铁石心肠,心里顿生了几分愧疚,可她容不得自己心软,遂沉下脸道:“你若不想当这个贤妃,朕明日就着人收回宝册!”
语罢便不顾满脸震惊、伤心欲绝的贤妃,甩袖而去。贤妃呆呆地跪在地上,垂泪不已,又暗恼自个儿,三年都过去了,怎么就一下沉不住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概,这一部中的皇帝会比较渣,虽然不想她变渣,但是她的身份,让她怎么做都显得很渣
第64章 第三回 药王庙深藏功与名 云居寺再结情和义()
上文提到皇后紧闭宫门,拒皇帝入内;皇帝以为她是故意做戏给旁人看;实则不尽然。傅衣翎趁着夜色出宫去了,又恐皇帝察觉;临走前,只好交待莲心如此行事,以掩人耳目。
却道皇后出宫又去了何处?
京城北边有座荒山;名为桐山;山上有座小庙,名为药王庙。这药王庙不是什么名刹;不知何年何月所建;也无得道高僧;香火不甚旺盛,只有几个无家可亏的老和尚住进去,这小庙就这么半死不活的勉强撑着。可一年前;庙里来了一位年轻大夫,名为常穆,自称从南京行游而来;见此地风景秀丽便住了下来,潜心在此钻研医术;平常也为百姓义诊。这常大夫虽说年轻;却医术高明,又极擅妇科,药王庙四里八乡的村民都纷纷来求医问诊;使得这药王庙一下子活了起来,香火不断。而傅衣翎半夜三更,去得正是药王庙。
傅衣翎站院门外,瞥了一眼侍从,那侍卫立即会意,敲了敲大门。过了好一会儿,才听人道:“谁呀?”
破败的大门吱吱呀呀地打开了,只见一个年过五旬的和尚提着油灯,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看着门外站着十几号人,吓得瞌睡全没了,结结巴巴地道:“你们做什么的?”
傅衣翎尽量放柔了声音道:“师傅勿怪。一年前,家妹忽得了一场病,时常心悸不已,求遍天下名医也医治不得,听闻此处有位常大夫医术高明,便特来求见。”
那老和尚见傅衣翎相貌不凡,举止有礼,又一听是求医的,便放下心来,高兴道:“来求医,那你可是来对地方了,常大夫可是华佗再世,没什么病治不好的。”
说着便热情地迎人进来,傅衣翎进了院门去,却见庙内黑黢黢一片,唯有东边禅房里却还泛着微弱的灯光。借着这点光,打量院落,实在是寒碜,说是寺庙,却连个像样的大雄宝殿都没有,只在正房处设了佛堂,左右禅房只有数间草屋。
老和尚走了几步,便停下步子道:“姑娘先在此稍等片刻,这常大夫只怕还在看书,我先去问问,待他应允了,您再进去不迟。”
傅衣翎颔首道:“那就有劳师傅了。”
老和尚提着灯,敲了敲东禅房的门,颇为随意地问道:“小常呀,有位姑娘大老远来找你看病,你看这会子你方不方便。”
不过一会儿,就听里头传来声音,“请人进来吧。”
傅衣翎一听那熟悉的声音,心里一跳,不待老和尚说什么,就连迈开步子,来到门前。而里头的门正打开,四目相对之时,震惊、欣喜,还有难言的怨恨。
老和尚见常穆面色煞白,只抿着唇,看着傅衣翎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姑娘请进吧。”
傅衣翎压下内心翻涌的情绪,走了进去,只见那屋里陈设十分简陋,只有一张床,靠窗的地方放了一张方木桌,两把椅子,右边柜子上七七八八放了几本书,还有架子上的簸箕里晾了些药材。而眼前这人,更是瘦了不少,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青布衣,那样子好似风一吹就要倒了。傅衣翎五味陈杂,质问道:“你就这般躲着我?”
常穆却无动于衷,“姑娘若是来说闲话,那就恕我不奉陪了。”
傅衣翎忍着气,说道:“早闻常大夫医术高明,我今日是来看病的,难不成常大夫要见死不救。”
常穆一听傅衣翎是来看病的,真以为她身子不适,便担忧起来。动手挪了一张凳子,摆在傅衣翎跟前,示意她坐下,“寒舍简陋,姑娘先将就着。”
待傅衣翎坐下,常穆细心地掏出一方白净的娟帕放在桌上垫着,傅衣翎将手放在桌上,他这才坐下,为傅衣翎诊脉。
常穆仔细探了脉,脉象虽说虚点,却无甚大碍,调养一下即可,算不得什么病。他还怕自己看错了,又仔细听了一阵,确诊无误之后,方道:“看脉象姑娘并无什么大病”
傅衣翎却笃定道:“有,只怕还已经病入膏肓了,你仔细看。”
常穆真怕自己判错了,又细细听了脉,还看了看傅衣翎的脸色,见她虽面有愁容、脸色苍白,不过有些气虚不足,却并不像有病的样子。他正要收回手,却被傅衣翎反手拉住,常穆不及惊慌,就听她道:“你还是没仔细看,我这病是病在心上,要用心看。”
常穆惊慌不已,却强自镇定下来,勉强笑道:“要是心病,那我可就医不了了,姑娘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着就要抽出手来,可傅衣翎哪里肯放过他,握紧他的手道:“不,你就是我的药引,也只有你能医得了我。”
常穆慌忙站起身来,挣开傅衣翎的手,背过身去,语气冰冷地下了逐客令,“姑娘请回吧,我只医病,医不了心。”
傅衣翎见常穆又在闪躲,心痛不已,上前抱住他的身子,哽咽道:“阿霖,一年零一个月了,你还要躲着我吗?”
原来这个常穆就是乔装隐居的沐霖,当年京城之围解除后,傅衣翎细细谋划着,本以为日后二人可朝夕相对,不料,沐霖却突然不辞而别。傅衣翎伤心不已,派人四处寻找,却搜寻无果,最近才听人道这药王庙新来个大夫,名为常穆,相貌清秀,医术高明。傅衣翎一想,沐霖的母亲出自江南常氏,这个常穆,怎么跟沐霖如此相似,她不及多想,便不顾一切地连夜出宫。
沐霖见一向要强的傅衣翎流泪,心也跟着痛,她却无法回应那人。强忍下心里的不舍,依旧冷言冷语道:“既然知道我在躲着你,你又何必寻来?”
傅衣翎不曾想沐霖竟如此绝情,她抱着沐霖的手也无力地松了下来,沐霖凄楚道:“你回去吧。”
她的难处,傅衣翎何曾没想过,久别重逢,她本欲一道相思,到嘴边了又改口道:“你不想见我,也总该回家看看。这一年你了无音讯,沐家差人四处寻你,如今定远侯回京任职,你还是回去看看吧。”
一听父兄回京,沐霖果有几分动容,俄尔又苦笑道:“你不必劝我,既然离了家,我就与沐府再无瓜葛。”
百般劝说无果,傅衣翎心里气恼,怒道:“你到底在逃避什么,躲我?那大可不必,日后我不再见你便可。”
“我没有躲谁。行游四方,救死扶伤,乃平生志向所在。”沐霖淡然道。
早知沐霖性子淡,那些加诸于身的富贵荣华不过浮云,她当日进宫实属逼不得已,如今逃脱牢笼,怎愿再回去?若自己能做得了主,傅衣翎何尝愿意留于深宫,千般算计,与人周旋。她大抵是羡慕沐霖的,甚至想与她携手江湖,只是这世上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傅衣翎早已没了最初的怨愤,她不无哀伤地道:“你的心思,我知道,我只怕你在外面受了苦。”
“如果你实在不想回去,我也不拦你,只是这药王庙地处偏僻,你一个姑娘家,住在这有诸多不便。傅家在邙山有处家庙,名为云居寺,那里环境清幽宜人,鲜有人知道,你住进去,既无碍你钻研医药,我也放心。”
沐霖还要开口回绝,傅衣翎却态度强硬道:“这一次必须听我的。”
沐霖明知这样下去,只怕更是剪不断理还乱,却还是狠不下心肠,又或许她的心本已动摇。她犹豫再三,终是叹道:“那就依你吧。”
傅衣翎嘴角露了笑意,沐霖终究是为了她妥协了。沐霖却被她看得不好意思,撇开脸道:“夜深了,你快些回去吧。”
“别说宫门了,这个时辰就是城门也落匙了,你让我回哪儿去?”
如今已过酉时,城门已关,傅衣翎必是回不了。只是这药王庙实在寒碜,连个客房都没有,沐霖犹豫着道:“今晚你就只能先在此将就一晚。”
傅衣翎心中一喜,面上却极淡定地点点头。沐霖见傅衣翎应允了,便去灶房烧了热水,端来给她洗漱,然后又着手收拾床铺,她怕傅衣翎住不惯这**的床,又铺了一层被褥。傅衣翎洗漱完了,正要上床,却见沐霖又从柜子里抱了一床薄薄的被子铺在地上,她过去一把拉住沐霖,明知故问道:“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打算让我睡在地上?”
“我睡地上。”沐霖倒是如实回道。
傅衣翎却不饶,“那也不成。这地上又硬又凉,怎么能睡人?”
“将就一晚,不碍事。”沐霖正铺下手里被子,傅衣翎却一把夺过来,扔到一旁的凳子上,理所当然道:“何必如此麻烦,我们一起睡。”
长这么大,沐霖从未与人睡一张床,她不免有些不好意思,“还是不了,我就睡在地上。”
“那好,你要是不愿和我睡,你就去睡床,我睡地上。”傅衣翎说着便作势要去打地铺,可她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里做过什么事,一脚踩上被角,差点把自己给绊住了。
眼看着平日端庄典雅的皇后就要摔个狗吃屎,沐霖一急,连忙拉住她的胳膊,傅衣翎身子不稳,倒是十分明智地扔掉手中的被子,反手抱住沐霖。惊魂过后,二人身子贴在一起,四目相对,傅衣翎看着日思夜想的人,秀美的脸上泛着淡淡红晕,她心里一跳,不知不觉搂紧了对方柔软的腰肢,眼神也愈发的痴缠,竟吻上了眼前这人的唇。
沐霖被这突然的动作激得身子一颤,竟不知作何反应,任由傅衣翎在她的唇上蹂躏。傅衣翎起初只不是浅尝一下,见沐霖没有推开她,便不知不觉深吻下去,手也在腰间摩挲。沐霖感觉浑身发热发软,脑子一片空白,她不曾经历情事,在察觉到身体的异样后,不免心慌不已,连忙推开尤在沉醉的人。
被推开后,傅衣翎倒不觉得尴尬,她毕竟生于大家族,又常年在宫中,于情爱一事不算陌生。沐霖却不通此道,俏脸一片红霞,轻咳一声道:“你小心些,别摔着了。”
傅衣翎笑意更浓,牵起沐霖的手,看着她,俏皮道:“有你在,我就不怕。”
沐霖勉强镇定下来的脸,又浮现红晕,她轻轻抽出自己的手,说道:“很晚了,早些睡吧。”
傅衣翎笑了笑,脱下外衫,上了床,又对沐霖呆着的沐霖招招手,“还愣着干嘛,不是说要早点睡吗?”
沐霖咬唇,犹豫了一阵,还是脱了外袍,放在床边的凳子上。傅衣翎早已挪了位置,坐在里头,见沐霖上了床,便从身后为她解开头上的发带,三千青丝瞬间垂落在肩头,那若有若无的草药之香传来,使得她刚压下去的燥热又涌了上来,傅衣翎喉咙有些发紧,颤声道:“头发散开,睡着舒服些。”
沐霖察觉到傅衣翎的异样,以为她身子不适,转过身,正要问几句,傅衣翎却不动声色地撇开沐霖。沐霖心里微起失落,脸色无异,改口道:“睡吧。”
傅衣翎不知沐霖的感受,只觉自己的心砰砰乱跳,她胡乱拉上被子,背对着沐霖躺了下来。而沐霖明显察觉到傅衣翎的隐忍和疲惫,以为她是因自己方才的拒绝而不高兴了,苦笑一声,平复了心绪,为傅衣翎掖好了被角,便也睡了下来。
一夜心思各异。沐霖白日劳累,晚上又不曾睡好,到天微亮时才沉沉睡去。傅衣翎也不曾睡好,想着要早起赶回宫,不到寅时就醒了。她侧躺着,也不急着起身,倒打量起熟睡的沐霖,见她白净的脸蛋儿晒黑了不少,原先脸上还带着几分婴儿肥,如今瘦的下巴都变尖了,秀眉微微蹙起,似有几分不安。这样的沐霖,让傅衣翎顿生怜爱之心,想她这些年性子改了不少,小时候生得白白胖胖,行事也胆大活泼,如今却处处谨小慎微,时时瞻前顾后,即使样貌没多大变,还是一张小圆脸,可性子却是千差万别。
可不管沐霖怎么变,这人骨子里的善良倔犟是一点没变,从未有一人让傅衣翎这般挂心,让她觉得自己还是个有心有情、有血有肉的人。傅家的人天生会算计,就算父母兄弟之间也勾心斗角,她也不例外,唯有在沐霖面前她才可以卸下心防。傅衣翎察觉出沐霖对她是有情的,只是她不敢向前迈一步,那么,剩下来的就由她来做吧。
傅衣翎俯下身子,轻吻着沐霖熟睡的容颜,这才念念不舍的起身,轻手轻脚地下地更衣。她推开门,梅蕊已立在门外,连忙拿来披风给她系上,而侍卫赵伦则躬身禀道:“主子,属下在这桐山抓到了个锦衣卫的探子。”
傅衣翎眸子一沉,却做了个噤声地动作,提步出了小院,这才道:“他发现了什么?”
“属下也摸不准,在后山的林子里抓到的。”
傅衣翎在轿前停下步子,波澜不惊地吩咐道:“处理了吧。”待登了轿,又道:“等常大夫醒了,就让人将她送往云居寺。”
赵伦领命。轿子到了山下,傅衣翎又改乘马车,赶在天亮前到了玄武门,悄悄回了坤宁宫。一到坤宁宫,傅衣翎就吩咐兰沁、竹悠伺候更衣洗漱,脱下便服,换上皇后常服。等收拾妥当了,她才坐在炕上,对莲心问道:“昨日,没出什么岔子吧?”
“皇上并未多问。”莲心为傅衣翎揉着肩回道。
傅衣翎也不意外,又道:“贤妃那边呢?”
莲心不知傅衣翎的心思,只觉得再贤德的皇后也没有想尽办法将皇帝推出去的,她不敢多问,如实禀道:“贤妃娘娘别出心裁的在太液池弹曲,倒是把皇上引去了,可没多久就见皇上脸色不善地走了,把贤妃一个人扔那儿。”
傅衣翎轻笑一声,“她倒是有几分手段,能把人引出来。”
莲心纵有万千疑惑,也不敢插嘴,可底下端茶伺候的宫女不懂规矩,想趁机巴结皇后,便谄媚道:“那个贤妃,平日装可怜倒也罢了,还使什么狐媚手段想勾引皇上,可宫里谁人不知,皇上的心思都在娘娘您这,凭她耍点小手段就想荣获圣宠,可不是自讨苦吃。”
傅衣翎不见喜怒,招招手,那小宫女一喜,连忙将手中的茶递上来,傅衣翎才端起茶杯,却故意手一松,滚烫的茶水便泼在了宫女手上,茶杯也哐当一声砸在地上。莲心立即怒斥道:“你是怎么伺候主子的!”
那宫女吓得顾不得疼,立即跪下磕头求饶,“奴婢该死,请娘娘饶命”
傅衣翎却不愿多说一句话,罢罢手,莲心会意,吩咐道:“来人,将这个贱婢拖出去,打入辛者库。”
那宫女鬼哭狼嚎地求饶,待被内侍给拖走了,耳根子这才清净了,傅衣翎被吵得心烦,脸色不豫地道:“日后看清楚点,别什么人都弄到我眼前晃。”
莲心从小跟着傅衣翎,她的脾气再了解不过了,平日虽说不是个爱动怒的人,可却不代表她善良好说话,要是惹她不高兴了,能不动声色地将人往死里整。就算跟了她这么多年,傅衣翎待她也不错,可莲心还是怕着她,小心着应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部的两大核心人物终于出场了
第65章 第四回 追故人玉溪祭亡魂 遭恶霸守一斗街头()
朝廷派遣南直隶的监察御史康志成协同苏州、常州、松江三州知府核查田亩税粮,不过月余;就厘清了各项收支;上了折子,将三州的情况上报朝廷。核查之后;一如于孟阳所言,大量百姓弃稻为桑,三府实际掌控的户口数也低于户部黄册所载。于孟阳拟了内阁的意见;适当减免三府税粮;而三府知州督导不力罚封一年。
皇帝收了内阁的票拟,不置一词;原样驳回。余良甫得此暗示;朝议时;再次力主彻查此事,帝党们自然闻风而动,纷纷指责如今吏治败坏;国库亏空一事必有猫腻。而此时,内阁大臣于孟阳、袁阶,以及户部尚书胡滢、侍郎姜士荣都反对大动干戈。帝党虽然气势汹汹;到底书生意气,且除了余良甫在朝里有些威望;其他的多是给事中、员外郎一类的后进官吏;而以于孟阳为首的旧派几乎占了整个内阁、六部。皇帝心知康志成此次的调查,只是走了个过场,她想借此整顿吏治;却引得朝野反对,最后只能搁置再议。
下了朝,皇帝阴云密布地回了乾清宫,而玉溪似乎早料到是这个结果,不慌不忙地伺候皇帝换下朝服。
待更衣过后,皇帝坐在炕上,看了一眼案头摞得老高的奏折,玉溪伺候着茶水,说道:“这是内奏事处刚递来的折子,倒比往日多了许多。”
皇帝不用看,就知这里头写了什么,她随意抽出一折,扫了一眼,冷笑道:“朕还没做什么,他们就这么声势浩大的规谏了。”
这时,余良甫应诏而来,对皇帝磕了头,方坐在炕边的绣墩上。皇帝低沉着嗓子道:“今日朝堂的局势你也看到了,这个事,朕本不想闹大,可到底他们有些欺人太甚。”
皇帝示意玉溪将折子递给余良甫,他览过后,脸色也是一沉,说道:“这几年于孟阳在内阁独大,又与镇国大将军有这层关系,在朝里只怕是只手遮天。可惜,太后偏信他不疑,由着他打压异己,结党营私。”
说着又叹道:“当年先帝为防权臣柄国,特令四位顾命大臣同时辅政,以期相互制衡,齐正虽说性子傲些,可清正廉明,如今于孟阳却”
戊辰政变一直是本朝隐晦的秘事,傅后以谋反为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联合于孟阳,将首辅齐正满门抄斩,接着杨兆铭革职罢官,夏应泰见风向不对,没过几年就告老还乡。傅后对外声称齐正谋反,可到底是齐正图谋不轨,还是傅后想大权独揽,谁也说不清。
皇帝当时年纪小,对国家大事都是懵懵懂懂,但对齐正这个人倒有些印象。从小到大,要说皇帝怕过什么人,只有两个,一为傅后,另一个就是齐正了。她登基时,才不过六岁,时为首辅大臣的齐正亲自督导功课,又定立了每日作息,若稍有差错,齐正就沉着脸,盯着着皇帝,不紧不慢地谈什么先帝遗训,那目光中的严肃与端正,逼得皇帝不得不低头认错。
时常听内侍议论,说齐正目无君上,居功自傲,皇帝深以为然,对他自没什么好感。初时,傅后并未临朝称制,国家大事皆有四大辅臣作主,皇帝每每独自面对朝臣总有些怕。一日,在朝堂上,有个武将竟出言不逊,威逼皇帝,她吓得不敢说话,却是齐正上前力挺小皇帝,惹得众臣不敢轻慢于她。皇帝才对他稍有好感,就传来齐正谋反的消息,初听此变故,她还不可置信,齐正平日虽严肃寡言,应当不至谋反。可翌日,在朝堂上,傅后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亲口告诉皇帝,齐正如何专断独行,欺辱她们母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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