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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鉴-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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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氏想了想,又叮嘱道:“你和豫儿的事只怪有缘无份,如今皇上看得起咱们沐家,你要好好待皇上,别又犯什么倔脾气。”
常氏的暗示沐霖哪里听不懂,只怕在家族荣辱面前,她个人的哀乐不值一提,沐霖微微苦笑,倒是一一应承下来。母女二人到底有些貌合神离,互道了些常见的问候,便再没什么亲密的话要说,又见时辰也不早了,常氏便动身出宫。
元旦过后,皇帝便又着手朝政,按规矩到正月二十才是开印的日子,可国事一日不可落下,怎能真闲置这么久。元宵一过,傅后便动手整治各路藩王,令各省督抚清查土地,若藩王私田数额有违制度者,不必顾着情面,一律没收归公。各地的藩王们有苦难言,只能纷纷上折子向皇帝诉苦,皇帝揽奏后却置之不理,充耳不闻。
傅后不仅下了明旨清查藩王的封地,又下了一道密旨于傅友诚,若有藩王不从,违抗朝廷,总督可便宜行事,调军压制诸王,并特赐尚方宝剑。傅友诚收到这份旨意,也算有了底气,一时喜不自禁,抽出剑柄,抚着剑锋,对傅友德笑道:“大哥,有了这个,管他什么庆王,就是牛鬼蛇神,咱也不怕了。”
傅友德沉吟不语,踱步坐在了太师椅上,语重心长地道:“这次太后是动了真格,你却不能不留几分情面,行事切不可娇纵。”
傅友诚嘴上应着,心里却不以为然,收了剑鞘,交给侍立在旁的下人,说道:“忍了这么多年,燕王虽除,可那些藩王的势力犹在,此番也是为太后除了后患。”
“咱们为太后解忧不错,可皇上是否领这个情就是另一回事了,”傅友德抚须叹道:“你久居江南或许不知,皇上已对傅家起了戒心,若再不收敛些,只怕招来祸端。”
傅友诚暴脾气一上来,一拍桌子,怒道:“她敢!”傅友德警示般地看了他一眼,傅友诚这才忍住了火气,却仍愤愤不平道:“当年要不是咱们兄弟几个,她能坐稳今天的位子吗?要想对傅家下手,别说我不答应,就是太后那关也过不了。”
“皇上现在自然不敢。”傅友德道:“我只是跟你提个醒儿,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凡事多留个心眼。”
傅友诚脸色微沉,往日确实不曾想过,皇帝对傅家向来是言听计从,只觉得她不过是个任人摆布的傀儡,如今看来未必如此。他沉吟片刻,方道:“放心,大哥,我知道分寸。”
不日,傅友诚就远赴南京,太后垂怜,便将梁国公幼女留在宫里教养。一开年,各省就轰轰烈烈地丈量土地,朝廷怕牵扯太大,只是针对各地藩王,这么一来,藩王的封地纷纷被削减。傅友诚在南京也雷厉风行,带头清查庆王府的田地,若有违制占田,一律归公。一向跋扈的庆王自然忍不了别人在他头上动土,搬出高/祖皇帝的亲赐铁券,还令王府护卫抵抗朝廷,幸而得了傅后特令,傅友诚立即调江浙卫兵将王府团团围住,还收回老庆王的免死铁劵,把他气了个七窍生烟。
那些王爷们个个也不是吃亏的主,纷纷鬼哭狼嚎地叫唤着高/祖皇帝先灵,上折子怒骂于孟阳和傅友诚,求太后皇帝做主,有些朝臣也上书朝廷,不该对宗室骨肉下狠手。皇帝不动声色,傅后更是不予理睬,他们便遣王妃入京,借着与儿子团圆的名义,来京城哭诉。傅后不好惹,那些王妃们便齐齐跑到周后跟前儿哭穷,念着旧时的情分,周后自不好拉下脸面,只能好言宽慰。
二月十九,正是观音诞辰,周后诚心礼佛,这样的节日自然做了佛事,还率宫人于太液池中放生,并特令厨房里做了些素菜,请傅后来一道用膳。傅后向来不信鬼神,只是诧异周后怎记起邀她用膳,除了宫宴场合,周后少与他人宴饮,诧异归诧异,傅后还是欣然前往。
慈庆宫里设了佛堂,一进殿,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儿,膳食摆在西次间里,时晴指挥着宫人们忙里忙外的摆饭,周后却还坐在北面炕上闭目养神。听到傅后的脚步声,她这才睁眼,放下手里的佛珠,起身温言道:“来了,快坐下吧。”
两人均在方桌前坐下,由宫人伺候了净手这才开始用膳,食不言寝不语,这是周后历来的规矩,二人用了膳,便踱步去了荐香亭消食赏花。
春暖花开,梨花满园,桃之夭夭,二后坐在荐香亭设的宝座上,喝着茶,待歇了一阵,周后才道:“鲁王、辽王还有临江王妃都进京来了,其他人不见,临江王妃到底与你一起长大的,当年又进宫帮着带过皇帝,好歹也得见一面。”
傅后也明了周后此番目的,她轻放下茶盏,“我已让礼部官员们好生招待着,又特赐了宫中贡物,该给的面子都给了,其它的就免了。”
被驳了面子周后也不急,却挑明了话意,缓缓道:“有些藩王是骄横了点,可此番清丈土地是否太过急切了些,晋王、辽王都于社稷有功,还有庆王,论辈分比你我都长,地方督抚们也没个轻重,折辱了宗室,他们来诉苦情有可原,就是朝里也有不少老臣出言进谏。”
朝里朝外已是蜚短流长,不敢明谏傅后,只能怒骂首辅于孟阳,有些胆大的连带着也弹劾傅友诚。傅后心里有数,不少人都骂她借机铲除宗室,扩大外戚权势,操纵皇帝,恐怕连她那两个兄弟都这么想,也趁机安插党羽,至于皇帝就更是如此。她轻笑一声,“你不必拐着弯替他们求情,这次的事我既决定办了,就没有回寰的余地。”
“我不是为他们求情,”周后叹道:“燕王一脉已除,藩王兵权也悉归朝廷,如今再大动干戈对付那些亲王,只怕会留下恶名”
傅后不为所动,笑道:“恶名?我身上的还不够多吗,也不再差戕害宗室这一条了。”
笑了笑,傅后又敛了神色道:“人人都以为三王之乱平定了,就天下无事,可王国之弊并未根除,先不论藩王权重,就是每年朝廷支付他们的俸禄就耗费巨额,还不算他们在地方上侵吞百姓田地。如今开国不足百年,宗室亲王就有二十多个,郡王一百多个,其余将军、中尉不可计数,按太/祖定下的规矩,亲王长子世袭罔替,诸子袭爵降爵一等,再过几十年,宗室人员恐怕就得翻倍,这样以来朝廷将不堪重负,百姓也会受其所累。”
这笔账周后不是没算过,如今国库空虚,各省税粮难收,还得颁赐巨额银钱恩养宗室,只是积习难改,太/祖留下的老例,哪是说动就动的。周后微微叹息,但凡傅后决定的事只怕九头牛也拉不回,照这情势,恐怕此次清理藩王并非心血来潮,而是早有谋划,只不过待于孟阳提出来,她顺手推舟而已。想通了这一点,周后也知没法再劝了,却还是道:“你不怕有人借对付藩王一事,结党营私,为非作歹?”
傅后微微一笑,“这个你放心,他们若是过分了,我会提醒的。”
既明了傅后态度,周后也不再相劝,那些宗室亲眷们再入宫打探消息,她便一一推诿过去,不是托病不见,见了也绝不提此事,宗室们明了态度,只能铩羽而归。不久,于孟阳又与宗人令郑王协力重修宗人府则例,除有功于社稷的庆王、郑王、辽王等少数几王爵位可世袭罔替,余者袭爵一律降级一等,于社稷无功者不得轻封王爵,还有各亲王、郡王、辅国将军、公主、郡主、县主等封地数额皆依次削减,若有侵占百姓土地者,一律依法论处。新则例一下,惹得宗室怨声载道,原本气怒不已的庆王好歹可以世袭罔替,他也便消停了,其他威望不高的亲王们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里记恨。
整饬宗藩的事虽风波不断,可也扰不了朝廷行政,偏偏科考出了岔子,闹出了大事。四月朝廷放榜,所取一百五十六名进士中有一百三十四人为南士,而前三甲无一北人,首辅于孟阳一子一侄同登进士,闹得天下士子一片哗然,尤其是一众北士齐聚文庙大呼科考作弊,求朝廷彻查。
此次会试总裁为内阁大学生赵原,副总裁礼部尚书杨惟中、吏部侍郎严文焕,还有翰林院同考官若干。总裁官赵原为南人,严文焕为于孟阳一手提拔上来的,朝野纷传,考官徇私舞弊,趋炎附势,尽取南士,于北人不公。科考历来为朝廷大事,如今士子们都聚在文庙里痛哭不已,朝廷三令五申驱赶,也无一人退场,闹得皇帝头疼不已,一面下令核实考卷,誓给天下士子一个交代,又急诏余良甫、余良甫、赵原、杨惟中等人进宫商议。
乾清宫西配殿的弘德殿内,皇帝坐在御案前取了数份考卷,仔细读了几份,看到一甲榜眼的试卷上写着“常豫”二字,心微微一沉,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说道:“三甲进士的答卷皆为上乘,于懋昭的策问不算出彩,也不是没有真才实学,如此看来,考官们评卷也未失公允。”
一听皇帝提到幼子,于孟阳的心跟着提了上来,却不便多言,余良甫并未监考,倒是不避嫌地道:“若考卷没有问题,那么有可能就是监考官泄了题。”
这么一来,就把矛头指向了总裁官赵原,他急道:“怎么泄题?考官们事先并不知考题,开考前就被安置于贡院,不许与外界交通,要说考官泄题,倒不如说出题的人泄题!”
考题由余良甫和翰林院的几位学士事先拟好,上呈皇帝裁决,这么一来连带着把皇帝也骂进去了,赵原自知失言,连忙收住嘴。
皇帝不见喜怒,放下考卷,对赵原道:“你是此次会试的总裁,也审了考卷,这些士子是深是浅,总有个谱儿吧。”
此次科考出了岔子,赵原身为总裁恐怕难逃责任,他擦了擦汗,回禀道:“臣不敢说所判无错,但绝对是摸着良心审士子们的考卷,此次,实在是,实在是,南士文章多优于北士。”
这样问只怕也问不出个什么,皇帝沉着脸罢罢手,挥退了众人,诸臣皆战战兢兢地告退。回到东暖阁,皇帝又令张彬取来落榜士子的文章,仔细对比了一番,觉得北士也并非赵原口中说得那般不堪,有些落榜的士子实为庸才,有几个却是可惜了,她心里有了底子,对赵原等人愈发得不满。一时无处发火,便对玉溪道:“赵原还敢说问心无愧,朕看天下英才都被他耽误了,其他不论,单就这个梁广成怎么看也强过于懋昭、于懋敏兄弟。”
玉溪在旁伺候着,见皇帝脸色阴沉,她道:“依奴婢看,赵大人并无大错,也非故意徇私。”
皇帝眉头微皱,“此话怎讲?”
“本朝肈基于南土,勋亲功臣多出自淮西,当下内阁中枢也多为南士,于阁老、赵大人,就连余师傅都是江淮之人,南北文风迥异,南士文雅,北士质朴,赵大人判卷自然有所偏爱,此为人情所致,非特意徇私。”
第77章 第十六回 梁广成巧骂蠢纨绔 于孟阳身陷舆论潮()
这几年江南赋税难收,恐怕不仅因宗室侵占良田;那些淮西勋贵与江南士人关系盘根错节;又兼官商勾结,朝中大臣多为南人;自然偏袒江南,皇帝多次欲彻查税粮亏空一事,均被朝中大臣给驳回去了。皇帝慢慢缕清头绪;脸色却愈加难看;以于孟阳为首的江南士人占据朝堂多年,今日他们能把控科考;只怕明日就能左右人君。她脸色一白;忽然起身;吩咐道:“去养心殿。”
玉溪不过点到为止,皇帝却已全然明了,立即前往养心殿;向傅后请旨。步入勤政殿,傅后也正在看弹劾此次科考徇私的折子,皇帝将梁广成与于懋敏的考卷奉上;傅后览过之后,轻放下考卷;淡淡道:“科场舞弊罪不可恕;皇帝不必顾及情面,该查办的都依法查办。”
本以为此次傅后会偏袒那几位老臣,如此以来;皇帝也定下心,不再束手束脚,她道:“儿定会秉公彻查此案。
傅后起身,走了几步,沉思了片刻,又道:“不仅要查那些徇私舞弊的官员,私门请托的士子照样不能轻饶,今年的科考成绩一律作废,一个一个的查!”
皇帝一惊,这样查下去,只怕牵扯之人太广,不过她很快恢复镇定,科场历来牵连官场,既然傅后动了真格,皇帝自不必再客气,她道:“有母后这句话,儿臣便放开手了。”
京城国子监孔庙外,齐聚着落榜的北方士子,他们个个衣着朴素,大多数士子都穿着补丁的灰布衫,面如菜色,却慷慨激昂,精神抖擞。这些人多为兖州、晋州、幽州还有雍州等北方各省的士子,他们家境贫寒,多以耕读传家,这几年北方遭遇战火,士子们更是贫困交加,本想借着此次科考鱼跃龙门,没想到却纷纷名落孙山。本来落第实属寻常,只是此次一放榜,中第者几乎全为南士,首辅于孟阳更是一门两进士,引得北士愤慨不已,大呼科场舞弊。
梁广成本为关中才子,一向自诩甚高,此次却落第不中,他愤慨不已,招呼同乡士子们堵在孔庙外。他手提锣鼓,用力猛敲,大呼道:“咱们寒窗苦读几十载,不过是想有朝一日报效朝廷,如今于孟阳权倾朝野,南人把控朝堂,还有我们北地寒士的出路吗!”
落第的士子纷纷呼应,大骂道:“这次会试的考官不是南人,就是于孟阳一手提拔上来的,他们官官相护,徇私舞弊,听人说那个于懋敏斗大字不识,却能一路过府试、院试、乡试,如今更是中了进士,于我等寒门弟子何其不公!”
梁广成气得面色绯红,一路喊下来,嗓子都嘶哑了,他扔掉手里的锣鼓,噗通一下跪在了文庙前,立誓道:“孔圣人在上,若朝廷不给我们士子一个交代,我梁广成就跪死在这里,血溅文庙,以求公道!”
其余士子亦慷慨激昂,纷纷跪地痛哭,大呼天道不公,苍天无眼。文庙哭声一片,惹得路人纷纷侧目,小声议论道:“于相当政十几年,现下太后又重用他推行宗室新例,别说科场舞弊的事儿没影,就是落实了,恐怕朝廷也不会严办。”
落第士子口中那个斗字不识的于懋敏正在人群中,他听到此话微微一笑,拍了拍手里的折扇,轻蔑地对身旁的好友道:“这帮蠢才,考不过咱们,就怨科场不公,简直就是无赖。”
那些狐朋狗友纷纷附和,跟着道:“这些北边来的穷书生,只知死读书,落第了就哭天抢地,真是有辱斯文。”
南士多风雅,衣着鲜亮,举止斯文,最看不起那帮北人的穷酸模样,此次科考又高中三甲,话里更带了几分得意。偏偏这话被那些落第的北士听到了,一时群情激愤,南北士子对峙起来,北士对着方才语出不训的南士怒道:“我等光明正大,只求一个公道,不像有些奸邪小人,在背后耍阴招,说风凉话!”
那人还要再骂,梁广成却制止了他,于懋敏见状,指着梁广成嘲讽道:“哟,这不是关中才子梁广成梁兄嘛,落第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科场上十年八年都不是个事儿,你何必闹得人尽皆知。”
说罢大笑不止,惹得那些北士们愤愤不已,梁广成却面色淡然,微微一笑,“于公子能够高中,想必定是才思敏捷、饱读诗书之辈,那么广成今日就要讨教一二了”
话里的挑衅不言而喻,于懋敏虽无大才,却向来嚣张惯了,他也不甘示弱,一展折扇,得意道:“承让了。”
梁广成踱步略一思索,朗朗道:“广成有一上联,苦求下联不得,水部火灾金司空大兴土木。”顿了顿,便意味深长地笑道:“还望于兄赐教。”
众人一时皆静默不语,苦思着下联,于懋敏微微蹙眉,想了一阵也不得要法,便向身旁的好友使眼色,那些人都是酒囊饭袋,平日陪吃陪喝还行,遇到正事一个个苦着脸,支支吾吾地不说话。常豫隐在人群中看热闹,听到这个上联,便忍不住闷笑,暗道就于懋敏的才学说没作弊都没人信,简直是丢了他们南士的脸。
过了好一阵,士子们渐渐等得不耐烦,于懋敏额头上汗如雨下,情急之下,他脑子灵光一现,一拍大腿,得意念出下联:“南人北相中书君什么东西!”
话音一落,顿时众人皆捧腹大笑,于懋敏这才反应过来梁广成是在骂他,他羞怒不已,骂道:“好你个梁广成,看来你是不想在京城的地界儿上混下去了。”
梁广成忍住笑意道:“京师繁华,梁某还舍不得走。”
于懋敏甩袖愤愤道:“你走着瞧!”
那些士子们皆哄笑不已,差点动手驱赶于懋敏等人,他们只能悻悻然离开。梁广成这才止住笑,愤然道:“此等庸才竟能高中进士,果真是苍天无眼!”
余人纷纷附和,群情激愤,怒骂不已。没过一会儿,却赶来几十名差役,将文庙团团围住,驱逐士子,一时人群乱作一团。领头的捕快王鲁指着梁广成下令道:“来人,将这个聚众闹事的人给我绑了!”
那些胆小的已作鸟兽散状,胆大的却更加愤怒,挡在梁广成身前不肯离去,梁广成拨开身前的人,对王鲁道:“敢问这位差爷,我一未作奸犯科,二未偷鸡摸狗,你有何凭证抓我?”
王鲁不过奉顺天府尹晁福林的命令,那些有功名的士子可都不是好惹的,他心里也泛着虚,却强装蛮横道:“你聚众闹事,辱骂当朝阁老,又扰乱治安,桩桩都是罪!”
梁广成道:“我不过来文庙祭拜,与同乡士子讨论国事,怎么在你口中就成聚众闹事了,朝廷那一条律令规定士子不得论政?”
王鲁一介武夫,论骂战,哪里是那些巧舌如簧的士子们的对手,他气得一拔刀,也不跟他废话,怒道:“少废话!你今日有罪没罪都得抓,谁叫你得罪了朝中的贵人。”
此言一落,更是一片哗然,除了于孟阳,梁广成能得罪谁?这不更落实了于孟阳科场舞弊,铲除异己的事。士子们更加愤怒,大骂道:“真是一群走狗,于孟阳一手遮天,难道你们就没有半点良知了!”
被人谩骂,王鲁火爆脾气一上来,拔刀道:“辱骂朝廷命官,真是岂有此理,把他们几个全抓了。”
梁广成丝毫不露胆怯,推开押着他的差役,从容理了理衣裳,说道:“梁某今日就走一遭衙门,看他们能把我怎样!”
王鲁也不再啰嗦,招呼手下,压着几个带头闹事的士子就开路回顺天府衙门。常豫隐在人群里,摇头叹息,跺脚暗骂道:“蠢货,真是一帮蠢货!白白害了于阁老!”
果然,文庙抓捕梁广成的事一下子传开了,朝野纷纷议论于孟阳仗势欺人,包庇侄子于懋敏残害贤良,出自陇西、关中的大臣们早已不满南人把控朝政多年,如今逮着机会,自然大书特书,纷纷上折子弹劾于孟阳。又加上刚推行宗室新例,清查藩王土地,于孟阳也得罪了不少宗室王爷们,他们一个个也跟着落尽下石。
弹劾的折子纷至沓来,于孟阳暗地里压了一波,朝堂上也无人公然与他作对,奈何走漏了风声,皇帝知晓了此事,大发雷霆,在朝堂上怒斥于孟阳。于孟阳战战兢兢地不敢顶嘴,好在皇帝并未动真格,就这样生生熬到了下朝,一回府,于孟阳不及换下官服,便黑着脸对家里的仆役怒道:“把那两个畜牲给我叫来!”
于愗昭、于懋敏得了消息赶紧来到前厅,对脸色不豫的于孟阳跪下行礼道:“父亲(伯父)。”
于孟阳前几日还春风得意,他们于家一门两进士,可谓风光无限,如今却是如芒刺在背,看着二人拉怂着脑袋就有气,他疾言厉色道:“你们老实说,这次科考是不是用了什么歪门邪道!”
于愗昭倒是急道:“儿子全靠真本事,绝未丢您的脸面。”于懋敏瑟缩了一下,也信誓旦旦道:“侄儿也是光明磊落,都是那些落第的士子,自己没用,还赖别人。”
于孟阳半信半疑,气恼不已,一旦牵扯进去,他只怕难逃干系,想起抓捕梁广成一事,他又对于懋敏道:“是不是你叫人抓了梁广成?”
于懋敏大呼冤枉,哭诉道:“那个姓梁的当街辱骂伯父,侄儿看不过眼,上前理论,他愈发的嚣张,侄儿怕给伯父惹麻烦,便忍了下来,绝未找人抓他呀。”
“不是你又是谁?顺天府都派人把他抓了,如今矛头都指向咱们于家,老夫这次可被你们害惨了!”
于孟阳盛怒之下,两兄弟吓得战战兢兢,于懋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地哭道:“侄儿是想找几个人打梁广成一顿,可回到孔庙时,人都散了,说是被顺天府的人抓走了,侄儿再怎么胡闹,那顺天府的晁福林能听侄儿的吗?”
这么一说,于孟阳也起了疑,晁福林再怎么给他面子,也不至于罔顾律法,随便听人指挥,难不成是有人故意诬陷于他?于孟阳暗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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