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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鉴-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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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皇后如此,连贤妃那边也是这样,沐霖每每都委婉规劝皇帝多去景仁宫看看,原来那样落拓不羁的人,如今循规蹈矩起来竟是比谁都做得到位。然而,沐霖愈是守规矩,皇帝愈是心里没底,倒比往日闹腾许多,三天两头找不快,每每皇帝无理取闹之时,沐霖反而耐心十足,尽力包容忍让。
这一次亦是如此,沐霖好言软语劝了一阵,皇帝心里虽还有些不悦,气却顺了许多。见沐霖低眉顺眼勾着她的手,一时心痒难耐,加之前些日子沐霖来了月事,两人许久未行房了,皇帝更是忍耐不住,一把将人横抱着,走向不远的榻上,轻咬着她的耳廓低语道:“朕可以不气,可你得补偿朕。”
还不及沐霖回话,皇帝便将人放在榻上,一手钻进里衣里,沐霖一个激灵,颇有些拿此人的无赖行为没辙,小声道:“回房里”
皇帝环视四周,这里是沐霖平日读书之处,外面通着正厅,她每日得把大半时间耗费在此处,皇帝早就对此不满,这一次又哪里肯依她。遂慢慢俯下身,一手解开她领子上的盘扣,一手在衣服里作怪,又低头轻轻啃咬着沐霖脖子上的敏感点,见她脸颊绯红,忍不住调笑道:“今日说好了都依朕,你得接受惩罚。”
沐霖知推拒不了,见皇帝兴致颇高,不好再扫了她的兴,便抬手轻抚着她的头发。皇帝得了默许自然愈发来了精神,解开对方的衣襟,露出里头的鸳鸯肚兜(中间再省去一千字)沐霖微微撇开脸闭着眼,不愿再看这一幕。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读者争论的几点回应:
可能大家都比较乐意看到那种感情上相亲相爱,事业上扫平天下,一路开挂的,作者的初衷大概也是如此,只是事与愿违。要想不套路不敷衍,人物不平面不单一,就很难做到一路欢脱,毕竟现实往往具有多面性。这些不是完全由作者主观意志决定,当诸位慢慢深入代入那个场景就会发现,很多东西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简单。
比如说皇帝,大家都想看到一个卧薪尝胆、一展雄图大略,类似秦皇汉武的皇帝。但是诸位想过没有,勾践的卧薪尝胆花了整整十年,嬴政从十三岁登基,到铲除嫪毐、吕不韦等,也花了十年时间,至于统一六国更是到近四十岁才实现,而汉武帝开创的大汉盛世也经历了漫长的过程。文中的皇帝仅仅不到二十岁,更何况,她面对的势力不是灭他国家的夫差,而是生她养她扶立她登基的母亲,这个母亲也不是骄奢淫逸胡作非为的赵姬,而是精明强干颇有作为的傅后,皇帝目前既没有那个能力,也没有必要,更狠不下这个心与自己的亲生母亲反目成仇。至于朝堂上的掣肘,这是几乎每个君主都会面对的问题,大家也许受电视剧的影响比较大,总以为皇帝都是威风八面、为所欲为才是,事实上,就是唐宗宋祖都会对朝臣不断的妥协、退让,皇帝没有三头六臂,必须依靠能臣才能治理天下,即使“惟以一人治天下”的清朝皇帝也不可能没有任何制约。年纪轻轻的朱载橖,面对一群资历老的勋臣元老时,被质疑掣肘,实在太过正常。权力永远会被制衡,在不断博弈中达到一个平衡点,来协调各方利益。
还有感情问题。大家也肯定比较希望看到皇帝有一个温柔的贤内助,两人相亲相爱,一起携手齐家治国平天下。然而,这在实际情况上很难,首先抛开当中所涉及到的权益冲突,就当每个人的感情都十分纯粹,她们之间也很难做到这样。作者希望自己笔下的人物都是有独立的人格和灵魂,不是单纯为爱情而生,也不是某个主角完美人生的点缀,不是任何人的附庸。简单来说,塑造女二,并不是为了突出女一在事业上文治武功,在爱情上春风得意的完美人生,她们每个人都是有情感、灵魂和信仰的。比如说玉溪,即使开头皇帝对她有些意思,她也喜欢着皇帝,但面对亲人的冤死,她不可能说,因为皇帝喜欢她,她就抛开一切,放弃自己的一切,来附和皇帝。比如沐霖,她是个非常有原则的人,她后来选择对皇帝的顺从不是灵魂上对权威的膜拜或屈服,而仅仅出于现实的考量。还有傅衣翎,嫁给皇帝是无法选择的,但喜不喜欢,就是她的自由。所以,很多人认为皇帝很惨,其实不然,她顶着男子的身份处在权力的制高点,相对于同时代的其他女子已经够幸运了,至于惨不惨只是个相对命题,读者若非认为她惨那确实也惨,若换个角度看,也没什么可惨的了。
也有人觉得没人对皇帝真心,我倒觉得不管是玉溪、沐霖、贤妃还是傅衣翎对皇帝都是真心实意的,有真心的喜欢,有真心的拒绝,也有真心的挣扎。如果诸位理解的真心就是喜爱与顺从的话,那可能与我的理解有些偏差,真心是可以有秘密但不伤害,可以有拒绝但不欺瞒,可以有逢迎但不算计。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当中的每一个女主都没有真正伤害到皇帝,不能说皇帝喜欢沐霖,沐霖拒绝她,就说沐霖对她不是真心,也不能说玉溪有报仇的诉求,就是对皇帝不真心?
如果说,爱情就是牺牲一切来迎合对方,那恕我不能理解这种感情。我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所坚守之物,不为任何事所妥协,文中的皇帝有,沐霖有,玉溪有,傅衣翎也有。因而,她们之间注定不会和和顺顺,皆大欢喜,真情与假意、信任与猜疑会不断伴随着她们的成长,也在摩擦中碰撞。我相信矛盾是推动剧情发展的最大动力,而不是甜腻腻的你侬我侬,一章这样可以,两章三章都这样,以本人的审美来看就有些食之无味了。
第86章 第二五回 贤昭嫔私议朝中事 燕郡主请缨远和亲()
周通儒请立皇贵妃的折子,皇帝拿走了原本;通政司的副本却早到了傅后手中;她一眼就知此事是受皇帝指使,不免心中不快;又碍着沐霖是周后力保入宫的,一时不便插手,就唤景萱把折子送到周后那边。
周后方在佛堂做完晚课;放下念珠;景萱就将奏本送来了,她一向不问朝中之事;此时傅后忽然遣人送来奏本;不免诧异是出了什么事。待净手过后;周后安坐于罗汉床上,展开一览,便知事情始末;不免皱眉道:“真是胡闹!”
时晴也接过来看了看,“也不知是皇上的主意,还是受了昭嫔的蛊惑。”
周后摇头叹道:“我看啊肯定是皇上一厢情愿;从这半年多的情形看,这个昭嫔;倒不是个恃宠而骄的性子。”
“那可不一定;”时晴不以为然道:“这宫里什么人没有,表面倒是可以装得温柔贤良,一旦真得了势;必又是一副嘴脸了。”
周后微微一笑,“从她与皇帝约法三章的事来看,倒不像是装的。”
时晴还要反驳,周后却起身招呼宫人备水,准备沐浴,凉凉叹道:“等明日看皇帝怎么做,就知是真的,还是假的了。”
第二日,皇帝亲自驳回周通儒的奏本,批以“昭嫔资历尚浅,不堪贵妃之任,此事再议”,周通儒不免暗自纳闷,明明是皇帝事先授意于他,如今倒自个儿先反对起来了。册封皇贵妃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可到底流传了出去,惹得傅家那边甚为不快,好在,沐霖受宠以来一直颇守规矩,日日前往坤宁宫请安,这次皇帝又及时撤回此议,也就没有大闹。
康嘉十四年,夏,四月。鞑靼各部之间近两年的斗争暂告一段落,呼延特部势力败退漠南,特勒部重新统一漠南,齐木耳自封为鞑靼天命可汗,并遣长子脱里率使者朝贡,请易妹归藩,尚大明公主。
齐木耳的胞妹在京城为质两年,如今忽然要以子易妹,又遣使求婚,一时朝议纷纷,有人言齐木耳狼子野心,不听朝命自封为汗,应斩杀齐齐格,以立朝廷威严。又有人言,齐木耳以子易妹,忠心恭顺,应许以婚约,永结秦晋之好,共同对付延丹汗。对于和亲之事,皇帝还在犹豫不决,内阁那边也是吵得不可开交,袁阶一向态度强硬,主张拒婚,胡滢却道朝廷与特勒部关系交好,不宜因和亲一时起了间隙,范克恭做了大半辈子的翰林学士,又在礼部多年,是个刻板的卫道士,力主严防华夷之辨,不可与胡人通婚。武官及六部中,尤以傅友德吵得最凶,皆拒绝与鞑靼和亲,力主修军政、存边储,以备战事。
这么一来,倒是拒婚派占了上风。皇帝心里也一向反感和亲,汉高祖的白登之围最终以和亲了结,一直是汉家耻辱,皇帝可不想背负以钱帛子女换取安宁的名声,却又怕断绝铁勒之请,会影响两国关系,进而扰乱边疆。如今的朝廷,又有多少底气开战?她一时难下决断,便抛开诸事,去玉琼宫散心。
如今正值晌午时分,往日这个时辰,皇帝不是召见臣工议事,就是经筵、日讲,并没有多少功夫出来闲逛,今日忽然驾临猗兰馆,宫人皆是颇为意外。王纲正要前去通禀,皇帝却拦住他道:“不必惊扰,霖儿在哪儿,朕自己走去。”
王纲这才止住步子,禀道:“娘娘正在芝兰斋读书呢。”
沐霖自升了位分,便可由猗兰馆搬入主殿,可她住惯了配殿,倒懒得折腾,人依旧住在西配殿,只是读书时,便用主殿的芝兰斋,那里宽敞明亮,书橱的空间也大,用着方便,后来把书也都搬了过来。皇帝轻手轻脚地进了主殿东次间芝兰斋,只见沐霖整个人都淹没在书海中,宽大的楠木大案上全是一摞摞书,她一人坐在案前专注地一边校稿,一边提笔记录。
皇帝一时不免好奇,这数月来,沐霖几乎把空闲的功夫全用在了书房里,她起初还不甚在意,后来竟吃起了书房的醋来也没留意沐霖到底做什么,如今倒生了几分兴趣。皇帝轻手轻脚地走过来,立在沐霖身后,只见案上放了一沓尺余高的稿子,她正一页一页的对稿。皇帝扫了一眼,竟全是有关诸夷的内容,她正要伸手拿起一张细看,沐霖见有人动这些稿子,怕打乱了次序,也没多想,轻斥道:“勿要乱动!”
皇帝一时愣了愣,尴尬地缩了手,掩饰性地轻咳一声道:“朕不过好奇,就随意看看。”
沐霖这才知道来人是皇帝,连要起身赔罪,皇帝却按住她坐好,问道:“你这是写得什么?”
沐霖理了理校好的部分,为皇帝指了指书目,回道:“臣妾初定名为藩国志略,分为五部,共一百三十余卷,本意是叙四夷之政体、风俗、地理沿革等事,如今才写完鞑靼、西域部分,还有东夷、西羌诸部和域外东洋、西洋诸国未能动笔。”
皇帝听罢不免惊讶,她拾起鞑靼部分翻了翻,不仅将鞑靼之先祖、流变考订甚详,更难能可贵的是将如今鞑靼各部的情况也详录于此,至于风土人情、地理沿革、政体教俗也论之精辟。皇帝不禁赞道:“历代正史虽列有四夷、外国等传,但叙述颇为粗疏,从未有人书以专着论四夷之事,更何况诸夷当下军政之情状,还旁及地理山川之险。”
沐霖淡淡一笑,“夷情关涉边防要务,正因士林诸大夫对此知之甚少,臣妾才有心作此书,以抛砖引玉,备来者之用。”
此话说得颇为谦逊,想起沐霖师出大儒李垣之门,必自小通览诸家着作,又游历天下,述鞑靼之事,定是群览各家、求访四方。皇帝想了想,沐霖既精通夷情,必对特勒请婚一事别有看法,遂问道:“如今朝廷正遇到一件棘手的事,特勒的齐木耳遣使请婚,朕颇有些犹豫,想听听你的意见。”
对于朝政,以前与傅衣翎相处时沐霖可以以世外人的身份随意谈论,但如今她已伴君侧,反而不好多说什么,遂婉拒道:“后宫不得干政,皇上遇事应与朝中大臣参议,臣妾不过闺门妇人,不便多言。”
沐霖用心良苦,皇帝自然晓得,两人平日也极少谈论国事,只是皇帝又觉两人既以真心相托付,何必如此泾渭分明,她握住沐霖的手,叹道:“你我私下说话,只当闺中密语,不必忌讳。”
见沐霖还在犹豫,皇帝又道:“说与不说虽在你,但听与不听却在朕,这一切自与你无碍。”
道理尽被皇帝说了去,沐霖无奈地起身,放开皇帝,走到茶几前为她斟茶,说道:“那臣妾就姑妄言之,皇上姑妄听之。”
皇帝也跟着沐霖走到榻前,撩袍坐下,只听她道:“依臣妾之见当许以婚约,与特勒结秦晋之好。”
沐霖为皇帝奉上茶,待其接过茶杯后,她这才又接着道:“特勒方退延丹汗,声势大增,兵力正强,而朝廷才罹三王之乱,州县困疲,百姓厌战,燕王败亡后,幽州防卫空虚,女真诸部也趁机作乱,朝廷若在此时拒婚与特勒结下仇怨,再加上漠北的延丹汗,可谓是四面受敌。若应下和亲,以一纸婚约,暂得边境安宁,何乐而不为?况且,齐木耳遣子为质,尽显诚意,朝廷奈何拒之?”
皇帝沉思了片刻,反问道:“可若齐木耳心怀异志,只是借和亲之名,探朝廷虚实,待朝廷松懈之时,伺机作乱,那该如何是好?”
这恐怕才是皇帝犹豫未决的真正原因,沐霖不紧不慢地回道:“皇上先许特勒以婚约,以安其心,使朝廷获喘息之机,再外与呼延特通好,而方大败于齐木耳的延丹汗必会感念朝廷恩德,与朝廷协力牵制特勒;内则勤修国政,整饬边防,数年之后,待国富兵强之时,便进可出兵鞑靼、收复西域,退可守保边境,届时,不管是齐木耳还是延丹汗,朝廷都不必忌惮。”
降服四夷,海内归一,一直是皇帝心中所想,只是如今的朝廷到底有多少底子可以轻起边衅?朝议汹汹,皆言拒婚请战,听了沐霖所言,皇帝方有所悟,叹道:“好一个富国强兵,若非卿言,朕险犯了大错!”
沐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谦虚道:“臣妾鄙见,皇上还须与内阁诸臣商议后,再定详略。”
皇帝笑了笑,更想听听沐霖的见解,又问道:“既然你说先修内政,那么依你之见,朝廷当下之急务又是什么?”
“臣妾已逾制言事,不敢再妄议朝政,”沐霖佯嗔道:“皇上可不许再为难于臣妾了。”
少见沐霖这般俏皮,皇帝不免心一颤,掩饰性地干笑了一声,也不再为难为于她。既然心中疑惑已解,皇帝也不再逗留,正欲起身回宫,沐霖却出言挽留道:“慧如已备好了午膳,皇上何不用完膳再走。”
皇帝多想留下一道用膳,可宫里的规矩在这,唯有太后、皇后才可与皇帝同席而坐,沐霖又绝不逾矩,每每说是一起用膳,却只有皇帝一人吃,沐霖只在旁伺候,待皇帝吃完后,她才胡乱吃两口。皇帝怕自己留下来,沐霖反而吃不好,遂忍下心动,婉拒道:“不必了,朕还有些折子未看完,就不多留了。”
沐霖也不再多劝,起身恭送皇帝。而和亲的事就这么定下来了,虽然朝中还多有异议,但皇帝却态度坚决,下旨择宗室中适婚女子与特勒和亲。经与郑王、内阁商议,选晋王八女年方十五的闻喜郡主为和亲公主,然而朝廷的旨意还未下达晋州,晋王连上书言八女已有婚约,不宜和亲。皇帝明知晋王是推辞,但念其有功,也就没怪罪下来,只好改选汉王幼女年仅十四的襄城郡主,不料,汉王也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幼女身子孱弱,忽罹重疾,恐负国恩。
这样选一圈下来,那些宗室亲王无不借口推脱,皇帝心知哪一个父母甘愿女儿远嫁异域,便直接下了严旨,令显祖后裔广宁王之女平阳县主朱含钰和亲特勒。广宁王微卑职低,又是宗室远支,哪敢抗旨不遵,只得领旨谢恩,皇帝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人来报,那平阳县主一听要远嫁苦寒野蛮的鞑靼,一天到晚抹眼泪,最后乘下人不注意上吊自杀了。皇帝震怒不已,却无可奈何,人都已经死了,她总不好再追究,只好作罢。
就在皇帝忧心和亲人选时,却收到常山郡主朱凌月的陈情表,自请和亲特勒,皇帝一时大喜,这才想起朱凌月这号人物。她细想一下,朱凌月如今已年过十九,却还未婚配,恐怕是受燕王篡逆所累,如今若肯为国效力,也算大功一件。皇帝立即令内阁拟旨,嘉许朱凌月,并晋封其为义成公主,再着钦天监选定吉时,礼部、光禄寺等筹备和亲嫁妆,宫内也着手布置出阁所用婚房。
皇城西南淳化坊的一座小院落里,平日清冷破败的四合院,这几天却忽然热闹起来,礼部的官员,还有宫里的赏赐接踵而至,令人应接不暇。而这座院落的主人正是昔日的常山郡主,今日的义成公主朱凌月,皇帝不吝爵位钱帛,厚赏颇丰,还特意遣内使欲迎其入宫居住,朱凌月却婉转拒绝,皇帝也没勉强,只调拨了几个侍女前去伺候。
朱凌月才送走宫内的传旨太监,站在正厅看着这满屋子的赏赐微微发愣,平日飞扬跋扈的守门侍卫如今也格外恭敬地进来禀道:“殿下,清河大长公主来见。”
还未及朱凌月多说什么,清河公主便带着侍从踏门而入,即使是神色慌张,那一派皇家的端庄气质也丝毫不减,朱凌月才行礼拜道:“给姑姑请安。”
清河公主就开口急问道:“月儿,你难不成真的要去和亲?”
朱凌月使了眼色,挥退了侍女,这才颔首回道:“是真的。”
“为什么,”清河公主急道:“难道你不知道那是什么地儿,不说鞑靼人彪悍野蛮,那塞外苦寒,生食腥膻、茹毛饮血,你的身子受得了吗?还有,一旦哪一廷和特勒闹翻了,那齐木耳不得第一个拿你祭旗!”
说着说着清河公主竟是越想越害怕,忍不住抽出帕子小声哭了起来,怨道:“这旁人躲都躲不及的事,你怎么这么傻,要自己白白凑上去?”
清河公主哭得伤心,朱凌月也难过愧疚起来,连扶着她在官帽椅上坐下,强忍着眼泪道:“姑姑不必担心,特勒一向恭顺,不会有什么的,再听人说那天命可汗齐木耳一向倾慕汉化,颇知中原礼仪,是个难得的才俊人物,月儿嫁给他,也不算委屈。”
清河公主边擦着眼泪,边道:“那齐木耳再怎么好,也是个胡人,你一个女儿家只身在那里无依无靠,那里的风土人情又与中原截然不同,单就妻妾可父死子继这一条就令人匪夷所思,你要是嫁到了那里,让我怎么对得起八哥?”
一提及燕王,朱凌月心里又添了几分悲苦,凄然道:“自父王去后,我便成了无根之人,嫁给谁又有什么区别呢?若是和亲,不仅得朝廷厚赏,还能为校儿谋一份前程,我这个做姐姐的也算为他尽了心。”
恐怕这才是朱凌月自愿和亲的正直原因,清河公主听罢不免更加心疼,将她抱进怀里,叹道:“都是姑姑无用,帮不了你们姐弟俩儿。”
朱凌月安心伏在清河公主膝上,喃喃道:“这都是命,怨不得、也由不得人。”
作者有话要说:被锁的章节其实很清水,为什么被锁,怎么解锁,我也不知道。。。求支招
第87章 第二六回 齐齐格苦留明公主 朱凌月求恩沐昭嫔()
姑侄二人又互诉了许多旧事,清河公主知木已成舟;就算再不舍;圣旨已下也难再更改,如今除了多叮嘱些倒是什么也做不了。朱凌月也好言宽慰了清河公主;待其情绪稳定后,就起身送其回府。
待朱凌月前脚刚送走清河公主,后脚齐齐格就单骑扬鞭而来;站在门前;一言不发地盯着她。朱凌月看了她一眼,转身道:“有什么话;进去再说。”
这两年来;两人早已熟识;齐齐格轻车熟路地将缰绳交给门房,跟着进来,待看清了屋内一室的绫罗绸缎;忍不住心一酸,质问道:“你为何要嫁给哥哥,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知道他长什么样,知道他喜欢什么吗?”
朱凌月平静无波道:“我无需知道这些。”
齐齐格气得双目泛红;愤怒道:“你这样对得起我哥;对得起你自己还有对得起我吗?”
说到最后声音倒是弱了下来,朱凌月微怔了片刻,这才转身;看着齐齐格,眼中不辨情绪,轻笑道:“那特勒为什么要和亲?”
齐齐格一时被堵得无话,和亲不过政治联姻而已,齐木耳只是想与大明修好,取得其信任,承认他鞑靼可汗的地位,至于这个对象是谁,恐怕也无关紧要了。正因为如此,齐齐格才更着急,照理说她该维护特勒的利益,可她的心却忍不住为朱凌月担忧,她心酸道:“哥哥早纳了姬妾,儿子都十几岁了,你难道愿意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吗?”
这个朱凌月早已料到,齐木耳年近三十,不可能至今还未娶妻纳妾,她面色如常,反问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齐齐格愣了愣,俏脸一阵红一阵白,是啊,作为妹妹,哥哥能娶到这样才貌无双的女子,她该高兴才是,为何要缕缕出言无状。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既有些底气不足,又有些酸涩道:“我只是担心你”
“不劳郡主挂心,”朱凌月依然神色淡淡,“你特勒也非龙潭虎穴,我何须惧之。”
齐齐格羞恼道:“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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