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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贫道！-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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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鸣道人立在池边，眼神之中带着说不出的情绪，“这是忘川之水，走入其中，你便什么都通晓了。”
安小川心中有着无数的疑问，听言也不再询问，当即解下外袍，缓缓走入水中。
池水冰冷彻骨，安小川不由打了个寒颤。
“闭目，冥想。”长鸣道人说道。
安小川抱着双臂闭上眼睛，半晌，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莫不是这老道在坑我？”正当安小川打算离开这破冰水池的时候脑中却忽然一沉，整个意识变得恍惚了起来，随着遥远的声音的传来，无数零散的碎片随之袭来。
头疼欲裂，安小川只觉得呼吸都跟着困难，无数的碎片在他的脑中盘旋却是如何都无法无法将其拼接出来。疼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耳畔的声音越来越远，脑中的画面却越来越多。
疼痛让安小川的思考变得越来越慢，到最后他变得完全麻木，然后昏了过去。
不知这一觉睡了多久，安小川醒来之时已经是傍晚了，夕阳的红橙之『色』照在床上，让人有种说不出的『迷』离之感。安小川用力摇了摇脑袋，里面无数零散的碎片和画面虽然始终无法拼凑，却也让他相信了，他的确是有前世的。
若不是有前世，这些莫名涌出的记忆又如何解释？尤其是，这些记忆之中的那些片段是如此的陌生而又熟悉。
“醒了？”一道略为嘶哑的声音响起。
安小川抬头看去，这才发现长鸣道人也在此处，在一细看，安小川不由悚然，这长鸣道人看上去竟好像一下子老了数岁。如果说他之前是眉发雪白却容颜不老的话，那他现在看起来就的的确确像是个行将就木的老者了。
“你……”安小川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
长鸣道人似是并不介意，当下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凡人不都是如此么？”
生老病死本就是人间常态，于修道者来说岁月只是延长了些而已，不老不死那是传说中的仙人才有的，但是世间又有谁真的见过所谓的仙人呢？
长鸣道人现在的这个样子可能是他这个年纪原本当有的样子，可若是没有见到他之前的样子也就罢了，但是安小川偏偏见到了，突然之间一个人的变化如此之大，让人感觉到难以接受也是正常的。
“是因为那忘川之水？”安小川问道。
长鸣道人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安小川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可愿拜我为师？”
“那你可确定我是你所找之人？”长鸣道人之所以约他见面，和他讲那些话就是因为他确信他是那个人，但如果，他不是呢？
“不会错的。”长鸣道人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肯定，安小川想到自己记忆之中隐约的一小团血雾不由哑然，如果那个东西就是血魔的话，那自己或许的确就是他所找的那个人。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真的像你说的，如果我关系到天下的苍生，那你为什么不去寻我反而在这里守株待兔？所我没有来到道观又将如何？”安小川眼睛微微眯起，直直的盯着长鸣道人，总觉得他似乎隐瞒了什么。
“道法自然，该来的自然就会来。”长鸣道人说道。
安小川寻思了片刻，终于弯身说道：“弟子参见师父。”
长鸣道人见此哈哈一笑，“苍天有眼，如今我虽然寿元将近，却终于做了一件让后世铭记的功德之事！”
安小川听言心中一时间有些复杂。
一年之后，凌云峰下，安小川有些别扭的整理着自己身上的道袍，虽然这道袍他自己改过，把深蓝『色』换成了自己偏爱的浅『色』调，把道服的款式也做了调整，但是感觉上总还是有一些不适应。
“这身衣服奇怪么？”安小川问旺财。
旺财回头看向自家主子，一身浅蓝如同浅滩之水，衣带飘零，说不出的洒脱，再加上自家主子本身就俊美的容貌，这哪里像是道服，这分明就是偏偏佳公子出行的模样。
“嗯？”见旺财没说话安小川不由皱眉。
“主子是天生丽质难自弃，穿什么都好看！”
安小川抬手就赏了旺财一下，“那是形容女子的！”
旺财嘿嘿一笑，转过头收拾东西去了。
看着旺财拎着大包小包往马车上放安小川不由疑『惑』。
“不过是在这山上呆了一年，怎么就这么多东西了？”这一年他基本上都在闭关，实际上根本就没置办过什么东西，旺财平日里也不是会胡『乱』买东西的人，怎么这么多包袱？
旺财喘着气说道：“主子，这都是大少爷二少爷和夫人送过来的。”
“都是些什么？”
“什么都有……”旺财说道。
安小川拿来一个包袱拆开，随后看到里面的衣服、饰品、『药』物、食材，打开另外一个包袱，安小川随即见到里面的画册小说，再往下翻甚至还有一本春宫图。
安小川转头不再去看，这都是什么和什么，难道他在道观还能『乱』搞不成？
“没用的就扔了。”安小川说道。
旺财收拾的动作一点儿都没停，“这些都是有用的啊……”
安小川不再理会这些东西转而问道：“那胖子和阿清是什么时候下山的？”
第三十三章（）
“主子闭关第五天阿清公子就下山了，清宝道长是在主子闭关一个月以后和清风道长一起下山的。”
“那胖子去哪儿了？”安小川懒散的靠在车厢上随口问道。
旺财摇头，“道长没说，不过想来可能是去寻那血魔了。”
“嗯……”安小川闭上了眼睛。血魔，真的是前一世的自己造出来的么？如果是，自己当初又为什么会那么做？被镇压了数百年它是否还记得自己，还记得前世的自己……
若说安小川当日拜师是相信了长鸣道人所说的一切，不如说他只是通过了忘川之水相信了自己有前生，至于长鸣道人所说的种种他其实一直心有疑虑。之所以拜师，其实更大的原因是学习道法，至于其他，则还有待考究。
安小川虽然放浪不羁却也终究不是不谙世事之辈，这长鸣道人的表现实在过于急促与无私。或许他真的有一颗大道之心，肯为了红尘世间放弃自己，但那还需要时间来证明。
“主子，我们现在回府么？”这一年来安小川闭关修炼可就苦了他了，家里少爷夫人想念小少爷，每每让人捎话让他早点回去，而来着的人找不到正主自然就把话都说给他听了，旺财现在听这些话听的耳朵都快磨出茧子来了。
安小川略微沉『吟』，随后说道：“回府。”
他现在的首要任务便是提升修为，若是长鸣道人的猜测没错，他出生之时或许真的携带了什么东西也说不准。况且他离家的确也是有些久了，回去看看也是应该。
旺财听了这话总算放下了一颗心，不由就有些雀跃，几鞭下去加快了马速。
安小川倚在摇晃的车厢上眼眸微闭，深思随之走远。
这一年来他学到的东西很多，然而心中的疑『惑』却是更多，想着当初自己任意妄为走出安府不过是为了寻求自己梦中之谜的答案随便看看这世间是不是真的有这些妖魔鬼怪，谁又能想到今日的一切呢？
两人下山之时便已经是晚秋，如今过了大半个月已然到了冬天。
这天，外面阴沉沉的飘着小雪，寒风瑟瑟的吹着，主仆二人索『性』就打算等到一两日后天气转晴再继续上路。
在房间里面呆的无事，旺财便开始找着话头和安小川闲聊。
“主子，你这一年闭关都修炼了什么？武功是不是已经变得很厉害了？”
安小川摇头，“我修炼的不是武功而是道法。”
旺财不解，“武功和道法有什么区别？”
“区别？”安小川沉『吟』，两者之间的区别不少但共同点亦是有很多，真要说的话，那最本质的区别大概就是“一个是修炼来和人斗的，一个是修炼来和天地神鬼相斗。”
“啊？”旺财听言诧异不已，人敬畏天地鬼神乃是天『性』，他从未听过有有人说过要和天地鬼神相斗的！不过转念想到之前遇到血魔之时符金宝施法与其相斗的样子旺财似乎又理解了几分。
“那主子和道长哪个厉害？”旺财问道。
“我和他大概不相上下。”安小川答道。
旺财听言又是惊喜又是好奇，在他脑袋里符金宝已经算是定厉害的人了，现在自家主子竟然跟他一样厉害了，他怎么能不惊喜呢！但是才短短一年，自家主子真的就已经变得这么厉害了么？
一般的人的确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取得如此飞跃，但安小川本就记忆力和领会能力超群，而后又得长鸣道人全心教导甚至传功，那自然是事半功倍的了，这一点其他人是羡慕也羡慕不出来的。或许其中还有一点，那就是安小川对于修炼的熟悉感……这种熟悉感隐隐约约，却又真实的存在着。
“主子，那你和道长一样厉害的话是不是也能捉妖怪了？”
这一年来长鸣道人的确是教了他不少这些寻妖捉怪之道，他也的确是学了，然而这学与用之间的差距却是还需要大量的经验方可弥补的。
“这方面我尚且需要些时日。”安小川答道。
旺财点头，“主子，你说那道长这次能将那魔血拿下么？”
“也许吧。”若是真的按照长鸣道人所说，这一段因果需要他去了结，那么这正好是证明的时候。
他现在的修为虽然和胖子相当，但是论起修为的夯实程度和寻妖捉魔的能力他却比胖子弱了不少，毕竟他只是学习了理论，尚且未有实践的机会。而相较于清风道人那他就差的更远了，听闻清风道人已经是金丹期修为，而他不过是筑基初期。
如果说他们联手能将血魔拿下，那自然也就没有他的事情了，而长鸣道人那边自然也就不需要他去交代什么。如果说清风和那胖子联手都奈何不得血魔，那以他现在的修为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无论如何，现下他都应该先提高自己修为才是。
长鸣道人或许看出他心中所想，临下山之时也是让他暂时勿需去寻找血魔，说是时机未到。
“主子？”
“嗯？”听到旺财唤自己安小川便回头向他看去。
见安小川不知所谓的样子旺财不由哀叹了一声，怎么自家主子自闭关出来之后就总喜欢发呆了呢？而且连『性』格也不似之前那么明朗了，整个人看起来都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唯有那一身懒骨没什么变化。
“主子，你有什么心事么？”旺财问道。
安小川摇头。
“那是近乡情更怯？”
安小川顿觉无语，看来这书也不是看的越多越好，就像旺财这样的，看了一年的书反倒变得颠三倒四了。
“你之前说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不知道阿清公子现在怎么样了。”想到阿清旺，旺财不由就有些不放心，他『性』子那么好，人又纯善，不知道他一个人下山会不会被人欺负。
“你担心的倒是不少，你怎么就没想到再不给我准备午膳你家主子会不会被饿坏了呢？”
听了安小川的话旺财这才反应过来现下已经是中午了，当即一阵风似得跑了出去。
如果说是在以前安小川定然是要担心阿清的，但是现在既然已经知晓那冰块的存在自然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想到易清安小川便想到了他『操』纵冰雪的能力，也不知道他修炼的是什么法术，如今到了什么境界。
旺财回来的很快，将饭菜放到桌子上他便开始问道：“主子，你猜我刚才看见什么？”
第三十四章（）
“什么？”安小川问道。
“我看到一个女人，她……”
安小川打断旺财的话，“你可以总结为看到了一个奇怪的女人。”
旺财狂点头。
“行了，说完了就吃饭吧。”安小川说着已经开始动筷子了。
“……”明明自己什么都还没说呢！旺财哀怨的看着安小川，不过当即也就坐下果断开吃。
阴雪天容易让人发闷，傍晚安小川走出房间到楼下大厅之中随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听人闲聊。听人闲聊好似是没什么意义而又很耗费时间的事情，但事实上这却对已经在山上封闭外界消息一年的安小川来说是极佳的获得消息的机会，话最多的地方也是消息最多的地方，这一点安小川是从他二哥那儿学来的。
安肖意所开的青楼与酒家是安府消息的来源地，安府总能在第一时间得知朝廷动向一半原因得自于此。安小川之前因为想收集妖魔鬼怪的传闻因而也常这么做，安肖意的酒楼、茶馆、乃至青楼都是安小川平日时常进出的地方。安槐文因此没少斥责他，不过说到底这些都是自家开的，而且安槐文也知道安小川除了整日无所事事之外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因而才没有采取过激策略，饶是如此安小川也还是练出一身轻功，由此可见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一点在安小川身上也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主子，外面凉，我帮你把窗子关上吧？”安小川刚一坐下旺财这边便已经开口了。
安小川摇头，“不用。”
旺财挠了挠头，随后想到主子现在学了厉害的道法应该是不会轻易生病的，因而才作罢。
安小川耳朵里面听着众人说话，眼睛却看向窗外纷纷飘落的雪花，抬手间，一片晶莹的雪花已经落入他纤长而白皙的手指之间，再片刻，又化为水渍消失不见。安小川并不是伤春悲秋之人，不过眼下他也不由有些感叹美好事物流逝速度之快。
“主子……”旺财唤道。
安小川转头，随即见到一个大约十八九岁的女子正被丫鬟搀扶着正从楼上下来，这本并不稀奇，但是这女子却委实有些太美了，因而让人纷纷侧目相看。
一个苍白而孱弱的美女有时更容易吸引人的视线，因为男人多半便有着一股子天生的保护欲。
“主子，她就是我中午说的那个女人，中午的时候我从窗户看见她站在雪地里面用黑布将自己全身都裹了起来，然后好像还在那儿自言自语，后来她两个侍女强行将她带回去的。
听了旺财的话安小川将她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
那女子缓缓的从楼上走下，视线看向窗边，因为下雪被耽搁在此处的人不少，这个时候挨着窗户的位置此时已经被人坐满了。
视线流转，见到安小川身穿道服她忽然怔了怔，半晌，她开口问道：“道长，我可以坐在此处么？”
安小川虽然穿上道服也有些时日了，但是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唤作道长，一时间感觉有些奇怪，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我去把窗户关上。”她身边的侍女说道。
“等等，只一会儿便好。”女子哀求道。
侍女应了一声。
女子静静看着窗外，似是收到外面寒气的影响，她原本便有些苍白的面『色』这个时候便显得越加的惨白了，良久，她开口说道：“真希望，永远都是这样。”
“若永远都是如此，便会习以为常，习以为常的东西往往便不再被珍视。”安小川说道。
侍女这个时候已经关上了窗户，外面的一切都被隔离在这薄薄的一扇窗户之外。
“你先回去吧，我想在此处呆一会。”女子身体真的很孱弱，只是这么一会的功夫她的精神便已经有些不济，连带着说话也都有些发颤了。
侍女犹疑片刻还是听命离去。
“不知道长名讳？”女子小声问道。
“我猜你此刻对我的名讳并无兴趣。”安小川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语气淡淡的，眼眸之中看不出情绪。
“恩。”女子应了一声。
“即使你不来找我，我也是要去找你的。”安小川说道。
女子惨笑，“我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
安小川看着她问道：“你知不知道，你选择的是一条什么样的路？”
这个女人身上有鬼气，安小川第一时间便发现了，他之所以迟疑，是因为他发现她体内的鬼气虽然很重却并不凶猛，这应当是多年相伴的结果，而那鬼魂似乎也没有伤害她的意思，只是阴阳相隔，鬼气近身便会使得阴阳不调，阳气太弱，人便活不得了。
“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女子的身体微微有些发颤。
支开了旺财，安小川开口问道：“人鬼殊途，既知结果又何必为难，强求也不过是早日凋零罢了。”
“我并不怕死，只是，我知道我死后亦无法与他相聚。”她的语气之中有着淡淡的忧伤，淡淡的哀愁。
“你的身体已经是阴盛阳衰，若再不作出选择，不过一年，必然会香消玉损。”
女子点头，“我知道。”
“魂魄不应于世间久存，以他魂魄之弱早该消散了，若不是借着你的一口阳气他活不到这个时候。”安小川说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所以我不能死，但我也不能让他消失，求道长帮帮我……”女子的话语之中已经带着哭音。
安小川叹气，真是没想到下山之后遇到的第一桩事情却是如此难办。
“我能帮你远离鬼魂，别的，却帮不了。”
一滴泪从女子眼角滑落，“若是道长与爱人阴阳两隔，道长也会如此么？”
安小川摇头，“我今生尚且未有所爱之人，而且人死不能复生，鬼魂『乱』力终究不该，你也该学着放手。”
“那若是道长亲人患病，道长会弃他于不顾么？”
“不会。”
“既然如此，道长为什么不肯将他当做病人？”
“病人不会伤人，他若是真心待你又怎么会忍心你身体衰弱至这般？”
“他不是有意的……”
安小川淡淡说道：“他若是有意的便是恶鬼，恶鬼当诛。”
“他也有想过放弃，是我不肯。”女子眼眶红了。
看着周围看过来的目光，安小川不由说道：“不要哭了，别人还以为我是在欺负你。”
“我与他相识四载，相恋三年，我不能，也放不下他。”
安小川看向他处，眼睛里面是一片的萧瑟之意，“你们从不曾真正相识，与你认识他之前，他的阳寿便已经尽了。”
“道长这些年来就没有遇到一个鬼魂是道长不愿对其下手的么？”
安小川听到这话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想到了那冰块，那冰块属『性』不明，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如果他当真是妖魔鬼怪，那自己会对他下手么？不，自然不会，存在便有道理，只要不危害世间伤害他人他安小川为什么要出手？
“我想你理解错了，我没打算对他出手。我只是不能见死不闻不问，所以我跟你谈，但你们愿意继续下去，我也不会『插』手。”安小川自认自己不是迂腐的人，他不会无端的以驱邪的名义干扰他人的决定。
女子点头，“我知道了……”
看着她的背影安小川问道：“你不后悔？”
“我……别无他法。”
夜间，安小川反复想着这一句‘别无他法’心中一时间有些复杂，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没有动过感情，他对于这种所谓的情爱之事其实还很『迷』茫。他见过父母的相濡以沫，也见过兄嫂的相敬如宾，但是事情终于没轮到自己的头上，很多事情还是无法体会的。不过，如果真的有办法的话，或许也可以试试，毕竟，关系到一个人的『性』命，前提是，那鬼魂真的像她说的一般。
让小二找来了朱砂和黄纸，安小川开始伏在案上开始按照之前在凌云观之中见到过的符纸样式绘图，不得不说这个活儿他是头一次干，一连画毁了十几张图纸之后安小川终于成功的绘制出了一张招魂符。
一旁的旺财这个时候正好奇的看着，见到安小川停了下来就好奇的问道：“主子，这会成了？”
安小川点头，“成了。”
“这是什么符啊？”
“让你睡觉符。”
“啊？”旺财诧异。
安小川利索的点了旺财睡『穴』，随后将他放置到了床上。或许以后该和旺财订两个房间了，这些魂魄之类的和凡人接触会带来很不好的影响，旺财在修道方面没有天赋，还是让这些东西远离他的好。或许这次回家可以把他留在府上，安小川不由的想到。
一个响指之后纸符无火自燃，不过片刻，冒出了一股青烟。
房间之中的烛光明明灭灭，一道如同影子般的形象缓缓的凝聚而成。
这一夜这一人一鬼之间说了什么无从获知，不过安小川倒是一大早便又开始绘制纸符了。
旺财睡得『迷』『迷』糊糊的醒来的时候便见到自家一向懒散的主子正兢兢业业的绘制纸符的样子。
“主子你昨夜没睡？”旺财问道。
安小川点头。
“不困么？”
“……”安小川忧伤，人不睡觉怎么可能不困！
“昨天我也不知道怎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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