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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动恋爱法则-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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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长如玉的手指微微曲起一节,在鸽儿的下颌轻轻拨弄那羽『毛』,柔软温暖的触感就好像抚『摸』一团棉絮一样。
“说吧,情况怎么样了?”安静的室内,青年突然轻启薄唇,神『色』淡淡。
地上跪着的,仿佛没有任何存在感的黑衣侍卫这才开口——
“直至戌时,皇上依然未醒,皇太子、二皇子以及永乐公主都在殿内侍疾。”
“病因呢?”
“中毒,且为慢『性』毒/『药』。该『药』无『色』无味,据三号形容,应当是乌头粉所致。”
“谁下的?”
“请主子恕罪,属下没有查出。”
“无妨,我大概能猜到。”伫立在书桌旁,未曾束发的青年垂眸看了他一眼,“你先退下吧。”
“是!”一晃眼,黑衣侍卫便没了踪影。
顾青身着白衫,青丝倾泻,凝视着书案上未完成的画作,眉眼恰似染上了千山微雨,清淡而疏离。
画中,是一个背影,海天霞『色』的罗裙轻扬,鸦羽般漆黑的乌发蜿蜒垂落。
寥寥几笔,却美似云中仙。
“老皇帝还死不得。”
他还没把你许给我呢——
对吧,永乐?
第60章 成为美颜盛世的公主殿下(7)()
皇帝于寿宴上突发恶疾、生死不知的传言; 在朝廷公卿各自回府后; 很快就四处散播开来。
而且接连三日都停了早朝,这件事闹得越发纷纷扬扬,大大小小的京官都频繁走动起来; 人心浮动; 尤其是朝中几位重臣的府邸,日日车水马龙; 访客不断。
然而,作为朝中势力最大、门徒党羽最多的顾首辅,却称病闭门谢客。
要知道; 作为内阁的首辅; 文官的领头人; 顾青是最有资格为群臣指明方向、稳定人心的存在; 他这一手实在叫众人措手不及。
因为一时没了主心骨,大臣们倒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暗地里都筹谋起皇帝驾崩后该如何站队的事。
皇宫里,久不问俗务一心向佛的太后也出手了,因为皇帝中毒昏『迷』的事; 她不仅怒斥郑贵妃管理后宫不力,还夺去了她的宫印勒令她闭门思过。
而二皇子为母妃极力求情; 反遭太后不喜,令他“自省其身; 勿要生事”。
看到讨厌的弟弟和贵妃都如此倒霉; 太子简直是神清气爽; 还主动担负起追查父皇中毒原因的事情,誓要揪出幕后真凶。
东宫里,唐宣德正了正自己的乌『色』翼善冠,盯着铜镜里那个目若朗星,温方端正的自己,一身雍容正气,跟父皇平日的派头比也差不到哪里去,二弟如何能跟自己比……这般想着,他不自禁『露』出得『色』。
“殿下,妾为您系上玉带……”一双纤纤玉手从唐宣德腰后搂了上来,指尖还捻着一条绣着暗纹的玉带,声音含着吴地的口音,轻软如丝,缠绵似柳,叫人听了跟猫儿挠似的。
太子执起那双素手,脸上也带了点笑意:“颜良娣,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调戏于孤……”这话听上去严肃,可语气却是狎昵轻浮的。
显然这是两人之间特别的情/趣。
颜良娣也上道,心知太子并非恼怒,反而还有几分享受,便含着娇嗔,手指在他掌心悄悄划动:“妾只是为殿下仪容『操』心,何来调戏之言?”
唐宣德身材微胖,腰似水桶,在美人的小手温柔地服侍下,颇为得趣:“若非今日要去探访老师,孤必罚你整日不得下床。”
“殿下……”这话太粗俗,虽然是在寝殿里,但颜良娣还是红了脸,又偷偷剜了不远处的侍女一眼。
唐宣德一向看不起他父亲宠爱那姓郑的“妖『妇』”,但他却继承了老皇帝好美『色』的『性』子,虽然不怎么显『露』人前,但私下里纳的妾侍不计其数。
像这颜良娣,是上月才得到的,正新鲜着呢。
不过,就在太子与美姬调笑的时候,有个传话的小内侍在外间喊道:“太子殿下,勤政殿的掌事太监求见。”
唐宣德愣了一下,继而眼神发亮,反手便将刚才还搂在怀中的美人推开,整了整衣衫,大步走了出去——
“阿翁,你怎么过来了!”
外间伫立着的太监,面白无须,唇红如朱,眉目细长,身上穿着三品以上的大官才能穿的飞鱼图案的锦袍,显然是皇帝的赏赐,气势一点也不输其他大臣。
如果花绵在这里,她一定会认出这太监就是皇帝最为宠信的内官王立!
看着叫自己“阿翁”,而且惊喜非常的太子,王立微微一笑,只行了个半礼:“太子殿下金安,咱家这边过来是给您通个消息的。”
“阿翁何必多礼?”如果说唐宣德面对皇帝就像耗子见了猫,战战兢兢,那现在见了王立就像子侄拜见叔伯,亲昵又孺慕。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太子对宦官都是这种态度。
而是王立此人,着实特别。
当年在老皇帝夺位时,他还是个乡下教书的先生。后来宫里新设了一个职位,想聘任读书人来教内侍识字,待遇极佳。
这王立也是个有野心又能忍的,他抛弃了家中妻儿,入宫做了这个教书太监。
正常的读书人,哪怕再穷,也不会走这种歪门邪道。可王立就不,他屡试不第,在仕途上怎么都出不了头,也就只好出此下策,舍弃了男儿尊严,自愿入宫。
老天爷的公平之处就在于此,付出别人不能付出的,才会收获别人无法收获的。
王立他的学问不高,但教宫内不识字的太监已经绰绰有余。再加上他巧舌如簧,又有小聪明,不仅获得了皇帝的赏识,还处心积虑地接触了年幼的太子,无一处不讨好,小太子深宫之中本就缺少玩伴,有这么一个如师如父如友的太监相伴,怎能不产生依赖之情?
更可怕的是,当时的帝后都对此不以为意。在他们心里,太监就是低等的下仆,全心全意哄太子开心才是重要的事。
也正是他们的不加阻拦,才会导致今时今日太子敢在私底下叫王立“阿翁”。
面对太子,王立一向是慈爱又体贴的:“殿下,您近日侍疾,看上去又清减了几分,还需好好休息……”
“谢谢阿翁牵挂,孤这几日让御膳房炖了大补的汤『药』,身体还算不错。”太子笑呵呵地说道,“先前送给阿翁的『药』材够用吗?如果不够,孤让人再送些去你那。”
太子每月都会孝敬王立各种珍贵的『药』材,毕竟他的年纪已经跟老皇帝差不多了,气虚且薄,必须用上好的人参、虫草、鹿茸这些滋补品慢慢调养。
“够了够了,感谢殿下的恩典,咱家这边刚得到个消息,”王立很快就把太子的注意力引到正事上,“皇上半个时辰之前已
经醒了。”
“啊?”唐宣德的第一反应是皱眉,但很快就松开了,换上一个笑容,“这真是大喜事!那父皇醒的时候,老二还在殿内吗?”
“不,二皇子一直待在贵妃娘娘的宫殿中,与太后置气。”
唐宣德脑袋一晃,笑容更深:“呵,孤这二弟还当自己是小孩子呢!”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太子想去探望刚醒的父皇,却见王立打了个激灵,脸『色』一肃。
“殿下切记不可!”
“怎、怎么了?”
“皇上醒后,封锁了勤政殿内所有消息,咱家还是靠内殿服侍的小儿传话才得知此事的。”
在宫廷生活了三十多年的唐宣德,顿时连琢磨都不用,就明白了老皇帝的用心——
“父皇这是在试我跟二弟!或许还有那个下毒的真凶……”
他揪紧了拳,面沉如水。
说实话,一开始寿宴上皇帝晕倒,唐宣德的第一反应不是着急,而是隐约难言的躁动,特别是在太医过来后,诊断出皇上中毒,五日内醒不过来便要准备后事的时候,他的心脏都快从胸腔跳出来了。
倘若父皇一死,自己便是……
哪怕想法大不敬,而且有背孝道,但唐宣德却无法压抑那个念头,现在得知皇帝醒来的消息,幻想破灭,面上便带了点晦暗。
王立平静地劝道,“皇上心思难测,还请太子做好分内之事,静观其变。”
“多亏阿翁助我!”太子轻轻点头,然后眼神愈发地暗沉,“对了,我那二弟……应该不知此事吧?”
……
永和宫侧殿,是太后自设的小佛堂。
廊壁与柱梁都是精雕细琢的木质结构,层层嵌套,正中央的佛坛呈拱形,庄严肃穆,上有斗拱,下有须弥座,屋顶绕以莲花,檀香清幽邈远,中央三座高达房梁的地藏菩萨像,金刚怒目,菩萨低眉,神气活现,令观者皆为叹服。
金丝绸缎制成的蒲团上,身着月白襦裙的少女恭恭敬敬地对着佛像磕了三个头,嘴里细声呢喃着祖母教她的《金刚经》。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如珠如玉的清脆声音,在狭小的佛堂里显得格外清晰,如同树梢黄鹂的啼鸣,令人听之忘俗。
只可惜,一个突兀的电子音打断了诚心礼佛的少女。
【宿主,皇帝早就醒了,何必听那老太婆的话来这里念经祈福?】
花绵不信教,这时候却被l…01打破了灵台清净,先前超然物外的心境再也找不回来了,只好无奈地在脑海里回它:“这是我代祖母念的,而且祖母又不知道父皇已经醒来……”
“整个皇宫,谁都可能不知道,只有你祖母不会不知道。”l…01叹息一声,“宿主,你这观察力不行啊。”
“皇祖母怎么会……”本想要辩驳,但是细思片刻,花绵的气势又弱了下来,“好吧,确实很有可能。”
这几天看着太后雷厉风行地处置了把持后宫多年的郑贵妃,还对宫中的不少地方进行了大清理,就算没有点亮宫斗技能,花绵也明白整个后宫最不能惹的就是这位祖母了。
“不说这个了,宿主,这些日子您的攻略任务进展不错,男主的好感达到40,男配的好感65,还新开了一条支线……”
“我不开!”花绵甚至没听下去就直接拒绝,“不要支线,我连主线都不一定能完成……”男主就是自己的堂兄,就算大梁律法不禁通婚,她也过不了心理那关。
“可是支线的报酬很丰厚哦……”l…01不死心地看着她,“要是完成了我就有更多的能量啦!”
“那也是你的能量,出力气的还是我……”小姑娘有点薄怒地瞪了它一眼。
不太好忽悠了……l…01只好改变了说法:“宿主,你还记得这个世界发展到后期会变成什么样吧?”
“灾害频频,外族入侵,大梁将会面临风雨飘摇的时刻……”花绵目光顿时一黯,这些都是未来才会发生的事情,她虽然是一国公主,但不可能直接跑到皇帝面前“预言”,跟太子哥哥旁敲侧击过,却被当作是发了癔症,差点引来太医监的人。
她知道,小系口中的每一件事,单拎出来都会搅得朝廷上下震『荡』不休,更别说一起发生了。
先帝时,西南突发十年一遇的大旱,先帝为此不得不写罪己诏,而且就连当时的首辅都只能递交告老还乡书,因为这种天灾在古代被认为是“天子不仁”,只有皇帝自省,才能求苍生原谅、平息天怒。
“如果宿主答应开启第二条支线,我可以帮忙预测天灾的具体发生时间和位置。”l…01如此诱『惑』道。
花绵怔忪片刻,心弦猛地一颤。
“此话当真?”
l…01扇着小翅膀,飞了起来——
“宿主,别小看我啊,而且新支线我相信你会感兴趣的。”
“是什么?”
【拯救大厦将倾、危机四伏的大梁王朝。】
少女的瞳孔微微一缩。
“你是说……让我来拯救这个国家?”
第61章 成为美颜盛世的公主殿下(8)()
何为救国?
必先挽狂澜于既倒; 扶大厦于将倾。
花绵接受了十几年的宫廷教育,从嬷嬷那里学会了淑女礼仪; 从父兄那里耳濡目染了皇家风范,还从顾青那里懂得了诗书礼乐……
可是她唯独没有学过,要如何拯救一个危机四伏的国家。
少女曾看过大梁舆图,幅员辽阔; 高山绿水; 绵延不绝。但是它并非像她的世界一样成为了大一统的王朝; 而是中分天下; 以松江为界,北为梁; 南为陈,双雄并据。
不过,南陈地处湿润的南蛮苦地,多瘴疠; 难耕种,实力远逊于大梁; 老皇帝年轻时一度想要派兵攻打; 却因地形和气候折兵损将,无功而返; 便与南陈彻底分清了泾渭。
“西北胡族; 九月派散兵游勇『骚』扰边境; 十月汇兵; 入冬劫城攻打要塞安凉……”用一支碧玉簪轻轻挽了个堕马髻; 面容素净而神『色』认真的少女,正在灯下伏案,细细抄录脑海里的信息——这是接受了支线任务后,l…01给她的“报酬”。
白净如绵柳的小手握着一柄上好的御供兰花式笔,笔头洁白纯净,似玉兰含苞待放,沾了墨在微黄的宣纸上轻划,一行行清雅秀美的小楷便整齐地排列好了。
只不过,这些字却是任何一个大梁人都看不懂的简化字。
花绵盘算着这些祸患发生的时间,都差得不远了,眉头不禁越皱越紧。
现在大梁的最高掌权者,也就是她的父皇,此时依然躺在寝宫“昏『迷』不醒”,从寿宴那天至今已经整整七日了。
她现在每日三点一线,不是在帝王宫殿内侍疾,便是在佛堂随祖母为父祈福,剩余的时间就在屋里翻书苦思救国之道。
父皇早就醒了,可是勤政殿内消息封锁得很严,她要不是先从小系口中得知真相,恐怕还被蒙在鼓里,一丝端倪都发现不了。
与此同时,她那位二哥却动作不断,频频出宫会见幕僚,和朝中各位大臣来往。
然而太子好像一点也不在意这个弟弟的做法,东宫平静得一如既往,他每日晨昏定省,探望皇帝,并亲力亲为地彻查此次中毒案。
虽然花绵身处内宫,但还是能感觉到整个京城的暗『潮』汹涌。
在她还没想好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太后忽然下令让后宫女眷随她一齐前往城外的建康寺,为皇帝吃斋念经,祈求佛祖保佑。
后宫女眷不算很多,郑贵妃善妒,导致宫中被册封的嫔妃只有寥寥几人,且老皇帝子嗣不丰,只有花绵这一个独女,所以出宫的准备并不繁琐。太后下达命令的次日,各宫就已收齐了物什直接出发。
这次只有女眷出门,又要在寺中过夜,一路香车宝马,护卫森严,随侍如云,场面极其隆重而浩大。
很少出宫的花绵坐在软轿中,却一点都兴奋不起来,也没有兴致像其他后宫妃子一样观看沿途风景,只是恹恹地想:祖母明知父皇已醒,弄这番动作究竟为何?
还是说宫里会发生什么大事,必须避开她们吗?
很快,艰苦的路途让她连揣摩的心思都没了。
轿子虽然轻软华奢,但终归是马车拖着的,难免晃『荡』,花绵被摇得头疼不已,一路下来,昏昏沉沉,还犯恶心。
“殿下,您怎么了?”轿外还有个贴身小婢,耳聪目灵,隔着木壁也能听见主子那低闷难受的轻哼,连忙撩了帷布往里问道。
“无事……”头重脚轻的感觉越来越不好受,花绵抿了抿唇,靠着软垫闭上了眼,“我自己睡一会,兴许会好点——”
“可是殿下……”小婢女可是宫里千挑万选的贴身宫女,眼神尖利,一眼就发现了花绵的脸颊泛着不太正常的红晕,“您会不会是着凉了?”
她记得昨晚公主在书房里待了很久,而且窗也没关,怕不是风太大着凉了吧?
马车走得不快不慢,还摇摇晃晃的,花绵强忍着不适,反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确实微烫,只好回应她:“等到了建康寺,你去跟皇祖母禀报一声,让太医过来给我看看。”
然而,她低估了这一等的时间。
皇宫到城外的建康寺,足足有三十里路,太后出行的排场又极大,走了大半天才到。
颠簸许久,花绵下车时要不是婢女扶着,差点摔了一个趔趄。
“殿下小心!”小宫女吓得差点魂都没了。
花绵雾蒙蒙的眸子此时只能半睁着,头上像是有千斤顶,沉得她几乎抬不起脑袋:“去祖母那……”
“是、是!”婢女只好让其他宫女搀扶着花绵,自己飞快地往太后那边跑去。
倏忽,一阵狂风刮来,掺着寒凉,吹得少女裙裾飞起,鬓发也撩『乱』。
“这天气……”花绵抬眸凝视着天边翻滚的乌云,阴翳仿佛笼罩着整个佛寺,本就是昏黄的傍晚,此刻更像是风雨欲来的黑夜。
视线越来越不好了。
刚入建康寺,那郁郁葱葱的树叶便“沙沙”作响,风一卷,不少落叶打在了众人头顶。
侍婢还没回来,大部队都是按次序走的,太后被住持领着走在最前,随后是贵妃和四嫔,再然后才是花绵一行人。
摩肩接踵的人群,闷沉燥热的空气,混杂着佛门长年不散的烧香烟气……花绵头上还顶着公主制式的华冠宝石,身上一袭厚重的大氅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
“殿下,您累了吗……”看着主子那缓慢的步伐,就连身后的几个侍女也发觉不对了。
她们正要凑上去问时,却见这位金枝玉叶的小公主身形一晃,直直地往地上摔去。
“公主殿下——”四处一片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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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女眷难得出门一趟,舟车劳顿到了寺中,自然先安排膳食。
虽然寺庙只能茹素,但建康寺作为京城第一大寺,香客熙熙攘攘,素食自然也做得不差,甚至可以说,比大多数酒楼做得都要好。
清幽的室内,太后坐在紫梨木榻上,白发整整齐齐地被一对螭纹金簪压着,眉目庄严而沉肃,苍老如枯枝般的手指套着明灿灿的竹节形金戒指,正在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扶手。
跪在她面前的是个白须老太医,正战战兢兢地汇报着诊断情况:
“公主气虚脉浮,头项强痛,兼体肤恶寒,身灼热,应是风温……臣建议先服桂枝汤方,静观其变。”
太后微微颔首,声音沉稳:“有劳冯太医了,所需『药』材只需吩咐随行医婢便是。”
“谨遵太后娘娘命。”太医把头压得更低,恭敬地提醒道,“公主发此恶寒,不仅是入风的缘故,更多是心疲体乏、忧思过重之由。”
这一句让榻上的老『妇』人眉头一挑:“你是说永乐心思太重?”
“是。”冯太医垂首应道。
一脸威仪的太后沉思片刻,最后微微一叹:“这孩子孝心可嘉,近日恐怕为父烦忧多时,却又不敢叨扰哀家……”也不知她脑补了什么,最后表情一厉,再三告诫太医——
“尽快治好永乐,如果出了什么差错,哀家唯你是问!”
夜深时,天公不作美,瓢泼大雨倾泻如注,裹着狂暴的风,“啪啪”地敲打着窗棂。
寺庙提供给各位贵人下榻的客房都是差不多大小的,屋内陈设简朴典雅,一张檀木拔步床,一张八宝桌,一盏红烛油灯,还有外间给婢女守夜的木榻。
雨夜寒冷,各房各屋都早早安歇了,而花绵本就发烧,一直躺在床上睡得很沉。
外间,作为公主贴身婢女的浣溪裹着庙里发下来的厚实棉被,听着不远处雨打屋檐的声音,困意越来越浓。
狂风暴雨夜,正是好梦时。
寂静无人的房间里,窗影摇动,雨声掩盖了一些细碎的、微不可查的声响。
檀木制成的拔步床有平台四角立柱,镶以木制围栏,伴有睡铺、妆台、小橱,仿佛一个房中房,罩中罩,最中央沉睡的少女仿佛被困锁的珍宝,瀑布般的青丝四散开来,阖目沉眠时安恬可爱,脸颊还带了点不正常的绯『色』,仿佛粉白的樱花,柔软似梦。
安静至极的空气里,床帷微微一晃,有一角被轻轻掀起。
外间清寒的雨气突然涌了进来。
拔步床的外围,木制的板子发出了轻微的“嘎吱”声。
床上的小姑娘虽在梦中,却依然被这寒气『逼』得无意识缩了缩身子。
那个无声无息入侵的黑影,身上还裹挟着屋外的水汽,静静地注视着床褥中的绝『色』少女。
他的目光不含任何欲念,眉眼仿佛水墨溶染,山光云岚自其中开。
纵然是黑夜,也遮不住这一身皑皑风华。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弯下腰去,冷若寒玉的手轻轻地覆上少女的发——柔滑,细软,丝绸一般叫人爱不释手。
冷气袭来,小姑娘皱眉,睫『毛』轻颤,像是要从梦中惊醒。
空气中,传来一声轻叹。
男子低头,俯身吻了吻她滚烫的额。
冰凉而又温柔。
就像蜻蜓点水一般。
愔愔寂夜,这个僭越的动作,仿佛打破了什么无形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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