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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主公背后的男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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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这小郎君当即兴致勃勃的跟在白露身后,一路上向着走在跟前步步生莲,举止妙曼的少女询问着乡间常见的景象,倒是觉得格外新奇,而那一众彪形大汉皆沉默的跟在两人身后,看来是对小郎君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行为颇为习惯。
却原来前些日子他在书房旁偷听得自家兄长朝着他极其佩服的姬家大郎谈论起关于华阳公主出嫁北魏的三条对策,言辞之间对于那个叫平陵御的寒门举子颇为推崇,又听得对方比自己年长不了几岁,心中一半是不服气,一般是好奇,便使唤着管家备车准备亲自去见见,反正他将丹阳城玩儿的差不多了,还没有去过乡下。
第八章 生钱的法子()
“先生,有客来了。”白露敲门。
此时正在上午巳时,霜降和韩铮在院子里习武,韩铮学的一套拳法,用以炼体,概因平陵御尚未寻得工匠制槊,且好的槊非十几年功夫不可得,他便先利用系统分析挑选出这套拳法用以打熬筋骨。
霜降则不同,小孩儿年十岁,选的却是剑法,平陵御系统里并非没有好的剑法,但是受前世的影响,他十分看重基础,再经过系统推演之后定下令小孩儿每日劈,斩,截,撩,挑,钩,刺每个动作上千遍,再加上一套强身健体的拳法,霜降往前性子带着几分娇生惯养,但自打韩铮来了之后,在武艺上小少年可谓是霜降的师父,对待小孩儿十分严厉,他也曾经哭鼻子说不肯学了,但是韩铮却压根儿不让他闹到平陵御跟前,日子久了身上倒也多了些许精气神,平陵御见两人并不过火,也就装作不清楚,只暗中吩咐白露按着方子熬了汤药给两人泡澡。
一个月下去,因着平陵御多用的是廉价的草药,但到底还是花去了大部分的钱财,就在他发愁该怎么办的时候,正好听见白露说有人来拜访。
待他从种着蔬菜的园子里转出来,手上拎着一篮子李子,正巧看着打扮得像年画童子一般的小郎君。
“原来是陈小郎君。”这宅子还是很有些念头,院子里种着的桃李正是成熟的时候,一大早两个男孩儿习武,平陵御便带着白露在院子里摘了新鲜的李子,放在篮子里系在井栏上,这夏日里的井水冰凉刺骨,午时将篮子提起来,果子仿佛被冰浸过一样,又解暑又好吃,只是他身子不好,一屋子三个人将他看的死死的,不许他多食。
“你认得我?”世家多美人,陈讯也不例外,只是他是家中幼子,长辈多宠溺,此时一张脸带着婴儿肥,看上去越烦显得年纪小,到让平陵御想起前世自己养过的一只猫儿。
“日前与令兄于茶寮一叙,令兄风姿雅望若珠玉在侧,今日见小郎君亦是芝兰玉树的人物。”平陵御将篮子交给韩铮,后者从厨房搬出一张竹制的矮几放在廊下,几分分宾主坐下,韩铮又回到院子里练拳,“寒舍贫寒,并无珍肴以待贵客,此为自家园子结的李子,清甜爽口,小郎君不妨尝尝。”
“你就用这个招待我?”陈讯因着学武,说话最不喜欢咬文嚼字,见之前的篮子换成了粗瓷的敞口大碗,上面盛着青色的李子,又有一盘洗净的莲子,不由有几分目瞪口呆。
“小郎君素日里品惯了美酒佳肴,在这山野之中食些山蔬野果,倒也是主人家一番待客的心思。”等了一会儿,白露在厨房烧水将荷叶和薄荷煮在一起,不多时剩在竹制的杯子里呈了上来,平陵御见小孩儿笨手笨脚的剥莲子,学着自己的样子去莲心,不由微笑。
“你说话文绉绉的,忒不利落!”陈讯撇撇嘴,他看了看端坐在对面的男子,对方的手竟跟剥了壳的莲子一个颜色,简直跟小娘一样。
“小郎君那日在登荣台出口成章,亦是文采非凡。”平陵御笑眯眯剥着莲子含入口中,正当时节的莲子,清脆爽口,对久病虚弱之人最是滋补不过。
“小爷那才不是!”陈讯抓起竹制的茶杯喝了一口,“听家兄将郎君比之春秋之孙膑,大楚之张良。孙膑围魏救赵,著兵法,演阵图;张良则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此二人者皆非寻常人也,小爷以之为先贤,尔一村夫,体弱且多病,谄媚且悭吝,上不能安邦定天下,下不能济世安庶民,私以为差之远矣!”
“足见令兄无识人之能。”早在登荣台便见识了小郎君的辩才,用后世来说就是毒舌,平陵御早就心有准备,见对方噼里啪啦训斥一通,慢悠悠替对方斟茶,露齿一笑。
“你……”时人多推崇辩者,无论是寒门子弟亦或是世家子都以口若悬河而闻名,陈讯以往仗着口角伶俐没少出风头,这还是小少年活了十六年来第一次被人噎的无话可说,登时火冒三丈,猛的站起身来,急匆匆的就冲出门去,原本跟随在他身后的管家朝着平陵御躬身长揖,道一声告罪,留下礼物,一行人退的干干净净。
“先生,他们怎么就走了?”因着平陵御的习惯,一日之间他们是用三餐,白露煮了茶在厨房中准备午食,拜之前的穿越者所赐,东秦的食物烹饪手段极其丰富,煎炒煮炸已经深入民间,白露这个年纪的姑娘原本是要准备嫁人了,她以往出身富庶多是开口指点,其余厨房诸事自然有仆役准备完全,然而不过两年光景,她如今整治一桌家常菜已然不是话下。
“你先将他们带来的东西收拾好了。”平陵御吃过莲子,去书房取了祖父当年绘制的地图以及地方志细细阅读,借助系统扫描绘制地图,系统的使用自然不是无节制的,它需要从金银玉石里吸取能量,在上一世作为陈郡谢家的嫡长公子,平陵御是不缺这些的,也因为他担心出了意外,所以预先储存了许多,而现在平陵御发现自己比起上一世更加频繁的需要使用到系统,所需要的能量耗费巨大。
因此平陵御将赚钱的法子想到了做夫子收束脩上,而且他需要名声,大乱将始,秀才的身份再也算不得什么,所以他需要一个名声在乱世中做为保命符的存在,也更需要一个名声来钓取自己想要辅佐的君主。
“呀,竟是好些布帛绢纱、干果点心并一百两银子。”白露依言去了,布帛统共五匹,一匹雨过天青色的棉纱,一匹月白色的细麻,一匹靛青色的绢纱,一匹象牙色的棉布,一匹白底红玫瑰印花的麻纱,“这雨过天青色并这靛青色刚好给先生裁一件大衫一件外袍,象牙色的并月白色的做一件夹袄,等天气转凉了正好。”
“我何处用的到这么多?”平陵御笑道,“往年的好些衣裳缎子都还在翻出来过水晒晒也就好了,你要真要做给他们两个并你自己做一身衣裳才是,只是这一百两银子你先收好便是。”
“先生不准备买些田产,做个出息?”白露闻言一怔,她是商家出身,自是不肯平白放着银子在屋子里睡觉,但是她也知道世人看不起商贾,他家先生如今又秀才的名声,往后也是要做官的,自然不好做生日,但是买些田产也是不错的。
“往后多的是银子。”平陵御笑的高深莫测。
“这是为何?”白露将陈家管家送过来的点心用一个青色荷叶状的瓷盘装着端了过来。
“你家先生我也要收个弟子才是。”平陵御瞧那点心,做成一年十二个月的鲜花样子,挑了一个六月荷花的吃下,却是伴着花干的馅儿,吃到嘴里带着莲子的味儿,“等他们休息了,你们端过去一并尝尝。”
“先生可瞧上了那陈家小郎君?只是他岁数比之先生也就小了几岁,只怕他不会愿意。”白露掩嘴轻笑,她对自家先生信服得很,丝毫不觉得对方说的是空话。
“陈讯性子有些许骄矜,然而家中父兄却因他年幼舍不得太过约束,更舍不得让他跌了大跟头一蹶不振,所以当有人能制住他,磨砺他的时候,你说陈家愿不愿意?”平陵御一面翻阅书卷,一面用朱笔勾画重要的地方,“这荷叶瓷盘还是当年先母的嫁妆,如今重新翻出来用倒也合适。”
“先夫人?不知她是怎样的脾性才能养出先生这样的才干来。”白露收拾好东西,去厨房取了碗筷,又将饭菜摆出来,招呼练武的两人净手用午食。
“母亲性子刚烈,眼底容不进沙子,行事不拘一格,然而世事对女子不公,稍有言行出格便视之若洪水猛兽,然则母亲不畏人言,不惧世人眼光,是有大果毅的女子。”平陵御待几人用过午食方才招呼着在书房坐下。
“先生,先生,我听白露说你想收陈讯为徒?”霜降跪坐在平陵御下手,默写了一遍昨日讲的《尉缭子·战威》,走到回廊听白露跟平陵御说话。
“先生不怕收了陈讯跟庄家对上?”韩铮到底年长一些,从后园里打了两桶水到厨房,方才往书房这边过来。
“也算是借力打力。”示意三人跟着进了书房,平陵御方才开启了方才的话题,“先慈与陈家旁系有龌蹉,双方交恶已成死结,我虽是秀才但先父入赘,先慈与生父分离为两家人,并无宗祠可依;而当日在登荣台遇见的胥蔚,陈讯与之有口舌之争,且庄家觊觎陈家日久,二者不对付,当初我与陈诩仅点头之交,若是出事,即便他伸手援助却难免殃及池鱼,而今我欲收陈讯为徒,天地君亲师,占有师徒之名,陈家嫡系不能置我于无物,自然不怕庄家以及陈家旁系出手。”
“先生不能不收陈讯做弟子么?”霜降眼巴巴的靠过来,蹭了蹭平陵御的肩膀,虽然遗忘了旧事,但是霜降仍旧像个惊弓之鸟,他担心自己被一直对待自己如兄如父的先生丢下,至于那个家伙不来拜师他则是想都没有想过,毕竟平陵御在他心里除了身体不大好基本上就是无所不能的。
第九章 兄弟()
丹阳城城南有一所宅子,三进三出,小巧精致,带着一个巧夺天工的园子。
园子中有不大不小的池子,引沟头活水,穿过竹林、假山、梅林并几个零散的院落在园子里汇成一汪碧水,此时正是芙蕖迎风盛开的时节,在邻水的高低上著有一亭子,上书“滴翠”二字。那亭子四面当风,中间摆着一张紫檀木大理石大案,案几上摆着诸子经史的书卷,并一个青瓷笔筒,当中摆着几只毛笔。
临水的一方设着矮床,摆在案几上的紫金香炉正燃着合苏香,花梨木嵌银丝围棋盘上白子与黑子绞杀在一起,局势胶着。
对坐的两人,一人着雪青色绣草虫纹的长袍,一人着水墨字画的白底大衫,前者容貌昳丽,装若好女;后者风仪闲畅,湛若神君。
“大郎。”一身褐色短打的仆从从外进来,朝着二人作揖,“小郎君今日清晨命人备车径直往双桥村去了,同行的管家是阿袁,他备了礼物并二十两银子做礼。”
“阿讯需要良师。”对坐的客人手执黑子,棋路开阖杀伐果断甚是利落,且手段中正大气,明知是阳谋逼得对手不得不入套,“他性子跳脱,又有陈家支持,一路行来顺风顺水,须知这世间尚有小人毒士,且近些年长安势乱,君为兄长必不舍幼弟受此磋磨。”
“我观那日所遇郎君,眉眼清正,雅重之质,非小人。”陈诩一手支着下巴,白玉样的手指抓着雪色的棋子,两相皎然,倒不负他“玉人”的名称,“我记得当日元昭亦为此子之计拍手称赞,如今却这般评价,过河拆桥概莫如是。”
“其计深远当得起鬼才之名,然而以一弱质女子为牺牲,纵近年来皇室无德,终究失之下成。”被他唤作元昭的男子颜色不变,一子落地笑道,“表兄的心思不在棋局,小弟略胜一筹。”
“元昭既然认为此子性子狡猾,非君子之器,为何又认为他足当阿讯之师长?”陈诩将棋子丢开,斜靠着窗棱,选了一个舒适的姿势。
“因他心存善念,阿讯性子率真,且陈家非一般人家,若是那等心恶之人我定然要劝你与之割裂开来,但他对一市集中的仆役都能心生怜悯而相救,纵然接着陈家之势,定然不会任意妄为。”被唤作元昭的青年神色淡然,纵然跪坐着亦是肩背笔挺,风仪非凡。
“只是经此以来,他若言及当年母家往事,到显得我为了外人而伤了族人。”陈诩笑着从一旁海棠式的雕漆几。
“君之手段,长袖善舞,又何必朝我哭诉?”元昭起身,踏着木屐,猛一抬手,长袖蹁跹,与时下涂脂抹粉的小郎君们倒是别有一股子英姿勃发。
“好你个姬元昭,你我表兄弟,骨柔情亲,如今表哥有难,开口问询,你却置之不理,真是气煞我也!”陈诩见他说走就走好不潇洒,当即以袖掩面做小娘状,哀哀哭泣,但他生的白玉人样,此时这般举止非但不损其姿容,反倒使得周围侍候的女婢各个心中忧戚,争先恐后凑过来想要出言开解。
“你若胆敢在姑姑面前做此情状,我自然愿意为表兄分忧。”姬元昭慢吞吞的看着他微微一笑。
“你!”陈诩佯怒,怫然作色。
“表兄心中忧戚做小女儿状,可怜姑姑一生有子二人膝下却无女儿,如今可算是得偿所愿,只需择一良婿嫁之也是极好。”姬元昭心平气和的开口,却原来自东秦开国皇后也为一男子,自那之后百年光景,时人对男妻也算是习以为常,虽然多为贫苦人家的子弟因着生计艰难出此下策,但到底被后来兴起的寒门子弟视为洪水猛兽,且因着皇室担心双方联姻皆入朝,手中权势过大,因此定下作为男妻者为官不可超过六品的规矩,但饶是如此也有不少勋贵人家打着将庶子家人联姻的功效,更有那等厌烦正妻管束的浪荡子弟聘娶男妻,等到今上登基世殊时异,在世人眼中男妻却与赘婿无异。
“区区小事,何须闹到阿娘跟前?”陈诩知晓这是玩笑话,但近些年来时局动荡,九州各家子弟各有想法,自家事自家知,陈家说是一等世家,然而多年来偏安一隅,父亲虽然是刺史,手握一方重权,然而中枢无人,反而是姻亲姬家,姬元昭的父辈嫡支统共三人,他的父亲是嫡长子现任晋州州牧实则周围青州、并州州牧都是自姬家军所出,而二叔则是工部尚书,娶幽州薛家嫡长女为妻,三叔是名士,虽然并未出仕,然而闻名天下的淮山书院山掌是他同门师兄,自己并无姊妹,若是为了两家联姻将自己嫁给姬元昭,只怕那个满心满眼只有家族的父亲也是愿意的,而自家那个白兔一样天真的娘亲,只要一听是自己心悦表弟,定然会兴致勃勃的准备嫁妆。
“阿兄!”两人正说着,远远便听见少年清越的嗓音穿林度水而来。
“可是何人予你委屈了?”因着父亲一心偏心族人,母亲虽为姬家嫡女,然而上头三个胞兄宠爱着,性子却带着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嫁人之后因着陈氏一族多年来接着姬家的势力,父亲后院并无旁的姬妾通房,因此即使姬氏年逾四十却仍旧如同小娘一般想一出是一处,爹娘靠不住,陈诩自然早熟,对于族人也因为父亲的缘故并不亲近,最与他交心的却是小他□□岁的弟弟,因此一见对方受了委屈,哪里还顾及得到什么前因后果,先想着怎么好生安抚他才是。
“阿兄!”陈讯来之前是抱着告状的心思,但是真到了兄长跟前却又将那些酝酿了半晌的话连同胸口积累着的怒气都压了下来,十五六岁的小郎都带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傲气,他已然下定决定明日再去找那寒酸书生的麻烦,更何况自己不行,不还能借着两个哥哥的威势嘛,当即朝着姬元昭一揖道,“表哥可是从晋州来?这几日见阿兄和表哥事忙,还不曾厮见一番,着丹阳城虽然不比锦官城繁华,倒也有几分乡野趣味,譬如我今日去造访的人家,也是寒门子弟中颇有一番见识的,更不论那村子里遍植芙蕖,这个节气正是莲子菱角丰美,荷花荷叶未凋的时节,不知表兄可愿随着小弟去玩耍一番,也算是主人家的一番心思。”
他却不知道自己虽然气恼口头上叫平陵御一句话堵得严严实实,但心里见对方恣意优美,言辞简朴雅致,忍不住学着对方招待自己时候的话语,对着姬元昭照葫芦画瓢说了一段。
“表弟客气了。”姬元昭对自己姑姑家两个郎君的性子还是知晓的,虽然他与陈诩更相熟一些,但是像陈讯这样一直被家里保护好的世家子他也不是没有见过,毕竟东秦世家大多自西秦末年传承至今,时间久了,自然什么样的奇葩都出来了,更何况他早在十二三岁便在军中历练,等到稍微年长进长安,因着身上担负着姬家少主的身份,京城中的牛鬼蛇神没少见过,像陈讯这样段数的他还真没太看在眼里。
“这几日正是天气炎热,不如明日一早便出发?”陈讯见对方答应了,心中欢喜,已经磨刀霍霍想着明日借着两个兄长的势,自己再与平陵御大战三百回合,好教对方晓得什么叫做辩才,也好一雪今日之耻。
“只不知表弟说的是哪家子弟?有何来历?又师从何人?”姬元昭见他得意洋洋像只小公鸡一样忍不住出言提点,见对方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定然是吃了大亏才准备找回场子,然而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连对方是什么段数都不知道就打上门去,那不叫勇猛,是蠢材。
“……阿兄。”陈讯张张嘴却发现表兄的问题自己竟然一个都回应不起来,当即眼巴巴的瞅着自家兄长。
“说来他与我们还有着一丁点儿亲缘。”陈诩见胞弟可怜巴巴的样子,不由笑道,“咱们太爷的庶出弟弟膝下无子仅有一独生女,咱们唤作十六姑婆的,你记得不?”
“自是记得,她跟咱们娘亲岁数相仿哩,年节下祭祖的时候总是要见一面的。”陈讯点头,又皱眉道,“只是她每次来总要惹得阿娘发一顿脾气,她原比阿娘大上七八岁哩。”
“那是二十多年前了,她原本在年幼的时候结了一门亲,是当时丹阳城郡守的小郎,但那小郎却是体弱有宿疾的,她还没嫁过去便守了望门寡,一守便是三年,等到出孝了已经是十八岁的娘子,当时也有人家慕我陈家守礼上门提亲,要么是想要妻族助力的寒门子弟,要么是高门大族的继室,虽则不甚圆满到底也是不错的。”陈诩见幼弟一双圆溜溜的猫儿眼一眨不眨的瞧着自己不由伸手摸了摸小郎君束着乱七八糟流苏的头发,“谁都没想到她最后瞧中了一乡绅,还非君不嫁。”
“这跟那平陵御又有什么干系?”陈讯听了半晌见自家兄长并不入正题,忙问道。
“彼时太爷已故,爷爷掌家,不忍长辈上门泣诉,又有乡绅愿贬妻为妾,因此双方联姻得成。怎料那乡绅生有一女,年十二,性烈如火,依靠忠仆一路颠簸至锦官城,路遇监察使梁浩,梁浩最是怜惜弱者的,又说时移治易不能按古礼子不言父过,且父母大过隐而加过,故判其父母和离。”陈诩说道此处面露钦佩,“后浩助此女立女户,复姓平陵,至彼年十五,坐产招婿,又生有一子。”
“真奇女子也。”陈讯听得双眼发亮,忙追问后来怎样。
“那小娘子招婿招到的却也是个非凡人,因当年的案子,这父女两个有了龃龉,这女婿又是外乡人,后来小娘子病重,只担心她的嫁妆铺子被生父侵占,却没想到这郎君颇有手段,虽是一介白身却保重家产,只是那小娘子早年身子不算好,后来又劳心劳力活了二十多岁便香消玉殒,自古鸳鸯失偶,痛不欲生,他顾惜幼子独木难支遂在妻子过世后将商铺处置,只留下田地做出息,不几年也撒手人寰。”
第十章 拜师(上)()
次日清晨,晨曦微微。
一行人从丹阳城东码头顺流而下,不过一个时辰便到了双桥村,早有庄子的庄头在渡口等候,不远处更停着一架朱轮华盖的马车。
“怎么样?景色不错吧。”陈讯笑眯眯凑到姬元昭身旁,小少年今日穿一身朱红色绣金色重名鸟交领大衫,一头长发扎了个斜斜的马尾,编成细密的辫子,系着彩色的流苏羽毛,溢彩煌煌。
“倒也有几分趣味。”姬元昭今日做书生打扮,穿青色绣竹枝纹的直裾,头戴同色璞巾,手上应景的拿着一把纸扇。
众人随意聊了几句,一旁的管家早早指路,不多时便在平陵御家停下来。
“平陵先生可在?”管家上前叫门。
“你们是谁?找我家先生何事?”开门的小童梳羊角辫,着一身淡蓝色棉衣,满头大汗,正是霜降。
“我昨日来过。”陈讯从马车上跃下来,走到门口挥手让一旁的管家退回去。
“我不识得你。”霜降摇摇头,昨日虽然没见到,但那日在丹阳城一见,他自然知道眼前人是先生想要收下的弟子,因此才越发觉得心头不欢喜,先生于他如兄如父,如今却要分一半给眼前人,他是半点儿也不乐意,只是此时瞧着客人来,碍于平日受到的教养,也做不出笑脸相迎的样子只好板着脸严肃道。
“平陵御可在?”陈讯见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小少年板着一张包子脸,到生出几分趣味来,但他又一想今日自己可以来对付平陵御的,怎么能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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