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恕-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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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上山采药的，不慎迷了路，我丈夫因口干舌燥昏厥过去，请将军给我点水喝吧！”
　　“采药？”将军环顾四周一眼，似乎发现什么，怪里怪气地问：“迷路？…这四野无人烟，虎狼出没，你们敢到这来采药？你的药呢？”
　　由于有着显赫的地位以及不凡的身手，无论用什么办法，对付这些士兵都是绰绰有余，月灵不慌不忙地说：
　　“是的，将军，正如您所说，这地方虎狼出没，中午时分，我同丈夫被猛虎追击…为了逃命，所以，药也都顾不上拿了”
　　将军跳下马来，围着月灵转圈，说：
　　“哼…你敢对本将军说谎？……战场禁地，要道都已经被封锁，连只鸟都飞不进来，尽管你从密径进来，也早就被虎狼充饥了”将军忽然怒喝：“分明是奸细”
　　这时，旁边一位士兵色迷迷地看着月灵直流口水，结结巴巴地说：
　　“……不…不是奸细…是…是…仙女，将…将军…因为她…美…，猛虎也…也不忍充饥，让我…我们充充饥吧”
　　将军看着结巴士兵一眼，怒斥：
　　“什么仙女，有本事逃离虎口，那就非等闲之辈……”说着上下打量着月灵纤细而丰盈的身姿，满脸淫意，说：“既然老虎都拿你没办法，那么就让本将军痛快痛快了…给我抓起来”
　　一声令下，士兵们一拥而上，月灵看情况不妙，凝视大家片刻，讯速拔出朱雀剑
　　只见一道弧光划过，朱雀剑‘哼…’一声响，剑锋闪电般地封住将军的喉咙，月灵怒视着将军，说：
　　“让他们别动，不然我杀你”
　　尽管月灵的身手让他们吃惊，但强悍的士兵从来就不受威胁，何况面对着是他们眼中美丽的柔弱女子。他们不但没有后退，反而纷纷冲来，将月灵重重包围，他们个个脸上的表情如同在战场冲锋一样，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月灵深知不用武力是不能摆脱目前困境，然而，这些都是帝国忠诚的卫士。
　　出于无奈，月灵只好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她盯着将军，怒斥：
　　“你给我看清楚了，我是月灵公主，是你们的公主……”
　　“……公主？”众人顿时惊讶
　　“凭你刚才出言轻薄，我完全可以杀了你，以示严明军纪…念你是我父皇的忠诚卫士，我今天就饶你一命”说着便大声怒喝怒：“…你现在必须听我的命令，给本宫留下一辆马车……你赶快滚”
　　众将士一时不语，呆呆地看着月灵，月灵以为他们深信无疑，便收回宝剑，说：
　　“父皇的军队已经走远，你们赶紧追上去，以免暴露我的行踪……记住，回宫之后谁都不许泄露今日之事，否则就有灭门之灾，记住啦！”
　　说着，朱雀剑迅速入鞘
　　不料，月灵话音刚落，几十把长矛一起对准月灵，那将军‘哈哈’狂笑说：
　　“…你是公主？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你好大的胆子，堂堂帝国的公主你都敢冒充……”将军转身对士兵们喊：“兄弟们，把她抓起来”
　　谁都没见过月灵，这些粗鲁的武夫怎么可能相信？只有打了！
　　浩瀚长空，红云飞驰流转
　　大风吹急月灵那红色衣袂飘飘
　　在宽阔草原上飞扬
　　身着灰色甲胄的士兵，里外三层地围成整齐的圆圈，包围月灵
　　看着把把锋利的长矛，月灵无奈地按住剑柄，傲视着团团围来的士兵，掷地有声地说：
　　“…看来你们活的不耐烦了！”
　　话音刚落
　　铮！
　　朱雀出鞘，发出如凤鸣清音，直上九天。
　　红衣若花的月灵飞身而起，在凄凉美丽的黄昏下，如降落俗世凡尘的九天仙子，痴狂而舞。
　　那朱雀剑光霍霍，幽幽如梦，舞尽优美。过往岁月，慢慢浮现，悠悠而过。
　　是谁在轻声叹息？是谁在风中无奈？
　　剑光如宏
　　她痴狂！
　　她怒舞！
　　那飘起的红色衣袂，竟如丛中怒放的艳丽玫瑰那般美丽……
　　纵横交错的剑芒之中，竟然没有伤及性命
　　就凭朱雀剑的削铁如泥，就凭月灵的身手，士兵们那是对手
　　不一会的功夫，士兵们被打的落花流水，一团混乱。
　　“等等……”
　　就在这时，将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找到凌易，只见几个士兵将凌易抬过来，扔在地上，剑锋对着凌易的脖子，威胁月灵，说：“看不出来，你花容月貌下却隐藏非凡绝技”
　　“你……”这无疑是制服月灵最好的办法，月灵无奈停下，愤怒地瞪着将军，咬牙切齿，说：“你敢动他一跟寒毛！我就灭你九族！”
　　将军踢了凌易一脚，看着月灵，得意地说：
　　“他一定是你的丈夫吧！不知道他死没死，不过…”将军拍了拍手中的刀说：“…如果我再给他加一刀，那他就必死无疑”说着，刀锋直指凌易的咽喉，便命令士兵：“把这女人给我抓起来”
　　顿时，一把把利器架在月灵的脖子上，月灵无可奈何，可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凌易
　　这可怎么办？父亲的军队已经走远
　　难到就这样死在他们的手里吗？
　　“咻……”
　　忽然一声响，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不明的黑物，从不知明处迅速飞来
　　“铛”一声响，将军的刀顿时被击断
　　此刻有一阵大风吹来，大家抬头看去，只见楚长风似乘风而至。他一式风卷残云，只听见‘呼呼’声响，围在凌易身边的士兵应声而倒，地面扬起一阵暴尘。
　　轻轻尘烟渐渐散去，楚长风的轮廓逐渐清晰，遥途风尘仍然无法改变他一向春风得意的圆润容颜。白色绸袍外面套着一层薄薄的黑色透明绸纱，绣在黑纱上那隐约在团团白云中间的巨龙，宛如在狂风中呼啸而出。手上的青龙宝剑上雕刻着一条长龙，栩栩如生的龙头直奔剑锋，威气逼人
　　在纷纷扰扰的疼叫声之中
　　“呼咻”一声轻响
　　青龙宝剑实实地顶住将军的咽喉，一滴鲜红的血由剑锋缓缓滑落。
　　如此惊人神速无疑让每个人都魂飞魄散，将军直打哆嗦，说：
　　“…你…你是什么人”
　　“屠夫”楚长风豁然一笑，说：“专杀畜生的……”
　　无论是什么时候，楚长风脸上所露出来那旁若无人的轻松惬意的表情，生动地描述着关于那些豪气冲天的盖世英雄们脸上少有的旷远诗意。
　　此时，将军无语，抖动的身体下意识地缓缓后退，楚长风步步紧逼，逼视着将军，说：
　　“放开那位姑娘”
　　将军连忙命令士兵将月灵放开，纷纷后退。
　　被松开的月灵，急忙跑过去把凌易抱起来，全然不顾楚长风的到来，
　　楚长风冲着将军淘气一笑，说：“你也滚吧……好好享受你的将军头衔所带来丑陋的富贵荣华……我们最好别再会……”
　　士兵们仓皇逃跑，楚长风急忙走到凌易面前蹲下，把着凌易的脉搏，双目微合。
　　片刻之后，楚长风猛然睁眼，神情带有一丝担忧，说：
　　“不好！先生命系一线，我们得尽快离开”
　　此话无疑给了月灵一丝希望，她缓缓抬头，盯着楚长风，惊愕带有一丝惊喜，问：“…先生还活着？”
　　“不知道，不过……”
　　说到这，楚长风忽然没有说下去，因为在他抬头的一瞬间，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惊讶地问：
　　“……雨彤？怎么会是你？”
　　“……雨彤？”月灵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问：“你说谁？”
　　楚长风盯这月灵，疑惑地问：“你不是雨彤？”
　　月灵不好意思地看了楚长风一眼，说：“你认错人了，公子，我不叫雨彤，我叫月灵……走吧”说着便将凌易冰凉的身体裹起来
　　楚长风仔细地打量着月灵，愣愣地想：她不是雨彤，尽管她们有着惊人相似的眉眼以及同样靓丽的面孔，但她脸上所以绽放出的柔和光彩中渗着一丝贵族的颐气和一股隐约的霸气……
　　片刻之后，楚长风急忙抱起凌易，走向马车
　　“杀……”
　　就在此时，于心不死的将军又带着士兵们杀回来，一时之间，士兵似乎是铺天盖地
　　看着迎面扑来的士兵，月灵面色淡定，因为她知道，身边有人可以保护凌易，对方这般人绰绰有余，她怒视着士兵，按住剑柄，冷冷说：“这般狗东西，我今天非杀了他们不可”
　　楚长风不慌不忙地放下凌易，说：“你保护先生，姑娘，杀人的事情还是男人比较好”
　　说完，踏出
　　青龙，出鞘！
　　红芒闪动着幽美弧光，在半空中闪烁而过，在天际之间，划出了一条深深的裂痕
　　青龙，在楚长风的身前，划下！
　　旷远苍茫的草原之中
　　有风起，云长流
　　楚长风如蛟龙破风而出
　　盘旋之后
　　呼啸而去
　　天幕夕阳
　　红光苍凉，天地苍茫！
　　他白衣若雪，黑纱如风，长空飘舞，恍若天神，明眸之中，却千般柔情万般痛苦，都只在深深心间。
　　来吧！几年的江湖沧桑路
　　青龙未曾冲出海
　　今天之后，将有鲜红之血，在无奈中玷污你那洁白的身躯
　　那就让你舞开第一次吧！
　　狂舞之中
　　竟舞出当年陪着月灵在悬崖怒舞那般如梦如幻的优美而凄凉的身姿
　　一时之间，红芒漫天，惨叫连天
　　鲜血绿草，纷纷飘起。
　　点点血红，撒落在他白色的衣裳之上，如同鲜艳而妖媚的花朵。
　　漫天飞舞的绿草之中
　　似乎有无奈的狂笑么？
　　最后，看了一眼逃跑之中血淋淋的将士
　　楚长风，转身
　　青龙，化作红光，划过长空，在寂静的黄昏下，
　　入鞘
　　纷乱的草原，楚长风无奈的目光，默默注视着身前的战场
　　鲜血，在内心染出一条深痕！
　　片刻之后，他茫然抬头
　　默默凝望，半晌叹息
　　叹息之中，苍茫苦笑
　　一向玩世不恭的轻浮快意容颜，此刻竟然如同死灰一般，憔悴无比。
　　是什么，是什么令你如此凄茫？
　　是为此生只能在默默之中成为别人的影子么？
　　还是为着无奈的杀戮？
　　迷惘之中，已是夜色降临
　　楚长风把凌易抱上马车，奔着附件县城的方向，在茫茫的星际深处疾驰…
　　凌易，命在旦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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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　月影如迷
更新时间2010…3…20　15：34：26　　字数：4188

　县城。驿馆
　　夜色深深，
　　四周一片安静。正是清凉时候。
　　长街寂寂，明月悬挂天际，清辉洒下，县城暮色迷离
　　驿馆里，很安静，只有伙计们忙碌着烧水煎药的脚步身。
　　在楼上的雅间，凌易安详地躺在铺着厚厚被褥的床上，在床沿四周的紫庐里，冒着缕缕西域香料的淡淡清烟。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宁静深远的奇香
　　四房间周帷帐都放下来了，躺在床上的凌易，浑身包裹着白白，帷帐在若隐若现。
　　偶尔有风，伴着清脆的风铃，帷帐慌忙地舞动，借助床边四周闪烁的烛光，凌易的脸色宁静苍白。
　　淡淡幽香，在风中，在身旁，若隐若现地飘荡着
　　夜色正好！
　　晚风轻扬！
　　楚长风站在二楼的回廊仰望星空，他以往轻盈的眼神夹进了一丝惆怅。
　　此时月灵缓缓的走来，从她此刻露出朦胧的平静表情可以看出，凌易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月光下，两人飘渺的衣裳，宛如天神
　　楚长风下意识地看了月灵一眼，
　　面对面的两人，忽然都沉默下来。
　　片刻之后，月灵冲他淡淡一笑，说：
　　“光顾着照顾先生，还不知道公子是尊姓大名？”
　　楚长风依然看着浩瀚星空，忽然又漫不经心，说：
　　“你最好别知道”
　　“哦？”月灵轻轻一笑，好奇，说：“…为什么…救命之恩，哪有不知道的道理”
　　楚长风无意看地她一眼，说：“怎么？你准备答谢我？用你柔美的舞姿？”
　　月灵抿嘴一笑，一时有些尴尬而不知如何对应！
　　楚长风缓缓转过脸来，说：
　　“…我是天下最有灵性的风流才子，我很风流，我还没想好给自己起一个合适的名字”
　　“……呵呵！”月灵有些羞涩，随便应付一句，说：“公子很是风趣”
　　“不是风趣，那确实是的我过人之处”楚长风头口而出
　　“在战场上…你叫我雨彤，雨彤是谁？能告诉我吗？”月灵有意转换话题。其实，她一直都对楚长风误认她为雨彤产生好奇。
　　楚长风看她一眼，趴在围栏上，瞭望着遥远的天空，不加思索地说：
　　“她是一个美丽的女孩，一个有着同你一样惊人美丽的女孩”
　　“…你称我‘美丽’吗？”月灵羞涩一笑，遥望辽远的天空，说：“请你把那两个字收回了吧！我没有那么幸运”
　　“不！你真是美丽的”楚长风缓缓的转过脸看了月灵一眼，惬意一笑，似有挑逗的口吻，说：“而且醉人…你看你，一双迷人的眼睛，是天赐的，象两颗璀璨明珠……你说话的时候，声音清甜。比田野青青果实蓓蕾之时，那送入农夫耳中的云雀之歌还要动听……”说着便回头看着朦胧天色，轻浮地感慨，说“我一直在想，这世间只有疾病是能染人…不曾想，美貌也能传染。美丽的雨彤；醉人的月灵…都不知是你染上她的惊人美丽，还是她染上你的醉人面容，如果天下女人都能染上你们的美丽，我就不用到处劳苦奔波了”
　　月灵忍不住地‘扑哧’一笑，此刻脸色泛起淡淡绯红，一时又不知道说什么。
　　楚长风缓缓回头，微笑地看她一眼：
　　“怎么样？是不是已经感觉到我的风流天赋？…告诉你…我的眼睛随时能捕获少女的清醇睇视……我很危险，我时刻启动着我的智慧，象一种魔力般地操纵着少女芳心……只要我愿意，在整个世界里，只要是我碰上的美丽女人，她们都属于我的”
　　“……公子…你真有意思……”月灵陷入尴尬局面，她又一次的转换话题，说：“你…为什么要救我们，你认识先生？”
　　“因为在几年前的一个夜晚，我们曾经在一座寺庙里陪伴着秋雨，有过一次刻骨铭心的长谈，那时候，他曾经为我的理想前途抹上鲜亮的一笔……只可惜，从那之后我们不能常常见面……”楚长风缓缓转过脸去，表情有些深沉
　　“你们认识很多年了吗？”月灵
　　“很久了，从十八岁起”楚长风
　　月灵此刻有些好奇，云宇茗庐是文人侠客云集的地方，既然两人关系那么好，为什么从来没见过他去过云宇茗庐？月灵想了想，看了楚长风一眼，问：
　　“那你当年为什么不跟他一起呢？”
　　“…是啊……”楚长风忽然有些感慨，说：“如果我当年跟着他，那又将是什么样的结果呢……”
　　“那是为什么呢？其实你应该跟着他，就凭你的身手才情，你们一定能作出一些让人臆想不到的事情，尽管我不了解你，凭的是直觉”月灵
　　楚长风凝望着天空，片刻后豁然一笑，说：
　　“我不喜欢被约束，我太随性，天下遍地是野花繁华，到处鸟语花香，还有英雄的自由豪情，很迷人……这对我们流浪的人来说是一种无穷的乐趣。我不喜欢象他们那样奔忙，太沉重，缺少一种真性情，一种质朴纯真又浪漫的情感……再说，我不喜欢那些酸溜溜的无病呻吟，那些专门用道德仁义来装饰自己品格的人，成天只会感慨世间的是是非非…这和伪君子没什么区别……”
　　“你在说些什么呀！”月灵有些不服，她看了楚长风一眼，说：“他们是一心一意地为百姓构筑美好，而伪君子却把整个天下当成诡诈和野心的领地……这有着天壤之别，他们的心灵是不容玷污的一方圣土……”
　　楚长风轻轻一笑，说：
　　“我却觉得他们只是在为不具实际的幻想而努力，我不喜欢那些靠想象生活的人，我看到他们作梦的代价，尽管他们目前的威望正日益高涨，他们的德行受天下人的关注，甚至变成天下人的典范……”说到这，他回头冲月灵一笑，说：“我们不说这些了，先生没有性命危险，明日你就可以把他带回茗庐，好好照顾他！我走了”
　　说着抬腿欲走
　　“请等等”月灵喊住了他，注视着他，注视之中，似乎有很多疑惑……
　　深青寂寞的风，轻轻吹动楚长风的衣衫。
　　面对这优雅的风姿，此刻正有种莫名的情绪。
　　清冷如风的绝世儒雅，仿佛依稀是当年见在悬崖舞剑时的身影，就是那个在风中陪伴着自己怒舞的那个身影
　　片刻之后，月灵想了想，问：
　　“我们见过吗？一年前，在悬崖舞剑之时，我认得你的身影，和先生一样的身影”
　　“舞剑？”楚长风回头，皱着眉头看了月灵一眼，想了想，说：“我们没见过，也许是仲伯，云宇茗庐只有他才有那样的身影”楚长风说完，微微一笑，消失在茫茫的夜空中。
　　“仲伯？”
　　月灵自言自语，其实她一直不知道，当年仲伯将她赶出去云宇茗庐之后，冷静之时，仲伯意识到自己过分，又深知她对凌易的感情，担心她想不开，便暗中跟踪保护。
　　望着朦胧夜色，月灵一脸迷茫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楚长风也认识仲伯？为什么他们从来都不曾透露过各自的身世？
　　凝望着楚长风在夜色下远去的朦胧背影，月灵无尽迷惑。
　　旁述：凌易、楚长风和仲伯，三人给予月灵的是三个不同形式的秘密，一个是深邃无底，一个是飘渺无际，另一个却是极端无比，关于这三个迷一样的男人背后的神秘关系，高高悬挂在月灵的脑海上空…然而，她对楚长风的好奇，却是因为楚长风背后的那位与她有着惊人相似的雨彤，这似乎也同样隐藏着一层朦胧的秘密…
　　云宇茗庐
　　金轮东升，红霞相伴
　　悠悠山峦，书声朗朗
　　漫山露珠被阳光折射着闪闪金光，彩蝶双双飞舞，在七色丛中匆匆掠过。
　　日月云阙
　　凌易的卧房内，摆在各种香炉，空气中弥漫着香味和浓浓的药味，透过薄薄的烟雾，凌易沐浴在几缕柔和阳光之中，甜甜酣睡，一如初生婴儿。
　　月灵静坐床前，疼爱地望着这既熟悉又神秘的面容
　　她无法想象，这个在平日庄严肃穆、平和深沉的男人，只有当他熟睡时，才能依稀辨得写在他脸上的稚气。他曾经说，贯穿他整个少年时期的宏伟志向，就是希望能给帝国人民带来一片祥和繁荣。终于，他开始履行自己的誓言……
　　此时，一声啼鸣划破长空。凌易缓缓的挣开眼睛，月灵生动甜美的笑容在他眼中清晰起来。他试图坐起身，但虚弱促使他爆发出一阵咳嗽。
　　“别动，先生……”月灵示意他别动，帮他半倚在榻上，继而从一旁案桌上端过药，仔细地一勺勺喂他，说：“你都睡了好几天了，先生，您救了士兵们的命！元气大伤，得先好好养伤……”
　　凌易吃力地坐直腰板，说：
　　“……你也救了我，否则我现在早已瀑尸荒野了……”
　　月灵会心地笑，端详着凌易仍然苍白的脸，似乎不愿漏过那上面的每一处细节，说：“不是我救你的，是一位侠客，有着山水般清秀的侠客，说话却总是有些轻浮气，他不愿透露姓名，他是谁？”
　　凌易随意一笑，喝了一口药，说：
　　“不认识”
　　“他可是认识你的”月灵接着喂他药，说：“说是在几年前，你们在江南的一座庙里，陪伴着秋雨，彻夜长谈……”
　　其实，凌易早就知道是楚长风，出于对背后秘密的保密，只能否认，说：
　　“我从小就是流浪儿，这种事情并不少见，常常以这样的形式来聊以消遣，打发无聊时间，其实谁都不知道以后谁是谁”凌易看了一眼月灵，说：“你不是说他是侠客吗？侠客就是永不停止他行侠仗义的脚步，他们常常是不会留名的”
　　此时，一滴药从凌易的嘴角滑落，月灵拿起绸布抹了抹，说：
　　“…他总有一种有别常人循规蹈矩的感觉，好像游历世外，他脸上一直挂着的轻松惬意，比那些豪气冲天的盖世英雄多了一份旷远诗意……”说着便打趣儿地问：“你们都是流浪的人，是不是流浪真的能孕育出与众不同的气质和内涵？”说着轻轻一笑，那笑容，那眼神，如同小孩般天真
　　凌易‘扑哧’一笑，说：
　　“谁也不愿过流浪生活，也不是你说的那样……无论是有过什么样经历的人，喜怒哀乐一如常人……”
　　“你就不是常人”
　　此时，从门外传来一声，他们抬头看去，只见林虚竹带着几个鹤发童颜的慈祥老人缓缓走来
　　“虚竹先生来了……”凌易微微一笑
　　林虚竹缓缓走到凌易身边，凝视凌易，那眼神，充满怜悯和仰慕，片刻，说：
　　“先生，你的事情，月灵姑娘都跟我说了，你不要把自己当做一个平平常常的人。如果是平常人，那千千万万的士兵就不可能与久别的家人重逢了……你是我们一直以来关于人类神奇的全部想象……”
　　“这几位是？”凌易疑惑地看着大家
　　“这几位是碧云道观的道长”林虚竹指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