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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恩就要以身相许-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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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给他吃了什么东西,都中毒了。”

    孟璎将那『药』方说给大夫听,大夫痛斥道:“胡闹!这哪里是什么救人的良方,他之前喝了不少补『药』,再加上这些『药』材,身体受不了导致气血逆行了!”

    “孟姑娘,公子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怎么要下毒?”

    孟璎没有心思去解释,向大夫问道:“他不会有事吧?”

    “当然有事了!”

    孟璎的脸『色』陡然变成惨白,看着顾凛消瘦许多的脸庞,身体虚晃了一下。

    怎么会这样?他变成这样是她一手造成的?

    孟璎大受打击,忍不住扑倒在床边,“瑾安我对不起你,你起来骂我打我吧!”

    在『迷』糊中的顾凛被吵醒了。

    他勉强睁开眼睛,可是看到的是模糊的虚影,脑袋还一直昏昏沉,意识一直无法清醒。他努力恢复神智,却一直徒劳无功。

    耳边孟璎悲伤的声音,顾凛心底浮现一丝焦虑。

    “……孟姑娘,你怎么了?”

    “瑾安你感觉怎么样?”

    “有些累,使不上力气。”顾凛缓了口气,才感觉自己的不妥,“我怎么了?”

    孟璎怔怔的看着他,却不知如何开口,“你……”

    霍松忍不住说:“公子你中毒了,你有办法解开吗?”

    “中毒?”顾凛尝试凝神聚气,但这样做只让他脸『色』变得更惨白,他摇摇头,“内力无法凝聚。”

    霍松什么时候见过顾凛如此虚弱的模样。

    他握拳捶打了一下旁边的柱子,手背突起明显的青筋,看得出他内心的急躁和忍耐。

    连霍松都束手无策,顾凛真的没救了?

    孟璎脑袋顿时嗡嗡作响,一片空白混『乱』。

    “不,一定有办法的!”她慌张的拉起顾凛,“把『药』呕出来就行了。”

    她没成功把顾凛拉起来,却差点把自己摔倒在地,顾凛拉了她一把,气息变得更虚弱。

    “孟姑娘,你别折磨公子了!”霍松将顾凛扶回床上,被隔离开来的孟璎像木头一样傻站在原地。

    她的脑中闪过了许多画面,看着顾凛没有血『色』的脸……血……

    “我听说有一种救人偏方,用人肉做『药』引。”她从头上拔下发簪,闭着眼就往手腕划去。

    可是发簪还没碰到手,就被“哐当”的拍掉在地上,在孟璎沉甸甸的心中引起回音。

    “孟姑娘,别这样对自己。”

    孟璎抬眼看去,顾凛对她虚弱的摇了下头。

    “都是我的错,就算要我割肉隔心我都没关系的。”

    “但是我有关系。”顾凛按住她的手,“如果为了我,让你受伤,那我宁愿不治病了。”

    顾凛的坚持让孟璎束手无策,看着已经绝望放弃的霍松,她举目四顾心满是茫然。

    她还能做些什么?

    “瑾安,你有什么想做的说出来,我一定会帮你完成的。”孟璎捉住顾凛的手,紧紧的看着他的眼睛。

    “公子,你有什么话要告诉皇……什么人,属下拼死都会帮你转告的。”霍松说完后就撇过脸,不让人看到他充红的眼眶。

    看到他们的样子,顾凛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感觉身体有些不适,胸口一直压抑得难受,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原来他又要死了。

    京城那伙常诅咒他的人,这次要得偿所愿了吧?

    他这个祸害死了,确实值得庆贺,除了皇兄还有霍松,谁还会为他伤心……也许还有眼前这个傻姑娘。

    顾凛看着孟璎竭力咽下泪水,在努力的做出无事的模样,可那双澄净的桃花眼,已经完全暴『露』她的情绪。

    “别哭了,孟姑娘还是笑着比较好看。”

    孟璎用手背擦了下泪水,勉强扯出个笑容,“瑾安,你告诉我还有什么心愿?”

    “心愿?”顾凛稍微有些晃神,“若是我曾经做过对不起孟姑娘的事,你能原谅我吗?”

    孟璎含着泪水用力点头,“你只要好起来,无论做了什么事都没关系。”

    “那我就没有遗憾了。”

    “还有呢?你还有想做的事吗?”

    他还有想做的事吗?

    这次重生虽然如此短暂,不过仇都报完了,只剩下这个恩可能要半途而废了。

    顾凛抬起手,用指腹轻轻的擦拭孟璎眼角残留的泪水。

    他的眼神依然轻柔温和,又与以往的不太一样,似乎多了些说不出的感觉。

    窗外的阳光倾泻而入,在他墨黑的眼眸中晕染开来,漂浮『荡』漾着浅浅的光泽,看得不似真实,让人感觉他就像这虚光随时散去。

    “孟姑娘就好好照顾自己吧。”

25。大乌龙() 
“你……让我照顾好自己?”

    孟璎看着顾凛笑着点了下头; 心底有一丝苦涩开始蔓延。

    “你怎么这样……”她哽咽道:“怎么又是说这样的话; 你呢?你怎么不为自己想想?”

    “只有孟姑娘; 让我放心不下呢。”

    一阵微风吹来; 扬起顾凛几缕发丝。孟璎看着他挂在嘴角的微笑似坠未坠; 犹如晚秋的落叶; 染上无尽的哀伤; 触动她每一丝神经。

    不,她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你放心不下,就该好好活着啊!”孟璎神情激动; “你这么狡猾,这次肯定是骗我的。等我哭得狼狈,你就会取笑我对不对?”

    顾凛只是笑看着她; 没有像以往那样打趣。但眼眸中蕴含着几分释然、几分怜惜、几分落寞; 还有些她看不透的情绪。

    孟璎心底猛地揪痛,眼底噙着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坠下; 一滴滴落到顾凛的手背上; 烫到他的心里。

    顾凛的眼神渐渐变得幽深。

    傻姑娘; 他死就死了; 又不是没死过……

    不过有人为他的死而难过; 这种感觉还挺不错的。

    顾凛嘴角微勾; 眼中轻柔的笑意稍纵即逝。他感觉身体越来越轻,耳边的声音也越来越远……

    孟璎见他随时离去的样子,用力抓着他的手; “瑾安你别走; 我还有很多好吃的没做给你!”

    霍松也顾不得暴『露』身份,急喊道:“公子您再坚持下去,我现在就去京城找御医!”

    顾凛只叹息一声。

    “若有缘相见,下辈子……”

    话没说完,顾凛的胸口突然被猛拍一下,差点吐出一口血。

    “不用等下辈子!”

    大夫出手后,冷声打破他们生离死别的气氛,“谁要死了,你还能好好活几十年呢。”

    沉浸在悲恸中的三人:“……”

    大夫递过去一粒『药』丸,顾凛吃了后,脸『色』确实恢复不少,孟璎和霍松才放松下来。

    孟璎平复了下情绪,又问道:“大夫,您刚才不是说有事吗?”

    “补品都浪费了,怎么不是有事?”大夫不管他们愕然的表情,还在不停的数落,“多少人一辈子都吃不了这么多,你们还胡『乱』补,补过头了还要催吐出来才行。”

    ……所以刚才呕吐是太补了?

    “可是他看起来这么虚,真的没事吗?”

    “只是吃错东西,开幅『药』就没事了。”

    “一副『药』就行?”

    大夫没好气的点头。

    孟璎再三确认后,开心的看向顾凛,“瑾安听到没有,你没事了。”

    她想要扑过去,又怕伤到他的身体,顿时有些举足无措。

    “我没关系。”顾凛笑了下,“看来孟姑娘不用割肉割心了。”

    “我也不用特意去学怎么做这些菜了。”

    两人相视而笑。

    不过片刻,孟璎的眼中再次泛出泪花,轻声道:“真是太好了。”

    “我没事了,不是应该笑吗?”

    孟璎随手擦了下泪水,桃花眼闪闪发亮的看向顾凛,“你有没有想吃的东西?无论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我都给你找来。”

    “难道我想吃龙肉,孟姑娘也能做到?”

    “龙肉我是没办法,不过可以用蛇来代替。”

    “又是蛇啊……”

    顾凛无奈的叹了口气,孟璎又说:“那做凤凰肉也不错。”

    “凤凰?”

    孟璎抬起两只手掌做翅膀,调皮的上下拍打,“就是鸡呀。”

    没等顾凛开口,她就掰着手指说:“我可会做三十八种口味的鸡煲,辣子鸡煲、榴莲鸡煲、鲍鱼鸡煲、田螺鸡煲、胡椒猪肚鸡煲……”

    “再说下去,我都快不认识鸡煲了。”

    孟璎『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孟姑娘手艺非凡,你做什么我都爱吃。”顾凛笑看着她,“就算是人肉人心什么的,也一定是美味。”

    看着顾凛始终纵容的表情,孟璎忍不住脸一红,“你现在没事,就开始取笑人了啊。”

    “其实,我也不是完全没事。”

    孟璎一看顾凛皱着眉头,神情又变得紧张,“怎么了?难道『药』没效果?我让大夫再拿一粒『药』?”

    “不是。”顾凛微顿,似乎在强忍着什么痛苦,“看到孟姑娘又哭又笑的表情,我忍不住就……”

    顾凛以拳抵唇,低咳了几声,却没掩饰住微勾的嘴角。

    孟璎微怔后反应过来,哼道:“那你笑饱就够了,什么都不用吃了。”

    “吃不了孟姑娘做的食物,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顾凛再次『露』出可怜的模样,孟璎气鼓鼓着双颊,又不敢真的对他怎么样,“你存心气恼我是吧,还想吃……”

    “还想『乱』吃什么,禁食!”

    再被大夫打断话的二人:“……”

    “病人要忌口,你们不知道吗?”

    孟璎的脸上浮起一抹熟悉的红晕,悄悄瞪了眼忍笑的顾凛。

    她又不放心的问了一句,“大夫,那他另外的病会有影响吗?”

    “他还有什么病?”

    “大夫不记得了?你前几天才来过?”

    大夫皱眉看了顾凛一眼,摆摆手道:“只不过是个风寒,早就好了。”

    “风寒?不是绝症?”孟璎脱口而出,在场的几人比她更震惊。

    “什么绝症?这小伙子吃好睡好,比我还健康,哪里有绝症?”

    “可大夫您不是问他有没有亲人,还叫他有什么吃什么,这病你治不了?”

    大夫还没反应过来,霍松就忍不住说:“孟姑娘,大夫问有没有亲人,是要有人帮忙煮『药』,让公子放心吃是要补充营养,至于那病治不了……”

    大夫没好气的说:“只是个小风寒,喝点开水就行了。”

    孟璎还是不信,“怎么可能没病?瑾安你别隐瞒了,那天你一直在咳嗽,肯定伤到肺了。”

    顾凛回想起来,迟疑的说:“我应该是被辣椒粉呛到。”

    “……辣椒粉?”孟璎怔住了,又急道:“那你手帕上的血迹呢?不是受了内伤怎么会吐血?”

    “孟姑娘那天用了红『色』的酱料?”

    好像真的是这样?

    原来她摆了个大乌龙,还弄这么一场生离死别给人看笑话。

    孟璎一时又羞又窘,没脸再留下来,匆匆送大夫出去。

    在大夫离开的时候,孟璎才想起,“大夫,那他的脚伤没事吧?”

    大夫再次用看傻子似的眼神看她,“只是个小划伤,连疤痕都没有。”

    连疤痕也没有?

    那么摔断不可能,瘫痪不可能,其他大病就更是不可能?

    孟璎看着大夫离去的背影,猛地回过神来。

    她想起有次不小心放了味与『药』相克的食材,本来还担心顾凛病情恶化,但隔天见他依然不好不坏,这才疑窦顿生。

    换了另外一个大夫咨询,证实她的担忧没有错。如果她不是遇到庸医的话,就是顾凛的病很“特殊”。

    今天看他包扎起来的腿,好像比之前更肿了些。

    看来是吃了她太多补品,导致虚不受补吧?

    她求来的神奇的『药』方,恐怕就是这样被浪费了。

    孟璎的桃花眼微眯了眯,呵呵一笑。

    没枉费她一番折腾,那真是太、好、了、呢。

    霍松见孟璎久久没回来,出来就看到她脸『色』奇怪,担忧的问道:“孟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

    不过你家公子可能有事了。

    孟璎说完就走回去,霍松搓了下双臂,只觉得刚才那个笑容让人『毛』骨悚然?

    想到顾凛还等着喝『药』,霍松没再关心这事速速离去。

26。心上人() 
孟璎进房看到顾凛脸『色』好了不少; 桃花眼微眯了眯。

    “瑾安渴了吗?我给你倒杯水吧。”

    顾凛感谢后; 她一边倒水一边说:“刚才我跟大夫学了一个办法; 专门治疗你这种脚伤的。”

    “什么办法?”

    孟璎拿起茶杯; 快步走过来; “不如先喝——哎呀; 小心!”

    看着开水迎面泼来; 顾凛的腿下意识的缩开,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孟璎的惊喜声; “瑾安你能动了!”

    不仅能动,还很灵活呢。

    “果然是好办法,只要刺激一下就见效。”她笑眯眯的看向顾凛; “瑾安你说是吗?”

    看着手拿着开水; 随时能泼下来的孟璎,顾凛:“……是的。”

    孟璎的笑容愈发可亲。

    顾凛低咳一声; “多亏孟姑娘的用心; 我才能早日康复。”

    “这功劳我可不敢拿; 全靠瑾安你自己的‘意志’呢。”

    孟璎手上的茶杯传来“啪嚓”的声音。

    “……我确实隐瞒了一些事; 但今天发生的全不知情。”顾凛话看向孟璎; “孟姑娘不是说过; 只要我能好起来,就能原谅我做过的事吗?”

    “是啊,你再去死一下我就原谅你。”

    孟璎冷笑一声; 一把抢走顾凛手上的汤勺; 迅速将碗碟收拾好。

    混账!骗子!垃圾!人渣!

    欺骗她感情,浪费她精力,活该他中毒。她应该再下猛『药』,看他还有没有心思开玩笑。

    “孟姑娘……”

    孟璎正气在头上,只冷哼一声,头也没回就离开。

    管他去死呢!

    孟璎走到门口,就听到屋里传来重物掉落的声音,还隐隐听到几声闷哼。

    不是真的出事了吧?

    孟璎皱着眉头,尽管顾凛的脚没事,但他确实中毒了,身体还不知是否有其他危险。

    她又撇了下嘴,说不定这次又是在骗人,她也不是第一次上当。

    但是转眼一想,她被骗没多大损伤,万一他真的有问题呢?

    孟璎的脑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回去”和“离开”像是拔河一样左右拉扯。

    “姑娘,你还走不走?”

    孟璎猛地回神,这才发现她跑到路中央,挡到别人的路。

    她连忙道歉一声让开,但那大叔却没有立即离开,反而多看她一眼,“跟心上人吵架了吧?”

    本来还平静的孟璎听到这话,像是炸『毛』的猫急道:“谁、谁是心上人?”

    大叔『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卖了几十年红薯,有什么事瞒得过我的眼睛?”不等孟璎反驳,他随手拿起一个红薯递给孟璎,“来,送你一个。”

    孟璎糊里糊涂的接下来,大叔语重心长的说:“小吵怡情,不过别气太久。人生总是发生意外,总为小事计较的话,错过就该后悔了……”

    “老板,给我来两个红薯。”一个大娘过来打断大叔的话,然后两人闲聊起来。

    “怎么了,又跟你相公吵架了?”

    “都是些小事,吃过你家红薯就能和好啦。”大娘接过红薯笑道:“说起来,当初若不是听老板的劝,我们夫妻还不定能走到今天。”

    “哈哈,你们夫妻十几年都这么恩爱,偶尔吵架也是情趣,我家红薯只不过锦上添花而已。”

    “不说了,我家那口子还等着呢。”

    大叔目送大娘离开后,又朝若有所思的孟璎说:“姑娘,你看选择也不是很难吧?”

    孟璎闻言一怔,大叔说完就推着车子离开,边走边叫喊着:“卖红薯嘞,又香又甜又美味,吃了生活甜蜜蜜嘞!”

    听着他的话觉得有理、又好像哪里不对的孟璎:“……”

    直到大叔的身影走远,孟璎低头看了下红薯。

    谁知道她找来的『药』竟然有毒,谁知道顾凛那么健康的身体会一下垮掉,谁知道他是否真的出事,谁知道……

    “我就回去看看,要是再敢骗我,我就把假的弄成真的。”

    孟璎虽然这么说,但急促的脚步还是泄漏出她的紧张。

    她回到就看到顾凛趴在床底没有声响,吓得心都要蹦出来。

    “瑾安?”

    孟璎手忙脚『乱』的把他扶回床上,看到他慢悠悠的睁开眼睛,才长长舒出一口气。

    “孟姑娘,你回来了?”

    “……病了还『乱』折腾,活该难受。”孟璎咬着下唇,想到刚才着急的模样被看到,浑身不自在极了,“我懒得理你。”

    “孟姑娘请留步……”

    孟璎刚转过身,就听到他的咳嗽声,忍不住停下脚步。

    “我的病没有那么严重,但确实是受伤了。”

    迟疑须臾,孟璎还是忍不住瞥一眼。

    顾凛揭开衣服下摆,『露』出小腿上的伤痕。虽然快要结疤了,但不难看出受伤时多么触目惊心。

    “当时伤得不轻,多亏孟姑娘的『药』,现在好多了。”

    也许是咳嗽过的原因,顾凛的声音有些嘶哑。他每说一句话就要停顿一下,微微喘着气,一副虚弱不堪的模样。

    孟璎的坚持已经开始动摇。

    “隐瞒孟姑娘的确不对,受到惩罚也是应得的,我……”顾凛顿了下,阖着眼睛靠在床上,摇了摇头说:“算了,所有解释都是狡辩吧?”

    这话说一半藏一半的,真是要急死人了!

    “你解释清楚。”孟璎说完才发现自己语气太匆,抿了抿唇,生硬的问道:“看我着急很有趣吗?”

    顾凛沉默片刻,才开口道:“不是有趣,是高兴。”

    孟璎瞪圆了眼睛,“你还敢高兴?”

    “这么多年来,没有人像孟姑娘这样关心我,我心中起了贪念就……”

    孟璎怔住了。

    顾凛的声音依然冷冷清清,她半响才反应过来,脸微微发烫。

    “谁关心你了!”

    气氛顿时僵住。

    看着顾凛惨白的脸『色』,孟璎忍不住小声嘟囔,“只不过一个小病,也好意思到处告诉人。”

    话是这么说,但她的语气放轻不少。孟璎快速瞥了顾凛一眼,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想要关心的话,不是还有霍松吗?木荟也是可以的。”

    “他们怎么能跟孟姑娘比呢?”

    “是啊,他们不会给你做补汤,你可没吃亏呢。”

    “那这个给孟姑娘做谢礼?”顾凛递来一道平安符,“这是我在观音庙里求的,听说那里除了姻缘签,平安符也特别灵验。”

    孟璎听到姻缘签,脸上的表情微僵,掩饰似的哼道:“平安符有什么稀罕的,我做的『药』膳可是千金难求。”

    “确实不是值钱的东西,孟姑娘不需要也是正常的。”顾凛把手收回来,自嘲道:“离乡别井数载,我没有要赠平安的人,这才把孟姑娘你们看作友人,看来太不自量力……”

    话未说完,他就敛下眼睫,似乎不愿让人看见眼里的脆弱。可是那垂下的肩膀、瘦削的背影,甚至连被风吹起的发丝,都显出他的低落。再加上那一声幽幽叹息,听得人心里一阵揪痛。

    孟璎垂下的双手松了又握紧,忍住伸出去的冲动。

    她看到顾凛蓦然抬起头,『露』出一个淡到极致、却让人心酸不已的笑容。

    “反正这么多年过来,我也习以为常……”

27。迷魂药() 
“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了!”

    孟璎匆匆打断顾凛的话; 几乎是用抢的; 把平安符拿过来。

    “孟姑娘别勉强……”

    “人家制符不容易; 既然已经买回来; 我就收下吧。”孟璎摩擦着平安符的边角; 抿了抿唇说:“你养好伤就搬来酒楼住吧; 反正后院也有地方。别到处『乱』跑; 免得木荟担心你病得发臭没有人知道。”

    顾凛点点头,孟璎肃着脸说:“你还要保证,以后不许用这种事骗人。”

    “如果我再欺骗孟姑娘; 就罚我喝那千虫万蚓鼠王汤?”

    “哼,你想得美,那可是很费功夫呢。”孟璎翻了个白眼; 拿出一个汤盅; “这碗清汤可以洗洗肠胃,你快趁热喝了; 之前的事就一笔勾销。”

    “孟姑娘的心意; 我一定会好好珍惜。”

    孟璎看顾凛认错态度良好; 这才勉强原谅他。没有多说几句; 就离开了。

    顾凛看着她的背影; 嘴唇微勾。

    不管是年老的她; 还是年轻的她,都是个心软的姑娘呢。

    他不急不缓的擦掉脚上的胭脂,想到之前以为自己要死时的感慨; 不由得嗤笑一声。

    看来安逸的生活过久; 人也会变傻。

    他这个京城恶霸,竟然也会有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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