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恩就要以身相许-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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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璎朝顾凛点了下头，就转身离去。

　　　　“价钱不满意的话，我们可以再商量一下？”

　　　　跟着出来的顾凛，听到身后老板的挽留声，不由得问道：“孟姑娘若喜欢，为何不买下来？”

　　　　“一万八太贵了。”孟璎摇了摇头，“算了，只是一个玉镯，我也不缺这个。”

　　　　顾凛还想说点什么，就听到她转移话题，“瑾安，既然这么巧遇到了，我们去寻『色』吧。”

　　　　孟璎淡笑怡人，可话的内容实在令人想入非非，顾凛愣了下，又听到她解释。

　　　　“所谓书画有神｜韵，做菜也讲究神｜韵。”

　　　　顾凛跟着孟璎去寻师，一边走一边闲聊，“神｜韵？”

　　　　“一道好菜必先经过口鼻方可入口，『色』泽好坏影响菜的质量。正如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色』也就是所说的卖相相当重要。”孟璎又看着顾凛，打趣道：“譬如像瑾安这样的卖相，绝对是精品。”

　　　　顾凛只笑着摇摇头。

　　　　孟璎继续说：“『色』之一道，重在摆盘上。不仅考验厨师的『色』彩搭配技巧、审美观的独特，还要求眼尖、手巧。”

　　　　“如何眼尖手巧？”

　　　　“摆盘要精致，雕刻要精美，才能做到视觉上的享受。”

　　　　“芙蓉镇谁比得过孟姑娘？你雕的花可是栩栩如生。”

　　　　“我的刀工勉强算得上二流，可接下来要拜访的大师，才是一流顶级——看，我们到了。”

　　　　顾凛抬眼看去，面前的小摊破烂陈旧，还挂着一块不起眼的木牌，上面写着“补旧如新”。

　　　　孟璎向小摊的老婆婆问候一声。

　　　　老婆婆正专心缝补旧衣，可旁边一直笑着的孟璎存在感太强烈，她无奈的说：“小姑娘又来找老婆子开玩笑，学厨艺就该拜个正经的师父。跟我学绣花，难道还能绣出食物来？”

　　　　孟璎笑着点头，“我正是要绣出美味来。”

　　　　顾凛心念一动，立即猜出孟璎的心思。

　　　　可老婆婆却叹了口气，“我已经十几年没绣花，也没有那种心情，技艺生疏，恐怕要让小姑娘失望。”

　　　　“婆婆心情好的话，就能绣出来了吗？”

　　　　“也许吧。”

　　　　“尝尝这个怎么样？”

　　　　毫无动容的老婆婆看着孟璎掌心中的蜜饯时，愣住了。

　　　　蜜饯小巧玲珑，晶莹透明，看着就清爽可口。老婆婆情不自禁的捻起一粒放进口，浓郁的果味顿时弥漫在口腔中，醇甜又夹着丝丝酸味，让她回忆起年轻时的往事。

　　　　老婆婆又咀嚼两口，一直板着的脸渐渐放松起来，嘴角也溢出不明显的笑意。

　　　　“入口酥松、味美香甜，是我吃过的最好的蜜饯。”

　　　　“那就没枉费我到处打听婆婆的口味和喜好了。”

　　　　“哦？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蜜饯？”

　　　　“婆婆有一手好绣技，想必年轻的时候也是风华绝代的人物。”孟璎调皮的笑了下，像只狡猾的小狐狸，“哪位好姑娘没有过甜蜜的回忆？酸甜的蜜饯让您回想起来了吗？心情还不错吧？”

　　　　老婆婆表情一愣，笑着轻拍了下孟璎的手背，终于答应她的请求。

　　　　她穿针引线，不消片刻就绣出一副凤凰飞天图。绣图画工精美、绣工细致，怕是连宫中的御用绣娘也自愧不如，顾凛不由感叹高手在民间。

　　　　孟璎又请求老婆婆绣了几幅“王母寿宴”“蟠桃盛会”等图样，研究一下她的绣法，才满足的离开。

　　　　“我们做菜不仅要用心，而且要有灵气和想象力，尤其要求『色』相的菜式，有了这几幅绣图，定能做出几分神｜韵。”

　　　　孟璎的眼睛眯成两道弯弯的月牙儿，显『露』出的好心情很感染人。

　　　　顾凛笑道：“孟姑娘经常过来讨教？”

　　　　“确实麻烦她老人家许多次，我那些雕花的样式也是受她启发。”

　　　　“孟姑娘果然独辟蹊径，可是……”

　　　　“你好奇我何时去打听过老婆婆的事？”

　　　　顾凛点了点头。

　　　　孟璎递了一粒蜜饯给他，在他吃的时候，得意的说：“蜜饯开胃消食，人的胃口好了，心情自然会好。”

　　　　“那好姑娘的甜蜜回忆？”

　　　　孟璎眨眨眼，“吃到美味算甜蜜回忆吗？”

　　　　顾凛笑着摇摇头，顿了下又问道：“如果你是那个老婆婆，对方没有你的厨艺，要如何做你才会高兴？”

　　　　“我呀？”孟璎手指点着下巴，想了想说：“你对我笑一下。”

　　　　顾凛没听明白。

　　　　孟璎双手食指放在嘴角往上一推，“高兴吗？”

　　　　她一双桃花眼最为『迷』人，即使不笑也自带几分绵绵情意，何况现在嘴角微微翘着，噙着的笑意让人甜到心坎里。看着这样活泼讨喜的人，怎么不会让人心情变好？

　　　　顾凛在不觉间扬起了唇角。

　　　　孟璎笑道：“除了吃甜食，看到别人高兴，自然也就高兴。”

　　　　“如此简单？”

　　　　顾凛回想前世，除了空口无凭的承诺，他似乎吝啬得没有给过孟老太一个笑容。但也不难理解，他那时陷入人生低谷，哪里还能给人分享快乐？

　　　　如果仅是一个笑容，就能让大家得到快乐，那么他们错过多少东西？

　　　　“想笑就笑，有多难？”孟璎突然转过身，笑嘻嘻的看着顾凛，“瑾安问这个问题，是想要讨好哪位姑娘？”

　　　　孟璎正等着取笑他，不料顾凛忽然抬手，用手帕擦拭了下她的嘴角。

　　　　她微微一愣，只闻到手帕上传来跟顾凛身上一样的松香味，还夹着一丝蜜饯的清甜味，淡淡的清爽沁入心脾。

　　　　“如果想要讨好孟姑娘呢？”

　　　　顾凛的笑容温和淡然，连在他身后的榕树在风吹之下，仿佛也笑得『乱』颤，刷刷的抖下树叶。

　　　　斑驳的阳光落在他墨黑的眼眸，像是波光粼粼的湖水，随着他的笑意泛出温柔，让人忍不住陷入其中。

　　　　“瑾安……”

　　　　“嗯？”

　　　　耳畔传来顾凛的声音，略微低哑，有种稳重的可靠感，却带着几分说不出魅『惑』。

　　　　孟璎看了手帕一会，抬眼就对上顾凛笑着凝视的目光，犹豫片刻终于开口。

　　　　“你的手帕不会是霍松送的吧？”

　　　　顾凛：“……”

　　　　“难道是你自己绣的？”

　　　　孟璎微微瞪大眼睛，里面满是不可置信，什么旖旎的气氛完全消散不见。

　　　　“……绸缎庄买的。”

　　　　“你的眼光不错，料子挺好的。”

　　　　“孟姑娘若喜欢，我还有几条……”

　　　　“谢谢，这料子真是越看越好，手感也非常棒。”

　　　　孟璎没有理会他，爱不释手的翻看着手帕。

　　　　顾凛看她入『迷』的模样，眼中又『露』出无奈的笑意，或许还有一丝他也没发现的宠溺。

　　　　他却不知道低着头的孟璎，脸上浮现一抹似有若无的红晕。

　　　　到底是手帕好，还是手帕的主人好，答案似乎不是很重要。

　　　　……

　　　　孟璎这边的麻烦事慢慢解决，而另一头的人却没有她那般好心情。

　　　　鲜味楼里，孙管家看着地上被废去四肢的两个流氓，吓得脸『色』惨白。

　　　　“以前派去对付孟璎的人都死了，这次却弄成残废送过来，是要警告我们吗？”孙管家急得脑门猛冒汗，“老爷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被陷害，他们这次也会偷偷来解决我们吗？”

　　　　孙管家越说越慌，甚至想收拾包袱躲起来。

　　　　陈掌柜看不惯他这么胆小的模样，让人把两个流氓拖走。

　　　　他不急不缓的喝了口茶水，才开口道：“就算被发现也没关系，如果不想因为闹事被取消比试资格，他们就不敢『乱』来。”

　　　　孙管家看他镇定自如，情绪也平复下来，不过一会又疑『惑』道：“我们的计划不是失败了吗？还有什么办法？”

　　　　“这次算她运气好。”陈掌柜冷笑一声，“但她自己逃得过，就能保证身边的人毫无疏忽吗？”

　　　　他把茶杯放到桌子上，发出冰冷的碰撞声。

　　　　茶面轻轻晃动一下，倒映出他扭曲的面容，更显几分狰狞。

42。信我吗（）　
孟璎已经收集完灵感；　没有再出门闲逛。可奇怪的是；　顾凛经常不见人影。

　　　　“老板没空管；　他就偷懒去了？”

　　　　木荟也不解道：“霍松也不知道去干什么；　两个人都神神秘秘的。”

　　　　“算了；　没准人家也有些私事要处理呢。”

　　　　孟璎最近与顾凛相处时；　感觉总是不自在；　少碰面也好，她暂时将疑『惑』按下。

　　　　而木荟看比试时间越来越近，特意去拜神祈福。

　　　　她添了香油钱正准备离开；　就听到几个大娘在闲聊。

　　　　“……这个仙草可有效了，尤其对比试之类的特别灵验。”

　　　　木荟被吸引注意力，忍不住凑过去问道：“什么比试都可以吗？”

　　　　大娘打量四周一眼；　将木荟拉到一旁；　低声说：“连考科举都能中状元，你说行不行？”

　　　　“这么厉害？”

　　　　“姑娘；　看你很需要的样子；　我正好求多了；　便宜点卖给你吧。”

　　　　另外一个大娘忍不住『插』口；　“明明跟我先说好的；　你怎么卖给别人了。”

　　　　“你不是说太贵；　要考虑一下吗？”

　　　　“不考虑了，我就要一份。”

　　　　木荟看着几个大娘争先抢后的样子，担心再犹豫就没有；　也跟着匆匆买一份。

　　　　“姑娘；　你切记要偷偷给要祈福的人带上，不然不会灵验的。”大娘又递给她一样东西，“还有这株清心草也送给你吧，随身佩戴能提神醒脑。”

　　　　木荟点点头，心想这仙草混在香料里比赛，清心草可以装香囊里，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她装好东西就离开。

　　　　那几个大娘相互对视一眼，『露』出阴谋得逞的笑容。

　　　　……

　　　　木荟去拜神只是一件小事，并没有影响大家的准备。

　　　　此后几日，孟璎进入忙碌的厨艺训练中，眨眼就到了比试的日子。

　　　　这次厨艺比试可是芙蓉镇几十年难遇的大事，不仅规模盛大，参赛的选手还实力超群，连附近县乡的人都跑过来看热闹。

　　　　这日，街市上熙熙攘攘，到处都有选手的支持者，相互切磋讨论，好不热闹。

　　　　孟璎一出现，几乎大半的人都涌过来，不重样的赞美她。

　　　　“孟姑娘这么厉害，用美貌就能征服厨艺界，一定要上京让那些人见识一下。”

　　　　“对啊，到时被贵人看上，别忘记把喜讯告诉我们。”

　　　　“大家快来给孟姑娘打气，她是要为我们芙蓉镇争光的！”

　　　　依然不怎么想争光的孟璎：“……”

　　　　好不容易谢过热情的支持者，她又听到有人大喊：“都来看看啊！孟姑娘厨艺这么厉害，就是用了我家订造的厨具！”

　　　　“孟姑娘都爱用的痒痒挠，多种款式材质任君挑选！”

　　　　……什么鬼？

　　　　孟璎往周围看去，商铺小贩在叫卖着参赛者纪念品，最好销售的就是跟她有关的商品。像是什么小仙女专用梳、小仙女美颜胭脂、芙蓉花绣帕、芙蓉花铜镜等等。

　　　　木荟惊叹，“姑娘，那里有卖小仙女通便丸、小仙女排毒清？还把姑娘你的头像画在上面？”

　　　　孟璎：“……”

　　　　“看来孟姑娘又要声名远播了。”

　　　　听到熟悉的轻笑声，孟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顾凛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挂到她的腰间，“脱胎玉质独一品，时遇诸君高洁缘。”

　　　　白玉佩正面刻着“如意”二字，背面则是一个篆体“安”字。玉质通透晶莹，在阳光下可见虹光萦绕，映出温润光泽，显然是一块上佳的“虹光璃玉”。

　　　　“我去的时候，那块白玉镯已经被人买走，只能用这个替代。”

　　　　“白玉镯？”孟璎一愣，“那个一万八？”

　　　　“虽然这个玉佩比不上白玉镯的珍贵，不过也有祈福的功效。”

　　　　孟璎『摸』着玉佩雕刻的精致图案，感觉到白玉温润细腻，稍凉的手感很舒服，让人爱不释手。

　　　　“这玉佩不便宜吧？”

　　　　“还好，不用一万八。”

　　　　“你怎么有这么多钱？”孟璎脑中闪过一道灵光，恍然道：“你这几天不在，就是赚钱去了？”

　　　　顾凛只笑着不说话，孟璎忙把玉佩拿下。

　　　　“我不能收这么贵重的东西……”

　　　　“孟姑娘且慢。”顾凛按住她的手，认真的看着她，“我只是花了些雕刻的费用，没有多少。这块玉佩能使佩戴者顺心如意，特意为你这次比试求来的。”

　　　　“但也不应该让你花钱。”

　　　　“那作为回报的话，孟姑娘赢了这次比试吧？”

　　　　孟璎没听过有这种回报的方法，不由得愣了下。

　　　　顾凛笑道：“孟姑娘赢了，我们也与有荣焉不是吗？”

　　　　孟璎点了下头。

　　　　“听闻民间有这样的习惯，丈夫出征前，妻子会赠玉佩一枚以作祈福。”顾凛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像是春日和煦的微风，让人一下就忘记焦虑。

　　　　“我借此祝孟姑娘旗开得胜。”

　　　　顾凛的眼神真挚，毫不保留的显『露』出的诚意，让人觉得拒绝他的心意，简直是件不可饶恕之事。

　　　　孟璎还在左右为难，没细想顾凛话中的深意，更没看到周围人听到他们对话时『露』出各种猜疑的眼神。

　　　　“孟姑娘再犹豫的话，比试就要迟到了？”

　　　　“那我就借用一段时间吧。”

　　　　孟璎转身就急匆匆走了。

　　　　而落后一步的顾凛，看着她腰间寓意着某人所有物的玉佩，微不可见的勾了下唇。

　　　　……

　　　　当孟璎一众人来到试场，热情的镇民扬起了横幅打气支持，孟璎一一感谢他们的支持，回头就看到陈掌柜不屑的眼神。

　　　　“希望孟姑娘能高兴到最后。”

　　　　“陈掌柜面对冷清的观众席也能高兴起来，孟璎有这么多人支持，怎么会不高兴呢？”

　　　　陈掌柜耳边都是给孟璎鼓励的声音，而自己却只有寥寥无几的支持者。他的脸『色』愈发难看，冷哼一声就转身离开。

　　　　孟璎挑了挑眉，陈掌柜屡次针对她，脾气再好的人也要发火，她只不过小小回敬一下，也没把他的话放心上。

　　　　几人开始检查材料，木荟想要偷偷给孟璎仙草，却不小心撞到陈掌柜的下人。

　　　　两人的香料包都掉到地上，木荟赶紧捡了起来，快步跟上孟璎。陈掌柜的下人看着剩下的包裹有些发愣，好像跟他带来的不太一样？

　　　　听到陈掌柜的喝声，他没有多想，捡起就追上去。

　　　　他们刚落座不久，比试开始的锣声就响起。

　　　　主评委说了几句开场话，就直接宣布规则。

　　　　“这次比试共有三关，以胜出最多的酒楼作为本镇的代表。比试分别是‘『色』’‘香’‘味’，由酒楼的不同人员参加，不能一人重复参与。”

　　　　孟璎微蹙眉心，这跟她听来的不一样。

　　　　御厨献艺只挑选一名厨师，言下之意就是出派一人出赛即可，所以这段时间都是她自己练习。而现在要分三人比赛，一时之间让她去哪里找人？

　　　　孟璎对上陈掌柜胜券在握的眼神，明白他在其中做了手脚。

　　　　可不等孟璎再考虑，主评委就宣布第一关‘比『色』’开始，其他酒楼的选手纷纷出场。

　　　　孟璎往身后的人扫了一圈，拧紧了眉头，他们都没有经过专门的训练，难道这一场只能放弃吗？

　　　　正犹豫的时候，她的肩膀被轻拍了一下。

　　　　“孟姑娘信我吗？”

　　　　孟璎抬头就对上顾凛清冷的眼睛。

　　　　他不笑的时候让人觉得疏远淡漠，但当他凝望着的时候，就会给她一种踏实感，让人感到没有什么事他是做不到的。

　　　　“我曾经说过，琴棋书画诗酒花也略知一二。现在有机会，我给孟姑娘展示一下吧？”

　　　　孟璎想起他在赌坊时那所向披靡的气势，他确实不曾说过大话，值得让人去信赖。

　　　　“我想向孟姑娘借一样东西，可以吗？”

　　　　孟璎点了下头。

　　　　顾凛俯下｜身，一股清淡的松木香便扑鼻而来。孟璎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在他靠近的时候，身体微微一僵。

　　　　只不过眨眼，他就从她头上拔出一根通体翠绿的发簪。

　　　　“有孟姑娘的东西相助，定能带来好运气。”

　　　　顾凛笑容轻松，孟璎回过神时，也勾起了唇角。

　　　　春日明媚，映衬得这幅如诗的画面更加美好。

　　　　青衣男子晃了下手上的发簪，低头微笑，对面的娇美女子也笑意盈盈，两人凝望着彼此，眸中的深情如溪水潺潺而来。

　　　　郎君与美人互换定情信物，让人不忍出声惊扰。

　　　　孟璎浑然不知被人误会，目送顾凛上台后，就看到鲜味楼派出一名女子。

　　　　她特意观察女子手指上的薄茧，看来陈掌柜与她的想法一致，找了个针法不错的绣娘。

　　　　原本应该担心的孟璎却喝着茶，气定神闲的看着顾凛做准备。

　　　　“大家都在看瑾安呢。”

　　　　木荟说得不错，顾凛一上场就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他穿着素青衣裳，长发只用同『色』发带束起，打扮简朴低调，却难掩一身清华贵气。站得远的人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仅看着他的身姿，也被他独特的气韵所感染，纷纷失了神。

　　　　孟璎一直知道顾凛气质出众，即使在人群中也不会被淹没。但也许平日站得太近，他的温和不争让她忽视了这种感觉。

　　　　当他远离身边，受到众人瞩目的时候，她心中涌出了一股莫名的情绪。

　　　　怎么又看到他发光了……

　　　　孟璎猛地回神，压下心中诡异的想法，把注意力放到对手身上。

　　　　鲜味楼的选手果然不出孟璎所料，挑选了冬瓜、白萝卜等蔬果，还准备一套银针工具，坐下就静心雕刻起来。

　　　　顾凛也挑了几款颜『色』艳丽的水果，分别放在不同的碟子上，拿起勺子就碾压起来。

　　　　大家看到他的举动都『摸』不着头脑，虽然这番表演赏心悦目，但现在不是玩耍的时间吧？

　　　　“姑娘，瑾安在做什么？”

　　　　孟璎看了一会，笑道：“他在调『色』。”

　　　　顾凛弄完水果汁后，拿起『毛』笔，沾了下水果的汁『液』，开始在豆腐上作画。

　　　　看出顾凛的意图，大家都好奇起来。别说这么小的豆腐怎么画得开，豆腐表面的水迹会将汁『液』晕染开来，作画又怎么成型？

　　　　他们的疑『惑』对一般人来说确实难题，但对顾凛而言，仅是有些小麻烦而已。

　　　　看着顾凛用『毛』笔配合针法，动作优雅且流利，孟璎的嘴角微微勾起来。

　　　　他果然心思聪颖，竟然把那老婆婆的绣技运用到书画上。

　　　　不过须臾，顾凛就画好一块豆腐，引得众人惊叹连连。

　　　　鲜味楼的选手听到声音，余光看到顾凛的举动，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她的手指刚动，顾凛就看向她。

　　　　“姑娘若无法专心比试，在下助你一把如何？”

　　　　顾凛的语气依然温和，但目光锐利深邃，给人一种危险的压迫感。看得女子额上冷汗淋漓，几乎忍不住要跪地求饶，幸好他很快就收回视线，让她猛地呼出一口气。

　　　　女子借着衣袖掩饰，把手腕上的银针拔掉，可是弹回来的冲劲太大，已经封住她大半的内力。

　　　　看着顾凛依然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没有刚才出手的半分狠厉，女子却不敢再生心思。

　　　　场中没有人留意到他们的异常，唯有孟璎察觉到顾凛身上似乎多了几分冷厉，可转眼就消逝不见，仿佛刚才只是错觉。

　　　　她正有些疑虑，周围就传来姑娘的惊呼声。

　　　　原来恰好一阵风吹过，扬起顾凛垂下的发丝，『露』出半张侧脸，显出清俊的眉目。

　　　　他身材挺秀高颀，仅是静坐在那里不语，也有种说不出的飘逸出尘。此时敛下平日温和的笑容，深不见底的眼睛冷静无波，细看之下又是一片淡漠。

　　　　这更突出他浑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贵气，连他手中拿着的东西也变得珍贵起来。

　　　　木荟感叹道：“瑾安真受欢迎。”

　　　　看向举手投足间皆是戏的顾凛，孟璎却没有开始轻松的心情。

　　　　她暗暗撇了下嘴，只是个厨艺比试，又不是选美，做这么多给谁看呢？

　　　　比试在姑娘们的赞赏中结束了，大家的目光都落到鲜味楼的冬瓜盅上。虽然她后来受到压制，但雕刻出来的作品依然栩栩如生，得到评委的一致满分。

　　　　接着是顾凛的豆腐画，评委都摇了摇头。

　　　　“豆腐太普通，难登大雅之堂。”

　　　　听到他们的评价，孟璎皱了下眉心，木荟更是气道：“他们凭什么看不起豆腐，难道冬瓜就高贵多少吗？”

　　　　霍松也附和道：“这些人就是不懂欣赏。”

　　　　“每个人的偏好都不同，我们再听下去。”

　　　　可惜评委并没有如孟璎所愿，一个比一个评价更刻薄。

　　　　“这画也一般般，比不上冬瓜盅的精美。”

　　　　“虚有其表，不实用。”

　　　　“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