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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系统爱上神-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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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钬大笑起来：“我才刚说你聪明，你怎的就糊涂了？我可从未说过是我要成神。”
甄千愁表情一顿，狐疑地皱起眉，却听符钬道：“我呢，比起自己成神，更想造神。”
脑海中再一次响起了尖锐的提示声。
甄千愁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好半天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他先是骇然地看了看符钬，接着转头打量昏『迷』不醒的天琦，最后才看向脸『色』苍白的阿阑。
男人一如初见，俊美无俦，绝然出尘，甚至因为动了情用了心而染上温暖的烟火气，柔和宠溺，又因那丝苍白显出几分矛盾的脆弱，令人忍不住想要疼惜。
他沉沉的目光看过来，深情得似乎能把甄千愁的灵魂吸进去。
甄千愁陡然失语。
他在一瞬间忘记了呼吸，甚至忘了自己是谁，听不见周遭的杂音，更闻不到魔雾的气味，唯有面前的男人是那样明亮而刺眼。
他想问很多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
你是哪个种族的神？
你为什么去人界？
你为什么跟着我们？
你为什么要给天琦输入神力？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的结局？
你……爱不爱我？
但他一个也没问出来，因为就在刚才，他已经知道了全部答案。
在符钬说出造神的那一刻，剧情彻底补全。
原着并没有写完，作者埋下了许多伏笔，还没来得及解开就戛然而止。
从天琦十岁的剧情开始，原着着重描写了天琦在人界和仙界的经历，就为突出一个“虐”字。读者们下意识关注主角的成长，亦或者各界桃花，却鲜少思考贯穿全文的暗线。
人界众修者堕魔，是因为吸灵符，读者只看到主角破解了吸灵符，拯救了民众，却不知道吸灵符为何出现；上界魔气隐约，读者只看到主角对付雅的在乎，却不知道那魔气来自于付雅的母亲秋葵；精灵界被边邰屠戮，读者只看到精灵女王对主角的爱意，却不知还有莫砂和假根的存在；魔尊的手下抓走天琦，读者只看到主角被折磨暴走，却不知道真正的大boss正在伺机而动。
一切都串联起来。
八千年多前，秋葵自夜渊出生，不久后符钬出生。秋葵热爱自由，无拘无束，总也闲不住，便开始游历五界。当她经过精灵界时，捡到了身魂俱损的边邰，顺便驯服了双头蛇金霜和银翼。
因为边邰实在有趣，她暂时搁置了将双头蛇制成器灵的想法，放养了双头蛇，一心一意带起了孩子。
不久后，边邰痊愈了。失去了恋人的他怀着仇恨在秋葵的帮助下登上了魔界至尊的宝座，魔界、人界、上界、精灵界，四界唯他马首是瞻。
之后，边邰建立了六宫体制，将秋葵和符钬提升为护法。为了掌管六宫，更为了护法间的相互监管与制衡，秋葵提议取出夜渊秘法，与符钬一人一半，这才有了后面一系列的故事。
那秘法是魔神留下的，一开始就记载了神与大道的矛盾，嘲笑其他三族太蠢，不懂得留下后手，只有他才聪明绝顶，并承诺只要按照秘法修炼，一定可以成神。
秋葵对成神不感兴趣，符钬却记在了心里，并开始计划夺取秘法。
时间一晃而过。
二十年前，秋葵游历到人界，与付老爷一见钟情。两人几年后成亲，生下了女主付雅，住进了付府。
秋葵这才想起法器墨离和双头蛇，便将它们放在了付府地底，打算等付雅长大再亲手交给她。
付雅三岁时，秋葵离开了人界，回魔界看边邰，却在半路被启虿抓获，从此骨肉各方，备受折磨。
两年后，天琦降世。
八年后，甄千愁和天琦相遇，并找到付雅，定下婚约，取走墨离。
十年后，人界大比，吸灵符破，赤熵下界，看出付雅与秋葵相似，拒收，后被甄千愁敲打，将错就错。
秋葵丧命，付雅丧命，精灵界惨遭屠戮，付老爷郁郁而终，甚至众人被强制带到魔界，都是符钬的手笔。
就为了他那不知真假的，狂妄的造神计划！
原着里，天琦会暴走，显然是被夺了舍吧？他那么珍爱付雅，哪怕还有一丝神智，也不会忍心伤害她。
也是在那种情况下，天琦的爸爸才迫不得已，干脆利落地杀了他。
被夺舍的天琦，早就不是他的儿子了，只是一个凶残嗜血的魔物。
天琦的爸爸——
至高神，天阑。
和这个世界的读音一样。
是……阿阑的名字。
阿阑，就是原着最后出现的，秒杀了主角的至高神，天琦的父亲，甄千愁的爱人。
那些答案呼之欲出：
你叫什么名字？
——天阑
你是哪个种族的神？
——哪个种族都是，哪个种族都不是，我是至高神。
你为什么去人界？
——为了去找我的儿子。
你为什么跟着我们？
——为了监督我的儿子。
你为什么要给天琦输入神力？
——为了帮助我的儿子。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的结局？
——是。
你……爱不爱我？
——爱吧。
甄千愁想了很多，但实际上他只沉默了三秒钟。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阿阑……哦不，是天阑，忽然极轻地笑了笑：“真奇怪，我居然还是想抱你。”
在知道你的真实目的以后。
在知道你是最可能杀死我和天琦的至高神以后。
在知道你或许并不爱我以后。
还是忍不住想抱你，想听你温柔地说话，想看你纵容地笑，想吻你。
甄千愁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一样，理智和感情完全割裂开，理智在质问在叫嚣，感情在留恋在哭泣。
天阑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一切。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安抚地亲了亲甄千愁，将他挡在身后，冷冷地看着符钬。
“你一定很痛苦吧？”符钬痴『迷』地盯着他，“秘法里说，神要进入其他五界，必须舍弃神躯，将神魂投入孱弱的新身体里，这样才能瞒过大道的眼睛。但同样的，这种身体承载不了强大的神魂，很快就会腐坏殆尽，届时你便不得不强制回到神界了吧？”
天阑漠然地回望，不置可否。
符钬一点也不介意他的态度，兴奋道：“不如我再告诉你们两个好消息吧？”
甄千愁皱了皱眉，转头看他。
符钬矜持地笑了笑，道：“其一，神战结束并不是因为各族同归于尽，而是大道衍生出了吞噬万物的至高神明，我猜就是阁下你了。大道希望世间只剩一个神明，至高神便吞噬了伤痕累累的战败者，却在最后关头一时疏忽放走了魔神。因此，万年以来其他三族都被大道压制，不可成神，唯有魔族可以。我猜，若边邰修为无损，此刻已经破界成神了吧？”
甄千愁顿时一怔，诧异地看向天阑。
这就是他取走边邰一根魔骨的原因吗？
大道只允许世间存在一个神明，也就是至高神天阑。如果边邰成神，天阑就必须顺应大道，将边邰吞噬……
他降低边邰的修为，是救了边邰！
符钬挑眉，继续道：“其二，我从未想过要夺那人族娃娃的舍。他本有魔神神魂，散去自身魂魄，再唤醒魔神神魂即可，何必多此一举呢？”
“什么？！”甄千愁双腿一软，差点从半空跌落下去。
第72章 苦战（）
浓烈黑雾中，传出天琦近乎疯狂的嘶吼声。
血红『色』的光芒冲入高空； 一箭穿云； 狠狠撞上魔界之门。一层诡异的紫『色』魔气自天际盖下，所过之处； 空间塌陷； 万物扭曲； 甄千愁的身体陡然停滞。
紧接着，符钬、紫衣魔族、启虿同时举起了手。
他们眼神狂热，『迷』恋地注视着天琦，手心燃起的光芒凝成无法撼动的威压，是他们迎接魔神降世的礼物。
他们构成一个三角形阵法，将天琦的身体围在中央； 完美隔绝了甄千愁等人。黑雾源源不断地汇聚到他们手上； 很快长成三股； 迅速钻进天琦的胸口。
这是符钬从秘法中找到的祭神大阵，专门用来唤醒魔神。只要阵眼由至阴之体担任； 其他部分魔力足够即可。
天琦双眼无神地悬浮在那里，直愣愣地看着甄千愁，仿佛灵魂已经被抽空。
但他其实正在做梦。
那些莫名奇妙的片段组合在一起，逐渐变得清晰、完整起来。
上界秘境中的幻觉； 双修之夜一闪而过的预感，人神聂无双的“妄言”； 无一不在说明； 他是个多余的异类。
神战之后； 天阑顺应大道吞噬众神，成为超越六界的至高存在。但他同样受到规则限制，只能自毁神格，分裂神魂。
天琦，就是他分裂出的神魂，是他一脉相承的亲生骨肉。
更巧的是，魔神诡计多端，趁着神魂初分，钻进了尚未成型的天琦体内，从此蛰伏。
侥幸逃脱的魔神不敢轻易出现。为了避开天阑的追捕，他令自己陷入休眠，但神魂中残留的魔『性』依旧影响着懵懂的天琦。
幼小的天琦作为普通人成长到八岁，又因为甄千愁的出现提前觉醒踏入仙途。灵壶觉醒的瞬间，至高神察觉到魔神的存在，第一次离开神界，来到人间。然而魔神神魂已经彻底与天琦融合，除非同时杀掉天琦，否则魔神将永远无法除去。
天琦嘲弄地笑了笑。
原来这就是“明珠生蚌，天煞孤星”的含义。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父母，甚至没有自我。他不过是至高神分裂出的产物，是魔神寄居的蚌壳。
他的情感，他度过的时光，他重视的人，或许都是一场梦，他被梦禁锢其中，傻子一样笑着哭着。
而现在，魔神复活，他也该醒了。
几乎在他放弃抵抗的瞬间，封印魔神的最后一道枷锁轰然炸裂。
那双沉黑的眸子彻底变成血红『色』，逐渐『露』出嗜杀的光泽，尔后极轻地转动了一下，看向动弹不得的甄千愁。
一丝轻蔑出现在天琦眼底，他缓缓抬起自己的右手，伸出食指，朝符钬勾了勾。
“魔神……大人？”符钬四肢颤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您醒了吗？”
天琦没有说话，但那藐视一切的眼神已经揭晓答案。
启虿和紫衣魔族收起阵法，兴奋地飞到符钬身边，齐齐献上礼物。
“恭迎吾主。”
天琦依旧没有说话。
他好像不屑于张嘴，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殷切的众魔，只是安静地，漠然地盯着甄千愁。
甄千愁咬牙回望，试图从青年眼里找到一丝熟悉的情绪，
天琦极轻地顿了一下，当真缓缓转过头，眯眼看向浓雾。
魔雾在他的视线中逐渐削薄，瞬息间消失无踪，『露』出疲惫不堪的付雅和双头蛇。
甄千愁心下一松，眼眶通红，喃喃道：
动情的话语戛然而止，断在了漫天挥洒的血雨中。
甄千愁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天琦驱散黑雾，并不是为了拯救，而是为了毁灭。
他几乎没有移动，单单只是抬了抬右手，恐怖的威压就从他指尖迸发，巨刃般劈下！
光芒尽头，被幻觉折磨的付雅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只能同样懵懂且茫然地回望。
她的瞳孔里倒映出天琦陌生的表情，心里甚至还在忧虑青年胸口上细密的伤痕。
世界仿佛失去了声音，光刃寂静地冲刺着，那一秒被无限拉长。
紧接着，“噗——”的一道轻响，血肉横飞。
温热的『液』体兜头浇下，喷了满脸。付雅恍惚地眨了眨眼，碎块顺着她的睫『毛』掉落下来，在她的红裙上浸出湿痕。
“阿……琦？”她呆愣地站起身，踉跄着向前走了两步，双手捧着破碎的鳞片，目不转睛地看着半空，“这些还是幻觉吧？你是在逗我玩呢，对吧？快，别闹了，快把金霜和银翼放回来，他们受伤了，还没来得及治疗呢，我要给他们疗伤。”
天琦垂着血眸与她对视，没有说话，片刻后再次抬起手。
甄千愁再也忍不住，咬破舌尖以血结印，舍弃肉身倒飞而出：“阿阑！”
在他大吼的同一时刻，一直旁观的天阑张开结界，将天琦牢牢罩在其中。
甄千愁灵体『裸』『露』，甫一接触黑雾就被魔气包裹，又很快过滤，变成无属『性』的白『色』灵光。
他顾不得身后的情况，直奔付雅而去，眨眼间来到她跟前，怀抱一开一合，将她装进了系统空间。
地面被天琦劈开了一道大缝，黑『色』的灵泉水在缝隙中翻滚，随时准备喷薄而出。双头蛇的残躯有一半碎成了齑粉，另一半沉入灵泉里，变成了魔气的养料。
数息前，天琦对付雅出手，离付雅最近的双头蛇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也许记忆深处依旧残留着对秋葵的忠诚与眷恋，金霜甚至想都没想就顺应本能保护了秋葵的后人。
他明知原型的自己力量更强，却还是强行化作人形，推开银翼，只身挡在前面。可怕的是，那光刃附带神力，根本无法被他一人拦下，因此银翼紧跟其后，在付雅面前筑起了第二道城墙。
直到这一刻甄千愁还无法相信，天琦杀掉了自己的器灵。
那两个『性』格迥异的少年就像天琦的兄弟，和他一起长大，一起修行。他们是除了甄千愁以外和天琦最亲的人，血契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在精灵界时，他们还效仿主人谈情说爱，讲蹩脚的告白，做粗糙的焰火，躺在冰天雪地里冬眠，懒洋洋地抱在一起取暖，冻得瑟瑟发抖。婚礼的时候，他们吵着要当花童，撒泼打滚不依不饶，直到甄千愁允诺才肯罢休。
那些鲜活的记忆历历在目，但他们却像深渊峡谷里一抹阴凉的风，飘零无依，转瞬即逝。
甄千愁没时间痛苦。
现在的天琦和原着一样，失去了理智，几近暴走。他或许还是天琦，也可能在下一瞬变成魔神，只有身为至高神的天阑能够阻止他。
一切都和原着相同，一切又和原着不同。甄千愁的到来完善了剧情细节，同时改变了天琦的修炼之路，他和天阑相恋，他与天琦命魂相系。
只要他不死，天琦就不会死，只要系统不灭，天琦的灵魂就不会灭。只要天阑爱他，就不会杀他，自然也不会杀天琦。
甄千愁是最关键的变数。
他决定再相信阿阑一次，他还要等他解释。
“别想打扰我老公。”甄千愁飞身挡住符钬等人，漠然道，“你们的对手是我。”
眼前的青年通体透明，就像一缕轻飘飘的游魂，但符钬一眼就看出来，这是比至阴之体还要特殊的灵体。
“有趣，太有趣了。”符钬咧嘴笑了起来，贪婪的目光蛇信一样『舔』过甄千愁的脸庞，“启虿，我要他。”
启虿挑了挑眉，平静地嗯了一声。
挥手，聚灵。
迎面劈来的第一击朴实无华。
甄千愁飞身疾退，流袖被魔力灼成漫天火焰，亮如白昼。他清冽的琥珀『色』瞳仁被火光照亮，就像一片燃烧的雪。
旋即——拔剑，横扫！
天琦弃剑不顾，器灵已死，墨离只是一柄普通法器。此刻随意地『插』在石缝中，剑柄处的黑『色』宝石变成了灰『色』。甄千愁拔出长剑，箭『射』而出。
启虿只觉森冷剑意肃然斩下，瞬间倒飞半米，神『色』正了几分。只听黑雾之下魔『吟』阵阵，凄厉诡谲，启虿周身气势大涨，眼角符文骤然舒展。
他披发散衣，状若疯癫，艳丽五官越发妖冶，一双黑眸血光盈盈，直愣愣地盯着甄千愁。
甄千愁半边袖子烧没了，依旧面不改『色』，讥讽道：“到底是速成的魔尊巅峰，比真正的顶级大能差远了。我且告诉你，不管魔神会否苏醒，你都不可能破界成神！”
“好！”启虿猖狂一笑，兴奋地『舔』了『舔』唇，“说得好，本尊就让你看看什么叫顶级大能。”
强大的威势冲天而起，重愈千斤，如泰山压顶。
甄千愁被强加凝滞，呆愣一瞬，身法陡变，眨眼间飞出几个大圈。
启虿瞠目结舌，手中魔力团收回不及，直直冲去，嘭的一声撞在了透明结界上！
天琦面无表情地转头看了看，又很快转过头去。
甄千愁咬牙结印，怒道：“都特么叫你不要打扰我老公了，怎么这么贱呢？”
启虿解释不清，飞袖接招，耳边热风飒飒，雷鸣隆隆，竟似天地『色』变。
甄千愁握拳聚出六系灵能，只觉体内生气源源不绝，虽只有上仙修为，却能使出灵仙的实力，当即反手攻去。
两人在结界外打得难舍难分，结界内却出乎意料的平静祥和。
天阑与天琦相对而立，冷淡的表情如出一辙。在不知道真相的时候，只觉这两人各有各的俊美无俦，知道真相以后，却发现他们像到了极点。
眉眼也好，鼻子也好，唇形也好，脸部的轮廓也好，就连说话时的小动作也一模一样。
即使如今天琦体内是魔神神魂占据上风，他也依旧保持着和天阑别无二致的飞行姿势。
第73章 我爱你（）
黑与红； 污染了整片天空。腥臭的魔气在四周激『荡』徘徊，如同岩浆倒挂，恣意流淌。
结界之外； 舍弃肉身的甄千愁正用灵体与三名魔族战作一团； 结界以内，至高神天阑正与他的儿子相顾无言。
两人均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对方； 看不见的暗『潮』在彼此交汇的视线里涌动。突然； 一道红光毫无预兆的从魔雾中亮起； 浓烈的黑气被光芒驱散，『露』出灵泉的全貌。
数道身影，出现在灵泉上空。
正是边邰一行。
至此六宫魔尊全体到齐。启虿与紫衣魔族扬眉收势，与其他魔尊汇合； 六人分居六点，组成一个简易大阵。
甄千愁压力骤减； 立刻抬头看去； 只见精灵绝『色』； 墨发翻飞； 安静地悬浮在半空，怀里牢牢抱着一个遍体鳞伤的蓝衣男人。他们周围散发出一种纯净而清新的气息； 肮脏的黑雾甫一接触； 就自行被净化。
“woc，”甄千愁瞪大双眼； “你们快跑！”
那灵气四溢神情恍惚的精灵； 可不就是莫砂么？他抱着奄奄一息的边邰； 脸『色』十分难看。按照他这个流散的速度，很快就会灵海枯竭魔气入体，分分钟成堕！
甄千愁顾不上询问情况，趁着符钬松懈的瞬间挥袖聚灵，将他狠狠推开，朝莫砂飞去。
他反手抓住莫砂的肩膀，怀抱一开一合，如法炮制，将两人塞进系统空间。
前有付雅，后有莫砂，甄千愁这一手大变活人终于引起了符钬的注意。
符钬稳住表情，饶有趣味地打量甄千愁。
青年已经舍弃肉身，此刻通体轻盈，如烟雾凝而不散，发出极淡的白『色』荧光。这仿佛是最完美的姿态，魔力伤不了他，威压撑不坏他，不怕水淹不怕火侵，形同神明。
符钬轻笑道：“你把他们藏到哪儿去了？”
甄千愁挑了挑眉：“去哪都和你没关系。”
“哦？”
“我早就觉得奇怪了。”甄千愁盯着他，“精灵界布有自然屏障，魔族根本无法擅自进出。既然你们进不去，那生命之树上的阵法存在几千年，就完全不合理。这恰好说明一个问题，你在精灵界策反了谁？那个卧底现在何处？看不出来啊，精灵那么高傲的种族也会服从魔鬼的命令。”
符钬忍不住眼前一亮，顿时有些兴奋：“你果然聪明，若不是你我敌对，我倒真要爱上你了。”
一旁的启虿百忙之中抽空瞪了符钬一眼，也是相当不容易。
符钬不以为意，笑道：“你早不提晚不提，偏偏这时候提起，想来也猜到那人是谁了吧？什么叫策反呢？我是在帮他而已。若没有这个阵法，他和边邰可就天人永隔了。”
甄千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冷漠道：“你们魔族颠倒黑白蛊『惑』人心，还真当自己做了什么好事？你利用莫砂对族人的失望，莫薇对生命之树的忌惮，林洛对莫薇的爱意，撒谎欺骗他们为你设下阵法，又利用宫印约束启虿等人为你卖命，顶着风险修行。再怎么粉饰太平，你也不过是个卑鄙无耻的弱者，若非你当年以魔骨为代价换取秘法导致终生无法突破，哪还有‘造神’一说，不早八百年自个儿成神了？六宫也是可怜，白白沦为你的试验品，现在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如同行尸走肉。最可怜的还是启虿，一颗心都在你身上，为了你硬生生拔苗助长，还要被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你可真是我见过最渣最贱的受了。”
“兽？”符钬皱了皱眉，“我不是兽，我是生于夜渊的纯种魔族。”
甄千愁：“……”
“还有，利用都讲究你情我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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