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悲催小妖报恩记-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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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苏，这里的每一朵莲花都是一方独立的修行空间，你喜欢哪个，便自己挑选来作为修行之所罢。”

　　　　阿苏压抑着惊喜，放眼望去，目光总不觉的被最中间那朵巨大的白莲吸引，在一众色彩各异的莲花中，它美得晶莹剔透，不染丝毫人间烟火之气，这样的气质，说不上为什么，阿苏本能的从心底喜爱至极。

　　　　瞅了良久，阿苏不由的眼巴巴的试探道：“师父……那朵白莲很是特别，是你的修行之处吗？”

　　　　“嗯，它是这里的灵根所在，最有助于修行，不过，灵气亦过于强盛，与初学者并无益处，待你日后有了一定的修为，为师便允你进去修行，可好？”法海莞尔，温声道。

　　　　早已有所猜测，阿苏只小小的失落了一下，便迅速转移目标，指着距离白莲不远的一朵青色莲花道：“师父，那我选这个青色的好么？”

　　　　法海凝神望去，又低头看了眼阿苏的一身青衣，了然点头：“自然好，来，我带你去。”

　　　　说罢，伸出一只素长的手。

　　　　阿苏微微愣了一下，压抑着突然加快的心跳，缓缓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大手微凉，修长的手指缓缓合拢，握住掌心柔软白皙的小手，轻牵着她踏着湖面的一朵朵莲花向着青莲作走去。

　　　　鼻尖满是淡淡的清香，阿苏微微怂了下鼻子，轻易地辨别出那一缕裹在浓郁莲香里的檀香，不同于紫玥身上幽微的香气，师父的檀香总是令人安心，忍不住便想要沉沉睡去的感觉……

　　　　蓦地回神的阿苏意识到自己在胡思乱想，立刻微微屏住呼吸，手心下意识的出了湿汗。

　　　　糟了……不会被师父发觉吧？！

　　　　“到了。”耳边蓦地传来温和的声音，裹着自己手掌的大手随即离去。

　　　　似乎师父并没有发觉自己刚刚的胡思乱想，阿苏长长的舒了口气，按照法海所言好奇的拨开花瓣，坐上了那朵青莲，旋即，眼前蓦地一晃，满湖的莲花和头顶悠悠的白云，包括法海，都消失不见了。

　　　　白苏苏已经身处一间柔软馨香的“房间”内，这个空间内部成锥状，地板正中有一簇散发着悠悠香味，似是花蕊的东西，无数根花茎密密的围拢在一起，形成一张类似于床的柔软平面，足有两米见方。

　　　　“房间”的四壁上有无数白色的细细纹路，阿苏好奇的伸手一摸，触手滑腻，与花瓣的触感极似。

　　　　眼下这情景，自己分明是身处青莲的花苞之内了。

　　　　好神奇！

　　　　阿苏上下打量了一圈，小心翼翼的爬上花茎围城的那张大床，只觉得柔软舒适，比以前在幻月宫睡过的最华丽的床都要舒服无数倍。

　　　　在这天然的大床上来回滚了两圈，阿苏试探着伸手推了推头顶花瓣一样成锥状围拢的“房顶”。

　　　　“呼”的一声，周围气息大变，莲花，巨湖，云朵，都再一次出现在眼前，包括那个安静的站在不远处那朵硕大白莲之上的僧人。

　　　　“师父！”阿苏眯眼笑道：“好神奇的莲花房子，我很喜欢这里呢。”

　　　　法海微微弯了弯唇，静静的看着难得露出兴高采烈表情的阿苏，眼底缓缓淌过一丝什么，脑海里再次浮现出很多年前那个女子荒凉而绝望的眼神。

　　　　“……师父？”看着法海微微放虚的眼神，这一瞬间，阿苏敏感的察觉到，初相识时那股落寞又孤寂的情绪，再一次笼罩在了师父身上。

　　　　师父身份尊贵，是六界至高无上的存在，这世间难道还有他做不到的事情么，他到底为什么会时不时露出这样的表情，是……因为那个故人吗？

　　　　不知为何，阿苏心底的那股开心之感微微淡了下来。

　　　　“我无事。”法海回神，露出了对着阿苏时一贯的温和笑意：“你今日累了许久，自行进去歇息罢，修行之事，待你适应了再学也不晚。”

　　　　“嗯。”

　　　　阿苏默默地点头，正要弯腰掀起莲瓣，顿了顿，又回头望了眼那人俊秀而落寞的脸，小声道：“师父也早些歇息。”

　　　　看着重新闭拢了的青莲，法海的面上缓缓露出一缕无奈的笑意，他如今早已超脱了生死与时光，根本已经无需睡眠，放眼整个世界，怕是只有这丫头，才会这般叮嘱自己罢。

　　　　微微一声叹息，白衣的僧人缓缓在白莲上盘腿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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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苏这几日经历了许多事情，本就疲累，昨晚又因为脑子里纷乱，睡得很晚，所以一觉醒来，扒开莲瓣，惊觉外边似乎已经进入了傍晚时分，一缕缕柔和的余晖轻轻的洒落在万朵莲花上，美得静谧而安详。

　　　　凝神看去，最中间的那朵白莲静悄悄的绽放着，花瓣完全舒展，明显师父并没有在这里。

　　　　阿苏略有些失落，正在此时，肚子里蓦地传来一连串“咕噜噜”的声音，她这才觉得脚下有些发飘，明显饿过了头的样子。

第109章　城（）　
“唉。”阿苏叹了口气，百无聊赖的在青莲上坐了下来，托着腮幻想自己何时才能习得一身高强的术法，那样，不仅不用再惧怕任何坏人，而且也可以像师父那样以天地灵气为食，再也不会感到饥饿和劳累了。

　　　　蓦地，一缕微不可查的清淡檀香传来，少女的鼻尖微微动了一下，似是正在嗅食的小狗，很快，她惊喜转头，果见年轻的师父一身白衣，修长的身姿正缓缓踏着一朵朵莲花走来。

　　　　“师父！”阿苏欢喜的站了起来打招呼。

　　　　“可睡饱了？”法海含笑问。

　　　　阿苏正要说话，肚子却先她一步再度发出一连串响声。

　　　　她登时大囧，紧紧的捂住肚子，脸颊有些发红。

　　　　“想着你就该饿了，来，为师给你弄些吃的。”温和的声音响起。

　　　　吃的……？

　　　　阿苏眼睛一亮，紧紧地盯着师父空无一物的双手。

　　　　素手轻挥，一片光过，修长的手上出现一只黑色的，龙眼大小的珠子，霎时间，一股股浓郁的香气从珠子上散发出来，似莲花的清香，又似莲叶的幽洌，阿苏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

　　　　“这是莲实，一朵莲花每三百年方能结出一颗，吃了它不仅能强身健体，亦可以筑基修行，来~”法海轻轻招手。

　　　　三百年才结一颗么……？

　　　　阿苏几乎怀着敬畏的心情接过这粒莲实，深深的呼吸了一下那浓郁的清香，这才放入口中，霎时间，入口即化的莲香顺着喉咙直直蔓延下去，阿苏只觉得自己整个人的精神都为之一爽！

　　　　嘴里早已经空空如也，然而那莲香却仍隐隐约约的留在嘴那里，令她回味无穷。

　　　　太好吃了！

　　　　阿苏一边回味，一边忍不住悄悄看向师父，眼神中带着微不可查的渴望。

　　　　法海轻笑：“好吃么？”

　　　　阿苏用力点头，继续用渴望的眼神看着师父。

　　　　“罢了，再给你一颗。”经不住那眼神里的渴望，法海无奈的摇头微笑：“不过，这莲实灵力霸道，吃多了与你无益，以后一个月只能食用一粒。”

　　　　“那我过两日再吃罢。”阿苏小心翼翼的接过第二颗莲实放进随身的荷包里，心中微微有些遗憾，这么好吃的东西，一个月才能吃一颗啊……

　　　　若是她知道，自己荷包里这颗“美味”的莲实，整个天地间只有法海修行之所的莲花才能结出来，乃是天地间珍贵至极之物，六界中人人欲求之却不得的神品，也不知会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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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须弥里的时光安静而漫长，在没注意的时候就消失的悄无痕迹，等白苏苏有一天自己计算时，才惊觉自己已经进来6个月了。

　　　　这段时间里，有圣佛这样法力六界至尊的师父耐心教授，她自己又聪明，加上莲实这等天下奇果的固基，阿苏如今早已非昔日的吴下阿蒙了。

　　　　更令她将开心的是，雄黄剑最近似乎也越来越威风，阿苏总觉得小黄比以前厉害了，跑去问师父，没想到自己竟然猜对了。

　　　　师父告诉她，这把剑现在认她为主，便会与她心意相通，而剑的威力自然也会随着主人修为的提高而加大。

　　　　阿苏这才恍然大悟，决定就算为了小黄，也要好好修炼。

　　　　这一日，法海传授完一个缩土成寸的心法，便自行打坐参禅，让阿苏自己去领悟。

　　　　阿苏乖乖的盘腿在青莲上坐下来，一边默念心法，一边催动体内气息，片刻，蓦地心念一动，已是有所领悟。

　　　　她悄悄睁眼，见师父正安静的盘膝在白莲上打坐，于是，无声的笑了笑，并不打扰，只默默念动心法，“嗖”的一声，整个人已经不见了。

　　　　法海阖目而坐，眼皮微微动了一下，到底没有睁开，只是唇角缓缓弯起一抹浅浅的弧。

　　　　水云涧底，一道白光过，现出一个青衣的少女来，正是阿苏。

　　　　见自己真的这么容易就掌握了缩土成寸的术法，阿苏开心的很，一边吃着朱果，一边欣赏着眼前飞珠溅玉的美景。

　　　　良久，心情甚是轻快的阿苏正想如法炮制的返回师父那里，蓦地想到师父如今正在打坐，自己回去反而打搅了他，于是，决定慢慢非回去，正好欣赏一番这须弥的风光。

　　　　纵身一跃飞了上去，阿苏脚步不停，一路缓缓的飞行着往灵山而去。

　　　　路上，偶尔遇到一些迎面飞来的胡子花白的大佛，阿苏秉着尊老的礼貌态度落下半个云头行礼，却反被对方客气的合十问候，弄得她甚是不好意思，就比如眼前这位。

　　　　“阿苏小姑娘这是往哪儿去呀？”一位胖胖的中年僧人行完礼，笑眯眯的问。

　　　　阿苏硬着头皮礼貌的道：“弥勒佛前辈你好，我去水云涧练术法了，前辈这般行色匆匆，可是有事要忙？”

　　　　“哈哈哈，阿苏小姑娘不愧是圣佛相中的弟子，就是比我那个笨徒弟聪明，一眼看出我有事要忙。”

　　　　弥勒佛小小的眼睛笑眯成了一道缝，拍着隆起的肚子爽朗的道。

　　　　脑海里一瞬间浮现出灵慧禅师那张淡定严肃的脸颊，阿苏死活不能把那张脸和“笨”联系起来，只能默默无语。

　　　　“哎呀，只顾着跟你说话，我都差点忘了，眼下有一件急事，我得赶快去请示圣佛。”

第110章　城（）　
阿苏好奇的道：“是什么事情？”

　　　　弥勒佛摇了摇头，忧心忡忡道：“唉，不知为何，六界最近天灾频发，伤亡不小，须弥是否要管，我得去问问圣佛他老人家的意思。”

　　　　想起重州的那场洪涝与瘟疫，阿苏一瞬间心有戚戚然，迅速点头：“我和你一起去见师父，求他救救那些百姓。”

　　　　弥勒佛哈哈一笑，赞赏道：“阿苏小姑娘与我想到了一处，咱们这就去罢。”

　　　　灵山道场，弥勒佛收起了笑嘻嘻的神态，对着空无一物的莲台躬身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有事求见圣佛。”

　　　　片刻，一道白光过，高处巨大的莲台上现出一个年轻的白衣僧人。

　　　　“师父。”阿苏忙恭敬行礼。

　　　　淡淡看了眼跟在弥勒佛身后的徒儿，法海点了点头，缓缓开口：“何事这般焦急？”

　　　　弥勒佛上前，将六界近日不断发生天灾的事情讲了一遍，末了试探着道：“您看，须弥是否要派人下去帮助？”

　　　　法海阖目，良久不语。

　　　　阿苏的心不由得有些提起，原以为师父定会答应，怎么如今看他这样子，似是……

　　　　“生死荣枯，本为天地正道，六界创立至今，已有十万年之久，灵脉日渐损耗，难以支撑繁衍的众多人口，自会降下天罚，以平衡天地灵气，须弥若强行扭转，无异逆天而行。”

　　　　淡淡的，不急不躁的声音缓缓响起，宣告了圣佛的旨意。

　　　　“是，原来如此，贫僧鲁莽了。”弥勒佛胖胖的脸皱成了一团，圣佛早已超出六界之外，更是修得“生之道”，所作所为自然比自己要高瞻远瞩了许多，不过，想到那些百姓……

　　　　“师父……”殿内突然想起一个清亮的女子声音。

　　　　弥勒佛转身，便见阿苏小姑娘上前一步，睁着乌润的眼睛祈求的看着圣佛，朗朗道：“师父，你这么神通广大，阿苏相信你一定能想出办法平衡天地灵气，可那些百姓真的很可怜，请师父救救他们吧！”

　　　　弥勒佛吓了一跳，暗自摇头，阿苏小姑娘倒是一番赤诚心性，不过，圣佛他老人家既然要遵循天地之道，又怎会有改变的可能？！

　　　　果然：

　　　　“不可胡闹，天地法则怎可妄然打破，阿苏，你歇息了一日，这便随为师回去修炼罢。”

　　　　说罢，微一挥手，带着阿苏离开了道场。

　　　　只留下弥勒佛低头沉思：唔，得把圣佛的意思传达给大家，别做多余之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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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大的莲湖上，阿苏盘腿坐在自己的那朵青莲上，有些闷闷的看着一脸无情无欲的师父合着双目打坐修行。

　　　　渐渐地，思绪不由的回到了一年前自己在重州经历的那场可怕灾难，还记得骨瘦如柴的孩子绝望的眼神，年迈的老人被人分食而死前麻木的神色，那些被饥饿和死亡逼得灭绝了眼底人性的灾民……

　　　　而自己从小相依为命的阿婆，也是在那场灾难中，失去了生命的。

　　　　之后，阿苏无数次的想，若当初自己不出去寻找食物，就不会大意的将阿婆一个人留在破庙之中，那么，阿婆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可是……终究一切已成定局。

　　　　冰凉的眼泪一滴滴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落，阿苏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不能自拔，自己生命中唯一的亲人的死，让她第一次认识到了自己的弱小和无能为力，于是，她想变得强大，那样，就可以阻止很多类似的悲剧重演了，可是……

　　　　阿苏死死的抿唇，压下想要冲口而出的呜咽之声：可是，即便法力无边如师父又如何，原来，还有人力所永远也达不到的“天道”，它看不见摸不着，却无处不在的约束着一切。

　　　　第二次体会到了无能为力的感觉，脑海里无数双绝望的眼神交替出现，这一瞬间，阿苏的泪水怎么也抑制不住。

　　　　“乖，不要哭了……”蓦地，一声近乎温柔的声音响在耳畔，带着几不可查的些微慌乱。

　　　　阿苏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转头便见师父不知何时站在她面前，低头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

　　　　她抹了把脸，从青莲上站起来，耷拉着脑袋小声嗡嗡道：“师父，我只是想不通，天道既然没有阻止人类出生，为什么还要降下天罚，把它允许存在的人类磨灭，天道好残忍……”

　　　　一声轻轻的叹息，法海修长的手指缓缓抹去阿苏脸上的泪水，淡远的眸子略带一丝怜惜的凝视着眼前泪汪汪的少女：

　　　　“你把天道想得太完美了，生死须臾，瞬息万变，又岂是它说控制便能控制的。”

　　　　“师父，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阿苏仰头，尤带水汽的眸子祈盼的看着法海。

　　　　“师父，我当初在人界时，就是因为一场瘟疫失去了婆婆的，还有周围的好多人，都活生生的死掉了。”

　　　　顿了顿，少女鼓起勇气伸手，小心翼翼的拉住师父袖口一角，像平日里对着阿婆撒娇那般轻轻摇了摇，希翼的道：“师父，你救救他们吧？”

　　　　法海微微阖目，良久，一声叹息：“罢了，我会派几个弟子下去看看。”

　　　　“真的？”阿苏破涕而笑，弯弯的双眸映着满池的莲花，仿若承载了天地间最纯粹的美丽。

　　　　法海眼神微微一晃，随即温和的笑道：“好了，这回开心了么？”

　　　　阿苏自然开心，简直有些太开心了，于是，她身体前倾，开心的扑进师父的怀里，一边环抱着师父的腰肢，一边仰头笑意满满的道：

　　　　“师父，谢谢你，你真好，我要为你缝一件世上最好看的袍子！”

　　　　猝不及防的拥抱，少女清新仿若初晨露珠的处子之香自怀中淡淡传来，法海修长的身体微不可查的颤了一下，缩在袖中的双手微微动了动，到底没有动作，只被动的任由少女抱着，淡笑道：

　　　　“好了，这么大了，怎的还对着师父撒娇，至于袍衣服，我怎么记得好几个月前有人就说要为我缝制？”

　　　　阿苏闻言，忙松手乖乖的站好，低头略有些心虚：“师父，我没有忘记答应的话，只是，一直也画不出来能配得上师父气质的花纹，所以……就耽搁了。”

　　　　“不急，阿苏慢慢想罢。”法海浅笑，轻轻抚了抚少女乌黑的长发，像所有疼爱徒儿的师父一样，温声的安慰道：“师父总会耐心等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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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灵山道场，众佛齐聚。

　　　　在弥勒佛诧异的眼神中，高坐莲台的圣佛淡淡下旨，派六名年轻弟子各自去六界修行历练，各尽其能，造福众生，功德圆满之日方可回归。

　　　　这……便是允许这些弟子帮助六界抵御天灾了？

　　　　弥勒佛眯缝着一双小眼睛，笑眯眯的打量了站在圣佛身边的阿苏小姑娘一眼，心中直呼，没想到参悟了生之道后总是一副无情无欲样子的圣佛，竟对这个小徒弟如此宠爱呢；当真想不到呐……

　　　　六名弟子很快离开须弥，各自奔赴六界开始了红尘历练。

　　　　莲湖上，阿苏眨巴了一下眼睛，试探道：“师父，我能跟几位师兄们一起下去修炼吗？”

　　　　“怎么，阿苏想出去了？”淡淡的声音带着一丝几不可查的波澜。

　　　　阿苏想了想，道：“我进来须弥已经好几个月了，好想去外边看看呀，以前就告诉师父，我最喜欢走遍六界观赏美景了，现在学会了法术，更想去看看了。”

　　　　法海阖目，遮住眼底所有的情绪：“待你修为足够，为师自会让你出去修行，如今时机未到，你且在此潜心修炼。”

　　　　“哦。”阿苏应下，心中略有失落，自己的修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达到出去历练的境界呢……

　　　　“不是说要帮我做衣服么？”法海淡笑，俊秀的面容一派风轻云淡的暖意，遮住了眼底所有的落寞与孤寂：“怎么，这么想离开这里么？”

　　　　阿苏忙摇头，不假思索的道：“当然不是，我喜欢和师父呆在一起，而且，答应师父的衣服，我一定会做成的！”

　　　　法海重新阖目打坐，唇角微微弯起一抹清淡的弧度。

　　　　…………原来不是厌倦了啊，那就好。

　　　　五年后。

　　　　一座四壁都是青色的房间之内，一个一身青衣的年轻女子正低头忙碌，女子手持一根银针，灵巧的快速飞舞着。

　　　　她看上去约莫十**岁的样子，白皙清丽的脸颊上，一双乌黑的杏眼专注的随着手中的银针转动，一头长及腰部的青丝只用一根木簪简单绾住，柔顺的披散在背上。

　　　　青衣素雅，衬得安静乖巧的女子多了几分清冷之感。

　　　　半响，女子手持一把利剑轻轻一挥，崭新的白色衣袍上最后一根线头瞬间消失。

　　　　“小黄，你看怎么样？”女子展开袍子，对着手中的剑笑着问道。

　　　　却正是已经从一个小小少女长成了年轻女子的阿苏。

　　　　雄黄剑像模像样的围着那件袍子转了几圈，不断发出“嗡嗡嗡嗡”的声音，语调急速又欢快。

　　　　这几年早已与小黄心意相通的阿苏，“闻言”欢喜的松了一口气，咧嘴一笑：“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不过……”

　　　　阿苏顿住，仔细的巡视着手中的袍子，些微的忐忑：“……师父他会喜欢么？”

　　　　眼前的这件袍子，阿苏用了整整五年时间方才做好，期间废弃了好多件，可是，阿苏丝毫也不觉得可惜，在她看来，师父那样的天人之姿，袍子上哪怕一个小的肉眼都很难看出来的瑕疵，都是一种不能忍受的亵渎。

　　　　好在，历时五年，自己终于做出一件满意的袍子了，只是……师父会喜欢吗？

　　　　越想越忐忑，阿苏悄悄拨开头顶的莲花瓣往外看去，正中的巨大白莲上空荡荡的，只有无数瓣洁白的莲瓣静悄悄的绽放着，师父并没有在修行。

　　　　阿苏小心翼翼的将袍子叠好放在房间内，这才带着小黄走了出去。

　　　　底下的灵山道场上，一片空荡荡的，阿苏正奇怪，一个年轻的和尚匆匆往一个方向走去，她忙走上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那僧人对着阿苏行了一礼，脸上略有焦急道：

　　　　“阿弥陀佛，今日乃是优婆离师叔主持须弥论法的第一日，谁知好端端的，神帝突然晕厥，生死未知，唉，须弥还从未发生过这等事情，圣佛刚才已经亲自带神帝前往水云涧底的寒潭医治了。”

　　　　阿苏的脑子里一瞬间浮现出一张好看的雌雄莫辩的脸，带着病态苍白的瘦弱少年，当初自己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竟是神帝，不过，记忆里的那个少年美是美，脾气却坏得很。

　　　　不知为何，距离与那个红衣少年初遇已经过了五年，可听到年轻僧人说出“神帝”那两个字的一瞬间，阿苏竟然清晰的记起了那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