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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娇-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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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说完,电梯叮的一声朝着下面降去。
苏倾域心里更加升起了一股暴戾。
宴清歌松开了双手,眼神里带着一股子的犀利和志在必得:“但是,我看上你了。”
苏倾域听了这话,也不恼怒,眸子扫过她一眼,定格在她的脸上,淡淡的说道:“很多人和你说过同样的话。”
宴清歌笑弯了双眼:“所以呢?”
“可惜,他们后来都死了。”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是警告。
宴清歌似乎是听到了一个新鲜玩意儿一样,问道:“是像茄子一样,脑子嘭——的炸开吗?”
苏倾域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他觉得这个女人从电梯下降的时候就开始变得有些不同。
宴清歌的这幅样貌很具有欺骗『性』,眉『毛』细细弯弯的,一双眼睛笑起来就似弯月,眼睑下方的卧蚕让她看起来很显年纪小,最最重要的是,她只要一笑就似乎能听到花开的声音,很是治愈的微笑。
这些特征让她看起来,是个很阳光的女孩儿。
此时,这个女孩儿脸上的表情十分天真,可是嘴里却说着残忍的话。
“我不喜欢氰化。钾毒死他们,没有成就感。”宴清歌半是撒娇半是抱怨,紧接着,她又笑了起来,下垂眼弯弯的,“还是用手术刀一点点的割掉他们的背部,就是肩胛骨往后一点,那个位置有像蝴蝶一样的骨头,很好看,剥下来之后,摆在房间里,就像是一对蝴蝶,骨蝶……”
苏倾域面不改『色』的补充道:“是蝴蝶骨。”随后又添了一句,“你的生物知识真是匮乏得可怕。”
宴清歌听到了这句话,愣了一下,她踮起了双脚,伸出双手捧住了苏倾域的脸颊,声音低沉又带着诱『惑』:“所以你不教教我嘛……”
“这两件事没有必然的联系。”苏倾域无声的拒绝。
宴清歌松开了双手,待在了一旁,不做一句话。
过了好一会儿,电梯上升到了13楼,苏倾域准备出电梯的时候,身旁的人一下子就从他的旁边闯了过去,站在了自己的面前,眼神闪躲,看了自己一眼立马就又瞥过视线,又看了他一眼,双脸通红,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我……我可以认识你么?”
苏倾域审视的目光朝着她看过去,对面的人头低的更甚了。
眼神、表情……全都对上了 。
他开口问道:“你想如何杀人?”
对面的人听到这句话,头一下子就抬了起来,脸『色』变得煞白,一直不停的摆手:“杀、杀人?!”
苏倾域心中了然,越过呆在一旁的女孩子,打开了自己的房间,然后走了进去。
一关上自己的公寓门,他便垂下了眼帘,再抬起头之时,伸手摘下了自己的眼镜。
双重人格?
双重人格他见的不少。
可是瞧瞧对方根本不知道自己体内有第二人格的存在。
呐呐呐,更不知道她的第二重人格背着自己做了多少坏事。
剥掉人背上的蝴蝶骨?
觉得很好看?
苏倾域笑了起来,如果主人格知道自己第二人格的存在,还知道第二人格做的坏事,会不会疯掉呢?
把一个心智健全的人摧疯,苏倾域的心里起了兴趣。
毕竟人生太无聊了,光解剖解剖几个人根本体会不到乐趣啊!
还是……看着一个人慢慢的走向深渊,然后沉沦、翻滚最后放弃人生吧!
“美好”的人生就是用来放弃的,不是么?
48()
自从电梯那日之后; 宴清歌便没再和苏倾域联系了。她隐隐约约有些担心; 几天前在电梯内她完全找不到半点和苏倾域搭话的空隙; 苏倾域整个人都在排斥她。或者说; 是不想和她过多的交流。他仿佛、仿佛缺少正常人的爱、憎恨的情绪。
当时她没有办法; 苏倾域从年龄上看差不多只有30岁; 可是30岁在心理学领域有这番学识; 并且他的知识不是i型,不止局限在某一个领域深挖,而是t型; 既有某一个纵向领域的知识,又有横向的涉猎。若是这样的话,这人完全可以称得上为天才了。
她在电梯里摆明了是找他搭讪; 可是苏倾域却毫不留情的拒绝了。无计可施; 她当时突然间想到一个问题,天才与疯子总是相对的; 比如她; 她曾经……也是当过疯子的人。她在赌; 在赌这人内心是不是有个疯子; 正如当时的她。
知道吗?
凡是自诩为天才的人; 他们心里总有个像是狗舌头一样的兴趣; 总喜欢去“『舔』舐”那些让他感兴趣的人,最终吞下肚子里,看着那人被毁灭。
让这样的人注意到自己; 最好的方法就是引起他的兴趣。所以她在电梯里自导自演一场人格分裂; 单单是双重人格肯定没有什么新奇的,可是若是一个人格稍稍透『露』出有反社会人格的倾向,并且曾经以某种残忍的方法杀掉一些人,那么这人会不会感兴趣呢?
宴清歌不知道,她在赌。
可是如今,这么几天苏倾域根本没找过自己,是不是标志着自己失败了?
宴清歌走到冰箱拿出了一瓶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冰凉的水掉进了喉咙让她的思维稍稍有些清晰了些,看来自己得另外想个方法了。
而丝毫不知道自己早就入了套的苏倾域在这几天确实没有闲着,他将死者从冰柜里抬了出来,放在了他的解剖台上,随后戴上眼镜、口罩,橡胶手套,手术台的台顶有一盏温灯,只要控制温度,这盏灯便会放出带热的灯,照『射』在尸体上,帮助尸体进一步解冻。
苏倾域双手将尸体的头颅给稍稍抬起,死者脖颈处出现了一层淡红『色』的勒痕,可是这勒痕比一般的绳子横截面要粗,并且不是呈均匀分布,而死者脖颈上的红痕深浅不一。
苏倾域面『色』冷漠的拿起了一旁摆放得粗细不一的手术刀,一把细长的刀就这么切割在女人的耳旁,轻轻用力,刀锋进入了一点,手指向下忖,轻轻一动,那女人的耳朵就这么被切了下来。
解冻了的耳朵恢复了弹『性』,掉落在盘子上蹦了两下。
苏倾域将盘子里的耳朵拿了起来,对着白炽灯的光近距离观察了起来,耳朵里依稀可以看得见红『色』的血丝,透得发亮。他始终是平淡着一幅表情,情绪不曾起伏过,随后,苏倾域似乎是观察够了,将耳朵拿了起来,红『色』的血沾染在了白『色』的橡胶手套上,白『色』的盘子旁边有一个装满了不知名褐『色』『液』体的大罐子,苏倾域拿起了耳朵,将耳朵朝着罐子里丢了进入,惊起了水花。
“现在到了手指了……”带着口罩的苏倾域陈述着一句话,却没人知道这句话深层的意思是什么。
宴清歌这天早上一起床就打开了门,从门口拿进来一叠报纸。
这是原主的一个习惯,每天都必须看纸质媒体,而不是靠某些自媒体平台来获取信息。
《京时报》是a国领导集团举办的传媒集团,在如今新媒体环境下,纸媒广告收入呈现了断崖式的下跌,不少纸媒集团纷纷转向新媒体发展,实行媒介融合,开通公共号来维持读者点击率。可是唯独《京时报》这一家纸质传媒依然能够保持高发行率,主要是因为其背后的资本以及它已经成为了a国的官方媒体和主流舆论场的领导者。
宴清歌打开了这几天的报纸,发现都没什么新鲜事,无非是宣传政。府的各项措施。
直到她打开今天的报纸a4版面,发现上面刊登了一则足以让人们提心吊胆的新闻。
《s市龙城警察局在浮河桥底下发现女尸,女尸身份尚未得到证实》
(京时报记者 xx)日前,龙城警察局警方在巡视浮河桥附近的水险情时,在河滩处发现一具女尸。女尸已经被送去了警察局,刑侦队将围绕女尸展开调查……
宴清歌将这篇报道看了三遍,女尸是最近发现的,脚上绑有石头用来沉河,尸体腐烂的程度很大,辨认不出面容,身份尚未证实。她一直在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接近苏倾域,她是扮演了双重人格,可是若是苏倾域不相信自己那所谓的负面人格,一切都白费了。
所以现在她要做的,就是让苏倾域相信,自己的负面人格是真实存在的。她冥冥之中只觉得,苏倾域心里一定有个灰『色』地带等着她去挖掘。
其实感情是如何产生的?
不就是两个人依依相惜,深入对方不曾被人了解的腹地,再在里头扎根么?
想到这里,宴清歌勾起了嘴唇笑了。
夜晚三点之时,月亮挂在了半天空,又弯又细,还有一群光晕,看起来『毛』『毛』的,不是怎么亮。
漆黑的房间内,宴清歌没有开灯,而是随意的穿了一双拖鞋,走了出去,她的目标是对面的门。
宴清歌站在苏倾域的公寓面前,按了按门铃,过了好大一会儿,门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夜晚的缘故,她看着苏倾域,只觉得心里有些发『毛』。苏倾域打开了房门的一个缝隙,宴清歌透过缝隙,可以看到一盏昏黄的灯光。
“介意我进去么?”宴清歌站在他的面前,仰起头微笑的看着苏倾域。
苏倾域推了推自己眼镜,薄唇轻启:“滚。”
这不是苏倾域第一次对宴清歌表『露』出厌恶了。
宴清歌装作一脸难过的样子,虚假的情绪让苏倾域一眼就看穿了,可是苏倾域也不点破,他冷眼旁观着一切,就像是个睿智的大师看着跳梁小丑在自己面前表演,又想看到她出丑的模样。
“倾域还真是狠心呐,”宴清歌撇了撇嘴,“难道我们不是一类人么?”
苏倾域冷漠的看着她的表演,看着她虚伪的表情,毫不留情出口戳破:“人类的行为很具有欺骗『性』,唯独情绪欺骗不了他人。”
宴清歌立马收住了她的伤心,眨了眨眼,问道:“所以呢?”
“伤心/难过/悲哀这些情绪有一个共同点,眼尾会向下垂,嘴巴会不自觉的微微抿起来,因为这里,”他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个地方在发出难过的命令。”顿了顿,苏倾域又扫了宴清歌一眼,说道,“若是以你这番表演去娱乐圈发展,我可以以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名义保证,你会得奖的。”
宴清歌提起了兴趣,嘴角微微上扬:“哦?是什么奖?”
“金扫帚。”
宴清歌微笑:“那你猜猜我刚才在想什么?”
“我不是蛔虫。”苏倾域淡淡说完就准备关门,门刚关上一个缝,宴清歌就将手给伸了进去,若是苏倾域强制『性』的关门便会将宴清歌的手给卡在门缝,他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耐烦,手指一放松,宴清歌就溜了进来。
宴清歌一进室内,就察觉到不知从何处散开的凉气。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外套,这让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苏倾域看着宴清歌站在自己的家里,他的心里闪过一丝杀意,可是这冒出来的杀意被他的眼镜遮挡得太好了,宴清歌背对着他,根本没发现。
苏倾域看着宴清歌的脚踩过的地板,他不自觉的皱了皱眉,走到一旁拿起了桌子上的空气清新剂,对着宴清歌的身后就是一喷。
不是超市里卖的那种添加剂颇多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更像是自己制作的净化器,里头加了一些不知名的花瓣,用蒸汽把花瓣的味道蒸发出来,很恬淡。
宴清歌回头一见,笑了,用鼻子空气中嗅了一圈,微笑道:“可真香啊……”
苏倾域手指微微伸直,他垂下的白大褂袖子内掉下来了一把刀,刚好置于他的手心。这把刀大小合适,只需要『插』进人的心脏边缘处,沿着心脏周围一搅,搅成一个半径为4cm的圆形,然后那人的整个心脏,就会被完整无缺的切下来。
对对对,就像是用萝卜做一个小雕花,『插』进刀子,旋转,砰……死去的萝卜肉就全部,掉了一地。
苏倾域的眼神变得一片漆黑,他朝着宴清歌走了一步,手把刀拿了起来。
刚准备举起来,像他打算的那么做,却突然间听到那人轻柔的开口,
“可是,再香的味道,也掩盖不住这房子里腐烂的尸体味道呀……”
她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像是沉浸在香甜的气味中。
看到这样的她,苏倾域勾起了嘴唇。
49()
苏倾域将刀又塞回了自己的袖中; 他的白大褂袖口很大; 刀锋与右手的小臂皮肤平行; 微凉的触感触及到他的小臂皮肤; 他也不甚在意。反而朝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宴清歌; 挑了挑眉; 显示出他对这个话题极高的兴趣:“哦?”
宴清歌眯起了双眼; 走到了他的右侧,她的左肩与苏倾域的右肩平行的位置,头微微的偏过:“苏先生的表现真是令我伤心呀!我抱着极大的诚意想与你相识; 可是你呢……”她的语调渐渐转化为低垂,却又陡然间话锋一转,右手抓住了苏倾域的右手; 随后向下一带; 苏倾域的手一下子就从被袖口掩盖之下扯了出来,哐当的一声; 七公分长的刀坠落在地面; 弹起来了两下; 刀刃极快的摆动; 令人眼花缭『乱』; 宴清歌漠然的看着那落在地面上的刀慢慢的趋于平静; 随后带着笑意道,“你看看到如今还是想杀我呢。”
若是平常人做坏事被当事人戳破恐怕会觉得有些尴尬,可是面对此情此景; 苏倾域却是一脸的平静; 丝毫没有半分的心虚。
宴清歌蹲了下去,捡起了地面上的刀,随后鼻子在四处嗅了嗅,自顾自的在苏倾域的家中『摸』索了起来。
苏倾域眼中的杀意已经悄然退去,留下的只有满满的兴味。
他看着那前面的身影在客厅中四处闻嗅着空气中的味道,又看着她转了一圈,最终推开了自己的卧室的门,苏倾域这才跟了上去。
苏倾域的卧室很整洁,一排书架子上面摆的整整齐齐的都是书,桌面上摆放的东西很少,一眼可以扫清楚。床上的床单被罩也全部都是黑『色』的,与一般宅男的房间完全不同。
他存在洁癖以及一定程度上患有强迫症。
宴清歌不说一句话,手指『摸』到了一排的书架,她随手拿起了一本书,随后自己靠在了书架上,手捧着书歪着头翻阅了起来。只不过她并非是对此书有兴趣,而是用手匆匆的拨动着书页,似乎是在确认着什么。不到一分钟,她就转头看着正站在门边的苏倾域,装作很是疑『惑』的问道:“苏先生,为什么这本书的里外壳会这么冰凉呢?”
未等到苏倾域回答,宴清歌伸出手拿起了书架最左边的书,又用手『摸』了『摸』:“这两本温度有着很明显的差异呢!”
苏倾域不做声,只是看着宴清歌,或者说是想看着她究竟想走到哪一步。
宴清歌也不迟疑,走到了书架的左边,一只手用力的往旁边一推,明明看起来很是沉重的书架在此时竟然直接被推到了一旁,随后安稳的停在了地面,一扇门出现了宴清歌的面前。
门没有上锁,只是紧紧的关闭着。可是用的材质却不是那种能够完全将冷气封闭在室内的材质,故接近这一块的时候,只要仔细小心,便可以察觉到此处的猫腻。
宴清歌看了一下门上的铁把手,她的手指握住了铁把手,想下一用力,门就开了。
此时此刻,苏倾域也跟了上来。从宴清歌说出他屋子内有隐藏的腐烂味道之时,一直到现在她找到了另外一个密室,苏倾域全程都像是一个旁观者,或者说,是像一个胸有成竹的旁观者。
他对宴清歌的一切行为都了然于心,却不拦截,这说明了他内心的极度自信与自傲,他十分肯定宴清歌在自己的手心里翻不起什么浪。
宴清歌走进了密室内,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摆放在一旁的手术台,手术台顶部的吊灯还亮着,随后她便注意到放置在手术台旁边的一大罐棕褐『色』的『液』体,里头还漂浮着一些她看不清的东西。
宴清歌接着向前走去,又看到了放置在一旁的冰柜。她回头看了苏倾域一眼,眼睛里没有恐惧与害怕,取而代之是一种、一种……欣喜。这不禁让苏倾域心里对她有些刮目相看。宴清歌疾步朝着冰柜走了过去,冰柜里却空无一物。
她眼中欣喜的神情一下子就被明晃晃的失望代替,然后小跑到了苏倾域的身旁,一下子就拽住了他的衣角,忽视掉苏倾域眼中明显的嫌弃与皱起的眉头,语气带着点撒娇的意味:“苏先生怎么这么快就处理掉了尸体啊……我都没有看到。”
苏倾域出声点破,神『色』淡然:“恐怕你不止是遗憾没看到,更是遗憾没有亲手处理吧?”
这句话虽然是疑问的语句,可是明显是带着非常肯定的语气。
宴清歌眨了眨眼睛,也不否认,反而十分光明正大的承认了:“是的呀!”
“前几日在街上故意同我打招呼就是因为觉得我与你相似?”苏倾域问道。
宴清歌点点头,眼神带着一些天真与偏执:“你难道不觉得亲眼看着她们的尸体在我们手里变成各式各样,可以是偶然间切碎的苹果块,是刚蘸了面包糠的鸡肉块,又或者是用刀削成一朵好看的花……这些很有趣么?”她伸出自己的双手看了看,时候是很满意自己的作品,又用着极度认真的语气说道,“艺术品匮乏的世界,需要我们这些艺术家来创造更多好看的东西啊。他们会喜欢的,那些每日最最喜欢看热闹的人,他们会喜欢的。”
“你是如何发现我和你相似的?”苏倾域又开口问道,此刻即使他再怎么神『色』平静,可是他根本忽视不了自己内心的激动,因为这个人和自己的兴趣确实是相同。他活了三十年了,交过一些朋友,可是那些朋友、那些朋友啊……仅仅,从来都只是看到自己的假面而已啊!
宴清歌朝着苏倾域走了过去,站在他的面前,开口道:“你一说话,就暴『露』了。”
“嗯?”苏倾域不理解。
“这是一种直觉,看到你的背影,问到你身上的气味,我就知道,你和我是一类人。何况啊……”
“何况你身体内的另外一个人格还喜欢我?”苏倾域自然而然的接过话茬。
“她喜欢你,我也想找个同伴。”宴清歌说道。
苏倾域点头,随后他走到了手术台旁,拿起了一旁的橡胶手套,递了一双给宴清歌。宴清歌顿时笑弯了双眼,乖乖的将手套戴上,像是个学生一样站在充满了棕褐『色』的『液』体大罐面前,苏倾域毫不留情的一把抓起了宴清歌的手,将那双手拽进了罐内,他便看着罐内的手指,又一边留意宴清歌的神情。
是的,他在试探她。
他不相信任何人,更不要说是个完全不了解底细的人了。
可是他也太孤独了。他行走在这个肮脏崩离的世界上,没有人真正的了解他。
如今,出现了这么一个人。
他想,若是以后有人一起分享艺术品,那个场面,他很期待。
苏倾域盯着宴清歌的神情看,对待自己制作的艺术品,她应当是神圣又虔诚的,只有那些愚蠢的自以为高尚品味的人才会瞎了眼。
让他没有失望的是,那双手捧起了那罐内,被他削出来的一只耳朵,手套上的『液』体滴在了手术台上,一股刺鼻的味道弥漫在了整个密室。
宴清歌一只手捻起了耳朵,上面依稀可以看到有一颗小黑『色』的痣,耳朵分割下来的位置刀口切得很平,甚至将那些不容易切仔细的地方都一一磨平了下来,宴清歌将耳朵放置在自己的手心里,伸到了苏倾域的面前评价道:“以斜四十五度的角度切下去,快而准,周围没有多余的物质,看起来像是一块软绵肉红『色』的圆形翡翠,好看。但是,我不喜欢圆圆的东西……还是有棱角的好!”
苏倾域听着她的评价,点头:“下次我再换一种制作方法试试。”
宴清歌一听,双眼亮晶晶的带着期待看向了苏倾域:“下回可不可以带上我?”
不知为何,苏倾域看着她的样子,只觉得像是他小时候养过的一只白『色』的小猫,那猫的眼睛总是湿漉漉的,只要他伸出手按住它的鼻尖,它便会假装生气的翘起尾巴,然后两只小爪子抱着自己的那根手指,『露』出小尖牙齿一直咬着自己的手指,又不是真心想要咬伤自己。
他伸出了一只手,点了下宴清歌的鼻子,嗯,和小猫的一样软。
“当然可以。”
之后,宴清歌又对苏倾域的另外艺术品一一作了评价,准备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五点半了。
“另外一个人格,知道你的存在么?”临走时苏倾域开口问道。
宴清歌摇头:“不知道呀,你可不要告诉她。”
苏倾域点头 ,合上了门,微笑了起来。
不是经常笑的人偶尔笑起来,只会让别人觉得,他们突然间从“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转向了一瞬间的“接地气”的好看与矜贵。
然而,苏倾域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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