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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府庶女-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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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一听，有些局促起来。他双手扭捏地抓着衣角，嘟着嘴低低呢喃，却无人听得清他在讲些什么。那副模样，像极被长辈责备却心有不甘的孩童。
陈初兰眼见大皇子突现这个样子，心中叹气。暗道：“果然是个心智长不大的傻子。不动还好，一动起来，形象全毁啊！”
安康公主也明白过来了，她拍手笑道：“原来两位皇兄过来是为了从初兰身上看出她姐姐的模样啊！”接着，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狡黠道：“从初兰身上能看出什么？她们又非同父同母亲姊妹，仅是堂姐妹罢了！依我看啊……你们何不如微服出行，偷偷溜到初兰家去？”
陈初兰眼睛顿时瞠大，她霍地转头看向安康公主。她可不认为安康公主讲的是玩笑话。天不怕地不怕的安康公主搞不好真准备出什么馊主意让两位皇子偷溜出宫潜入陈初兰家中去。
只见安康公主冲着陈初兰挑了挑眉，显然为自己的这个突发奇想而感到得意。
陈初兰顿时头大。她颇为无奈地看向四皇子。大皇子是不用看了。从方才两位皇子的一系列表现来看，这个大皇子是完完全全听从他的这个弟弟的。
却见四皇子拍手轻笑：“好主意。”
陈初兰嘴角抖了起来。
却是四皇子继而笑道：“但若此事被父皇知道就不好了。违反宫规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好！”
陈初兰愣住。
“哼！”安康公主轻轻嗤鼻。她颇为无趣地说道：“四皇兄你就是这样！什么事情都那么按部就班。明明父皇就是很宠你的嘛！你怕什么！”
四皇子呵呵干笑了两声。
大皇子听到安康公主的建议时，眼睛倒是一亮，不过眼下听闻他的弟弟这般讲了，便也将念头放下。只是双手一直抓着衣角，嘴始终嘟着，呢喃之语续续不断。
屋中的气氛好似一下尴尬了起来。二人的来意是见陈初兰，希望通过陈初兰的面容来想象陈初燕的长相，而现下，他们见也见过陈初兰了，却被安康公主的一个轻哼声给弄得接下来不知该做什么才好。
恰恰这时，去准备茶点的陈嬷嬷领着两个宫女进来了。陈嬷嬷是安康公主身边的老人，大皇子和四皇子自然会同她打招呼。陈嬷嬷给大皇子和四皇子问安，接下来，她那年长女性的八卦之心因见到两位皇子立马就被勾了出来。陈嬷嬷满脸堆笑地看着大皇子，问道：“大皇子殿下再过五个月就要大婚了，可一切都准备妥当？”
“准、准备妥了……”大皇子吞吞吐吐地说道。大皇子的声音有些沙哑，说话的时候喉结微微抖动，那双小鹿一样的眼睛还偷偷地瞄着他的弟弟，显而易见是一个极其不自信的人。
陈初兰眨着双眼看着四皇子。大皇子的表现至始至终都像一个跟着家长的小娃娃，陈初兰开始觉得此番前来骁王府绝不可能会是大皇子的主意。所以说，四皇子为了让大皇子知道他未来的妻子可能会长什么样而特地带他前来骁王府？
这个理由太牵强了！
或许陈初兰盯着四皇子的目光太过直接，四皇子不好意思起来，他一手握拳放在嘴边轻轻咳了咳，然后说道：“我大皇兄快要大婚了，却连自己新娘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我便想到三皇妹的新伴读是我未来大皇嫂的堂妹，干脆就带大皇兄过来瞧瞧，兴许两人还长得有几分相似呢！嗯嗯……当然，”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也可顺便问问我那未来大皇嫂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却是最后这句话一说完，大皇子就睁大眼睛，露出一副“我怎么没想到”的表情。看来“也可顺便问问我那未来大皇嫂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件事，四皇子根本就没同大皇子讲起过。
陈初兰若有所思。显然四皇子是临时起意要出宫前来安康公主这里的，且走得匆忙，否则，岂会连哄大皇子同他一起过来的话都没想好，仅随随便便用一句“我们一起去看看小伴读，她长得定当和你的新娘子很像”这种经不起推敲的话，就把大皇子给骗了出来。
安康公主也皱起了眉头。
而大皇子显然因为四皇子的最后一句话而兴奋了起来，他睁着灼灼的双眼，激动地盯着陈初兰。
陈初兰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嗯……大皇子殿下，您想知道什么？”陈初兰轻声问道。陈初兰不知道依照大皇子的心智，究竟能不能明白什么叫“成亲”，但从他的表现上看，他明显对他和陈初燕之间的婚事无比期待。
大皇子被陈初兰一问，顿时脸红了，他伸手搔了搔脑袋，有些局促地扭头看向四皇子，寄希望于四皇子能帮他。
四皇子冲着他的哥哥眨眼，示意他自己问。“你平日里问母妃什么，你现在就问她什么呀！”四皇子轻声说道。
大皇子忸怩了好一阵，待到安康公主都有些不耐烦了，才听他嘟喃着问道：“她好不好？她是不是真的想嫁给我？”
陈初兰沉默了。若只有前一个问题，她还可以夸夸其谈地将陈初燕说得天上地下独有。可想不到，便就是一个心智不足的傻儿，也会在意，自己未来的新娘是不是真心地想跟自己共度一生。陈初兰对大皇子不了解，但仅从现今短短一小会儿的接触中，可以看出，这大皇子确实该如大部分人所说的那般，脾气温顺，性格很好。除却心智不足，他就是一个非常不错的结婚对象。但偏偏，心智不足是致命之伤。陈初兰脑中浮现了那个一脸冷漠，冰得像冰块的陈初燕。
陈初兰的沉默叫大皇子心慌。他又把目光转向身边的四皇子。
陈初兰见状，立马浮出笑容，道：“我大姐姐自是很好，她温柔大方，从小到大，家里上上下下都夸她呢！至于……她是不是真的想嫁给大皇子您？说实话，以我们的身份，能够嫁给皇子谁又不愿？不过……您的这句问话我不好越俎代庖替她回答，您还是等她嫁给您之后亲自问她吧！”
陈初兰的这番话，算是安慰了大皇子。既没有说陈初燕不愿意嫁给他，也没有百分百保证陈初燕愿意嫁给他。陈初兰的回答就算没有满分一百分，也该拿个七八十分吧！可是大皇子听得云里雾里，他不明所以地看向四皇子：“她……是愿意嫁给我的？”
四皇子当然说“是”了。“能嫁给皇子，她有什么不愿的？”四皇子哼笑道。这句话他信口就来，可见不知第几次同大皇子说起了。
大皇子的事告一段落。在把陈初燕放到一边后，四皇子轻呷了一口茶，然后状似不经意地问了起来：“宸哥哥不在府里，听说去找我们父皇了？”
“开始了。”陈初兰心道。果然不出所料，四皇子是为萧玉宸而来的。陈初兰眼角余光瞥向安康公主，只见安康公主也正瞄向她，脸上也是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安康公主也猜到了。
第123章 第 123 章（）
四皇子废话并不多； 他在简单表明了自己对萧玉宸身体状况的关心以及这么多日没有见到萧玉宸的遗憾后； 就开始旁敲侧击地询问萧玉宸今日是为何事才突然进宫。
安康公主自然摇头说不知。
四皇子不死心，继续问：“听说父皇准备安排些事情给宸哥哥做？呵呵……”他轻笑道； “确实也该有所安排了； 毕竟宸哥哥已经十六岁。”却同时； 一双明目灼灼地盯着安康公主。
安康公主怎会不明白他想要问什么。她勉强地勾了勾嘴角； 道：“父皇定会给宸哥哥安排个好位置。”却仅这一句话； 就没了下文。
四皇子继续探寻：“什么位置，难道宸哥哥没同你说起？”
安康公主深吸了口气，道：“这种事宸哥哥怎么会同我说起呢？且不说宸哥哥知不知道，就算他事先被某位公公知会了； 他也不可能大战旗鼓地告诉别人； 好歹……父皇的旨意还没下呢！搞不好今日父皇想给宸哥哥这个职位，明日就变了卦也不定！”
安康公主的意思很明白——她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
四皇子很识相地闭嘴； 拿起杯子又呷了一口茶。却不一会儿又开口了：“我连过年这十几天都只见着宸哥哥一面呢！你可知道宸哥哥去哪儿了？”
安康公主的眉头终于皱了起来。
陈初兰看向安康公主。
安康公主是一个对政治不上心的女孩子——陈初兰一直这么认为。毕竟安康公主未满十一周岁，且万千宠爱集于一身； 就算深宫内苑勾心斗角； 凡事不得不多一分心眼，却也轮不到她去思索朝堂之上的事。但安康公主是个聪明人。四皇子与萧玉宸并不交好，此番却特地前来； 且每一个问题都涉及到萧玉宸今后的“官途”，对此，安康公主怎会不多思考几分？
“四皇兄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安康公主的口气开始生硬了。她原本就对四皇子和大皇子的突然到访感到不喜，但碍于这两位是自己的皇兄； 她怎么着也得装出一副开开心心的模样来招待他们。却是现在她不想再装了。
安康公主的不悦如此明显，但四皇子的脸皮无比之厚。他笑了笑：“我这不是多日未见宸哥哥，不免好奇嘛！宸哥哥离京三年，三年养病，却一回来就忙得像个陀螺，寻也寻他不得……”四皇子的话说到一半就打住了，他再一次双目灼灼地看向安康公主。
安康公主冷哼了一声，讽刺道：“原来四皇兄今日过来根本就是为了宸哥哥呀！什么替大皇兄问一问他未来媳妇儿的情况，全都是骗人的！”安康公主说的毫不客气，且说完后还同情地瞥了大皇子一眼。
大皇子顿时睁大了眼睛，直勾勾地受伤地看向坐在他身边的同母弟弟。
四皇子这回就尴尬了，再也无法厚脸皮下去，他一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道：“五皇妹你这是什么话嘛！我这不是顺便向你问一下宸哥哥的近况，好歹，他也是我堂兄。”
安康公主撇了撇嘴，道：“那可不好意思，你方才问我的问题我一个都没法回答！宸哥哥最疼我，没错，但他可不会什么话都同我讲，毕竟，不管怎么说，我都只是个养在深宫里的女子！”
大皇子一直盯着四皇子。兴许真是因为大皇子那受伤的目光，四皇子的脸红得简直都不能看了。却便是这样，四皇子还是不达目的不摆休，他干笑道：“五皇妹，你就别骗我了，宸哥哥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同你讲？便是他没有主动提起过，你也会问他吧？”
安康公主拧着眉头，莫名其妙：“问他？问他什么？我为什么要问他？”
四皇子道：“来骁王府前，你不是同他吵了一架？听说他又要离京了？你就没问问他，他要去哪里？”
“你！”安康公主原是坐在椅子上，一听四皇子这么一说，竟“刷”地一下站了起来，横眉怒目，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四皇子吓了一大跳，他也站了起来：“五、五皇妹，你、你怎么了？”
大皇子更是骇到了，一屁股从椅子上弹了起来，飞快地躲到四皇子身后，一手战战兢兢地拽住他的袖子，抖抖索索地说道：“五皇妹生气了……好、好可怕哦……”
安康公主当然会生气。就在两位皇子来之前，陈初兰就告诉她，她的屋里出了内鬼，当日她跟萧玉宸吵架的内容被人一言不差地传了出去，连邱广裕这个无名无声的读书郎都知道了。偏偏这个时候四皇子还拿这个做由头，非逼她承认她知道萧玉宸的一切事情。
安康公主这回是什么面子都不给四皇子了，她用力的一拍身边的桌子，怒道：“初兰，送客！”
“是！”陈初兰立马应下，然后恭恭敬敬地对着四皇子和大皇子说道，“两位皇子，请吧！”
自从四皇子向安康公主打听萧玉宸起，就一直默不作声的陈嬷嬷径直走向安康公主，劝道：“公主，莫气，莫气。”
“五皇妹……”四皇子还想说什么，却是陈初兰打断了他，她再一次说道：“两位皇子，请吧！”
无奈与莫名，四皇子唉唉叹气地出了门去。
陈初兰将两位皇子一路送到了院门边。
四皇子的脚步停住了，他看向陈初兰，问道：“陈初兰，五皇妹她怎么就突然发火了？”
陈初兰看着四皇子，见他一脸不解，她倒也奇怪了，难道四皇子以为公主屋里的事被传出去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于是陈初兰反问道：“敢问四皇子殿下，您是怎么知道公主和骁王殿下那一日吵架了？甚至还知道他们吵架的缘由是什么？”
四皇子一愣，继而恍然大悟。他一拍脑袋，自语道：“失策了！”却并没有告诉陈初兰他是从何处得知这件事情的，而是懊恼地转过身去，叫上大皇子，悻悻地出了院门，郁闷地离去。
陈初兰看着他二人离去。等到见不着他们的身影后，才转身回去屋里。
屋里气氛很糟糕，几个宫女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一声，而安康公主坐在扶椅里，铁着脸，恶狠狠地盯着这些宫女们。陈嬷嬷站在一边，无奈至极。
一见陈初兰进来，安康公主便站了起来，问道：“我四皇兄怎么说？”
陈初兰答道：“四皇子什么都没说。他只是懊悔自己说错话了。”
“哼！”安康公主气得眼睛都快冒火了，“不用说了，”她笃定道，“肯定是他母妃告诉他的！淑妃那个贱女人！一次又一次往我屋里塞人！……”
安康公主话都还没说完，陈嬷嬷就一副要晕厥的样子。“公主，我的小祖宗哟……”她几乎想扑过去捂住安康公主的嘴。
却是安康公主恶狠狠地朝那几位低着头的宫女们瞪去，接着，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来人！把这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拖出去！乱棍打死！”
陈初兰一惊，一颗心顿时漏掉一拍，不可置信地看向安康公主。竟是安康公主连调查都不愿了，要将贴身伺候的一众宫女全部杀掉。
“公主！”陈嬷嬷也唬了一大跳。
“公主饶命！”哗啦一声，屋内跪倒一片。宫女们根本来不及细想为什么自己要被杀掉，就扑在地上拼命磕头求饶，哭声不断。
却是安康公主连理都懒得理她们，直接看向门外，冲着外头站立的两个太监怒吼道：“死人了？去把管事太监叫来！还有今日没有当值的那几个，也拖出去打死！”安康公主杀意坚决。
“公主！”陈嬷嬷叫道，却是在她还要讲些什么的时候，安康公主怒道，“嬷嬷你不要劝我，你知道我的脾气！”
陈嬷嬷顿时语塞，却继而还是小心翼翼地劝道：“公主，你这样做……皇上那边……”
“父皇那边我会去解释！大不了就让他罚我罢了！”安康公主又一次怒吼，“还不快来人把她们拖下去！”
“公主饶命啊——”这一回，哭叫声尖厉了许多，也凄惨了许多。宫女们只在这短短一两分钟内就明白了，安康公主是真的要她们死！“公主，奴婢做错了什么？请公主饶命啊——”可怜的宫女们将额头重重地砸在地上，任鲜血直流也不停止。或许其中有吃里扒外的小人，但陈初兰相信大部分的人该是无辜的。
太残忍了！
陈初兰愣愣地看着安康公主。尚未进宫前，关于安康公主残暴可怖的传闻从尘封的记忆里浮了出来。陈初兰早就把它忘了，自同安康公主“友好相处”后，她就视这些传闻为夸大其词的谬言，却从未想过，若没有出现血腥事件，外人又从何得以一传十十传百，传成谬言呢？
却是安康公主并不觉得自己很残忍。宫中的宫女太监们，与她而言，不过是奴非人的草芥而已。
陈初兰忍不住跪了下来，替这些宫女们求情，这么多条人命，她做不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公主，”陈初兰道，“虽然你把她们都杀了无可厚非，但你的名声……”
“我的名声怎么了？！”安康公主瞪向陈初兰。
陈嬷嬷也跪了下来：“兰丫头说得对，公主你万万不可呀！”
陈嬷嬷一手将安康公主带大，安康公主哪能让她下跪。“嬷嬷，你站起来！”安康公主生气道。
陈嬷嬷摇头：“公主，宫里宫外把你说成什么样，你也知道，可不能再让别人乱嚼舌根了！”
“任他们嚼舌根去！”安康公主根本不听劝，“我要那些虚名做什么？我是我父皇的女儿，难道没有了那些虚名，我就活不下去了么？”
陈初兰见陈嬷嬷劝告无效，便想了想，道：“但是，公主，你不关心自己的名声，总该关心自己回宫后会不会好过吧？”
“你什么意思？”
“你自行杖毙这么多宫女，皇上或许舍不得罚你，但那些不喜你的人可就逮着机会了，无论如何她们都会到皇上面前参你一本，说你藐视宫规，无法无天。难不保皇上就被逼无奈，将你送去城外的水月庵跟着钱太妃修身养性一段时日。”
安康公主脸上的肌肉扭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成了苦瓜脸。陈初兰知道她听进去了。
“所以公主你还是把她们交给管事的，按照宫规，该打的打，该罚的罚，至于……”至于到底是谁出卖了你，棍棒之下，你难道查不出来吗？陈初兰看着安康公主，给她建议。
屋内鸦雀无声。个别宫女偷偷瞥向陈初兰，满是血泪的脸上充满期翼与感激。
而恰在这个时候，外头突然响起了一个好听的声音：“出什么事了？”
陈初兰眼睛一亮，竟是萧玉宸回来了！
第124章 第124章（）
萧玉宸的到来令屋内顿时一派死寂。宫女们垂首而伏； 原本泣不成声； 却在此时此刻半点声音都没敢发出，只那些身形； 无法抑制地颤抖着； 表露出她们极致的恐惧与无限的渴望。
萧玉宸大步走入屋中； 他微微蹙眉扫视了一下跪伏在地上的宫女们； 然后便将目光放在了跪在安康公主面前的陈初兰身上。
陈初兰低下头。
安康公主嘟起了嘴。
陈嬷嬷无声地叹了口气； 后道：“殿下你可回来了！”只这一句话，她便不再言语，垂手站立一脸无奈与心疼地看着安康公主。
萧玉宸听了陈嬷嬷的话，便一双星目从陈初兰身上离开； “晴儿； ”他对安康公主说道，“她们是伺候不周还是怎么的？你非得喊打喊杀？”看来萧玉宸是见多这种情况了； 陈嬷嬷不过一句话而已，他便知道安康公主要做什么。
安康公主眼中渐渐就泛出了泪花。
“初兰； 你起来吧！”却是萧玉宸再次转向陈初兰。屋中众宫女皆头伏地上； 唯陈初兰挺腰跪着，萧玉宸怎看不出陈初兰是在为这诸位宫女求情？“你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陈初兰哑然； 她抬起头来看向萧玉宸。这叫她该如何说出口，难道让她当着这些宫女的面，说安康公主因为怀疑她们当中有奸细，就要将她们全部杀死？
陈初兰没站起来； 毕竟她的顶头上司是安康公主，不是萧玉宸。却是安康公主在萧玉宸说完话后，就用含有点点泪光的明眸瞧了瞧萧玉宸，又瞧了瞧陈初兰，接着冲着陈初兰挥了挥手，命道：“初兰，你起来！”
陈初兰这才应声站起，静静地走到边上站好。
安康公主咬着牙指着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六位宫女，恨声骂道：“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今个儿看在宸哥哥的份上，本宫先过你们！来人！”她冲着门外大喊，“还不快进来把她们全都带下去！”安康公主这是要将这些宫女们“先关起来，再听候发落”了。且不说这“听候发落”会是什么，至少这六个人的性命暂时保住了。
陈初兰暗暗地嘘了口气。不免就感激地看向萧玉宸——他回来的真是时候！
小黄门进来，胆战心惊地叫宫女们随他出去，宫女们无声垂泪，低着头抖着腿走了出去。
不消片刻，屋中仅剩安康公主，萧玉宸，陈嬷嬷以及陈初兰。
萧玉宸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这下可好了，屋里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了。晴儿，我今早离去的时候你不是还高高兴兴的，说初兰马上就要回来了，怎么才一两个时辰的功夫，你就发这么大的脾气？连屋里人都要杀掉？你也不是当年那六七岁的小娃了，怎么还这般胡闹？”
安康公主极其委屈，眼泪掉了下来，跺着脚哭道：“宸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不分青红皂白斥责我？”
萧玉宸直摇头：“你自己说说看，这是你第几回要杀光屋里人了？”萧玉宸恨铁不成钢地叹口气，“你自己都知道，宫里头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平时脾气大一点也就算了，但这滥打滥杀的事……”
“宸哥哥！”想不到萧玉宸居然会这样丝毫不留情面的训斥自己，安康公主又怒又羞，她再次狠狠跺脚，直要把那青砖地板踹塌不可。
“算了，算了。”萧玉宸摆了摆手，他不想再说安康公主什么，而是又一次看向陈初兰，“初兰，这下你可以告诉我，晴儿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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