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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府庶女-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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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说不能硬来……”

    钟妈妈低下头去,什么都不讲了。

    二夫人神色凝重,盯着前方香炉徐徐上升的青烟,也不知在想什么。

    ……

    雪越来越大。屋顶的积雪厚得好像随时能将青瓦压踏。地面上几排来往下人们踩出的脚痕,很快就被白雪覆盖。陈初兰撑着伞,一深一浅匆匆忙忙极为担心地走向林姨娘的屋子。

    林姨娘原住二楼,离云姨娘的屋子只隔了两间房。云姨娘是个喜乐闹的,平时白日二老爷不在,她也常叫厨房做了佳肴送上美酒,和丫鬟们又笑又闹,更不用说晚上二老爷去了她那后,又是行酒令又是唱小曲闹个不休了。林姨娘从三年前开始,身体渐渐不好,时令一变必染风寒,一染风寒必病上一两个月。为了让她好生休息,陈初兰便请二夫人给林姨娘换处地方。当然,二夫人不允。不过陈初兰原就没指望二夫人会允,她找上她不过是事先告知罢了。后来二老爷叫二夫人把林姨娘换到一楼偏僻安静的地方,二夫人大怒,跟二老爷吵起来,但二老爷一句“你再不懂事,我就把你送回河阳”,就把她给堵得死死,一股火憋在肚子里,差点没气昏过去。

    过去的事不再提。眼下陈初兰站在林姨娘的屋外,收起伞,抖了抖身上的白貂皮披风,正准备自己掀开门帘,走进去。却春桃端着痰盂出来了。

    “姑娘!”春桃一见陈初兰,大喜,“你回来啦!”

    春桃已经二十,出落的玲珑有致水灵漂亮。早在她十七岁那年,二夫人便要将她配给某位管事的儿子,但陈初兰找上二老爷。二老爷对陈初兰基本上是有求必应,何况这种小事。其结果自然是二夫人又气了个倒仰,也再一次明白了陈初兰根本就不是以前那位能让她随意拿捏的小庶女。

    “这么大的雪,还以为你至少午膳后才回来。”

    “公主要留我午膳,我急着回来呢。”

    春桃本该掀帘,让陈初兰进去,却手中未动,欲言又止。

    陈初兰透过门帘,听到里边传来林姨娘的几声咳嗽。她焦心地低声问道:“姨娘怎么还咳呢?我上个月回来,大夫不是说她好了吗?”

    以往林姨娘生病,虽会拖个一两个月,但总归有好的一天,却这一次,咳嗽整整半年,陈初兰提心吊胆,总算上个月休沐回家,没听见她咳了,且大夫也说她痊愈,却想不到……

    春桃眼里渐渐有了泪水。她说道:“姑娘,我给你看了你可别急。这大夫昨日来过了,又开了两副药。他说好好休息就行,其实并无大碍,可姨娘她思虑太重,病由心起,心病不治,神药难医。”

    陈初兰一听,心中如鼓大响。

    春桃掀开痰盂的盖子。

    陈初兰往里看去。只见里边几口痰,痰上混杂着猩红的血,血色刺眼得好像跟这天地间的洁白排在了一起,明晃晃得如刀一样一下一下扎进心脏。

    陈初兰脑中轰隆一响,身体不由地就晃了一下,她抓住了门框,闭上了眼睛。紧接着,掀开门帘,急急忙忙走了进去。

第144章 第 144 章() 
点着熏香的房间; 压不住浓浓药味。林姨娘靠卧床上; 一手捂着胸口,无声喘息。显然她在压抑自己; 以免剧烈地咳嗽出来。屋里烧着炭盘。较之屋外; 暖和了不少。不过为了通风; 窗户开了一个小口子; 冷气一丝丝地往里头灌。柳芽站在床边为林姨娘夹好被角。

    陈初兰走了进去。

    林姨娘和柳芽一时半会儿没注意到她。

    陈初兰心如刀绞地端详了林姨娘半晌; 才开口轻唤道:“姨娘……”

    林姨娘愕然扭头。

    较之上个月,林姨娘脸上愈发得没有血色,人也愈发得消瘦下去。她的眼窝是深陷的,颧骨是突起的; 娇小的瓜子脸几乎看不到什么肉; 一张原本鲜艳诱人的红唇如今也变得暗紫惨淡。

    陈初兰鼻子一酸,她赶忙低头; 用力眨了眨眼睛,努力把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逼回去; 接着才抬起头来; 勉强给了林姨娘一个笑脸:“姨娘,我回来了。”

    林姨娘赶忙叫柳芽给陈初兰搬凳子。她透过窗户打开的细缝望了出去,只见外边漫天飞雪; 苍白一片,她腾地就心疼说道:“这大雪天的,怎就这时回来了?”

    陈初兰便把方才跟春桃讲的那句话再说了一遍:“公主原是要留我午膳的,我急着回来。”

    “你这孩子; 急什么呢!”林姨娘叹了口气。

    陈初兰走上前去,坐在林姨娘对面,看着她:“姨娘,你怎么又病了,上个月不是好了么?”

    “咳咳,”林姨娘捂着嘴轻咳了两声,摆了摆手,“老毛病了,天一冷又犯了,不碍事的。”

    陈初兰抿着嘴,鼻子又是酸酸的。

    柳芽在边上心直口快:“哪不碍事了,方才分明……”

    “柳芽!”林姨娘喝了她一声。

    柳芽闭嘴,却是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陈初兰当然知道柳芽要说什么,却她不想叫林姨娘知道她已经知晓她咳血的事情,不然林姨娘肯定又是一阵紧张。陈初兰想到刚才春桃所说的“心病”一事,便委婉地劝林姨娘:“姨娘你这几年身体总不大好,大夫说了,病都是小病,最要紧的是放宽心,你放宽心便什么事都没有了。”她顿了顿,继续道,“现在夫人那边也不要你做什么,你平日里不用管事,只要自己过好就行。有柳芽和春桃陪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陈初兰说的底气十足。以她如今在二老爷心目中的地位,这个家里,说实话,只要她愿意,她完全可以横着走。她为林姨娘谋福利,合理范围内,二老爷根本就不会拒绝。

    却林姨娘只摇头。“姑娘你过好自己的就行了,不用管我。”她永远都是这句话。

    陈初兰眼神黯淡了下去。她明白自己说什么都没用。林姨娘的心病在哪里,她很清楚。一切缘于四年前彩菱的一番话,且好死不死被她给撞破了。她绝对没有想到,林姨娘的心结竟然一直无法打开。她不知道彩菱还同林姨娘讲了什么,或许还有一些更过分的话,叫林姨娘一下子钻进了死胡同里。她曾经旁敲侧击,却林姨娘守口如瓶。林姨娘永远都是那句话:“姑娘过好自己的便是了,不用管我。”这些年来,无论她如何努力开导林姨娘,全都无济于事。

    幽暗的屋中因为陈初兰的沉默顿时寂静了下去。

    柳芽拿着火钳子拨弄炭盘,小心翼翼地看着陈初兰。

    林姨娘仰面靠坐在床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却好一会儿,她先开口了:“三姑娘这些日子可辛苦了。”

    “哎?”陈初兰看着她。

    “天寒地冻的,她日日过来照顾我,论理,她是主子,我只是个奴仆,着实难为她了。”林姨娘叹气,“如今她也病了,她原就身子骨不好,唉!姑娘你待会儿过去瞧瞧她吧!”

    “嗯。我待会儿就去看她。话说回来,三姐姐身子骨不好,也不能老让她过来呀!下次她还来,姨娘你就让她回去吧!”

    “那孩子心实,我如何没有说过。她偏讲这么多年来她是我带大的,我病了,她心里难受。”林姨娘回忆陈初雪来照顾她的情景,脸上渐渐就泛起了笑容,“哎,真是难为她了。”她又把这句话说了一遍,打心里感激陈初雪,同时又感慨陈初雪是个感恩懂事的好孩子。

    “那是姨娘好人有好报呢!”柳芽终于可以捡着好话说了,“人人都知道,姨娘你对三姑娘是真的好。”

    却林姨娘听了,长叹一声。“好人……”她在嘴里无声地咀嚼着这两个字。

    陈初兰一见,赶忙打断林姨娘的思绪,一口气说道:“倒多谢三姐姐了,偏我每个月只能回家一趟,不能照顾姨娘。幸好马上就过年了,这回我可以在家呆上一个月……话说回来,姨娘你也该多注意点,不要让三姐姐累着,三姐姐若非要过来,你就让她陪你说说话罢了,弄药之类的粗活让柳芽和春桃去做便是。”这说着,她不动声色地斜了柳芽一眼。

    柳芽原是为自己找了个说好话的机会而得意,但在接触了陈初兰的目光后,不由地浑身一抖,立马畏缩到边上一动不动。

    陈初兰收回视线。接下来,她又跟林姨娘寒暄了两句,因见林姨娘乏了,便起身说自己先去看陈初雪和陈初夏,饭后再过来看她。林姨娘便点点头,催她出去了。

    陈初兰一出门,就转头瞪向送她出来的柳芽,压低声音问道:“怎么回事?不是叫你们看着三姐姐,让她少接近姨娘吗?”

    陈初雪四年来表现得极其乖巧,比以往几年都乖巧,若说小时候,她偶尔会露出故作聪明的假态,那么近些年来,她是丝毫错误都不会犯了,连陈初兰这种自认为看人一看一个准的,都瞧不出她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却越是这样,陈初兰越觉得陈初雪不可接近。但偏偏林姨娘时常生病,陈初雪总以照顾林姨娘的名义,留在林姨娘的身边。陈初兰常住宫中,不能回家,一想到陈初雪在照顾林姨娘,她总不由地心中打鼓。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每逢回家就必嘱咐春桃和柳芽,叫她们盯着陈初雪,不叫她接近林姨娘。

    柳芽无奈又委屈:“姑娘,三姑娘有手有脚,她自己要过来,我们有什么办法?不过,我们听了你的话,没敢留她单独跟姨娘在一起,姨娘的吃食和药,也没敢让她经手。”却是说着,柳芽不知是第几次提出了同样的疑问:“姑娘,我觉得三姑娘挺好的呀!她对姨娘是真的关心,好歹她也是姨娘一手带大的不是?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呀?”

    陈初兰一指弹上柳芽的脑门:“你听我的话就是了,问那么多干什么。”这要叫她如何回答?说她对陈初雪自小起就没好印象,直觉告诉她陈初雪不是个善类?

    柳芽呆呆地哦了一声,不过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急急地对陈初兰说道:“姑娘,我昨儿听看后门的李大哥说,红玉回来了,来找云姨娘!”

    “红玉?!”陈初兰一怔。

    这是一个颇为遥远的名字。陈初兰上一回听到这个名字还是在二老爷从山东回来的那个家宴后。那一日,云姨娘从娘家回来,脸色非常难看。陈初兰难免就会派柳芽去打探。柳芽这个机灵鬼,居然真让她打探到,当初那个因为喂随喜吃枣导致随喜差点噎死的红玉,在云姨娘跟随二老爷去山东期间,被云姨娘那心善的嫂子给放还了自由身,送到乡下嫁人去了。据闻云姨娘得知这个消息后,和她嫂子大吵了一架。

    “红玉来找云姨娘?”陈初兰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都这么多年了。而且照当年柳芽所打听到的,这云姨娘根本就没打算放红玉走,那时让她哥哥买走红玉好像只是下下策。红玉居然跑来找云姨娘,她该不会以为是云姨娘要给她自由身,特地前来感谢云姨娘的吧。陈初兰突然笑了,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可笑。这么多年,红玉要感谢云姨娘早来感谢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

    “听李大哥说,云姨娘没把红玉请进去,只叫了丫鬟来见红玉。红玉一直抹泪。”

    “还有呢?”

    “太远了,他瞧不清。”

    陈初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依她的猜测,这红玉应当是过不下去了,跑来找以前的主子要钱来了。倒是红玉有什么底气,觉得四年前的主子会给她钱?想到红玉自云姨娘在王大人府上就跟着云姨娘了,陈初兰暗忖这红玉该是知道云姨娘很多见不得人的事吧!也难怪云姨娘的嫂子把红玉给放跑后,云姨娘会气成那个样子。只是现在红玉是自由身了,云姨娘已经控制不了她了。

    陈初兰突然暗恨自己只能在家中布眼线,在外头却无能为力。要是她有能力的话,铁定叫人去把红玉逮过来,软硬兼施逼她讲出云姨娘的秘密。

    当然红玉是否真知道云姨娘的秘密,陈初兰也不能百分百确定。搞不好红玉还真是难得回京一趟,来感谢旧主的。

    这件事情,陈初兰只能暂且放下。她再是多想,也做不了什么。

    皑皑白雪中,陈初兰离了林姨娘的屋子,由柳芽撑伞送着,去探望陈初雪和陈初夏。

    现今陈府里,大夫人早已回乡,却把陈初夏留了下来。虽然陈初燕当上大皇子妃后,对她总是不理不睬的,但大夫人总想着好歹陈初夏是她的亲妹妹,亲妹妹的婚事她总不会不去管,再说了,就算陈初燕不管,二老爷这个官运亨通的叔叔还在呢!大夫人期翼着陈初夏能够得个极好的婚事,最好超越陈初雪。陈初兰她是不想去比了,但陈初夏好歹也是嫡女,怎么样也该好过陈初雪这个庶女不是?

    陈初雪躺在被窝里不动,发着低烧,陈初兰没多打搅她,就去了陈初夏的屋里。陈初夏好好一个活泼的女孩子,被大夫人逼得终于悲悲戚戚。陈初兰过去的时候,她鼻塞头晕,却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抓着陈初兰就哭,说她好想回家,不愿呆在京城里。这是四年来不知第几次听她这样哭诉了。十六岁的陈初夏,若是在河阳老家,估计亲事早定,搞不好已经嫁人了,却如今在这京城里,高不成低不就的,每每寻得一个好人家,大夫人一封信就拒绝掉,不是嫌人家家世低就是嫌弃男孩连个童生都没有考上。

    陈初兰好生安慰了陈初夏一顿。接下来便是陈随喜和陈昌洋过来。好是一番热闹。

    这时间渐过,这一日也便这样了。

    陈初兰原想着第二天也该是个平平常常的日子。却料不到一大早起来就听见柳芽(陈初兰回家,柳芽便又过来伺候她,春桃还放在林姨娘那)跟她报告:“出大事啦,姑娘!云姨娘昨晚把她的丫鬟枝儿送上老爷的床啦!”

第145章 第 145 章() 
“乒!”二夫人摔碎了手中的碗; 滚烫的桂圆莲子羹泼了一地。“贱人!贱人!”她气得语不成调; 双手颤抖得无法自已。

    消息传到她耳朵里的时候,钟妈妈恰好不在。昨日; 正是陈初兰回家时; 王府的老夫人和二小姐也从河阳老家来京了; 因二夫人头疼病犯; 无法前去拜访; 于是她就叫钟妈妈一大早地带上礼品,送去王家。

    二夫人怒气难平。她怎么都没想到,那个几年来都弄不倒的云姨娘,居然为了让二老爷常宿她屋中; 不要脸地把手下的丫鬟送上了二老爷的床!

    二夫人几个重重的深呼吸; 再也无法忍耐,忽地一下掀开了被褥; 从榻上翻身下来,接着一把捋掉了贴在太阳穴上的两块清风膏; 命令两个贴身丫鬟随她同去云姨娘的屋里。

    钟妈妈不在; 谁敢劝正在气头上的二夫人?两个丫鬟互相看了一眼,便把视线挪开,老老实实跟着二夫人出了门。

    其时柳芽正手舞足蹈地向陈初兰讲述那云姨娘是如何派人过去叫厨房给枝儿做红枣桂圆羹; 如何“一不小心”透露枝儿和二老爷昨晚睡在了一张床上。

    陈初兰食指轻触下巴不语,好一会儿,她问道:“柳芽,你说钟妈妈去王府了?”

    “诶?”柳芽一愣; 她想不明白陈初兰为何突然转移话题了。“对,”她点头道,“王家老夫人和二小姐来京了,夫人叫钟妈妈送礼过去。”

    王家二小姐即是王蔷,昔日她为了不与大皇子成婚,自寻了一条活路,躲回了河阳老家。却想不到竟然现在才回京。说起来,她今年也十八岁了,莫不是还未嫁人?

    却关于王蔷,陈初兰仅仅转念一想罢了,现下她关注的重点不在这里。陈初兰道:“钟妈妈不在家。云姨娘‘昭告天下’是在钟妈妈离府之后吧!这云姨娘真是好心计!”

    柳芽听得一愣一愣的。

    “谁都知道,整个府里,只有钟妈妈才能劝住夫人。夫人那种人,脾气上来了,做事就不考虑后果,只管撒气。这回,她要被云姨娘给整惨了。”

    “啊?”柳芽根本就没想到这个。

    果然,过不了多时,前院就传来了云姨娘那杀猪一样的嚎叫声。若说陈初兰对二夫人还有什么满意的地方,那就是二夫人好歹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再是怒火冲天,也不会泼妇骂街。却是那云姨娘就不一样了。二老爷在的时候,娇柔温婉,二老爷一旦不在,原形毕露。

    “枝儿啊,是我害了你啊!”云姨娘的嚎叫声穿透院墙,直入陈初兰耳内,“夫人头痛,林姨娘风寒咳嗽,我又小日子,早知我就不叫你伺候老爷了,我该把老爷请回书房才对!”

    陈初兰皱起了眉头。她完全可以想象,那云姨娘是如何捶胸拍腿坐在门口大哭大闹的。

    云姨娘如何作妖,她不管。但林姨娘正病着,需要休息,她吵到了林姨娘,就不行了!陈初兰“哗啦”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而却是她正要命柳芽随她到前院瞧瞧的时候,云姨娘那惊天动地的哭喊声突然停住了。

    这回,连柳芽都反应过来。“夫人堵了云姨娘的嘴?”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陈初兰阴着脸,想了想,又坐下了。

    前院的闹腾很快就结束。

    二夫人动作迅速,趁二老爷不在家,堵了云姨娘和枝儿的嘴,把云姨娘锁在屋里,将枝儿扔进柴房。正午未到,她就派人寻了人牙子过来,卖掉枝儿。

    枝儿哭得差点昏死过去,可惜嘴里堵着破布,连叫都叫不出来。也不知她被人牙子带出陈府的那一刻,有没有后悔听从云姨娘的话。

    等到钟妈妈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她顿时一口气上不来,立时捶胸,半天才把自己从几乎要吐血的状况中救出来。“我的夫人呀!”她都快哭了,“你这是把老爷往云姨娘那里推啊!”

    二夫人一脸铁青。老实讲,她做完这件事后,心里也有点不安,但她死要面子,绝对不会把那隐隐的不安显露出来。二夫人一甩袖子:“哼!我是永义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进门的!一个小小的丫鬟,我还处置不得?!”

    钟妈妈苦着脸:“夫人你当然处置的得!可这丫鬟是老爷才宠幸过的,你连知会一声都没有,就把人给卖了,岂不是重重打了老爷的脸?”

    夫人咬着牙齿一声不吭。

    “依老奴看,你还是赶快把枝儿弄回来,等老爷傍晚回家后,好酒好菜摆一桌,好好给老爷认个错,主动提出把枝儿抬为姨娘……”

    “没门!”二夫人大怒,“你还嫌家里姨娘不够多吗?!”

    “哎哟,夫人呀!家里有两个姨娘没错,但红娟是你当年为了打压那姓张的贱人才抬上去的,红娟不讨老爷喜欢你又不是不知道,且不说她现在又病了……唉!就算她没病,她也早绝了那心思,这几年来,红娟无求无欲,诸事一概不管。好吧,就算你要逼她去跟云姨娘斗,她身后还站着个四姑娘呢!你昨日也说了,四姑娘你管不了。老奴我说句难听的,还请你真的不要生气,这几年但凡你要红娟去做什么,哪回不是四姑娘跳出来,把事情给搅砸的?红娟这个姨娘,有跟无,也没啥差别啦!”钟妈妈苦口婆心,却二夫人听得一双怒目都快瞪出来了。

    钟妈妈压低嗓子,继续道:“把枝儿抬为姨娘,对夫人你只有好处没坏处,且不说老爷因此感激你了,就说这枝儿吧,虽说是云姨娘在后头推波助澜,云姨娘算是她的恩人,但待她跟云姨娘一个地位了,你觉得她会不跟云姨娘争?夫人,你现在最缺的就是一个可以跟云姨娘斗得你死我活,让你坐收渔利的人哪!”钟妈妈讲完这番话,就垂首伫立,不再言语了。她话已至此,全看二夫人听或不听。

    二夫人银牙仍旧死咬着:“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一个个女人瞧着永义英俊有才,全都不要脸地扑上来!我还得腆着笑脸把这些女人给安顿了,凭什么?!”

    钟妈妈眼皮抖了抖,虽然腹诽二夫人这番不切实际的话,但面上还是纹丝未动,一如既往毕恭毕敬。

    听了钟妈妈的劝告后,二夫人纠结了足足有两个时辰,直到瞧着天渐渐暗下去,估摸着二老爷快回来了,才叫人出门快马加鞭地去找那人牙子,命他赶紧把枝儿赎回来。却派去的人独自一人赶回,告知二夫人,枝儿一出陈府,就被送出城,卖往外地了。

    “啊?!”二夫人一屁股跌坐榻上,不敢置信。

    二老爷晚膳时候回来,知晓此事,果然勃然大怒,连饭都没吃,就跟二夫人吵起来了。心中忐忑许久的二夫人,却在二老爷对她怒吼乱骂的时候,一股强得不能再强火气再次从心底轰然烧起,她直接一拍桌子:“陈永义!我忍你很久了!”

    于是,夫妻大吵,掀桌砸凳。

    二老爷怒火冲天地去了云姨娘那里。

    云姨娘跪在冰凉的地上梨花带雨:“嘤嘤嘤……都怪奴婢。”

    二老爷心一疼,马上把她搂进怀里:“干你何事!全是那妒妇不可理喻。委屈你了!”

    此夜,二老爷理所当然地又歇在了云姨娘处。

    寂寥长夜,北风呼号。二夫人倒在床上痛哭了一夜。第二日,二夫人就病倒了,这回可不是一点点偏头痛那么简单的事,她脸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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