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猎歌-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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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尔南再没说话，整理好衣衫，与佐伊道别后，朝着顶楼走去。

　　　　大木门虚掩着，费尔南敲了敲门，听见房间里传来低沉且有点沙哑的应允，才推开了门。

　　　　“王兄。”

　　　　“嗯，怎么样了？”罗迦特揉了揉眉心，眼神浑浊，似乎非常疲惫。

　　　　“大军驻扎在冰原一角，已经布好所有的防御。”

　　　　“好。”罗迦特低低地说了一声，便再无下文。

　　　　但费尔南却迟迟没有离去，犹豫半天，最后才说“她……您见到了么？”

　　　　罗迦特本闭着的眼微微睁开，眼中似乎没有焦距，红色的美丽双目盯着墙角，脸上却依旧毫无表情，看不出悲喜。

　　　　过了好一阵子，他才说“见到了。她果真在寒羽国。”

　　　　罗迦特说着的时候，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但是费尔南读出了哀伤的情愫。

　　　　提到她的时候，王兄总是哀伤的，也许这个世间，也就只有她才能令他伤怀。

　　　　这个外表看起来冷酷霸道，狡猾阴险的王者，竟也有如此令人心痛的一面。

　　　　费尔南在心中轻轻叹了口气。

　　　　“王兄，总有一天，姐姐会回来的。”费尔南说得很坚定，很有力量，这时的他，表现出了少见的稳重。

　　　　也或许，只有罗迦特才知道，放荡不羁也只是费尔南的保护色，其实真正的他并非看起来这样轻浮。

　　　　“但愿如此。”罗迦特坐了起来，身体前倾，朝他欣慰地一笑。

　　　　在那连空气皆冰冷的冰原上，远处雪山连绵，阳光下，投在冰原上的倒影都是扭曲的。

　　　　他握着剑，向前每走一分，那步伐就越沉重，当他侧目时，发现她再没将目光投向自己分毫，那一瞬间他明明是想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但……他竟然才发现，重逢时的自己原来如此手足无措。

　　　　只是那看起来依旧冷酷的眼里剩下的尽是苍凉，那眉微蹙，似乎是耗尽毕生勇气才默默地朝前走去，再也不看她。

　　　　一阵风吹乱了他的发，睫羽盖住了那深沉的双眼。

　　　　没有人从这样一双眼里看出挣扎，从这样一副神情中读出来自他内心深深的懊悔和依恋。

　　　　他习惯了掩饰，但他有时因此又错过很多。

第57章　深重的羁绊（）　
“陛下，您怎么样了？”艾瑞克身边的军官担忧地问道，却全然不顾自己身上的伤痕。

　　　　艾瑞克额角有细微的汗，只见他捂着伤面容苍白，神情却从容地说道“不要紧。”他的声音沙哑，一字一字说得相当轻，似乎内伤比外伤更加严重。

　　　　军官不再说话，而是朝着另一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人会意，叫来了医生。

　　　　“大人，我看陛下伤得不轻，要不叫丹尼尔看看吧。”林映染看艾瑞克面容憔悴，嘴唇发紫，一下子也估摸到了他伤的轻重，这恐怕也不是寻常的医生能够救治得了的。

　　　　身旁的军官听后，思索了一秒不到，微微颔首，恭敬地说“就听国师的。”

　　　　林映染从士兵那里接过艾瑞克，搀扶着他往前走去，即使艾瑞克想努力为她减轻负担，可是却不想身体越来越软，压得林映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不好意思，我很重吧。”艾瑞克很窘迫地笑了一笑，可是他的眼皮却越来越沉重，说话也越发艰难。

　　　　艾瑞克比林映染高了很多，整个人搭在她身上看上去实在是不协调，但是林映染却很能承重。

　　　　她朝斜上方看了看艾瑞克，说“跟我还客气干嘛。”

　　　　皇庭的内院里。

　　　　汤米一见到林映染就迫不及待地跑了过来，琥珀色的眼睛里竟然湿润了“六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我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呢！”然后拉着她就开始撒娇，彻底无视她扶着的艾瑞克。

　　　　丹尼尔和木野本来在石桌上谈论着什么，看见了林映染，也都惊喜得站了起来。

　　　　林映染被汤米推搡，差一点就要把艾瑞克摔下，还是薇薇安急急忙忙地扶住了他。

　　　　只见薇薇安对汤米脑袋使劲地一敲，嫌弃地说“一边儿去！没看见这里有伤员么。”

　　　　汤米对薇薇安吐了吐舌头，对上林映染的时候，却立马转换成可怜兮兮的表情。

　　　　丹尼尔连忙赶过去帮薇薇安和林映染扶住了艾瑞克。

　　　　丹尼尔只是微微触碰到艾瑞克的皮肤，神色立马就沉了下来，浅色的睫毛垂着，像蝉翼一般抖动了一下。

　　　　林映染看到了丹尼尔神情的改变，心猛地顿了顿。

　　　　难道比她想象的情况还要糟糕么？

　　　　气氛一度僵冷，在丹尼尔检查艾瑞克病情的时候，没有人说话。

　　　　过了好一会，林映染才试探地问“怎么样了？”

　　　　丹尼尔摇了摇头“陛下的內脏百分之八十都遭了重创，体内的被毒气正在麻痹陛下的力量系统，目前他已经几乎丧失了自愈的功能，这也是陛下腰部的伤口血流不止的原因。”丹尼尔仰起头，浅灰色的瞳孔让人看着更觉得苍白无奈，像极了深渊冰窖。

　　　　“不会吧？”薇薇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那么尖锐“就……被罗迦特这么一击就……这么严重？”

　　　　林映染抿着嘴，视线移到土地上，似乎都要把那沙土看穿了。

　　　　“稍稍一碰就会遭到这么大的伤害，这力量太诡异了。”汤米惊讶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小麦色的皮肤被那冷冷的太阳照得竟泛着光。

　　　　木野也沉思着。

　　　　他在暗王朝的骑士团任职过，但是却从来没见过罗迦特跟谁近身格斗，隐隐约约只是记得有一些关于他的传闻。

　　　　眼下，木野正在回忆着那些他以前刻意忽视的有关罗迦特的事情，想要从中找到些许线索。

　　　　林映染这时却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他……练习过黑暗咒术。”

　　　　丹尼尔正在为艾瑞克倒水，闻言后，那白石杯就这么从他的手中滑落在了地上，哗哗地滚了好一段路。

　　　　众人也都齐刷刷地盯着她，有不可置信的目光，有怀疑的目光，有恐惧的目光。

　　　　林映染即便没有抬头，也能够体会到那强烈的注视感。

　　　　练习过黑暗咒术，那么就意味着体内的力量也会浸染到邪恶的深渊神力。

　　　　这样的力量，无疑是恐怖的，恶毒的。

　　　　如果罗迦特练习过黑暗咒术的话，那么被他轻微攻击到的艾瑞克体内竟然会遭到如此程度的重创也就说得通了。

　　　　只是……

　　　　“缇芙雅？会黑暗咒术的不只有缇芙雅么？难道他和缇芙雅有关系？”薇薇安想了好久，才想起了那个人的名字，褐色的长发被来自北方的风吹起，似乎天边也响起一丝绵长悠远的嘶鸣。

　　　　“是的，罗迦特曾是缇芙雅的学生。”林映染摸了摸艾瑞克的额头，他此时虚弱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半睁着眼睛，嘴角还勉强朝她勾起。

　　　　“没听说啊，黑暗祭司，竟然还收了个学生！”汤米和薇薇安面面相觑，皆目瞪口呆。

　　　　缇芙雅，黑暗祭司，将灵魂出卖给了深渊邪神，她的力量无比强大，是大陆上唯一称得上是获得神力的人，只不过是邪神之力而已。

　　　　“可据我所知，罗迦特的力量远在缇芙雅之上。”林映染是从威廉那里听说到的。

　　　　听威廉说，两百年前，他被罗迦特一招击败，而那时的威廉却还没来得及激发出自己力量的第三层。这就意味着罗迦特能够在一瞬间迸发自己的极限之力，完全不需要进阶。

　　　　“这哪里是借用了邪神的力量啊，他简直是深渊邪神在世呀。”薇薇安越来越没了底气。

　　　　“这场战争，我们得从长计议。”木野往深黑的阴影里又移了移，摩挲着别在腰上的剑柄，又说“我们以前低估了罗迦特。”

　　　　“不过，艾瑞克陛下的病能好么？”汤米弯腰，看丹尼尔查看了半天，最后才忍不住问道。

　　　　他这一问，大家才从罗迦特的讨论中走出来。

　　　　林映染也从一系列琐碎的回忆中回到了现实，眼下正急切地关注着艾瑞克的情况。

　　　　“罗迦特看上去手下留情了。”丹尼尔站了起来，扶了扶腰“艾瑞克陛下需要服用一些珍贵的药材，不过，寒羽国的医药库都有，然后再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应该问题就不大了。”

　　　　这下，众人才算松了口气，难得的好消息让林映染的焦虑舒缓不少。

　　　　艾瑞克昏迷了一整晚，他的王后也在床边守了一整晚，虽然大家都告诉她艾瑞克的情况没有之前那么糟糕了，王后还是一副担心得要哭不哭的样子，然后坚持要守在艾瑞克身边，林映染劝了好久都劝不动。

　　　　一夜过去了，天渐渐亮了，雪上的神鸟迎着初升太阳鸣叫三声，那一轮火红的太阳便远远地挂在了天空上，依旧冷冷地漠然俯视着寒羽国万里冰封的大陆。

　　　　林映染推开艾瑞克卧室大门的时候，阳光已经沿着敦实的座爬上了皇宫那高大的艾尔尼奥式大理石柱，饰带上栩栩如生的浮雕被撒上金子一般的光芒，同时勾勒出叶卷动人细腻的轮廓。

　　　　王后闻声回过头，林映染便看见了王后那又红又肿的眼睛，心疼不已。

　　　　“国师大人。”伊莎贝拉轻轻地行了个礼。

　　　　“王后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守着就好了，您这样也会吃不消的。”林映染扶了扶伊莎贝拉，一时间又瞥见了她跪肿了的双膝。

　　　　“那就多谢国师大人了。”伊莎贝拉想了想，回头看了看熟睡的艾瑞克，终于答应了回去休息休息的请求。

　　　　“以后别叫我‘国师大人’了，太见外了，就叫我尤莉叶吧。”她扶着伊莎贝拉向门外走去，亲切微笑着对她说。

　　　　伊莎贝拉点了点头，也冲她笑了一笑。

　　　　王后的侍女此时正等在门口，林映染把伊莎贝拉交到侍女的手上，对她挥了挥手，便朝房内走去。

　　　　没等林映染走进，艾瑞克就醒了。

　　　　因为病痛，他的脸颊看起来瘦削了不少，眼神也略显浑浊。

　　　　“醒了？”林映染往阴暗的地方躲了躲，走到床头时，为他倒了一杯水。

　　　　艾瑞克看着她姣好的侧颜，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等到她将那茶杯递给自己的时候，艾瑞克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

　　　　林映染好似被蝎子蛰到了一般，她再将视线移到他那里的时候，却发现艾瑞克的眼里充满了一种既悲伤又灼热的东西，看得她完全蒙住。

　　　　“你的情况还好，过几天就能够恢复了，遗嘱什么的都咽回去吧。”林映染坐在床边，将他握住自己的手又放进了被窝里。

　　　　他这副光荣就义的表情不就是要留遗言的样子么？至少在她看来是这样。

　　　　这下艾瑞克完全没要想说话的欲望了，倒真真是把自己好不容易才决定对她说的话都咽了回去。

　　　　艾瑞克心里抽痛，一股酸酸的苦楚在他闭上眼的一刻流满了全身，视线模糊前这个女孩浅浅的笑容在他的心底烙下了一块疤痕，一块只能自己看得到的疤痕。

　　　　他一厢情愿地爱慕着，就该独自承受所有的苦和痛。

　　　　艾瑞克想着，咽了咽口水，似乎将所有的懊悔与不甘都一同咽了下去。

第58章　神器渊源（）　
“汤米！”薇薇安气鼓鼓地掀开汤米的被子，汤米从温暖的被子中毫无防备地撞上寒冷的空气，还没反击就打了个喷嚏。

　　　　“你就知道欺负我，丹尼尔不也在睡懒觉么，怎么不去掀他的被子！”汤米爬起来抢薇薇安手中的被子，在床上跳来跳去，就是抓不到。

　　　　丹尼尔这下被这两个人逗笑了，翻身坐起来揉了揉眼睛。

　　　　银白色的头发蓬松，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看着面前打闹的两人，竟微微地弯着。

　　　　穿上自己偏爱的白体恤，套上黑色的连帽夹克，然后将拉链拉到了尽头，随意地揉了揉头发，丹尼尔才进了洗漱间。

　　　　丹尼尔用肥皂洗了多次手后，再将牙膏拿起，往牙刷上挤了绿豆大小的白色膏体，对着镜子开始了一个强迫症医生的日常。

　　　　后槽牙，大门牙，每个牙缝……像是在打游击战一样，不放过每一个敌人，直至五分钟以后，敌人全军覆没，他才开始又一遍洗手，准备洗脸。

　　　　虽然从外表上看去，丹尼尔俨然一副青涩少年的样子，例如蓬松的银色短发，白皙的皮肤，甚至还有些没消完的婴儿肥……却掩盖不住他老妈子的内心。

　　　　“丹尼尔你还有多久啊，我要上！厕！所！”这已经是汤米第五次哀嚎，可是这紧锁的门却毫无动静。

　　　　“丹尼尔你再不出来我就去叫六小姐把你从厕所拎出来喔！”汤米捂着肚子在厕所前憋得直发抖。

　　　　果然不出三秒，丹尼尔面无表情地打开了门，然后转身的时候狠狠瞪一眼汤米，汤米却丝毫不在意，反而得意地扭了扭脖子。

　　　　汤米从厕所出来，十分满意地笑了，摸了摸肚子就走到了庭院。

　　　　林映染这时正巧赶来。

　　　　看着汤米一副意犹未尽抱着肚子的样子，丹尼尔报复性地嘲笑了一句“汤米你这是吃饱了么，一副这么满足的样子，不够吃可以再回去，我管够。”

　　　　丹尼尔话音一落，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谁知汤米却丝毫不生气，反而酸了一句“你平时便秘，能管够么~”

　　　　丹尼尔瞬间抽出一把手术刀，那寒光刺得汤米发怵。

　　　　汤米立马躲在林映染后面告状“六小姐，你也不管管丹尼尔，每次霸占着浴室，刷牙洗脸能弄一早上，看他那啰啰嗦嗦的样子，就一小姑娘。”

　　　　听到汤米告状，丹尼尔给了汤米一个眼刀，对上林映染时反而微微一笑，三好学生的气质立马显现出来了，当然‘三好学生’‘正太’的字眼曾是林映染形容丹尼尔的，但即便是她解释千千万万次，丹尼尔也一副很无辜地样子对她说道“六小姐，我这么乖，不要往我身上贴标签好么~”

　　　　所以每次丹尼尔和汤米闹矛盾，林映染都是明里帮着丹尼尔，背地里安慰汤米。

　　　　当汤米嘟着嘴对林映染发牢骚说‘不公平’时，林映染则悄悄地说“人脸皮薄，你多担待着点。”

　　　　却不知丹尼尔这时对汤米投来阴谋得逞的犀利眼神。

　　　　寒羽国首都多多默王城地处雪域高原上，一条飘着流冰的河蜿蜒着汇入深不见底的地陷冰洞中，尖锐的声音由坚硬的冰壁传上来，让冰冷寂寥的世界多了一份刺骨的寒。上流冰挂微微融化，纯净的淡水湍急涌动，侵蚀着沿岸的冰，最后支流四散，从空中俯瞰像是白色高原上的蓝色血脉，悠悠地注入未知的末端，

　　　　“对了，我还忘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呢。”汤米靠在丹尼尔的肩上，脸上一片灿烂的笑容。

　　　　谁知丹尼尔端端正正地坐着，用手指提着汤米的手腕，然后又朝其他地方放下，冷冷地说道“刚上完厕所的人请别碰我。”

　　　　“你！”汤米佯装着对他脑袋一拳，却也只是咬了咬牙。

　　　　不一会又是满面阳光“我的新型结界研制出来了！”

　　　　“是么？描述描述它的功能呗。”薇薇安本来专注地盯着一堆零件发神，一听汤米这次竟然赶到了自己前面，一下子来了劲。

　　　　“看着啊。”汤米伸出手掌，上面由紫色的电波汇聚成一个小球，然后那个球无限膨胀，紫色的电波也加粗，结成密密麻麻的网状，像闪电一样僵硬地扭动，和不同的结点组成新的网。

　　　　“据分析，罗迦特最先进的部队——黑蔷薇王旗下的士兵，武器盾有着以下功能。”汤米手中的球飘在半空中，一沉一浮“第一，坚不可摧。初级的铁盾的原料属于世界上坚硬度排名第一的‘分子变异型致密黑铁’，其本身的坚硬程度就是不容忽视的。第二，数字化的修复系统。铁盾每受到一次攻击，便会在碰击下浮现出蓝色数字程序虚拟光影，这就意味着盾牌自动记忆着被攻击的次数，以此反馈到战斗力上。意思就是说修补得越多，数字化修复程序就会有所改变，盾牌的级别就会越高，由铁盾升至金盾。”

　　　　“结界为防御系统，防的是敌方的进攻武器，接下来就请我们的火药师薇薇安小姐来分析一下敌方的武器吧。”汤米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薇薇安这几天一直在研发新的武器，三天以前，才把罗迦特最精锐部队的武器习性了解了大半，只是还没有完全研发与之抗衡的武器。

　　　　“他的部队里，每个士兵的武器上刻有冰神，火神，和真龙足迹的刻印。冰神主水元素，火神主火元素，真龙足迹主土元素，这三种刻印威力巨大，嵌在武器上可以随时切换元素攻击，也可以三种同时使用。三种同时使用就是，当积冰冻住敌人时，再用地元素的土石进行攻击，让人在急冻之下被震动成碎块，再使用火元素将其烧成灰，这样就是灭绝了重塑生命的机会，再高明的药师也无法救治了。”薇薇安摊了摊手“这也只是其中一种攻击方式而已。”

　　　　“所以为了防这样的攻击，我的结界在以往的基础上添加了更多的东西。”汤米打了一个响指，用手指戳了戳结界，那结界就立马朝那个点开始了千万伏的电流攻击“无论是什么元素的刻印，只要是触碰到了这样的结界，我的电流宝宝们就会把力量元素束缚在表面，敌人用火元素，我们就变成大火球烧他，敌人用冰元素，我们就用雪球滚他，这样看来，我的结界还有一点进攻功能了呢。”

　　　　“哟，不错不错。”薇薇安冲汤米竖了个大拇指，夸赞几句就把汤米逗得找不着北了。

　　　　“薇薇安，你的武器研制得怎么样了？”大家乐呵了一阵后，林映染问起了武器的情况。

　　　　薇薇安大眼睛一下子蒙上一层灰“哎，就像我刚刚说的那样，那三种刻印本就稀少无比，千金难求，十年里找得到三个刻印就不错了。他罗迦特真是财大气粗，这下估计是前后一百年都断货了吧，我们又去哪里找与之抗衡的刻印呢。”

　　　　制造武器这些技术活林映染是不懂的，但是刻印之类的东西她还是比较清楚。

　　　　就比如说她花了好久才找到最顶级的刻印，安在了自己的战阎罗上面，要是把刀上面的刻印翻出来看，就能看见虚拟光晕上缠着一圈一圈的刻印。由刀刃延伸到了刀柄，再里里外外两三层。

　　　　这可象征着她的功勋呢，每隔一段时间拿出来看看，都会沾沾自喜好一阵子。

　　　　不过这都不是买的，统统都是她自己猎到的。

　　　　“那眼下我们只能采取简单粗暴的办法了。”林映染说完，薇薇安思索片刻，然后在猜到七八分的时候，屁股像着了火那样噌地一下子跳起。

　　　　“不会吧，六小姐，你这是要去取神器？”薇薇安后面的话说得很小声，毕竟这简直就不是一般人会想到的，也是不敢去想的。

　　　　“哈？”汤米也愣住了，连一旁冷冷的丹尼尔也有些错愕。

　　　　只有木野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停在林映染身上，他知道她的果决，那之后的她通常在这些事情上说一不二，所以这绝不是在说笑。

　　　　传说蜜兰朵女神遗落下四件神器分别是黑蔷薇晶石、青木蛇灵剑、紫鳞狮尾鞭、拜月木兰镜，他们分别藏身于隐秘地带，由四大神兽镇守。在世界上，看似最神秘的凤凰、蛟龙等等最多也就被称为灵兽，而这里的人身上与生俱来的力量也最多被称为灵力，只有极少数强大到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力量才被冠以‘神’字，比如威廉体内接受过神之祝福的始祖之力，罗迦特的深渊邪神之力，又或者是四大神兽直接源自于最高神蜜兰朵的神力。

　　　　“要不，六小姐我再回去想想，看有没有更好的方法好么？”薇薇安搓着手，对于打神兽的事情是想都不敢想，一想就冒冷汗。

　　　　等林映染走了之后，汤米才拍了拍薇薇安的肩膀问道“为什么要去取神器呐？”

　　　　“你傻啊，这都不知道。”丹尼尔半眯着眼，露出一副看傻子的表情“我听长辈们说，千万年以前，蜜兰朵女神遗落了四件神器，神器分为神器之身和神器之魂，神器之身用来攻击，神器之魂用来防御。就拿寒羽国来说吧，万年之前，寒羽国的祖先对神器宣誓，神器便赠予神器之魂的咒文，一旦外兵军临城下，寒羽国的雪祭司长老便可启动神器结界，王都之内凡是被指定清除的敌人将会立刻灰飞烟灭。这就是万年来，尽管战争连绵，一个种族灭绝后另一个种族又出现，而血族、寒羽族、火龙组、人鱼族依旧像活化石那般存活了千万年的原因，这都是结界的功劳。而神器的神力足够对抗罗迦特一阵子，再加上击败神兽将其兽魂炼成刻印，也可以作为神力之源在战斗时，将神力输送到武器上。”

　　　　不过，神器之魂从不被轻易使用，任何事物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

　　　　就比如上一次启动了神力结界之后，寒羽国的气候就变得十分地寒冷，对产热的矿山也有着极端的依赖。

　　　　在古老的经典书籍《神论》中，作者曾经对神之结界作了一些阐述，并且认为使用结界的国家其实从另一方面承认了自己的懦弱无能，是真正的失败者。

　　　　《神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