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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猎歌-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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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
“婚礼，可以在寒羽国真正脱离危机后再举行吗？”她说着这话的时候，手指在后面都快拧成麻花了。
林映染抬眼时，撞上了安东尼奥高深莫测的眼神。
沉默对视几秒，安东尼奥才开口“那若是我和寒羽国结盟逼退了暗王朝，你又反悔了怎么办？到手的新娘逃跑了，我可是会很没面子的。”
“那你要如何才能安心？”林映染蹙眉望着她，有些小小的恼怒，但是却也觉得他说得在理。
“要不先订婚？有了婚约，我也跑不掉了不是么？”林映染上前一步，站在烛火明亮处。
“不够诚意。”安东尼奥摇了摇头。
“那要我怎么做？”
安东尼奥盯着林映染，嘴角终于扬起一个弧度“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陛下请说。”林映染无奈扯出一个苦涩的笑意。
只见安东尼奥从头至尾地打量了她一番，发出啧啧的声音，评价到“来见我还一身军装，快去换掉吧。”
安东尼奥话音刚落，便按下了桌下的铃，没过一会儿，就见一婢女推门而入。
“您好，请随我来。”
林映染疑惑地望着安东尼奥，却见他神秘兮兮地笑着挥了挥手“跟她去吧。”
林映染狐疑之下，便跟着女主管进了侧门。
侧门后是一个回廊，回廊铺着柔软的地毯，色调都是统一的米黄色，给人一种安逸舒适的感觉。
林映染不自觉地朝四周打望了一圈，差点撞上了突然停下来的女主管。
“请进。”女主管打开回廊某个房间的门，领着林映染到了浴室。
女主管打开水龙头，仔细地用手试了试水温，而后又打开柜子找出各种各样沐浴用品。
待她将一切放置妥当，又回头微笑着说“半个小时后，我会将衣物送进来，接下来的时间，您可以慢慢享受。”
半个小时？她洗澡用不了半个小时啊！再说，她真的赶时间呐。
“那个……十分钟可以吗？”
女主管笑容凝固了，刹那间露出一种‘十分钟你洗得干净吗’的疑惑表情。
如此表情转瞬即逝。
“好的。”女主管脸上重新挂上官方的微笑“十分钟后，我便会将换洗衣物送达。”
“嗯。”林映染略显尴尬地笑了笑。
女主管走后，林映染飞快地脱下衣服跳进了水池。
敢情这安东尼奥是嫌我脏啊。
林映染气鼓鼓地拿起身后的制作精美的精油皂，报复性地挨个往自己身体抹了一遍。
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林映染换上裙子后左照右照，怎么看怎么别扭。
正当她内心无比抗议的时候，女主管柔美的声音再次响起“陛下在隔壁房间，请随我来。”
林映染心里再怎么叫嚣，却还是乖乖地跟着女主管往隔壁房间走去。
女主管开门的时候，安东尼奥正悠闲地坐在椅子上无聊地滑着电子屏幕。
相比罗迦特，安东尼奥可真是闲极了。
“哟，很漂亮嘛。”
安东尼奥的这声赞美在林映染看来，怎么听怎么假。
这时，女主管已经退出房间，将门严严实实地关上了。
“陛下在这女士衣裙上可真是下了苦功夫，布料真是能节约多少是多少。”林映染下意识地掩了掩大腿根的薄纱。
“没办法。”安东尼奥苦笑着摊开手“大力节省后宫开支，人民才能富裕不是？”
“是啊，人鱼族的人民越来越富裕，国王后宫的佳丽们裙子越来越短。”
安东尼奥哈哈笑了两声，起身向林映染走来。
房间烟雾缭绕，香味极淡，朦胧的乳白色雾气穿越柔和的光线，笼罩着男人令人迷醉的紫罗兰眼眸。
林映染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安东尼奥抢先握住了她的手。
第226章 诚意（）
不由地撞见了他深情灼热的目光，林映染片刻心颤。
当她失神之际，安东尼奥顺势上前一步，将她拥入怀中。
他沉默地揽住她的腰，在她的前额落下浅浅的一吻“这一刻太不真实，好怕你会消失。”
宛若呓语般的呢喃，像是一条浸水的薄纱，在她的心海中无声沉浮。
安东尼奥此时流露出的稳重成熟，倒还让林映染很不习惯。
不知为何，在他的怀抱里，林映染有些疲倦。
是因为太舒适，所以心灵变得乏力吗？
不对！
“安东尼奥，你施了迷香！”林映染推开安东尼奥，离开支点后，头突然一阵眩晕，无力地瘫坐在身后的床上。
“是的。真聪明。”安东尼奥弯下腰抚摸着她的脸颊“我都退让了这么多，是时候该你拿出点诚意来了。”
自己这幅要倒不倒的样子，安东尼奥却没事，想必他一定是提前服下解药了。
只可惜林映染吸入太多的迷香，现在连只手都抬不上，只能任由安东尼奥轻薄抚摸。
“我还不够诚意么？”她视线越来越模糊。
“嗯，要我出兵，你得睡服我。”安东尼奥的语调变得百转千回，轻语挑拨心弦。
林映染不会不懂安东尼奥的意思，在他让她沐浴更衣的时候，她就有猜到，但是她没想到他竟然会用迷香。
“我来，就证明了我的决心，你若如此要求，我不会拒绝，但是……为什么你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安东尼奥动作一滞“你的意思是，就算今晚我要了你，你也不会拒绝？”
“可是……你用了迷香……”
安东尼奥还未开口，林映染便向后一仰倒在了床上，不省人事。
凌晨四点的时候，林映染的意识慢慢变得清醒了。
不知为何，沉睡过后，她竟然觉得神清气爽。
外面蒙蒙亮，安东尼奥正站在阳台上抽着烟，丝滑的帘子飞舞着，芳草的气息飘进屋里，冲淡了昨夜残留的难以言表的味道。
烟雾带着清晨的寒气袅袅升起，安东尼奥背影在凌晨清冷的苍穹下显得寡淡而孤寂。
下一秒，林映染才想起昨夜的种种，不免血气上涌，满脸通红。
她急忙埋进被子里检查，衣物整整齐齐地穿戴在身上，腹部还多了几圈绷带。
正巧这时，安东尼奥踩着双拖鞋优哉游哉地走了进来。
“睡得如何？”
林映染这才看见安东尼奥眼下青黑一圈。
“你没睡么？”
安东尼奥揉了揉眼“怎么，我没抱着你睡，你很失望？”
“没有……”林映染真是后悔问出刚刚那话。
“好奇我为什么没有那什么你么？”
林映染其实挺好奇的，但是安东尼奥通常都不按常理出牌，说不定昨晚他突然就没心情了，所以没下得去手，想到这里，林映染就没问，却不想安东尼奥主动开口提起此事。
当然她也顺着他的话问了“为什么？”
千万别说是昨晚，之前那个妃子已经弄得他肾虚了，所以他是没力气了。
安东尼奥凝望着她“是的，就是你心里想的那样。”
“肾虚？”
“什么！”安东尼奥双眸一沉“看来我是高估你的智商了。”
他摇了摇头，站起身。
“你真是不要命，带着这么重的伤还往我这里跑，万一你死在我这里，别人会怎想？说我堂堂水之国国王不但**寒羽国国师，而且还把人在床上给整死了？今后别人一提起‘纵欲过度’就会想到我安东尼奥，别人记住我不是我多么地为国家心力交瘁，而是我曾经把某人糟蹋死，你真是想让我以‘床上功夫了得’而流芳百世啊。这样的殊荣还是留给别人吧，我可不想背黑锅。”
“说的好像你真的为国家心力交瘁一样。”林映染幽幽地说了一句，让安东尼奥顿时语塞。
难道他真需要这种事来让历史记住他？太悲催了。
林映染摸了摸伤口，迷香，难道是安东尼奥用来帮她换药的时候减轻她的痛苦吗？
谁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
…………………………………………………………………………
林映染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捏紧了身下的床单“安东尼奥，你的承诺，会兑现吗？”
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几乎都是致命的，一旦军舰开到了射程范围内，必定会对城市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安东尼奥没有回头，望着遥远的山丘深深吸了一口气。
烟青色的碎影落在他的肩头，为他的白衬衫沾染上一丝冷意。
沉默的一分钟时间里，林映染的心不停地打着鼓，生怕安东尼奥会反悔，但是又迟迟不敢开口打扰。
林映染低头望着床单上的暗纹，双目放空，心情忐忑地静待着结果。
“皮特。”安东尼奥掐灭一支烟，另一只手将仪器放置耳边“秘密召回水灵力术师，撤回施在军舰上的法术。”
太好了，没有了水灵力，罗迦特的军舰就只能停在射程范围之外，他丧心病狂的毁灭计划也落空了。
林映染掀开被子，缓步走到安东尼奥的身旁。
“谢谢你，安东尼奥。”
安东尼奥顿了顿，望着林映染时的眼神写满了复杂，不一会，他的双眸又眯成一条缝，嘴角噙着一股邪气“这是你欠我的，来日方长，你只需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
安东尼奥说完，将一枚戒指强制性地为林映染带上“我等不及了，我怕你跑了，订婚就省了吧，这种仪式不大不小我懒得安排。我等下就会向各大媒体公布我们的婚讯，所以这戒指你要无时无刻戴在手上，别人问起你的时候，你也不能否认，知道了么？”
安东尼奥的语气里带着一抹不容拒绝的强势。
林映染回避了他炙热的目光，诺诺地应了一声“好。”
回到指挥厅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众军官围在显示屏旁，面面相觑，每个人的眼里都写满了不可思议。
“安东尼奥的军队，这是在撤离吗？”
“为什么这样啊？”
……
众人窸窸窣窣地窃窃私语，林映染却坐在椅子上脑袋一片空白，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子。
“陛下。”……
“你们都出去。”
“是。”
直到艾瑞克将她的转椅掰了一圈，害得她差点失去平衡从椅子跌下的时候，林映染才重新有了思考的能力。
艾瑞克搬了把椅子坐在她身前，神情严肃得就像是在审问犯人“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么？”、
艾瑞克盯着她手上的戒指，那眼神就像是要把那可怜的戒指融掉一般。
第227章 调查结果（）
“我……要结婚了。”林映染为自己挂上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自以为是地觉得这微笑简直毫无破绽。
艾瑞克凝视两秒，瞬间站起来俯身撑在林映染的转椅把手上，将她困于由他围成的狭小空间里。
林映染不得不向后微仰，望着他双眼燃起的小火苗，心虚地低下了头。
“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这是我的私事，没必要向您汇报吧。”
“用婚姻作为筹码让水之国退兵这就不算是你的私事。”
林映染终究还是败下阵来。
停顿几秒，林映染才缓缓开口“艾瑞克，能遇见转机，这是相当难得的事情，只要有一线生机，我们都要牢牢抓住，怕就怕在最危急的时刻我们却还束手无策。”林映染凝望着艾瑞克“安东尼奥能够帮我们，我们就应该对他抱着感激之心不是么？”
艾瑞克的怒气渐消，澄澈的蓝色眼眸中含着一丝哀伤“可是你却要被迫嫁给他。我是国王，却要你来承担一切，你叫我怎么对得起你。”
“这么多年，我看尽惨绝人寰的屠杀，一想到无辜城民葬身炮火下，先祖世代守护的城市顷刻间变为废墟，我就夜不能寐、寝食难安。如今有办法能避免悲剧发生，我便觉得这是上天的恩惠。在生死的面前，很多事情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艾瑞克沉默了。
“我和安东尼奥的结合能换取一方平安，这应当是一份被祝福的婚姻不是么？”林映染微笑着抬头望向艾瑞克“所以，面带微笑地去和他结盟吧，这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艾瑞克湛蓝的双眸上凝结一层水汽，眼眶微红，片刻后，他微微吸鼻，强颜欢笑着说“好。”
仅仅一个字，沙哑而鼻音浓重。
林映染都如此说了，他还有什么可说的？难道要因为一己之私而让整个王国来陪葬么？
纵使他再不甘心，再舍不得，还不是一样得放手。
就像是林映染所说的，这是上天仁德，放了寒羽国一条生路。
不应该怪罪，而是应该怀着一颗感恩的心。
想着自己两个小时后就要怀着感激的心去会见情敌，艾瑞克当真是苦不堪言。
本来他想好了一堆要说的话，却不得不全数咽回去，最终以一个‘好’字妥协。
军舰的指挥室里，罗迦特看着手上的电子屏幕，哑然失笑。
结婚？这消息真是突然啊。
“呵呵……”罗迦特从齿间发出一阵怪笑。
将领们站在罗迦特身后，看着他笑得颤抖的模样，心尖子也跟着凉了。
从来都风雨不动安如山的君主，表露出如此强烈的情绪，他们倒是第一次见到，但不知为何，就连不知情的人都能感受到这怪异的笑里透出的凄凉，亦有种哀莫大于心死的绝望。
有些时候，表面和内心会是两种相反的极端，越是笑得疯狂，内心就越是悲戚。
不出半响，他们听见‘嘭’地一声，电子仪器突然炸裂，屏幕碎成渣子往四周飞散。
看来不上前的决定是正确的。
将领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一步，一些胆小的军官已经吓得瑟瑟发抖。
气氛僵冷，只见罗迦特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你们都出去吧。”
军官们愣了一分，回过神来后，依次退出了房间。
安静的房间里，罗迦特瘫软地靠在椅子上，透过全景窗望着远方。
这时，一抹黑影慢慢靠近。
“陛下。”影向他行礼。
罗迦特未曾回头，而是继续双眼失焦地放空。
“影，她要结婚了。”
“臣听说了。”
“你说她会不会是在报复我啊，报复我当年瞒着她和火龙族公主结婚，她一直记恨着，所以今时今日，她以同样的方式来回击我。”
影知道这是他在自欺欺人的说法。
他家主子从来都是理智的人，想必也不需要他来提醒，于是影便将那句‘据观察不太可能’的话收回，选择了沉默。
看着三寸天光下苍凉的背影，影垂下了头。
“我自己都觉得这话可笑。”罗迦特苦涩地摇了摇头，连自己都瞒不下去了。
报复什么的，真是幼稚可笑。
“现在想来真是嘲讽，到头来我却在为他人做嫁衣。”
若不是他军临城下，如何逼得她去向安东尼奥妥协？
罗迦特不解的是，为什么她不来找自己，而是去找安东尼奥。
水之国临阵倒戈，背信弃义的这口恶气他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的。
“影，你说我们是不是该送上贺礼。”罗迦特眼角含着一丝阴鸷。
影甚觉阴森，觉得他家主子也许又在动歪心思了，每次他如此问，都十分不怀好意。
“你帮我把这份礼物交给她吧。”罗迦特抽出柜子，将一大一小两个盒子递给了他。
影接住，错愕地再次确认“陛下，您确定要……”
“去吧。天黑之前赶回来，我还有要事交代。”罗迦特转身不再说话，沉默地从侧门离去了。
在这个网络极其发达的世界，婚讯公布不到一小时，就传遍了大江南北。
迫于战事，在一下午的商榷后，寒羽国用最短的时间与水之国达成了联盟。
应付完一些琐碎的采访后，林映染在回房间的路上遇见了特工部的长官。
“臣是专程来送文件的，请国师大人过目。”
林映染接过文件，浏览了一番，神情顿时严肃“情况可属实？”
“已经多方核查过了。”
“多谢。”林映染客气地道谢后，转身时满面愁容。
回到房间后，林映染仔细地研究了调查结果，才拨通了艾伦的号码。
“艾伦，调查结果出来了，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
远在火之国的艾伦心跳不由得漏掉了一拍“您说吧。”
“你是否囚禁过萨温娜。”
把她捆进皇宫，拖进死人谷，比囚禁应该严重百倍。
“是的。”艾伦捏紧了衣衫，背后早已濡湿一片。
“你是否设计让萨温娜全家背上沉重的债务？”
这主意虽不是他想的，但是他曾经默许了。
“是的。”艾伦胸口就像被一块硬物堵住，噎得难受。
“因为债务，萨温娜的父亲被逼得服毒自尽，她的母亲患上忧郁症上吊身亡，她的兄长在寻找她的时候，死在侍卫乱棍之下。这就是我调查到的结果。”林映染尽量收住自己的情绪，客观地向艾伦口述。
她的心情也极尽复杂。
艾伦当年间接犯下大错，今日今日他已然知道悔改，但是冤孽却未曾一笔勾销；她为萨温娜的遭遇深感遗憾，理解她的苦痛，却无法支持她报仇雪恨。
第228章 放手（）
“六小姐，谢谢你为我做这么多。”艾伦哽咽着道谢，声音里夹杂着微弱的颤抖。
于情，艾伦算是她半个小徒弟，人们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他的转变和刻苦是有目共睹的，但于理，他确实犯下滔天大错，究竟能否得到原谅，取决于萨温娜。
同样肩负血海深仇，一切的一切谁又能说得清楚，到底应该谁来成全谁？谁来放过谁？
“你……好自为之吧。”事到如今，林映染也没有精力参合这件事了，只能说句不痛不痒的话来结束通话。
“嗯，六小姐。”艾伦语音含着浓烈的酸楚，嗓音颤抖沙哑“希望有生之年……还可以再见到您。”
她的心蓦然颤抖，但艾伦已将电话挂断。
戛然而止，心弦绷断，她还愣愣地拿着电话，许久未曾放下。
诀别，多么平淡，又多么令人心酸。
他说，有生之年……林映染听着真不是滋味。
仇恨，很多时候不是你死我亡，她总相信还会有第三条路。
这句话她说不出口，因为她没有立场说这话，这毕竟是萨温娜和艾伦的事情，旁人都是不能插足的。
他们哪一方死去，她都会倍感惋惜。
正当她失神之际，暗魅般的黑影从白墙上一晃而过。
“谁？”她机警地握紧烛台。
“是我。”少年上前一步，站在明亮的地界，取下斗篷“好久不见了，林小姐。”
“影。”林映染放下烛台，揣测着他的来意。
这时，她的视线扫到了影手上的盒子。
她一阵心悸，呼吸不由得乱了节奏。
“想必您已经猜到了吧。”影顺着林映染的视线望向自己手上的盒子，嘴角挂上一丝嘲讽的笑。
“陛下这是听说了您的喜讯，特地派我前来送上贺礼。”影将盒子放在最近的桌面上，就要转身离开，又冷不丁听见林映染沉沉说道。
“他有让你带什么话吗？”林映染说出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惊讶了。
影回过头，暗红色的双目带着令人心惊的阴沉寒冷“陛下并没有交代什么话。”
林映染手指略微颤了颤，面带微笑地对影说道“那麻烦您帮我向他转告我的谢意。”
影蹙眉。
虽说林映染只是礼节性地这么一说，但是在对方看来确实一种实实在在的嘲讽。
影没有回答，而是冷漠地转身，消失在了夜空中。
这一日，发生的事情可真多啊。
林映染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了桌前，那一大一小的盒子在微光下显得安然祥和，却布满了岁月的尘埃。
她拿起小巧的丝绒盒子，轻轻地打开，一颗黑宝石戒指意料之中地呈现在她的面前。
好久不见，这枚戒指，她本从不离身，但自从飞鸟塔的那一晚后，这枚戒指便已经失落了好多年了，不知道他从哪里拾得，还一直保留到今日。
她的视线移至另一个较大的盒子时，很是好奇。
心情忐忑地打开檀木盒，她猛地鼻酸。
眼泪就像是断了线般地，一颗一颗地往下落。
盒子里躺着一把军刺，那是当年在玫瑰园里，她狠狠刺入他胸膛的军刺。
多年来，他保留着与她有关的物件，找寻一切有关她的蛛丝马迹，唯一的两样东西，寄托着他对她的念念不忘，如今将它们归还，却是毅然决然地了断。
橙色的暖光照在军刺上，却寒凉了她的心。
意料之中，她心如刀绞。
这些日子受了这么多委屈，她都未曾如此难过，偏偏这一刻，她的情绪竟走到崩溃的边缘。
林映染死死地咬着牙逼回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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