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悲歌:梦断莱茵河-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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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还不够……无视正跨坐于他的腰部，疯狂扭动【赤】【裸】身躯的扎莫伊斯卡女子爵，他只是猜测那邂逅于柏林，似曾相识的窈窕背影——曾被安科斯特提及的神秘女子，是不是至今仍下落不明的“婷”！？

　　　　对了，差点忘了，埃里克，这令他极不省心的弟弟也已知道她的存在！

　　　　务必尽快结束此次波兰之行了，他挑起唇角，撑起身且双手握住扎莫伊斯卡女子爵的腰，狠狠地耸动起来。

　　　　埃里克算什么？贝斯特、奈比算什么？赫斯、海德里希又算什么！？不远的将来，他必将华沙乃至整个波兰也如此紧攥于股掌之中。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任何人也休想夺走他的一切。

第273章　姊妹情儿女痴【第九幕】华夷（6）（）　
而此时，波兰索波特境内，一群亦是周身笔挺制服的人中，一名有着碧蓝色双眸的男子将身边的同僚反复端量后，忍不住嘀咕道：“这么重要的场合，敬爱的总指挥怎么不让霍夫曼旅队长参加呢？他的波兰语非常流利……”

　　　　“瓦尔特，你独自在瞎嘀咕些什么？”一声不满的轻哼忽而从身后传来，戛然中断了舒伦堡的喃喃自语。他转身见希姆莱的副官兼首席参谋长、希特勒联络官、地区总队长沃尔夫正蹙眉看他，“敬爱的总指挥（希姆莱）不是命你着手会议准备，怎么还慢吞吞的？”

　　　　舒伦堡忙昂首挺胸，朝沃尔夫端正敬礼后一路小跑而去，脑海却不时浮现安德鲁曾在病房内与其胞弟剧烈争执，摔门离开的情景，越发钦佩那国防军军官着实深谋远虑——如果那两名异国留学生被“帝国刽子手”（安德鲁）或“金发野兽”（海德里希）彻底控制，真不知将在萨克森…豪森集中营遭受多少苦头。

　　　　至于自己，鉴于与卡纳里斯的多年交情，以及其耿直重义的性格，自是不必担心卡纳里斯将从中斡旋的自己泄露出去。舒伦堡耸耸肩，其实海德里希、安德鲁二人事后察觉又如何？海德里希会让安德鲁如愿以偿地得到她们？此外，只要卡纳里斯身居其位一天，海德里希亦不曾坍台，与其保持来往的自己便无需畏惧安德鲁的追究。

　　　　眼下，唯一希望她们能幸运地留在柏林而非迁往慕尼黑等地。因为一旦落入盖世太保慕尼黑分部负责人、二级突击队大队长安科斯特之手，便是上帝也无能为力了！

　　　　这时，前方传来了几声枪击与粗俗的笑骂，他收起思绪，侧首见不远处，三三两两的士兵正兴奋地聚在海滩，举枪瞄准那些哀鸣不绝的海鸥，不由摇了摇头，眼底不掩忧色。

　　　　为了视察波兰前线，希特勒、希姆莱专列驶过广袤的波兰平原，一路视察波森、格丁尼亚等主要战场。由于长期对波军形成钳形包围，多少货车、装甲车、坦克、摩托车……无不源源不断地奔赴前线；战俘如潮水般自四面八方涌来，无不被伤病与饥饿折磨得面黄肌瘦、目光呆滞，却不得不咬紧牙关继续行军，去往不可预知的前方……

　　　　更令人难忘是，受军警设置的控制区与障碍的影响，那些载有伤员的救护车皆遭遇了严重的交通堵塞，眼睁睁地让宝贵的抢救时间被耗尽，导致非战斗性减员。甚至希特勒专列也不能幸免，满腹抱怨却无可奈何。此外，在战斗机与炮火反复蹂躏下，目前仍被布置为阵地的田野、农舍面目全非均被夷为平地，面目全非。

　　　　不错，波兰已毫无抵御之力，投降是唯一选择。那么，这波罗的海的海滨城镇的明媚海景也将一去不复返了。

　　　　战争，不仅碾平了土地的生机，更摧毁了多少人民的希望、信念，以及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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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姊妹情儿女痴【第九幕】华夷（7）（）　
当到达会议室时，舒伦堡惊讶地发现安德鲁已然入席，其镇定自如的气度简直与先前病房里的种种失态判若两人。但他尚未与之寒暄几句，便又被沃尔夫训斥了几句，随即匆匆面见希姆莱，战战兢兢且不明所以。

　　　　原来，在前往这会议室的路上，希姆莱觉得饥饿便让沃尔夫拿了两包三明治果腹。不想狼吞虎咽之后，才终于发觉剩下的三明治已孳生了密密麻麻的绿色霉斑。这让希姆莱又惊又怒，几欲昏厥，面色差得与那霉斑的颜色几乎无二。

　　　　“我注意到你本人倒是一点也没吃这些三明治？”希姆莱将变质的三明治狠狠地摔落于地，冷冷扫视了舒伦堡的面色，似乎从中察觉什么。

　　　　舒伦堡登时面色煞白。由于其他党卫队队员另有任务而忙得不亦乐乎，相对空闲的他便担负了行政后勤工作，譬如为巡行人员提供每天饮食——三明治、热茶与白兰地。由于今天凌晨便急着赶赴新巡视点，时间仓促得只能将昨晚吃剩的食物——两包三明治拿出来放在窗口附近试图保持新鲜，不料致使食物发霉变质。

　　　　因此，只得怪入秋的索波特的海风仍黏腻湿润，让可恶的霉菌有机可趁了。舒伦堡忙向希姆莱不迭致歉，递上一杯白兰地且引用昔日所学的医学知识劝其宽心——与其百般解释反而让对方误以为试图推卸责任，不如迅速采取行动加以弥补为妥。

　　　　或许见舒伦堡态度诚恳，亦或许被他那夹杂了不少医学专用术语的陈词打动，平日根本不善饮酒且最多饮两三杯餐前酒的希姆莱点点头，仰起脖子灌下一大口后恢复了神色，但仍就方才的疑虑不依不饶地逼问对方。直至医生赶来确诊并无大碍，他才打消了追究的念头，与安德鲁、沃尔夫等继续忙碌于占领波兰后一系列抢班夺权的计划。【197】

　　　　“你确定那婆娘彻底臣服于你了？”如期召开的会议中，希姆莱摘下圆框眼镜且将其仔细擦拭，灰蓝色的双眸却是精光大盛，“安迪，我很抱歉让你仓促赶来，只是盖世太保的字典里永无‘大概’、‘可能’之词。”

　　　　在众人爆发的哄堂大笑中，安德鲁神色笃定，当即给了对方最渴求的答案：“吞下去的肉，便再无吐出来的‘可能’。”

　　　　是的，如今，那些活跃于波兰全境的党卫队行动组成员彻底变成了他的耳目与死士，为他刺探情报，策反了大批波奸，成为一支不可小觑的力量；希姆莱、沃尔夫等为了扩展党卫队的势力，不惜动用钱权百般排挤戈林、里宾特洛甫等政敌，间接替他拔除隐患，扫清障碍；那颗棋子更是为他鞍前马后，使他能获得无人可及、无懈可击的名衔。

　　　　钱、名、力三者现已一应俱全，夺取“总督”一职，吞下脚下这块丰腴的土地，势在必得。

　　　　——你的儿子中，究竟有谁有如此能耐，得以居于这令万人俯首帖耳的尊贵之位？是那潦倒多时的大学教授？抑或是仍病怏怏的埃里克？迟迟不愿交出爵位的你，如今在地狱万分后悔了吧，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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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三明治事件”选自《舒伦堡回忆录》（英文版），百度舒伦堡吧吧主翻译。

第275章　姊妹情儿女痴【第九幕】华夷（8）（）　
对了，还有一事令我极不满意！”伴着突如其来的几下叩桌声响起，希姆莱的口吻陡然转变，令安德鲁不得不悻悻收起了心中的得意畅快，强打精神与沃尔夫等人一齐望向上司的不悦面色。有顷，他的余光注意到那支被舒伦堡捏得指节发白的派克水笔，尽管对方显得神色如常。

　　　　但舒伦堡悬在心中的石头终究落地——希姆莱并未狠狠批评他的工作失误，甚至根本不曾提及，而是针对一则来自柏林的消息——柏林大学的一系列事件引发了盟国日本高度关注，奉命调查的瑙约克斯除了缴获一盒古怪的录音带之外，竟再无任何线索。

　　　　“东亚人普遍素质低下。”一名党卫队士官生听罢，不屑地撇撇嘴，“再说我们如今在波兰境内一路凯旋，可谓信守盟约。他们还有什么不满意？”

　　　　沃尔夫揉了揉额角，似笑非笑：“无非一个被打得住院的中国留学生、一盒哼哼唧唧的磁带而已。结果，这本该让校方处理的‘小事’，不但让‘他’花费一番人力、物力毫无所获，其办事能力也可能被东亚人笑话。长官，瞧瞧您仅仅离开柏林几天便出了这些。”他说着摊开双手，目光投向希姆莱，露出几分谄媚的笑意。

　　　　“让病卧在床的霍夫曼上校关注还是‘小事’？‘毫无所获’不显得更加蹊跷？”舒伦堡的嘀咕虽然低微，却仍被安德鲁听了进去。他暗赞这后起之秀与他不谋而合，脑海里也随即浮现了那偶遇的窈窕背影，一个有着墨黑长发的女人。

　　　　——“她”究竟是不是“婷”！？

　　　　这疑问变得越发强烈，与那神秘背影一齐搅得安德鲁头痛欲裂，使他冲动得险些拂袖离席，眨眼间返回故国一探究竟。然而他终究稳定情绪，任由希姆莱滔滔不绝地批评柏林总部的效率，且将被硬生生拧断的铅笔扔进角落里的废纸篓中。

　　　　尽快回国吧！他再次暗暗道，深深望向窗外的天空。

　　　　与此同时，他的故国境内，鉴于之前刘砚心的一番触目惊心的陈述，柏林大学终究改变了先前决定，仅是开除了当事者刘、岑二人的学籍，勒令其尽快回国，其余留学生则不受此影响。

　　　　“大家不必为她二人难过。”男生宿舍楼下，邝公道朝陆俊等人苦笑道，“须知原本吾等都将被剥夺学籍，黯然离校。今朝能这般……实属这百年老校对吾等网开一面了。不然以邝某而言，博士学位眼看就……”他说着拍抚胸口，直道万幸。

　　　　田培林、陈邦杰互视一眼，含笑颔首。此次成功打击日方气焰，向外界公布南京大屠杀的真相不假，可若为此影响了自身学业定是人生憾事。陆俊则静默多时，眉头始终不曾舒展半分，不知正思考什么。

　　　　片刻后，他朝那三人摇摇头，亦是涩然一笑：“倘若诸位真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那就大错特错了。诸位难道不曾注意，那些失意的好事者眼看借不到‘东风’，已改为别的途径试图达到目的？”

　　　　那三人顿时齐齐看他，无不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但很快，他们皆了然于色，笑意已然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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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周五要去欧洲，有一段时间无法更新，请大家见谅，我自欧洲回来，会继续更新。

276。第276章　姊妹情儿女痴【第九幕】华夷（9）（）　
而女生宿舍内，雨薇亦不曾为此额手称庆。

　　　　“米娅，你看到了吧？”亚历山德拉歪着头，朝雨薇摊开双手，缓缓开口，“虽然你那些同胞的宝贵学籍被校方勉强保住，校园却变得越来越乱。”她刻意强调“宝贵”一词，旋即瞥了一旁垂眸不语的许平君，话里不掩讥诮，“真是庆幸与你们相遇——我和约兰塔的生活变得前所未有的充实！”

　　　　“珊迪，你错了。”还未等雨薇开口，她身旁的克里斯蒂娜倏然从床上跳起，朝故友埋怨，语气中充满忿忿不平，“这事件的整个经过与米娅、许这些受害者有什么关系？如今分明是某些人不愿风波彻底平息，继续制造混乱！你怎可以为那些人辩护呢？咳咳……”她语气急速，以至被呛到，一时连连咳嗽，连忙端起面前写字台上许平君先前为她专门所沏的雨前龙井一饮而尽。

　　　　雨薇咬唇不语，不怪亚历山德拉气恼——彼时刘砚心为了证明事实不惜公开曝露**，加之其辩词中涉及的人物性别，其后又坚决不肯透露恩人的姓名。不免让克里斯蒂娜所提及的“某些人”不禁“浮想联翩”，大肆渲染，以致谣传刘砚心与那中年男人私下有染，且描述得绘声绘色，宛如亲眼所见，言辞更是不堪入耳，让本该平静的校园再生波澜。

　　　　虽再无日本人从中作梗，但听者几乎都信以为真——不然，面对彼时那么多与她同样、甚至比她的处境更加凄惨的受害者，那异国人士怎么独独特别关心她，之后仅为她打通所有关节，助其脱身？众口相传中，本是不胜唏嘘的救助、报恩一事，遂演变为一桩所谓的“异国情史”；早已属实而被鞭挞的惨无人道，更莫名多了几抹“旖旎桃色”；凄苦往昔竟被篡改得充盈着甜美，透着阵阵“香艳”，让闻者不自禁的在脑海中自动进行‘脑补。一时之间，本应让他人无比同情的受害者刘砚心瞬间成了臭不可闻的＇浪＇＇荡＇女＇。更有好事者传言，她二人之所以能从盖世太保处平安处归来，皆因爬上了‘某高官’的床才得以脱身。毕竟那日她们被盖世太保抓走的情景，学校多人亲眼目睹。众所皆知，一旦落入盖世太保手中，想要平安脱身，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背后进行了不可告人的交易……

　　　　这年代，即便不齿如菊池干夫者，也有日本驻德大使馆为其出面干涉，施压校方。无辜如我等却只能饱受偏见，心惊胆战地揣摩他人脸色度日……若是国家强大、民族强大，何以被屠杀千万，山河沦丧！？何以在此仰人鼻息！？何以至今囹圄无助！？

　　　　我亲爱的祖国，你在这时代竟羸弱如斯……

　　　　思及此，雨薇只觉本已痊愈的胸口又隐隐作痛。她霍然离坐，一溜小跑至洗手间，重重甩门而入，急得许平君忙起身追去，好言相劝。克里斯蒂娜见状不由心生内疚，只得朝亚历山德拉苦笑几声，忽而门外传来一片喧闹，在这氛围压抑的蜗居中显得格外刺耳。

　　　　“约兰塔，你留在这里照看她二人。”待得知其中缘由后，亚历山德拉怒意愈深，利落地整理衣物后迈出了门，“这些人竟计划去哲学院的阶梯教室起哄滋事——还嫌学校不够乱吗！？看来那名单上该多添一些名字，好好陪伴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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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7。第277章　姊妹情儿女痴【第九幕】华夷（10）（）　
真不知是谁的馊主意，多少学子仿佛被什么蛊惑般，纷纷集聚在这由红砖砌成的阶梯教室里。　黑压压的人群时而交头接耳，时而吹哨起哄，时而鼓掌大笑，目光却始终不离前方的讲台——某个男生正闭眼踱着步子，不住摆弄手中的钢笔。皱巴巴的西服完全浪费了他那颀长笔挺的身材，笔挺鼻梁架了一副硕大的黑色圆框眼镜，显得格外滑稽。

　　　　“维克多，你别再刻意模仿我们的费舍尔教授了。”台下，一褐发女子忍俊不禁，朝他啧啧连声，“虽然那老头平时邋里邋遢，可他是国内研究黑格尔的权威之一。何况你这骨瘦嶙峋的模样，怎么也不像他嘛！”

　　　　未及那名为“维克多”的男生开口，她身旁一金发女生已垂首捂唇，但依然止不住笑声从指缝中泄出——哲学系的学子无不知晓，享誉国内、博闻强识的费舍尔教授从不修边幅，尤其此君有个硕大的啤酒肚，显得憨胖浑圆，乃至每次上课前，学生都打赌他是否能顺利进入教室。

　　　　而距那女子不远处，一男子端量了维克多后，继而挤眉弄眼，使其原本突兀的鹰钩鼻更加醒目：“维奥拉，难道此时不像就意味着未来也不像？别忘了丹尼斯·狄德罗发表于1770年的著作里，详细阐述了‘运动是物质一种固有属性’，因此包括人在内的一切事物不会一成不变。也许不需十年，维克多就是又一个真正的‘费舍尔’啦！”

　　　　维克多当即面庞红透，分明听出了对方的双关语意。然而他很快恢复冷静，不疾不徐地负手走到“鹰钩鼻”面前，含笑伸出右手：“非常感谢阁下对我的深切祝福，到时我一定买碧特博格的皮尔森＇198＇，下畅饮通宵。”

　　　　“鹰钩鼻”如何不晓这辛辣刺耳的反戈一击？他鼻子一歪，猛地揪住维克多的衣领便要抡拳就打，忽而四周莫名安静下来。他忙好奇转首，见亚历山德拉一行正冷冷望着他二人，缓缓走进教室，不由停下动作，朝维克多频频使着眼色。

　　　　“格奥尔格小姐真是消息灵通，不愧为bdm领袖！”不似“鹰钩鼻”神色骤变，维克多却是淡定自若，“这里可是本校古老而神圣之一，想必格奥尔格小姐不会忘了吧？而本校自创办以来一直恪守的‘寂寞与自由’的学术精神，想必格奥尔格小姐更不会忘了吧！？”

　　　　这绵里藏针的话却只让亚历山德拉抿唇一笑：“学术自由固然不假，不过阁下如此张扬喧哗，又如何与‘寂寞’相符？”见对方稍有停顿之际，她沉下面色，语声也冷了几分，“确实，哲学系是本校创办以来的主要系部之一。但学校可曾赋予你假借校规，恣意质疑校方的‘伪自由’？既要所谓学术‘自由’却忍耐不了钻研‘寂寞’，你也配在这‘古老而神圣的教室’里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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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释：

　　　　【198】碧特博格是德国著名酿酒集团，首个酿酒厂由johannwallenborn成立于1817年，总部位于德国莱茵兰…普法尔茨的比特堡。碧特博格最著名的产品是皮尔森啤酒。

278。第278章　姊妹情儿女痴【第九幕】华夷（11）（）　
“你……”面对再度响起的刺耳口哨声与嘲笑，亚历山德拉被呛得顿时羞愤得面庞通红，只得不住揪着浅金色短发。　回想与雨薇、许平君等结识后的一幕幕，她只觉得再停留于此实在多余，急欲怒然离去。不想此时，门外传来一阵颇为耳熟的声音——

　　　　“如果有假，日本学生如何不敢面对诸位的质询，继而住进医院？你质疑那些照片真伪，那么你能否摆拍出那些死者生前的恐惧表情和血淋淋的伤口？你所谓的快乐强加于在我同胞的痛苦之上，奚落他们、嘲弄他们，你的言论又有多少‘伪造’，多少水分！？”

　　　　不似包括亚历山德拉在内的几乎所有师生循声而望，维克多却是目光如常，哼笑道：“等你很久了，慕尼黑大学的米娅小姐。”

　　　　目光聚焦之处，正是信步而入、身着浅竹青色绣紫竹长袖旗袍的雨薇。亚历山德拉淡淡瞥了她，紧接几步上前，握紧其身旁的一梳着金色发辫的女子的臂膀：“见鬼，约兰塔！你怎么和她俩一起来了？别再让施密特为你担心了……”

　　　　与此同时，四周又一次喧哗开来，霎时淹没了亚历山德拉的埋怨。但见多少大学生正朝雨薇与许平君争相比划各种不雅的手势，纷纷叫嚷“丑陋的中国人”等不堪入耳的秽词浊语。克里斯蒂娜恼恨地扫视周遭，朝故友蹙眉摊手：“珊迪，难道我就任由他们这样欺负我的朋友？米娅说得对——与其像蜗牛困缩不前，不如坦然面对。这次，我要站在米娅身边！”

　　　　亚历山德拉闻言一怔，深深望住雨薇的双眸，正欲开口时，那被唤作“维奥拉”的女生的视线已紧锁雨薇，清亮的笑声掩不住落井下石的逞快：“感谢上帝让我们很快再度相遇！清楚记得我和维克多邂逅你不久，你就被自己所维护的同胞重伤住进了医院。怎么样，林小姐，我二人判断你们是‘沙子堆起来的民族’没有错吧？老老实实做亡国奴等死吧！”

　　　　“你闭——”不待雨薇开口，承受方才多少侮辱的许平君忍无可忍，一霎捏住维奥拉的肩部。那看似不经意的动作竟让其瞪眼倒抽口凉气，捂住痛处仓促闪避；维克多见状怒极，呼喊她的名字便伸手掴向许平君；许平君毫不示弱，举拳相向……直看得众人止不住惊声四起。

　　　　眼看失控之际，雨薇忙握住许平君的拳头，稍一使劲将她整个人转移一旁。少顷，一阵如杀猪般的嚎叫传来，又震得众人不由堵住双耳或拍抚胸口——在雨薇与许平君避开维克多的攻击一瞬间，维克多却由于来不及收回那手掌，不偏不倚、狠狠磕在许平君身后的方形讲台的桌角上。

　　　　“够了。”雨薇捋了额前微微凌乱的刘海，朝克里斯蒂娜、亚历山德拉歉然鞠躬后，又向台下郑重深深一躬，“米娅深知诸位对近期各种事件颇多不满，但肆意谩骂又如何能解决问题？米娅身为中国人此次前来，便是倾听异议，化解矛盾……”

　　　　话音未落，一个鼻梁与两颊布有雀斑的男子已从人群中跳了出来，伸手直指她的鼻尖：“米娅小姐，是你才‘够了’！我早就想教训你——你可知这柏林大学本来是安静地研究学术。可自从你们这群中国人，尤其你来了后便事件不断，秩序紊乱，至今仍不能恢复如常。说一句不客气的话，这次学校应该立刻开除的人，是你！”他越说越激动，“我恨你，恨你们所有中国人，你们为什么不也和那日本人一起，统统滚出我大德意志！？”

　　　　“对对对，该滚！滚！”多少人被点燃了心中的无明业火，亦是激动喝向雨薇，声音愈发高亢整齐，“中国人滚出柏林！滚离德意志！”

　　　　许平君见状，忙双手握住雨薇的五指，担心地注视她的神情。对方则没有往日的怒气，而是微微摇头，耳语道：“再多一席鸿门宴又有何妨？今天我是吃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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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0。第290章　姊妹情儿女痴【第九幕】华夷（12）（）　
“你闭——”不待雨薇开口，承受方才多少侮辱的许平君忍无可忍，一霎捏住维奥拉的肩部。　那看似不经意的动作竟让其瞪眼倒抽口凉气，捂住痛处仓促闪避；维克多见状怒极，呼喊她的名字便伸手掴向许平君；许平君毫不示弱，举拳相向……直看得众人止不住惊声四起。

　　　　眼看失控之际，雨薇忙握住许平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