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师-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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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3章　内奸（五）
　　　　雪越下越大，铺天盖地，扯絮一般，迷住了士兵们的视线。风呜呜地刮着，穿过峡谷，听上去像狼嚎鬼哭，令人禁不住毛骨怵然。
　　　　为了看清是否有敌人趁着恶劣的天气kao近城下，弗。鲁凯恩下令弓弩手每隔五分钟射出一轮绑着浸满火油的棉布的箭支，射程覆盖了断雪堡南关下50…150米范围，尽管雪大风大，但只要有人进入火光照射的范围之内，立即就会被发现。
　　　　饶是如此，弗。鲁凯恩依旧不放心，他不时地询问身边视线极好的士兵，有没有发现异常情况。当卫兵答没有时，他的脸上非但看不到半点的轻松，反而是越绷越紧。
　　　　在离天亮还有两个小时的时候，断雪堡内突然传来一阵喧闹，片刻之间，火光大起，喊杀之声竟是此起彼伏，震天动地。
　　　　“怎么回事？”弗。鲁凯恩心下暗叫不妙，对他的侍从官斯考克道，“快去看看怎么回事！”
　　　　斯考克也被吓得脸色都变了，应命而去。不到片刻，他跑回城上，禀报道：“将军，不好了，第四军团第六大队炸营了！”
　　　　弗。鲁凯恩禁不住一抖，问道：“可是那个叫‘地狼’的大队？他们怎么会炸营？”
　　　　斯考克道：“不知道，是第六军团那边传来的消息。将军，现在堡里完全乱成了一团，怎么办，将军？”
　　　　弗。鲁凯恩脸颊抽了两抽，说道：“坚守岗位。命令第六军团、第九军团移驻南关内侧，构筑防线，防止乱兵冲上关来。命令第红色枪骑兵骑士团第一大队、第三大队向南关kao拢，以防被乱兵冲击！快去！”
　　　　没过多久，斯考克浑身是血的跑了回来，他喘息道：“将军，乱了，全乱了，第九军团撤了过来，第六军团大部分都搅了进去。克里斯蒂安团长让我来请示将军，他该怎么办！”
　　　　弗。鲁凯恩和十字军骑士团打了30多年的仗，也曾遇到过炸营事件，但何曾漫延得如此的猛烈，前后不到半个小时时间，偌大的断雪堡中五个步兵军团就有两个丧失了战斗力，另外还有数万民夫和杂役，乌天黑地的，又是大风大雪，这一乱起来，也不知道如何才能收得了场。
　　　　“命令克里斯蒂安，带着他的人尽快撤下来。还有，派人立即和指挥部联系！”
　　　　斯考克又应声下去了。没过多久，一名带着浓烈杀气，浑身几乎被鲜血染透的大汉背着失去了左臂、大腿重伤的斯考克上了城墙。
　　　　弗。鲁凯恩一见，立即问道：“斯考克，你怎么样了？”
　　　　斯考克答道：“将军，和指挥部联系不上了，我派了三批人，全都被乱兵杀了。我想带人强冲，可是冲不过去。将军……咳……”
　　　　“医官，给他裹伤！”
　　　　大汉将斯考克放到了临时的营房里，出来说道：“将军，现在联系不上公爵殿下，您是断雪堡里的最高指挥官。请下命令吧！”
　　　　弗。鲁凯恩问道：“下命令，下什么命令？”
　　　　“派兵靖乱呀！”大汉说道。
　　　　“克里斯蒂安！”弗。鲁凯恩断喝一声道，“我的职责是守好南关，不让十字军骑士团有机可乘。你让我派兵靖乱，若是把守城的兵一调走，十字军骑士团突然发动进攻怎么办？”
　　　　克里斯蒂安道：“不会的，将军。您看，天这么黑，又下着这么大的雪，完全不利于进攻。再说，您如果再不派兵靖乱，就算十字军骑士团不来进攻，到天亮的时候，断雪堡也得被乱兵毁了！”
　　　　弗。鲁凯恩是个极有主见的人物，尽管他知道克里斯蒂安说得有一定的道理，但他依然坚定地说：“不行。守城的士兵一个也不能动！”然后大喝一声，“卫队！”他的30兵亲卫挺身而出，应道，“是的，将军！”
　　　　弗。鲁凯恩道：“拿起武器，跟我走！”
　　　　克里斯蒂安问道：“将军，您要去哪？”
　　　　“去靖乱！”
　　　　“就，就这么点人？”克里斯蒂安惊问道。
　　　　“这么点人又怎么了？”弗。鲁凯恩提起长刀，戴上头盔，从护卫手里拿过一面盾牌，冷笑道，“我还没老呢。看着吧，克里斯蒂安，我还没老！”
　　　　克里斯蒂安拦不住，只得领着他的仅存的几名卫士跟了上来。
　　　　南下内侧第六军团残部筑成的防区，统一交由第九军团团长纳斯指挥。红色枪骑兵两个大队已经退到了第九军团的防区之内。再往前，就是第九军团临时用鹿角、拒马和被引燃的火油构筑成的隔离带。弗。鲁凯恩命令纳斯让士兵开辟出一条通道让他过去，纳斯苦劝不听，听得让士兵去做。得到命令的士兵刚要行动，只见一人跃过十多米宽的隔离带飞身扑了过来，弗。鲁凯恩的卫队立即拔出武器围了上去。那人说道：“是我，切尼。卡莱德，奉公爵之命来保护弗。鲁凯恩将军的！”
　　　　护卫认清的确是卡莱德之后，这才收了武器退下。
　　　　弗。鲁凯恩道：“我有卫队，用不着保护。公爵殿下怎么样了！”
　　　　卡莱德道：“我接到的命令就是保护你，公爵那里的情况我不知道！”
　　　　“你……”弗。鲁凯恩有气也不好向卡莱德发作，只得对士兵道，“快开辟通道，我要过去！”
　　　　卡莱德道：“你不能过去！”
　　　　“你敢拦我？凭什么？”弗。鲁凯恩怒喝道。
　　　　卡莱德笑道：“将军阁下，你还是回到城墙上吧。里面的乱兵自有人处置，轮不到你来担心！”
　　　　克里斯蒂安凑上前来，冲着卡莱德厉声质问道：“别以为你是赫尔维蒂亚的侯爵的学生就可以把谁都不放在眼里。告诉你，炸营的事非同小可，若是乱兵的势头得不到控制，不到天亮，断雪堡可就得毁了！”
　　　　卡莱德道：“那我管不着！就算是天塌了地陷了，我也只管保护将军阁下。”他看着克里斯蒂安道，“不过，这位先生，请把你刚才的话收回来。第一，我是赫尔维蒂亚侯爵的学生是不错，但我却没有仗着老师看不起谁；第二，炸营的确非同小可，但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漫延了偌大的断雪堡每一个角落，大家不觉得奇怪吗？他们哪里是什么乱兵，分明是潜伏的内jian有计划的统一行动！”
404章　内奸（六）
　　　　卡莱德的话令听者为之震惊。弗。鲁凯恩脸色骤变，心下疑云顿生，暗道：“炸营虽然是可怕，但诚如他所说，怎么可能在不到半个小时内就漫延到全堡了？将数万人马都搅了进去。难道，真的是有内jian在统一行动不曾？”
　　　　念头刚转过来，就感到脊背发凉，一股杀气凛然袭来，令他躲避不及。
　　　　“早就怀疑是你！”卡莱德冷哼一声，手中银光一闪，犀利的剑气从弗。鲁凯恩肋下穿射而过。‘啊’的一声惨叫，令弗。鲁凯恩的卫队如梦方醒，他们拔出武器，就要朝刺客砍落。卡德德扑上去，手里银光再闪，架住了所有斩向刺客的刀剑。他喝道，“留下他的性命！”
　　　　弗。鲁凯恩没想到刚才的一瞬间，自己已经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惊出了一身冷汗。暗自松了口气，摘下头盔，回身一看，见倒在地上，右肩胛被洞穿的刺客豁然就是第六军团的团长克里斯蒂安。
　　　　“你？怎么会是你？”弗。鲁凯恩难以置信地问道。
　　　　克里斯蒂安冷笑一声，眼里尽是讥讽之色，只见他脸颊一动，就要咬舌自尽，卡莱德出手如风，啪、啪，两声响起，克里斯蒂安满口牙齿尽被打落，他再想咬舌自尽也不能够了。卡莱德犹不放心，又在他的锁骨上补了两指，随着清脆的骨折声响起，克里斯蒂安终于再一次爆发出了痛苦的惨叫之声。
　　　　弗。鲁凯恩毕竟是36年浴血打造出来的老军人，他的心可从不会在不该慈悲的时候慈悲。看着一心求死的克里斯蒂安，他再问道：“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给你个痛快！”
　　　　克里斯蒂发倒吸了口冷气，朝弗。鲁凯恩吐出一大口带血的唾沫，发出阵阵怪笑之声。
　　　　弗。鲁凯恩见他不说，沉声道：“押下去，看好了，千万不能让他死了！”又道，“来人，传我的命令，第六军团团长克里斯蒂安被乱兵所伤，无法履行指挥职责，由副团长巴尔金斯暂时代理团长职务，指挥第六军团！”传令兵应声去了。
　　　　“果然有内jian！”弗听着汹涌起伏的喊杀之声，弗。鲁凯恩叹了口气，毅然对第九军团团长纳斯道，“命令所有士兵，给我喊：内jian被抓住了。放下武器，各军回营！”又道，“命令守城的弓弩手，作好准备，敌人就要发动进攻了，绝不能给他们半点机会。”也不再提靖乱的事，带着卫队就回城墙上去了。
　　　　在纳斯的命令之下，数千名士兵齐声一遍又一遍地高喊：“内jian被抓住了。放下武器，各军回营！”不到片刻，断雪堡各处都响起了呼应之声，喊声震天，渐渐取代了混乱的杀伐之声。
　　　　弗。鲁凯恩刚回到城墙上，负责监视敌情的军官来报：“将军，敌人有动静了，他们正慢慢地往城下移动，人数不多！”弗。鲁凯恩道：“继续关注。一旦进弓弩的射程，就下令攻击，不必请示！”军官道：“是，将军！”他一退下去，弗。鲁凯恩就问跟在身边的卡莱德道，“卡莱德先生，你是怎么知道有内jian的？”
　　　　卡莱德恢复了他那玩世不恭的神情，笑答道：“我也不知道。是向我传达命令的公爵侍卫告诉我说有内jian，要我小心点！”
　　　　弗。鲁凯恩显然不信，又问道：“克里斯蒂安行刺的时候，你为什么说早就知道是他？”
　　　　卡莱德笑道：“不过是随口一说，为了击垮他的心理防线而矣，我哪有这等先见之明？将军多心了！”
　　　　弗。鲁凯恩也不再追问，说道：“总之要谢谢你，若不是你及时赶到。说不定我已经死在了克里斯蒂安的剑下。我死了倒不要紧，就怕敌人趁机攻关，无人指挥之下，难保南关不丢呀！”叹了口气道，“克里斯蒂安跟了我五年，从一个普通的士兵积功升到团长，前前后后杀了上百名十字军骑士团的人，他又怎么可能是内jian呢？”
　　　　卡莱德道：“将军，你的认识恐怕有点偏差，我不得不纠正一下：为什么内jian就是十字军骑士团派来的呢？难道就不可以是其他组织派来或者收买的吗？”
　　　　弗。鲁凯恩道：“这，这怎么可能？除了十字军骑士团，谁还会花这么大力气在我们的军中培植收买内jian？”
　　　　卡莱德耸了耸肩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相信事次事件之后，公爵会下令严查，到时自然就会有结果了！”
　　　　弗。鲁凯恩是何等精明的人，他分明从卡莱德的眼睛里看出这个总是笑嘻嘻的年轻人知道不少的内幕，偏就是不说，好在经过数十年的战场打磨，他的忍耐和心性较之普通人不在一个等次，尽管心怀好奇，但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天就要亮了……”弗。鲁凯恩望了望夜空，又看着依然乱局如火的断雪堡内，眉头禁不住皱了起来。就在这时，‘咻嘟’之声大作，数百支弩箭一齐发射，声响汇成一道清脆的声浪，朝关下抛射而去。“敌人进攻了！”弗。鲁凯恩脸色一变，凑到城墙垛口往外张望，无巧不巧，一支箭矢正从关下射上来，他这一张望，正把自己的面门给送了上去。
　　　　弗。鲁凯恩虽说是老军务了，但个人实力却并不怎么强大，再加上年岁渐老，仓促之间，他是无论如何也避不开这一箭的。没料到刚才没死在内jian的剑下，反倒莫名其妙的被流矢射死了，弗。鲁凯恩心底瞬间泛起无奈的苦涩。
　　　　眼见闪着寒光的箭矢就要射中他的面门，一旁突然伸过一只手来，将箭矢拽在了手中，轻轻一捏，喀嚓一声脆响，折为了两段。
　　　　再一次从死亡边缘逃了回来，弗。鲁凯恩心下大叹自己太过于幸运，征战数十年来，就数今天晚上所遇到的凶险最为离奇了。回头一看，见又是卡莱德救了他，便笑道：“你又救了我一回。这个情我这辈子恐怕是还不清了！”
　　　　卡莱德将折断的箭矢从垛口抛掷而下，听到城下传来了两声惨叫后，他才满意地说：“谢我做什么？我是奉公爵的命令保护你的，要谢谢公殿就是了！”
405章　内奸（七）
　　　　两人正说着，就听有人喊道：“天呐，那是什么鬼东西？该死的，为什么射不死它？”
　　　　弗。鲁凯恩甚是奇怪，抬头便要张望，想到刚才的一幕，忍不住一阵心悸，伸出去的头缩了缩。但想到这些年来自己都是从枪林箭雨里走过来的，何曾有怕过？怎么到老来了变得畏首畏尾了？自失地笑了笑，毅然站直了身躯，看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连弓弩都射不死。
　　　　那东西状若人形，高超过了5米，健壮异常，突突兀兀地出现在这样的夜里，让人以为是从地底深渊里出来的恶魔，忍不住心胆皆寒。它迈着沉重的步子，缓慢地朝城门移动，不论是弓箭还是弩矢，都无法伤着它半点，射在身上，犹中金石，当即便掉落了。
　　　　弗。鲁凯恩奇道：“噫，这，这是什么东西？是他们新造的攻城器械吗？”
　　　　卡莱德道：“好像是魔法傀儡？奇怪！”
　　　　“魔法傀儡？”弗。鲁凯恩一惊道，“这东西难道是用魔法制造出来的？”
　　　　“我来试试看就知道了！”卡莱德从一名士兵手里取过弓箭，搭箭、拉弦、开弓，咻嘟一声，箭矢直取怪物的头颅，透脑而出。怪物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颤了几颤，顿时轰然倒下，化成了一堆碎石。
　　　　卡莱德脸色一变道：“不好，真是召唤石傀儡！”
　　　　“什么？”尽管弗。鲁凯恩对魔法知之甚少，但依然被吓得脸色骤变，呼吸急促了起来。
　　　　传说中，石傀儡用来攻打坚城，无往不利。它不畏刀枪水火，攻击力强悍，在魔法师的操纵之下，再坚实的城门都经不起它们长久的敲击。
　　　　‘召唤石傀儡’为土系四级魔法，在这个魔法分系已经十分明确的时代，它仍然是每个大魔法师都会的召唤魔法。已知的土系召唤魔法有五种，分别为二级的‘召唤土元素人’、四级的‘召唤石傀儡’、六级的‘召唤石巨人’、八级的‘召唤石魔’、十级的‘召唤石巨龙’。魔法中公会数千年前就保持了中立，几乎不参加大陆上的任何战争，除了少数魔法师以私人的名义介入。近千年以来，教廷和魔法师公会的关系日趋紧张，明争暗斗越来越激烈，在这样的背景之下，绝对不可能有元素魔法师背叛魔法师公会为十字军骑士团效力的。
　　　　魔法的威力是令人恐惧的，这几乎成了每一个人的共识。作为贝宁的高级军官，弗。鲁凯恩当然知晓一些魔法师公会与教廷之间的关系，在对魔法生物恐惧的同时，他心中更多的是不解，不明白怎么会有魔法师帮助十字军骑士团来打他们。
　　　　正在士兵们欢呼怪物终于被击倒的时候，碎石又开始移动，并一点一点地拼凑成高大的人形，再一次站立了起来。
　　　　啊……
　　　　多么令人不解，多么令人恐惧的一幕呀……
　　　　一时之间，关上关下都暂时停止了进攻，看着石傀儡一步一步地向城门走去。
　　　　卡莱德恶狠狠地道：“该死的，不能让他们得逞！”他取出一只银色的哨子，放到嘴上一吹，随着单调而尖锐的节奏响起，天空中隐隐传来一声嘹亮的鹰啸之声，转眼间，就见一只翼展超过7米的巨形大魔凌空而至，飞扑而下。卡莱德对弗。鲁凯恩的侍卫们说了句：“保护好将军！”腾身而起，拔高10多米，落在了巨鹰的背上，驭使巨鹰，朝南关前的峡谷飞去。
　　　　巨鹰飞过之处，带起一阵强劲的旋风，搅得雪花乱舞。
　　　　“放箭，放箭……”卡莱德甫一接近十字军骑士团的阵地，迎面就是一阵箭雨。奈何巨鹰羽毛硬似钢铁，普通的弓弩根本不能奈何。卡莱德站在鹰背之上，举目四顾，寻找着操纵石傀儡的魔法师，手里银光闪烁，不时地将射向他的箭支斩落。
　　　　十字军骑士团的先头部队约有2000余人，建立了三道防线，卡莱德在他们的上空飞了一圈，也没有找到魔法师的踪迹。而这时，石傀儡已然到了城门之前，正挥起那杀伤力无比巨大的拳头，狠狠地敲击着城门。听着那‘砰、砰’的巨响起回荡在峡谷中，卡莱德的心下没由来的一阵烦躁。
　　　　那魔法师想必早有预见，所以将气息隐藏得极好，让人根本无从侦知。卡莱德找了两遍都没有收获，心下甚是有些着怒。取出银哨，再次吹响。片刻间，十字军骑士团里就传来了惊恐的呼叫声：“老鼠，哪来的老鼠，好多……啊……”有军官喝叫道：“不要乱，不要乱。稳住！”奈何老鼠实在太多了，杀不完、躲不及、驱不走，沾上身就撕咬，一旦有士兵…被咬倒，转眼间就会被咬得只剩下光骨架，半点皮肉内脏也不存剩。令幸存的十字军骑士团士兵越加的惊恐。
　　　　终于，一阵轻微的魔法波动引起了卡莱德的注意，他跃下鹰背，朝着那名处在重兵保护之中的魔法师扑了过去。
　　　　保护魔法师的士兵全都是身着钢铁重甲，手持重剑巨盾的强壮士兵，他们围成一圈，将魔法师保护得密不透风。
　　　　落地之后，卡莱德不及站稳，右手里银光闪烁，朝着保护着魔法师的钢铁围墙扑了过去。
　　　　谁也看不清他手里那道银光是什么武器，只见每一挥过，不管是皮盾还是钢甲，都被摧枯拉朽地剖开，好似利刃划过豆腐一般，全然没有半点的阻滞。几个起落，钢铁围墙就被他撒裂开了一个口子，但这时，又有更多的士兵围了过来，不惜性命地阻挡他的进攻速度。
　　　　眼见强突不行，卡莱德也不恋战，取出哨子一吹，巨鹰当即扑下，他腾身跃起，回到鹰背之上，飞上了高空。
　　　　没有了魔法师的操纵，石傀儡停止了攻击城门，在魔力消耗完后，石傀儡重新散成了一堆碎石，失去了威胁。
　　　　在无数老鼠的攻击之下，十字军骑士团的先头部队溃不成军，终于退走了。
　　　　卡莱德驭使巨鹰朝着断雪大峡谷南飞行了数十里，所过之处，见到数处十字军骑士团的藏兵，今夜的进攻显然是有备而来。
　　　　探清了情况后，他也不继续追击，回到了断雪堡。
406章　（八）
　　　　见他回来，弗。鲁凯恩问道：“如何，可探得什么消息？”
　　　　卡莱德道：“果然是魔法师！”也不多言，只是思索其中关窍。他知道可比弗。鲁凯恩多得多，所以才犹不明白怎么会有魔法师帮助十字军骑士团。魔法师身为中立机构，管理较其他组织松散得多，即使如此，自打魔法师公会和教廷关系恶化之后，也没有一位魔法师出面襄助于教廷或是教廷名下的任何组织。难不成大战将开，魔法师公会在这当口出了内jian不曾？
　　　　弗。鲁凯恩的脸色阴晴不定，看着天空渐渐投下曙光，他道：“得赶快把这消息禀报给公爵殿下！来人！”临时接替斯考克的侍从官应道，“将军！”弗。鲁凯恩道：“看看能不能联系上指挥部，若能联系上，把这里发生的情况报告给公爵殿下，请她示下！”侍从官应命而去。
　　　　随着天光越发的敞亮，雪也渐渐小了，站在南关之上，堡内堡外的情形一览无余。只见才从战火中整理出来的断雪堡经过大半夜的混乱之后，再次成了一片断井残垣，四处烟火袅袅，破败不堪。恢复了秩序和建制的军团再一次担任起了整理断雪堡的任务，只见不时有尸体和伤兵从残破倒塌的建筑里担出来，伤的被送到临时的看护所，死了的则被送到广场上集中火化，不过片刻功夫，偌大的广场上就摆了数百具尸体。
　　　　弗。鲁凯恩扼腕感叹道：“这大半夜都发生了什么呀！哎……和十字军骑士团打了这么多年，我们都没有出过内jian，怎么会在这当口出了内jian呢？”
　　　　卡莱德不说话，捏着光秃秃的下巴，眼神闪烁，似在思考着什么。
　　　　一上午过去了，昨夜妄图突袭的十字军骑士团再没有动静，弗。鲁凯恩开始重新派出斥侯打探情况。
　　　　派了几批人去和指挥部联系，都被公爵的护卫队长明雅小姐给拦了下来，到这时，驻防断雪堡的所有士兵才知道昨夜他们的公爵被人暗算，中了毒，一夜过去了，也不知情况到底如何。
　　　　弗。鲁凯恩听到这个消息后，就要去看望艾伦，还没成行，斥侯就回报，十字军骑士团又有了动静，有大批的步兵和骑士正在集结。
　　　　匆忙用过中午饭，弗。鲁凯恩正要准备去检查南关的防务，总指挥部传来了命令：从命令下达之时起，由统帅部副总指挥官弗。兰德阁下全权行使统帅部指挥权，并兼任断雪堡防御长官。
　　　　一听弗。兰德连夜赶了过来，弗。鲁凯恩终于松了口气，脸上也lou出了几分笑意，忍不住对身边的护卫道：“有了弗。兰德阁下在，断雪堡万无一失了！”
　　　　自打接到保护弗。鲁凯恩的命令之后，卡莱德就形影不离地跟着，听他说这样的话，好奇地问道：“为什么？”
　　　　弗。鲁凯恩赞叹道：“弗。兰德阁下是位罕见的全才，犹于军事指挥艺术上成就卓越。他若生在奥古斯都这样的大帝国，多年前就已经成为全大陆最耀眼的军事明星了。知道吗？这些年来，弗。兰德阁下前后指挥军队与十字军骑士团大战小战63场，无一败绩。若非是他，咱们也绝不可能在断雪堡丢失之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