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师-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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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一瞬间，杜邦的脑子里闪过无数过念头。是迎战还是退避呢？迎战又将采取怎样的方法，退避又如何才能够保全？
　　　　碎星一击并不需要多长的准备时间，眼见着威尼斯手中的长剑气势越来越盛，在强光的反衬之下，周遭的空间呈现出夜幕般的黑，就连太阳，也如同画在白纸上的光环，失去了应的的色彩。
　　　　“我应该趁着这个机会反击……”杜邦咬了咬牙，用脚尖挑起一块石头，他没有武器，这是他唯一可以利用的武器。同时，他用力地推开了莫里诺。这样的对决，任谁在身边恐怕都会受到误伤。莫里诺也借力远远地跳了开去。
　　　　这一刻，杜邦脑子里想得最多的居然是安比斯的炼金术，炼金术的神奇就在于可以让物体发挥出本不具有的效用和能力。是的，石头是易碎的，但它又是坚硬的，所以，杜邦让它变得更坚硬；同时也大量抽取了自然中的金元素之力，让它变得比钢铁都还要坚韧；纯正的火焰之力足以焚化任何物质，用自然之心感受着大地之心的热量，通过天地灵气的牵引，最纯正、最炙热的地心之火被灌注到了石头里面。
　　　　刹那之间，气温骤升，众人如觉置身于烧得赤红的铁锅之内。大地迅速地干裂、沙化，方圆数亩原本都是坚硬厚实的岩质地，顷刻之间变成了腾腾阵阵热浪的沙漠。
　　　　这一刻，威尼斯终于完成了碎星一击，没有任何的迟疑，他掷出了手里的长剑。如同从天而降的审判之矛，生命在它的面前是那么的卑微渺小，在它的面前颤栗，就连承载万物的大地都因无法承受这一击的威力而发出了沉闷的震颤。
　　　　杜邦也掷出了他手里的石头。
　　　　如是划过夜空的流星，闪光着银白色神圣光芒的审判之矛与赤红的流星骤然相撞在了一起。
　　　　在这一刻，每个人的脑子几乎都停止了转动，唯一存在的念头就是：将会有多么可怕的后果呢？
　　　　然而，作为当事的两人，谁都没有对这全力的一击报有多么大的希望。借着强光的掩护，威尼斯捏紧拳头，如发疯的狮子般冲向了杜邦。仿佛早就约好的，杜邦也在掷出石头的那一刻，如同出渊的怒龙，挟着力量与愤怒冲向了威尼斯。
　　　　令人惊愕的是，蕴含了威尼斯绝大部分力量的长剑在与石块碰撞的那一瞬就崩碎了，碎成了千百片，星星点点，飞散于空中。而杜邦的石头也失去了目标，划空而过，飞向了远山。
　　　　谁都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包括威尼斯！那只是一把普通的长剑，固然足以承受碎星一击的发动，却无法将碎星一击的威力完美地爆发出来，所以，相撞的那一刹那，两股强横无匹的力量对冲，它就破碎了。
185章　再战威尼斯（五）
　　　　然而，就算是崩碎的碎片，也蕴含了可怕的威力。
　　　　威尼斯的目标是杜邦，他不想伤及无辜，而最无辜的就要算倒在泥沙里的矮人雷欧。在那一瞬间，威尼斯暴吼一声：“躲开……”几乎同时，杜邦也大喊了一声，冲向了被他埋在了泥沙里的雷欧。他们都不顾一切地冲向了雷欧，而威尼斯的距离更近一些，他用高大的身体挡在了雷欧的面前，并用赤裸的双手去接下崩碎的剑片。
　　　　碎星一击的威力他再清楚不过了，每接中一片，手中就会多一条伤口，漫天的碎片，如同纷纷扬扬的雪花，击在身上，便会制造出一个巨大的伤口，血如泉涌，而威尼斯义无反顾。
　　　　恰这时，杜邦的人和拳头已经冲到，而拳头的目标正是威尼斯的后背。
　　　　这一拳看似必然要命中威尼斯的后背了，已经不可收回，不可逆转。
　　　　但在最后的关头，杜邦侧身一错，拳头从威尼斯的肋下穿过，猛烈的拳劲击在威尼斯胸前的空中，将十多片崩碎的剑片击成了最细小的钢铁颗粒，令威尼斯暂时缓过一口气来。
　　　　一切都是在瞬间发生的。两人的行动仿佛事先经过了详尽的商量和演练，配合得是那么的默契。
　　　　就在杜邦出手的那一刻，莫里诺手腕一抖，倾尽了他全部力量的‘卡耐斯的诅咒’如弩矢般射向了威尼斯，出手前的那一刻，他再没有想过留点余力控制短剑，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帮助杜邦，杀死威尼斯！
　　　　才没有走出多远的鲁菲感受到了十二星杀的气息，她折身而回，正看到了使出了碎星一击后的威尼斯冲向杜邦，而杜邦向迎击而上。这样可怕的争斗方式必然落下一个可怕的后果，不是威尼斯死，就是杜邦丧命，再或者两人同归于尽。这些，都不是鲁菲想看到的。
　　　　那一刻，巨大的悲伤从心底涌起，她凄厉地喊道：“不，杜邦……不，老师……”她冲了上来，尽管她的力量比之于杜邦和威尼斯差得那么的远，但她没有一丝的犹豫，她的心中只想着阻止下两人进行着的生死对决。
　　　　这是一个奇妙的时刻，连神明都无法预见，无法控制的时刻。在旁观者的眼中，仿佛一切都只在瞬间，但仔细地一回想，过去的瞬间又是那么的漫长，接下来的瞬间更加的漫长……
　　　　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生命，两个本来还在进行着生死相搏的人竟然联手抗敌，而他们的敌人，却是他们刚才所用的武器。
　　　　然而，就在这时，莫里诺的短剑已然袭到。因为杜邦抽取了地热，大地和空气如同燃烧了起来，热得令人窒息，莫里诺的这一剑谁都没有感觉到，包括杜邦。
　　　　短剑的目标指向威尼斯，威尼斯的后心。
　　　　在莫里诺的眼睛注定到原本正在进行着生死对决的杜邦和威尼斯突然联手拦击崩碎的剑片时，他已经无法控制和收回短剑了，但他却并不后悔，只不过有些惊讶。
　　　　鲁菲冲得那么快，快到了超越了她的极限，堪与莫里诺的短剑相媲，数百米的距离，只不过几个呼吸就至。
　　　　待杜邦发现莫里诺的短剑已然刺向了威尼斯的后心时，他要出手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情急之下，他腰身用力一扭，撞开了威尼斯，几乎同一瞬间，短剑擦着威尼斯的腋下掠过，将他的大片衣襟烧成了灰襟，也将他的大片皮肉烤焦，令这位勇猛的老人动作为之一僵。
　　　　令所有人，即使是神明都不可能想到的是，未能命中威尼斯的短剑落空之后，竟然朝着疾冲而来的鲁菲射了过去。
　　　　谁都已经无法制止。威尼斯再也顾不得拦下四下飞溅和剑片，为了救下鲁菲，他将手里的数十片剑片朝着莫里诺的短剑掷出，剑片与空气疾速地摩擦汽化了上面的血液，它们正在迅速地赶上短剑。
　　　　杜邦较之威尼斯稍晚发现短剑射向了鲁菲，他的手里没有可借用的东西，而他唯一的利器就是神识，神识是不受时间和空间制约，也不受速度的制约，然而，仅凭他匆忙集中的神识，又如何能够控制住莫里诺全力之下射出的短剑呢？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很多时候，你都会发觉，许多事情总会朝着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
　　　　就在杜邦以为鲁菲定然要丧生于莫里诺的短剑之下，心中生出巨大的恐惧之时，威尼斯掷出的碎片居然后发先至，击中了短剑。
　　　　杜邦心中的喜悦还来不及涌起，就发现这些碎片似乎并不能起到改变鲁菲命运的作用，短剑只是略微偏了一点，继续朝着鲁菲射了过去。
　　　　“怎么办？”刹那之间，杜邦的脑子近乎停止了运转，他痴痴地看着狂奔中的、脸上依然挂着焦急与痛惜之情的鲁菲，已然全然没有了主意。他的眼睛，似乎已经看到了被短剑刺中之后，焚化成一具焦黑尸体的鲁菲……
　　　　面对生命的危险，鲁菲本能地选择了躲避，高速奔进的同时，她侧身、向一旁翻倒。她的动作是那么的迅捷，临危之际，爆发出了全部的潜能，在所有人看来，她已经避开了致命的要害，即便短剑能射中她，也不会带来多大的创伤。
　　　　杜邦心里蓦地松了口气，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动与漏*点在心底汹涌着，正欲磅礴而出；莫里诺狂喜，他的眼里闪烁着点点的泪光，一声“神明保佑……”就要从喉头涌出；威尼斯已经准备祈祷，感谢神明对鲁菲的眷顾；就连卡尔尼斯佣兵团成员、牧师祖玛尔和他的朋友们，都忍不住要发出赞叹，赞叹神明对鲁菲的眷顾、赞叹她那迅捷而高明的身手……
　　　　然而，事情并未就这样顺利地结束了。
　　　　不知道为什么，正在向侧后翻倒的鲁菲脚下一滑，腰间的平衡顿时被打破，上身轻微一晃。也就是这一晃，正好迎上了疾射而来的短剑。
186章　意外的劫难（一）
　　　　‘砰’的一声轻响，短剑命中了鲁菲的胃脘处，巨大的冲击力撞得她向后倒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啊……
　　　　这一刻，世界仿佛静止了！谁都没有料到，原本已经躲避开来的鲁菲最后居然会莫明其妙地中剑了。
　　　　只有杜邦，只有杜邦在最后那一刻看清楚了，因为鲁菲的眼睛正望着他，带着一种笑意，温柔的、痴情的、鼓励的、解脱的……千言万语，足以令杜邦品味一生。就是在那一刹那，杜邦明白了，鲁菲原本的确已经躲开了短剑，最后的那一滑，是她故意的，她要籍此来帮助他，帮助他摆脱威尼斯……
　　　　“鲁菲……”三个凄厉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
　　　　最先冲过去的是杜邦。他太了解莫里诺剑上的威力了，别说是正面命中，就是被擦上一点，都会皮焦肉烂，火之力的威力又岂是一般人所能想像的？即使是神明，被这样扎上一剑，恐怕也难逃厄运。
　　　　他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天地灵气随着他的情绪而汹涌着，汇聚成一条雾状的河流，发着尖啸声涌了过来，涌向了鲁菲的身体。而他的手，那双拥有破魔之力的手散发着碧绿的光华，拔出了短剑，按在了伤口之上。
　　　　这时，杜邦看到鲁菲的眼神依然明亮，像秋夜的寒星，又像冬日的艳阳，灼灼生辉，丝毫没有痛苦之色。
　　　　“药……”杜邦大吼一声。莫里诺掏出激化丹、回春丹，像倒豆子般往鲁菲的嘴里和伤口上倾倒。
　　　　在天地灵气的滋养之下，自然之力和药物的强大恢复能力迅速地发挥了作用，伤口附近烧焦的肉体开始脱落，血液渐渐涌了出来。
　　　　眼睁睁地看着这幕而无能为力的威尼斯目眦欲裂，他吼道：“祖玛尔，祖玛尔，救她，救她……”在最后的时刻，这位老人放弃了抵抗碎星一击的威力，他的全部心思都系在了鲁菲的身上，疾射的碎片令他的全身受伤不下百余处，从头到脚，无一处不在涌着鲜血。然而，他却顾不上自己，一点都顾不上。
　　　　祖玛尔什么话也没有说，立即施展了‘神恩术’，随着灿烂的金光从鲁菲身上涌起，侵入体内的火之力缓慢地溢了出来，又将原本在药力之下已在恢复的肌肉烤得焦黑了。
　　　　“我们的在天之父，以我卑微的灵魂向您祈祷，以我虔诚的灵魂向您献祭，求您睁开仁慈的眼吧，救赎眼前生命的痛苦，天堂的温暖和光芒永生永生不灭，您的恩泽也将被所有的生命铭记……救赎！”祖玛尔在情急之下，竟忘了教律里的规定，对非圣职者使用起了神圣的‘救赎术’。
　　　　救赎术几乎具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不但能恢复目标的生命，还能祛除各种负面状态和效果。随着辉煌的金色光芒从鲁菲身上亮了起来，侵入内脏的赤红色的火之力溢出得更加的迅速。
　　　　火之力并非自然元素之力，所以，即便杜邦想利用五行相克等原理来帮助鲁菲祛除内脏里的火之力，也是无能为力。不过，若不是她用天地灵气滋养着鲁菲的身体，阻止了火之力的迅速扩散，鲁菲恐怕已经死了。
　　　　随着金色的光芒黯淡了下去，祖玛尔脸色灰败，难过地说：“威尼斯阁下，我已经尽力了……”
　　　　威尼斯脸色苍白，染满了鲜血的金色的头发无风自动，双眼赤红，嘴唇颤抖着。他看着已昏迷过去的鲁菲，问道：“你，你的意思是说，她，她没救了？”
　　　　杜邦心上一震，险些晕了过去。莫里诺跪在鲁菲的身畔，说：“不，不会，不会的……”但他却没有任何办法帮助鲁菲。
　　　　祖玛尔说：“不，威尼斯阁下，您误会我的意思了。鲁菲小姐所受的伤害太重了，特别是那道火焰斗气，几乎摧毁了她的内脏，以我的神术修为，无法将她彻底治愈，所以，您需要尽快想办法……还有您，阁下，您的伤势也急需要治疗……”
　　　　杜邦依然固执地将自然之力灌注于鲁菲的体内，但恢复速度明显弱了下来。见着这一幕，他愤怒地对威尼斯吼道：“谁，谁让他刚才出手的？”
　　　　威尼斯一怔。杜邦失状地抓起威尼斯胸前的衣襟，将比他高了半个头的老人举了起来，口中咆哮道：“如果，如果不是那该死的神术，我完全可以治好她……”威尼斯身上的鲜血滴落下来，滴在他的脸上，让他看上去倍加的狰狞。
　　　　以自然之力的强大恢复能力，丝毫不亚于神术，在自然之心的辅助之下，杜邦近乎有着取之不竭的自然之力，治好鲁菲不过是时间问题。更何况，他还懂得炼丹之术呢？
　　　　不论是光明魔法还是神术，都具有极强的排他性，特别是神术，排斥一切非光明类魔法和神术，任何生命体，一旦经过光明神术的治疗，在一定时间内对其他任何魔法、神术等冶疗性术法和恢复力量都呈惰性反应，除非能拥有比光明神更强大力量，才能驱除这种惰性反应带来的后果，要不然，只有让神术继续治疗下去，或者等神术的影响过去才行。
　　　　威尼斯显得出奇的冷静，待杜邦发泄完了之后，他才冷笑着说：“你知道鲁菲为什么会这样，我也知道……好吧，好吧，我只得承认，这一切都是神明的旨意，都是神明的旨意……咳……”威尼斯受伤也不轻，碎星一击的威力他再清楚不过了，即便是碎片，也不是用身体可以硬抗的。
　　　　杜邦喘着粗气，但已经变得冷静了不少，他说：“让你的神明见鬼去吧，威尼斯，听好了，如果鲁菲有任何意外，不但你要拿命来尝，我还要用900万圣职者的鲜血来尝还！”
　　　　900万圣职者的鲜血！
　　　　泛亚宁大陆，光明教廷拥有500多万的牧师、修女、僧侣等传道者，另有300多万的武装力量保卫着这个庞大的组织，他们，被统称为圣职者。可是，从古至今，又有谁对教廷形成过实质的威胁呢？没有，即使强大如魔法师公会！杜邦何德何能，他敢放出这样的狂话？
187章　意外的劫难（二）
　　　　就在说话之间，他已经用天地灵气在鲁菲的体内布置一个维持生命运转的魔法阵，以便能随时随时获得天地灵气的滋养，生命不会枯竭——不得不说一下，这种魔法阵是从安比斯那里学来的，安比斯对这类魔法阵的运用已经到了人所不能企及的高度——尽管他知道有祖玛尔，鲁菲的生命暂时不会有危险，但关切之下，他依然固执地这样做了，为的就是给鲁菲的生命增加一道保障。
　　　　威尼斯艰难抱起了鲁菲，他盯着杜邦说：“记住，你欠鲁菲的。将来，你同样需要尝还！”
　　　　杜邦冷哼。
　　　　“好了，我的朋友们，走吧，这里的一切暂时告一段落了！”威尼斯迈开双脚，每走一步，地面的黄沙就会被他身上流下的鲜血浸在黑红色，看上去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格鲁威亚不知道从地方钻了出来，他问道：“是回波贝坦还是伊比亚呢？威尼斯阁下？”
　　　　“祖玛尔，你来告诉我，谁能治好鲁菲？”威尼斯喘着气问，他依然顾不得处理自己的伤势。
　　　　“十字军骑士团的大神官列克。阿尔瑞阁下就拥有这个实力！”祖玛尔说，“阁下，您，我认为现在急需要治疗的是你……”
　　　　威尼斯摇头说：“好的，我们就去找他！”他继续朝着走，他的身体仿佛是铁打的，即使再重的伤势也不会令他倒下，这令人惊骇。看着他，经过无数次战斗的卡尔尼斯佣兵团的成员们脸色都有些发青，但眼神却饱满了崇敬。
　　　　望着威尼斯的的背影，杜邦默然不语，打从心底，他也一样佩服这位固执而坚强的老人。而莫里诺却强忍着发狂的冲动，跪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抓着泥沙，欲哭无泪。他觉得，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连一个弥补的机会都不给他，他心中的愤怒与痛苦，不能发泄、不能倾诉，如同地狱之火般灼烧着他的灵魂，令他逐渐地迷失。
　　　　这一刻，他甚至有些恨杜邦，恨他为什么要救威尼斯，如果不是杜邦撞开威尼斯，鲁菲就不会中剑。由此，他再次想到两天前他们大殿之前的话，莫里诺的心如同被魔鬼啃噬着，痛苦地把脸埋在泥沙里，号叫了起来。
　　　　杜邦坐了下来，轻轻地拍了拍莫里诺的肩背说：“老莫，这事不怪你……”
　　　　莫里诺一把掀开杜邦的手，抬起头来说：“那怪谁？”他几乎是在嘶喊，声音压抑得让人感到难受。
　　　　“鲁菲是故意的！”杜邦说，“她原本已经避开了你的剑，但以最后时刻又撞了上去……”
　　　　“什么？”莫里诺的声音又变了调。
　　　　“她这是在帮咱们。如果她用受伤来吸引了威尼斯的注意力，威尼斯会被自己的碎星一击重伤吗？威尼斯不走就会和咱们继续缠下去……她这样做，是在逼威尼斯离开，也是在为威尼斯离开找借口。这个固执的老头，即使是他自己死在这里也不会离开的，但现在……为了救治鲁菲和他自己，他不得不离开。所以，他才说这些都是神明的旨意。”
　　　　“你怎么知道？”
　　　　“哎……”杜邦叹了口气，脸色显得那么的深沉和苍桑，声音也变得悠远起来，“我现在才知道，科里安给咱们派的这个事，真、真……”
　　　　“你想不干了？”莫里诺问，他的心情似乎好了点。
　　　　杜邦苦笑道，“你认为我会放弃吗？只是，我现在才体会到，科里安让咱们来发掘神殿的真正意义！”
　　　　“什么意义？”
　　　　杜邦没答。他看着远远地站在一旁沉思的艾伦，只说了一句：“现在总没有人能阻挡咱们了吧？”
　　　　当天晚些时候，马龙率领着裁决者卫队赶到了贝宗。杜邦当即让马龙保护艾伦返回玫瑰堡，可是艾伦却坚持不走，她用书信的形式将杜邦的建议详细地写了下来，并让马龙立即派人送到玫瑰堡去。而她坚持留下的理由是：“我觉得这里更需要我……”
　　　　在对神殿进行了一番探查之后，马龙的神情无比的凝重，他说：“真难以相信，尽管我能看出它的不凡来，但我绝对无法考证出它就是失落的守护神殿……殿下，您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马龙的知识渊博，涉猎极广，拥有音乐家、数学家、画家、历史学家、文史学家、社会学家、语言学家、药物学家、天文学家等头衔，是普通大众所熟知的‘最伟大的学者’。当然，对于大陆各国来说，他拥有再多‘家’的头衔，也不如‘魔法师公会柔佛帝国分会会长’这个头衔的影响巨大。但是，此刻这个威力巨大的头衔在这座神殿面前一点都不管用，即使他有着无比渊博的历史、民俗、考古知识，也依然看不出神殿到底有何奇特之处。
　　　　杜邦说：“没有什么诀窍，我就是知道！”
　　　　马龙：“……你可真幽默。那么，您看，需要如何发掘它呢？”
　　　　杜邦说：“我正在思考。马龙先生，蕾雅现在还好吧？”
　　　　马龙说：“是的，很好，她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已经完全可以胜利总督的工作了！我建议……”
　　　　杜邦说：“那真是太好了。可是，我并不忍心再继续麻烦她。所以，马龙先生，赫尔维蒂亚的总督就暂时请您继续担任下去，好吗？”
　　　　马龙说：“噢，殿下，您知道，我并不擅长处理政务，我……”
　　　　杜邦说：“好了，我的总督先生，您不用说了。尽管我知道您的理由会很充分的。接下来贝宁和赫尔维蒂亚都会承受前所未有的压力，只有在您的带领之下，我们才可以安然地渡过。您说是吗？”
　　　　马龙神情相当懊恼，他说：“殿下，您得知道，会长派我们过来，是为了给您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杜邦笑道：“那么马龙先生，难道帮我统治好赫尔维蒂亚就不是给予我力所能及的帮助了吗？”
　　　　马龙彻底无语了。过了片刻他才问道：“蕾依丽雅小姐有话让我转告你！”
　　　　杜邦心下一震，问：“什么？”
188章　发掘（一）
　　　　“她说……”马龙仔细地观察着杜邦的神色说，“她说是她错了，她已经明白了，请您不要怪她！”
　　　　杜邦满头的雾水，他思忖了半晌，问：“就这些吗？没有了？”
　　　　“是的，殿下！蕾依丽雅小姐只让我带这句话给您！”
　　　　“噢……”杜邦不解地吱唔了一声。蕾依丽雅到底要说明什么意思呢？在他把鲁菲装进心里之后，对于这位曾经无比心疼的初恋情人已经呈迟钝反应，除了偶尔的悸动，他甚至快有些想不起她的样子了。所以，他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下去，而是选择了转移话题。
　　　　“马龙先生，您知道一个人吗？”
　　　　“谁？”
　　　　“安比斯，一个炼金术师……”杜邦说。
　　　　“安比斯？大陆上叫安比斯的炼金术师可有不少呢，殿下，这个炼金术师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