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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将门废子gl-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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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何时反省好了,何时便再来寻我!”安婧狠下心,推开安乐攥着她袖子的手,只是转身的那瞬间,自己便先悄悄红了眼眶。

    乐府中。

    离愁住的地方——

    地上一片狼藉,几个空酒坛子被肆意地丢在地上。

    “离愁,离愁啊呜呜呜你说二姐她怎么就生气了呜呜呜看她生气我这心里就难受她不理我了不理我了”安乐揪着离愁的袖子哇哇大哭,醉得稀里哗啦的。

    这可苦了离愁了,你说这小两口闹脾气便闹吧,为什么这家伙要来糟蹋他?居然还顺便把她今日刚给他送过来的两坛果酒都给喝光了,一滴都不给他剩

    好在他之前存房间里的酒,都被他自个喝光了,所以这家伙即便来寻他诉苦,即便心有不畅,要喝也只能喝这个果酒,要不然,那安婧丫头来找他麻烦,他可如何是好啊,想起那丫头犀利的眼神,他就害怕,又不是他的媳妇儿,他咋的也要跟着这小兔崽子受苦啊。

    不过话说回来,这家伙以前不是挺能喝的嘛,怎么如今两坛果酒就把自己给喝醉了?这样一来,那安婧丫头还不是得来找他麻烦!

    “行了行了,别再鼻涕一把一把地往我袖子上抹了,甚是恶心!要抹你往你自己身上抹!”离愁百般嫌弃地从安乐手中夺回自己的大袖摆。

    “那不成我是个体面的人”安乐强睁着醉眼,委屈巴巴地道。

    所以本大爷就不体面了?离愁狠瞪她一眼,但是看她那般黯然神伤的模样,倒不忍心责备与她了。

    离愁唉声叹气:“体面又有何用,还不是个为情所困的小鬼。”

    “你就不为情所困了?”安乐梗着脖子,很不服气。

    离愁眼神霎时黯了下去,显然是被安乐戳到了痛处。

    他自然是被困啊,可是又能如何,他不是没有去追逐过,可是师叔的眼中根本没有他,他眼中有的,是关于他胞姐的血海深仇,没有一处是他的容身之处。

    过去,现在,将来,都没有

    所以他只能待在这里,卑微又可怜。

    “那那个,你别伤心啊,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见离愁蓦然神色悲凉,安乐慌了神,磕磕巴巴地道起歉来。

    “伤心?我有什么好伤心的。”离愁强颜欢笑。

    他重新调整好情绪,一副看上去毫不在意的模样:“我那是求而不得,不得便不得,早已习惯了,我一个人乐得清闲,逍遥自在,可比你这个躲在我这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鬼有尊严多了。”

    安乐瘪起嘴,那小模样瞅着是越发的委屈:“既然你不伤心,那不如帮我想想怎么哄我二姐吧她让我反省,我除了给慕倾嫣送袍子这件事上问心无愧,其他我能道歉的都道歉了,在她门外说了整整两个时辰,可她就是不给我开门”

    离愁无奈地摇摇头,好你个问心无愧,敢情这货压根就没抓到人家安婧丫头生气的重点呢。

    “本大爷我啊,瞅你平日里是挺机灵的,怎的在感情之事上就这般愚钝,也不想想你姐姐是何等聪颖之人,你竟然还用那般拙劣的谎话去欺瞒她,她哪能不气?兴许她在意的,并不是你那件袍子何去何从,而是你为何不再多穿一件,你罔顾自己的身子状况在先,又欺瞒于她在后,人还不懂自省,啧啧啧我若是你二姐啊,让你跪榴莲皮都是轻的。”离愁一针见血。

    离愁一席话,顿时让安乐清醒了不少。

    原来,二姐是担心她的身体状况,怪她不知道照顾自己

    “我其实没有那么脆弱”安乐喃喃道。

    离愁翻了个白眼,反问道:“试问谁会认为你不脆弱?是瞧当初在驿站丢了魂的那个你呢?还是看差点冻死在凤凰巷中的那个你?亦或者,瞅现在这个,哪怕有一点感情挫折就受不了,在这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的你?”

    “我我只是”安乐被怼得哑口无言。

    “你的心啊,就是太浅了,装进了一个人,便再也装不下其他,什么哀愁苦楚都无处安放,便化作泪水一大把大把地往外流,懂得宣泄并非什么坏事,只是,你脸上的悲伤藏不住,身子也不争气,就甭怪关心你的人看在眼内,替你着急。”离愁叹气。

    安乐颓唐地垂下头。

    原来,真的是她给不了别人安全感么。

    她现在给人的感觉,想必就是随时会小命不保的模样,加上这辈子又养尊处优,被身边的人宠溺惯了,所以一旦遇到些什么事,反而比上辈子更容易哭鼻子,跟个小姑娘一般哭哭啼啼。

    可她不是一般的小姑娘啊。

    她是决心以后要为二姐和将军府撑起一片天的人!

    她是要成为二姐这辈子可以倚仗的人。

    所以哪能处处让二姐再为她担心哪?

    “我知道了,谢谢你,离愁。”

    安乐缓缓擦干脸上的泪痕,满脸坚定,起身整理一下凌乱的仪容。

    “你去哪儿?”离愁见安乐一副就要走人的模样,还真有点担心她,这人刚才还醉醺醺的,如今这说走就要走,可不要路上给摔进哪个井里了。

    “去做个顶天立地,看着就不脆弱的人。”安乐眼中一片清明,似笑非笑地对离愁道。

    她还得感谢离愁的提点呢,不然多年以后,她一定不能原谅这般让心爱之人终日提心吊胆的自己,况且二姐是好意担心她,她却把二姐同比那些喜欢争风吃醋的女子,想来二姐那心里该多难过啊。

    所以她决定了,要去给二姐郑重其事地重新道歉,以后她也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待我成为这样的人了,你我再开怀畅饮一番!”安乐真挚地对离愁许诺道,然后一溜烟跑远了去。

    你这小鬼欠我的酒可多了,离愁无奈地摇摇头。

    忽然他像是想起什么,急忙忙追出去:“喂喂我说小乐天,你可千万别说你是在我这儿喝的酒!”

    只是安乐跑得极快,一溜烟便跑没了影,也不知道离愁的话她是听到还是没听到。

    “唳——”门外,原本正在单脚站着睡觉的丹顶鹤一下子就被冲出门的离愁惊醒了过来,拍拍翅膀,幽怨地把脑袋伸过去蹭了蹭他。

    离愁狭长的眼眸中噙满笑意,他伸手摸了摸它的头,自言自语道:“鹤儿啊鹤儿,咱们当年遇到的那个小豆丁,怕是真的长大了。”

    初遇时,那小小软软的娃儿,模样中与师叔有几分相似。

    那时,他便决意要护她一世周全,是为了师叔也好,还是为了他当时震惊而未曾参透的卦象玄机也罢。

    许是因为她身上流着和师叔一样的血,所以他也曾期待过,望她静若安好;清浅一生,不要和他与师叔一般坎坷。

    只是期望终究只是期望,他当初为她算的卦,便算定她是没办法清浅一生的了。

第106章 登程() 
几天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

    安乐之前早早的便修书一份,让‘影’的人快马加鞭送往云南慕容家去了,所以那边现在应该已经知晓她们要回去的消息,应该会提前做好准备的。

    而她现在需要安排的,便是尽快地处理掉手上一些琐碎事,顺便确定好一起回慕容家的人员以及路线,并且得安排得妥妥当当的,力求这一路上尽量避人耳目。

    听叁说过,他们慕容家除了会研制各种毒,底下还是有其他产业的,不然单是靠驭毒这一份本事,没有足够的资金,也无法支撑那么大一个家族百年屹立不倒。

    所以,此行她打算伪装成一支商队,一路前往云南。

    虽然对邢府那位原本就对她们慕容家的东西志在必得的大人来说,她此举可能是多此一举,但是她也没想着要瞒他,反正她想瞒也瞒不住,人家本来就是要逼她回去的,现在肯定就守在她门外虎视眈眈呢,就算她不想回去,他肯定也会另想它法找人把她给叉回去。

    她此举主要是想瞒住其他暗中窥伺之人,她们行踪隐晦一些,这一路上也能少几个狼子野心的眼线盯着,她们也相对安全一些。

    既然要伪装成商队,那么这一路上少不得带一两个麻溜的人帮忙打点,所以安乐便开始筛选能带去的人选了。

    首当其冲,自然是想到玄武,毕竟玄武向来稳重,身手又了得,有他在身边,一般想办啥事儿都事半功倍,可问题是京都也得留人啊,不然谁帮忙照看她从小苦心经营一手打下的‘江山’?

    这思来想去的,还是觉得留下玄武最稳妥,所以玄武便被她安排留在京都照看她名下的生意,自是离开不得的。

    要论这行走江湖其次考虑的第二人选吧,安乐其实是很想为贰留灯的,毕竟他这么多年来为了给‘影’获取各种情报,几乎是坑蒙拐骗无所不能,没几分实力他也坐不稳‘影’的三小头目之一这个位置不是?

    可是贰之前中了木凛的毒,至今还在调理身子,之前安乐还特地去看了他一眼,那白发苍苍的模样着实是令人痛心疾首没个三月半载怕是养不回来以前那个俏郎君模样儿了,幸亏那沟壑纵横的皱纹间还看得出几分贰昔日的模样来,不然安乐还真以为是哪个老碰瓷的来她这里‘讨生活’了。

    毕竟她也没见过这么荒唐的事儿啊!

    她了解前因后果后,知道是木凛所为,她娘亲的手记是她主动分享给木凛学习的不错,可她也不知道里面居然有那么可怕且匪夷所思的毒呀!毕竟那么厚一本,她当时就光顾着找营救二姐可能用得上的毒,有些觉得不太用的上的,便也没瞧得那么仔细,没想到竟然还有令人加速衰老的。

    安乐摸了摸自己清雅绝伦的脸庞,越发觉得贰可怜,便难得良心发现,放他大半年的假让他养伤,还特地叮嘱他想吃啥吃啥,就怕他继续老的连牙都掉了,日后就只能喝喝稀粥什么的,毕竟现在贰吮面条的模样就已经让安乐很牙疼了,看他这状况哪里是一个惨字了得。

    总之现在这个情况肯定得她来收拾的,如果不是她让木凛一起学习她娘亲留下的手记,就没有这个荒唐事儿。可若说要重罚木凛吧,她又有些狠不下心,毕竟木凛也是担心她,但是担心归担心,对自己人下手也没个轻重,这一点必须得罚!所以她和玄武的意见统一,让她寸步不离地照顾贰一直到痊愈为止,不得有误。

    所以,即便这俩人的用处很大,可如今的状况看来,也是没法带上的了。

    至于壹,因为把安乐去邢府的时间以及撤离路线透露给雅儿玄武等人,违背了身为情报人的职业操守,虽情有可原,但是不可不罚,因为这是个极其严重的问题!哪怕是大嘴巴子的贰,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该透露的情报,他从没对外泄露过半分!壹这次是犯了大禁忌了!

    安乐是不得不追究,下令的时候,她眼眶都红了,因为壹贰叁已经跟随她十几年了,不管是哪一个,对她来说意义都不凡,但她必须秉公处置,她当即下令罢免壹小头目的身份,逐出‘影’内,永不录用!

    消息一出,‘影’内一片哗然,‘影’上下有不少人站出来为壹求情,哪怕是雅儿,都为了此事过来指着她的鼻子大骂了一个晌午。

    安乐又何尝不想手下留情,毕竟壹都是因为忧心她,才走到那一步,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有规矩才能成方圆,她没法手下留情,情报的重要性不容他人多说,‘影’内搜罗的任何一条情报,都同等一把双刃剑,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起来,杀人于无形也不是什么难事。壹这次的事情,是没有因他而造成什么人员伤亡,若是摊上什么人命债,他连全身而退都没有办法!

    夜已深——

    书房内,烛火映着安乐如深潭似的沉着眸色,也不知道是在思索些什么,只见她提笔写写画画,窗外的火光透进来,把她的影子拉得有些长。

    乐府的大厅内。

    花满楼、醉仙阁、若灵坊、‘影’的一干管事人陆陆续续地起身离开。

    安乐把他们找来,除了听他们汇报这段时间的业绩,主要还是宣布对壹的处置的,另外她要离开那么长一段时间,虽有玄武帮忙照看着,但是该安排的她还是得安排一下,免得到时候突生什么变故,等安乐的事情都吩咐完了,这些干事们自然也就各归各位去了。

    最后大厅内就只剩下壹和玄武,以及在安乐旁边伺候的雅儿。

    “你们可还有事?”安乐看似疑惑地看着他们俩。

    玄武看了看壹,又看看安乐,面上的纠结之情溢于言表。

    安乐一点即通,随即挑眉:“哦你也想为壹求情?”

    玄武神色有些难过:“不错,壹的失职,完全是受属下威迫属下也知公子为难,但是属下还是恳请公子手下留情!倘若要罚,您罚我一个便是”他原以为自家公子看在壹这么多年誓死相随的份上,应该会从轻处理,所以当时心急火燎的他也顾不得那么多,如果知道壹会因此而被逐出‘影’的话,他说什么也不去找他打那一场架的。

    壹没想到玄武竟然也会为他求情,“玄武,其实你不必如此,公子他也知我,若非我自愿,没有人可以逼迫我。”

    这话听得雅儿都不乐意了,直直瞪了他一眼:“怎么,整个‘影’上下都为你求情,还有这些认识的弟兄也为你忙活,你倒还不乐意了?”

    壹连忙摆手:“不不不,众弟兄待我的好,我自然铭记于心,只是”

    他落寞地低下头:“是我犯错在先,辜负了公子的一片坦诚,我已无颜再继续留在公子身边,听闻公子此行要回本家,但求能护送公子一程,此后我便留守本家,反躬自省,安分守己,了却残生。”

    我去,连‘属下’都不自称了,还要反躬自省,还说要了却残生他虽然没有那个意思,可她怎么听起来觉得她好像是负心汉似的。

    安乐也不好再逗他了。

    她神色俨然:“说什么呢?我何时许你回家了,日后我还想你留在玄武身边多帮帮他的。”

    玄武三人诧异:“公子,您是说”

    安乐叹气:“壹你是一心为我,我岂会不知,可犯错终究是犯错,虽眼前的弟兄们都为你求情,可也难保他们底下的人没几个暗藏心思的,若不按法处置,终究是难以服众。我不是什么没心没肝之人,把你从‘影’除名,是为法;把你留在身边,是为情,你我自小相识相知,情同手足,我岂舍得放你离去,何况如今玄武身边确实差个人手,你跟着他再合适不过,就是怕有些屈才了。”

    壹顿时面带喜色,有些手足无措:“不屈不屈,我属下只要能留在大伙身边,您让属下做什么都行!”

    玄武和雅儿听了安乐的安排,也是霎时松下一口气,脸上喜不自胜。

    “真的做什么都行?”安乐不怀好意地看着壹。

    壹被安乐的不怀好意看得浑身不自在,默默地双手交叉掩在胸前,脸上几分羞怯:“公子,您该不会是”

    “不是!你在想什么呢?”安乐一记眼刀甩过去。

    真是不得了,一向老实结巴的壹的三观居然也歪了。

    一旁的雅儿忍不住掩嘴笑起来。

    “明日,你就随咱们的车队一起启程去云南,叁他终究是得留在‘影’内把持大局的,贰又有伤在身不便上路,你也是咱们本家出来的,回去的路该怎么走,你比我清楚得多,由你领队再合适不过。”安乐一脸郑重地吩咐道。毕竟慕容本家可是有毒阵防守的,倘若没有本家出来的人领路,她也没有那个把握可以闯得过去。

    “是,公子。”壹俨然拱手。

    雨淅沥沥地下着,一条约莫二十余人的商队正在雨中艰难地前进着。

    他们从京都出发,至今已经走了大半个月,越是靠近云南,气候便越是多变,以潮湿多雨为主,加之正值气寒之季,商队不少人都感染了风寒,商队的主人也不例外,所以分外使人心焦。

    “弟兄们,咱们再坚持下!再过个几十里马上就要到目的地了!”一身斗笠蓑衣,浑身湿漉漉的骑马男子扯着嗓子对身后的众人呼喝道。

    商队运送的物资多以干货为主,裹得严严实实,约莫有六车,除了有两辆马车在前端行驶,其他人都是骑着马披着蓑衣戴着斗笠冒着雨,急急忙忙地护着物资赶路,俨然便是一副走商人家的模样。

    其中一辆马车中,一个丫鬟蓦地撩开窗帘看了外面一眼,又忿忿不平地放了下来。

    “小姐,您看那个叫壹的,可真不像话,下那么大的雨,居然还让这些人冒雨赶路,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安公子的馊主意。要奴婢说,就这种鬼天气,还不如原地扎营休息,对他们身子还好些。”丫鬟埋怨道。其实她也是受不了这连日来的舟车劳顿,加之那黄豆大的雨粒啪嗒啪嗒不住地往那马车顶上拍打,听起来也着实让人焦虑不堪。

    马车中,紫衣女子轻轻撑着头,眉头轻蹙,目光盯着某处放空了去,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对旁边小丫鬟说的话是置若罔闻。

    “小姐,小姐?”月儿见自家小姐半天没回神,忍不住出声呼唤。

    慕倾嫣蓦地听到月儿迭声呼唤,这才恍若如梦初醒反应过来:“你方才可是说了什么?”

    想到自家小姐刚才压根就没有听她说话,月儿便有些气不过,但她更担心的是自家小姐的身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看起来魂不守舍的?那安公子已然不慎感染风寒,您可不能跟着倒了。”

    “我没事,我只是有些担心她。”慕倾嫣听罢,轻叹道。

    壹让众人冒雨赶路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一来是队伍中包括他自家公子,因为难以适应这寒湿交加的气候,有好几个都不慎感染风寒,这连续两日的路程过来,依旧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根本没有可以给众人安心歇息的地方,连个躲雨的屋檐都没有,这泥路两旁的树木倒是挺多的,可那能躲雨么?若是引得头上一道惊雷劈下来,得嘞您,连风寒都不用治了,直接送你去西天。所以他只能下令继续赶路,争取早些赶到有人烟的地方,给大伙歇歇脚,休养休养身子。

    慕倾嫣倒是会看病,可是没有药啊,这荒山野岭的,又人生地不熟,想去挖药都没法挖,可不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么。

    要说这些人也真会生病的,人烟稠密之地时,一个个活奔乱跳,一出了那城,来攀这山,爬这岭,忽然就病倒好几个,那么突然,让她去哪里给他们弄药?特别是前面马车里那个底子弱的,如今竟然还发起了高烧说起糊话,可不让人忧心吗?

    “她啊,她有她的好姐姐照看着,哪儿用的上咱们操心啊?”月儿撇嘴。

    那一路上瞧那安公子拿着各种小玩意对她姐姐献媚的狗腿子模样,看都没看她们主仆一眼,她的气就不打自来,不是为她自己,而是为她家小姐。

    她家小姐是什么人啊?那可是赫赫有名的慕家千金!撇开这层尊贵的身份不说,她家小姐还生得好看,有弱柳扶风的身姿,有颠倒众生的相貌,还有渊博的学识,总之就是很好,比谁都好!

    偏生她家小姐看上了一个不该看上的人。

    那日,那安公子差下人送来一坛果酒,人没亲自过来,但她家小姐听说是她特地带回来给她的,脸上便欢喜得很,接着又听那下人说不是独独一坛,这会儿他家公子是给二小姐送去了,那时她家小姐眼中的哀伤便藏不住了。

    她眼看着自家小姐深夜里独自把那坛果酒一饮而尽,不胜酒力后,潸然泪下,口中低喃不停的,尽是那个人的名字,她便知道要坏事了。

    她家小姐竟然是喜欢那安公子的!

    不是说那‘安公子’是女子吗?

    她家小姐这是?

    她也有些搞不懂她家小姐是不是在戏耍于她,毕竟她家小姐的酒量她是知道的,决不可能寻常的一坛果酒就能把她灌醉,要么就是这果酒真的有异于常物之处,要么就是她家小姐真的伤却了心,酒不醉人人自醉。

    她情愿相信是自家小姐戏耍于她,可她远远地看着,她家小姐埋头戚泣是真,那声声念念也是真。

    她远远地瞧着,一站就是大半夜。

    她实在不明白她家小姐到底看上了那安乐什么,那人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二姐,哪怕是润物无声,她润的从来都不是她家小姐啊!

    她家小姐是她们慕家的最后一根独苗,日后是定要为慕家开枝散叶的,岂能爱上一个女子,成为天下人的笑话啊!别说老爷子接受不能了,人家安公子眼里也没她!自家小姐这是何苦!

    她不同意,她绝不同意!哪怕她人微言轻,说不上什么话,做不了多少事,她也定要尽一己之力,绝不让自家小姐走上那伦常乖舛的绝路!

    所以无意中发现慕倾嫣暗藏的心意的月儿,如今对安乐是非常的不满,一逮着机会便说安乐的不是,比如现在便吐槽人家自有温柔乡,好让自家小姐彻底死心。

    虽说那是安乐的二姐,说温柔乡其实不太好,似乎有些过分,但是为了她家小姐,再难听的话她也说得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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