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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刀呢?-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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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发抖的黎总咬牙拼死拒绝。
别的,真的啥也没有了。
海上手机信号不能说完全没有。
但可以说有也等于没有。明明有一格,却啥也发不出去。
呵呵,人生
接下来数个小时,就连纪锴这种一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猛人都有点郁闷无措,黎未都更是直接陷入了精神恍惚。两个大男人在稍微有点漏雨的船舱里相顾无言。
没话可说的程度,让纪锴简直恨不得能跟那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少年派换换人生——
真的。黎总交给你对付,老子去怼老虎。
咱俩双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遭全黑了。没有星空,什么也没有。
纪锴万幸自己抽烟。
打火机一掏,起码把那破破烂烂的小煤炉给点了起来,终于有了一点光、一点亮。
然后,他发现自己饿了。
晚饭时间到,肚子咕咕叫。
纪锴并不喜欢吃鱼。但眼下整个船上唯二可充作食物的,怎么看也就只有那么两种——他和戚扬之前钓上来那些海鱼,以及眼前这位黎总。
他决定还是先不吃黎总。
因为至少黎总能帮他干干活、刮刮鱼鳞什么的。修长的手指艹着他钥匙上那把小巧的瑞士军刀,很快以大厨的娴熟手法把鱼鳞处理了。
支起小黑锅、小炉子燃着最后半块炭,慢慢熬起鱼汤。
一会儿,四溢了香味。
“没有盐。”
黎未都皱着眉用碗底尝了一点点。没有任何味道的鱼汤,确实再鲜也让人难以下咽,他想了想,似乎灵光一闪,从贴身脖子里拽出一个玻璃坠子,打开,晶莹的白色粉末滚落汤里。
在纪锴角度看来,颇有一种“服毒吧死吧大家都不要活了”的阴森诡异感。
“黎总!黎总你想开点?”
“”
“咱离海岸线也不远,睡一晚等明天雨停了,说不定不用人救也能自己找回家,请至少不要这么早就绝望?”
“这坠子里,是地中海海盐。”
“啊?”
“旅游的时候,在地中海海边买的纪念品。”
“呃,旅游纪念品,就这么吃掉了真的好么?”
黎未都看了他一眼:“地中海可以再去,难道你要喝没有味道的鱼汤?”
纪锴突然在这一瞬间,倒有点欣赏起这位黎总的清奇脑回路来。
喝了汤,身子终于暖和了起来。
——纪锴一个人的身子暖和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这黎未都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能做到始终如一的手脚冰凉、畏寒,在还算正常温度下一个劲冻得瑟瑟哆嗦。
但有一点纪锴已经有了经验。就黎总那体质,现在要是放着不管,一会儿绝对什么毛病都能给你整出来!
这茫茫四下的又没有医院,真给整挂了,怕又是一个海上恐怖故事。
炉里的炭火眼看着也要烧灭了。
纪锴:“你过来。”
“干嘛?”
黑暗中,黎总的吐息有些发虚。
纪锴裹着那张大大的、有点扎人的破毛毯,十分温暖:“你过来!你这样一夜到明天就冻死了!”
“我没事,我靠着炉子”
火星明灭,炉里的炭火巨不给面子地在这一秒彻底熄了。
黎未都:“”
黑暗中,静了几秒。摄人的男性气息,突然裹挟着烫人的温度扑面向他袭来。黎未都仿佛被猛虎扑食,一把被捞了过去,整个前胸紧紧贴上了某种让人战栗的温度——
“”脑子轰然炸了。
像是被一万驾马车碾过,挫骨扬灰之后,世界恍惚不真实,周身弥散酥酥麻麻的余韵。黎未都感觉简直不可思议——不对,完全不对!男、男人的前胸贴起来不应该是这样的感觉啊!
怎、怎么可能是这样的感觉?结实,软,紧压又弹完全不可描述的触感!不、不是!这不对!这是什么!
男人跟男人,不应该只是骨头和骨头撞在一起硌人?正常、正常人类的怎么、怎么会这么暖!这么滑那么弹!
冰冷的腿、脚,都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生拉硬拽着向温暖源蹭了过去。
黎未都并没有意识到。
却知道自己抬起了手,恍惚中感觉像是做梦一样,随便找了处别的地方捏了捏也还是那样q|q弹弹的手感。
像是触电一样缩回手。人体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样的触感?
纪锴也很郁闷了——老子人道救济你,大胆刁民你居然趁乱,捏老子腰和屁股之间的肉?
“奶奶个熊的,姓黎的你给我手脚放老实点!别以为情况特殊老子就不会揍你!”
第31章 haper31()
纪锴一声吼;黎总的手脚立刻老实了。
骤然安静的漆黑中;只听得见海浪拍打船身的哗啦声;一下又一下。
“”纪锴默默反思;刚才是不是声音太大、太凶,吓着人家了。
因为怀里的男人立刻不仅一动也不敢动;就连呼吸声都几乎听不到了——本来骨头架子就够戳人的了,现在居然还硬起来了是什么情况?
呃,好像有点歧义。不是“那种”硬。
是整个人身体带四肢的僵硬——如果说之前抱黎未都的手感像是抱了只僵尸,那现在的手感;则直接升级为成抱了个石雕像。
纪锴就不明白了;黎总,您老用那么个直挺挺的晾晒咸鱼动作侧躺着,难道就不难受么?
暗自用了点力,想把这人的腰扳过来点;却生生扳不动
“黎总;你别乱捏我就行,我又没说不准你动!”
说话间,脚背蹭了蹭对方的蹄子。哎哟喂;僵还是其次的;都这么半天了,人还没化冻呢?
“”
黎未都很崩溃。
他也不想僵、更不想硬;但这一切都是他不能控制的!
被搂着;额头抵着人家肩窝。气息吐纳出来;瞬间会沾染上属于“纪锴”的气息和温度;再扑面弥散回来,在整片黑夜里简直让人不得安宁。
黎未都想着,自己好歹也是刚刚吃过鱼汤的人。应该没有那么饿。
可为什么?从那人身上却散发出来丝丝带着奶味的香甜,让他几乎压抑不住想要扑过去啃上一口冲动。
但他不能扑,更绝不可能造次啃别人。于是心脏深处,一群小蚂蚁只能细细、密密地啃噬着自己。
温暖的掌心顺着胳膊、腰线,一路摸了下去。
黎未都一个激灵——不、不是说不准摸的么?你、你想干什么?
修长的大腿被捉住了。
黎未都万念俱灰,在那一刻甚至已经做好“羊入虎口”的心理准备。
呵没什么可争的,认羊。在那种毋庸置疑的超肉食系野生动物面前,就算硬梗着脖子说自己其实也是个捕猎肉食系,并且是个体力极好的纯攻而并不是一只瑟瑟发抖的绵花羊,又能有用?!
结果,野生动物只是淡定拎起一只羊腿,往自己身上一扔。
小船继续摇曳。
地上是一层伤不起、但好歹严实、密不透风的厚软塑料布。黎未都一只大腿搁在人家腰上,浑浑噩噩享受着滑到让人几乎搁不住的肌理分明。
刺啦啦的大破毛毯里,所有被纪锴蹭过的地方,都好像点燃了一般洋溢着舒服的温度。但果然还是他身上最软、最暖,最弹
一时忍不住,凉凉的胳膊也贼兮兮地搁了上去,纪锴没说什么。
指尖虚软无力搭在人家背部。想戳,但真戳了的话,肯定又要被吼了吧?
黎未都能保证“想戳”这个冲动绝对不是出于什么色|情的想法!就只是单纯地很想戳!继而,默默怀疑自己是不是魔怔了。
耳边突然听纪锴轻笑了一声:“你这腿,也没几两肉啊。”
“”
“”
“”是谁说好的不准捏!你、你又在那捏什么!
薄唇开始不受控制地抖抖抖,却说不出话来。
那群小蚂蚁则纷纷实现了超越了物种的进化,开始结茧、羽化,变成小蝴蝶扑棱扑棱横冲直撞。
“黎总,说真的,我之前也算是跟你吃过两次饭,就你那食量我家以前喂的猫都比你吃得多。以后多吃点肉,阿姨都很担心你身体了。”
猫黎未都已然无法正常思考。
有一种强烈的错觉,他现在一开口,很可能会直接发出小奶猫的叫声,而不是正常人类男性磁性低哑的声音。这太不妙了。何止不妙,简直男性尊严受血洗,快气哭了!
但他还是开口了,用尽全身力气出来的声音有点虚,但至少低哑粗暴。
“你衣服。”
纪锴不解:“什么衣服?”
黎总像是呼吸困难,憋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我觉得你这个人吧其实别的都还挺好的。就是,我、我给你买的那些衣服以后多穿!像这种贴身小背心什么的,有一个戚扬就够够的了!”
纪锴心说不是吧?
你从第一面嫌弃老子的衣品,一直嫌弃到现在,真就这么过不了这个槛儿?
他怎么能想到,黎总此刻整个人完全不在“衣品”的层面上——完全不在!
黎总满脑子想着的只有一个字肉!
实在是纪锴那么一捏他的腿,身子顺势往这边一靠,大面积赤|裸接触的肌肉直接给他那脆弱的小心脏碾得稀碎!最后的理智只剩下一些残留的哀嚎
你、你是不是故意的?为什么不穿布料多一点的衬衫?为什么偏要穿这样?
再这样下去、再这样下去
纪锴:“黎总,你读过汪曾祺先生的人间草木吗?”
“没。”只知道肉,不知道书!
“是一本散文集,写世间凡俗、风土人情、花鸟草木的。汪先生文笔特好,那上面有一句话,我至今觉得别挺经典,我背给你听啊。”
“——栀子花粗粗大大,又香得掸都掸不开,于是为文雅人不取,以为品格不高。栀子花说:‘去你妈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
黎未都:“”
黎未都:“”
智商全面掉线,已然无法反驳!更可怕的是,不仅无法反驳,还直接掉入了那几句话的画面感里!
仿佛看到了一片花田、一树迎风招展的栀子花。就连海上潮湿冰冷的空气都弥散起了香氛,炽烈的、浓郁的,到处都是甜沁入骨的栀子花的味道。
黎未都那晚本来没打算睡。
毕竟睡眠质量一向差到要死。常年神经衰弱,不但需要靠酒精和安眠药维系,还必须戴上耳塞、蒙上眼罩,在周遭完全、绝对地黑暗和安静里一只只数羊。
窗外的风声、甚至枕边人的呼吸,都可能吵醒他,让他再也难眠。
更别说眼下是在一艘风雨里晃荡着的破船上,还跟不怎么熟的男人手脚|交缠了。
却没想到,他这次竟很快就睡着了。
还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真的非常奇怪的梦。
梦见了小时候参加过的一场婚宴。那是二十多年前全城最好的香格里拉大酒店,以现在的眼光看,当然整个陈设都显得很土气。
他那时只有桌子高,新郎新娘穿着红色喜服在台上,宾客一片闹腾时,怀中有什么东西响了起来。
那时的移动电话块头还像砖头块一样大得惊人,他接了起来,对面传来焦急的、并不陌生的女人声音。
“未未,是我,终于联系上你了!是妈妈啊!你在哪,爸爸在不在你身边?”
妈妈?
黎未都有些愕然,回头看向台上——那个正在鞠躬,美丽、轻盈的女人,爸爸新娶的白阿姨,那个温柔善良、后来把自己养大的人,那才是“妈妈”吧!
“未未,你到底在哪?旁边为什么那么吵?”
“我、我在”所以,是谁?是谁在叫我“未未”。
让我们用掌声给这对新人最诚挚的祝福,下面请新郎新娘切蛋糕!
“未未你在婚礼上?谁的婚礼?”
爸爸的婚礼。
“未未,你听妈妈说”
可是,不是已经没有妈妈了吗?血流了一地,救护车走了之后,妈妈就再也没有回来。他们都说,妈妈死了。
“未都,未都!未都你怎么哭了?”
场景转换,移动电话消失了,宾客也不见了。恍然抬头,只见床前站着小小的叶氤:
“未都你别难受。新的阿姨不一样的,不会再像上次那个一样打你了。别哭了,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的!我会一辈子陪着你,要是没有人爱你,我会代替他们爱你。”
黎未都自始至终很清楚,自己是在一场梦里。
想要醒,却无奈醒不过来。更可怕的是,他开始无法分辨眼前的一切是不是曾经发生过的现实——在爸爸和白阿姨的婚礼上,真的有女人给他打过电话吗?
而那个时候的叶氤,又真的曾经说过会一辈子陪着他、爱他?
纪锴是被轻微的抽泣声吵醒的。
意识到是黎未都在哭,叫了几声,又伸手摸了身侧的手机点亮屏幕,才发现怀中黎总双目紧闭皱着眉、咬着苍白的唇,并没有醒。
是得多心酸的梦,才能在梦里哭成这样。纪锴想起阿姨说过,黎未都童年过得并不好,正有些同情并想要把他往怀里紧一紧,却听到喃喃一句低吟:“小氤。”
卧槽!这下彻底没法睡了!。
“哎!”“哎!”简单粗暴两下,大力把黎总给摇醒了。
“真不好意思,打扰你做噩梦了啊!”
早上跟戚扬一起钓鱼的时候,本来就听了一堆神吐槽——黎未都之前对小妖精多好?花钱捧他由着他作不说,还担心他吃不消给他做各种营养餐,每次收工夜深都会开车去路边等。花、礼物大批大批送,家务全包,宠溺纵容。
简直二十四孝男友也不过如此。
“黎总,还忘不掉小妖精啊?要不要听锴哥跟你讲讲人生道理?”
老子能跟你讲一晚上不带重样的,不收费!
怀里黎未都愣了片刻,摇了摇头。
纪锴心说完了完了,白天时戚扬还亲人一样拉着他的双手泪目呢:“多亏锴哥治好了我们未都多年的脑残!”这下彻底白搭!
治标不治本、小妖精病毒卷土重来了?
“我没有忘不了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黑暗中,黎未都的声音很低:“那天,你在医院跟我说过那些话后,我想了一天。开始很抗拒,可后来就渐渐想明白了,我是已经不爱他了,你说的没错。”
“可是,有一些事情我还是想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啊,那叶氤到底哪儿好啊?
戚扬说这话时,也是一脸的蛋疼。
也是奇了怪了,你能说未都配不上他么?明显绰绰有余好吧!那么多年用心去疼、去宠,就算石头也该动心了啊?
纪锴倒不这么认为。
毕竟爱这个东西,本来就是需要缘分的。你再好,别人也有可能不爱你。没辙。
“我其实很清楚叶氤为什么不爱我。我想不明白的是,我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是为什么就变得不再爱他了?”
“”纪锴:“黎总,你为什么一定要想通这个?”
“因为你发过誓‘要照顾他一辈子’么?这牛角尖你还钻着呢?上次怎么劝你的你没听进去?你根本没必要再”
“因为,也许都是我的错。”
纪锴没多话,静待着黎总用他那异于常人的逻辑继续说下去。
“也许都是因为是我没底线地对他好,把他给宠坏了。我妈妈以前劝我的时说过,无论是谁,像那样宠都会被宠坏。那如果,这一切本来就是我的错,到最后我不仅不爱他了,甚至还像你说的那样有点怪他,那我”
“黎总黎总黎总!”纪锴总算是听明白了,一个冲动,直接把人往怀里一捂,“你相信我!有人是宠不坏的。‘被宠坏’绝对是他自己的责任,呵你这人也真是受虐狂的命,怎么会觉得是你的责任?”
原来,还真有这样死心眼的人。
都被一个人伤透了心,还觉得他是世上最无辜的,笨不笨啊?也怨不得戚扬一脸怒其不争狂黑他“脑残”了。
黎总一头撞人家胸口,鼻梁生疼,忍痛不死心抬头问:“那你见过不会被宠坏的人么?”
这个问题纪锴很难回答。
毕竟他自己好像也是宠坏了某人,但为了坚定刚才的立场,还是义正辞严道:“见过没见过这不重要!”
“”
“反正下次老子再遇到喜欢的人,也还是要该怎么宠怎么宠!老子会对他很好很好,他要是还不知道珍惜,那也是他的损失!老子成熟稳重身材好,被这样宠着都不满意他还想找啥样的?天仙?”
“同理,就像黎总你这样的,人帅专情会做饭,绝对是大批适龄单身青年终极理想型。小妖精不知道珍惜,绝对是小妖精的损失!比他好的男人到处都是,你赶紧抓一个回家吧,别再瞎想一些有的没有的了!”
“”黎未都其实还有很多话没说。
他知道叶氤不爱他,是因为有些怕他——毕竟他的妈妈有神经病,别人都说会遗传。更何况作为清楚黎家那个大宅子隐秘的人之一,叶氤很清楚,他还同时是暴力杀妻犯的儿子。
可是,纪锴“大批适龄单身青年的理想型”那句,还是让他嘴角有了一点上扬的笑意。
还好有他,好过了很多。
黎未都突然发现,有这个人在身边,好像总能让自己觉得一切并不是那么糟糕。
回味着纪锴刚才那番话,想到他说“再遇到喜欢的人还是会宠”,不知道怎么的,竟默默有些羡慕起那个人来。
不知道那个人会是个怎么样的人。肯定比朱凌帅、比朱凌好。
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性格,会不会很小气、是个醋精。
因为如果,有一天那个人知道,曾经有这么一天,在他还没来及出现的某一天。在一条小船上。一个雨夜、一条破毯子,有人享受过他爱人的温暖拥抱,还被紧紧抵在怀里说了那么多温柔宽慰的话。
哈,哈哈,怕是会气到变形吧。
哈,哈哈哈
呵,为什么幻想中那个人的样子,突然变得比朱凌还面目可憎了啊。
颤抖的指尖动了动。
这一次,却不再是想要戳一戳的顽皮欲念。而是另外一种,像是源自心底的恼人的想要碰触的饥渴冲动,黎未都目光晦涩、不明白那是什么。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有次和纪锴去在美国游玩,路过小城镇的书摊,两人随便买了一本书。在火车窗边翻开时,一句话映入眼帘——
“有人认为,得知自己爱上某人的那一刻,应该是激烈的一见钟情。”
“又或者是产生了想要跟他结婚生子、共度一生的冲动,是清晨六点的吻,是看到他侧脸想要微笑的那种幸福洋溢,也许真是这样的。但你知道我怎么想吗?”
“我觉得,得知自己爱上某人的那一刻,是你想要触碰他、又颤抖着收回了手的那一刻。”
船舱内静静,满溢温暖。
黎未都数着自己心跳的声音,再度缓缓陷入安眠。等他再度醒来的时候,阳光普照,纪锴正帅气拉风地掌着舵,海岸线近在眼前。
第32章 hape□□()
“所以就是说啊!为什么深情的人不能甜甜蜜蜜在一起算了;还都他妈要叫薄情的渣渣欺负?要我说;干脆让那两个出轨人渣自产自销互相伤害;你们两个开开心心在一起;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s市中新区,一家叫做petty的宠物店内。
戚扬顶着乱糟糟一头鸟窝一样的头发;拎着烧水壶穿着挂洞老头衫、拖拉着鞋子从厅里“啪啪啪”路过。
黎未都本来靠着柜台,正看宠物店主卫轩喂猫。
闻言整个人一僵,“砰”地撞得柜子好大一声响。
“”
戚扬他、他都知道了什么?
猜到了什么?还是我、我是心神不宁被他看穿了、总看手机被他盯上了?难不成他那天根本就没回去,而是躲在船附近全程围观了一夜?
不;怎么可能啊?
黎未都的手机;从昨天下午一直到今天早上,除了下属的汇报工作完全冷冷清清,没有接到一条重要的信息或电话。
有点沮丧
还记得昨天一早靠岸时,手机恢复信号的瞬间;那一窝蜂几千条涌进来的群信息挡都挡不住。
“吃药干架华东洪兴帮”群;里面左研、赢健他们差不多水了一整夜。
“锴锴锴哥呢?星期六晚上锴哥不上线?”
“锴哥出来说话!”
“锴哥失踪啦,被人拐卖啦!身材棒棒又能干活,谁买走谁赚啦!”
“啊哈;锴哥拐卖别人差不多吧?肯定出去艳遇了;哼哼哼说不定骗到什么长腿大美人明早堵门儿去!”
“锴哥,明天再不出现报警了哈”
有人在乎、有人找、有人关心;黎未都再默默然看看自己这边。
戚扬;没有新消息。
卫轩;没有新消息。
a市的妈妈白阿姨;没有新消息。
完全就没有人发现他一夜未归!这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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