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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刀呢?-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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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锴宝宝,我”
走到这一步,真的是连故作轻松都太难了。但纪锴还是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了平和的笑脸。
“快去吧。他要真跳了,你我都担不起这个责任好吗?”
纪锴抬了抬眼,看向冰箱上的日历。
算来,这人已经整整两个月没有这么早回家了。
做艺人的,人红工作忙是好事。
问题只在于,有些人到底是忙工作去了,还是忙着干别的什么事去了,或者是忙着“干”别的什么人去了,可就不太好说了。
低笑一声,幽幽点起了支烟。
“哟,这屠龙宝刀还拔不出来呢?”朱凌拔弄了几下矗立在餐桌上那纹丝不动的刀,“劲儿真大!怎么?咱家饭桌怎么惹着我熊宝宝了?”
如果心里没有鬼,别说平白看到桌上插把刀了。
就算看到他这么肆无忌惮在家抽烟,也早该嚷嚷了吧。
基本的行为心理学套路——人自己藏了亏心事,就没底气挑别人毛病。
“谁惹了我,你真没听人说起?”
大明星往机器里哗啦啦倒咖啡豆,一脸的无辜,“到底怎么了啊宝贝儿?”
“今天,你在外头的‘宝贝儿’,找咱家里来了。”
“”
“”
某人面不改色。咖啡豆一颗没洒。
影帝啊这是。
到底是谁在网上天天追着骂“朱凌光有一张脸,演技完全是cosplay水准”的?
机器的轰鸣声传来,满屋飘香。
继而身旁沙发狠狠一沉。
身材好颜值高、穿着深v黑t恤半露着好看胸膛的大帅哥在身边坐下,一手端着黑咖啡,一手地把纪锴整个人搂了过去。
身上是淡淡古龙水的香味,esummer限量版。纪锴记得他们第一次跟他相遇时,空气中弥漫的就是这种让人心动的夏天的味道。
那个时候的朱凌穷困潦倒。
这样一瓶香水,是他整整半个月的跑夜场收入。
但朱凌就是这样一个人。
即使吃不起饭也要追求品味,即使交不起房租也不肯向现实妥协。
一个空怀着满腔热情的落魄歌手——纪锴特别喜欢那个时候的他明明脆弱迷茫,却仍倔强地眼里有光的样子。
彻底沦陷的那晚,朱凌刚又被一家酒吧告知“以后不用再来了”,灰心地抱着吉他,背对着他躺在床上无声颤抖。
纪锴伸过手去,整个儿从背后紧紧抱住那人。温暖的肌肤贴着他略凉的肌肤。
半晌,他听到那人努力压抑的鼻音:“锴哥,也许我根本没有才华,也许这一辈子都没人愿意听我唱歌。”
“我听。”
纪锴收紧手臂:“你还有我。你写的每一首歌我都喜欢,真的。”
“朱凌你别怕、别担心,别想太多。你就好好写歌、唱歌。我养你,别有后顾之忧,别怀疑自己的才华。”
“总有一天,你一定会大红的。”
“你的歌会有非常多的人听到。会有灯牌,会有个人演唱会,会有好多粉丝在台下为你欢呼尖叫。”
人生一向充满讽刺。
偏偏朱凌最晦暗失意的那段日子,却是纪锴回忆起来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那个时候的朱凌,要多单纯有多单纯、要多一根筋有多一根筋。从来都不会说谎,更不会骗他。
娱乐圈是个大染缸。
早知道就不要倾家荡产送他一步步融进去。
每一次上镜,每一次曝光,每一点粉丝的积累,都一点点地消磨掉了他深爱的那个人,造就了眼前这个陌生的、顶着无限光圈的大明星。
朱凌开始背上各种各样虚假的“人设”,更从沉默寡言的单纯青年,变成了有名的“幽默”“傲娇”“逗比”“毒舌”。
渐渐,朱凌赚了不少钱,不用再靠他养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锴哥”变成了“宝贝儿”,“宝贝儿”又变成了“熊宝宝”。
熊艹。
嫌弃老子一身肌肉你直说!喜欢纤腰白腿的小鲜肉你早说!
你他奶奶的才是熊宝宝!
“来来熊宝宝,快跟我形容形容!我在外头的‘宝贝儿’长啥样?要是个美人,我还真考虑去认识一下呢?”
纪锴翻了个白眼:“长得是真没话说,只可惜胆小如鼠。”
“哦?”
“他就那么点儿高,小蛮腰美人,皮肤特别白,染的一头金毛。”纪锴坐着比了一个高度,“门一开,我低着头看他,他抬着头看我。”
“估计是想来找茬,却但没想到体格差距那么大,直接被我给吓得转身跑了。”
“噗——谁叫我家熊宝宝生得威武雄壮,一身荷尔蒙爆表的魅力拔群!”
大明星笑得颠鸾倒凤,终于放下心来抿了口咖啡,继而伸手过来就想捏纪锴qq弹弹的古铜色胸肌。
第93章 haper93()
“来,再吃一口。”
黎未都看起来已经非常努力了,但仍然是强行塞不下,一口粥放进去半天,喉咙都看不出吞咽的痕迹。
一张脸庞本来就清瘦,现在甚至有了些灰败的样子,映着医院差不多颜色的墙壁让人心颤。最后彻底放弃了,皱着眉恹恹的、带着些歉意地摇了摇头。
“也是,这外面买的粥难吃死了。待会儿我去左研家给你煮个好的,就煮你平时最爱吃的黑米粥怎么样?”
说着起身,单手草草收拾起碗盘来。
期间,黎未都一直仰着脸看着他,一双黑瞳定定的、安安静静的。纪锴沐浴在那样的眼神中,心脏微缩有点儿发紧。但手上还沾着黏黏的粥,最后只能笑了笑,用手背温柔蹭了蹭他脸颊。
“你看看你,一下子又瘦了不少。别人要是看见了,都要以为我天天虐待你了吧?”
“”
“乖,累了就再多睡一会儿吧。周亦安他们都在外头,不会有事的,嗯?”
黎未都缓缓移了移身子,空出狭窄病床没挂水的那一侧:“那你也过来好不好,一个人在床上有点冷。”
“好好,我去把饭盒洗一下就回来陪你啊。”
关了病房门,靠着门长出一口气。想着那人苍白的脸色心口隐隐作痛,又腾不出手来压一下,只能定了定神,往洗手间大步走去。
却在拐角的地方,陡然和某个头上缠着绷带的男人不期而遇。
“太好了,你都已经能下床了。”
以前朱凌妈妈经常说小时候带朱凌算过命,所有算命的都说过这孩子有福相、神明庇佑经常都能逢凶化吉,这么看来被当头砸一棍子还能基本没事,那福气恐怕也不完全是瞎吹的。
一句寒暄而已,朱凌的眼中划过一丝明亮。
可就在他要开口说什么之前,一阵寒风吹过窗子,震得玻璃轻轻晃了几晃,纪锴的脸像是被那寒风划了几刀,投向他的目光也缓缓带了些锋芒的锐利。
过去,纪锴一直觉得,对于每一个人来说,一生中所经历的所有温暖和快乐、挫折和不幸,不可多得的闪亮和幸运也好、想要抹杀伤痕与懊恼也罢,都会构成他“最后成为的那个人”的一部分。
因而,从来不愿意抹杀“过去”的任何碎片,哪怕是错误的选择和为之付出的代价,也觉得是应该被尊重的曾经。
但是现在,已经不再那么想了。
他觉得无所谓的“过去”,让心爱的人疼得无所是从,那样可怕的感觉又反噬回来,整个人简直是铺天盖地的难过。无论如何,已经一点点都舍不得让他再受一点点委屈。
“那天谢谢你救了我,真的非常非常谢谢你。但是朱凌,我们以后应该都不会再见面了吧。”
“”
“抱歉,万一要是哪天不小心又在街上碰到了,也请你一定要目不斜视、装作不认识我。不要再和我说话,更不要再叫我‘锴哥’,拜托你了。”
“是姓黎的让你这么说的?”朱凌缓缓地,勾起一抹冷笑,“这也太作了吧,他凭什么这么要求你?锴哥,就算我们分开了,我也希望你能幸福!跟那样的人天天在一起,累都累死了吧还有什么幸福可言?”
不,不累,从来没有一天觉得累过。
纪锴缓缓摇了摇头。但仔细想想,根本也无需对朱凌再解释什么,反正他也不可能明白。
“他什么也没说,是我自己想这样做的。我不希望他再受到任何伤害,所以希望你能够理解。”
甚至,已经不仅仅是朱凌存不存在的问题了,纪锴觉得,应该从今天开始时时刻刻提防自省——黎未都在怀里没有声息倒下的那一瞬间真的是心脏都要崩溃了,这辈子都不想再试一次。
那个人在这段感情里,一直是无比虔诚而投入所有的。
而他能做的,不过是这一点点而已。
漫长的沉默,朱凌的眼神显得有些空白。然后他定了定神,像是个普通成年人一样,往后抓了一把头发,钻石耳钉对着灯光烈烈闪耀了一把。
“锴哥,其实我本来,还有很多话想跟你说的。”
“有很多话很早之前就该说,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直到最后也没说。”他喃喃地,表情不自然,话语也多少有些颠三倒四,“我有时候会想,要是我当初干脆就没有去追求音乐的梦想,没有进入演艺圈走上这样一条路,我们之间会变成怎样。”
“要是我就认了命,在餐厅做一个收银小弟,踏踏实实地打工赚钱,每天回家跟你窝在一起,偶尔弹弹吉他唱唱歌是不是会比现在幸福。”
“你别想着说教我,我都能猜到你要会什么,”他说到这儿,自顾自讪笑
了几声,“你肯定会说,‘现在想这些都没用了’,是,是没用了,我知道的。我也知道桐姐经常骂我的话是有道理的——以失去了最重要的你换来的前途、事业,我怎么能又不珍惜?”
“想着,我什么都没有,就只剩我的音乐了,我确实应该珍惜。要不然,就真的是一无所有了。”
“”
“至于道歉的话,我想锴哥你也早就听腻了。所以我以后不会再说那些话了,我听你的,以后不会再打扰你、打扰你们的生活。”
他就这么自顾自说着,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越来越比哭还难看,然后到了某个特别的点,突然扬起了一抹自嘲,然后扬起脸来,缓缓转化成游戏玩世不恭的无所谓。
“也就只能这样了。”
“那最后抱一下,算是道别吧。”
“别别。”他伸出手,纪锴以饭盒为盾往后退了半步,“抱不起抱不起!你多多保重,再见了。”
“真是的最后一下而已,他又看不到!”
纪锴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突然很像是个心塞的老父亲,一个笨孩子在眼前重复上演跌跌撞撞、磕得头破血流还在撞南墙,几乎不忍直视。
别说去买几个橘子了,只怕一眼看不见,这熊孩子就又自己钻铁轨底下去了。
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彻底地理解,这根本不是看得到、看不到的问题。
算了。估计还得不见棺材不掉泪个好几次。八成要来个比自己狠得多的猛人,狠狠朝着心脏插上他几刀,让他彻底摔下悬崖万劫不复,他才能会有一点点的清醒。但在那之前,恐怕还有长长、长长的路要走。
什么时候能醍醐灌顶地大彻大悟,大概就离下一次的‘幸福’不远了吧。
出来洗个饭盒而已,统共十分钟不到的行程,全程魔幻。
来的路上碰见朱凌,进了洗手间,更是撞上一个男的霸占了全部洗手台在那没脸没皮地扯着嗓子嗷嗷哭,一个白皙的美貌青年在一边,一脸并无什么同情地正摸他狗头。
“呃,锴哥?”
美青年抬起头来,竟然是熟人沈潜,纪锴再一次将视线落在那个哭得整个脸都皱起来狼狈万分的人,嗯,好像是朱凌的小弟宁振?
之前在飞机上见过他一次。小伙不哭到崩坏的时候其实还多少有点小帅,所以有点印象。
“这、这在这哭什么呢?”
“哦,他在外头搞些花花草草的,昨晚照片被他老婆发现了连夜把他行李打包丢门口了。”沈潜不留情面地前情提了个要,继续摸那人狗头,“算啦宁哥,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呀!这下你又可以有新老婆了不是?”
“新个屁!我就要我老婆,全天下只有我老婆最好,呜啊啊啊啊啊”
“不是,你以前也总是说他最好最贤惠,他真特别好的话你天天乱搞啥?”
“我、我就不是事业不顺心情不好嘛,呜呜呜呜呜”
沈潜:“所以你在这哭有用吗?还不赶紧回去在他面前哭,顺便负荆请罪、跪地求饶?”
“呜来不及了,我回不去了,他不会原谅我了!”
“也许是不会了,但谁知道呢?趁着人家心还没冷透赶紧回去疯狂求原谅吧,把你所有的诚意拿出来,房子、车子、存款,你所有的一切,能给他的都给他吧,虽然可能用处不大,但好歹试一试吧,还是你从头到尾都想跟朱凌一样?一年多了笑话没看够还是经验教训没总结?”
宁振抹了一把脸,整个人失魂落魄、呆呆傻傻的,沈潜又冲着他的屁股踢了一脚。他才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一样,整个人超楼梯口冲了过去。
“真是什么人有什么样的朋友,智障程度真的是青出于蓝。”
“我听说那天你帮了很大的忙,谢谢你。”
纪锴开始洗饭盒,出于礼貌寒暄了两句,在他看来虽然有“同床共枕”的一夜经历,但毕竟不熟,按照周亦安描述的这人那天挺身而出骗绑匪的戏码,真的也算是很够义气了。
沈潜就靠着瓷砖,背着手看着他笑。
纪锴被他盯得有点迷惑。
“没事,你洗。我就只是挺喜欢你手上这饭盒的。”
“哦,”左研家的,“好像是他之前在美国留学的时候买的,这边可能买不着。”
沈潜点点头:“独一无二,想也知道。”
刚甩着饭盒出了洗手间,迎面正好撞上黎未都的主治医生:“家属,找你呢!病人刚才头痛眩晕得厉害,还吐了,建议带他做一下眼底检查,必要的话再做一下头颈部的核磁共振。”
第94章 haper94()
50%防盗章么么哒;别人能看你看不到的话请刷新几次哦纪锴气定神闲。吵架要义第一条,人参公鸡;一定要戳到别人的痛处——而想戳到痛处;必须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就像叶氤刚才一句“你不是亲妈”直接把阿姨给弄哭。而类似“你傻逼”之流的骂街,根本没用。
于是,现在这状况就对他很有利了。
因为他实在是听过小妖精不少故事,网上更看过一些黑历史,而小妖精那边根本不知道他是谁。甚至给了他充足的时间循序渐进;而不是一上来就直接高能。
“哎叶氤,我问你啊,你凭什么在这儿嗷嗷叫的、指示黎未都给你干这干那?”
电话那头小妖精立刻跳脚:“我叫我男朋友做事,要你管?”
“是哦;你男朋友啊?都有男朋友了;还挺好意思在外头勾三搭四的啊?还专挑结过婚的勾搭,贱不贱啊你?你勾搭就勾搭吧,有事让奸夫给你做牛做马啊?整天有事钟无艳没事夏迎春的,你当你齐宣王啊?不想想你配吗?”
“你到底是什么人!”
“小妖精,真心奉劝你一句啊;有本事当金丝雀;就拿出点金丝雀的职业素养来。拿人家手短知不知道啊?还是说你已经拿黎未都的早就拿到高位截瘫了,所以自己动不了;才只能差使人家干这干那的?”
这一刻;旁边黎未都妈妈的神情已经变了。
擦了擦眼泪;指尖拍拍,默默崇拜。
那边叶氤大叫一声:“我知道了!你就是被拍到的那个贱人对不对?”
嗯?纪锴皱皱眉,不知道他在说啥。
“你跟黎未都偷偷好多久了?还骗他给你买衣服,说,你怎么勾引他的?花了他多少钱?”
“哎哎哎,”纪锴提醒他,“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自己不检点还反咬一口?不要脸程度简直就跟开了无敌似的,突破老子对傻逼的最高忍受力。黎未都也真是倒霉,难不成上辈子挖你祖坟了?居然还能忍你那么久,我也挺佩服他吃苦耐劳、为民除害的精神的。”
“你——”
“我什么我啊?话说回来,就准你花他钱,就不准别人花他钱啊?凭什么啊?神逻辑啊?我以前一直还在想,黎未都好吃好喝伺候着你,你个小妖精为什么还那么瘦。今天终于想通了,又不要脸又没心没肺的,体重轻不是应该的么?”
嘟嘟嘟——
对面挂了。
纪锴大为不解。居然挂了,这就挂了?
太弱了吧?老子还提到你什么整容、学历造假的传闻呢,这火力还没开到百分之十呢好吗?赶紧追着就给打了过去。
响了好几声,小妖精才终于接了,可能是趁着挂电话冷静了一下,这次来个先发制人:“不要脸的贱货!倒贴好玩是吧?偷别人的东西很有意思是吧?你既然这么想要黎未都,那正好,我不要了,打包送你算了!反正你就是穷疯了,一定要捡别人用过的对吧!”
“等等,你等等!”纪锴喊住他,“你的意思是,同意跟黎未都分手了?哎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小妖精你可别转脸不承认哈,也别跑!来来,有种就当着他的面,再好好说一次!来!”
叶氤:“本来就是他缠着我不放,你要是不怕自取其辱,倒是去当面问问他啊?看是他不愿意分,还是我不想走?看你倒贴贴不贴得上?”
猖狂,真的猖狂。
纪锴大步往卧室去,头脑里回响着“被偏爱的永远有恃无恐”,流行歌曲诚不欺我。
可能外头动静太大,卧室的门“吱呀”自己开了。纪锴差点直接撞上黎未都那张苍白阴郁的脸。
再没二话,一手大力揪住黎未都的胳膊,一手就把手机怼黎未都鼻尖:“跟他分手,跟小贱人分手!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分!”
“他刚才说什么你都听到了对不对?这都能忍?是男人就他妈有点骨气,别作践自己!你再磨叽,信不信老子先一巴掌也给你糊墙上去、扯都扯不下来?”
结果,那位无可救药的蠢货黎总哟,呵呵。
低垂着单眼皮,翕动着没有血色的唇,对着电话低低说了一句:“叶氤,我明天去找你。”
纪锴一腔怒火“蹭”如火山爆发。脑中瞬间疯跑过一万种弄死黎未都的方法。“砰——”一拳直直砸在他耳边的门槛上,砸裂一层漆皮。
其实有点疼,却不足以平息烈烈燃烧的怒火。
真的,要不是看这姓黎的都快死了,这一拳一定直接照脸上去。打得他那高挺的鼻梁彻底回炉重铸!
“黎总,你是不是真疯?脑癌还是颅骨骨折?还留这小妖精干什么?白天辟邪、晚上避孕啊?你真的还好吧黎总?虽说人的智商是天定的,但蠢就算了,还特么执迷不悟是怎么回事呢?”
妈的太气人了,气得反而笑了:“算了算了,不然你俩还是好好在一起百年好合吧,真的你俩特别配!你也是够贱的,跟他半斤八两,估计就算经济危机你们也贵不了,正好天生一对!”
“未都你看看你这都交的什么朋友啊?”
电话那头,叶氤扬起娇嗔的语气得意洋洋:“别吵了,赶快去帮我拿demo吧!要是因为你弄迟了叫我错过那么好的机会,我记你一辈子的哦!”
“拿你个砖头锤子!”纪锴狂吼一声,“小狐狸精你给我记住了,三人者恒被三之,出来混迟早要还,你他妈直接原地爆炸去吧!”
一声巨响,手机砸在墙壁上,支离破碎。
在短短一两秒炸脑子的舒爽发泄之后,纪锴又默默开始心疼,好歹也是花钱买的,因为神经病和小妖精给砸了确实不值得。更别说相册里还有一堆照片,都是宝贵的回忆
仔细想想,好像也都是和朱凌相关的回忆。
没了也好。
算了,我还是滚了。跟你们这群牛鬼蛇神真的扯不清。
“你也不听我把话说完。”
黎总缓缓蹲下身去,捂着抽搐的胃,动作艰难地帮他捡起手机:“我是说,明天去找他,然后跟他当面分手。”
“”卧槽。
你不早说!白瞎了老子手机?!
纪锴接过一堆手机渣渣,满脸的怀疑:“你、你真会乖乖跟他分手?那电话分就是了,干嘛还当面分?”
黎未都抿嘴垂眸,露出一抹苦笑。
“你别哄我!别到时候见了面又舍不得!”
“不会。”
黎总声音虽轻,却挺坚定。站起身,人却晃了晃。
“哎!哎?黎总,黎总?!哎——”
a市最好的三甲医院。
天色已暗。黎未都在里面输液,纪锴在外面凳子上靠着。累、困、饿、头大。
被病弱土豪折腾了一下午加一晚上,忙得甚至没时间想去仔细捋清自己那一摊子烂事、怎么跟朱凌摊牌,怎么跟小琰说明这一切
唉。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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