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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欲-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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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少流:“那就要请问灵顿侯爵了,王道友之死可不是悬案,根据现场痕迹曾有四人合围他一人,那四个人中应该就有鲁兹,现在鲁兹死了。另外三个人也死绝了吗?……灵顿侯爵,能告诉我你所知的经过吗?”

灵顿侯爵抬起头看着白少流。小白从他心里能感受到怒意,奇怪的是他并不是很害怕而是在忍。多少有些奇怪。只听灵顿侯爵缓缓说道:“当时在场地四个人是鲁兹大主教、我、阿狄罗、还有雅各神官。”

这一开口不仅是小白,在场有好几位心中大为震动,包括阿芙忒娜与杜寒枫,他们不明白灵顿侯爵这是什么意思。只听灵顿侯爵又说道:“鲁兹追查海恩特之死,他怀疑与王波褴有关,所以下了命令带领我们三人拦住王波褴问话,王波褴一言不合出手伤人,被鲁兹大主教所伤。他不愿意落入我们之手,当场自爆而亡。”

苍檀颤声道:“果真如此吗?”

灵顿侯爵面不改色:“我与阿狄罗还有雅各都是奉命行事并不知内情。也没有主动伤害王波褴,伤人者是鲁兹,他已经被白先生杀了,雅各刚刚升任大主教昨夜也被白先生杀了,但是阿狄罗还活着,他曾经在王波褴自爆时身受重伤,可以证明我的话。”

白少流暗叹了一口气,他知道灵顿侯爵说的基本上是事实,但有些细节之处可能不对,可再纠缠下去就是节外生枝了。鲁兹应不应该找王波褴?假如王波褴真与海恩特之死有关的话鲁兹这么做倒也没有什么,换个角度设身处地白少流也会这么做的,这些人都死了也就无法查清了。

小白转身对苍檀道:“苍檀师兄,你从海天谷赶来就是为了此事,白某无能也只能追查到这个地步了。您率弟子尽可继续追究,如果有什么新发现需要白某帮助的,白某一定义不容辞!今日此事暂且到此如何?”

苍檀眼睛如刀一样冷冷的扫了灵顿侯爵一眼,不作声也返回座位坐下,今天这个场合并不是为了王波褴之事,如果让小白追究证据也只能到此了,剩下的事也只能以后再说,这场聚会真正的重头戏还没有开始呢。此时小白又挥手道:“吴桐,把肯特夫人送下去休息吧。”回头看见灵顿侯爵还站在那里,他又指着座位道:“暂时没你什么事了,你可以坐下了。”

说完话他前走几步到了场中对亚拉说道:“亚拉先生,现在可以认真谈一谈昨夜之战了,人死为大,我们先从死人谈起,请问你们那位山德伯长老是怎么死的?”

190、微言秉笔灼汗青

亚拉已经被晾在一旁半天了,他带着无敌战阵到乌由的找白少流夺回鲁兹失落的星髓,但是刚才灵顿侯爵与小白等人说的事他并不清楚,只能在一旁听着,而且鲁兹之死真相揭开,实在无法公开追究白少流的责任[炫++书网//fsktxt。COM],他也脑门上冒汗不知道说什么好。听见白少流问话只能实话对答:“山德伯长老是落海之后溺水而亡。”

白少流就像松了一口气似的说道:“哦,原来他是淹死的,那我就没法说什么了。”

这话说的好轻松,亚拉不觉含怒道:“若非争斗,他怎能从天空坠入海中?”

白少流伸出一只手虚空往下压了压:“您先别生气,再说另一个,雅各大主教是怎么死的?”

亚拉站了起来:“你还问我,是你一箭射杀!”

白少流学着亚拉刚才的口气道:“若非争斗,他怎能被我一箭射杀?现在该谈正事了,昨夜争斗因何而起?……”他这一开口就是一长串,讲起了昨夜的争斗过程。

山德伯与雅各的死都是因为双方争斗,双方争斗是因为亚拉带领战阵来找小白的麻烦,亚拉找小白的麻烦是怀疑小白杀了鲁兹大主教并夺走了星髓。一切问题又回到了聚会开始的原点,白少流确实杀了鲁兹,但鲁兹该死。白少流手里确实有星髓,但那是他自己的东西,与鲁兹无关。至于鲁兹手中的星髓去了哪里,小白没有义务帮教廷找东西。

小白说完之后似笑非笑的问亚拉:“先生,事情前因后果如此,还有我什么事吗?”

亚拉被他一番话堵的够戗,张口结舌半天才道:“看来这是一场误会!”这句话倒是出自真心,他确实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是来完成自己的任务。经历今天的场面亚拉也是目瞪口呆,甚至在心中暗骂乌由教区怎么这么乱七八糟,鲁兹怎么是那样一个人?打架已经输了,摆事实讲道理,道理又全在白少流那一边,他又能怎么样?

察觉到亚拉心里的反应,白少流对他的反感减低了几分,这人确实是一名强悍的战士,并不是故意来找他麻烦的。想到这里白少流哼了一声冷笑道:“误会?没那么简单吧!请问,是谁告诉你我夺走了鲁兹的星髓?又是谁告诉你我是为夺宝杀人?”

亚拉答不上来,回头看向志虚教区的一干人等,志虚教区的一干人都把目光投向灵顿侯爵,灵顿侯爵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如芒刺背很不自在,不由自主又站起身来道:“是志虚教区向教廷如此汇报的,报告人是雅各大主教。”说完又转身向后面众人扫视一圈,波特神官等人也明白了意思,齐声道:“是的,是雅各大主教没有调查清楚,又急于向神圣教廷复命,才做了这样一个不负责任的报告。”

向死人身上栽赃,这一招大家都学会了,反正雅各已死,所有的麻烦都让他来扛吧!小白闻言似笑非笑的说道:“原来这一场混战都是雅各挑起,如此,他死的可真不冤枉,我的赤炼神箭真是长了眼啊!……亚拉先生,您说呢?还要质问我什么吗?”

亚拉的身材健壮,此时虎躯一震在小白的质问下却似矮了半截,退后半步尴尬的答道:“这是个误会,我这就返回教廷汇报实情,山德伯长老之死事出有因,而雅各大主教欺瞒神圣教廷也算咎由自取,他应该对此事负责。真的很抱歉,我在教廷接受任务时并不知实情,回去之后一定解释清楚这个误会。”

白少流不答话,转身向石台上自己的座位走去,却向顾影使了个眼色。顾影会意正要开口,那边清尘见小白向顾影使眼色,俏脸一寒紫金枪重重一顿地,冷哼一声提枪指着亚拉娇叱道:“你们难道就想这么走了吗!”

清尘这丫头在小白身边有时显得乖巧可爱,但别忘了她曾经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刺客,不太懂各种规矩说话也不在意场合与轻重。顾影见清尘抢先开口喝问只淡淡一笑,小白也很满意但同时也在苦笑,刚才清尘紫金枪顿地这一下就花了他七、八万啊!因为她脚下那快临时搭台用的白色巨石已经裂了好几道大缝。

小白要按园林之法建造坐怀丘洞天,根据设计将从左侧山梁上引泉流而出,在山岩上形成三叠瀑,引下山脚再凿建一条绕斜向流过洞天入口处的溪流,溪流上建一座白石桥,桥前有石坊是来客的必经之路。风君子上次来坐怀丘看“风水”,根据此地的地势与地气简单的画了一张移园造景的草图,顾影根据这张草图上的线条设计了具体的景致,其中还有一些是海伦当初留下的园艺设计。可以说坐怀丘的设计已经基本完成,就差逐步建造了。

清尘脚下的那块白色巨石石桥的主梁材料,将来经过法力炼化,再加以雕凿方么大一块纯净的白石,从山中开采到运输至此成本不低,钱花了七、八万。清尘倒好,紫金枪一顿就前功尽弃了,小白却只能苦笑没法和她计较,看来破坏远比建设要容易的多啊。

亚拉已经心存去意,今天来这一趟讨了个一脸没趣,还是赶紧离开乌由吧,呆的时间越长越丢人。听见清尘的呵斥他沉声道:“请问白先生是什么意思,今天想将我等留在此地吗?”

白少流已经坐了下来,看表情似乎有点累了,懒洋洋的苦笑不答话。这时顾影开口了,她说话不像清尘那么冲,语气淡淡的却带着不容辩驳的意味:“亚拉先生,今天不是鸿门宴,我们请你来并没有恶意,只是想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想大家现在都应该清楚了,是不是?”

亚拉:“是的,这是一场误会,我不再追究鲁兹之死,也不再追究山德伯长老与雅各之死,对于双方的冲突我深表遗憾。”

顾影不动声色的淡淡说道:“假如是我带领一队战阵,进犯到你的修炼庄园,一番混战双方都有死伤损失,最后说一声这是误会很遗憾,然后拂衣而去,请问你愿意吗?”这句话将亚拉问得哑口无言,顾影却不等他回答,又接着说道:“你不会愿意的,所以不用回答。……那么请问在场的诸位昆仑高人,要是你们的话会愿意吗?”

一众昆仑修行人齐声答道:“不愿!”

清尘又一顿紫金枪喝了一句:“别想拍拍屁股就这么走了,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灵顿侯爵脸色有点发白,走到亚拉身边高声问道:“白少流,你究竟想怎么样?我们已经道歉,而且挑起事端者也被你所杀!难道要我们所有的人都向你求饶吗?”

白少流摇了摇头道:“不需要你们道歉,也不需要你们求饶,你还不了解我,有些时候我的脾气就是得理不饶人。……假如人人做错事情之后,道歉一声就能求饶,那么世间罪错的后果谁来承担?这不公平!……既然得理,就要护理,天下才有理可讲。”

白少流坐直了身体侃侃而谈,讲了一套“得理不饶人”的理论,看了看众人神色各异都在听,他来了精神又说道:“有一位先生曾教导我,纵恶亦是为恶,不因恶之大小,也不可因为恶者无心而纵之,对人如此对己也应如此!此为‘天道无亲,常与善人’的要义。……你要是听不懂的话,回去好好学一学志虚国学再来志虚国。”

众人听得脑筋有些绕圈,特别是教廷中有不少人不明白他在讲什么道道?阿芙忒娜的眼神却亮了亮,这似乎应该是风君子的讲授,但又不完全象风君子的口气。亚拉有些发蒙的问道:“白先生,您究竟是什么意思?”

“小白,你刚才做的都很漂亮!就是现在有点罗嗦了,和他们讲那些道理干什么?”远处石龛上的白毛突然传来了一道神念。这头驴今天在高处看热闹,也许是小白的表现让它很满意,也有可能是麻花辫理鬃毛让它很舒服,一直到现在才开口。

“道理当然要讲,否则今后双方如何知道该怎么做事?他们怎么做是他们的事,至少要让他们明白应该怎么做,我又会怎么做,难道我的话没有道理吗?”小白在神念中回了一句。

白毛:“行行行,反正你总是比我有理!快点办正事吧,要不然天都黑了,你还要留他们吃晚饭吗?……麻花辫都饿了!”

小白微微一笑,没有回答亚拉的问题,而是对着山谷外大声道:“上文房四宝!”

一声令下,吴桐再度大步走到场中,手中高举一张花梨木长案放下。这位坐怀山庄护法今天都快成搬家具的了,刚才搬来一张床,现在又搬来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的是笔墨纸砚,纸已经铺好、砚已经打开、墨已经研毕、笔架在一边。

小白又一次走下石台,来到长案前,他一边走一边说道:“既然是一场误会,你们也是受了雅各的蒙蔽,我宽宏大量,不打算为难诸位。但是,事情已经发生我不可不追究!亚拉先生,你是带队指挥之人,昨夜之战不论因为什么原因,你也要承担责任。……道理很简单,你知不知内情实在与我无关,事情却是你带头做下的!”

亚拉已经让白少流整的快没脾气了,就算有脾气也没地方发,只能硬着头皮问道:“你想要我承担什么责任?”

白少流:“很简单,我这里不能想来就来,也不能想动手就动手,更不能动了(手)之后想走就走。你们要做三件事,第一是公开任事;第二是立书为记;第三是赔偿损失。……”

小白要做的三件事第一件是公开任事,这种“任事”与道歉与求饶的性质都不一样,而是将所发生的事情权责言明,因为什么原因发生了什么事情,谁都干了些什么?如果完全是亚拉等人无理挑衅引起的争斗,那么一切后果由亚拉一方承担。这不是私下里的道歉,而是公开立字为据,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写清楚,今后不要再因此扯皮。

第二件事是立书为记。此书不是什么互不侵犯条约,也不是什么不再犯错的承诺,那些东西都没用想撕毁就能撕毁。这是一份不能撕毁与推翻的记录,因为它不是任何谈判达成的条件,就是对今天发生事情的一份记录,在场所有人包括昆仑修行人都签名,你要是不签请说出理由——记录有什么地方不对?如果是承认所记是事实,就得签!

忘了说了,坐怀丘中还有别的准备,会场周围架了三对六台摄像机与同声录音设备,将今天这里所发生的事情如是记录下来,不用什么傀眼空间魔法水晶球。音像记录与文字书记一式两份,小白留一份,亚拉带回教廷一份去交差。

这一招是白毛教的,本打算只让小白与亚拉两人签字就可以了,可是小白一想又有了自己的主意,他让在场所有人都签字。对于参与破阵的昆仑修行人来说,这也可以说是一种荣耀,公开留书人人脸上有光,也算是笼络人心的一点小手段。对于教廷众人来说自然不是什么光彩,小白也想避免某一个人来承担签字的责任,将来弄不好又是扯皮事,而且如果大家都签字反倒不算为难,这也是小白把握的一种群体心理。

这又是和谁学的?在婚礼上学的!志虚人结婚办酒席,客人到贺都要在一份红纸礼册上签名留字,意思是某某某来过了,也随喜了。

小白说完之后昆仑修行人纷纷点头,教廷众人面面相觑却又提不出反对意见,来的目的就是要把事情搞明白,事情说清之后问罪变成了认罪,但是白少流并不要求道歉求饶,只是要大家都认可今日之事的记录,这种情况下没有任何理由拒绝,而且白少流也根本没给他们拒绝不拒绝的机会。

“任事”与“立书”实际上是一体的,说一条,大家没有异议就记下一条。此时小白提笔正要写字,又觉得自己的书法不好看,立下的书记不够气派,放下笔向一侧昆仑高人抱拳道:“白某惭愧,不擅长书法,请问哪位道友书法精妙,肯为此次立书持笔?”

在座的还真有好几位精擅书法的高手,但是大家看了看坐怀丘主峰上那神韵非凡的“不乱”二字,都没好意思主动站出来。明杖不想让小白在众人面前太尴尬,今天摆明了是众位昆仑修行人挺小白的场合,小白开口总不能无功,于是咳嗽一声对身后道:“对弈,你上前去为今日立书持笔。”

对弈酷爱棋道,同时琴棋书画皆精,是海南派有名的才子,长辈有命又是这么露脸的事情,便不推辞施了一礼走上前去,提笔在长案前站好。白少流笑着点了点头:“我每说一句,请大家都仔细听好,如果是事实无异议,那么就将当场记下。……对弈道友,辛苦你了,请记录一式两份。”

见大家都已准备妥当,小白清了清嗓子高声道:“壬辰年六月二日,有阿拉丁国人鲁兹…佩奇,在乌由齐仙岭以黑魔法伊娃…肯特未遂,伊娃受伤昏迷不醒。”说完之后等了片刻,教廷那边有人听不懂志虚国语,需要同伴翻译,等翻译完了见没有异议,小白向对弈道:“记下!”

对弈提笔记录,写完之后小白又说道:“壬辰年六月十三日,鲁兹企图杀人灭口一再以黑魔法作恶,被乌由白少流当场格杀。”这一条自然也没什么疑义,片刻之后对弈也记下了。

白少流又道:“壬辰年七月五日,吉利国人亚拉…墨菲,不明事由,借口鲁兹之死至乌由寻白少流滋事,率领战阵共一十三人进犯坐怀山庄,不问不商下令拿人。”说完之后又等了等,眼睛一直看着亚拉,仿佛在问:“我说的是不是事实?你有什么异议吗?”

亚拉张口欲言,然而张嘴半天却没说出什么,小白口述都是事实,但他没想到立书记录的内容是如此简练干脆,甚至没有提到鲁兹与亚拉的身份,有点象《圣经》中的记事方式。其实亚拉不知道的是,小白立书不是在模仿《圣经》,而是在效法一部志虚经典《春秋》。《春秋》为志虚古圣人所著,立书记史极为简练,但字字不可驳且微言大义。

191、万念于心一身行

说到这里,有人也许会疑惑如此简练的“立书为记”将留下什么纷争歧义?事实并非如此,这其实是一种最没有歧义的记录方式,将一系列事件的按因果顺序列出,说明发生了什么,谁又做了什么?简单明了,而不问你是怎么想的我又是怎么想的,谁是是对的谁又是错的,事实本身就足够了。

也许在某一事件中,不同的参与者各有立场与想法,会说“我是怎么怎么考虑的。”比如同样是滥杀无辜,有人会说“我是为了弘扬大道,他是因为凶残嗜血。”这一点其实并不重要,所谓修行,如果从广义来讲,世上每一个人都在修行——修正于己身行止,也就是你在各种遭遇中做了什么?有人说吃饭睡觉也是修行,其含义在此。

虽然说有心才能有行,但是谁也不知你心为何物,只能见行知心而已,世上没有脱离一言一行所谓的本心。所以一件事发生之后,先不要讲什么大道、信仰、上帝、佛祖之类,看你干了什么足矣。白少流立书为约的用意如此,一朝了结先前所有的争执,以后还有没有麻烦不清楚,但先前的纠缠该借此机会都做个了断了。

立书所记一共七条,最后小白口述道:“壬辰年七月六日酉时,白少流与亚拉…墨菲、普尼斯…灵~怀山庄会论,纷争事体因由明了,众人皆无异议,特立书为记。……好了,诸位都上前签名留下指印吧!”

对弈首先签名留下指印,白少流也签名留印,然后对亚拉做了个请的手势,众目睽睽之下亚拉也只得依样签名留印。接下来大家都鱼贯而出,纷纷到书案前签名留印,一式两份。各昆仑修行人不论书法优劣留下的都是工整小楷,而教廷那边有许多人不会方正文也不习惯拿毛笔,留下的都是歪歪扭扭如鸡肠似的字迹。

小白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周围还有六台摄像机照着,哪怕他们签假名也没关系。他此时已经回到座位上坐下,看着山谷中的景象突然有几分感慨,他想到志虚近代史上与西方列强签订的那些不平等条约,是否也是今日这番场景?今日他签订的倒不是什么不平等条约,只是立书为记而已,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可不能便宜这些人了!

泱泱志虚积弱百年,弱在于朝堂权柄所为,一人一朝之功难变,但今天在坐怀丘中,匹夫之志不怨尤而自强,若人人如此也就无愧了。小白正微微有些自得,却发现清尘撅着嘴,一双诡丽的眸子正在看着他,颇有几分怨意。小白赶紧道:“清尘,你怎么呢?”

清尘:“你还问我,刚才你说合前夜会战者上前签名留印,我没有参加会战,你就没打算让我签名了吗?”此时顾影已经走下石台去签名留印了。

小白一怔,赔笑道:“我哪有这个意思?我是说包括会战者在内共六十六人,今天凡是在场的都是见证人,不信你数一数,看这里一共多少人?”

清尘一眼扫去,果然,除了她之外在场一共六十五人,小白还真没把她忘了,随即展颜一笑不再生气,这丫头心思倒也简单。小白又笑道:“数清楚了?先别着急,今天还有一件大事要托给你办,你可得算清楚了,不要让我吃亏。”

清尘的眼睛一亮,好奇的问道:“什么大事?”

白少流:“赔偿损失啊,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很穷,建造洞天最缺的就是钱,比如我们脚下的这块石料,运到这里就花了七、八万。现在又有这么多昆仑高人住在坐怀丘,每天也要花费不少,送上门来的肥羊我们能不宰吗?”

清尘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脚下,弱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这块石头还这么值钱,刚才不小心一枪震碎了。”

小白大大方方一挥手:“没关系,只要你高兴就行,反正有人陪!等一会我问你话,你顺着往下说就行。”

清尘点了点头:“知道了。”她又看了一眼远处正在签名留印的顾影,想了想问道:“这个地方的修建,一直是她在帮忙吗?”

白少流:“是啊,顾影出钱出人出力,尤其在我们去终南山的日子,这里只有她。没有她还真没有今日的坐怀山庄,没有坐怀山庄就没有我在乌由立足自保之地,你和庄姐在家里也不能那么平安过日子。”小白说话时心中暗道——我正在等你问她呢!

清尘微微一蹙眉头:“她知道你……你家里的情况吗?”

白少流:“知道,也知道你陪我去了终南山。”

清尘眨了眨眼睛:“你前一阵子一直住在坐怀丘,顾影也住在这里吗?”

白少流摇头:“那倒没有,她不住在这里,如果她要住在此地,我会告诉你的。……你怎么不问我是不是住在漫步云端夜总会?”

清尘脸一红:“那种地方有什么好问的!……我不管别的,这里的事情忙完了之后,你家,庄姐姐想你了。”

白少流:“好的,回家!不过今天不行,你也不能回去。”

清尘:“我?”

白少流:“今天正好维纳小姐也在,等散会之后我们再找她单独谈谈,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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