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灯]相忘于江湖-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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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为官，但不过是个看马的小官，说白了就是个喂马的。品级远远低于东海龙王，他见了龙王爷是要行大礼的。更何况那猴子是长于乡野的粗鄙之人，跟几位的尊贵身份不搭。你们又何必屈尊降贵去和他一般见识？”

　　　　敖涯的注意力被这番话吸引过去，立即接口道：“这弼马温的职位真的这么低？”

　　　　守将连连点头附和道：“非常低，真的，弼马温是天庭最末等的官位了”

　　　　敖春脸上不由得显现出蔑视之色“一个妖猴而已，也就配这个位分”

　　　　见敖春似乎有意压下此事，飒极双眼圆睁狠推了敖春一把：“春舅舅，即便那猴子是个不入流的小官，可也能得天庭受封，不入六道之内。这造化从何而来你可别忘了！现在他位份低下岂不正和我意，料想天庭也不会为个小官出头。”

　　　　经他把话头一转，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又陷入僵局，没等守将想出新的说辞飒极就大声问道：“你就直说这弼马温的官邸在哪儿，我们直接过去找他”

　　　　没奈何，守将最终还是告知了三人孙悟空的行政位置，三人很快直奔那个方向而去。

　　　　眼见三人已经消失在视线之内，刚刚同飒极等人对话的天兵长舒一口气，感慨起来：“你们说这小祖宗是不是没事闲得慌？这是闹……”话还没说完，后半截就堵在了嘴里，声音发颤“见过尊者、尊后”

　　　　寸心努力瞪大眼睛望向飒极远去的方向，发现已经看不到后回过头瞥了飒翼一眼，最后狠狠地等着守将，直把他瞧得头越来越低。

　　　　飒翼似笑非笑的看着守将“无妨，我们就是闲来无事出来溜溜”，而后对着寸心一笑，上前把她揽在怀里带着她向里走去。

　　　　等确定二人真的走远，守将双腿一软摊在地上“吓死我了”

　　　　时间回到这一日清晨

　　　　飒翼安抚好寸心的情绪后，并未焦急而是不紧不慢的安排人手分别前去耀日神殿和东海打探。

　　　　飒绝一脸凝重的盯着眼神里慌乱不减的寸心以及老神在在的飒翼，在飒翼终于安排好一切后终于压抑不住心头的疑惑，恭敬的作了一揖：“父上大人，难道你就不担心弟弟？”

　　　　“哼”飒翼撇撇嘴从鼻子里挤出一声，随即和颜悦色的向飒绝招招手，带其站到自己身侧后不紧不慢的发问：“绝儿以为，在这天宫之内没有我的吩咐，宫娥随从随敢乱嚼舌根？”

　　　　“你是说？”飒绝半张的嘴久久不能合拢“为什么呀”

　　　　“为父自有深意”飒翼不再多言，端起一旁的茶盏轻啄一口，没等他一口茶水咽下，坐在一旁的寸心早气的起身拂袖而去了。

　　　　“唉，你爹我越来越没地位喽”声音轻的就如自言自语，飒翼吹开浮沫慢条斯理的再饮一口才放下茶盏整装起身，临走前撂下一句“绝儿自己想想，等我回来查验”

　　　　飒绝小步快跑至门口，扒在门边只露出双眼偷窥回廊上的二人，只见步出房门时还迈着官步的飒翼出门后转为小跑，很快追上匆匆离开的寸心，伸手几次想搭到她肩上都被拍开，最后一把将寸心抱起，大步离去了。

　　　　收回眼神，飒绝将小手背在身后，款款移步至桌边。端起寸心分毫未动的茶盏，学着飒翼的样子纤指拈起杯盖，单手将杯口送至唇瓣。咽下茶水后，长叹一声：“多大的人了，忒不知羞”

第100章　变亦不变（）　
“你就是弼马温？”

　　　　天河岸边白玉铺就的御路绵延十数里宽约三十丈，孙悟空正骑着天马玩的兴起，忽然被飒极三人拦住去路。

　　　　纵然是天马也畏惧龙威，现下一条真龙、两条应龙立在眼前，混乱的狂奔局面瞬间变得有序起来，一部分天马甚至跑回了每日熟悉的路线，离开宽阔的御路向着小路跑去。因着三人阻拦，孙悟空胯↓下的天马变得躁动不安，眼神狂乱、嘶鸣不止，起先甚至想要双膝下跪，幸而被其背上的孙悟空勒住缰绳，这才没有天马失蹄。

　　　　尽管玩性正起时被打扰，但看着眼前三个粉雕玉琢的小少年/女，孙悟空还是乐呵呵的说道：“正是，你们三个小娃娃也听过俺的大名？找俺老孙何事？”

　　　　“呲”听到他一口答应，尽管立在低处依旧傲态尽显的敖春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冷笑，刚要调侃他对这样低微的官位有何自豪感可言，余光里就见飒极冲了出去。“这小子”顾不得许多。抱怨一声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冲上去，而敖涯本来以为先要叫阵威胁一番，此时还没反应过来，等到三人斗作一团，也忙从怀中取出金盾用法力催动起来。

　　　　孙悟空跳下马背同二人对打，只见他上蹿下跳、灵活无比，猴王的优势展露无疑。一会儿转到飒极身后拍向他的背心，一会儿又引得二人攻向自己然后纵身一跃，让飒极和敖春撞个头晕眼花，自己却在一旁抚掌讥笑，不亦乐乎。眼见被孙悟空戏耍，飒极恼羞成怒再次扑向孙悟空，恰逢此时一直没能帮上忙的敖涯祭出金盾：

　　　　飒极刚冲过去便遭此一击，忍不住痛呼出声：“天哪，涯妹妹，你看准点！我可受不住热”

　　　　“就是，小涯。舅舅的命都在你手里了”眼见金光一闪，以为敖涯的金盾定会打猴子一个措手不及，结果却是飒极被敖涯所伤，孙悟空依旧毫发无损，敖春有些气急倒怨起敖涯来。

　　　　敖涯的金盾是用来施放热光的，奈何三人动来动去准头不够，招来飒极和敖春的埋怨。一向没什么脾气的敖涯想着自己怎么也不能白来一场，很快收了金盾，同飒极、敖春一起用爪同孙悟空对打。

　　　　本来见三人拦住自己的去路，孙悟空就甚为不解，可没待他细问两个小少年就攻了过来，小女孩还用一个古怪的金盾烤他。可这会儿听到飒极和敖春的抱怨，孙悟空乐坏了，本想掏出金箍棒来，这下也作罢，专心逗着他们玩。

　　　　飒极就是再没眼色也看出孙悟空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本就是被父母千娇万宠的莽撞性格，再加上少年气盛，他哪里忍得下这口气。但见飒极双手金爪猛然暴涨三寸，打法渐渐狂乱，一双金眸此时也染上了血色。原来是飒极怒火中烧之时不小心功法突破，但此番突破过于急功近利，根基不稳，此乃消耗真元的自杀式攻击。

　　　　不一会儿敖春、敖涯就发现了飒极的变化，二人以为飒极神智不清功法入魔，也不在意是否能打败孙悟空，纷纷停下手在一旁呼唤飒极：“小极，极哥哥……”

　　　　然而飒极虽然功法施展不稳，神智还是极为清醒的，此刻他忽然感觉自己的双手、双脚乃至全身都同他的思想分割开来，他慢慢可以找准孙悟空的招式缺漏，而且身体感觉不到疼痛。尽管手上攻击未减，飒极依然可以分神同二人说话：“春舅舅，涯妹妹，我已经缠住他了，你们快攻他空门！”

　　　　二人看着飒翼一会儿又对视一眼，发现他的招式越来越快，看似癫狂实则已经无师自通的改变了套路，眼神里也透着几分清明，双双对着对方一点头，朝着孙悟空背后空门而去。

　　　　三人交涉并未使用暗号避人耳目，孙悟空何等精明，瞬间变出两个分｜身冲向背后而来的二人。三人同时对敌尚能在未使全力的孙悟空手下讨到几招，此刻却是一丝胜算也无，很快敖春和敖涯就被孙悟空的分｜身制住捆在一旁，只剩飒极凭着一股意志在硬撑，孙悟空分｜身归位之后飒极对抗得更为勉强。

　　　　尽管被擒，敖涯依然颇为担忧飒极的处境，留意到孙悟空对付尽是杀招的飒极也很吃力，联想到他从东海夺走的定海神针乃是化为一根长棍，料定其平常不善空手对敌，眼前的形势下更不可能对飒极痛下杀手。闭眼沉思片刻，决定使出一个不甚光彩的手段。

　　　　敖涯瞪视缠斗的二人，猛然开口朗声讽刺起来：“弼马温，你以为你是什么人物。我看只不过是一个尖嘴乱毛的猢狲！伤了我们你可要小心了，我乃王母亲封的神殿长公主，我舅舅是东海八太子，飒极哥哥是西天二尊主，随便哪一个是你小小弼马温可以得罪的？识相的，赶快对我等三拜九叩，本公主考虑赦你无罪！”

　　　　孙悟空被敖涯一番话说得分神，飒极趁此机会讨了几招。这可惹得孙悟空怒火大起，顾不得原本的耍弄之意，手中见了几分真章。看飒极被自己逼得节节败退，孙悟空脸上有了得意之色，分出神来同敖涯喊话：“我说小丫头，看你毛还没长齐也敢跟你孙爷爷叫好！俺老孙是玉帝亲封的弼马温，比你这个王母封的厉害多啦！我看你还是回家吃▏奶去吧！”

　　　　看孙悟空对敖涯口出狂言，护短的敖春立即扯着脖子大喊：“好个牙尖嘴利之辈，你不过是天庭最末等的小官，也敢在本太子面前张狂？区区一个弼马温，却令你如此得意，到底是乡野之徒上不得台面！”

　　　　没想到这话却引起了孙悟空的注意，顾不得面前还有个飒极正需对付，马上回过头来质问：“怎么可能，太白金星明明说过这是很大的官”

　　　　发现孙悟空对官位十分在意，敖涯马上开口戳破他的幻想：“真是笑话，区区一个弼马温，什么时候成了很大的官？哦~对了，你是猴子窝里出来的，一辈子也没见过什么，能到天庭当然是很大了”

　　　　孙悟空这次真的被敖涯激怒，双手化拳猛击飒极的心口，身法一转撇下飒极扑向敖涯，抓着敖涯的脖颈将她提了起来：“你再说一句试试！别以为俺老孙不知道你们的底细，不过是东西二海那两个个老泥鳅的外孙和儿子，有什么好嚣张？”

　　　　“咳咳”敖涯也是神殿众人的掌上明珠，先前讽刺于他不过为了给飒极提供助力，此刻被孙悟空提在半空讥笑却是真的激发了她的火气。顾不得性命在旁人手中不堪一折，依旧用轻蔑的目光斜睨着孙悟空：“你这猴子~就算~就算掐死我，也改变不了你的低贱”

　　　　“小涯，别说了”敖春看到孙悟空双目赤红必定已是怒极，一种即将失去亲人的恐惧笼罩在心头，赶忙出声制止敖涯。

　　　　“你说下去！”孙悟空胸口一起一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种被人羞辱欺骗的耻辱使他失了理智：“说，弼马温到底是什么”

　　　　然而此刻敖涯已经感觉到窒息，无力回应于他。孙悟空还在不停的问，敖春一声怒吼“啊！不是都说了，一个天庭最不入流的小官，你还追问作甚？速速放开小涯”

　　　　方才被孙悟空当胸猛击，飒极向后飞去昏了过去，刚刚在敖春的怒吼下醒转，便看见孙悟空提着敖涯，也不停下来调试一下身体，直朝孙悟空扑去，口中大喊：“你放开她”

　　　　孙悟空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背心遭此一爪反射性的松开敖涯，回身对付飒极。然而此时的孙悟空已经早就没了分寸，再也不保全实力，招招尽显玉泉山门人功底……

　　　　早在三人同孙悟空大战之初，远远跟在孙悟空身后的御马属官员就跑到凌霄宝殿报信，可几人斗得凶狠，孙悟空又骁勇异常，被派来的天兵均作壁上观。敖春双手被孙悟空使法决束在身后，双脚也不能动弹见敖涯被孙悟空放开后没有动静，心中焦急眼上涌出泪花，也不在意什么太子威仪，使力摇晃身子倒在地上，匍匐着向敖涯拱去，看到一向意气风发的东海八太子竟然不顾形象的扑倒在地，众天兵这才恍然大悟般的围了上去……

　　　　另一边

　　　　看着眼前相互依偎的二人，杨戬好似回到了治水除妖之时。他本是被王母请上天来商议是否接下司法天神一职，却听闻孙悟空同飒极、敖春、敖涯在天河岸边斗了起来，一心想要知道孙悟空实力到了何种位置的杨戬，按捺不住好奇很快飞身而至，恰巧看到敖涯被抛在地上那一幕，还没等他出手，杨戬便发现前方不远处的故人。看来没有他出手的机会，也罢，自己刚好可以看看那人的法力几何……

　　　　寸心和飒翼一直在暗处观战，早在飒极目显赤色之时寸心便要出手相助。她太了解孙悟空的实力几何，在寸心看来还未锻造出火眼金睛的孙悟空就能和杨戬打成平手，那么已是当世难得的高手，飒极这种小孩子又岂是他的对手？

　　　　可飒翼心中一直想要试试孙悟空这个如来的预备助力，加之有意磨砺下飒极顺带让一干小儿明白自己的斤两，故而偏不出手。实际上在他心里一直在估计双方可能出现的变故，关心之情不必已经泪眼婆娑的寸心少一分。看到敖春拱向敖涯那一刻，飒翼眼里带着惊讶和欣赏，从来没把不可一世的敖春放在眼里的飒翼，此时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小舅子真的成长了。但这时还不是时候，还不能让寸心去帮忙，他要看看他的儿子到底能不能有实力保护凤族势力绵延……

　　　　对于儿女他向来有长远的估计，飒绝精明狡诈、眼光长远性子同自己像了个十足，对于女儿飒翼一直教导她如何以德服人、以势压人，如何估量自己的实力认清自己的位置，现在飒绝欠缺的不过是实战的磨练。

　　　　飒极则不同，从小喜欢撒娇，遇到难关就会退缩，下意识的找帮手。修习功法尽是挑些华而不实的招式，对于名气地位十分看重，为人有些虚荣，若要责罚便跑的飞快，这几点却是随了寸心。想到这目光收回，见她情绪不稳，飒翼揽住寸心的肩膀，将她的头压在怀中，寸心借势捶打他的胸膛，飒翼不发一言下巴在她头顶摩擦以示安抚。对于女孩子而言，寸心这些小缺点都不是问题，困难自有父兄丈夫，身家地位也该是男人为妻子赢来，这一切都是很可爱的小情趣。

　　　　问题在于飒极是一个男孩子，如此行事怎能获得成长？况且即便神仙不老不死自己的势力迟早也是有一天要交到儿女手中，他们姐弟如果不能相互扶持，又何谈族群壮大？至于孔炽、孔姹虽然是表亲，飒翼还是希望他们居于自己的儿女之下，这也是他作为一个父亲最大的私心……

　　　　飒极和孙悟空的争斗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飒极又再次失了章法开始乱打一气，孙悟空此刻忧心的只有天庭是否欺瞒他一事，本不欲和他纠缠太久，奈何飒极出招狂乱。正所谓狠的怕硬的，硬的不敌不要命，任是孙悟空法力再强，招数超群，也预计不到飒极究竟会出什么招数，他的打法已近疯魔，往往出其不意。

　　　　觉得自己真的没空跟他纠缠下去，孙悟空看准飒极一个破绽迅速出拳，说时迟那时快，一只巨大的金爪狠狠的抓在他的拳头之上，把孙悟空的指节捏得咯吱出声。顺着这只金爪看过去，眼前不知何时站着一位黑衣男子，虽然他正微笑着看着自己，但孙悟空可没忽视他那寒中带怒的目光以及抓在他拳头上的那只大爪。

　　　　真正的聪明人不需要过多言语，只一瞬间双方都读出了彼此的敌意和酣畅淋漓地来一次较量的野心。飒翼缓缓松开自己的手，孙悟空也撤回自己的拳头，而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寂静，晨曦破晓前的黑暗。刹那间，二人手中都紧握着自己拿手的兵器，没有人知道金箍棒和墨吟究竟是什么时候被他们取出的，他们只知道这一切发生的很快，况且这场比试既然已经开始又有谁在意它究竟是怎么开始的？

　　　　围在四周的天兵连呼吸几乎都停止了，仿佛一个呼吸就能让他们错过一份精彩，他们更不敢眨一下眼睛，任何一次眨眼都是对这场争斗的亵渎。

　　　　场中只剩兵器相撞的声音，孙悟空的金箍棒发出的金属震荡听起来就如钟声在耳边嗡嗡作响，飒翼的墨吟发出玉石的脆响，每一声都如同泉水在吟唱。二人互不相让，转、抡、划、挑孙悟空的速度越来越快，劈、刺、斩、截、撩飒翼也从未退让过一步。一直鲜逢敌手的孙悟空见战事陷入僵局“唵”的一声大喊，化出成三个分｜身从四面攻向飒翼。

　　　　就在飒翼制住孙悟空时，爱之心切的寸心飞快的冲到了飒极身旁，紧紧的把他抱在怀里，而后才想起帮敖春和敖涯解开禁制。飒极已经在打斗中拼尽全力，这会儿半点法力也无，只能软软的躺在母亲的怀里歪着头，看着他自以为已经超越的父亲同孙悟空打斗。本来对飒极还是一腔埋怨和责怪的寸心，看到儿子已然成了这副德行，心里那点不满早就换成了疼惜。看到飒极目不转睛的盯着场内，寸心温柔的将他托到一个合适的角度，方便他能看得更清楚一些。就在寸心抬头之时，孙悟空分（身结束，四个猴子动作一致的攻向飒翼。

　　　　“唔”不能哭，更不敢哭，为了不让丈夫分心，饶是再担心难过寸心还是自己捂住口鼻，任由眼泪倾泻而下，自己依然一声不发，生怕泄露一丝响动就会扰得飒翼分心。当年杨戬同意为天庭出战孙悟空时她没有亲眼见到，况且那时的寸心一心只想着让杨戬建功立业，自己好能得返西海。怀里的飒极感觉到一滴温热的眼泪掉落在自己脸上，尽管担心父亲，他还是仰起头同时伸手为寸心擦去泪水，寸心对着飒极摇摇头，目光移回原处。现在的寸心不论谁见了都会觉得她成长不少，她是温柔的妻子、是坚强的母亲，因此在丈夫拼命对敌时她不能有任何闪失，即便最后飒翼落败，她也完全可以担负起一个母亲的责任，此刻的寸心耀眼无比，那是属于她自己的灿烂光华。

　　　　就在四个孙悟空一同逼｜上的那一刻，飒翼的身法突然变快，仔细看来他的脸上还带着笑容，这笑容邪气十足，残忍中带着决绝，原来是飒翼从方才孙悟空的打法中已经猜到他会使用分｜身之法来对付自己。表面上来看他已经使出看家功力，而实际上飒翼一直想要试试自己能不能打败分↓身后的孙悟空。这也是因为不爽这猴子此前戏耍飒极的缘故，飒极可不会想如果孙悟空一开始使出全力，飒极等人将是何等艰难，他只觉得这个猴子的嘻笑颇为刺眼，他只想看到他在自己面前流露出无能为力的表情。

　　　　但凡分｜身都不可能对本尊毫无影响，孙悟空的分｜身尽管脱胎于天罡地煞的演进，说到底还是玉鼎真人的采气之法。孙悟空之所以学习和进步比杨戬还要更胜一筹，盖因为他是女娲补天的灵石所化，感天地之灵气，采日月之华精，先天的灵窍接天应地。但这种功法最大缺陷就是心态要保持平和中正，而之前孙悟空已经受了敖涯等人的刺激，现在飒翼又不断地用嘲讽的目光看他，因时而论孙悟空这会儿分｜身实在是非常糟糕的一招。

　　　　果不其然，分｜身之后的孙悟空速度明显变慢，破绽越来越多，高手对敌切记眼高手低、疏忽大意。之前孙悟空以为自己依靠分｜身便可取胜，现在他则是越发焦急，心一乱，动作变慢，功力也渐渐不济，不一会就有两个分｜身被飒翼打回了原身。眼看靠分｜身不济事，孙悟空索性连最后一个也收了回去，便在这时，飒翼长剑一伸刺在了孙悟空咽喉之上。墨吟被飒翼生生停住大声作响，似乎为主人的举动感到不满，剑尖紧贴在孙悟空喉结上，只要他一动就能刺进皮肤。

　　　　“你是什么人，俺老孙是认输了”见飒翼收回长剑，孙悟空忍不住问出口

　　　　“我是他爹”对他不恭不敬的态度不以为意，飒翼指着寸心怀里的飒极轻声说，飒极看到父亲的目光不禁瑟缩一下想要转过头去，但注意到他严厉的神色后又努力的挺直腰板，瞪大眼睛和飒翼对视。飒翼目露赞许，弯下腰，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看到这一幕，毕竟伤了人家儿子，孙悟空也没了失败后的挫败感，向前走了几步歪着脑袋看向他们一家：“你儿子长的不像你，到像这个漂亮妹妹。阿嚏，这妹妹这么一股海鲜味”

　　　　看到孙悟空的反应，飒翼忍不住笑出声来，刚从寸心怀里接过飒极就见寸心怒气冲冲的指着孙悟空鼻子大骂：“你这泼猴，怎么这般无礼？我夫君好心饶你性命。你叫谁妹妹呢？我是西天尊后，年龄比你大得多，依我看你叫姐姐我都懒得理你”

　　　　孙悟空摸摸鼻子眼见自己讨了个没趣，也不愿在此地多呆，撂下一句：“你真惨，你娘子脾气真大，海鲜姐姐俺老孙就此别过”一个筋斗云便飞走了

　　　　“你呀，就是不吃亏”单手将飒极托在臂弯处，飒翼伸手捏了捏寸心的脸颊，笑着说道

　　　　不一会儿敖涯醒转，经检查发现无大碍后，一行五人便离开天庭。路过时飒翼笑着对守将说道：“你知会玉帝一声，这天庭弼马温私放天马之乱是我翼族帮忙平息，可别忘了回礼”

　　　　守将只得连连点头，却在他们走后露出一脸苦瓜相，这样难办的回话他有几条命去替他回？

　　　　……

　　　　在飒翼罢手后一直在暗处观战的杨戬便离开天庭，直奔华山而去。

　　　　“二哥来了”还未进门，在院中浇花的杨婵便留意到杨戬的身影“母亲在里面等着呢，哮天犬也嚷嚷要见主人”

　　　　话说近百年来杨戬云游四方，灌江口偌大的宅院只余瑶姬和哮天犬。再后来，因着哮天犬离不开杨戬，瑶姬便也放他追随杨戬至玉泉山，自此杨府除了云岩偶尔造访再无旁人。虽然游学在外的杨戬时不时会赶回杨府，与瑶姬共叙天伦，但长夜漫漫依靠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