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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霸难当-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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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我上个世界的样子吗?”温艾不可置信地揪了揪自己的脸皮,确定不是易容上去的假脸,“求解释啊系统?”
系统:“你本来就长这样。你进入这具身体的时候,外貌数据就自动替换成了你的,其他人的记忆已经被及时篡改,他们不会发现任何问题。”
温艾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为什么你们的金手指总是开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系统干笑两声:“对了,忘了提醒你,你是个地坤,一直依靠『药』物把自己伪装成泽兑。”
温艾睁大眼睛:“我?!”
系统:“记得按时吃『药』哦亲!”
温艾:“!!!”
马车在两名随行护卫的驾驶下一直平稳前进,这次是温艾继任以来头一回出门,目的是为了参加三尺阁举办的赏刃大会。
三尺阁铸造兵器的技艺非常了得,每隔三年就广发请帖,邀天下英雄前来比武打擂,并承诺为取胜者量身打造一把兵器。这是江湖侠士们扬名立万的好机会,也为各门各派联络感情提供了一个绝佳场合,因此赏刃大会发展到现在,已然成为最重要的武林盛会。
晌午之前,马车终于停在了三尺阁的大门口。
温艾让护卫出示了请帖,负责迎客的管事恭敬地将他们请进去,安置在了一个幽静的别苑里。
吃过午膳后,温艾把两个护卫叫到跟前:“不治、不救,一路上你们也辛苦了,下午我独自逛逛,不用跟着了。”
不治:“是。”
不救:“谷主万事小心。”
温艾继承了尹千霜的记忆,也继承了他的医术,现在随便看见根什么草都能立马叫出名字来,这种感觉挺新鲜的。他一边闲逛,一边辨认草植,不知不觉就从别苑走到了大花园里。
现在正好是四月份,花园里的牡丹大朵大朵的开得正艳,温艾不懂赏花,就想用新技能辨识花丛下的杂草,他低着头一路看过去,麦麦冬,马齿苋、小飞蓬、婆婆丁……
嗯?怎么还有一片衣角?
温艾蹲下身,顺着衣角拨开花丛,发现里面躺了个白衣男子,闭着眼睛不知是死是活。
温艾暗搓搓地兴奋起来,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试一试自己的医术了。他用力地把周围的花枝往两边拨了拨,俯身钻进去蹲在白衣男子身上,一边捏住男人的手腕给他把脉,一边打算撑开男人的眼皮瞧上一瞧,结果手刚伸出去就被猝不及防地抓住了,然后被大力地往前一扯,整个人都扑到了男人身上。
一股天乾的味道强势地钻进了温艾鼻子里,他慌张地抬头,对上了一双笑意盈盈的桃花眼。
“哟,哪里来的小可爱,这么急着朝哥哥投怀送抱?”
第21章 天乾入地坤·二()
温艾呆呆地趴在男人身上,无辜的长相配上『迷』茫的表情,那简直是绝了。
男人心神一『荡』,抬起上半身凑到他的颈脖间闻了闻,遗憾道:“竟然不是地坤。”
温艾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摁着男人的脑门把他的后脑勺重新塞进土里:“登徒子!”
温艾撑起四肢想要爬起来,谁知男人突然用力箍住他的腰,让他完全起不来。他在男人身上扭来扭去好半天,怎么都挣不脱腰间的桎梏,他一来气,抓住男人的衣领,冲他龇出一口小白牙:“信不信我咬你?”
“信啊。”男人轻佻地勾了勾唇,长臂一伸,从旁边的花枝上揪下一朵牡丹『插』|进温艾的头发里,“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今天你就算是把我咬死了,我也要和你一块埋在这花丛里。”
温艾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被震得愣了几秒,然后扑过去叼住男人的喉咙,牙关往中间那么一收——
“嘶!你还真咬啊!”男人吃痛地叫了一声,缩回了锁在温艾腰间的手,温艾趁机爬起来,灵活地钻出了花丛。
男人很快也跟着钻出来,几步追上温艾拦在他面前:“小可爱,你叫什么名字?”
温艾不理他,一转身往反方向走。
“别走啊。”男人牛皮糖一样地黏上来跟在他身侧,“刚刚不还挺热情的吗?不是地坤,哥哥也照样疼你。”
温艾闷头接连换了好几条路走,男人每次都锲而不舍地撵过来,像沾在『毛』裤上的苍耳子似的,怎么甩都甩不掉。
温艾脚步一停,胳膊往怀里一抱,仰起头瞪向男人:“鬼大哥,拜托你不要再阴魂不散地跟着我了。”
男人一听就乐了,反手指着自己:“鬼大哥?”
温艾的视线从男人招人的桃花眼一直滑到他那两片薄唇上,下结论道:“薄幸相,风流鬼。”
“哈哈哈,你可真是个宝贝!”男人仰头开怀大笑,“以貌取人还取得这么理直气壮,我哪里是风流死的,分明是被你冤枉死的。”
温艾较起真儿来了,用手指着他:“哪儿冤枉你了?你见人就往怀里拉,我说错了?”
男人抹了抹眼角笑出来的眼泪,颇有兴味地看着他:“让我想想啊,除了我养的大黄,就只有你钻进过我怀里,想我干干净净的身子,睡一觉起来就被你夺走了清白,到头来还被你指责成登徒子。”
男人托着下巴沉思:“我是不是该上衙门击鼓鸣冤去?”
他这番颠倒黑白的话槽点太多,温艾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反驳,憋了半天,最后用力推了男人一把:“有病!”
“你怎么老动手呢!”男人退了几步才站稳,伸手拉下衣领,『露』出脖子上的牙印,“你看,你刚才咬我的地方还没好呢。”
温艾瞥了一眼,那圈牙印确实还红着,有两处还破了皮,往外渗着血丝,他掏出一个小瓷瓶扔过去:“拿去擦。”
男人接住小瓷瓶,拔掉木塞,把瓶口放在鼻子底下晃了晃,他眉『毛』一挑:“上好的生肌膏,你是隐仙谷的人?”
温艾哼了一声:“知道还不赶紧滚?小心我把你列上谷内的黑榜,以后但凡和你沾亲带故的人通通不救。”
“黑榜?”男人这会儿明白过来了,挂着笑朝温艾拱了拱手,“原来是尹谷主,失敬失敬。在下卓逸卿,卷云山庄的少庄主,今年二十三,尚未婚配。”
温艾睁大眼睛:“你是卓逸……”
卓逸卿笑眯眯地走近他:“小谷主原来知道我——嗯?你做什么?”
温艾拉开卓逸卿的衣襟探头往里面看,一边看还一边伸手进去掏:“你把我的『药』还给我。”
卓逸卿低头看了看快要掉进自己衣服里的小脑袋,哭笑不得道:“送给我了怎么能又要回去?”
“你藏哪儿了?”温艾闷头继续翻找,柔软的小手在人家胸膛上一通『乱』『摸』。
“小可爱真热情,只不过——”卓逸卿身上的天乾气味突然重了许多,“我可要被你撩起火了。”
“唔!”温艾捂着鼻子往后跳开老远,“你这人怎么随随便便就把气息给放出来了,你爹没教过你怎么控制吗!”
卓逸卿慢条斯理地把凌『乱』的衣襟整理好,又变回了那个风度翩翩的佳公子,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温艾:“你的鼻子倒是挺灵的,一般来说泽兑很难察觉到这种程度的气味。”
温艾硬着头皮认下来:“我这是学医时练出来的。”
“是吗?我鼻子也挺灵的。”卓逸卿身体前倾,凑近温艾的脖子深吸了一口气,幽幽道:“我能闻到很多别人闻不到的东西。”
温艾差一点就要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捂后颈的香腺了,还好及时反应过来,站在原地没有动:“泽兑没有气味,你鼻子再灵也闻不出什么花儿来。”
“那可不一定。”卓逸卿直起身来,目光在温艾的头发上打着转,神秘莫测地一笑,“有牡丹花的香味。”
回别苑的路上,温艾的心一直吊着放不下去,他担心卓逸卿是不是真的闻出了他是地坤,可是他的香气也不是牡丹花那一类啊?
温艾就这么纠结了一路,回到房间后,坐在桌旁连灌了好几杯茶。
不治和不救敲门进来,两个大男人在那里挤眉弄眼的,半天不说话。
温艾正愁着呢,把茶杯放桌上一放:“有事说事。”
不治在背后使黑手,一把将不救推了出来,不救苦兮兮地看了看温艾的脸『色』,小心翼翼道:“谷主,您头上有朵花……”
温艾一愣,在自己脑袋上『摸』了『摸』,还真从鬓发里『摸』出一朵牡丹花儿来,是一开始的时候卓逸卿给『插』上去的。
难怪卓逸卿当时神秘兮兮地说什么闻到了牡丹花的香味,他故意不出声提醒,让自己顶着那么大一朵艳花一路走回来,真是、真是——
温艾把牡丹花往地上一摔,真是好气哦!
赏刃大会明天就要正式开始,各门各派的代表都已经陆陆续续地入住了三尺阁,晚上的时候,三尺阁和往年一样开席宴客,把这些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聚到了一起。
“隐仙谷尹谷主到——”
温艾走进宴厅,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唰唰唰往他身上扫。
众人心想:这就是新一任的谷主啊,年纪竟然这般小,身上的稚气都还没脱干净。不过瞅着倒是比上一任那个冰山脸好说话多了,一看就是个心思单纯的,铁定不会像上一任那样,动不动就干出闭谷三年这种要命事。
这才是仁心医者该有的面相!
温艾跟着领路的丫鬟,绕过了落霞派那一桌的女弟子,又经过了围着素席坐成一圈的少林僧人,最终来到了大厅首端的主桌前。
这一桌坐的基本就是整个武林的核心了,温艾和他们一一打招呼,德高望重的前辈,神功盖世的大侠,出类拔萃的新秀……
等等,新秀这一双多情的桃花眼——
卓逸卿笑着拉开自己身旁的椅子,语气熟稔道:“千霜,快来坐。”
叫那么亲热做什么,和你一点儿也不熟。
温艾正想开口,结果先被别人截了胡。
“原来尹谷主和逸卿早已熟识,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卓老庄主慈眉善目地看着温艾,“尹谷主第一次来,年纪又轻,与我们这些老古董怕是没什么可聊的,有我家这话多的小子陪着,这顿饭倒也能吃得有趣些。”
桌上的其他人也纷纷附和,温艾没办法,只能在卓逸卿旁边坐下。
卓逸卿主动帮温艾斟满酒杯,温艾端起来一闻,扭头问他:“怎么是茶?”
卓逸卿挑起眉『毛』:“你要喝酒?”
“不。”温艾摇了摇头,“我只是想确定你是好心为之,还是没注意给倒错了。”
卓逸卿兴味十足地看着他:“这么说来,你又冤枉了我一次。”
温艾神情认真:“对于你,宁可错冤百次,也不能漏掉一回。”
“你这偏见的……”卓逸卿笑着摇了摇头,端起自己的酒杯,“那好,咱们为了你的偏见干一杯!”
温艾跟他碰了碰杯,仰头一饮而尽,完了还有模有样地把杯子倒扣过来,以示自己喝得一滴不剩。
卓逸卿被他那样儿逗得直乐,嘴角都快咧耳根下面去了,他忍不住用手『摸』了『摸』温艾的头:“你到底吃什么长大的,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温艾把手伸到桌子底下拧了一把卓逸卿的大腿,压低声音道:“大庭广众的你给我注意着点!”
卓逸卿痛得直“嘶嘶”,收回手端端正正地坐好,给温艾传音入密:“我怎么觉得我们很像偷情的野鸳鸯?特别见不得人似的。”
温艾精通歧黄之术,武功却不怎么样,传音入密这种内力深厚的人才炫得出的技能,他更是不会。但是当着这一大桌的江湖大佬,有些话他又不能直接说,只能硬憋下这口气,警告『性』地瞪了卓逸卿一眼:“闭嘴。”
卓逸卿立即抿紧嘴唇,朝他眨了眨眼。
温艾这才松了一口气。
三尺阁财大气粗,宴请宾客那也自然是山珍海味。眼看珍馐佳肴摆了一桌,可是偏就凑了巧了,开胃小菜全集中在了温艾面前,他每个盘子都夹了一筷子,胃口倒是打开了,可大鱼大肉离得远着呢,他又不好意思站起来夹菜,于是只能干巴巴地扒拉碗里面的白米饭。
温艾正低着头挨个数米粒,一个油光发亮的大鸡腿突然掉进了他碗里,他惊讶地抬起头,卓逸卿正笑眯眯地看着他,手里的筷子凭空夹动几下:“想吃什么,我给你夹。”
温艾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觉得填饱肚子最重要:“我要那个虾仁。”
卓逸卿长臂一伸,一筷子虾仁进了温艾的碗里。
温艾:“还有那边的清蒸鱼。”
卓逸卿挑了鱼肚子下面最软的那块肉夹给了他。
温艾很快就不跟他客气了,想吃什么全凭着一张嘴指挥,卓逸卿则是指哪儿夹哪儿,隔得再远筷子都能伸过去。
他们这两个人用一双筷子的架势,全桌人都看着呢,三尺阁的金阁主忍不住调侃道:“头一回见逸卿这么照顾人,难得啊难得!”
卓逸卿一边帮温艾盛汤,一边笑着回:“金伯伯,您别这么说,我这不是看他手短够不着么?”
盛好了汤,卓逸卿把碗递给温艾,举了半天,人家不接。
温艾:“我手短,够不着。”
卓逸卿乐得不行:“短成这样儿了啊?那哥哥喂你。”
说着,卓逸卿用勺子在碗里搅了搅,舀起一瓢汤要喂过来,众目睽睽的,温艾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最后硬生生地被灌下一勺汤。
卓逸卿投喂上瘾,从汤里面捞出一块猪肚:“来,吃点肉。”
“我自己来。”温艾伸出手打算连碗带勺一起抢回来,卓逸卿轻巧地避开了他的手,冲他一咧嘴:“还是我来吧,你不是手短吗?”
温艾一口气堵在胸腔里。
第22章 天乾入地坤·三()
赏刃大会为期三天。
第一天都是些小鱼小虾在比试;要不就是初出茅庐的少侠,要不就是混了好多年武功还是没长进的老侠;反正路子都很野,也不像那些成名的大侠一样有偶像包袱;有时候比着比着就打起了嘴仗;吐沫星子差点没飞看台上去;也有些人一言不合就丢开武器;像街头流氓一样玩起了肉搏;你挠着我的咯吱窝;我挖着你的大鼻孔,嘴里还骂骂咧咧地冒着脏字儿;场面看起来又恶心又好笑。
温艾在看台上笑得气都要喘不上了,一巴掌拍桌子上,差点没把茶杯给震下来。
坐在旁边的卓逸卿把茶杯往桌子里挪了挪;看着温艾这幅乐得不行的模样,嘴角也跟着向上扬了扬:“有那么好笑?”
温艾咧着嘴冲他点头;脸蛋笑得红润润的,眼睛也亮晶晶的,卓逸卿看了;突然滋生出一种把人逮过来亲一口的冲动。
第二天轮到了各门各派的中坚力量切磋武学;以武会友,每个人都一板一眼的,严肃又正经。
温艾看得百无聊赖,昏昏欲睡,卓逸卿不知从哪儿变出一包蜜饯,温艾两眼发光地接过来,一边吃,一边听卓逸卿解说场上的比试,时不时还被他幽默的描述给逗得乐上两下。
第三天则是最冒尖儿的那一小撮人的巅峰对决,温艾仔细观摩了一场,到头来只看清了那两人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服,连款式都说不出来。
眼看高手都一个个地上了场,温艾戳了戳卓逸卿的胳膊:“快到你了吧?不去准备准备?”
“不用。”卓逸卿悠闲地靠在梨木雕花椅上,捏开一颗花生的壳,把花生米拣出来扔嘴里,“没什么好准备的。”
温艾:“……”可以的,这很嚣张。
比试进行到最后几场时,才终于轮到卓逸卿,他站起来拔出自己的佩剑,把剑鞘交给温艾保管,一转身提起轻功飞到了擂台上,落地时,看台上响起一阵呐喊助威之声。
卓逸卿那“天下第一公子”的名号是这两年才叫响的,虽说是口口相传,但也没像现在这样正儿八经地打过什么名次,他要是能在这次的赏刃大会上拔得头筹,那么就等于是给他这“天下第一公子”盖了章定了戳,稳稳当当地坐实了。
可他要是输了……
温艾觉得卓逸卿就算是输了,那也可以在颜值界混个第一公子来当当,光他那双多情的眼睛就不知道能拉多少票。
比试很快开始,温艾抱着沉甸甸的剑鞘盯着擂台,虽然他一如既往地看不懂,但他能看到卓逸卿那团白影游刃有余地把对手『逼』得连连后退,好几次都差点掉出擂台。
两柱香的功夫,卓逸卿连胜三场,成为今年赏刃大会的冠军。
看台上的所有人都站起来鼓掌,温艾不想自己显得太异类,只能也跟着站起来浑水『摸』鱼。
擂台上的卓逸卿谦逊有礼地朝对手和观众们拱手致谢,随即转而看向温艾,遥遥地冲他扬唇一笑,那叫一个春风得意。
温艾的耳朵莫名有点发热,他搁下剑鞘,捂着耳朵回了别苑。
卓逸卿走下擂台时,被几个前来祝贺的熟识好友给耽搁了一下,等他脱身回到看台,温艾先前坐的那张桌子早空了,只剩他的剑鞘孤零零地躺在桌上。
当天晚上,眼看差不多就要上床睡觉了,温艾的房门突然被卓逸卿敲得咚咚响。
温艾勉为其难地收回刚迈上床榻的脚,转身去开了门,看着面前的卓逸卿,问道:“大晚上的,找我什么事?”
卓逸卿把佩剑提起来在他眼前晃了晃:“我将剑鞘托付给你,结果你却将它随意扔在看台上,给我个解释,嗯?”
“你这鞘上这………………么大一个‘卓’字,谁敢『乱』打主意啊?”温艾在剑鞘上『摸』了一把,“再说了,反正三尺阁都要给你铸一把新的,说不定还是那种百年之后能在江湖里掀起腥风血雨的传世神剑,你到时候就偷着烧香吧。”
“你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越扯越远……”卓逸卿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哥哥带你看星星去。”
“啊?我不去!我不——”
卓逸卿无视温艾的反对,像拎鸡崽一样把他拎到了房顶,强行看星星。
看星星就看星星吧,温艾坐在屋脊上仰着脑袋,卓逸卿潇洒地仰躺在一旁,两个人看着璀璨的星河,都没有开口说话。
沉默一阵,卓逸卿突然问:“白天为什么不等我?”
温艾没想到他又换了种问法,顿时愣了愣:“你也没让我等你啊?”
卓逸卿紧接着他的话音道:“可我给你剑鞘了。”
温艾扭过头斜他一眼:“你这就没意思了,怎么还揪着剑鞘的问题!”
卓逸卿腹肌发力,猛地一下坐起来,眼睛盯着温艾:“我觉得你白天像是故意在躲开我,关键是为什么?”
温艾被他给说中了,赶紧把话题引来:“你别忘自己脸上贴金,还躲你,你要是挡我道了,我一包『药』粉下去就能让你三天起不来,来来回回在你身上踩着过都没问题。”
卓逸卿晃着脑袋直笑:“堂堂医家谷主,公然把下毒挂在嘴边,我该说你直率还是缺心眼?”
温艾掰弄着身下的瓦片:“医毒不分家,我们这些和『药』材打交道的人就是实诚。”
“实诚?那天下就没有口是心非的人了。”卓逸卿重新躺下去,把脑袋搁在屋脊上,懒洋洋道,“不过也挺可爱的,哥哥我让着你。”
又看了一会儿星星后,温艾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我要回去睡觉了,明天还得赶路。”
卓逸卿望着天空:“你这一回谷,是不是又得窝上一年半载才肯出来?”
“你管我。”温艾推了他一把,“带我下去,赶紧的。”
卓逸卿躺着不动:“到时候你把我忘干净了怎么办?”
温艾一愣:“说得我合该记着你似的……你不就一路人么……”
卓逸卿侧过头来盯着他,一字一顿道:“没良心。”
其实卓逸卿要真是路人,那温艾肯定愿意和他交个朋友,虽然有时候捉弄人挺讨厌的吧,但这几天有他在旁边陪着,这赏刃大会有趣了不少。可是卓逸卿偏偏就是男主啊,明天就要身受重伤,然后被自己捡回去当『药』人了,关系太好的话,到时候下不去手啊。
温艾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剧情,斟酌一会儿后,他往卓逸卿的衣襟里塞了个『药』瓶。
卓逸卿掏出来一看,哟,还是个玉瓶子呢,里面只装了三粒『药』。他把鼻子凑上去闻了闻,朝温艾问道:“这是干什么用的?”
“止痛,不管内伤外伤,都能把痛感镇下来。”温艾道,“你这么不招人待见,指不定哪天就被人套上麻袋暴打一顿,这『药』你备着是物尽其用。”
卓逸卿把玉瓶收起来贴身放好:“那估计这辈子我都用不上,不过尹大谷主亲自赐『药』,我可不敢怠慢。”
温艾笑笑不说话,你就膨胀吧,早晚要炸。
这个预言准得很,一个早晚还没轮过来呢,卓逸卿就被炸得满身是血。
第二天中午,赶路回谷的温艾在离三尺阁二十里远的荒郊野外拾取了一只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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