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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白甲苍髯烟雨里-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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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纪布满血丝的眼睛一棱:“曹兵?赵云你好大胆子,今夜令你前去探营,你却私通曹操,带个莫名其妙的人回来!”
他越说越气,拍案怒喝,“左右,将此奸细拿出去斩杀,赵云领五十军棍!”
谋士们一听,赶紧上前劝住。纷纷说赵子龙为人忠义,决计不会做出通敌背叛之事。但严纪连日督战,熬了几个通宵,心浮气躁思维紊乱,哪里听得人言。旁人越劝他越发恼怒。
祁寒初时被吓了一跳,但见那严纪大吼大叫的样子,反而镇定下来。心道:“看来这严纪已经快被战事逼疯了,只是个外强中干有勇无谋之人,子龙强他百倍。”
目光朝赵云瞥去,果见他垂首肃立,浑无惧色。
对比一下脸红脖子粗的严纪,祁寒眼神中便露出几分不屑来。
“气煞我也!”严纪一掌将几上茶杯扫出,砸得稀烂,指着祁寒怒骂,“我观他眼神不善,分明就是奸贼,还愣着干嘛,给我拖出去斩!”
两个军士赶紧上前要去架祁寒,却被他抬袖拂开,脸上神色似笑非笑,冷然道:“我还道公孙瓒有识人之能,没想到麾下严将军竟是如此小人。”
“你骂谁来?!”严纪暴怒。
“此地还有第二个严将军?当然是说你。”祁寒笑得有点欠抽。
严纪怒极哐当一下拔出佩刀,将茶几砍成两半,冲上前喝道:“不劳他人动手,就在此地宰杀你这放肆贼子!”
赵云扫了祁寒一眼,眼神中有几分疑惑,也有几分犹疑。似乎在想要不要上前拦一拦。
感受到身旁赵云疑惑而专注的视线,祁寒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不卑不亢往前一站,大声道:“敢问将军,你把连日守城、屡屡战败的怒气,撒在一个小兵身上,算不算卑鄙小人?”
严纪还不及反应,祁寒又继续道,“不问情由不分好歹,一见面就要斩杀前来相投的士兵,将其一腔才华热血、赤诚丹心抹杀干净,算不算得无知小人?断绝天下有识之人投奔幽州明主之路,算不算得祸主小人?”
“你……你这巧言令色的贼……”严纪瞪大双眼,气得面色酱紫。
这北新城是他的天下,从来没人敢对他说半个不字,更何况对方还指着鼻子,言辞正色一口一个小人。严纪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手里钢刀一提,就要上前砍人。
祁寒才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下一秒,他又一改义愤之色,悠然道:“严将军,若我说有法子可解北新城之危,你,又当如何?”
第五章 〔捉虫〕()
第五章、临危脱厄双升擢,与君共榻似梦闻
*
“严将军,若我说有法子可解北新城之危,你又当如何?”
此言一出,严纪的刀堪堪停在了半空中。周遭唏嘘一片,显然祁寒这句话刺伤了好几个谋士。
“你说什么?你有法子……令乌桓退军?”严纪不信地看着祁寒,手中钢刀却没再往前。
祁寒点头:“是。”
严纪若有所思地打量他,见他成竹在胸的样子,略一思索,态度立刻变了。
“看来是多有误会。来人,给祁公子赐座。”严纪一挥手,立刻有人拿来座子。
一句话的功夫,自己就从贼人变成公子了……祁寒暗自冷笑。
座子搁下,他却眼观鼻鼻观心,仍旧站着不动。心想:“人家赵云都没座位,我坐什么。”
刚才赵云扫他一眼,过后就不再看他。仿佛祁寒严纪的交锋与他全无关系,而严纪也不是要责打他军棍一样。
“在下一介布衣并非公子,叫我祁寒即可。”祁寒学着赵云之前的模样,朝严纪抱拳。
严纪再度坐下,看向祁寒的眼神却闪动着一股莫名的兴奋。刚才祁寒反驳自己机锋锐利,胆色俱佳,似乎确有才学。他说有解危之法,说不定真有。
这样想着,面色越发和缓,“也好,祁寒你初投我处,尚未有一官半职。自今日起,我封你为郡司马,专事军中参谋,你看如何?”
祁寒挑眉,见周遭文武窃窃私语的样子,心想,看来这郡司马官职不小啊。想到这儿,他看了看身旁的赵云:“不知赵将军居何官职?”
“云乃牙将,不敢称将军。”赵云略微侧身答道。
牙将?岂不是最小的官。
祁寒听了颇为郁闷。“那算了,我什么官职也不要了。”比牙将还小的官,只怕已经找不到了。
“祁公子这是何意?”严纪吃惊,以为祁寒要走,心道无论如何得留住这个人才。
祁寒笑笑:“赵将军乃人中之龙,又是我的救命恩人,武艺胆略胜我百倍,我绝不敢居他之上。”
严纪一听,心中暗骂,你还真会算计!无奈已经被祁寒气势唬住,一心想让他为北新城献计,当即故作慷慨道:“我以为何事!子龙本就要擢升了,只是因为战事频繁才一直拖延,即日起我命子龙为郡都尉,与祁司马共督范阳一郡。待北新城危机一解,我便快马支会主公,赐你俩珍珠五斛,食秩两千石!”
祁寒才不管秩两千石啥意思,只知道帮赵云捞了些好处,而且自己的官职也没大过他去,心中甚是舒畅。开心笑道:“如此甚好。”
赵云听了,便向严纪拱手谢封。
“祁公子说有解危良策,可否现在道来?”
严纪迫不及待就要听了。
煎熬了数日,被乌桓蛮子围了水泄不通,众人龟缩城中,早就快到极限了。他把希望寄托到一个外来的祁寒身上,也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祁寒略一沉吟:“今晚城头巡逻的士兵只留十分之一,大家先回去好好睡上一觉。明日一早,我便会安排事宜。”
“他这是何意……”
“只留十分之一?那敌人岂不是认为我方戒备松懈,会趁夜袭营?”
“城中兵力远不足拒敌,望将军慎思,切勿听信小儿之言啊!”
“此人来历不明,又曾是曹兵,将军不可不防。”
……
目送祁寒大摇大摆离开,谋士们眼露惊惶之色,立刻涌上前来劝阻。
严纪摆了摆手,盯着那人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鹰目中闪过一抹狠色:“祁寒,你的安排最好能够奏效,否则,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
城中战备紧急,一时间没人顾得上祁寒,他初来乍到没有住所,赵云只得领他到自己营房。
“咱们就住这儿?”望着巴掌大的营舍,祁寒咋舌。房中陈设相当简陋,只几样简单的家具。唯一的矮床,也不似能容下两个人。一条长几,一张木凳,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柔润光泽,简朴整洁。案几上摆了几卷兵书,扉页粗糙破旧,显示主人经常翻阅。
赵云点头:“是啊,就住这里。”
说着将床上被子平平展开。
祁寒挠挠头,面露犹豫,终于忍不住问:“那,我睡哪儿?”难不成要睡在同一个被窝?
“自是与我共榻。”赵云似乎并未多想,铺好床坐回案前,顺手拨亮了灯芯,拿起半卷太公韬略置于灯下细看,“暂且忍耐一阵子,待战事结束,主公自会安排府宅与你。”
祁寒怔了怔,心里还是有点别扭,对三国的男人们经常同榻而眠秉烛夜谈接受无能,转身朝外走去:“那我再去拿床被子。”
赵云摇头:“严将军纳你之言,下令全军休息,此刻仓官已经就寝了。”
“那……那总不能盖一个被子吧?”祁寒瞪大了眼。
赵云看他一眼:“我不用盖被,和衣而眠即可。”
“那怎么行?!”祁寒不同意。
其时已过霜降,北方天气冷肃,这几日寒气入侵,他肋间伤势还隐隐作痛,赵云可是英雄大将,怎么能因为自己让他着凉?
“不妨事的,你不要多想,且安心睡下便是。”赵云见祁寒面带愁容,便搁下兵书走出门去,不一会儿端回来一碗热粥一碟咸菜。
见到热粥咸菜,祁寒肚子立时咕咕几声,他耳根一红,忙道了谢接过粥菜吃喝起来。心里却想:“不是说军士们都已睡了吗,这又是从哪弄的?”
昏黄柔和的灯光把赵云的身影投在墙壁上,拉的很长。
赵云坐回案前便不再看他,倒是祁寒,一边嘬粥,一边若有所思望着壁上修长健硕的身影发呆。
这是真正的赵云……不是做梦也不是电视剧……
而是有血有肉,看得见摸得着的赵云。
再不是演义中不可触摸的一颗明星,他活生生出现在自己眼前,还救了自己。
祁寒呆了半晌,心绪起伏,终于接受这个事实。待他回神,将目光从壁上身影收回,正对上赵云看过来的眼睛。
不等祁寒反应,下一秒,赵云已经起身欺近他身前,蓦地伸出手朝他摸了过去。
第六章 〔捉虫〕()
第六章、暂相处冰心释嫌,庭堂下阔论高谈
*
不等祁寒反应,下一秒,赵云已经起身欺近他身前,蓦地伸出手朝他摸了过去。
“做什么?”祁寒一愣,呼吸停滞了一下,端着粥的手莫名一抖。
赵云不答,径自将手探向他胸口。祁寒突然有些紧张,下意识想要后退,却发现身后就是床壁,根本避无可避。
房间里只他二人,一灯如豆,隔得又近,气氛微觉怪异。
赵云轻松就拿住了他的胸口以下腰腹以上的地方,隔着衣料揉捏了几下。
“啊!”祁寒只觉一阵酸痛登时传遍全身。
“果然,你这两根肋骨还未大好。”赵云蹙了眉松手,下一秒变戏法般拿出一个赭红瓷瓶丢给他,“早晚擦拭一遍,可以活血通络。”这东西是董奉给的,说是只制了一瓶,疗伤十分有效。
祁寒哦了一声,赶紧接了。心里却想,赵云眼睛也太毒了,自己先前只不过虚掩了一下伤处,他居然看出来了。
“多谢赵将军关心。”祁寒吁出口浊气,低头喝粥。
赵云见他有条不紊地嘬粥,俯首低眉,那一口一口的动作竟是说不出的优雅,却又不带半点娘气,一碗普通的糙米粥竟被他喝出几分贵族风致来,不由微微一呆:“你叫我赵云或是子龙便可。但云尚有一事不明……为何你今日非要让严将军升我之职才肯为他献策?”
祁寒想说,靠,因为你是赵子龙啊,我才看不得别人轻视于你。
嘴里却道:“因为子龙于我有救命之恩,祁寒想报答一二。”
赵云听了有点儿不高兴,他本就不是施恩望报之人,却见祁寒在灯下捧了碗对自己半眯着眼笑,似乎对他升官一事十分欢喜,赵云就将扫兴的话儿生生咽了回去。
“那你今日让军士们休息,明日可真有退敌良策?”
赵云却从未见过这种古怪的安排,心下一直疑惑。
“良策?还没想好呢……”祁寒打了个呵欠,眼里走了水雾,“我见城上的士兵倦困得都快跌下墙头了,帮他们睡个好觉!”
居然是这样?赵云看着他满脸不在乎,不由起了些担忧。
本来他还怀疑祁寒是曹军中人,来到幽州并非找寻恩人这么单纯,或许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但看他此刻倦意迷糊,目光却格外澄澈,显是对自己全无戒心,信任有加,一瞬间再多的怀疑也都打消了。
于是赵云越发担忧起来:“原来你今日在堂前说的良策,只是拖延之计,为了自保而欺骗严将军……”
祁寒点头:“正是。”
赵云有点怀疑这人的脸皮是什么做的,皱眉道:“那万一今夜乌桓军前来袭营,又当如何?”
祁寒笑道:“不会的。退敌之法虽还没想好,但今夜敌军却绝不会袭营,我敢保证!赵将军你就放心啦,好好休息便是。”说着,又打个呵欠,揉揉睡眼。
见他说得笃定,赵云心中稍安,沉默了一下,哂然而笑:“怎么又叫我赵将军,还是叫子龙吧。对了祁寒,你可有表字?”当日曾听董奉说,观祁寒的骨骼只十**岁的模样,只怕还未及弱冠,不一定有表字。
果然见祁寒挠了后脑,摇头道,“我今年十九,尚无表字……”前世他已经二十四岁,这一世董奉清了他的脉象,却说他只有十九岁,平白小了许多。
赵云笑容真诚:“既如此,为兄痴长你三岁,以后便以兄弟相称了。”说着,拍了祁寒肩膀,抬手间掌风息灭了案头灯火。
房间漆黑,只剩下二人的呼吸声,四周显得越发安静。
祁寒侧躺床上暗想,赵云对自己这么好,以后更要处处为赵云着想,不能再让他为自己端饭送药了。救命之恩本就大过天,想偿还他恩情已非一日之功,怎能再让恩人照顾自己呢?
**
次日一早,祁寒跟在赵云身后,往议事房去。
此际公孙瓒与袁绍联军交战连战连败,已失去四郡,战况极不乐观。北新城守将严纪,乃是公孙瓒爱将严纲之弟。两年前,严纲奉公孙瓒之命领冀州牧,却遭袁绍大将鞠义进攻,兵败被诛。他弟弟严纪背负兄恨家仇来守北新城,这北新城正是范正阳郡通往幽州的门路,连接冀、幽二州之要道,自然就成为两家必争之地。一旦北新城失守,范阳也就保不住了,公孙瓒的情势将会进一步恶化。
此番围困北新城的军队,乃是袁绍东北联军的一部分,乌桓军。
祁赵二人还没进房,便见严纪笑脸迎出门外:“祁司马,你总算来了!”
祁寒被他水汪汪满含期待的大眼雷到,嘴角抽了一下。
“不过才卯时初刻,哈哈,不算晚,”祁寒干笑,四点半钟起床,你以为老子是参加国际比赛倒时差啊,“严将军请。”
心里默默吐槽着,三五下祁寒已经被严纪拽进屋去——好家伙!满屋子的人,一个不少,都是昨晚的武将文臣,个个顶着深重的黑眼圈儿,一脸幽怨地瞪着自己。看来昨晚撤了城防,他们忧心敌军袭营,反而更未睡好。
再观赵云祁寒,两人却是目光炯然,神采奕奕,显是昨夜睡得甚为安稳。
“祁司马果然料事如神!昨夜我军撤防,乌桓兵不仅没有趁机偷袭,反而纹丝不动。我半宿未眠,白白担心了一场。敢问祁司马,你是如何做到料敌机先的?”严纪瞪着一双熊猫眼兴奋望来,似乎巴不得祁寒能宏篇大论一番。
祁寒本想敷衍他几句了事,却感觉一股视线自身侧射来,格外的专注认真。那视线的主人,正是赵云。
祁寒不知怎的脑门一热,登时高谈阔论起来。
“十余日前,乌桓三万大军压境,兵临北新城下。五日内连败各路守将,陷我军于方寸之地,一城兵马只得退居府隘,守关不出。这六七日内,乌桓不断在城下挑衅搦战,然而兵力悬殊,我方皆未应战。北新城易守难攻,乌桓远道而来,虽兵强马壮战士骁勇,但战线拉长粮草辎重毕竟不济。因此,守城之举确然可行。”
来的路上,赵云已经跟他介绍过军情。
“乌桓见我军城防森严,料定严将军与众将士必定死守,因此这几日并不敢贸然进攻,他们也怕遭遇我军殊死顽抗,届时鱼死网破,两败俱伤,他们也讨不了好果子吃。”
严纪蹙眉细听,点头:“你说的对,我们摆出严阵以待之势,乌桓就不敢贸然进攻了,就可为援军争取更多的时间。所以这几日城防的兵力未有一日懈殆。那为何你昨日又让我下令众人休整,故意削减城防?”
祁寒黠然一笑,“无他,只因昨夜,乌桓大军本就要开拨,前来大举攻城!”
第七章 〔捉虫〕()
第七章、体军士解无形危,布奇阵欲乌桓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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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乌桓昨晚竟然就要攻城?那这小子居然……
居然让众人睡大觉!
众人瞪大了眼目,不可置信地望着庭中面色自如的祁寒。
“你这话是何意?”严纪脸色一冷,“难道你竟是将我北新城城池当做儿戏不成?”
赵云微蹙了眉望向祁寒,眼中略有担忧。他感觉到了严纪升腾的杀意。
祁寒却似浑然不觉,笑道:“若无把握,我自然不敢如此。昨夜进城,我遥见乌桓营中灯火人影摇晃,车马辚辚,正是开拔之兆。我想趁他们进攻之前,入城来找赵将……”祁寒清咳了一声赶忙纠正,“……来找子龙。所以才先一步见到了将军。”
“那照你所说,乌桓本该大举攻城,却又为何改变了主意?”昨晚众人忧心忡忡,但乌桓却没有动作,想到竟是冒了个大险,严纪手心尽是冷汗。他全然没料到这小子竟如此胆大,隐瞒了这么重要的军情不报,还让他下令全军休息,这小子的心怎么能这么大……
“乌桓改主意退军,当然是因我让大家睡觉去了!”
祁寒说到这儿,不觉扬眉朝赵云看了一眼,略有得色。果然见赵云眼角含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不愧是我家赵云,比这些幽燕莽夫聪明多了!见对方心领神会,祁寒登时神采飞扬。(赵云怎么就成你家的了?人家聪明你神采飞扬什么劲儿!)
“……这……是为何?”严纪面色渐缓,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并未想通。
“试问将军,乌桓因何要昨日开拔攻城?”
严纪略一思索:“自是我们闭城多日,上下一心,严防死守,他们终于按捺不住了。”
身旁一个鼠须谋士却摇头道:“非也,必是乌桓军粮草将尽,又恐我家主公援军赶至,故而他们虽慑于我军防备森严,却也不得不发起进攻。”
祁寒点头:“就是这样。对乌桓军来说,我军连日城防严肃,他们强行进攻,必遭我军顽抗,即便胜利也会损失惨重,是以他们这几日未敢轻举妄动。但正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拖磨了这些天,他们已无法再等了,就算会有很大损失,也必须加紧进攻。昨夜,若是我方不撤城防,只怕此刻北新城仍在鏖战之中,流血成河!”
“我提议松懈城防,全军休息,正是为了哄骗敌军!连日以来,北新城将士紧压城头,整肃严备,而这一夜,却突然撤去守卫,城墙上一片空白,宛若无人之境!”祁寒猛一回身,指向门外,“这变化太诡异太反常,乌桓军首领或许不会在意,但他们军中真正谋划之人,乃是袁绍所派的谋士,他们一定会认为此中有诈——我方故意撤去城防,是埋伏下了极大的陷阱和杀招,等待他们攻城上当!”
“是以,祁公子才能断定乌桓军昨夜定会撤销攻城计划!妙,这疑兵之计用得真妙!”之前的鼠须谋士拍手赞叹,“看似无心插柳,实则巧布疑阵。祁公子所言,与今晨回报的探子所述一致。乌桓军辎重只有数日之粮,他们攻城之势已成必然。祁公子能在举手之间,无声无息就化解一场危难,为我北新城上下争得一丝喘息之机,实乃大才之人,请受我田范一拜!”
说完,长袍拱手,就要落拜。
祁寒赶紧扶了他,“好说好说,先生快请起来。乌桓军疑心未定,今日不会进攻,我们还要趁着这点时间,及早做出应对之法。届时,还要多多仰仗各位英杰。”
田范见他一脸认真,立了功却没半点架子,心中越发景仰,躬身又是一拜。
这谋士田范乃是公孙瓒心腹青州刺史田楷之弟,为人刚直不阿,有一定才干。
“好,好!”严纪见田范服了祁寒,心中再无半分疑虑,朗笑道,“诸君饱餐一顿,稍后大军集结,听从祁司马之令行事!”
**
易水河畔,寥月高天。
看似沉寂的气氛,却充斥了浓烈的兵戈杀伐之气。
鼓荡的蹄甲之声,如雷似涌,乌桓大军黑压压一片,冲杀而来。
袁绍的谋士们疑虑满腹,苦思一日一夜,仍算不出故意松卸戒备的北新城,是何用意,到底布下了何种阴谋陷阱,但粮草事急,已不得再撑,浩浩大军终于开拨了。
北新城南门外是广阔丘地,视野开阔,驻军有利,乌桓大军正是结营此处;北门护城河一衣带水,正是古易水。南门城头守备松懈,似空荡无人;北面城头却是人影密布,兵戈以待,乌桓军中谋士料定南城有诈,故而舍近求远,将大部兵力绕道取易水,涉河而来,袭击北门。
“报——!敌军大部朝北门进发,数近三万之众!”
“报——!南门暂时安全,仅三四千人在城下搦战……”
“报……”
探子们气喘吁吁,一个接一个,扑进中军帐,汇报军情。
帐中将领个个整装待发,甲胄鲜明,脸上一派肃然,眸子尽皆望向正中的祁寒。
“好!敌军果然入彀,往北门去了!”严纪大笑之余斜眼瞥了青年一眼。一切都在照祁寒计划的方向走着,没出半点差错,就不知他是否真能耐一举击溃乌桓大军?
祁寒长发披散,身穿一件黑鳞细甲,俯身地形图前。头上挽了个斜髻,束以发带,就这发髻,还是傍晚赵云看他长发散乱,不会梳理,动手给他挽的。
祁寒伸出双指点了点一个位置:“他们远道而来,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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