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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白甲苍髯烟雨里-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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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有理,祁寒自是毫无异议地答应了。
甘楚脸上也跟着绽出笑容,道:“这样也好。有云哥哥陪我,祁公子便去理会正事吧,我下回再来同你说话。”
祁寒听到这话,脸上笑容反而一敛,心中升起一种莫名怪异之感。又是不请登门,又是相邀“逛街”,还说下回再来找他说话……
他其实很不习惯陌生人太过热情热络地对待自己,况且对方还是个非常自来熟的美丽异性。初见时还有些欣赏她,直觉得率可爱,到这会儿却直觉地有些不喜。事出反常必有妖,前世多少人上赶子地接近讨好他,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了,无非是为了一己私欲,想从他身上得到些什么,或者攫取好处而已。
即便在古代,面对这种毫无因由的讨好,祁寒依然选择退避三尺,这与赵云那种发乎真心地关怀不同,根本无法引起他内心的共鸣。
他右唇角一勾,笑意不达眼底,敷衍地嗯了一声,目送二人离开。这才简单洗漱完毕,往吕布军中而去。
*
天光晴好,朗日在空,清寒的微风穿街而过,却并不如何凛冽,日光打在人身上,逐渐煦暖起来。市廛里人流熙攘,虽不算接踵摩肩,却也是走卒贩夫,商摊接连,自有一番东南形胜、太平热闹的景象。
甘楚与赵云并肩而行,黑亮的眸子弯起,璀璨细碎若有光,看得出心情是真的美妙。一路上她笑得咯咯有声,拿些二人年少时的趣事来说,赵云听在耳中,想起幼时光景,也跟着勾唇莞尔,不时附和一句。
刚出东门口,迎面便碰见了赵义,正自左顾右盼带着两名随从闲逛,似也是出来采买物什的。甘楚见了便拉着赵云快步迎上去,含笑招呼道:“兄长!”
赵云没想到有如此凑巧,刚进市集便遇上了亲哥,他稍微一怔,旋即两拨人便合在一处,游逛在摊贩之间。大多数时候,都是甘楚在挑选东西,她开心得像个穿花蝴蝶儿似的,东蹿西晃,买的大多是脂粉饰品,精致玩物,样式多样,不一而足。
赵云见赵义只看不动,便问道:“阿兄,你不采买物什?”
赵义拳唇而笑,眼含深意,朝甘楚那头使了个眼色,语重心长道:“阿弟,是为兄让楚楚约你来的。你与她多年未见,正该好好亲近一番。你不用管我,且去陪她!这些钱你拿着,记得给她买些贵重的礼物。”说着,从腰间摸出个沉甸甸的皂绣囊袋,递给赵云。
赵云一脸震愕,浑没料到兄长安排了这么一出。不由看向不远处正自挑选花黄的甘楚,正见她回头嫣然而笑,将花样在脸庞比试,嘴唇开合,无声而问“好看吗”。
赵云只觉得尴尬。他将手一负,并不去接赵义的钱袋。蹙眉道:“她亦知晓你之用意?”
若赵云活在现代,这情况很显然便是家长安排的相亲约会。
赵义见他眉宇不舒,面色凝重,似乎颇为抵触,好像下一秒便要拂袖折返,连忙道:“甘楚哪会想到这些!我只对她说郯城的货品不错,她正需些奁盒器物,怕拿不动,才让她寻你作陪。”
赵云听他这样说,脸色稍霁,微一沉吟,却道:“既如此,那兄长命随从帮她拿也是一样。我营中还有事,便先回去了。”
赵义脸色一滞,浑没料到幼时乖巧听话的幺弟竟然变得如此不驯,当即也变了脸色,不虞道:“阿弟,我知你要就功名。可大丈夫立于世,当先成家后立业,你年纪不小,正该纳娶贤妻了。为兄替你忧心此事,巴望能见你成亲生子,则于愿亦足。如今四处兵荒马乱,你既无家室,又无子嗣,
90|第九十章()
第九十章、市廛里君子采玉,府邸前佳人伤神
“你既无家室,又无子嗣,岂不叫我生生愧对先父?”
赵义说着,眼眶泛红,情绪竟是有些激动。
赵云心头一震,还待再说,赵义却抬手止住了他,道:“况且,楚楚有何不好?你不必再说,长兄如父,此事需得听我。今日你且与她相处一番。钱都是家中予的盘资所赚,你自拿去用。”话落,不容赵云反驳,将钱袋往他腰际一塞,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赵云见他神色沉痛阴翳,便不忍太过拂逆。只将眉头拧得很紧,道:“阿兄莫气了,我自去与她拎拿物什便是。”
说着,朝甘楚那头走去,步履有些僵硬,赵义回头见甘楚含笑迎住赵云,拉起他的衣袖,叽叽喳喳说笑不停,脸色才渐渐和缓下来。
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任凭阿弟伟岸男儿,心肠刚硬,有如此可人在侧,耿耿芳心,温香软玉,哪有不动心的道理?且给他点时间磨合便是了。
然而赵云却不这样想,此刻他站在甘楚旁边,只觉得浑身不自在,连她说些什么都没心思听了。脑中只不停回荡兄长那些话,双手垂在身侧攥成拳头,用力握紧。
甘楚并未发觉他的异样,还以为多年不见,赵云性情有变,这会儿便神色冷峻,有些拒人千里的样子,她心中虽有不满,脸上表现出来仍是微笑与欣喜。其时正值汉末礼乐崩坏,男女大防不比后世,她又生性放达,逛得累了,便在摊前驻足,娇弱地放软了身子紧贴赵云胸膛站着,小鸟依人一般,和他挨得极近。
赵云眉头一皱,立时退了一步。甘楚眼角余光轻闪,却低下头去,捻起一枚白色玉玦来。
“呀,”甘楚握起龙形玦,盯着上头的云雷纹,眼神微亮,“云哥哥,你瞧,这块玉好看吗?”
赵云看了一眼,见玉色莹透洁白,泛着淡淡柔光,古朴无饰,天然隽秀,又有几分沧桑之感。眸光不由凝驻一瞬,便道:“好看。”从甘楚指间接过细看,触手生温,竟是一枚异常珍稀的暖玉。
赵云打量这块玉,眼中闪过一抹微讶。
甘楚顺着他目光看去,跟着“咦”了一声,失声道:“这玉里头的流光倒像是个字!”
摆摊的是个发丘的盗墓者,很有几分文才,嘿然一笑,神神秘秘介绍道:“二位端的好眼光。细看来,这其中流动的,便是个‘寒’字。玉名为寒,却是一块上古暖玉。相传为共工神怒触不周山时崩下的一块顽石琢成,寓意这世上人物,大多不可看其表面,要透过外在,察其本质。此玉以寒字为表相,凛然难犯,蒙混世人,内里却是火热温润,截然相反。这块玉是镇摊之宝,若非有缘之人,还真不卖。看将军和夫人与它有缘,在下愿贱价卖予你们。”
赵云没纠正他话语中的错误,只望着那篆花般轻轻流动光泽的玉玦,心中一时激荡,竟有些痴怔起来。
玉名为寒,却是暖玉……寓意这世上的人物,大多不可看其表面,要透过外在,察其本质。此玉以寒字为表,凛然难犯,蒙混世人,内里却是火热温润,截然相反……
这简直,便是在说他心上的那个人。
甘楚被那摊贩称作“夫人”,似浑不在意,只朝他斜勾唇角道:“你是个发丘人吧。这玉卖多少钱?”
摊贩见她面露讥诮之色,开口便拆穿自己行当,脸色一白,连忙解释道:“这玉可不是下面(盗墓)出的,乃出自终年寒冷,长年积雪的昆仑山西北,便是那上古不周山遗址……若非近日有人欺霸行市,盯上我了,恐遭人劫掠,这些宝物,轻易是不拿出来摆卖的。此玉最少需给我五百枚五铢钱。”
甘楚眼中水光潋滟,却漫不经心道:“你说,若是我们报官,官家得知这里有个发丘客,到时候,你这东西又值几钱呢?依我看来,它现在不多不少,正值五十钱。”
说着,水眸轻挑,浅笑着睇向赵云使了个眼色,此刻赵云只要掏出五十枚钱来,这美玉便是他们的了。
那摊贩面色泛青,却又不敢反驳甘楚抢劫般的压价,恐她当场叫嚷起来,难以收拾。其时盗墓有专门的发丘令、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等等官职,乃是当朝或地方军…队增加钱库和军资储备的一种方式。名士之流譬如陈留蔡邕,也深好此道,以掘到古墓中的宝贝为荣为傲。因此大部分地方是不准许庶民盗墓的,一旦被抓包,便讨不了好去。
赵义在不远处看着,见他们突然滞在一个摊前不动,还以为起了什么冲突,连忙跟来。询问之下,去拽赵云衣襟,谁知却见赵云自己抬起头来,朝那摊贩道:“我买了。”
那摊贩不应声,只苦着一张脸,眼眶胀红,咬牙不吭声。
“好!买了,买了。”赵义心中大喜,暗道自己的阿弟终于开窍了。扭头果见甘楚面颊微晕,唇角轻翘,似也颇为开心。他心中那块大石头,这才落了地。暗想道,阿弟生得这般高大俊朗,英姿拔昂,市集中的女子无不暗自窥看,甘楚又不是瞎子,岂有不喜欢的道理?
却见赵云从钱囊中掏出五百枚钱,递到那摊贩手里,那人深深一愣,旋即恍然,登时喜不胜自,连忙挑了一条精致漂亮的绀色双股如意绳串上,又以红布把玉玦擦拭干净,这才小心翼翼递到赵云手中,满脸真诚地道了谢。
赵义唇角一抽,甘楚杀好了价,他还出原价来买,这岂不是冤大头?但转念又想,阿弟能开窍已算不错了,买物杀价这种事,还是留待以后再教吧。
甘楚脸色亦不太好,但却不是对赵云,而是因那摊贩。
那贩子开口便叫自己“夫人”,显然是个有眼力的,怎会不知这玉是买来送她的?却不将玉递给她而递给赵云,摆明了便是对她压价之举不满,当真不识好歹。
赵云拿到玉玦,转眼便纳入怀中,甘楚和赵义不由怔住,旋即便双双释然——是了,他定是要寻个安静无人之所,私下郑重交予甘楚,二人大感欣慰,觉得赵云能有这番心思实属难得,不想他一介武将,竟然还懂得这些个温柔小意。
甘楚盯着赵云无俦如刻的侧脸,无声轻笑了一下。除却初见之时,赵云对她言笑和柔,还伸手揉头表露亲昵之外,今日再见便显得有些疏远冷漠。然而,即便他再冷情冷面,她仍然觉得心动。这些年来,登门提亲的人快把门槛踏破了,各式的殷勤谄媚,数见不鲜,唯有赵云英俊潇洒,气质绝伦,与那些凡夫大为不同,打从城门口第一眼望见他,她便已芳心暗许。
接下来的采买过程,赵云全不参与,就跟在一旁站着。甘楚几度回眸,都见他神色朗朗,眼中噙了一抹笑意,似乎心情颇好。她便也跟着窃喜,借机也同他搭话询问钗环奁物是否好看,赵云每次都含糊说好,眼神却缥缈而涣散,似有些神思不属。
待采买完毕,将兄长和甘楚送到吕府门口,赵云掉头便走,赵义见了大惊,这人是不是忘了什么?连忙三两步追了上去。
“阿弟,刺史府极为清净,你去亭廊园子里同甘楚走动走动,顺便把东西拿给她。”赵义道。
赵云神情微讶,不及思索便道:“什么东西?”
赵义瞪圆了眼睛,一指点向他怀里:“这玉玦难道不是给甘楚买的?”话一问出,心中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果然便见赵云皱了皱眉,摇头道:“当然不是。我给祁寒买的。”
赵义脚下一晃,差点绝倒:“你说什么……你,你给谁买的?”
赵云面不更色,容色淡淡:“祁寒。”
说着,还将钱囊掏出来,递还到赵义手里,气死人不偿命地补了一句,“兄长,除他以外,我不想赠旁人礼物。”
说完转身便走,竟毫不停留,颇有些急不可耐,要将东西快些送出的样子。彻底凌乱风中的赵义望着幺弟挺拔轩昂的背影,以极大的力气捏紧掌中钱袋,觉得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他一脸悲愤,有点不敢面对身后迎上来的甘楚。
甘楚果然善解人意,上前便拉了拉赵义的袖口,笑道:“兄长,云哥哥买那块玉,原来不是送我的啊。”
赵义抬手扶额,脸色尴尬:“……阿弟说那块玉不够好,回头买个好的给楚楚。”
甘楚望着赵云背影,轻轻“哦”了一声。眸中光芒闪动,唇边一抹轻浅的弧度渐渐凝固起来。
没想到,她还真的目光如炬,未曾看错。
当时在城门口初见祁赵二人,她便已觉出了不对。那两人同乘而来,神态亲昵,又都衣衫不整,凡对此敏感之人,便会有所臆测猜想,更何况,她的目光一直落在赵云身上,而赵云的目光却始终锁定祁寒不离。她因而著意讨好接近祁寒,倒不是真对他有什么兴趣,而是看上了他身边的那个人,想伺机接近那个人罢了。
若甘楚生在抗战年代,她这曲折迂回的动作,便可用一个词来形容——曲线救国。
世间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她随赵义来寻赵云,也做了不成事的准备,却万万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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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赠琼瑶试探真心,赴汤泉戏弄玩意
帐子中部升着牛粪火炉,足以取暖,祁寒微弯着腰,正垂头削着一些尖锐的小锥楔,手中的木锉刀刨开层层木花。身前的沙盘上头画着起伏错落的线条,凌乱插着几枚锥楔,似在尝试某种阵型。
他的黑袍和靴履随意弃在一旁,白衣松垮而闲适,一头及腰的墨发披散肩头,脚上只穿着一双素色的布袜,踩踏在藏灰色的毡毯上,足尖足跟像跷跷板一般轻轻点动。
赵云进帐之时,所见便是这番景象。
他的呼吸一滞,被图画般美好的人怔住,陡然升起想上前抱他的冲动。
脚步声至,祁寒抬眼,眸光登时一亮:“怎么得空过来了?”
“买了东西给你。”赵云深吸了口气,整了呼吸,才走上前提起他的靴履递过去,“别贪一时爽利,快些穿上。”说着斜眸睨他,大有他不穿便要动手替他穿之意。
祁寒仰脸摇头,面露商榷之色:“出门时再穿罢……给我买了什么?”借机便要转移话题。
赵云沉默了一霎,不复劝说,蹲下身,便去捉他足踝。
祁寒赶紧伸臂一格,笑着连声讨饶:“好了好了,我自己来……”话音未落,掌中乱舞的小木刀已被赵云拿走了。
大帐里虽然温暖,地上铺的羊毛毡毯也够厚实,但还不至于暖到脱履趿袜,他不过是嫌靴履不便而已。
待将膝下行缠系好,祁寒便道:“回头我要穿麻履。比这个舒服。”
赵云不允:“入冬时节,还穿甚麻履?过几日使人给你做双络鞮(兽皮胫靴)过冬。这枚玉玦送你,听说暖玉温养五脏,安神镇魄,你如今有些寒症,正好戴得。”
祁寒接过古玉细看,被里头流动变幻的光泽惑住,登时目不转睛,大呼奇妙,又因那字是自己之名,更是爱不释手:“从哪里买得?竟有如此缘分!”
“确是奇缘。不必问其出处。”赵云语含深意,望着他,眸光中一片宠溺。
祁寒便一笑置之,翻来覆去把玩了好一阵,才将它佩上脖颈。往里衣中一塞,紧贴肌肤的一瞬,登觉一点热意自那玉上蔓延开来,通体泛暖,舒适异常。可见的确是块举世难逢的好玉。
那种感觉,便似被赵云环在身旁,温暖又可靠。
君子如玉。
或许,这世间再也找不到第二块篆藏了他名字的美玉。
或许,这世间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如同赵云一般的君子。
祁寒只觉那玉所贴的地方发起烫来,直烧到耳朵根子。他的心跳怦然紊乱,抬眸望向赵云,望着他完美英俊的脸庞,一时竟不知是玩笑还是认真,道:“……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阿云,我既收了你的信物,这可如何是好?”
赵云一怔,下一秒,眼眸登时变得幽深无比。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祁寒,想从那双噙笑轻勾的眼瞳里,分辨出这句话到底是认真还是玩笑。
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突然凝冻住了,气氛变得莫测而暧昧。
祁寒被赵云倏然深沉的眸光惊了一下,望进他静邃如墨深不见底的眼眸里,心脏狠狠一缩,仿佛被一只大手攥住,连呼吸都停顿。他空白的脑海中蓦地腾升起一个念头:莫非……阿云也是喜欢我的?
这念头甫一升起,便犹如开启了闸门,瞬时间掀起狂波巨浪,不可遏止!
赵云心中的震颤比祁寒只多不少。胸腔中的动荡越来越强烈疾剧,仿佛有什么要从里面跳将出来,袒呈在祁寒面前。他幽幽望着祁寒的眼睛,斜勾了唇,也似半分玩笑半认真地道:“既收了信物,还能如何?自是,永以为好也。”
说着,往前跨了半步,竟倾身朝着他逼近下来。
祁寒如中雷击,脑中根本不能思考,只觉扼住自己心房的那只手又骤然松了开去,变成如情人般的轻抚磨蹭,拂动之间,激起汹涌的电流弥向身体。脑中嗡嘤不绝,心血上冲,连周遭的空气仿佛都跟着灼热起来。
越发欺近的赵云,有一种令他惊心动魄的压迫感,仿佛霸占了整个空间,令他无处遁逃。
两人正自对峙、疑惑、试探之际,帐外忽有卒子长声禀道:“报——!昨夜丑时韩暹、杨奉二将于下邳火烧袁军营帐,斩得陈纪、陈兰等敌将共十余人,温侯随即冲杀,大破张勋人马,袁军死伤堕水者不计其数,今已生擒副将桥蕤,余者皆溃败而走!温侯又与暹、奉二将合兵,水陆并进,齐向寿春,一路赶至钟离,沿途虏略而回,所获钱粮辎重不计其数……”
这一打断,祁赵二人间那种莫名的气氛登时消散了。
祁寒听完禀报,激动之下一拍案几,挺身站起,大声喝好。
赵云见他眉梢眼角皆是喜意,显然是见计得售,心中高兴。他刚才差点便要试探出什么,虽略觉失落,却也被祁寒高扬的情绪感染,不由笑着伸出手去,揉了揉他的脑袋。
祁寒唇边含笑,拽过赵云,晶亮的眼睛闪动着狡黠的光,撺掇道:“阿云,这计策成了!我现要率车辎队伍去迎吕奉先,他所获太丰,恐拿之不动,咱们浮云部正好帮他消化一二!”说着哈哈朗笑,竟是打定了主意要分吕布一杯羹。
赵云本不想占这便宜,却听他说的是“咱们浮云部”,不免心中一动。便按捺下那点不愿,依从他之意见,替他往营中预备车辎去了。祁寒望着他飒然孤昂的背影,眼神沉沉。蓦地伸出手,压在胸前所系玉玦之处,一时心绪支离,涣然难思。渐渐陷入一种类似幸福的感受之中,不愿自拔。
——如若只是担心我体弱的关怀,如若只是兄弟间不羁的玩笑,如若我心中所思所爱终究只是一场幻梦,那我便情愿这梦能冗长一点,再冗长一点。若能在这场旖靡的梦里长久沉醉,不复醒来。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吧。
***
正午时分,赵云有事外出,祁寒率车辎队一路向西,沿吕布行军线路前进,不过半日便在小汤河左近遇见返程的吕布,其时正值日暮,天色暗淡,两厢人马陡然相遇都吓了一跳,还以为撞见敌人,待误会释清,吕布喜不胜自,从赤兔上跃下,巴着祁寒的肩膀,大笑不止。
从那嘚瑟的模样,几乎可以想见他追击袁术至江淮,于岸北大笑畅怀之景。
“祁寒,你使的好计!此役我军悉无折损,更打得袁术小儿大败而逃,所获粮草车马无数!”吕布一身甲胄锃亮闪光,眸子熠熠,正是意气风发。
祁寒调笑道:“见者有份。奉先所获的钱粮车马,可得分我二成。”
陈登从旁一听,立时嘴角暗抽。
心道,这祁寒果然好大狗胆,竟敢朝温侯狮子大开口。此役虽不费力气,但温侯也是担了极大风险的。他想不劳而获,再度求取大赏,岂不是痴人作梦?我就不信以温侯自私贪利的个性,这次还能如他所愿!
被祁寒坑做使者,险些被杨奉的手下误杀,陈登心中对此人自是憎厌无比。
孰知念头刚一转过,便见吕布瞪大了眼睛,盯住祁寒笑道:“好啊!二成便二成,赏予你了!”说着,还怕将士不服,环顾四周,凛然正色道,“此役大获全胜,祁公子居首功,本侯这般赏赐,可还使得?”
陈登有苦说不出,只得跟着众人鸡啄米般点头,称叹道:“使得,自然使得。那是祁公子应得的。”
心中却啐地有声,狂行腹诽:“这祁寒不过一介文士,出得一个谋策而已,就如斯重赏!想那陈宫鞍前马后,殚精竭虑为你献计献策,怎不见什么赏赐?”陈登切齿一阵,竟开始为自己长期的对手陈宫感到不值,暗自决定,待回到郯城以后,必须立刻向陈宫打祁寒这个小佞宠,哦不,大佞宠的小报告,届时两强联手,必从吕布身旁挤掉此人!
两军合拢一处,又行了二三里地,见天色已晚,吕布便下令就地扎营,翌日一早再行回城。数千人屯扎下来,只见小汤河沿岸遍布火堆,放眼望去,隐隐听得人声马嘶,颇有些壮观。
吃过晚饭,离睡觉还早,众人便聚在火堆旁闲话叙聊,陈登心思一动,指着东面一大片的竹林,朝吕布道:“前方乃是沂沭之交的断山裂谷,内中蕴藏了几处极品汤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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