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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白甲苍髯烟雨里-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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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未落,祁寒右臂轻抬,一支乌黑小箭急啸而出,嗖一声挨着尹礼头皮掠过,削断了他好几缕黑发。

    众人见他“啊”的一声抱头鼠窜,险些从马上滚落下来。一双绿豆眼瞪起,惊惶无辜地望着祁寒,满脸委屈。断掉的头发贴在额上,样子十分狼狈。逗得这群大汉拍鞍捶腿狂笑,前仰后合不止。

    “我错了!我错了……”

    尹礼手举成投降姿势,尖细的嗓子跟被捏住了一样,连忙认错。

    祁寒这才将对准他面门的臂弩一收,眼中闪过几分促狭。尹礼瘪起嘴,可怜兮兮地嘟哝着:“哼,大伙都说,专打我一个……”

    祁寒斜眸觑他一眼,尹礼嗝地一下收了声,不敢再说。

    祁寒回过头去,将目光再度凝向远处那道静伫的人身上。眼底的淡漠疏冷渐渐化开,唇边起了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

    其实,他并不在乎这些人的调侃。这群粗豪汉子,无非觉得他生得好看,喜欢揶揄两句。对于容貌这事他本没什么感觉,除非有人目露邪淫,或是恶语羞辱,才会使他反感。

    这群泰山寇比太平教众还要无耻,平日里粗野浪荡惯了,嘴巴不干净,什么都敢说,他早见怪不怪了。

    但不知为何,当听到他们调侃他和赵云,祁寒就有点拿不住。

    明明知道泰山贼们口不择言,胡话连篇,没有一句是当真的,但他就是莫名被那些话触动了,心绪生乱,五味糅杂。

    臧霸控缰掉转马头,赏了昌豨、尹礼一人一记重拳。笑骂道:“兄弟几个自己闹腾也就是了,还要捎上公子。当心被赵子龙拔了口条,再也嚼不动舌根子!”

    泰山四寇大呼不服,嘻嘻哈哈又是一阵打闹。

    祁寒眼中蕴着旁人无法洞察的浅笑。清澈的一双眼一直飘在远处那道身影上。

    隔得远了,看不清赵云的表情。

    但光是看到那个人站在绯红迷离的余晖光影之中,就觉得心中一片安定,温暖。

    四周风声仿佛都是静谧的。冬日里凛冽的寒意,都为那一抹身影却了步。

    赵云青松一般伫在碣石那里,也不知等了多久。大军行进速度缓慢,祁寒心中一动,有些按捺不住,也不顾旁人眼光,轻夹小红马,一路飞驰过去。

    赵云见状,骋马迎了上来,眼睛盯住那道念兹在兹的身影,心跳渐渐加快。

    他深深呼吸了一口,跳下马背,一言不发,将甫一落地的祁寒重重拥入怀中。

    力气出奇的大,竟是不容挣脱。

    被他奇异的情绪感染,祁寒心中莫名一酸。

    鼻端吸入无比熟悉的,独属于赵云的味道,清冽犹如草木幽气,仿佛瞬间涤走了这些日子萦绕在他呼吸中,顽疾般盘桓不去的血腥气。

    这些日子,征伐兖州,东西奔战的艰辛。鼻息中浸染的血腥味那么浓重,几乎令他夜夜失眠,卧不安枕,睡不安心。

    一闭上眼,就是殷红刺目的鲜血和冰冷武器。仿佛有万千死魂在耳畔呼号。

    归程时,他明明换过了簇新的战袍,也早就将铁甲衣上的斑斑血迹洗涤干净,但仿佛仍能闻见那种灼热的,燃着战火的腥臭血味尸味。

    赵云这重重一抱,将他心底的情绪全激了出来。

    在每个寒光照铁的夜晚,在烽火厮杀的战场,在月明星稀冷意蚀骨却只能独自缩着冻得瑟瑟发抖的帐篷里,那些时时刻刻冗杂于心的情绪——

    担忧被赵云误解、日益强烈的思念、鲜血与人命的刺激、乱世杀伐的恐慌迷乱,以及对这份感情,在深心之中无可避免的几分自苦和绝望。

    种种情绪,交织溶与,几乎都与赵云相关。

    若非因为赵云,兴许他早已卸甲归田,或经商问贾去了。

    他反手抱住赵云,在他后背拍了两拍。示意他放开。

    但赵云竟似浑然不觉。

    他的情绪显然不对。透过那一身未褪的白袍甲胄,祁寒仿佛能感觉到他笃笃猛烈的心跳。

    “阿……云?”

    祁寒试探地喊了一声。

    赵云不应。

    祁寒蹙了蹙眉,略微一挣,想要从他怀里脱出来。赵云的手却猛地缩紧,用极为强悍的力道将他死死叩在胸前,脑袋顺势贴上他瘦削的肩膀,下巴轻轻抵住。

    灼灼绵重的呼吸,透过脖颈上那圈白色的裘绒,热热地喷打在颈子里,叫祁寒一阵颤栗,全然愣怔住。

    下一秒,他的心脏重重颤抖了一下,开始跳得飞快。

    祁寒的脸一红,有些不知所措,大睁的凤眸里闪过一抹惊慌。

    赵云……还从没有这样反常过。也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事了,就这样抱着不放,不管不顾的。祁寒本就喜欢他,又是许久不见,暗藏在心里的思念日夜堆积着,此刻陡然如此贴近,呼吸间全是赵云的气息,他险些就要把持不住,抬头想去吻他的下颔。

    鼻尖在赵云颔上轻轻蹭过,祁寒紧张得全身紧绷,并未发觉赵云那一瞬的僵硬。

    吞了口唾沫,祁寒连忙忍住这点冲动。

    赵云身周那种怪异的情绪不知是什么。仿佛有些悲惶,又仿佛欣喜若狂。总之是有什么情绪宣泄了出来,拥抱的力量过大,几乎快要把祁寒的肋骨扼断。

    他终于被疼痛从旖旎绮思里唤醒,呼了一声疼。

    赵云眼中霎时掠过一抹慌乱,赶紧放开了他。蹙起眉头,细细将他检查了一遍。

    “是旧疾复发了?”赵云不好解他袍胄,但见四肢上只有一些小的伤痕,身上也未曾包扎过,显然没有大的外伤。想起刚才抱的位置,一下皱起眉来,眼里黑沉沉的透着不悦。

    “唔。战场上难免碰撞……没有大碍。”祁寒心虚地点了点头。大眼眨巴了好几下,好似某种喜欢察言观色的小动物,盯住了赵云的脸仔细瞅。生怕他会发火生气。

    那小心翼翼的眼神,有祁寒不自知的风情,微挑的凤眸水滢如墨,美得不似凡间。额头有细汗,瘦削的面庞两颊,因疼痛而泛着白,却还残留着一抹轻微的浅红没有消褪。这般情景,看得赵云深深一愣。

    几乎同一时间,他的呼吸便粗重了起来,心头狠狠一荡,体内升起一股燥热来。

    这感觉十分熟悉。是在每个梦里都会发生的,恨不能死在这个人身上的那种燥热。

    热流如电,急往下腹蹿去。

    赵云脑中嗡的一下,觉得自己简直疯了。

    这光天白日,晴空朗肃,不远处还有睽睽众目……他不过是看了祁寒一眼,竟就把持不住,突然生出了那种念头,还真是疯魔得可以,无耻得可以。

    他忙抿唇将头别开,掩饰过自己眼眸中险些泄露的情绪。

    祁寒道:“阿云,可是我走后发生什么?”

    适才那个拥抱,停滞了好几秒,很不寻常。祁寒自然担心。

    “并,并无大事……”赵云说着赧然清咳一声。也不好解释自己反常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担忧、思念他,只是用大手握住他,拉着他往一旁耳鬓厮磨的小红马和玉雪龙走去。

    两匹宝驹感情特好,多日未见,互相挨挤着,连连欢嘶,倒比两个主人还要亲昵。

    看到银缎般漂亮的玉雪龙讨好地伸出舌头,疯狂舔舐着小爪机书屋,小红马爪机书屋竟也不避不闪,把脑袋伸过去给它舔,笑得祁寒旧伤生疼:“……阿云,我没记错的话,它俩都是公的吧?怎么感情这般好。”

    赵云神情一僵,看着自家没有节操的笨马,渐觉脸上烧得慌。

    “唔,确实。这两个都是牡马,”赵云老实答了一句,脸上臊红得越发厉害,若非他肤色较深看不出来,当场便要暴。翻身上马后,他斜眸瞭了一眼祁寒瘦长的腰肋,目露担忧,“还疼吗?回去就唤孔莲来看。”

    祁寒脸色苍白,眸光湛然,却神采奕奕,笑道:“没事。旧疾以外,都是小伤。”

    赵云脸色一沉,盯着他眼睛道:“那也得看。”

    微微拧起的眉头,好像在责备他不听话。

    祁寒心头一暖,笑了笑,抿唇应了。

    回头看向臧霸等人押解的大军,还在后头慢悠悠晃着,二人无心等待他们,便一路慢慢踱着马,紧相挨着,一边叙话互道别来之情,一边往城中而去。

    诉完别来之情,赵云心中的疑问盘桓已久,不吐不快,

109。二更() 
第一百零八章、小误会冰消雪融,大席面海天盛筵

    *

    祁寒知他要问这个,一点也不惊讶,听了只是微微而笑。

    深心里,他当然是不喜刘备。对于刘备喜欢来暗的,种种行径,其实还深有反感。

    但,他绝不想因自己的好恶,去影响赵云的判断,做主赵云的人生,帮他选择前路。

    他比任何人都要关心赵云的前途和命运,但不管赵云怎么看待,他拥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一切都要遵从赵云自己的心意。

    越俎代庖,强行干扰赵云选择,就因为他对自己无限的信任,便去替他决定后路,这事祁寒做不出来,也自认为没有这个资格。

    他最多,只能给点建议罢了。

    祁寒笑道:“陈宫的确拿住了曹操的细作,我亲眼所见。刘备应该确实跟曹操有约在先,要一齐对付吕布,攻伐徐州。你与曹操既有血海深仇,刘曹又有联盟,短时间内,便不可再投奔刘备。否则便是助纣为虐,将徐州拱手让给曹操。就算刘备是与曹操虚与委蛇,你要投刘备……”他沉吟了一下,“也要等帮吕布退却了曹操之后。”

    眼下曹操虽吃了败仗,但与吕布实力悬殊,他攻打徐州之心不死,很快便会整顿军队,卷土重来。

    曹操向来是这种越挫越勇的个性。就算刚打完了败仗,掉头又撵杀过去也有的。

    更何况,在历史上,他攻打徐州也不是一蹴而就的,约莫花了两三个月,才生生嚼下了吕布这块硬骨头。

    祁寒之所以反感刘备,是因为觉得他人品有瑕疵,怕赵云在他那不得重用,又因门第出身之见,将堂堂一代帅将之才当做保镖使,令赵云一世明珠蒙尘。

    但这次刘备与曹操暗中联盟,虽然瞒了赵云,却也无可厚非,毕竟赵云与曹操有仇,刘备不好直接说这件事。大局上看,也挑不出什么茂名。赵云并不会因此觉得刘备人品有污。是以,若要真正绝了赵云投刘之心,只怕还要徐徐观之,从旁提点。

    赵云听了祁寒的话,沉吟了一阵,深以为然。

    点头道:“我近日便留在郯城了。曹贼既要攻打徐州,这点挫折不会令他死心。等卷土再来,局势必更加危急。我会助吕布御敌。”

    祁寒道:“便是这样。你我回去再书信一封,托请张燕调派一拨人马过来襄助。”

    赵云自然无有异议,应了下来。

    心中仅有的一点误会也解了开来,赵云看向祁寒的目光越发温柔。

    *

    沙场得胜,凯旋而归,对男人而言,那感觉是非常不同的。

    祁寒跨马与赵云并辔缓行,后方旌旗如云,铁光映着落日,蹄声、甲胄声、步兵脚步声纷纭,铿锵错落。放眼望去,双目所极,乃是衰黄原野,古汉城池。颢然无边,似寻不到涯际,他抬起眸,望了一眼高空浩淼的天际。

    远处浑黄的城墙,矗在漫天火烧般的落日余晖之下,雄壮而苍凉。

    祁寒猛然觉得胸臆间涌起一股豪气,长声一啸,拍马奔驰起来。

    烈烈罡风,自袍披下飞过,将他随意扎挽的长发宕起,颈边那领雪白的裘绒,在风中跳跃翩跹,好似一堆雪攒的精灵,挨着他的脸蹿来荡去。

    赵云知他心情疏畅,被他策马骋欢的样子触动,亦将连日阴悒抛开,胸中郁气一荡,光风如霁。

    玉雪龙长嘶一声,洒开蹄子,朝红马追去。

    两人一路纵马欢呼,一直跑到城墙根下,进城后,见流车走卒,人…流熙攘,祁寒只觉眼眶微热,一阵激动,恍若隔世。

    明明市廛的人并不多,但未经烽火侵扰,倒让他生出天下太平,黎庶安乐之感。

    一群十四五岁花红柳绿的少女结伴而行,像是大户人家的丫鬟。看到骑着高头大马的祁赵二人,纷纷驻足围观,追着马匹,红扑扑的脸上溢满喜悦歆羡。和现代追星的姑娘有些近似。那些莺莺燕燕的叽喳声并不刺耳,姑娘们伸手将竹篮里的花果扔了过来,每每要砸到祁寒头上,便被赵云轻描淡写地挡开。

    祁寒忍不住噗地一声,笑了起来,霎时想到了掷果盈车的典故。

    这种事,竟然还真的有。

    他这一笑,姑娘们更是一阵人仰马翻。

    祁寒瞥到赵云缨盔上的雪绦上,被中意他的姑娘扔挂上了一颗毛绒绒的银柳花,赵云却浑然不觉,板着一张脸冷若冰山写满生人莫近,不由暗笑到不行。

    斜晖照在赵云脸上,将他的眼瞳映成漂亮的赭褐色,竟有些深不见底的感觉。祁寒心头一悸,抬手将银柳从他盔上摘下,望着他英俊的面容,抿唇揶揄:“遮莫许久不见,你都有许多小粉丝了。”

    “小粉丝?”赵云看他一眼,“可是你上次说的那种吃食。”

    可惜我不会做啊。

    祁寒嘴里有时会蹦新词儿,赵云总是强行记住。

    祁寒一愣,旋即笑得打跌,差点撞下马来。

    赵云:“……”

    心道,莫非我记错了……

    二人就这般一路说说笑笑,轻松恣肆,回到了府衙。稍事休整过后,晚间吕布的大宴便开始了。

    *

    徐州府第许久不曾这么热闹了。

    但凡治下有一官半职或有名有望的绅士名流都来与席。

    别说吕布通知到的那些人,就是没有一席半位的,也纷纷送来贺礼,礼纲流水般送来,也不知有多少。吕布乐见如此,更命人将消息通传下去,决意大宴三日,要将筵席办得越隆重越好。

    吕布风头正盛,恨不能让州郡官员都知晓他的军威。

    席面上头,吕布穿着大红西蜀锦袍,看上去精神抖擞,着实喜庆。此战有功之人,皆有表彰。高顺、魏续、宋宪、成廉诸将都赐了许多物什银饷,又吩咐厚葬曹性,将他家眷好生慰抚。泰山四寇都得了官职,被请到靠前的座次。席间觥筹交错,酒肉菜肴,好不欢闹。

    祁寒所得赏赐极多。金银细软,丝绢布帛,笔墨纸砚,各式各色不一而足。他并不想要,推辞不受。但吕布哪里肯依?当席便命人将几口朱红镏漆的大木箱子,统统抬到了刺史府中祁寒那个院落,一排箱子一直堆到门口,都快走不动人了。

    当然,这些祁寒并不知晓。

    他自与赵云坐在一处,静静吃喝。吕布亲自下来携他去上坐,被他拒了。

    吕布劝不得他,便一脸受伤,傲娇地坐回上位,只是那双眼睛总是撒刀子一般朝赵云射去。

    经过那晚,祁寒其实有了点阴影。并不敢跟吕布太过亲近。

    至少在他想清楚前,必须保持距离。

    好比某种经常犯浑的大型犬类,你越惯着它,它越是登鼻上脸,不好收拾。

    一些谋臣名士见他拒了吕布,还以为此人拿乔,有些功劳便过分狂傲,眼里便有了几分不满。陈宫更是一脸疑惑,时不时看他一眼,似是在思忖些什么。

    祁寒对这些浑然不觉,只端着酒杯小酌。

    米酒有种淡淡的香味,微甜,很是好喝。比吕布那种风味独特,浓冽醇厚的西北湩酪,还要可口一些。

    赵云的兄长赵义也坐在席上,恰在二人对面。入席之时,他还朝祁寒点头致意。

    因收了泰山四寇,他们常去琅琊取些海货,此时全副家当都带了过来,席面上就出现了许多平日见不到的美食。咸水鱼,蛏子,虾,蟹,海菜,以及近海山上的瓜果蔬干。不同往日的独案小桌,这日有长案席面相连,整个一海产宴。

    虽然口味不及现代,但胜在天然滋养,味道鲜美。

    赵云自己不怎么吃,却总是伺候祁寒吃。见到他喜欢吃什么,手里的红牙筷子就往哪伸。态度自然之至,好似理所应当。

    祁寒大快朵颐了一顿,腹中有些饱胀之感,便停了筷子,端着酒喝。

    赵云便抬手阻他:“喝了不少了。”

    祁寒睨他一眼,斜勾唇角一笑。又抿了一口,见赵云眸子一沉,才不声不语将杯放下。

    不知为何,有些奇怪。总觉得这次回来,赵云像是变了。却又不知道这是什么兆头。

    对面赵义将二人互动看在眼中,眉头微皱。手里的铜觞遮挡住了他半边脸,望向对面的眸光闪了几闪,仰头,喝尽手中杯。

    *

    因喝了些酒,懒得骑马受风,祁寒便留在刺史府中休息。

    赵云不放心他,也就陪着,住在原先那个院里。

    两人相携走到天井,赵云刚说了声“小心”,祁寒便被脚下的红木箱子绊倒,险些摔个大马趴。

    柔软韧匀的身体扑在赵云臂间怀里,后者忍不住便是一阵心动。

    祁寒却没有那份绮思,低低咒骂了一句吕布有病,唤来下人挪走箱子,全部摆进闲置的西厢房中。赵云命人去烧热水,搁进自己和祁寒的房间,回房各自洗澡。

    临走时,还不忘吩咐祁寒,待洗完了澡,要给他搽药。

    ……

第一百零九章() 
第一百零九章、和气熏蒸歇剑履,柔情甍蔓卸甲缨

    *

    朴拙的房间里,祁寒洗完了澡,在软榻靠了半日,酒意都去了,呵欠连连,却还不见赵云过来。

    他想着去问赵云拿了药,自己回房涂抹,便推门去了对面。

    赵云的门虚掩着,一推就开。祁寒见屏风后头还有少许的白气缭绕,心道,这澡洗得真够久的,竟还没洗完。

    他也不是没见过赵云赤身**,倒也不觉扭捏,大步走过去。转过屏风,却见向来警醒的赵云,竟然斜倚在浴桶里,睡得很熟。

    祁寒的眸光从赵云披散的黑发,延至他俊美的面容。

    鼻头动了动,仿佛嗅到他身上那股熟悉得令人安心的气息。

    目光一寸寸临摹过他黑浓斜飞的剑眉,轻阖的眼,挺直的鼻梁,薄厚恰到好处的唇形。

    赵云眼下有两抹黢青,似乎多日未曾睡好。这一点,跟祁寒一样。

    祁寒瞧着瞧着,就有些入神。情不自禁俯下身去,伸出了手,想要抚上那张念念不忘的脸。手底下的麦色皮肤与氤氲水汽一道,传来极为明显的热力,他的手却悬在半寸之地,堪堪止住。

    一开始并没有什么旖旎的心思,但越看下去,心脏便越不受控制的急促起来。

    砰砰、砰砰……

    似有把小锤敲打在胸口,摩擦出了热量,呼吸渐促。

    哗——

    一声轻微的水响打断祁寒思路,下方俊毅无俦的人倏然睁开了眼,正对上祁寒痴痴凝望的眸子。强健的胸肌乃至结实劲瘦的腰腹瞬间从水中浮起,小麦色的皮肤沾了水光,反射出莹亮的光芒,极为性感。

    祁寒耳根一热,慌忙将目光移了移。

    “……我睡着了。”赵云声音较平时低哑,因为才刚醒来的缘故,却没发现祁寒脸上的异常。见祁寒撑在桶沿的手欲走,他心念忽动,身体已先一步比大脑做出了反应。大掌蓦地伸出,压在那只纤长白皙的手上。

    祁寒一愣,抬起头来。惑然不解地看他。眼底藏着自己都未觉察的诧乱。

    赵云喉头耸了一下,掩过眼中的情绪,将屏风上的葛巾递去,笑道:“今日轮到你给我搓发。”

    祁寒恍惚地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

    唔,也是,平日里都是赵云照顾自己,也合该报答一二。

    他忙按下心猿意马回神过来,接了葛巾给他擦拭头发。鼻端嗅到清新温暖的澡豆香气,莫名有些怔忪。

    尽管从未服侍过别人,但祁寒却做得出乎意料地好。微凉的手指不轻不重,用力恰到好处,拢起薄薄的葛巾,覆在赵云温热兀自水淋淋的头发上,揉动着。修长的指尖时不时穿过赵云蓬勃盎然的黑发,触到皮肤上,引得下方的人阵阵颤栗。

    祁寒并未察觉这点,只觉得赵云刚洗过澡,体温升高,连脑袋也热得很。直似一团炭火,将他的掌心都灼得滚烫起来。

    从他站的角度斜向下,正好可以看见青年健硕的胸肌,以及肌线流畅分明的背部和腹部。再往下……有浴布遮挡住了。

    祁寒眼神闪抖了一下,觉得自己的耳尖大概红得能滴血了。

    赵云紧绷僵直的身体渐渐放松,似乎是特别享受他轻柔和缓的揉头动作,轻轻阖上了眼。舒展的黑长眉峰一动不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待将一头湿发揉得半干,祁寒才敛住了心神,将那股莫名其妙想要跟赵云亲密接触的躁动抛开。

    赵云要起来擦身穿衣了,祁寒心里念着非礼勿视,起开绕过屏风,坐到榻上等着,从怀里掏出药来,借着灯晕百无聊赖地转动瓷瓶打量。听着屏风后头哗哗水响,又窸窣了好一阵,赵云才从里头磨磨蹭蹭走了出来。

    祁寒有些疑惑,挑眉瞪着他微红的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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