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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白甲苍髯烟雨里-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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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中一阵沉默,良久才听赵云叹了口气,沙哑低沉的音色缓慢道:“楚楚,非是云不愿娶你……”

    “云哥哥既非不愿。”

    甘楚含着哭腔打断他,“……那你我自幼相好,感情深笃,又有婚约在身,成亲嫁娶本就是早晚的事,你还有什么理由拒绝?”

    祁寒捂着肚子,失重一般缓缓蹲下身去。

    一颗心如坠冰谷,不断下沉,刹那间周身的血液仿佛都冻住了。疼得厉害。

    他们竟然是有婚约的……

    古人有了婚约,意味着什么,祁寒用脚趾头也能猜想得到。

    自幼相好,感情深笃……

    呵,怪不得自己总跟赵云在一起,却不知道他的心上人从何而来,原来竟真是青梅竹马的恋人……

    吕布难得露出关切的眼神,屈起长腿蹲下,脸色很难看,皱眉看着祁寒。

    祁寒的脸色苍白,颊上却有两朵异样的潮红。毫无血色的唇轻抿着,黑沉沉的眸子里,黯淡无光。

    吕布心里觉得非常奇怪。听到这些东西,他明明应该非常高兴才对,但不知为何,看到祁寒这副模样,他心中竟觉沉甸甸的,十分郁闷难受。

    眼前浮荡起祁寒适才那一抹神采飞扬的笑容。吕布还记得那是他见过最美的笑。

    那时的祁寒坚定地说,他这一生只恋慕赵子龙一人。那一瞬间,霞光溢彩的眸子,恬淡悠宜的浅笑,将他整个人都照亮了,此刻的反差太过强烈,令吕布无法忽略。

    吕布伸出臂去,揽过祁寒的肩,握了握,祁寒却毫无反应。

    房中的赵云没有答腔,似是默认了甘楚的话。

    甘楚甜美的声音透出撒娇的意味,喃喃响起:“云哥哥,这火盆烧了一天,都快熄了……可真冷啊。”

    话音落下,便听脚步声动,接着窸窣之声响起,似是有人在翻箱倒柜的寻找什么。

    赵云常备的冬衣都在营中,一时寻不到厚实的衣服给她,榻上的棉被又染了污秽,更不可能拿给甘楚盖裹。

    甘楚娇赧道:“云哥哥别忙活了。我身子不便……你,你过来抱抱我罢。”

    赵云沉默了一霎,尔后道:“好。”

    房中的两人似是偎在了一起。

    因为甘楚发出了一声柔软慵懒的喟叹。

    她的声音放得很低,问道:“云哥哥,你老实同我说,你现在还喜欢我么?”

    赵云缓缓道:“喜欢的。”

    吕布的眼睛霎时瞪得溜圆,豁然起身,铁拳紧握,便要冲进门去。

    祁寒飞快握住了他的左手,捏住掌心往后拉,动作很慢,却十分坚定。

    吕布恼怒的回头,看到祁寒立在身后,垂着眸。眼帘因低头的缘故,笼罩在一片阴影里。头顶本已雪霁云开的天,此时又灰沉沉的,渐渐飘下星星点点的雪霰来。那些冰晶雪花悉数落在他羽毛般的长睫上,洁白剔透,很细,很密,却没有化开。

    房中的两人闲话家常一般说着话。

    甘楚柔声道:“云哥哥,兄长他近日便要离开徐州,因担心自己走后,你与那祁寒……”

    她语声一顿,改了措辞,“……担心那祁寒继续与你纠缠不清,毁了你的前程,这才急于迫你成家……他用心良苦,你,不要怪他。”

    赵云叹了口气:“你我有婚约是实。兄长担心我误入歧途,我亦省得他之用心。但……唉,我怪不得他。他毕竟,是我的兄长。”

    话音一落,祁寒猛然抬起头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踉跄着倒退了一步。

    拳头紧紧握起,一时间羞怍、耻辱、可笑、悲伤,诸多情绪充斥塞满了他的心。

    脑中一片空白,只余下甘楚那句“纠缠不清”,赵云那一声“误入歧途”,挽钟般在脑海里回旋动荡。

    这两句话,仿佛两把利刃插入了心口,翻搅撕裂,恨不能将他整个人糅成碎片。

    原来……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他跟赵云的事。

    在赵义、甘楚等人眼中,是他不齿,与赵云“纠缠不清”。

    赵云对甘楚所说毫不吃惊,竟也是早就知道了的……

    呵,原来他的心思,早就被人剥得干干净净,裸裎人前。为人不耻,不屑,为赵云佯作不知。

    可怜他却还跟个傻子一样,把自己的感情视作珍宝般死死捂着,小心翼翼地收藏。

    这心意,他吐出来怕碎,献出去怕损。生怕影响到赵云,因而半点不敢吐露倾诉。怕就怕那一步踏出,他和赵云连兄弟都没得做。

    他实在太过珍视与赵云的情谊。

    可现在,赵云却说,那是“误入歧途”。

    原来,赵云心知肚明,却故作不懂,不过是耻于同他在一起。只因为同他在一起,便是误入歧途啊!

    祁寒颤颤发抖,感觉身体里的每一寸都开始阵痛纠结。仿佛什么东西从胸腔里被掏出来,搅碎后丢弃在了地上,碾踩得稀巴烂。

    血肉模糊的一团,映着白色的雪地,触目刺痛。

    那是他对赵云的真心。

    吕布双拳紧握,指节咯吱作响,眼睛充血肆红,狰狞着一张俊脸,拔足便要往里冲去。祁寒反应过来,猛然扑到他跟前,因为用力过猛,直接跌进了吕布怀中。

    吕布不得不抬臂扶住了他。但斥红的眸子怒张着,目光沉沉不定扫在祁寒脸上,嘴唇一动,立马便要发作。

    祁寒身形高挑,踮足依着吕布,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将吕布那一声暴喝,生生堵在了喉咙里。

    他朝着吕布重重摇头,凤眸里满是祈求,颤抖的唇瓣无声开启:“奉先,带我离开。”

    吕布脸色铁青,眼里怒火暄腾,

第一百一十七章() 
第一百一十七章、鬓向此时应有雪;心从别处即成灰

    *

    祁寒颤抖的唇瓣无声开启:“奉先,带我离开。”

    吕布脸色铁青,槽牙磨得格格作响,狭长的眼眸一眯,显然不肯。

    祁寒紧挨着他,附耳在他颊旁,低若蚊吟的声音有些哆嗦:“奉先,你给我留点颜面……”

    他衣衫不整,遍体淤痕,连足踝上都有明显的被捏握出的青印。吕布一旦闹将起来,就太狼狈,太难看了。

    先前,赵云是中了春毒,无法自控,才对他做出那些。既然如此,那便算了吧……

    他一个大男人,难不成还要哭着喊着去与甘楚争宠,要求赵云负责吗?

    现代法律还不追究限制行为能力人的罪责,他又有什么权利去指责赵云?

    怪只怪自己运气太差,太容忍赵云,太过喜欢他罢了。

    可笑他那时竟还一厢情愿地以为,赵云也是喜欢他的……

    此时,吕布同样误解了赵云的意思。

    什么叫纠缠不清,什么叫误入歧途?!

    他娘的上了我心爱的人,却说这种话!他非要赵子龙死不可!

    吕布压不下心头怒气,只想冲进去大打出手,为祁寒讨个公道回来。但又感觉到那只捂住自己嘴唇的手,已是颤抖冰冷得不可思议。

    吕布把祁寒的手拿下,拢在掌心试图捂暖它,但祁寒瑟缩了一下,轻轻抽开,别开脸去。

    吕布心中一阵酸软,终于认命地一声暗叹:“罢了!”

    这个人,总带给他一些新奇的玩意儿,新奇的感受。包括此刻,他向来刚硬的心,猝不及防升起的怜惜柔软。

    “带我走。”

    祁寒回过头,再次无声恳求道。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撑到极限了,只能让吕布帮手。

    祁寒脸上表情很冷,看不出什么波动,但吕布却觉得他应该是非常伤心。竟也跟着心烦郁闷起来。

    下一秒,吕布微微屈膝,雄壮的躯体一沉,拉了祁寒的手搭到背上,负起他一步一步踏在柔软的雪地里,无声无息朝院外走去。

    ***

    两人走后,房间里,甘楚衣衫散乱,钗环委顿,眼角兀自挂了泪珠,小鸟依人般偎在赵云怀里。

    身后的男人身形僵硬紧绷,坐在榻沿一动不动,由她倚着。

    赵云的肌肉健硕匀称,即便隔着单薄的棉布中衣,亦然传出了不可忽视的质感和热量。

    甘楚脸一红,略直起身子,抬袖拭去泪泽,从腰间掏出一个瓷瓶。面上一缕羞赧浅笑,将它递到赵云手中:“云哥哥,这是兄长给的清心丸。那药性子猛烈,虽不说伤身,但也颇为劳神费气,这味清心丸正是解药。”

    赵云眉心蹙起,盯紧那瓷瓶,默了半晌,忽地冷然一笑。

    他叹道:“楚楚,经此一事,云还敢乱吃兄长给的东西吗?”

    说着,轻轻一拂,那瓷瓶轱辘辘掉在地上,黑色的小丸散落了一地。

    赵云年幼失怙,目见亲人惨死,性情大变,长成极为冷峻孤清的性格。

    艺成之后,他曾在太平教分部举事,教中势力分划,钩心斗角,投毒、暗害、引诱、刺杀之事皆属寻常,他的戒心一直很强。但赵云怎么也料想不到,好不容易重逢的血亲兄长,原以为可以全心信任的亲人,行事竟也如此偏激,剑走偏锋,不依常理,做下这件足以让赵云一生憾恨的事。

    长兄如父,他不能怨恨赵义,但心中也有了疙瘩。

    甘楚面露尴尬,赶紧跳下榻去拾捡散落的药丸,一边辩解道:“云哥哥!你怎可如此作想?兄长他行事虽然不妥,却也是关心则乱,担心你自误前程……他是绝不会害你的。你且嗅嗅,这丸药清香扑鼻,哪有什么不好的。它是解药,可以温养身体,解烦退热。你现下高热不祛……”

    赵云瞥见她利落跳下地的动作,眼神忽地一凛。他打断甘楚的话,一把将她削肩握住,哑声颤然道:“你先前说的话,都是骗我的,对不对?”

    甘楚吓了一跳,心里一咯噔,却是皱眉委屈泣道:“云哥哥你……莫非你又不愿娶我了?”

    赵云指向房中的几个火盆,眼眶发热,眸子渐渐明亮:“这些盆皿原在祁寒房中,是不是他将我搬进屋的……是他一直守着我?”

    甘楚一愣,旋即垂泪道:“云哥哥,你在说什么啊?我也习过武,是我独自将你搬进来的,从对面取来几个火盆而已。若真是那个……祁寒服侍的你,为何他现在却没在这里?天色如此晚了,他却还没回来,说不定……说不定他是听见了我们……因此害羞了,才有意避开的!”

    赵云被这话震得如同五雷轰顶,不由倒退了一步。

    这话引发了他莫大的恐慌,以至于没能发觉甘楚眼底那一闪而逝的寒光。

    赵云失神地望向一旁,眼神晦涩闪烁不定,整个人都呆怔住了。

    真如甘楚所说,祁寒要是听见了他与甘楚……

    他不敢想象!

    只稍微这么一想,已觉得心头发慌发堵,难过得不可思议。

    甘楚哭着拉起他的袖子:“云哥哥,你,你还是不相信我……”

    赵云不理她,回头睁大了俊眸,紧盯着她梨花著雨的秀面,颤声道:“楚楚,你与我说实话,先前照顾我伺候我的人,并不是你……对不对?”

    他堂堂八尺男儿,英武超群的将军,从未与人低过头,何曾这样哀声求人?但这一刻,他却什么都顾不得了,只盼着甘楚能开口给他一个否定的答案!

    赵义给他下药之后,将赵云与甘楚关在了一处,他神智昏乱,却强行忍下了药性,最后使银枪打破窗户,跌跌撞撞往外逃奔。

    那药性子极烈,几度令他跌在风雪里。念头中只有一个信念在支撑,便是赶回去!回到他们的居所,见到祁寒,他才能安心昏去!

    神智糊涂的赵云寻到了院子,却不得正门而入,竟翻过自己的房檐摔了进去,正落在耳室窗下。他拿银枪支起身体,欲要站起,却彻底昏倒在了雪中。

    后来不知怎地,就梦到了祁寒。

    药性驱使之下,那些情节似真如幻。

    赵云觉得自己将祁寒揉在怀中,与他融为一体,两人肌肤紧贴,火热灼烫,拥在榻上抵死缠绵……恍惚际,听到心爱的人在身下哭腔呻求,他越发亢奋激动得无以复加,一次又一次进入祁寒的身体,直至彻底昏迷过去……

    赵云潜意识里觉得那人就是祁寒,因而这一觉睡得香甜,还做了美梦。哪知一觉醒来,才发觉竟是噩梦一场。

    身旁的人泪眼婆娑,眼皮肿如桃核,却不是祁寒。

    甘楚衣衫不整,卧在榻边,绯红着脸蛋,含羞带怯,唤他云哥哥。

    赵云悚然一惊,顾不得高热不退,一下就从床榻跳了下去。

    他飞快穿了衣衫欲夺门而走,甘楚却以死相逼,问他愿不愿为先前的事负起责任……

    赵云心乱如绞,脑袋里嗡嗡乱响,又不能丢下甘楚不管,无奈之下,只得句句话都顺着她,暂作安抚。

    但这些,却又恰巧被屋外的祁寒和吕布听了个正着。

    ……

    赵云心细,见甘楚下地捡药时,动作灵活利落,便更生疑窦。

    倘若甘楚真的服侍过自己,被那般粗暴对待,她行动之际还能如此轻便利索么?

    赵云心情激荡,好似看到了希望,立时便问了出来。

    甘楚听他这样怀疑,眼圈登时红了。怆然垂头,神情伤绝,抿唇而坚声道:“云哥哥,你不必说了。也不用再委屈自己,句句顺着我,哄着我。既已对我如此厌憎,怀疑,即使你我成了亲,也难有琴瑟和好之日。既然如此,我这就去告诉兄长,你我二人的婚约作废,甘楚自知命薄,这一世做不成云哥哥的妻子,只有期盼来世!以后甘楚凋零何处,都不用云哥哥来管了,你快走吧!”

    说完,哭着将他重重往门口一推。

    赵云握拳杵在当地,眉头愈皱愈紧,颓然的脸上,神情变换。

    甘楚的话已说到这份上,赵云就算不能完全信她,也不能就这般离开。

    但祁寒……

    他现在想见祁寒啊。

    就算见到祁寒,将得到赵云永生无法释怀的答案,但他仍必须见到祁寒,寻得真相。

    赵云用力握紧了拳头,指节根根泛起青白,在心里默默念着祁寒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仿佛这名字便是他心灵唯一的寄托,有安抚烦恼之用,令他激荡的情绪渐渐平缓下来。

    “楚楚,你不必说气话了。”

    赵云回身走到浑身颤抖的甘楚身旁,带她坐下,从她手里接过解药吞了,“我这房中太冷,你且先回去。莫要胡思乱想,云……非是无义之人。”

    甘楚擦了眼泪,别过脸去,不说话。

    赵云又静静陪她坐了一阵,待甘楚情绪稳定,才将她送回了居处。

    出门前,他看过了祁寒房间,仍然空荡荡的,竟还没有回来。

    赵云送走甘楚,便心急火燎地往回赶。这件事本已让他心神不宁,焦怍难安了,内心里隐隐又觉得仿佛有什么更重要的事已经悄然脱离了掌控,令他越发不安。他必须早些见到祁寒。

    天上飘着大雪,乌云一层层蔓延涌上,不多时,天色便已全然黑了。

    赵云奔进院中,脚步匆促,忽地被雪下突起的什么东西硌了脚。

    他俯身从雪里扒出一看,竟是一摞上好的银丝木炭。

    赵云心头一跳,越发觉得奇怪。

    他拎起炭条,径直提到祁寒房里,将火盆搬了过来,一一续燃。

    祁寒竟还没有回来。

    夜色渐渐深沉,外头风雪呼呼有声,飘打在窗棂上,与室内的温暖形成强烈反差。

    赵云静默地坐在火盆前,手中的棍子轻轻拨楞着炭火,神思缥缈。

    绯红色跳动的火光,映在他英俊至极的面容上,蹙起的剑眉纠结不开。赵云的手背支拄着下颔,等待着祁寒归来。心情倒与外头的冰天雪地极为相似。又是忐忑,又是深重的不安。

    风雪夜归人。

    但这一夜,赵云夤夜守候,

第一百一十八章() 
第一百一十八章、人不归夤夜相候,情忽忽恼怒如狂

    *

    夜已深了,祁寒却仍未回来。

    赵云从火盆前抬起头来,环顾四壁。

    房中所放的一器一物,俱是祁寒的风格。他的审美迥异常人,总将一些寻常的物件摆放出不一样的观感。就如同他这个人……与周遭的事物显得格格不入。

    身边尽是祁寒的气息,却空荡荡的,不见人影。惟有祁寒留下的一件棉氅静悄悄置在榻上,那柄因主人长久摩挲而显得十分润亮的小弩,寒意烁烁,在一旁发出柔柔冷光。

    赵云握紧了拳头,心头猛地一阵惶惑。宛若突然回到了北新城的那一夜。他陡然间失了祁寒的踪迹,忧急如焚,无处寻觅。也正是在那个时候,他才真正明白了祁寒对他的意义。

    可如今祁寒去哪了?怎么彻夜不回?是否出了事?

    赵云本就揣满心事,此刻更觉蹊跷难安。抬眸看了眼刻漏,竟已是寅时七刻了。

    他眉峰一蹙,决意不再枯等下去,回屋整顿了衣袍胄铠,提上银枪,便往厩中取出玉雪龙,汤风冒雪,奔营寨而去。

    顾不得身上还有些发热,赵云奔到浮云部后,马不停蹄传唤了孔莲、丈八等人来问,却都说没见过祁寒。赵云听了,心中越发不安,遍寻营寨未果,只得掉转马头,返回刺史府。

    赵云催马奔至街前,天色方蒙蒙亮,迎面过来一队步兵,领头者满腮灰斑胡髭,精神矍铄,细眼如豆,正是曹氏的父亲,曹豹。

    赵云欲找祁寒,行色甚是匆忙,又素来与曹豹不熟,便欲视而不见,错身而过。哪知曹豹这人向来多话,最喜拉人攀谈,遥遥见了赵云,便即眼睛发亮,呼了一声“子龙将军慢走!”,撇开士兵独自迎了上来。

    赵云碍于礼数,只得住了马,拱手道:“曹将军好,我正有事赶去府中。”

    曹豹浑似听不懂他的话一般,把小眼一眯,笑道:“子龙将军,何事这般匆忙啊?”

    赵云微蹙眉头:“有事要同祁公子商议。”

    曹豹捋着鼠须,点头道:“哦,原来如此。那在下就不耽误将军了,快些进去吧。”说话间,眼珠却频频转动,神色若有所思。

    赵云见他神情怪异,也不及多想,略一拱手,便要督马前行。

    哪知曹豹在马后忽然阴阳怪气道:“唔……说起这位祁公子,只怕子龙将军此刻进去,也轻易寻不得人。”

    赵云心头一跳,讶异回眸:“将军此话何意?”

    曹豹左右看了看,凑上前去,一脸神秘,踮足朝赵云招了招手。

    玉雪龙见曹豹突然贴近,立时打了个重重的响鼻,蹄子一撅就要踢人,被赵云喝止。

    赵云见这小老儿神情猥昵,不由眉心大皱,总觉他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来。但又担心祁寒的安危,只好弓腰俯下身去,听他分说。

    便听那曹豹在耳旁窃窃道:“子龙将军,你有所不知!昨日傍晚,我的副将亲眼瞧见温侯背了那位祁公子,从你们院里走出,径直去了温侯的房间……”

    赵云一听这话,心脏一缩,脑中宛似飞快掠过了一道灵光,登时血往上冲,难以自抑。

    赵云急忙道:“曹将军,你的副将是哪一位,可否唤来一叙?”

    曹豹乐了,心道,哟嗬!原来这位赵子龙竟也是个爱听闲话的!

    难得遇到同好之人,曹豹大方地嘿嘿一笑,从后方队伍里叫出了一个小将。

    那副将过来见了礼,便听赵云道:“听闻将军昨日见了温侯与祁公子从我院里出去,可还记得那是什么时辰的事?”

    副将老老实实道:“末将当时正在附近楼台站岗巡哨,倒不记得确切的时辰了。只记得那时天色将黑,约莫是戌时左右。当时温侯的脸色极为难看,祁公子奄奄趴在他肩背上,垂头闭眼,面色苍白。哦,对了……温侯负了那位祁公子离开不久,赵将军你便与一位妙龄姑娘一起,从院里走了出来,便是那个时候。”

    赵云一听这话,登时如中雷击!

    他醒来的时候,明明翻找过整个院子,当时确实空无一人,只他和甘楚在。那后来吕布又如何能够在他和甘楚出门之前,负了祁寒走出他们的院子?

    岂不是说,在他醒来后不久,祁寒和吕布曾经来过!

    ……祁寒竟然听到了甘楚和他的那些话!

    赵云蓦地想起那一摞丢弃在雪地里的木炭,一颗心登时针扎般疼了一下,瞬时心悸意乱,觳觫发抖。

    而祁寒又为什么是被“背”出去的?

    又为何就那么无声无息地走了,还一宵不归……

    赵云将牙关紧紧咬起,只觉得脑中乱嗡嗡的,被这消息震骇得无法思考。

    所谓关情则乱。

    赵云心乱如麻,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中飞快思索事情的前因后果,蛛丝马迹。

    ……祁寒被吕布负走,他为什么不良于行?

    赵云眉心一蹙,担心地攥紧了枪杆,异常用力。

    那时下雪天冷,也许是祁寒的寒疾突然发作。但若因寒疾之故……吕布必会延医问药,派人去请浮云部的孔莲,他为祁寒调理身体,最为熟悉此症。可自己才去过浮云部,众人却毫不知情。

    那么,还有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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