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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白甲苍髯烟雨里-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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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发烫。他的面颊隐隐开始潮红起来。
动情动欲,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祁寒回过神来,心头一阵羞赧,伸手猛地一推,赵云睁大了吃惊的眼眸,下一秒,那明亮至极的眼波里带了笑意,仿佛看出了什么。
赵云的脸亦有些红,但他却紧紧搂着祁寒的腰,继续在这狭小阴冷的环境里,索吻。
他的水性很好,双足轻荡,像是一条自由自在的鱼,领着祁寒在水底飘荡巡游,仿佛在视察自己的领地。双唇,始终没有分开过一秒。
祁寒心跳如鼓,赵云的动作,亲吻,拥抱,无一不在诉说着一个事实:原来,阿云真的爱他……
赵云的吻里,祁寒感受出了往日的真心温存和无微爱护。也觉察出了一丝赵云的止礼与顾虑的原因。也许,正是因为爱,赵云才会对他那般克制。
他的身躯渐渐绵软,紧贴着赵云,开始回应他的吻——在这远离世俗礼法的水下,在经历了方才生死动荡的心境过后,他已将所有的背德伦常,将甘楚赵义之流统统抛至了九霄云外。他只要赵云,只要这个同样深爱着他的男人。
丁香般滑软的舌,比赵云的灵活纤巧,勾着他,搔动痴缠。
赵云的眼睛瞪得斗大,他从未想过祁寒竟这么会勾引人……那欲拒还迎的唇舌相依,精准地撩起他全部的热血情…欲,即便是在这样冰寒刺骨的水底,下腹处仍然无可自抑地叫嚣起了强烈的**。
赵云眼神微变,越发幽深。
他的双足优雅地扑棱着湖水,抱着怀中被他视若珍宝的青年,轻易浮出了青灰色混沌的水面,从冰缝罅隙之中钻出,将人拉了上去。
祁寒出水后第一个动作,就是猛然一拳,砸在了赵云脸上。
赵云不闪不避,还将胸膛一挺,竟是送到他手下,一副任打的模样。
祁寒又是一拳,捶在赵云宽阔的肩膀上。
赵云的剑眉微动,肩膀瑟缩了一下,脸上却勾起了笑容。
祁寒还欲再给他一拳,却又瞥见赵云破开的银甲鳞胄中流出的血水,又缓缓收回了拳头。
“好玩吗?”祁寒呼出一口白气,唇上的水瞬间结了霜华,齿间切切蹦出两个字,“骗子。”
他不仅不笨,相反,还颇为聪明,赵云后来气息绵长,纠缠他吻了半天,他岂能还看不出他是故意落水,以试探自己的反应?
从来没有想过,赵云竟然会做出这么幼稚、别扭、任性的事情……
与祁寒的气恼完全相反,赵云此时的心情好得简直快要飞起来,也不管祁寒打疼了伤处,他双手一抻,将祁寒揽抱在怀中,紧挨着他瑟瑟发抖、衣衫全然湿透的身体,拿起祁寒的黑绒貂裘裹住了他,挡下外面的寒风。
赵云温热的面颊贴上祁寒兀自齿车打架的侧脸,撒娇般轻轻一吻,在他耳畔哑声唤:“阿寒,阿寒……”
祁寒脸上一红,被那性感低沉的好听嗓音震得又是心脏一颤。
却立刻别过了脸去,哼了一声。
赵云揉了揉他的头,一边搓着他冰冷的面颊给他取暖,一边柔声道:“你跳下来时,可吓死我了。我立时就后悔了,你不会游水,又有寒疾……”
他说着弯下腰,将下颔支在祁寒肩窝里,仍是那种撒着娇却低哑性感的声音,“阿寒……为了你,我都已变得不像我了。如今跟个孩子似的任性妄为,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祁寒别着脸,咬牙道:“就怪你。”
赵云笑了一声,低头注视他的脸,与之静静对视。祁寒的眸子映着太阳的灿灿金光,宛若美玉宝石,赵云满脸笑意,打量着他的神色。
祁寒当然没有真的生气。
被赵云深情的目光凝视,他的脸颊渐觉烧烫。赵云那双眼睛生得太过深邃好看,让祁寒看得失神而迷惘——那双俊眸中所映的,全是自己的身影,仿佛这浩大空虚的天地之间,就只剩下了他与赵云。
赵云的眸光里倒影着漫天浮光,璀璨犹如亘古星川,耀花了祁寒的眼睛,更令他心跳加速起来。
138|第一百三十七章 (上)()
第一百三十七章、
*
赵云看着祁寒,也早就失神怔忡了。
日光斜射在祁寒脸上,只见他眉目清雅,俊朗至极,世间再无一人可比。
其时朝阳烁金,放眼琼瑶遍湖,水晶匝地,阳光映照着冰湖,更是粼粼生光,瑰美绝伦。凌冽冰冷的空气灌入胸臆,有些醉人,举目尽是浩淼洁白的美景,静谧旷秀无垠,光辉万丈,赵云捧着祁寒的脸,对他笑得温柔。
这样的动作,令祁寒很快有些羞赧起来,脸上霞灼生晕。赵云在他伸手推开自己之前,再度吻落下去。
这一吻,赵云不敢深入,只怕自己把持不住。如蝴蝶停花,蜻蜓点水,在那温软的薄唇上,一触即开。
胸中满被豪情柔意阗塞,赵云只觉心怀壮阔,说不出的恣肆与快乐,这世间仿佛已无任何人事可以阻挡他与祁寒相依相伴的决心,他朗声一啸,忽将银枪一卷,伸手将祁寒负在了背上,直接往林中走去。
祁寒在他背上扭得像一条脱水上岸的鱼,想要挣扎着下来,却听赵云闷哼了一声,他脸色一白,额头冒出了许多冷汗。赵云扭过来头,脸色一正,严肃地瞪他:“湖水这般冷,需找个地方生火取暖,再这样下去,将你冻出病来,最不好过的,却是我。”
祁寒低闷着声音哼了一声,却也不再挣扎。一动不动伏在赵云背上,下颌轻轻垫着赵云宽阔的肩膀,不敢再碰到赵云的伤处,便任由他发疯,稳稳背着自己进了林子。
两人身上都沾染了湖底的淤泥,很不好闻。祁寒的脸颊贴着赵云的背,闭目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肺中隐隐还有些刺痛,但他却觉得这一刻,乃是生平仅有的幸福……更是他从未敢奢望过的安然喜悦。
指点着赵云在密林里东转西复,祁寒舒颜展笑,凤眸微漾,望着赵云英俊著汗的俊脸,伸出小指勾绕起他几缕散落的发丝,一圈一圈缠在了指尖。
自以为动作很轻,哪知赵云却忽然转过头来,含笑带谑地扫了他一眼。
祁寒霎时呆若木鸡,翘起的手指还停在空中,发丝却滑了下去。拿贼当场一般,低下头去。赵云暗暗笑了一声,竟还空出了一只手,反手去揉他的头。
祁寒赧然低着脑袋,唇边的笑意却藏得很深。
二人很快回了雪庐,祁寒先洗了个热水澡,换过衣衫,正要叫赵云去洗,赵云却忽然问道:“此地除了雪庐,还有别的去处吗?”
祁寒一怔,仔细想了想,旋即道:“有的。后山还有一处小木屋,本是前朝猎人进山打猎的落脚之所。翟逆占据此间之后,外人进不来了,便就闲置在那了……”
赵云点头:“我今日便去那里住下。马儿尚在湖岸对面,所驮的包袱里自有衣物,我稍后自会去取。”他本想让祁寒跟自己同去小木屋,但环顾四壁,见雪庐确实舒适暖和,恐后山不如这里,不舍得祁寒受苦,便道,“阿寒,你今夜依旧住这里吧。”
祁寒与他本就十分默契,此前二人心意不通,暗自恋慕对方,所思所想,常有南辕北辙之时。但此刻却是心意交通,爱意深浓之时,祁寒哪有不懂他心思的?几乎一下便觉出了赵云的酸意——原来他是在介意雪庐的主人……
下一秒,祁寒便笑了起来:“你去哪里住,我便跟你一起好了。”
赵云面上微露尴尬,却也不推辞,二人当即将雪庐收拾干净,并肩走了出去。
***
司吾县,曹军大营。
中军帐前,一人负手而立,正来回踱步。
这人身披暗红长袍,戴皂金精銮甲,七尺身材,细眉长髯,气度轩昂,不是旁人,正是三军主帅曹操。
然而此时,他凛然生威的脸上,却是眉头紧皱,深有忧容。
——日前郭嘉指挥破了吕军的诡奇阵法,曹操大喜,以为郯城堪破,当下便结集了十万重兵全力攻城,传令四路军马齐齐会师,沿沂水北上开赴战场。哪知翌日抵得城下,竟发现前一日刚吃了败仗的吕军,竟还士气高亢,方阵齐整,正在城下开关出战,迎兵以待。破阵时两军对垒互有损伤,曹军实力雄厚,又是破阵攻城一方,自然略胜一筹。到得城下,才知吕军城防十分顽固,坚壁厚墙,更在一夜之间以水浇城,冰封城壁,使得城墙滑溜难爬,宛若一座冰城。
曹军兵临城下,吕布却意气抖擞,骑了赤兔,率座下几员健将并大将高顺,与曹军夏侯惇、许褚、徐晃等大将对阵了一个时辰,难分高下。当守军退回城中,曹操救子心切,将吕布恨得切齿,不顾众人劝阻,立即下令攻城。
谁知,吕布向来冲动无谋,此次却早有防范。
冰墙上遍置了弩机、滚木、雷石、灰瓶等物,曹军刚架起云梯欲要攀爬,便被杀伤了回去。不出半日,已折损了五千人。曹军气为之夺,不得已败回营中。曹操连日率军攻城,皆是徒劳无功,急切难拔。吕布军防严密,冰墙峻峭难援,急攻数日,也不过徒增伤亡而已。
139|第一百三十七章 (下)()
第一百三十七章(下)、燕然未勒徨无计,缘深情浅奈若何
曹操独自站在高冈上,思及战况,彷徨无计,愁眉难展。
心道:“自我结发在洛阳为官,又于而立之年起事,大小经历百战,却从未有过今日之困。莫非天要绝我的昂儿,使我不得平这徐州?”眼见辕门落雪纷纷,驼色营帐俱成白色,荒野中处处炊烟,不由得更增愁闷。
曹操叹了口气,拂袖回帐,拿出了长子曹昂的画像,望着图画中翩然若笑的少年,神情恍惚,心绪起伏难平。
如今还在下雪,郯县城墙上的坚冰结得滑溜如油,又如何攻得上去?
冬季发兵本是极好的,正值农闲时候,避开了农忙生产,亦不会损及来年的税收。然此时天气严寒,只会越来越冷,若久攻不下,情况便会转为不利。但若就此舍了徐州而去,且不说西进途中,后方军队随时可能会被吕军截断归路,腹背受敌,就算只为了救出曹昂,曹操亦不愿退兵。
但若久屯徐州,兵临城下,持续消耗,粮草补充又是不济,则难免被吕布趁虚而入,伺机反攻,届时便有覆军异域,匹马无归之危。
曹操望着画上的少年,沉声叹道:“子脩啊,子脩(曹昂的字),你素富智计。若有你在此,必不至令为父苦恼至斯吧……”
又想起了曹昂幼时种种可爱模样,不禁又悲又喜,皱起了眉头出神。
心道:“子脩乃我第一个孩儿,我对他亦倾注了更多的感情。况他纯孝,为救我甘愿舍身淯河,如今他陷在这里,我岂能退兵?想当年,有多少方士都赞我的子脩乃有福之相,岂会折损在吕莽夫之手。是了,定是那刘玄德消息有误……吕奉先好歹也与我同朝为官,就算看我的面子,也不至于去动我的子脩。”
为人父者,再强也难免有慈柔之时,何况长子曹昂在曹操心中的地位早不一般。从夏侯渊带回消息,说刘备言道曹昂已沦为吕布的娈宠起,曹操就日夜难安,恨不能一口吞下徐州,嚼碎了吕奉先的骨头。
然而征战之事,绝非一日可就。
曹操再忧急如焚,再焦作难安,亦只能这般自我安慰了,冀望是刘备的消息有误,曹昂不过是被吕布囚禁,并无别的首尾。
但尽管如此自我暗示,曹操心中仍烦恼不已。在案前叹息半晌,不知不觉对着曹昂小像,便伏案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间,却仿佛见到了久违的长子。曹操知晓是梦,却仍向他问计。曹昂凑上前,向他低声耳语了几句,曹操听后大喜。又问曹昂在吕布那里是否安好,曹昂却不说话了,只淡淡看了他一眼,便背过身去,旋即飘然远去……曹操倏然惊醒过来,一身的冷汗。
梦醒瞬间,他竟有种错觉,仿佛子脩已不在人世了……
那念头甫一升起,电光火闪,便随惊惶的心情逝去,曹操立刻否定了它——毕竟妙才(夏侯渊)在北新城亲眼见到子脩还活着。
曹操思绪烦乱,一口灌下浓茶,记起了梦里曹昂所说的话,登时万念俱寂,心地空明,有若醍醐灌顶。
“命仓曹掾,刘子扬来见。”
不多时,刘晔来了,与他同行者还有一人,是个披着玄青色厚绒裘氅的青年,面有病容。
曹操瞥见来人,立刻从案前起身,上前握住青年的手。皱眉道:“奉孝,可是旧疾发作?”这脸色,好生难看。
郭嘉咳了一声,淡笑道:“无碍。”话头却是一转,“主公,嘉今日想到了一策,或可破敌。”
“是何策略?”曹操牵了郭嘉的手并肩坐下,同时招呼了刘晔就坐,“我适才梦见子脩……”他突然想到郭嘉并未见过曹昂,便转朝刘晔道,“进而又想起,我的子脩素来与子扬(刘晔的字)交好,便想一问子扬,可有某种攻城器械,能够破这冰城的?”
刘晔擅发明,精通匠造和器械,曹操梦中得了提醒,这才找他来问。
刘晔苦思了一阵,却摇头道:“丞相,一时想不起有这等器械。不如让晔回去思索半日,再来答复。”说着便要起身告退,着急下去钻研。
曹操正欲应允,却听郭嘉忽然道:“子扬留步。”将身转向曹操,“主公,嘉今日来,便是要献破城之计。”
说着,他从怀中摸出一张白纸,上头画着一辆战车样式,车以大木为床,下安四轮,中立独木,首端以窠盛石,可供士兵挽而投之。
刘晔见了,眼睛登时发亮,“咦”了一声:“诶?这车……极好!”
说着,他手指在纸上快速点动了几下,“这里,还有这里。我可在木架上加设一轴,中部穿以极具韧性的长木杆为其左抛,杆端再系结一枚绳索连结的皮囊,另一端穿上百十条绳索,届时上装机枢,填以石块,或者……啊,或者填以火球!”
他火烧般跳起来,指着郭嘉惊异道:“你、你是否打算填投火球,以烧开冰墙?”
郭嘉笑了起来:“子扬兄当真聪明,精善此道,一点即通。但天气严寒,若只是抛射火球,定然不及烧毁城墙所结之冰,便已熄灭无功了。”
曹操若有所思,仿佛隐隐猜到了郭嘉之意,看向他的眼神越发的激赏——从荀彧举荐此人,到他聘得郭嘉出世,亦不过三月而已,但郭嘉却已屡献奇策,展现出了惊人的才能。
刘晔搔首,眨眼想了半天,疑惑道:“那你准备弹投何物?对了,你这车唤作什么?”
郭嘉也不卖关子,道:“此车若造将出来,军士发力齐拽,乱石飞空,定然是轰声震烈,你可将它唤作‘雷霆霹雳车’。”
刘晔眼睛发亮,立刻赞道:“好名!那便唤作霹雳车吧?”
“好。”郭嘉从善如流,笑得温和,“至于这弹投之物,却需费些周章。最好是多多搜罗火油、桐油、松油等物,装以薄瓦罐,放入霹雳车机括之中。攻城之时,百车齐发,先投油罐,高低错落,满了冰墙,再投以火球,使之熊熊燃烧。到时浓烟滚滚,冲天而上,城头守军无法停留守御,便是我军趁势攻城之机!”
刘晔嘴角微抽。
望着前方那一脸温润无害的美人,忽觉背脊有些冷。呃,总觉他的笑容狐狼般机狡狠诈——怎么办,感觉曹营有了这个人,不远的将来,便会出现众多大杀伤的器械啊……啊啊,人家也开始手痒了呢!
“诸臣之中,惟奉孝最为年少,却有经天纬地,王佐之才。实乃三军福祉尔!”
曹操听完郭嘉之策,犹如拨云见日,不由畅声大笑。
当即下令,命刘晔绘图改造车式,日夜督造一百乘霹雳战车;另传令徐晃、于禁,领兵在附近郡县搜罗火油之物;又召荀彧等人,商议进军事宜,再拟将军队分路三拨,顺流行军——夏侯惇领上路军,径取兰陵,以攻郯城北门;夏侯渊领中路军,取襄贲,攻郯城西门;下路军由许褚、李典共领,自司吾县发兵,取郯城南门。
只待三路大军齐至,以霹雳战车投以火油,焚烧冰城,便可三处同时进攻,打得吕布措手不及。
众谋士与众将官见丞相纳得妙计,脸上俱展笑容,军中压抑气氛一时轻松活泛起来。战局一转,主动权将再次回到强大的曹军手中,献了此计的郭奉孝,自然又被众人刮目相看。
曹操兴致高昂,便留下几名心腹之人饮酒作乐。
郭嘉酒量很大,却不喜言谈,众人喧声作乐,他却默默坐在曹操下手方,貂裘大敞,举止不羁,只静静地喝酒。薄唇边却一直勾着笑,晃得对面几个武将阵阵眼花。
荀彧抿了口酒,讶异地瞥了一眼正自坐在案前痛饮的郭嘉。心道:“自他回来徐州,不是日日急着赶回旧居去么?我与丞相还私笑他,定在那雪庐中藏了一位美娇娘……何以今日,竟如此放纵剧饮,却不再着急回去了?”
程昱察言观色,亦是人精一枚,也发觉了这点。他坐在郭嘉近旁,便将这疑问提了出来。
郭嘉握起酒觞,只是笑,答道:“不急。家中已无人相候,不必再急着回去了。”
众人俱都笑起来:“如此更好,少了拘束。喝酒,喝酒。我等敬奉孝一杯。”
郭嘉来者不拒,都是一仰而尽。
酒罢席散,扶醉而归之时,曹操又命了那两个侍从送郭嘉回去。
郭嘉已是醉得不会走路了,满目通红,歪歪斜斜落靠在侍从们身上,被强行搀扶了出去。
谁知走过曹操身边时,他却忽然挣扎起来。一双桃花眼大睁,向着虚空伸出手指,点着曹操的方向,口中含糊不清地嚷着什么。
众人见状,全都无奈而笑。
这郭奉孝可从未如此大醉。这一醉,竟连主公也不认得了,还如此失礼地吵嚷。
——其实,谁也不知道,郭嘉只是不小心在路过主公案前时,瞥到了那一幅小小的墨笔画像。
那图中的少年,实在太像他认识的一个人,太像他雪庐中的寒弟了……
原来,竟然是这样的缘分。
只可惜历来缘深,
140|二更()
第一百三十八章、待君归冰湖撑伞,为卿留赤子丹心
*
夜幕四合,苍茫无际。
白日里晶莹剔透的冰面,湖岸覆雪的树林,山间错落点缀的野梅,俱都化成了朦朦胧胧的一片,昏黑不见其踪。
翟逆本以为,这冰湖之上,已不会有人等他了。
毕竟祁寒真正要等的人,已经等到了。
但当翟逆醉醺醺被搀下马车,一抬眸,却见前头冰湖之滨,立着一道熟悉高挑的身影。
他下意识闭目,甩了甩头,再度睁眼,却见那身影还在,并不是幻觉。
祁寒撑着伞,披着厚实的黑色剪绒裘披,静静站在平日里等他的地方。
雪花纷纷洒洒落在伞面上,又在他身周漾荡飞舞开来。
翟逆晦暗的眼眸几动,一把推开侍从搀扶的手,跌跌撞撞,朝着那道温暖的身影走了过去。
“寒弟。”他含糊不清地扑到祁寒手边,如往常一般,握住了他的手,却比平日更为用力。翟逆将人拖进怀里紧紧抱住,仿佛若不赶紧抱住他,祁寒就会从手边逃走跑掉一般。
祁寒神色微变,往常熟悉的怀抱,竟忽然让他觉出了不妥,急忙从翟逆怀中抬起眸来,正对上不远处抱臂看着自己的赵云。
凤眸里闪过一抹慌乱,祁寒伸手想去推开翟逆,赵云却已走了过来,眸光沉沉如水,看不出情绪。
祁寒干笑了一声:“他这是醉了。我先带他回去……”话落忙从翟逆身上挣开。
翟逆皱眉抬头,顺着祁寒的目光,这才看到了赵云。
他只淡淡扫了赵云一眼,便将目光又转回祁寒身上,有些不满地嘟哝道:“寒弟,你真不听话。我不是说最近来了许多的猫猫狗狗,不许你出来吗。”
赵云听了这话,哼了一声,目光越发的冷似寒冰。
祁寒面露尴尬,又想起翟逆骗自己待在木屋的事,本还有些生气,此刻却见他一副醉样,说话也趣味,反倒有些哭笑不得,“逆兄,你还好说,竟然骗我有什么雪崩返潮……”
翟逆却很不清醒,只皱眉道:“你怎么不听话了。你有寒疾,跑出来作什么,快随我回去。”
祁寒莫名有些头大,只得谆谆解释:“逆兄,你忘记了,我的寒症已然大好了。”
翟逆思索了好一阵,才点头:“对。”
赵云忽然道:“这便是你说的翟逆。就是他,每日暗地里改动机关,阻我前来见你?”
祁寒心头一咯噔,暗想,我对你说那么多,翟逆他救过我的性命,照顾了我,你怎么就只记得这个……
斜眸一瞥,却见赵云的脸色已黑得如锅底一般。一双俊眸紧盯在翟逆抓握祁寒的手上,似在考虑将它们剁下来的可能性。
祁寒还未说话,翟逆却歪着头,醉眼朦胧地望着他,还伸出手去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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