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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差-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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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恨?”他眼中确有恨意,终究是她出尔反尔,从满心期盼到绝望,他耗费了十九年。

想起几年来心中积累的苦涩,偶尔梦回时,恨不能忘记,却总忆起这一身医术,还不都由她教的。

“苏毓,告诉我你的选择。”

“为何给我选择?你大可让我投胎了事。”

席德不答。

苏毓想起她刚离开时,他总不自觉看着身旁,却发现无她人影。其他院判觉得奇怪,便在他身边多派了个太监,人影是有了,可惜不是她的。

这些年他也爱上了喝酒,喝得醉意朦胧时会梦见她,见到她的容颜,可惜每次见着的容貌都不同,他便索性根据她的描述画了一幅,可惜那冲天辫总不对劲,约莫不是她说的马尾?

那小隔间十几年来加了不知多少风铃,大的小的,挂满了整个屋子,第一次起大风时,整间屋子作响,他快步冲进隔间,又是一室冷清。后来这情况来得多了,他便在隔间住下,半睡半醒之间听着风铃声,反觉得安心。

即便喝了孟婆汤,忘却前尘往事,但他苏毓这一世,若未见到她,总还是遗憾的,他倨傲不驯,向来不接受缺憾。

“我选后者,”他作了抉择,“我要等到她。”若等不到,投胎又有何用?

“即便那时我已恨她入骨,那又如何,至少我见着了她。”

“你很执着。”面前的苏毓很冷静,甚至不曾犹豫。

曾几何时,席德也能了解他的感受。

“你刚问过我为何苦等下去,我告诉你,”

“等人很玄妙,等着等着,便如赌徒上了瘾,赖在赌桌上,无人劝诫是下不来的,总想着下一刻她便会出现。”

“我只是不幸等上了瘾,蹉跎经年。偏偏无人知晓我在等,也就无从劝诫。”人心易变,或许劝个几年就放下了,可惜他并没有给自己、给别人这个机会。

席德终于不再笑了,他自己不也是个执著了九百年的傻子。

阎王千年来可选择改变一个凡人的命运,他从未使用过这权力,而今用在苏毓身上,看来还是值得的。

临走时,他只留下句语焉不详的话。

“有一天,你会感激我让你等了这几百年。”

局中之局

苏毓靠在庙门上看着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好似时光流逝。

这是今春第三场大雨了。

他是极爱下雨的。做人时,下雨需穿着斗笠,万般不便,如今的雨丝落下,只浸润他的外衣,他不感半份凉意,倒是那淅淅沥沥的雨声,带走世间平静,带走那空无一人的寂静。

闭上眼,他总错觉着,似乎远处有人对他低语,说着什么呢?

苏毓扯起嘴角,本以为定是说着爱语昵喃,可他最近几年才听明白,那竟是女子错漏百出地读着《本草纲目》。

她真是笨,笨到他记忆至今。

究竟过了多少年?苏毓自己也算不清了,只是每过一天,他便端端正正在地上刻下个“恨”字,他寻思着,总要找些事来做。

苏毓抚过石板地,在边角处,果然摸到个不同的字:“恋”,另一处则是“慕”,恋代表过了一年,慕代表正好到十年,至今已有一百零九个“恋”与十个“慕”,今年过年,约莫要刻上“恋慕”二字了。

这才是他真正布下的局,本想刻下一地的“恨”,但在人间飘荡百年,他自然见多了恨得入骨,恨得咬牙切齿的,恨得葬送一生的。他不会步那些个蠢人的后尘,至少每过一年,他刻上“恋慕”时,心中是柔软的。

尽管他并不真的以为,她会细心到察觉他刻意流露的软弱。

苏毓想像过多次他们的重逢,只是没一次是柔情似水的,随着年月的过去,他的怨怼与恨意越来越深,法力也越来越强,虽不清楚她的法力如何,但他不否认他其中的一次想像是当场打得她魂飞魄散。

魂飞魄散多好……她不能陪着他,至少也不能陪着其他人。

他爱她吗?苏毓踏入雨幕中,被雨声环绕。

不,他舍不下的,是年少最初的恋慕。

××××

“饿吗?”

一个女子的声音传入苏毓耳中,让他傻了好半天。

自改朝换代为清朝后,他便在各个县城中游走,为的就是寻找他所熟悉的声音。

他移动到那女子身后,仍是他熟悉的打扮,唯一不同的,恐怕是这回她一回头,他便能看清她的容颜。

女子将手中的馒头递给女孩,女孩贪婪咬着,苏毓一眼看出,这女孩已是死了。

他苦笑,她居然还是如此心软。

浑然不觉背后的苏毓,女子牵着女孩的手,走上街头。他跟在后头,手臂几次都欲抬起。她法力看得出不强,也无防备,他只需一施法,她便会魂飞魄散。

“买串糖葫芦。”女子付了银两给路边小贩,手臂上袖口滑落,露出青葱玉指与手上的白玉色手环,这是他曾摸得出却看不到的手环,而那手,是他极其喜爱的。

“给。”糖葫芦被递给女孩,女孩欢喜得不能自己。

在这人群之中,竟无人注意到此处的怪异,一串糖葫芦在空中逐渐消失。

很多年以前,苏毓曾吃过一颗糖葫芦。

那年他刚从清河县逃出,饿得皮包骨头,啃着树皮野草,好不容易到了大城,也只能偷些猪食糟糠。

看着街上小贩手上的糖葫芦,他饿得发慌,垂涎得两眼冒光。

她看不过去,于是出了个馊主意,“我想法帮你。”

趁着集市人多时,她猛撞了一个肥胖的大娘,将她撞到了小贩身上,小贩手没拿稳,散落了一地的糖葫芦。

乞丐见状争相冲上去,不管地上脏臭,只捡着一颗颗的糖葫芦,他总算也抢到了一颗,不管黏上的沙石,只放在嘴里,防其他孩子来抢。

脏了的糖葫芦有些涩,有些苦,苏毓却含着不舍得咬,双眼注视着她像做错事的孩子般低着头,赔了小贩后,再任那撒泼的大娘指着鼻子臭骂,骂了许久,那大娘才醒觉不记得要骂什么,讪讪离去。

糖水流入他喉头,酸甜皆有,他自此不再吃糖葫芦,更发誓要自强起来。

“想见你妹妹吗?”他回过神时,听女子问那女孩。

“想。”

“你马上就能见她了。”

她拿出扇子,轻点女孩的尸体,女孩的魂魄便带着笑容,牢牢附着在尸身上。

马上就能见她了……这话像是对他说的。

苏毓不但下不了手,还察觉了自己的紧张,匆忙间回想起曾见过的一张男子容貌,便变了过去,退回柳树下。

女子回过头,脸上犹带着安抚女孩的温柔笑意,相当平凡的脸上,因为这抹笑意变得柔和起来。她瞧见他有些惊讶,可不久便平静下来,波澜不惊。

苏毓定定瞧着她,想了两百多年才见着的容颜,再平凡也变得特别起来,“你在做你的差事吗?”

“是啊。”虽这么回答着,她的尾音却有些迟疑,透露出警惕。苏毓太熟悉她语调的变化了。

于是他佯装羞涩,故意用着八股的问词。

她果然不疑有他,自动透露,“你是新的鬼差?”

鬼差?这名词在苏毓心中滚了几滚,说出来便熟稔无比,好似早就知晓,“我是新上任的鬼差,名叫阿八。”

“你好,我姓聂名七七。”

“聂七七,我记住了。”

“厄……谢谢。”她嘴角拉下,有些尴尬。

原来这就是她害羞的表情。

“七七,这个名字很好听。”

这一刻,他结束了等待,也明白了这两百多年,只是他的执著,他的嗔念,与人无由。

等是他要等的,苦果就不该怨七七。

七七欠他的,只是那十九年,而那等待着的苏毓,已然死亡,他是死魂阿八,他要的,仅仅是一个缘由。

长相厮守

有一天,你会感激我让你等了这几百年。

自从遇到聂七七之后,苏毓总不自觉想起这句话。很早以前,他就在怀疑此话是否说来敷衍他的,百年的等待,除了积累的法力,看破的红尘(炫*书*网*。*整*理*提*供),基本一无建树。

感激?更是笑话。

连七七都茫然为何她五年后并未回去,而他想从她那边找答案,竟成痴人说梦。他忆起前日在月老庙中她流露出懊悔的容颜,心里还是紧缩,到底不能做到完全无动于衷。

然而,当他在妹妹苏红的墓碑前见着聂七七时,他心中突然有些恍(书)然(网),居然知晓了几分阎王那话的用意。

××××

聂七七只觉得心境很低落,有股郁结在心头卡着,怎么都下不下来。她,一个连落泪都要使用到法术的鬼差,实在不能跟常人般,妄称这番心思为伤心难过,但卡在心中的是什么呢?是苏毓的眼泪吗?

眼前出现一双布鞋,她抬头,见到两日不见的苏毓。

“苏毓,我回不去了,”她开口才发现声音有些嘶哑。

“为什么?”他没看她,只看着远处柳树摇曳。

“那两百多年没安排鬼差,我真的回不去了,对不起。”没有鬼差,也无其他鬼官允许进入,收魂完毕的时空只会存在天府档案中,永远尘封着。

苏毓静静凝视着她脸上的悲戚,好可惜,那日分开时,他没瞧见她脸上是否带有与他同样分量的不舍。

“我知道。”若她能回去,那现在的自己又算什么呢?之前一切已覆水难收。

七七想问,那现在该怎么办?难道让他等待两百多年和这段情缘告别吗?她犹喜欢着苏毓,对她而言,只有半年分开的相思,现今却隔成了百年。恐怕除了在地府,无人的爱情会走至如斯境地,走到连她自己都不知下一步该走向哪里。

苏毓信步走至墓碑后,摸着铺在墓上的鹅卵石。

七七当初说的没错,这一块块鹅卵石的确是每一块都独一无二,无论花纹、石质,他十九年间把玩多了,便都记熟了。铺下时,他是凡人身,尽管将其固定还是被雨水冲刷得零零散散,后来他慢慢有了法力,便将散落的石头一一找回,用法术固定在此。

“七七,”他拿下块鹅卵石,“一生之中,甚至直至死后,我心中最亲近的始终是你,你是我的独一无二。”不曾信过任何人,一是他本就性格孤僻,二来也没让其他人如此近身,又或者他不过是固执到底罢了。

他将鹅卵石递给七七,她愣愣接下这世间的唯一。

“我若是现在去投胎,那这两百多年不是白等了。”他苏毓只是死了,不是傻了。

等过的日子既已存在,无论初衷是他的执念还是其他,可聂七七他是了解的,她只会自动自发将这两百多年的债往自己身上扛。

阎王的意思他晓得了,无论是债是爱,他们自重逢后又再度纠缠,而这一次,先离开的一个,一定不会是七七,他不会再被抛下。

更或许……她永远都不会再离开他了。

永远,长得让他怎能不开怀?

见七七还傻着,苏毓笑开了,

“鬼差聂七七,我是死魂阿八,我们重新开始。”他停顿了一下,“这一次,你不能先离开。”

前尘过往如何他一概不计了,他等累了,等怕了,让他歇会,那永无止境的痴嗔怨恨,下辈子再算吧。

趁她不能再退缩,不能再闪躲,不能再逃避之时,先爱着吧。若是已经忘了是否是爱,那便再爱一次试试。那么多年,他也总结了点经验,对于鬼魂来说,时间总是有余的,即便做朋友,相依相偎也是愉快的事,只要不再孤单。

他不过是倦了,让他偶尔幸福一下又是怎样?不行吗?。

聂七七眼中逐渐亮起来,犹未置信,沉默了半天,竟是问,“为何取名阿八?”

阿八?

多久以前的事,苏毓回忆了一下。

那时他刚发现自己可隔空移物,便变幻容貌去人群之中,“苏毓”毕竟大名鼎鼎,便取个不引人注目的名字。

但……阿八是因为……

他叹了口长气,“我原以为你会察觉,果然天生迟钝。”改不了的。

因为她?七七记得当时是他先报名字的,该并不知道她叫七七才是。

“有个鬼差,她百年前和我约定,若是有来生,做对王八渡过千年也是好的。”苏毓摇摇头,“终究仅我一人自作多情。”

王八?聂七七记起来了,那一晚他还说过,若我有一日死了,你会用那扇子在我身上轻点吗?那倒也幸福,至少代表我死前那一刻,你还在我身边……

到头来他死时,她根本都不知晓。

“苏毓,若我一日不在了,你找不着我了,那就去投胎吧。”地府多变数,警示环、被封存的百年,她怕了,怕哪一日再消失,留他一人傻等。

“我也会去投胎,咱们一同投胎做对王八,好不好?”

背着笨拙的情债,俯低着身躯,卑微地度日,只要能在一起。

“好。”苏毓圈住她的身子,吻上想了百年的唇。

胆大包天

恋爱总是来的突如其来、措手不及,苏毓的释怀让我展颜,心中却还是沉重的,想将身上所有的爱给他,才发现自己能给他的实在不多。

同是这世上的异类,他寂寞着,我也寂寞着,即便互相拥抱也总是同样冰冷的身躯。

我将遇到苏毓的始末原原本本对小倩说了,她毕竟是我在地府最信任的好友。

“你这是极度内疚引发的极度不自信,”她拍案总结,“就好比我对我那短命的未婚夫,我自责害了他性命,便将这内疚引渡到书生身上,看着他活着也是好的。”

我叹了口气,苏毓最近对我生活的年代很感兴趣,我就替他借了点叙述现代生活的图书给他。他看得兴趣盎然、目不转睛,我才舍得离开,否则是一步不离守着他,就怕留他孤单。

“很多时候,宽恕的一方总比负疚的一方更心安理得。”小倩握住我的警示环,“为何不告诉他?你难不成想当圣母?”

“圣母?”什么意思?

她翻了翻白眼,“就是自我委屈,自我牺牲,好比圣母再世。”

“我该跟他说吗?”我觉得很难开口,无从说起。

“告诉他与否并不重要,但你该提醒自己,你也是有所付出的,别傻傻钻牛角尖。”她屈指敲敲我脑袋,“七七,你陷在局中,当局者迷。”

我笑了,朋友就是在这时发挥作用的。

“那色鬼小蒋又不知想骗哪个小妹妹。”小倩突然盯着窗外一点骂道。

我探出窗外看见蒋判官在东衣厢房试衣服。东衣厢房是地府中的一家小小服装铺,服装一件没有,只搜集了各个空间时空的所有服装图样,品种甚是齐全。

“鬼头大哥发短信给我,说是一个月后,天府和地府之间有场百年联谊。”小蒋是去见他在天府的心上人吗?

“我晓得,不就天府的天官嘛,他用得着这样吗?”小倩一脸忿忿。

我看着小倩好笑,原来迷在局中的不止我一个。

××××

“回了一趟地府,你心情似乎变好很多。”苏毓从书海中抬起头斜睨我,眼眸深沉,“在地府有旧情人在?”

我摇头,坐在石崖上,以脚尖碰触瀑布的水花。这是巨大瀑布水幕后隐藏的山洞,若不是能瞬间转移,凡人是无法经过冲击力极强的水帘来到洞中的,洞中滑溜冰凉,竟全由冰块铺成,这是苏毓百年修炼的地方。

小倩喜欢小蒋……我勾起唇角,当自己陷入恋爱,又发现朋友也心有所属时,便觉得格外开心。这两人都很奇妙,磨个几十年应会修成正果。

苏毓刹那来到我身旁,“前几日还是那种对我有求必应的急切,今日竟忽略我至此?”语气带有不满。

他指的是一旁堆积如山的书,我差点为他将地府图书馆搬空。

勾住他的脖子,我想起小倩的话,他既是已过百年身的死魂,那我应不算老牛吃嫩草了,偶尔撒娇也不算过分吧,“阿八,我们在瀑布外的田地种些蔬果好不好?”

他显然被我偶尔的娇气弄得傻愣,“种蔬果,为什么种蔬果?”

我将头靠在他身上,“我们若是一般平凡夫妻,则你当你的大夫,我勤俭持家,家中蔬菜都是田里种的,还能养些小鸡小鸭什么的。”猪还是不要了,臭的慌,他不会喜欢的。

“怎么想起这个?”

算办家家吧,“你没成过家,我也没有,”很遗憾,该走的步骤都错过了,“即便如此,也不代表死后就不能做这些个事。”

早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将鬼差当成一项弥补遗憾的工作了。

“七七,不是我怀疑你,你真能种出个什么来?”他语中含笑,调侃我。

“不是还有你这神童在嘛,第一年不行,那就第二年再来,我们有的是时间。”有时间将错过的一一补全。

这是我思前想后,第一件想做的事情。

“好,我会烧些小菜。你若种出来,我就亲手弄给你吃。”

“或者还可以缝补几件衣裳,”量体裁衣不知难不难,“白色布料,好不好?”

“我记得你们那个年代的女子不学女红的,”他皱眉,“你还是悠着点,一样样来吧。”

见我一脸不服,他便拉我起身,“来,我带你去看样东西。”

“什么东西?”我以为这冰块装饰的晶莹洞穴已经够震撼了。

他拽我直接跳入瀑布之中,水浪翻滚让我无法呼吸,幸亏我不再靠呼吸生存,即便不会游泳,在水中行走还难不倒我。

走至浅滩,身体已大半在水面以上,他指着鹅卵石上的活物给我看,“看这两只,我养的。”

我满头黑线,两只乌龟?

“公的叫阿八,母的以前叫小妹,现在叫七七。”

他是如何养的?怎么如此硕大?

“养了两百多年了,每年夏日都喂得饱饱的。”

的确体态墩肥结实,我将视线移开,即便曾放言来世就是乌龟也要在一起,但看那模样总是觉得若不是到最后一步,就别想这贱招了。

想到这,我倒是想起另一件事来,“阿八,别老是用以前苏毓的容貌,我想看你现在的样子。”他成为死魂后的平凡模样。

他一脸为难,“我是怕你看着不习惯。”

“你这样是浪费法力,”总是维持那皮相也不是办法,尤其是在我以平常容貌在他面前,而他还是……我瞧着有些别扭。

“你用不着操心这个。”他对自己的法力很自负。

听说死魂修炼法力没有上限,鬼官则需循序渐进,因而他的法力比多数鬼官都高出许多。

我无奈,他不会就不打算现真面目了吧。

右手边显现两个人影,一个是宫离,另一个女孩看起来年纪尚小,十七八岁,我并不认识,笑的倒是一脸灿烂兴奋。

“七七,”宫离见着我,如释重负,“总算找着你了。”

难得她表现得如此头疼,还真是少见,“什么事?”

她将女孩凉在一边,拉我到别处说话,“上头的鬼使让我带的新鬼差,说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你知道我是民国来的,她说的我不懂,我说的她不听。我没法了,她交给你了,看看你们能不能交流?”

“新鬼差?”这位才是正牌的菜鸟鬼差。

“顺便问一句,什么叫‘轻川’?我怎么听不懂?”

“清穿?”我对于这些网络名词,也都是靠前世的一点点涉猎和小倩的后期补足,“应该是穿越到清朝的意思。”

她还是有听没懂,连连摇头。“算了,反正你带着她吧,就当我欠你个人情。”

“没关系。”看她离开后,我才走回去。

那女孩不知何时居然一把抱住了苏毓,不顾他脸上的厌恶,连声高叫,“真是第一美男子,本姑娘看上你了,你一定要嫁给我,当我的大老婆!”

简直胆大包天!

我眼睁睁看着苏毓听清她的话后,震惊、狂怒、一摆手,女孩便如断线风筝般被他用法术甩飞。

幸好,她已经死了,至少不会再死一次。

我勉强自我安慰。

十年之前

不知是否我心理作用,总觉得苏毓比之他生前,更为狂妄肆意。凭借高强法力,他将法术用得淋漓,无所顾及,浑不将人鬼放在眼中。

一晃眼间,那新鬼差已飞了二三十丈高,在我法力不及处,我扯他袖子,“快把她拉回来。”

他抬手拉回袖子,“省省力吧,她已经死了,没事的。”

“苏毓,宫离让我照看她!”我无奈道。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是古礼,他自是晓得,便施法将她从远处拉回。

这女孩适应力也是强的,左右环顾后,喜道,“刚刚是怎么了?云霄飞车?”

如此跳跃性思维,难怪宫离也受不了,“你好,我是鬼差聂七七,他是……阿八。”我含糊其辞带过苏毓的身份。阎王虽不知何故放过他,但能放过多久,谁也不能预测,少暴露身份总是好的。

“我是朱佳琪,你们可以叫我Julian。”她的视线还在苏毓身上打转。

苏大才子对洋文没甚研究,切了一声,“猪。”

“我是现代来的,他是明朝来的。”我笑了笑,发现她即将伸向苏毓的魔爪,以及苏毓高深莫测看着那魔爪的眼神,迅速作出补充,“他是我男朋友。”

“真的?好可惜。”爪子悄悄地收了回去。

我松了口气,第一次往外丢,第二次不知是何下场。

苏毓学了些基本的现代词汇,见没机会再施暴力,便逗乌龟去了。

“你来清朝几日了?”我拉她坐在河堤上,问道。

“一个星期了,”她神采飞扬,“宫离姐姐带我去看了康熙,见了阿哥们,还有后宫妻妾,男的不算美型,女的不算漂亮,但都雍容华贵,总算圆了我清穿的梦想。”

我脑中一闪而过个念头,“找你的鬼头是否姓吴?”

“你怎么知道,就是吴大哥。”

这种抓蛇抓七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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