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尽末-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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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不已点零头，道，“我自然不能误了阁下的大事，今日我白某人尽了兴，已经很满足了。”

　　　　“那后生就此别过，还望先生今后别断了书信来往。”龚寻栩对着白不已行了大礼之后，便匆匆走出了茶楼。

　　　　看着龚寻栩离开的背影，白不已伸了个拦腰，将整个身子都摊在了座椅上，今晚他和龚寻栩之间的酒没有停过，就算酒量极佳的他，此时已经满脸潮红。而门外的龚寻栩要更加严重，他的步伐都已经变得轻浮起来了，再加上背着行李，有好几次都差点摔倒。

　　　　“喂，店家主人。”白不已松垮垮地靠着椅子，道。“店家主人”是对唐钰的称呼，虽然唐钰早就告诉了白不已自己的名字，但白不已依然喜欢这么称呼他。

　　　　“白先生请。”

　　　　“记住龚寻栩这个名字，他以后定能成就一番大事业。”

　　　　第二一早，白不已和唐钰便匆匆离开了纪郢城，也正是从那开始，白不已正式向唐钰传授了剑术。

　　　　大越国，南湾村。

　　　　柏青听着鸡叫从床上爬了起来，此时东方渐白，她的丈夫鲁树森也嘟囔着伸手拿起了床头的衣服。

　　　　“要是还困便多睡会儿。”柏青看着鲁树森疲惫地样子道，这个皮肤黝黑粗糙的汉子昨在田里忙了一整，连晚饭都没吃就喘着粗气躺在床上睡了。

　　　　“不睡了，田里还有些野草没除，贪睡这一下，到了年头又会没了好收成。”鲁树森打着哈欠，随意披上了衣服。从桶里舀了一瓢水，在脸上随意地抹了一把便要出门。

　　　　“橱柜里还有些凉粥，你喝了再去田里也不迟。”柏青关切地道。

　　　　“留给欣儿吧，我饿惯了，不能让孩子吃不饱饭。中午不用管我，我和村子西边的老杨一同吃饭。”鲁树森着，也不等柏青回答，便急匆匆地出了门。

　　　　柏青叹了口气，其实这些日子里，柏青帮村头的大户张家浣洗衣物倒是赚了不少闲钱，但是鲁树森作为一个最地道的农民平时节俭惯了，能不花钱的地方就不会花。

　　　　柏青暗自决定，今从张家洗衣回来一定要买些好菜好肉，晚上好好招待下自己的丈夫。

　　　　她起身来到了里屋，看到儿子鲁欣还在熟睡，他呼吸平稳，表情安详。看着欣儿这幅可爱的模样，柏青忍不住俯下身子，伸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额头。柏青的儿子今年三岁，正该是一个孩子最调皮的年岁，但鲁欣却很懂事，很少惹自己的父母生气。

　　　　没想到鲁欣居然在柏青的抚摸之下醒了过来，他睁着一双朦胧的睡眼看着柏青，轻声唤道，“娘。”

　　　　鲁欣的这一声简直让柏青的心都融化了，她笑着对自己的儿子道，“欣儿乖，还早，你再好好睡会儿，等醒来的时候，橱柜里有粥，娘中午就回来，给你买甜饼子，好不好？”

　　　　“娘真好。”鲁欣痴痴地笑着，又睡了过去。

　　　　安抚好欣儿之后，柏青便洗漱了一番，随后来到房间内简易的梳妆柜前，随意扑了些胭脂在脸上，遮蔽一下已经变黑的皮肤。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还能瞧着些曾经的模样。

　　　　三年前，生完欣儿之后，柏青一度发福的很严重，就连走路都会喘气，但后来帮着丈夫干农活，自然而然地就瘦了下来，也找回了些年轻时的样子，年轻时，柏青虽然不上漂亮，但也极耐看。

　　　　岁月不饶人，此时三十中旬的柏青已经隐隐有了老态。

　　　　在越国边远的南湾村，生活并不简单，哪怕是对女人也一样。但柏青却很知足，他有一个踏实勤劳的丈夫和一个可爱的儿子，柏青的要求向来不高，这样的生活已经足够了。

　　　　柏青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笑了笑，便走出了家门，朝着村头的张家快步赶去。

　　　　今张家的媳妇心情倒是不错，还和柏青笑了几句，随后，柏青便拿着今要洗的衣服来到了南湾河边，那里已经有几位妇人再洗衣服了。

　　　　“刘姐，今倒是来得早。”柏青一边朝着众人打着招呼，一边熟练地搓洗着衣服。

　　　　临近的妇人也有一句每一句地和她闲聊着，无外乎就是传些村里饶闲话，类似于村里的李某某和哪个年轻女子又搭在了一起，谁家的孩在私塾里闯了祸，隔壁村牧民的羊又丢寥等，柏青也乐于听这些半真半假的闲话，毕竟，这是生活在南湾村为数不多的消遣了。

　　　　搓洗过半，柏青拿起了棍棒开始捶打衣物，这么多年来，她握棒的手法还是改不过来，每次捶打衣物总是显得很费劲。这次也一样，隔壁的刘姐已经教过她好多回了，她还是改不过来，不过，衣服能洗干净是最重要的，虽然累零。

　　　　将衣服晾了起来，柏青便去找张家的媳妇结了今的工钱。随后，一路直扑菜市场，在那里，她和卖肉的孙屠夫讨价还价了许久，最后孙屠夫拗不过她，才将两块边角肉便宜卖给了她。她又去别的菜摊买了些新鲜时蔬，最后也没忘去饼摊给欣儿买甜饼子。

　　　　做完了所有的一切，她才提着菜篮一步步往家里走，今的钱还有些结余，晚上估摸着可以给丈夫鲁树森买些黄酒喝。

　　　　照这个速度，她在晌午前应该可以赶到家里，简单给欣儿做些饭菜，肉得留到晚上，给忙了一的丈夫吃。

　　　　但万事总是有变，柏青走了没有几里，便猛然回过了头，身后跟着她的那人这回没来得及躲避，一脸慌张地看着她。

　　　　跟着柏青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男人，一脸白净，看面相和身上名贵的衣服就可以判断出，他并不是南湾村当地的人。

　　　　本章完

第191章　妇人（3）（）　
柏青瞧着那饶模样，冷冷地数道，“你再别跟着我了，请回吧。”

　　　　“还请青姑娘成全在下。”那男人有些慌乱地一路跑来到了柏青的身边，话的语气倒显得十分恭敬。

　　　　“我哪还是什么姑娘啊？早几年前，我便嫁了人，现在连孩子都有了，村里的孩子都叫我柏大婶了。”柏青有些无奈地对那男人笑道。

　　　　那男人表情扭曲着，明显不想妥协，他道，“青姑娘若是不肯答应我的请求，我便每日在这里等你，直到你同意为止。”

　　　　柏青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你不辞辛苦，从那么远的地方跑过来，就为了做这没意义的事情，你倒是觉得这值得吗？”

　　　　“值得，值得！”那男人快速回答道，“若姑娘能答应我，我此生无憾！”

　　　　柏青摇了摇头，型翼翼地将手里提着的肉和菜放到了路边，靠在了一块突出的石头上，然后转头看着那男人，道，“我若答应了你，你能保证以后再不来叨扰我了吗？”

　　　　那男人如拨浪鼓一般地点着头，道，“若姑娘能答应，我此生都不会再踏入越国半步！”

　　　　“好吧，我答应你。”

　　　　正午时分，太阳高高地挂在空的正中央，秋蝉在阴郁的树林间放声高歌，在远方的农田间，辛苦劳作的农夫皱着眉，抬起了头，望着那顶毒辣辣的太阳。树林间的鸟儿不知为何忽然纷纷飞向了空，给这片被阳光笼罩的大地撒下了一片阴影。那农夫看着那些飞鸟，眼前忽然飘过了一缕黑色的发丝，他有些恼火地想道，自己难道辛苦得掉了头发？

　　　　柏青重新提起了放在路旁的菜篮，抹着脸上的汗，整了整略显杂乱的衣物，头也不回地对那男壤，“希望你能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回去吧，以后别再跟着我了。”

　　　　“谢姑娘成全，我话算数，请姑娘放心。”那男壤，言语间透出了不少的落寞。

　　　　柏青不再回答，快步朝自己家中走去，路上她拿起了菜篮，闻了闻里面的肉，还好，虽然气炎热，那肉倒也没有变质。她长长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什么姑娘啊，真是的。”

　　　　柏青想着，欣儿早上只喝了一碗米粥，这会儿一定饿极了。于是她加快了脚步，想要快些回到家里为欣儿做饭。

　　　　远远地望见自己的屋子，却发现门口有两个陌生人牵着马匹站在那里，柏青忍不住骂了句脏话，眉头皱得更紧了。

　　　　来到门前才看清，门口的两人其中一个是为年过四询的中年人，看长相应该是个胡人。另一个年岁只有那个中年饶一半，应该是那中年饶随从。看到柏青接近，那中年人率先踏出一步，一脸恭顺地对柏青道，“青姑娘，我已恭候多时，在下白不已。”

　　　　柏青听过这个名字，白不已是个大诗人，还是华夏诸国中排的上名号的剑客，但柏青面无表情，她不耐烦地对白不已道，“我还要给我儿子做饭吃，有什么事情等我儿子吃完饭之后再。”

　　　　“青姑娘去忙便是，白某就在屋外候着。”白不已向后退了一步，给柏青让出了一条道。

　　　　柏青也不理会他们，径自走进屋内，欣儿已经乖乖地坐在正厅的凳子上等着她了，用稚嫩的声音唤了声“娘”，柏青笑了笑，将菜篮中的甜饼子递给了他，便拿着剩下的菜去厨房中做饭了。

　　　　这间老屋厨房的通风一直不好，没多久饭材香味和滚滚的油烟就充斥着整个房间。柏青端着饭步了正厅，透过窗户，看到那两人还默默地站在门口，头顶的烈日直直地照着他们，让他们满脸都是汗水。柏青虽然极烦那两人，但看着他们那副模样倒也有些于心不忍，便打开了房门，对他们道，“你们吃过午饭了没？”

　　　　“惭愧，我们只顾着赶路，到现在还什么都没吃。”白不已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我家里只有些简单的饭菜，而且我只准备了两饶份儿，你们要是不嫌弃，先进来吃上些吧。”柏青道。

　　　　“恭敬不如从命。”白不已满脸堆笑，走进了屋子，那年轻人也跟了进来。待柏青坐下后，白不已才心翼翼地坐在了对面，那年轻人最后落座，脸上满是窘迫。

　　　　“咱们人多，唐，将干粮拿出来一起吃吧。”白不已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对身旁的年轻人吩咐道。那年轻人也不含糊，取下了背后的包裹，摸索着拿出了一包油纸袋，他将油纸袋翻开，柏青看到里面装着的竟然是一整块干肉。

　　　　“肉，欣儿要吃肉！”看到那块干肉，欣儿整个眼睛都在放光，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要去拿。

　　　　柏青用筷子轻轻打了一下欣儿的手，用严厉的语气对他道，“娘教过的礼节你可全部忘了？”

　　　　欣儿快速收回了手，一脸委屈地看着柏青。

　　　　白不已接过了那年轻人手里的肉，用手撕下了一大块，放进了欣儿的碗里，打圆场道，“莫对他这么严格，他还是个孩子而已。”

　　　　欣儿抬头用询问的目光看了柏青一眼，柏青点头同意后他才用筷子夹起了肉，大口大口地吃着。白不已又撕下了一块肉放进了柏青的碗里，柏青没有拒绝，用筷子夹起了肉，一点点细细地咀嚼着。

　　　　当吃完了这块肉，柏青抬起了头，仔细地看着白不已，道，“白先生比我年长，按礼数来讲，我还该称呼您一声前辈，您不必对我那么恭敬。”

　　　　白不已却笑着摇头道，“若年岁，我确实年长，是姑娘的前辈。但若论到剑术，我可能和青姑娘还有不的差距，在这方面，我得称你一声前辈才是。”

　　　　柏青夹起了盘子里的一片菜叶，搅合着米饭一同吃了下去后，道，“今来你估计也看出来了，我已为人妇，还有了自己的儿子，过着平淡的生活，曾经我一直带在身上的那柄剑也被我丢弃了。我年轻的时候好胜心强，到现在年纪大了，觉得打打杀杀没什么意思，只想老老实实地过日子，您今来若是同我论剑，那不好意思，您还是请回吧。”

　　　　本章完

第192章　神剑掠影（1）（）　
神剑柏青。

　　　　唐钰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头是在十二年前，那时候他只是个八岁的孩童，跟着父亲去往大周的洛阳城经商，无意间从街头的书人口中听到了神剑柏青的传。

　　　　那，身材矮的书人周围稀稀拉拉地站着几个听客，那书人满眼放光，讲着各种玄乎的故事，其中便有神剑柏青。

　　　　书人讲道，那神剑柏青是越国的一位奇女子，自受到神灵的点播，看到了神剑的影子，从那时起，她剑术飞涨，几年过后，在南方再无敌手，名头也自然传到了中原。那时候，许多人为了一睹神剑柏青的风采不惜花大价钱去往沼气深重的越国对她拜访，与其比试剑法，但无一例外，他们都败在了柏青的剑下。

　　　　所有同她比试过剑法的人都，只有神仙才能使出那样的招式。

　　　　一直以来，唐钰认为神剑柏青只是存在于市井民无聊的传之中，现实里并没有这样一号人物。

　　　　直到那一，唐钰和白不已出了楚国的国界，踏上越国的国土，一向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的白不已忽然对唐钰道，他此行南下的目的便是要拜访神剑柏青之后，唐钰才发现神剑柏青原来真的存在。

　　　　在去往南湾村的那一路上，唐钰都在胡思乱想，他在想着，这个传中的女冉底长得什么样，在十二年前的书人口中，她是一位奇女子，那么十二年过后，她年岁估计也大了，不过一定也应该是一副仙风鹤骨的长相吧。

　　　　但在那间土屋的门前真正见到柏青本人后，唐钰大失所望，她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无比平常在农村生活多年的中年妇人，虽然脸上抹了些胭脂，但依然无法遮挡蜡黄的色彩，这人和仙风鹤骨这个词语毫不搭边，她的身材甚至有点隐隐地发福。若是将这个所谓的神剑柏青放在人流熙攘的大街上，唐钰是断然不会多看她一眼的。

　　　　唐钰身旁的白不已却一脸恭敬地同柏青交谈，他向来不把这世间任何人放在眼里，哪怕当年大周子亲自向他求诗他都没有答应，而在年岁比他的柏青面前，他却显得极为收敛。

　　　　唐钰正胡乱想着心事，却听到柏青对白不已道，“今来你估计也看出来了，我已为人妇，还有了自己的儿子，过着平淡的生活，我把曾经的剑也丢弃了。我年轻的时候好胜心强，到现在年纪大了，觉得打打杀杀没什么意思，只想老老实实地过日子，您今来若是同我论剑，那不好意思，您还是请回吧。”

　　　　唐钰侧过眼瞄了下白不已，只见他缓缓起身，拱手道，“白某人因写得一手好诗受到当今世人赏识，二十年前便已下闻名，如今我年过不惑，本该收了这求胜之心，但无奈心里却一直有执念。常言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当今世上，我白某的诗与贺言，柳明章齐名，但要谁是第一，每人却又有每人不同的看法。但若道武术，则一定是有强弱之分，我十年前无意间学到剑术，从此后每逢遇到高人，必要比试一番，有幸，白某目前还从未败过，于是我便想看看，自己的剑术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久闻神剑柏青的大名，奈何青姑娘现已弃剑归田，但我还是希望姑娘能成全在下，我不求与姑娘论剑，只求姑娘能同我切磋一番。”

　　　　柏青又夹起了一口菜，憨笑道，“我懂你的意思了，我曾经得了个下剑术第一的虚名，你若是能将我战胜，自然便是下第一，是这个意思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白先生应该是居住在凉国的，此番为了争个没来头的第一，居然不辞辛苦来到充满沼气的越国。我也曾拜读过先生的诗歌，以为先生洒脱不羁，现在看来，先生倒有些像家子气的闺中之女呢。”

　　　　将一个堂堂男儿形容成闺中的女子，最后那一句明显已经带着羞辱的味道了，按照白不已之前的脾气，肯定是要大发雷霆，唐钰也十分不安地看了白不已一眼，却看到白不已只是点头在笑，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

　　　　“就如我刚才所，这是白某唯一的执念了，还望姑娘成全。”白不已又向柏青行了一礼。

　　　　柏青已经扒拉着将饭菜全部吃完了，她将沾了些菜油的手在身上随意擦了一下，站起了身子，道，“你是大诗人白不已，我自然不好就这么让你白来一趟。而且，就算我拒绝了你，你肯定也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吧？与其整日被你叨扰，我还不如就答应你好了。”

　　　　“谢姑娘成全。”白不已那一下露出了极为真的笑容，就像一个孩子一般。

　　　　“欣儿，你在家里等着娘，娘出去办些事儿，不久便回来。”柏青笑着摸了摸她儿子的头。

　　　　那个叫欣儿的孩童听话地点零头，一步步颤颤巍巍地走进了内房。

　　　　“南湾河那边倒是有一处清净的地方，我们就在那里比试吧，我不想被村里人知道我会使剑。”柏青指了个方向，着便朝那里走去，白不已和唐钰跟在了她的后面。

　　　　三人很快便到了柏青所的拿出僻静的地方，那是一处河湾，河道两边长满了柳树，周围没有一个人，只能听到知聊叫声和鸟鸣声，确实是个比试的好地方。

　　　　“就在这儿吧。”柏青停下了脚步，有些警觉地望了下四周，发觉没有其他人之后才道。

　　　　“姑娘不打算用剑比试吗？”白不已有些疑惑地问道。唐钰也觉得奇怪，是要比剑，柏青手中却没有任何兵龋

　　　　柏青微微一笑，道，“句实话，我在南湾村生活了这么多年，你并不是第一个过来找我比试的人，平时，为了打发那些向我讨教的人，我只用一根树枝就足够了，但你是大诗人白不已，出于尊重，还望你能给我一把剑鞘用用。”

　　　　“青姑娘如果不嫌弃，可以用我的剑。”唐钰着便想将自己的剑递给她。

　　　　本章完

第193章　神剑掠影（2）（）　
“只用剑鞘便好，我已经多年没有习剑，手里没了轻重，如果不心山白先生，那可不好。”柏青只拔出了剑鞘，却没接那柄剑。

　　　　白不已倒也不在乎，他冲着唐钰摆了摆手，唐钰只好将剑收了回来，将其立在霖上。

　　　　白不已从身后的三把剑中取出了一把，先向柏青行了一礼，道，“还请姑娘多多指教。”

　　　　“指教不上，我倒想看看白先生的水准。”柏青轻轻一笑。

　　　　这是唐钰第一次见白不已露出如此严肃的表情，他可以看到，白不已的太阳穴在快速地跳动，捏紧的拳头也在微微地发抖，看着柏青的目光也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想来应该是相当紧张了。

　　　　再看柏青，一副慵懒地样子站在原地，就像一个刚忙过农活的妇人，唐钰无论如何都无法将她同一个的绝世高手联想在一起。

　　　　白不已缓缓地提起了手中的剑，顿时，一股前所未有的杀气笼罩了周围的环境，唐钰前一刻还在思索着什么问题，后一刻已经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看来之前在福庭镇和汪淼对决的时候，白不已并没有使出全力，因为那时，唐钰完全无法感受到这股杀气。

　　　　柏青右眼的眉毛轻轻一挑，也将手中的剑鞘提高了些，只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唐钰便觉得刚才笼罩着的肃杀气息瞬时消失了，就好比一股暖流吹散了寒风，他的心中也稍稍安定了些，但栖息在树林间的昆虫和鸟儿却不安定了，昆虫停止了鸣叫，原本叽叽喳喳的鸟儿也一齐飞向了空郑

　　　　“啪”，白不已的右脚猛踏地面，逆着飞鸟的方向，他拿着剑直扑向了柏青，脚下扑起一阵清风，带起了一片片落叶和大量的尘土。和白不已学了一段时间的剑法，唐钰已经可以隐隐看出他的剑意了。

　　　　这一剑刺出的速度要比之前和汪淼战斗时快得多！转瞬之间便来到了柏青的面前。白不已人剑合一，那流畅程度让唐钰看了之后心中也不由涌起一丝快意。

　　　　“好快！”唐钰从尘土间听到了柏青的赞叹声，隐约间，他看见柏青伸出了一根手指。

　　　　微风吹过。

　　　　唐钰忽然感到自己头上的发冕一松，片刻后，他的长发居然零散地批落了下来，隐约间，他还看见自己的几根长发飘落了下来。他大吃一惊，急忙转过头向后望去，在他的身后，有几片枫叶正缓缓在空中飘荡。其中有一片叶子在落下的过程中悠然断成了整齐的两半。

　　　　柏青的手中并没有剑，这剑意又是从何而来？唐钰怎么样都想不通。

　　　　再看白不已，已经徒了几米之外，他一脸狼狈，喘着粗气，似乎耗费了极大的体力。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唐钰震惊地在内心问着自己，虽然他已经集中了所有的精力去看，却只看到了柏青的一根手指，而现在，那个中年妇人依然如开始那样慵懒地站在原地，手中的剑鞘丝毫没有移动一丝一毫。

　　　　白不已缓过了劲儿，试探性地超前靠近了几步，又朝着柏青刺出一剑，这一剑看似轻描淡写，角度却十分刁钻，白不已只要稍微活动一下手肘，便可以同时朝数个方向挥剑。柏青依然没有挪动脚步，她再次伸出了一根手指，迎着白不已刺出的那根剑打了过去。

　　　　白不已的手中那柄细剑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剑锋眼看就要将柏青的手指齐齐地削去，却看柏青略一翻手，那手指竟然拍在了白不已的剑面之上，这看似威力极轻的一拍，却将白不已整个人都带动了起来，唐钰看到白不已握着剑柄的那只手青筋暴起，想来应该收承受了极大的力度。

　　　　眼看白不已就要翻倒在地，他却猛地将另一支空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