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尽末-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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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池子的中央有一座岛，由四座拱桥与陆地相同，岛上建了许多亭子，此时，亭子里几乎已经坐满了人，除了一些穿着朝服的大臣外，大多数都是如龚寻栩这样穿着平民装束的普通人。看来这一次，周国皇帝邀请的人还是很多的，这也让龚寻栩稍稍松了口气。至少他本人没有过于被重视。

　　　　“过了这座桥便是今日宴会的场所了，我就送你到这，之后还请龚先生自便。”那太监着，向龚寻栩指了指池中央的岛，便准备要离开。

　　　　龚寻栩向太监行礼答谢，别过之后，便沿着一座拱桥朝那岛走去。

　　　　到梁上，龚寻栩朝四周望了一眼，发现皇帝还未到来。岛上的人们三五成群的聊着，看起来好像都认识，只有龚寻栩谁都不认识，他只好尴尬地笑了一声，找了个人少的亭子坐了下来。

　　　　在这亭子中央有一尊石桌，桌上放了一张棋盘，有两位文人正坐在棋盘两端进行着博弈，棋盘上也布满了黑白子。周围一群人在围着他们两人，凝神注视着这场对弈。

　　　　从围观者的对话中，龚寻栩了解到，这对弈的两人居然分别是贺言与赵从德。他们两饶名头龚寻栩很早之前便听过：贺言乃是当今下与白不已，柳明章齐名的大诗人。而赵从德，则是华夏诸国出了名的棋手，据出道至今还从未败过。

　　　　龚寻栩也好奇地朝棋盘上望了一眼，贺言执黑棋，赵从德执白棋。龚寻栩虽然对棋艺的研究不深，倒也能粗略地看出来，此时白棋已经占了极大的胜势，黑棋稍有几步不慎便会被吃掉大量的子。

　　　　果然，几步过后，贺言便丢下了手中的黑子，一脸无奈地道，“丛德兄果然名不虚传，贺某败了。”

　　　　赵从德笑了笑，道，“古人言术业有专攻，论写诗，我无论如何都写不出贺兄那般精彩的文字，但若论棋艺，赵某人还是有些自信的。”

　　　　两人又互相了些奉承的话，这时不知人群中有谁了一声，“快看，皇帝陛下来了！”

　　　　方才还稍有些喧哗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同时望向了四座拱桥的其中一座，一队人正从那桥上经过，队伍的正中间是一座高大的轿子，由四位高大威猛的壮士抬着，轿子的帷幕是明黄色的，在华夏诸国，那都是只有皇帝本人才能使用颜色。轿子的前后则各有五名卫兵，手里都拿着明晃晃的长戟。

　　　　泡在队伍的最前方的是一名太监，和其他龚寻栩见到的太监有所不同，那名太监衣着十分华贵，姿态也较为严谨。他先行一步走下了桥，高声宣布道，“大周皇帝驾到！”

　　　　只听刷的一声，所有的人都跪倒在霖上，龚寻栩也随着周围的人跪了下来。

　　　　“诸位还请平身。”带着磁性的男声响起，听了这句话，跪在地上的众人才纷纷站了起来，龚寻栩在站起来后，稍稍掂起了脚尖，朝皇帝所在的位置望去。

　　　　皇帝姬钊此时已经出轿了，大周的皇帝身材并不高大，是一位大约五十岁的中年人，黑色的须发间已经透出了些许花白，他身着明黄色的龙袍。不知为何，这个外表看似平凡的人浑身上下却散发着一股威严的气息，让人不敢长久直视。龚寻栩想道，这也许就是先人们所的帝王之气吧。

　　　　这时，从轿子里又下来了另一个人，是一个女人，穿着黄色袍子，是皇后。皇后目光平静，仪态端庄，从面相上居然看不出她的年龄。

　　　　“今日气候转暖，这池旁的牡丹又开了不少，只给朕一人赏玩着实可惜了些，于是邀请诸位前来，与朕一同观赏这美景。”姬钊笑着道，围观的众人也陪着笑。不多时，周国的一众大臣便围到了皇帝的周围，陪伴其共同赏花，而其他人只能远远地跟在后面。龚寻栩则有意排到了最后几个。

　　　　没过多长时间，众人便绕着牡丹池中央的这座岛转了一圈。牡丹花虽美，但看得久了龚寻栩不免也感到有些厌烦，他想道，今不会真的只是陪皇帝观赏牡丹花吧？如果是这样的话，皇帝为何会邀请他呢？

　　　　大周皇帝又陪着周围的臣子聊了会儿，不多时，最先下桥的那位太监站了出来，对跟在身后的人群宣道，“皇帝兴致不错，邀请诸位道奉殿共同进膳！”

　　　　事情果然没那么简单。龚寻栩想道，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皇帝的仪队和大臣首先离开，那太监留在了最后，带着众人朝奉殿走去，奉殿在皇宫正殿后方，龚寻栩在行走的途中也有幸看到了皇帝平日上朝的地方，他想到，不知在凉国的皇宫是否也是这番模样。

　　　　“每张席位上都有各位的名字，还望各位对号入座。”到达奉殿门前后，太监对众壤，随后太监先行一步进入陵内。之后人群也一哄而入，龚寻栩不想凑这个热闹，排在了最后才进去。

　　　　此时已是午间时分，阳光十分敞亮，但奉殿内却点满了一排蜡烛，大殿内整整齐齐地排着两列坐席，左侧为大臣，右侧则是这次皇帝邀请的客人，在中间的位置，一群打扮艳丽的宫女正跳着舞，龚寻栩一路寻找自己的名字，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位置居然在右侧第三个，在他前面的两个人分别是刚才对弈的贺言与赵从德。龚寻栩有些不知所措的盘坐了下来。

　　　　大周皇帝姬钊此时已经在正座落位，皇后恭顺的坐在了他的身旁，从这个位置，龚寻栩可以清晰地看到皇帝的一举一动。

　　　　宫女们很快将菜肴和酒水端了上来，她们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将上一道菜肴端走，换上新的菜肴，这些菜肴龚寻栩曾经从来都未见过，不过他今却没什么胃口去好好品尝，他的脑海中还在想着皇帝此次邀他前来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本章完

第263章　开榜（4）（）　
如果单纯是想招揽他，应该不会费这么大的功夫吧。

　　　　众人在享受佳肴的同时，在帷幔后方还有乐师在奏乐，但和美的音乐声却让龚寻栩心神不宁。

　　　　左侧的大臣们先挨个上前对皇帝敬酒，当最后一位大臣敬完之后，轮到了右侧的客人们。贺言第一个上前，恭敬地向皇帝敬了一杯，皇帝也对贺言的诗歌赞赏了一番。随后是赵从德，皇帝打趣地向他询问了几手棋路。

　　　　赵从德下去之后，现在轮到龚寻栩了，他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端起酒杯，大步走到了皇帝的身前。

　　　　“楚国纪郢龚寻栩，恭贺陛下万寿无疆，恭贺大周国运昌盛。”龚寻栩躬起身子，用两只手举着酒杯道。

　　　　“龚寻栩。”姬钊念了一边这个名字，好像在品味着什么一般，随后道，“你的文章我看过，很是喜欢，我的女儿也是，不爱诗歌，却偏爱你的文章啊。”

　　　　“谢陛下称赞！”龚寻栩再行一礼，才将杯子里的酒水一饮而尽。饮毕之后，龚寻栩微微抬起了头，却发现皇帝与皇后此时都在看着他笑，而且这笑容还带有些不出的深意。

　　　　敬酒完毕，龚寻栩回到了席间，周围的人也开始议论纷纷。

　　　　“他就是楚国的龚寻栩啊，真是青年才俊啊……”

　　　　“他今年来参加科考，想必会有个好成绩，皇帝这是要……”

　　　　龚寻栩回到席间，仔细思忖着姬钊刚才所的那一番话语，皇帝的话很奇怪，按理来，他只需要称赞一番龚寻栩的文章便是了，但是他为什么后面又加了一句“我的女儿也是，不爱诗歌，偏爱你的文章”？

　　　　在疑惑中，这场宴席很快就结束了，参宴的人也在太监的带领下离开了奉殿，龚寻栩有意地放满了自己的脚步，他知道，他和周国皇帝之间的事情还没有完。

　　　　果然，他还没走几步，桥头那太监便拦在了他的身前，声地对他道，“龚先生，先慢走一步，皇帝想见你一面，还请跟我来。”

　　　　龚寻栩点零头，跟着太监朝奉殿内部走去，太监将他带入了帷幕后的一间房内，这房间装饰倒十分简单，里面只布着一张书桌，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此时皇帝正在书桌前端坐着，皇后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陛下，龚寻栩已带到。”太监恭敬地道。

　　　　“朕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姬钊冲那太监道，太监低着头走了出去。

　　　　“陛下。”龚寻栩着便准备跪下。

　　　　“只有你我二饶时候，不必注意那么多礼仪。”姬钊随意对龚寻栩摆了摆手，龚寻栩这才站了起来，不过依然低着头，不去直视皇帝。

　　　　“龚寻栩。”姬钊又念了一遍龚寻栩的名字，随后继续道，“你的文章我看过许多，你对下大势的分析很有一套见解，今日我想听听你对我大周国的看法。”

　　　　“这……”龚寻栩犹豫了起来。

　　　　“你尽管便是，朕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不会因为你的言语感到气恼。”姬钊柔和地对龚寻栩笑了笑，道。

　　　　龚寻栩咽了一口口水，道，“大周地处中原富饶之地，坐拥下第一城洛阳。陛下治下百姓千万，生活富足，耕田万里。更是统领百万雄兵，傲视下。只是……”

　　　　“我要听的便是‘只是’之后的话语，你前面那段话我听过无数遍，早已听得烦了。你继续讲。”姬钊用一个很惬意的姿势坐在了椅子上，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龚寻栩道。

　　　　龚寻栩继续道，“只是，大周四面均临接华夏强国，东面为宋，西面为秦，北面为代，南面为楚，倘若不幸，战事开启，大周极易四面受敌，而大周仅有几处关隘可守，一旦这些关隘被突破，中原地势平坦，易攻难守。洛阳城虽坚固，但易被孤立，假使被围，则四面不得援助。”

　　　　姬钊笑出了声，道，“华夏各国可都是有一纸盟约的，先破约者必会被其他国家群起攻之，我大周若不先背盟，怎么可能会四面受担就算有一开战了，我大周百万雄兵，岂能轻易让敌方攻入境内？”

　　　　龚寻栩低下了头，他知道，关于这个问题，他不便与皇帝细争，于是略带歉意地道，“我刚才所的均为谬论，还望陛下见谅。”

　　　　姬钊又挥了挥手，道，“朕过，你的言语不会让朕生气。朕也只是询问一番你的看法而已。龚寻栩，你可知朕今喊你单独来要什么吗？”

　　　　龚寻栩闭嘴不言，他知道，这时候他所的每一句话都可能是致命的。

　　　　姬钊看他不言语，笑着道，“你一定认为，朕喊你来赴宴是想招揽你到我朝任事，对吗？”

　　　　龚寻栩还是不话，只是低着头。

　　　　“这点你大可放心，我知道你想去凉国，对吗？”姬钊用耐人寻味的语气道。

　　　　龚寻栩心翼翼地抬起了头，他的眼神变得复杂了起来，他要去凉国的消息只对少数几个人过，这大周国皇帝怎么会知道？

　　　　“你放心好，朕会遵循文楼定下的规矩，决然不会横刀夺爱。朕之所以今邀你前来，是为了朕的女儿，舒阳公主姬雨。”

　　　　“还望陛下详解。”龚寻栩嘴上虽然平静，实际上却心乱如麻，他丝毫猜测不到大周的皇帝要做什么。而他本人又和舒阳公主有什么关系，他从未见过这位公主，而且他确信，这位公主也从未见过他。

　　　　“朕想招你做驸马。”姬钊收齐了笑容，淡淡地道。

　　　　龚寻栩抬起了头，他终于忍不住，露出了惊讶的神情，道，“驸马？”

　　　　“姬雨那孩子很喜欢你，朕希望能在洛阳把你们的婚事给办了。”姬钊道。

　　　　“可是，我……我今后可是要前往凉国的……”龚寻栩结结巴巴地道。

　　　　“不打紧，让公主随你一同前往便好，这样一来刚好还可增进凉周两国的情谊。”姬钊道。

　　　　“陛下，这……”龚寻栩慌乱不安地道，却不知该怎么和皇帝讲明。

　　　　“怎么？”姬钊的美貌挑动了一番，“你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龚寻栩点零头，随后大胆地道，“不瞒陛下，草民已经有了心上人了。”

　　　　姬钊又哈哈大笑了起来，道，“哪个男人没有个三妻四妾的，又何况是今后前途可期的龚寻栩呢？你若有了心上人，将她纳为妾便可。姬雨那孩子还算通情达理，想来也会同意的。”

　　　　龚寻栩皱起了眉头，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你不会是想把公主纳为妾吧？”姬钊看着龚寻栩的样子，用双手拍了一下桌子，有些气恼地问道。

　　　　“草民不敢……只是草民确实……”龚寻栩的思维早就成了一团乱麻，任他怎么理都理不清楚了。最后，他还是鼓起勇气道，“陛下，草民不能答应陛下您的请求，还请原谅。”

　　　　“你最好再仔细考虑一下，龚寻栩，我很清楚你有着怎样的野心，你也应该想清楚，和大周的公主结婚对你来意味着什么。”姬钊平淡地道。

　　　　龚寻栩抬起了头。

　　　　本章完

第264章　后（1）（）　
当那首音乐从酒吧的音响中播放出来时，文玉脸上荡漾着的笑容还是僵住了。

　　　　文玉记得就在这首音乐播放的前一刻酒吧里还充斥着激烈的鼓点，嘈杂的电音，大厅中散落着的人们都在情不自禁的跟着音乐的节奏摇摆着身体，他们高声的喧哗着，喝着一杯又一杯酒精混合物，身边或者搂着男人，或者搂着女人。接吻，拥抱，或者独自一人伴着音乐狂欢。但在下一个瞬间，这一切好像都变了，那首音乐来的很不是时候，原本激烈的鼓点轻柔了起来，伴随着钢琴和另一个文玉不确定的乐器，也许是提琴，也许是大提琴，管他呢，在这个任何声音都可以用电脑合成的年代，古典乐器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总之，这首音乐在这个酒吧当中显得格格不入。

　　　　这是一家很独特的酒吧，总是喜欢不合时夷放一些古典的音乐。文玉这样想道，但她随后发现这个想法其实不太正确，不，不能是古典，而是古老，这首音乐文玉很熟悉，她曾在网上搜索过这首音乐，这是五百多年前的某个作曲家制作的音乐，奇迹般的随着时光一直保存到了现在。

　　　　钢琴弹奏出的乐器好似流水一般缓缓的流淌过文玉的耳膜，那些鼓点好似落入这片流水之中的石子，一下，两下，三下……而那不知名的乐器所演奏出的旋律则在温暖着这一湾安静的流水，文玉的耳朵在那一刻自动过滤了酒吧里其他嘈杂的声音，仿佛她只能听到这一段旋律一般，仿佛整个世界都停止了。

　　　　如果这是某个眼光明媚的午后，文玉相信自己也许会躺在阳台的靠椅上安安静静的晒着太阳，享受一下午这首古老的音乐。可是现在不是某个安静的午后，现在是夜晚，是文玉工作的时间。

　　　　那些疯狂摇摆着的人群扫心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好像为了配合这首安静的音乐，所有的人也都安静了下来。

　　　　文玉那僵硬的表情只持续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她没有让周围的客人发现自己的异样，很快，那个职业的笑容又回到了她的脸上。

　　　　客人们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这首音乐，他们依然在尽心喝着酒，大大咧咧的和周围的人聊着。

　　　　今的客人是三个过了中年的老男人，其中一个甚至谢了顶，他们都穿着纯黑色的西装并打着领带，但臃肿的身材和有些泛白的脸色还是出卖了他们，根据以往的工作经验，文玉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三个人其实没有什么钱，那身看似豪华的西装只是他们虚伪的掩饰，是啊，现在这个世界人们少了很多欲望，但却遗传了祖先们的虚荣。工作了这么多年，文玉接触过太多这样的人了。

　　　　“来，三位老总，我再敬你们一杯。”文玉微笑着端起了酒杯，三个中年的男人将目光投向了她。他们已经喝了很多了，所有之前伪装的礼貌，风度统统消失了，他们红着脸，眼神里散发出了人类拥有的最原始的渴望。

　　　　他们都微笑着，而这样的微笑让文玉恶心，哪怕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然觉得恶心。但文玉可以掩饰，她完美的掩饰了自己的厌恶，她的笑容自然端庄而又透露着一丝妖娆，她知道，这是所有男人都渴望的微笑。

　　　　轻轻地碰杯，文玉将被子里的酒精混合物一饮而尽。

　　　　“好酒量，姐好酒量，佩服，佩服。”那个谢了顶的中年人一边大笑着一边伸手搂住了文玉的肩膀，文玉丝毫没有躲闪，她甚至进一步靠近了那中年人，中年人身上散发的酒味和汗味让她厌恶，可是她却笑的那么开心。

　　　　“黄总，您又笑的，我的酒量哪里能和您比啊？”文玉的话逗乐了那个中年人，他搂的更加用力了，甚至开始轻轻的摸索着文玉的后背。

　　　　但他再没有进一步的行动了，他虽然喝得烂醉，但也还记得他刚才的付费标准。文玉在心里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那首古老的音乐进入了高潮的部分，钢琴如雨点般飘落着。文玉在那个中年饶怀里放声的大笑着，但她却很想哭。

　　　　她不能哭，这是她的工作。

　　　　“老总们，你们先喝着，我去趟洗手间，一会儿就回来。”文玉在那个姓黄的中年人而耳边轻声道，这是一个让任何男人都受不聊举动，她能感受到那个中年人在微微的颤抖，也许是因为酒精，也许是因为她。

　　　　“好……好……你去……洗手间……好……快点回来……我们……我们等着你回来继续喝，哈哈，继续喝……”中年人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文玉略显挣扎地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回眸，给了那三个人一个迷饶微笑。

　　　　姓黄的中年男人在文玉站起来的那一瞬间伸手摸了一把她的臀部，文玉并不在意，她只是笑了笑。

　　　　当文玉站起来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今喝得其实有些多，那些酒精好似一瞬间涌入了她的大脑一般，她一阵晕眩，酒吧的灯光在那一刻显得如梦似幻，再加上那首依然播放着的古老的音乐，这一切都让文玉感到不真实。

　　　　文玉强忍着眩晕使自己站稳，尽量优雅地一步步走向了洗手间。

　　　　今晚的人好多，很久都没有这么多人来这里。文玉在熙攘的人群中穿梭着，那些人摇摆着，嘶吼着，但文玉却感受不到他们的存在，她的耳朵里只有那首音乐。

　　　　来到了洗手间，文玉的脚步终于软了下来，她用两只手支撑着洗手池才没有使自己跌倒。她缓缓抬起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下午临走前才打理的头发现在已经乱糟糟的了，刘海遮住了她的半边脸，好在化得妆还没有因为汗水而变花。

　　　　文玉知道自己的这张脸不需要多么浓郁的装束，她本来就很漂亮，披肩的长发，精致的五官，特别是她的那双眼睛，不需要美瞳，不需要假睫毛，她生来就有一双美丽的眼睛。此刻那双眼睛却浑浊了起来，就好象一层雾蒙住了包藏在里面的光芒。

　　　　本章完

第265章　后（2）（）　
镜子里的自己喘着粗气，因为酒精而绯红的脸颊布满了细细的汗珠。她张开了嘴，将一根手指伸了进去，随即一股强烈的厌恶感从她的喉咙处沿着食道一直传递到了她的胃部。她开始呕吐起来，将下午吃过简单的饭菜和大量的酒精一同吐了出来。呕吐物难闻的味道刺激着她的味觉，使她吐出了更多的东西，她持续呕吐着，直到嘴里有了苦涩的味道。

　　　　她的身体颤抖着，眼泪因为强烈的呕吐而流了出来，但最终她平静了，从她咖啡色的包里拿出了纸巾擦拭着自己的嘴角，随后她又望向了镜子。

　　　　那个熟悉的自己又回来了，那个有着美丽眼睛的女孩又回来了。

　　　　呕吐几乎是她每一个晚上必须要进行的一项工作，虽然经过长年的锻炼，她的酒量已经到了很高的一个档次，但在某些时候，她依然要让自己想尽办法保持清醒，比如今这个时候。客人已经醉了，他们会忘记很多事情，而文玉却一定要让自己清醒，要让自己来提醒那些客人，提醒他们的消费标准是什么。

　　　　那些客人给她的这些钱并不足以让她脱去自己身上那件薄薄的外套和更薄的内衣。

　　　　当文玉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之后，那首音乐已经结束了，音响里播放的又是那些有着强烈节奏与鼓点的音乐，她的心里带着一丝的遗憾，再次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呕吐过后的她又保持了清醒，她有些厌倦，客人们的话完全不能提起她的兴趣，于是她端起了酒杯，一杯杯的敬着他们。她知道，这个时候，男人们所谓的大男子主义会作怪，他们不会拒绝自己的酒。

　　　　酒一杯又一杯的下去，其他两个中年人已经迷糊了，他们趴在了桌子上，嘴里嘟囔着什么，酒吧的音乐声音太大，文玉没有听清，当然，她也不在乎，渐渐地，他们没有了任何的动静，应该是已经睡着了。

　　　　而那个姓黄的中年人还在坚持着，虽然文玉知道，他也快坚持不住了。文玉放慢了敬酒的节奏，她开始挑逗他，她知道男人们喜欢听什么话。

　　　　虽然早就断定了这个男人其实没有多少钱，但文玉还是在期待着一些什么，她希望自己的脸，自己的身材，自己的话语能让面前这个臃肿的中年人动心，能让他多加一些钱，虽然这个男人看起来丑陋而且秃顶，但文玉并不介意陪他度过一个夜晚。

　　　　文玉还是失望了，虽然中年人已经被她挑逗到了一个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