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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破-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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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锦明白,水凝烟话里深意,水凝烟是想将锦亲王从这件事上中择清,要皇上不要降罪于他。女人靠得住,因为她深情坚持,可以为男人去死,女人也靠不住,正因为她爱意太深,所以才容易做出冲动之事。
已有侍卫头领进殿,跪下说道:“皇上,奴才救驾来迟,请皇上降罪。”
皇上龙颜大怒,神『色』阴晴不定,似是隐忍许久,才强自压抑说道:“你且退下,今天之事万不可传言出去,否则朕要你的脑袋。”
侍卫头领当即领命下去,殿外一片肃静。
而宫殿之上,皇上端坐,高纸渲相侍左右,而高墨言看着高砚语和惠婕妤,至于残歌便在小王爷云泽身边,并且残歌临近门口,杜若锦知道他是以防有人借机从门口逃走。水凝烟站在那里,失神落魄,锦亲王相伴左右,面『色』怅然若失……
突然,皇上将目光落在杜若锦的身上,说道:“你就是朕亲封的沉香娘子?”
杜若锦上前,恭敬地行礼,见过皇上后,抬起头时,仍旧是不卑不吭,坦然而镇定,皇上微笑,点了点头,说道:“果然有大家风范,看来当日朕御赐封号沉香,很是妥帖……”
杜若锦嘴里寒暄了几句,心里却明白皇上只不过是借着与杜若锦说话,来缓缓心情,因为皇上还没有想好,到底要如何处置殿上一干人等,都是杀头的大罪,却牵涉众多,所以皇上不得不考虑周详。
大殿上,又重新恢复了沉默寂静,只是这份寂静却伴着刻骨的骇然,令人胆战心惊,谁也不知殿上之人会做出什么决定,可是最坏也不过死字,想到这里杜若锦又释然了,兜兜转转牵扯到这么一件谋逆弑君大罪里,死已经是仁慈之字。
而杜若锦这时候也发现一个问题,就是这个宫殿上,唯独缺了欣月和周姨娘,周姨娘不是惠婕妤的姐妹吗?怎么不见她出现呢?
这时,就听见锦亲王叫过云泽来,又将水凝烟拉着一起跪下,郑重说道:“皇上,臣弟有罪,愿意受任何处罚,但求皇上开恩,能免于云泽的罪责,他还小,什么都不知道。”
皇上似是在等锦亲王的主动认罪,面上神『色』诡异,笑道:“你何罪之有?你今日来可是救驾有功呀,朕今天该赏你。”
锦亲王越发惶恐,将头伏地,说道:“皇上,臣弟不敢,今日累皇上受惊,臣弟罪该万死……”
“哦?这么说,朕的皇位你是不想坐了?”皇上调侃说道。
锦亲王仍旧没有抬起头,说道:“臣弟从未有过这样的念头,江山是皇上的江山,百姓是皇上的百姓,臣弟也是任凭皇上差遣,赴汤蹈火……”
皇上朗朗一笑,说道:“其实朕这皇位,也没那么容易做,你们可知,朕这宫里藏有内卫三千?你们可知,这锦州城十里外驻扎精兵良将三万?可在一个时辰内赶到皇宫救驾……即便是在这宫殿,你们以为就这么容易得手?先帝命人铸龙椅之时,早已在龙椅周围布下重重机关,就算是有人靠近龙椅挟持皇上,照样可以用机关暗器将她击毙……”
杜若锦大骇,也有些顿悟过来,怪不得皇上敢身边无一人在此批阅奏折,想来倒不是因为自己是皇上,所以没有人敢冒犯等幼稚心理吧。
大殿上再次恢复沉寂,这一次是生与死的沉寂。
或许是静得连心跳声都听得那般清晰,良久,皇上吐字犀利,朝锦亲王说道:“皇陵该是修葺之时了,朕还在思虑该派什么人去……”
“皇上,臣弟愿前往。”
皇上要的就是这句话,杜若锦心知皇陵必是苦寒之地,皇上派去的也定是牢牢看守锦亲王的侍卫官兵,换句话说,明着说是修葺皇陵,其实跟软禁起来,没有什么两样。
皇上这是在给锦亲王保命的机会,如果锦亲王不出声应对,那么皇帝肯定还是认为锦亲王必定还有别的什么想法,即便今日不杀他,防范与猜疑也必定将锦亲王置于死地。
只不过,锦亲王是重情之人,他肯放得下钟情于自己的水凝烟吗?
“皇上,臣弟还有一个请求,臣弟带罪之身,愿意有生之年在皇陵为皇上修葺皇陵,可是希望云泽能够留在宫里,将来识文断字文武双全也好为皇上效力。至于水凝烟,臣弟想带着她一起去皇陵……”
杜若锦明白,锦亲王这是鱼与熊掌的选择,将云泽留在宫里作为人质,那么皇上才会相信自己与水凝烟在一起不会再谋反,同时也可以保全水凝烟的『性』命……
小王爷云泽显然也明白锦亲王的话,倔强而执拗得站在那里,不妨泪水袭上眼睛,一片雾气。
皇上终是应允了,说道:“朕可以恩准,只不过水家其他人,朕一个也绕不他,叫他们看着,什么是因果之报……”就在这时,杜若锦看见水凝烟身子软软得滑到在地,锦亲王急忙将她抱起,连声呼唤她,还是高纸渲上前为其把脉,说道,“无妨,只不过是有喜了,需要多加调养……”
锦亲王忧喜不定,喜的是皇上肯答应放过水凝烟,忧的是水凝烟已经有了身孕,此去皇陵几百里,一路颠簸岂是有了身孕的女子可以胜任的?
皇上命人将锦亲王、水凝烟“护送”回府,临走时,锦亲王回身对杜若锦轻笑说道,“这一次多亏你了,如果没有你答应配合本王演这一场戏,只怕后事如何,本王也不知道了……”
杜若锦轻笑,没有应声。
殿堂之上,皇上早已命人将惠婕妤和高砚语带走,剩下高墨言、高纸渲、残歌,还有杜若锦四人。
高纸渲上前一步,说道:“皇上,纸渲知道使命未尽,纸渲愿意受罚,求皇上饶过……”
“好了,好了,朕一天到晚听见这种话,心烦,你也算得上人才,朕如果当真杀了你,也会痛心的,朕会给你将功补过的机会,你且回去等着吧,至于你父亲,朕自当会命人将他放出来,勿须担心。”高纸渲谢恩后,行至殿门外等候杜若锦几人出来。
皇上又朝高墨言问道:“锦州城内的青年才俊,朕自认为都能识得一二,不过朕倒是从未听说过你,好生奇怪。”
高墨言行礼后说道:“皇上确实博闻天下,只不过墨言一直深居简出,从不肯轻易『露』面,所以并不曾有多少人记得。”
皇上颔首,含笑说道,“你可愿进宫为朕效力?”
此话一出,杜若锦心中一凛,高墨言是墨龙帮帮主之事,皇上怕是并不一定不知情吧?如果高墨言现在推辞了,那么皇上肯定会认为高墨言有二心,到时候如何剿杀墨龙帮就不知道了。可是以高墨言的『性』格来论,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肯进宫为皇上效命的,毕竟纸渲不就是前例吗?
高墨言拱手说道:“皇上,墨言此生无志向,且大哥惨死,墨言需要担负起高家长子之职,墨言恐难从命……”
果然皇上面『色』黯沉下来,杜若锦的心几乎是提到嗓子眼里了,正在纠结之时,又听见高墨言说道:“不过,墨言可以向皇上保证,回去之后定会妥善处理杂『乱』之事……”
杜若锦猛然松了口气,皇上笼络高墨言,无非担心墨龙帮在锦州城生事不好控制,如今高墨言肯主动提出解散墨龙帮,皇上自然后顾无忧……
所以,皇上即便不能将高墨言收罗在身边,也算是少了一件心事。
皇上说道,“行,朕信你,以后只要你想通了,想进宫为朕效命,朕随时等着你。”
皇上倒是没有先理会残歌,朝杜若锦问道:“今日之事,高墨言、高纸渲等人,似是毫不知情,可是你却是像胸有成竹一般,说给朕听听吧。”
杜若锦这才明白,皇上将高墨言、高纸渲等人遣出殿门外究竟为何,只见皇上从龙椅上走下来,走近杜若锦,杜若锦强自镇定,听见皇上说道:“今日你救驾有功,坐下说吧。”
杜若锦面带微笑,在皇上对面的软垫上盘腿从容坐下,一一将事情说与皇上听,这下竟是连残歌也有些怔住。
原来,那日杜若锦去锦亲王之时,本来还是有些兴师问罪之意,可是看锦亲王意兴萧索,亲自为杜若锦斟茶后,又自饮一杯茶,杜若锦恐茶凉伤身,于是夺过锦亲王的茶杯往地上掷去,原来竟是有毒的茶,后来又听闻侍候茶水的百合自尽……
杜若锦知道锦亲王似是陷入困境,可是如果直接问出,锦亲王恐防隔墙有耳,必定不会回答,于是用帕子裹了茶杯碎片,在地上沾着茶水写了几个字,“云泽是否被人擒走”,锦亲王点了点,没有应声。
杜若锦后来想,锦亲王之所以当时肯正面回答了杜若锦,想必是以为杜若锦不可能参与进此事来,否则他仍旧是不肯回答的。
杜若锦思虑之下,便与锦亲王合谋,施计要水家卸去防备,放心要锦亲王带人去妙真寺相助清远主持,擒获高墨言等几人。再者,又在水凝烟面前多次说宫内有惠婕妤挟持皇上,足以应变,水凝烟是听了锦亲王的话,才孤身蒙混进宫,与惠婕妤、高砚语等人会合的。
当在妙真寺时,锦亲王带劲装随从将高墨言几人团团围住,是杜若锦借机在残歌耳边低语,要残歌去水家救人,无论如何,只要就出云泽来,这场阴谋的掣肘便没有了,看似惊天的阴谋,其实消除掉还是很简单的。
杜若锦靠近锦亲王身边,然后锦亲王将其挟持,高墨言、高纸渲等人自然束手就擒,杜若锦当时便料想到,这是减少伤亡的最简单的办法,否则高墨言、高纸渲与劲装男子血战后,再进宫就无力应对了。
所以,从始至终,杜若锦与锦亲王之间,仍旧是有默契的……
在入妙真寺的时候,杜若锦已经知道锦亲王会来,也知道锦亲王必定会带着几个人进宫,阻止这一场外人无法置信的『逼』宫……
当杜若锦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皇上听完,杜若锦又补充了一句,说道:“皇上,王爷曾对沉香说过,人生无苦,苦从心来,心若无苦,人方为人……”
皇上听完,微怔,随即顿悟过来,大笑说道:“好一个人方为人,这么说来,这人世间又有几个人能称得上是人呢?朕贵为天子,也少不了心苦之时,”说这话,又感叹起来,叹道,“罢了,罢了,朕恩准水凝烟产子后再启程去皇陵吧……”
杜若锦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得磕了头,诚恳说道,“这不仅是为王爷,也为高家,更为天下百姓……”
杜若锦没有理由与皇上敌对,或者有任何的不敬之处,因为自她穿越以来,她所听到的无不是皇上如何励精图治,并无任何奢侈糜烂之传言,这样的皇帝想来只怕不会差了。
皇上听见杜若锦的话,似是龙颜大悦,笑道,“好,朕当日亲封沉香娘子,哪里想到是在这种情况相见的?”
“皇上遇事沉着冷静,处变不惊,真真乃是天子之身……”杜若锦说出此番话来,波澜不惊,心叹,如果自己入仕,不消说做事的能力,只凭拍马屁的功夫,想来也不一定会混的很差。
心里这般想着,果然便在皇上看见了克制的笑,那眼神中明显带着得意,杜若锦紧接着问道,“皇上,您预备怎么处置高砚语还有惠婕妤?”
皇上的脸『色』瞬息万变,陡然间沉下脸来,倒叫杜若锦又惊了一跳,皇上『露』在龙袍外的手握拳,青筋毕『露』,不发一言,那气势却足以令杜若锦胆战心惊……
杜若锦情知高砚语和惠婕妤难逃一死,还是鼓足勇气说道,“皇上,沉香想再见高砚语最后一面,沉香有些事不明,如果高砚语不给沉香解答,只怕沉香一辈子难以心安。”
皇上似是平静了不少,沉『吟』半刻,终是允了,只不过又说道,“朕乏了,你们跪安吧。”
杜若锦和残歌相视一眼,紧忙跪安而出。
第86章 金玉缘 平生终落空(1)()
待几人回到高家,大夫人、二夫人等已经在外面焦虑不安得左右顾望,见几人回来都是面有喜『色』,大夫人拉着高墨言的手,问长问短,而二夫人拉着高纸渲的手也是泪流不止,杜若锦长叹一声,便带着残歌回墨言堂了。
杜若锦沐浴完,换了新衣,又吃了莺歌备好的饭菜,觉得神清气爽,心下负担已去,人也乐意走动走动,于是便去了美景阁,顺便看看惜人。
高美景见杜若锦,惊喜说道,“二嫂,你们平安回来就好,我叫丫鬟去府门口听信,听说你们回来,我这还倒腾出手来去看你呢。”
高美景将怀里抱着的惜人给杜若锦看,杜若锦不禁伸手去捏捏她的小脸,软嫩嫩的觉得煞是可爱,过了一会,高美景将惜人交给『奶』妈带下去了。
高美景拉着杜若锦在内室说话,这高美景也是好事之人,非要追问个究竟,要杜若锦将诸事一一说给她听。
当杜若锦绘声绘『色』,将整个事情发展讲的跌宕起伏,高美景也随着长吁短叹,拍着胸口惊呼不已。高老太爷无虞归来,高步青也被皇上口谕予以释放,可是高砚语……
高美景轻叹说道:“他自小便懂得藏心机,记得原来父亲要考究我们功课之时,明明四哥可以默记下来,他却藏拙,不在大娘和娘面前『露』脸,小的时候我不懂他为什么那么做,后来便懂了,他是怕大娘和娘容不得他,所以才……哎,四哥也是命苦,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竟然一点也恨不起他来。”
高美景含泪说着这句话,杜若锦心里也是唏嘘不已,究竟是什么令高砚语心里产生了那么多的愤恨?
缺了爱,因为高家无人真正爱他,高步青虽然是他的亲生父亲,可是他生『性』克制,从不肯轻易流『露』感情,更何况是对高砚语?
高家已经有三子,如果高步青唯独对于这个幼子有过多的宠爱,定会引起大夫人、二夫人的不满,那时高砚语的日子只怕更不好过。
所以,高砚语只觉得高家上下无人肯怜他,亲近他,于是就渐渐生起恨来,直到后面知道自己的身世,又与大燕朝的人有了勾结,于是便暗藏祸心,定要搞垮高家。
过了半响,高美景突然又问道:“二嫂,你与二哥还好吧?”
杜若锦微怔,随即浅浅得笑,说道:“很好。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高美景低垂下头,有了一种无力的挫败感,说道:“我是在想,我的身边好歹有惜人在,可是三哥此时只怕也不好过,他虽然看似放『荡』不羁,可是心底最是柔弱,如今他身边无人怜护,不定怎么样的孤单难捱呢。”
杜若锦强自挤出一丝笑,借口说身子不爽快,于是便出了美景阁。回到墨言堂之时,路过砚语堂,杜若锦身形顿了顿,却发现里面有烛光,便有些诧异,待慢慢走近门口,便听见里面的人说道:“在外面站着不累吗?进来吧。”
杜若锦听得出是高纸渲的声音,随即也没有避讳,推门而进,不想脚绊在门槛上,别作势要重重得跌落在地,高纸渲很迅疾得接过杜若锦,却随着她倒下的方向一同倒下去,杜若锦结结实实的跌落在高纸渲的身上……
杜若锦正要手忙脚『乱』得起身,不妨高纸渲已经将手环住她的腰身,杜若锦挣脱之际,那轻薄的衣衫却令两个人紧密不已,杜若锦顿时觉得异样而旖旎,天『色』昏暗掩饰住面红,杜若锦用手去推他,却在触到他的胸膛之时,似是烫手,倏地缩了回来,手却无处安放,高纸渲环抱住她,双手揽住她的腰身,轻声说道:“不要动,就这样,只一刻就好,就这一刻……”
杜若锦窝在那熟悉的怀里,心里却不是个滋味,仍旧挣扎着,说道:“高纸渲,以你的武功,即便我是三丈高处摔落,你也不至于陪我一起跌倒吧?”
高纸渲翻身,将她压在下面,将头埋进她的发丝,轻轻得嗅着,忍不住轻咬住她的耳珠,那温热而暧昧的气息,撩得杜若锦心头大『乱』,正要呵斥住他,就听见高纸渲在她耳边用含糊却又深情的声音说道:“我只是想要一个理由,能够亲近到你,你知不知道,我快要疯了,你知不知道我每夜脑海中都是你的影子,若锦,我也是个男人……”
在微弱的烛光下,杜若锦亦分明感受到高纸渲那炙热的眼神,仿佛是可以将她灼伤一般,杜若锦闭上眼睛,不敢与他对视,就在那一刻,高纸渲猛然扯开了杜若锦的衣衫,杜若锦香肩外『露』,便觉高纸渲吻了上来,杜若锦轻呼出声,喝道:“高纸渲,你……”
杜若锦双手推拒着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道:“高纸渲,你我终归是殊途,现在事情已完,你,你娶一门娇妻进门,以后无须再挂心于我……”杜若锦艰难说出口,高纸渲只觉得犹如一盆凉水浇下来,苦笑说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高纸渲说着将杜若锦抱起来,那般用力,杜若锦心痛之余却强自忍耐,站起身来,故作轻松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道:“我回墨言堂了,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杜若锦借着微弱的烛光走出房门,身后听见高纸渲情不自禁的唤道,“若锦,若锦……”
杜若锦应咬着牙,脚步不肯停留,待出了砚语堂,松了口气,心道,我终究是可以走出来的,即便是情深似海又如何?想必高纸渲也会有忘记我的那么一天,不是吗?
回到墨言堂,杜若锦看见自己绯红的脸『色』,握紧双拳,任凭指甲深陷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妨高墨言推开房门进来了。
高墨言似是没有注意到杜若锦的神『色』,坐在榻上说道,“娘今天把我叫去,跟我说,高家这一劫终于算是过去了,可是家里的生意也不能不顾,待从四弟那里拿到账本,娘叫我们一起打理高家生意,你看如何?”
杜若锦沉『吟』半响,说道,“高家生意庞大,仅凭你我之力……”杜若锦本来是想说,仅凭自己与高墨言之力,定然难以妥善处理,如果高纸渲也分摊一部分的话,就轻松多了。
“以后家里就剩下你我打理生意,三弟就要走了……”
杜若锦听见高墨言的话,还有些回不过神来,高纸渲要走了?
“他要去哪里?”杜若锦脱口而出,似是自觉有些失言,便轻咬下唇不再出声,可是高墨言没有回答。
是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海中都浮现出高纸渲昨晚的行为来,那到底是轻薄无礼,还是真正的深情难以自抑?
杜若锦这才明白,高纸渲并不是放『荡』所以才对自己……他是要离开了,他再无机会与杜若锦亲近一分,哪怕远远瞧着,也会发乎情止乎礼。
殊途,无法同归。
杜若锦想起自己跌落山崖,醒来看到昏『迷』中的高纸渲时,是如何的心境,是那时就义无反顾爱上了吧?可是那份执着却被现实打击的遍体鳞伤,高纸渲说他仍旧在爱着,他仍旧在执着,是吗?
如果真是那样,他在看到高墨言和杜若锦偶尔的亲密之时,又如何表现的那么云淡风轻呢?杜若锦一夜难眠,思虑万千,心道,高纸渲,你一定要离开吗?
次日,莺歌来说,宫里来人知会杜若锦去大牢接高步青。
杜若锦便顺理成章得见到了高砚语,杜若锦也似是累了,隔着铁门坐下来,说道:“四弟,事已至此,我救不了你,高家也护全不了你了,现在爹还不知道你的消息,否则他定会答应替你去死,我信他会那么做。”
高砚语不肯说话,只不过杜若锦却看见他脚下明显有泪珠洇湿地面的痕迹,杜若锦轻叹说道:“四弟,本来我来还是有事想问你,现在看来,即便知道了真相又如何,罢了,罢了,就当一切随风而去吧,四弟,你路上一路走好,我们会来为你送行的。”
说罢,杜若锦起身便要转身而去,哪成想才踏出几步远,便听见高砚语唤道,“二嫂,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是想问,当日大哥在书房内,要杀大娘之时,你握着匕首,而我上前帮你之时,大哥为什么会被刺伤吗?”
杜若锦站定了脚步,只觉得脊背发麻,难道,难道自己这么久的梦魇就此要解开?
这一直是杜若锦心里的伤痛,她亲手刺伤了高笔锋,而高笔锋却在次日凌晨死去,这一切与她逃不了干系,不为别的,仅仅是因为高笔锋是高墨言和高纸渲的大哥,就足以让杜若锦引憾终生。
当听见高砚语说出杜若锦心里一直想问而不敢问的话时,杜若锦站定了脚步,脊背发麻,浑身僵硬,坚定地转过身,看着高砚语。
“四弟,我先来问你,马叔是你杀死的,不错吧?”
“不错,当初大嫂与马叔做假账的时候,我就识穿了,我威胁马叔,马叔怕了,于是便答应我,一起造假账骗过大嫂。及至到后来有了风言风语,我怕事情败『露』后最终会查到我的头上,于是便让马叔离开高家,自己将账房弄『乱』,制造马叔卷款而逃的假相,复后来杀死马叔灭口……”
杜若锦长舒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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