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后卫玖-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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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父亲长情，于是再没娶，只守了她一个，老太太哪里肯同意，对于她母亲，更是直称呼狐、狸、精，说是祸害不轻，对卫玖更是恨得牙痒痒，再加上知道她傻了，更是没了顾忌，想骂就骂。

　　　　这一大家子人现在全居在卫国公府，老太太一品诰命夫人，更觉得这是祖父留给她的家产，也不让分家，更是瞄准了这府上众女子的婚姻，要强强联合，所以从大房到她，无一不是权力与局势的权衡。

　　　　而她的身份，无论嫁给哪一家诸侯王公贵族，势必都是皇权的眼中钉肉中刺，皇帝要手握军权，那么她这个大将军之女，便是进宫成为妃子，她可不想当笼子里的金丝雀，所以，卫大将军的掌上明珠，必须痴傻，也只能痴傻。

　　　　她不想成为牺牲品，故不能痊愈，她不想让老太太谋算，故愿意装疯卖傻，变痴呆，毕竟谁会愿意娶一个傻子为妻。

　　　　正思量间，紫萝跟如画纷纷进来，如画折了一束枝头正盛的梨花『插』入了汝窑美人觚内，紫萝将茗碗痰盒等物重新整理收拾。

　　　　“姑娘，听说二房三姑娘如今被罚在祠堂里跪着晕了过去，二太太这会儿子去求老太太网开一面，她平日里最喜欺负姑娘了，如今真是活该！”

　　　　“也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好了，别再议论了，府里的主子可是能随便议论的，小心被抓去掌嘴。”卫玖打趣着两个丫鬟。

　　　　紫萝几个心知姑娘是为她们好，二房这事可真是不敢嘴碎，二太太蒋氏可不正是个心狠手辣的。

　　　　收拾好后，卫玖在江嬷嬷一众丫鬟的陪同下，去拜见祖母。

　　　　刚穿过雕花抄手游廊，就听到一阵啼哭。

　　　　卫玖想起自己以前看红楼梦时，不理解这黛玉啼哭竟惊鸟齐飞，今日可算是明了，这卫家三姑娘卫活生生一黛玉二号，还真是呜咽声声犹未了，落花满地鸟惊飞。

　　　　老太太端坐高堂之上，卫玖怯生生地行了礼，还不小心绊了下，直接行了个匍匐大礼，老太太对她这副样子，一看就来气，直挥手让她一边待着去。

　　　　堂内众人，无一不战战兢兢，为啥呢，谁让老太太是一品诰命呢？

　　　　鬓发花白的老太太，“真是不知卫家这是造了什么孽？一个痴傻力大无穷，一个闺阁之时不知检点，哪里还是当年卫家有女千家求？内宅不宁，我真是愧对祖宗！”

　　　　于是，老太太开始在那里期期艾艾，絮絮叨叨，讲述着卫家的光荣历史，于是，对卫玖跟卫琼的更是点名批评。

　　　　卫玖尴尬地在地上用脚尖画着圈圈，这卫琼被人搞、大、肚子，怪我喽？

　　　　皇帝手札：

　　　　天气，阴。

　　　　是夜。

　　　　流民之祸，惠王发难。

　　　　孤甚是心烦。

　　　　月至中天，星辰闪烁。

　　　　孤月夜散步，『摸』出当日她留下的荷包，上绣了只粉线织络的动物。

　　　　大耳，小眼，猪鼻，还会笑。

　　　　似猪，又非猪。

　　　　不知这物，世间可有？

第3章（）　
直到最后的最后，卫玖已经实在想溜号了，才晓得今日训斥的最终目的，原来是长公主组织了赏花节目，外加女艺表演，目的是为长公主的嫡子挑选合适的女子为妻，将军府被邀请，老太太要挑人去参加。

　　　　不过，她晓得这种事跟自己一般都不沾边的，更何况满京都谁人不晓得她痴傻，可这二房夫人蒋氏是个精明的，竟然将主意打到了她的头上，更是不知道怎么说动了老太太，要让她去当陪衬，因为她是镇国将军的掌上明珠，是卫家三房嫡女。

　　　　尊贵的身份，却是众人眼中傻子，不正好衬托了蒋氏的女儿，可她怎么就想不通，在外，同是卫国公府的姑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蒋氏大女儿被搞、大、了、肚子，不能去，于是蒋氏另外两个女儿，虽是嫡出，可是卫家大房里，大房杜氏是个醋缸子，却也是生了个女儿，大姑娘卫岚，从小教养地也是琴棋书画无一不会。

　　　　老太太最终只能带大房的卫岚，二房里只能带卫瑶，卫琼给大了肚子，三房，也就是要带卫玖，她可是一点都不想去凑热闹的，扳着脚趾头都能想到，她去了岂不是众人嘲笑奚落的对象。

　　　　下个月的事情，此刻已经早早开始张罗准备着，足以看出二房是多么重视这次的宴会。

　　　　这厢，卫玖刚身体恢复些，又在大厅里站了许久，回到昭熙院已经是暮『色』四合，江嬷嬷传了人摆膳，她自己都饿的晕乎乎的。

　　　　江嬷嬷这几天见她气『色』不错，更是下了功夫要给卫玖补身体，桌子上更是珍馐佳肴，且都是她爱吃的，水晶虾饺，白玉翡翠汤，糖蒸酥酪，杏仁豆腐，芙蓉糕……

　　　　卫玖父亲传来信件，说是边关有要事，归程再定。收到信件时，卫玖松了口气。

　　　　日子就在全府上下洋溢着要去参加长公主的宴席中过去，二房蒋氏，大房以及老太太都没人来寻她麻烦，因为她们所有的精力都在卫家的这两个女子身上。

　　　　又是锦绣坊的绣品，云烟阁的饰品，不断地往府里来，忙的是不可开交。

　　　　卫玖偶尔出去花园里晒个太阳，会碰上二房的卫瑶，十二岁的年纪，长得是珠圆玉润，已经渐渐抽条，再加上蒋氏最近又是请了琴师教授琴艺，卫瑶更花了十二万分的心思在琴艺上，卫玖思忖着，她估计是要一鸣惊人。

　　　　“哎呦，这不是我们家的小傻子嘛，江嬷嬷怎么不看着点，万一冲撞了府里的贵人，这可如何是好？”卫瑶人美，可这嘴巴真臭。

　　　　卫玖晒太阳的兴趣顿时没了，卫玖给她装傻充愣，两只眼睛溜溜地盯着卫瑶，一副不解模样，“贵人？嬷嬷，什么是贵人？可以吃吗？多少银子？贵人可以可以卖给小玖吗？”

　　　　卫瑶的脸『色』顿时绿了，卫玖猜到她其实想说自己是贵人，因为据说这次长公主的宴会，可不仅仅是给大公子选妻，据说小皇帝也会去，卫瑶可是打定了主义要先勾引小皇帝，即便勾不上，这大公子的婚事，可跑不了。

　　　　谁不知道，如今国库空虚，小皇帝也是需要钱的，而卫瑶就是大燕的白富美，钱多人美，娶了卫瑶，随便给个封号，可是娶了半个金山啊。

　　　　所以，卫玖预测估计了小皇帝会被卫瑶勾引到手的概率也是蛮高的，起码在百分之六十。

　　　　因此，卫瑶这才自诩自己是贵人，可不是，宴会一过，上了小皇帝的床，不就成了贵人。

　　　　卫玖看到她阴沉的脸，不介意让她更绿，追着卫瑶就跑过去，“瑶姐姐，你衣服好好看，可不可以给小玖穿，小玖也想要！”

　　　　她刚才可是刚给园子里自己种的西府海棠施肥除草，这会子手上沾满了泥土，脏兮兮，卫瑶素来爱干净，卫玖觉得她是严重洁癖。

　　　　此刻，卫瑶看到卫玖，一副脏兮兮的样子，避之唯恐不及，说话开始结巴，“你……你别过来！”她此刻就站在庭院里四角攒尖亭的凭栏处，她这件可是刚送来的牡丹绣花曲裾，双面绣，绣工精致全京城独此一件，可不能被卫玖的脏蹄子给糟蹋了，极力要避开卫玖。

　　　　很不幸，不爱运动的卫瑶姑娘在距离卫玖五六尺的地方，从亭台上崴脚重心不稳，摔倒在了亭前鹅卵石的甬道上，磕破了嘴唇，鲜血直流。

　　　　晕血的卫瑶看到地板之上的血迹后，晕了过去，被身后匆匆赶来的一众丫鬟婆子抬了回去。

　　　　待她离开，卫玖比较烦躁，顿时没了赏花的雅兴，被江嬷嬷牵着回东厢房，“嬷嬷，等会二房来人，就说我今日花园里受了惊吓。”

　　　　如画等人知道她是怕麻烦，听到她这么说，也猜到了晚间二房夫人必定会来闹，“姑娘放心，府里上下都知姑娘痴傻，二房这次是有理也说不清，更何况，姑娘压根就没到她跟前去，是三姑娘自己跌出琳琅亭的，这么多婆子都看着呢，有将军镇着，二房不敢如何的。”

　　　　果不其然，二房果真是没有告到老太太那里去，大概是因为忙着怎么恢复容貌，距离这百花宴可就只剩十二日。

　　　　翌日，天刚破晓。

　　　　家禽早已开时鸣啼，卫玖便被梦魇惊醒，梦中又回到了前世，她坐在图书馆里看书，又被人推倒在地嘲笑丑女，前世她是又胖又丑，没有任何爱好，只知读书，唯有读书可以令自己忘却难堪，忘却世人的眼光。

　　　　江嬷嬷许是听到了动静，此刻已经穿过百鸟朝凤镶玉的屏风，向着拔步床走来，勾起两旁的纱帐，就看到卫玖拥着被衾坐在榻上，只穿一件白『色』亵衣，还是她自己改良过的，为了穿着舒服的，可把江嬷嬷吓得不轻，可这在暮春的清晨，却是略显清凉。

　　　　“哎呦，我的小祖宗啊，着凉了可怎么了得！”江嬷嬷把被衾拉过，裹在卫玖肩头，赶紧就去拿早已经准备好的衣物。

　　　　卫玖自撑起头，『露』出一张粉雕玉琢的俏脸，带着点点婴儿肥，却格外讨喜，眼神绕过江嬷嬷，就通过纱窗看着窗外绿树丛丛，细草茵茵，宿『露』涓涓，雕栏曲折。

　　　　这才渐渐恢复过来，对了，她已经不是那个大胖妹，而是卫国公府三房的卫玖。

　　　　如画几个丫鬟已经端着盥洗用具依次进来，卫玖每次洗漱都会用去多半的时间，漱口后，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如画边伺候坐在妆奁前的卫玖篦发，边讲述这几日京城的消息动向。

　　　　“姑娘，二房昨夜请了一夜的大夫，也不知三姑娘的嘴唇会不会破相。还有，齐国公府的三公子跟四公子，说是三公子谴人给大公子下毒，结果被大公子识破，还以其人之身，三公子与四公子都成了哑巴，本来这件事被压下来了，结果三公子以前纳的一房小妾与人私通，讲这件事给抖了出来，这会子怕是整个京城都知晓了。”

　　　　这是卫玖发现如画的这个小技能后，每一日都让她如此的，这里没有网络，信息难以同步，卫玖就让如画留意京城动向，没想到，如画机灵，总是能多方套出消息，所以，她每日都能听到如画这个小丫头的现场播报。

　　　　“你这小蹄子，整日里都给姑娘说些什么，你倒是怎么知晓齐国公府这些腌臜事儿的？”江嬷嬷对此总是怀有成见，每一日总要说上几句。

　　　　卫玖嘴里哼哼了两句，“一尺布，尚可缝，一斗栗，尚可舂，兄弟二人不相容啊！这争家产到哪里都能演一台大戏。”曾经她最喜欢呆的地方便是图书馆，看书时曾读过汉文帝刘恒就跟自己的兄弟淮南厉王刘长互相伤害，为了那高座王位，曾经市井流传很广泛，如今，这更何况是齐国公府这种簪缨之族之间呢，为了继承国公爷的爵位，为了权利，兄弟相残，自古以来就有。

　　　　照熙院的一日三餐，都由小厨房自制，许多还是卫玖自己提出的做法，一大早江嬷嬷就准备了□□卷，水晶虾饺，如意酥，『乳』酪糕各『色』点心，众人正伺候卫玖吃着燕窝羹，就见昭熙院的管事卫嵘形『色』匆匆而来。

　　　　刚进门，对着卫玖行了礼，就赶紧开口道，“姑娘，庄子上有流民作『乱』，偷了去年的粮食不说，还将李管事打了重伤在榻！”

　　　　卫玖的昭熙院，是府里丫鬟婆子最少的，统共也才八个，不过各个都是将军仔细挑好，如画机灵，消息打探能力强，紫萝在卫焦将军府上待过，会写拳脚，江嬷嬷为人心细，厨艺绣活无一不在话下，挑不出一丁点错处，只她们三人是离卫玖近的，更是得了将军的肯信，对于姑娘平日的装傻，从不外传，但私下里，谁都知道，别看着三房嫡女，年岁小，可是个主意正的，从来坐怀不『乱』的，是有大将风范的。

　　　　此刻，管家卫嵘既然来说，那肯定事态就非常严峻了。

　　　　皇帝手札：

　　　　天气，阴。

　　　　流民入京，到处扰民。

　　　　丞相禀告，锦州动『乱』。

　　　　孤意欲微服出巡，然宁卿多加阻挠。

　　　　右相坚持，非卫将军护驾，否则不能成行。

　　　　孤，竟心头一丝窃喜。

　　　　卫将军，名谚殊，字鸿渐，骁勇善战，忠心耿耿。

　　　　其有一女，名卫玖，字布谷，年八岁。

　　　　是出生之时，布谷鸟声声啼否？

第4章（）　
这一年，关内发生旱灾饥荒，大批难民，涌入京城，民众更是卖掉儿子女儿来接济粮食，这个卫玖早就知晓。

　　　　因去年先是干旱连日，又是连绵大雨，旱灾，蝗灾，百姓苦不堪言，据说小皇帝更是殚精竭虑，更是大赦天下，轻徭薄赋，赈灾救济，可这种事，还真是老天，又没有现代的灌溉技术，也没有农『药』的产生，当然粮食收成不好了。

　　　　卫玖名下的几处庄子去年也是受了蝗灾，粮食紧缺，卫玖自己做主，将那些粮食只除了保证她这里每月的固定的之外，其余的都分了下去，分给了庄子附近上的村民。

　　　　几人见卫玖皱起眉头，都摒心静气，不敢吵闹了，静静立在一侧，江嬷嬷更是知晓姑娘心善，平日里，遇上小偷小窃的，只要是查明对方真的是被『逼』无奈，姑娘一般都会接济，可这流民真的是个头疼的问题。

　　　　卫玖忙给将口中的虾饺慢慢咀嚼完，又喝了几口燕窝羹，便放下了，“可谴了大夫去？”

　　　　管事卫嵘是个稳重的，“嗯，请了大夫，可是庄子被一群流民占领了，他们仗着人多势众，又有个领头的，多方斡旋，可是将我们派去的人都打了回来，属下记着姑娘往日的教诲，不敢伤人，是故，这都半月了，还是不曾解决。不得已，才来请姑娘，能否让卫焦将军过去？”

　　　　卫玖微微颔首，表示知晓了，歪头暗暗思忖，“城郊流民多吗？”

　　　　“回姑娘，属下曾接触过一人，多是从惠王封地走出的流民，说是苛政，官府苛待，民不聊生，更是到处抓人，他们逃了出来。所以，属下想，长期这般对峙，并非长久之计……”

　　　　“吩咐下去，将京郊南山一侧的庄子给流民避所，还有，每日可适当施粥，将这件事情，传出去，最好让丞相，朝中大臣都知晓，流民多了，涌入京城，肯定会造成恐慌，还有，你下去打听一下，惠王封地到处抓人是怎么回事？”

　　　　卫玖又命江嬷嬷拿了些银两出来，给了卫嵘，让他见机行事。

　　　　待卫嵘离开，卫玖却陷入深思，小皇帝也真是不容易啊，□□皇帝去世，登基第一年，不仅要面对惠王跟景王的威『逼』刺杀作『乱』等，还有个更头疼的问题，蝗灾。

　　　　一旦蝗灾大规模发生，草木皆光，赤野千里，民不聊生，饥荒四起，各地□□，食人事件便会频发，更为严重的，会动摇到国本。

　　　　民生，是大事，更不容马虎。

　　　　这时候，还没有农『药』等灭蝗虫的高科技手法，春夏之际一般都是蝗灾频繁发生季节，春季干旱，雌蝗虫产下卵，夏季多雨，幼虫生长，那么蝗灾必然会发生，也就是说倘若今年仍然干旱那便逃不过蝗灾。

　　　　虽然这与她并没有多大关系，但毕竟她也受了间接影响，卫玖在思索会不会因为流民事件，小皇帝召唤父亲回京。

　　　　而她也知道，如今小皇帝在时局动『荡』之时，最缺的是人才，忌惮的也会是武将，小皇帝还不至于拿军权开张，可父亲掌握着三十万兵力，总归是个头疼的问题，看来她必须在适当的时机让父亲解甲归田。

　　　　卫玖每日里依旧是闭门谢客，只除了偶尔得去老太太面前刷刷存在感，大多时间都泡在昭熙院的小书房里，而下面小厮经常会去市井之中为卫玖购来各种册子。

　　　　一眨眼，就到了长公主设宴幸甘泉畔之日，京郊泰霖边，其实是当年□□皇帝赏给长公主的一座别庄。

　　　　卫玖曾经上山时，总是会望见这座隐匿在墙垣宅子，里面是厅堂楼阁，峥嵘轩峻，草木葳蕤，更是听闻驸马爷引了�＇山中泉水自庄中，更是堆山凿石，种树栽花，那股活水汩汩流出，自成一景，说实话，卫玖还有点想瞧瞧这处幸甘泉眼。

　　　　一大早，江嬷嬷就把卫玖从睡梦里叫起，又是沐浴，又是梳妆，给她专门挑了一件桃红白绫的锦绣裙，裙摆处更是点缀着几朵绣好的木槿花，十分素雅，又梳了个双丫髻，看起来就像是个瓷娃娃，卫玖抗议好久，可江嬷嬷是铁了心要让她看起来，娇俏花容玉貌，卫玖能猜到江嬷嬷的心思，她今年将近九岁，这里的女子，十二岁就已经到了谈婚论嫁年纪，大概是想让她在众人面前拜托那个痴傻大力的形象。

　　　　卫玖只带了江嬷嬷随着卫国公府的马车，到了这处别庄。

　　　　下车时，卫玖玖感到了一束摄人目光，不正是三姑娘，卫瑶今日穿一件百花盛放缎窄褙，梳个双平髻，戴了白玉簪花，更是戴了个朱红『色』面纱，如果只除了此刻要吃人的目光，还挺美的。

　　　　可惜，她们两个似乎撞发型了，难怪卫瑶一副吃人的模样，蒋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卫玖回了她们一个憨傻呆滞地笑容，看起来就像个傻子，眼看着大房二姑娘已经跟随老太太进去了，卫玖这才悻悻地跟了上去，直接越过卫瑶擦肩而过，因为她知道卫瑶就算想把她吃了，可也知道这是什么场合。

　　　　长公主早已在府中设了酒水，瓜果，备了玩物，真不愧是是长公主设宴，人真是多啊，妙龄女子更多，卫玖一路随着丫鬟看过去，穿过垂花门，经过抄手游廊，途径的女子，一个个面目清秀，身材妖娆，袅袅婷婷，堪称比美现场。

　　　　这么多给备胎，卫玖心下一叹，这小皇帝跟世子艳福真是不浅啊！

　　　　在前殿呆了一会儿，本就没她什么事，看着这些个贵女，一个个笑不『露』齿，交头接耳，不是说着这家的八卦，就是谈论着哪里的脂粉首饰，这个只是次要的，更主要的是，都在翘首以盼，等着世子或者皇帝陛下的驾临。

　　　　卫玖呆的浑身不舒服，也不自在，看到老太太见到这么多家身份尊贵的，此刻正带蒋氏等人一一巴结着，卫玖更是没兴趣了，反正也无人注意到她，遂带了嬷嬷循着泉水的流向离开了，她要找个僻静的地方。

　　　　一路向东，活水，路上看到有小厮拉着泔水车，味道浓厚，却是一车车从东南角的小门出去了。

　　　　不多时，便发现了一处奇美的景。

　　　　竟然人烟稀少之地。

　　　　一面翠嶂之后，白石林立，峥嵘峻嶒，一处羊肠小径，通向花木曲折之中，水上修建一凉亭，有石桥正巧通向凉亭，周围更是山石嶙峋，佳木葱茏，石桥之上，更是有几处兽面泉眼，衔吐流水。

　　　　卫玖暗暗感慨这处奇观，更为这里此刻无人感到高兴，于是携了江嬷嬷就往石桥上走去，一番探索，将这里的布局构造更是弄清楚，走了许久也累了，在凉亭之中歇息。

　　　　倚栏而坐，也不管什么形象了，忽想起刚才路上所见，“嬷嬷，你可知这长公主府的泔水车运往哪里？”

　　　　“这老奴哪里知晓，姑娘怎么突然间问起这个？”

　　　　“没，想到这泔水车里的残羹剩渣，怕是够穷苦人家吃很长一段时间，只是突然间想起一个笑话，以前呐，有位皇帝不识民间疾苦，一日大臣向他报告，老百姓没有饭吃了，皇帝却反诘，何不食肉糜，你说好笑不好笑，百姓连饭都吃不上更何谈吃肉呢！希望当今皇帝没那么糊涂吧！”

　　　　江嬷嬷心下一惊，赶紧制止卫玖，“哎呦，我的姑娘，可不敢妄议天家……”

　　　　当下立即环顾自首，发现无人，这又是一处僻静的园子，这才松了口气，可也是被卫玖吓的不轻，“我的好姑娘啊，您在我们跟前说说就算了，今日这可是长公主府里，万一被人听了墙角，可怎么得了啊！”

　　　　“嬷嬷，你也太草木皆兵了，都在前厅处等着皇帝驾临，谁会来这里，而且如今这京中谁人不知道我是个傻子，跟个傻子计较，不是显得小气么！”

　　　　“好了好了，我是争不过姑娘，我们不去前殿也就算了，怎么忽然间想到这个了？”

　　　　卫玖目光幽幽地欣赏着园内，“只是忽然想起，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原来这般贴切。”晋惠帝食肉糜的笑话，更加上今日这府内，她突然间有点伤感。

　　　　叹了口气，看着桥上兽嘴吐出活水，淡淡吩咐了句，“罢了，你回头吩咐卫嵘，庄子上能施舍出去的都舍给流民，能救一命是一命吧！”

　　　　说完，卫玖便只是凭栏而坐，看着湖中游弋的锦鲤。

　　　　此处是后院，清溪流泻雪，白石穿云，却是镂空的，更是修了石洞，佳木其多，葳蕤氤氲，这处石洞，却隐蔽于山坳树梢之间，园内无法窥探石洞，洞中却能俯瞰全景。

　　　　石洞之中，天然屏障。

　　　　此刻，两个少年围在石桌前对弈。

　　　　大理寺卿宁樊手执白子，突然间想到突围出去的路子，只见棋盘之上，本该被困的白子，倾然间有了出路，一时间得意忘形，“我怎不知还有这个典故，食肉糜，想来陛下这名声可是不够响！”

　　　　宁樊更是抬眼望了一眼对面的天子，对面之人挺直背脊，容貌更是俊美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