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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薇-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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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强者，心里在乎了别人，那就是有了弱点了。
没有人没有弱点。她坚信这一点。
想到这里，她突然就自信了起来。因为她自认为除了生下她的那个女人。这世上就没有魅力比自己还要大的人了。她所谓的魅力，自然针对的是男人。
她努力克服齐慕寒带来的寒意，伸手摸了一把头上的簪子。然后抚着头发一路到了胸前，食指把玩着垂到胸前的长发，媚眼如丝地看着齐慕寒，说话的时候，嘴唇微微撅着，显得媚意十足。
空气中散发着甜甜地香气，好像是突然出现的，却又好像是原本就有的。
“我确实是羌国的公主没错。你也听见你父亲方才唤我灵月了，他现在犹如三四岁的孩童。怎么可能说谎。”
齐慕寒看着她的动作，却轻笑起来。修长的手指握成拳掩在嘴边咳嗽了一声。这才放开手背在身后。清朗地声音道：“我并没有说你不是公主，只说你并非所谓的‘灵月公主’罢了。”
“灵月公主”却对着齐慕寒看直了眼。她见到方才齐慕寒从冰冷到轻笑的转换。是如此的自然，自然到让她觉得这人不管摆出什么样的情绪，都是理所应当地。她突然有些好奇，好奇齐慕寒温柔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若是能得他温柔以待，那一定会幸福地死去吧……
齐慕寒却不知道这位“灵月公主”此时在肖想着这些。他继续道：“若是我没有猜错，你应该是羌王的第六个女儿，名为秦舞阳，生母不详。但传言，是羌王微服潜入大周时，与扬州那位艳大家所生的女儿。”
齐慕寒像是满意地看着秦舞阳变了脸色，他的唇角甚至挂了一丝微笑。
“据说艳大家怀有身孕之后，就如人间蒸发般不见了。而过了几月，羌国却凭空多出了一位六公主。我说没错吧。”齐慕寒的这话狠狠打击了秦舞阳。她方才还暗讽阿薇，此时被人这般揭开伤疤。她最忌讳的，就是有人提起她的身世。
秦舞阳僵着脸没有说话。因为齐慕寒说的没有错。
有一个艳名远播还是别国之人的生母，是她自认为一生中最大的败笔，虽然她无法选择。她认的母亲，是如今羌国的王后密氏，出自羌国大族，身份贵重的那位王后！
“相传羌国六公主容貌气度和艳大家极为相似，我倒是没有见过艳大家，如今见了六公主，却是可以想到几分艳大家的风姿。”齐慕寒清朗地声音说着，却不显的一丝浮气，仿佛在与秦舞阳讨论的，是再正常不过的女子风姿，而不是讨论一个烟花女子。
秦舞阳突然发现，她和齐慕寒言语机锋一点好处都没有占到，反倒是被人家揭开底牌。像是透明人一般站在他的面前。
这种人最可怖！但她喜欢！
既然如此，便直截了当吧。
秦舞阳笑了一声，像是放下了心中的芥蒂，说道：“没想到齐公子对我的身世了解得如此清楚。那正好，我就说个明白话吧。你想必也该知道之前我所说救下你父亲的话是假的。当年，你父亲被困巨石阵，啊！就是今日你我相遇的地方，那堆乱石里，可埋葬了无数人的尸骨啊。你父亲被数百人围攻。他以一己之力，杀我羌国男儿八十六人，倒是个好汉。”
秦舞阳的赞赏出自真心，看了一眼齐慕寒，却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她接着道：“你父亲身受重伤，力气衰竭，见再也逃不出去，就想要用剑自刎，被我羌国的简任将军打飞了长剑昏死过去。于是，简将军便将他带回羌国，囚禁在马蹄塔下。”
齐慕寒听到这里，双拳紧捏，目中的寒冷更甚。
羌国刑法种类繁多，一项比一项还要残暴，其中最出名的，便是羌国用来训练死士的马蹄塔。那马蹄塔下长年积水，水中有毒，虽不能致命，却若是待在那里，就会让人每夜都要忍受毒入骨髓之痛，那痛感就像刮骨一般。时间长了，就算离开了马蹄塔，那痛感便会如附骨之蛆，每夜都会降临。羌国训练死士的时候，几乎每一天，马蹄塔里都要抬出尸体。那些人不是中毒而死，而是在被关押训练时，忍受不住痛而说出退出之后，被杀掉的。
秦舞阳这回仿佛能够猜到齐慕寒想些什么。
“你父亲果真是厉害的人。就是我大周最厉害的死士，都只能在马蹄塔待上一个月，没想到你的父亲，却足足在里面熬了三月。每夜痛苦得大喊大叫，叫到声嘶力竭，却仍然不愿屈服我羌国。直到他变成如今痴痴傻傻的模样，简任将军见他这般骨头硬，心生赞赏之意，随即把他放了出来，关在普通牢房中！”
秦舞阳朱唇微启，说着这段话，却好像和风细雨般，表情柔和得吓人。
她并没有说出简任将军的原话。
那不是“赞赏”。
她当年年纪还小，并不知道此事，但密王后有一次和儿子聊天时说到当年之事，密王后说：“简任将军站在大殿上说道，‘关在普通牢房中，等待着有朝一日和大周对战之时，可以用齐慎来威胁大周，抑或是打击、贬低一下大周也是好的。反正我羌国每年收容乞儿多人，就加他齐慎一个，也不是养不起！’当时大殿上的官员们都笑了，王上不知道有多开心！”
齐慕寒闭上了眼睛，好像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才睁开了眼睛。
见他吸气，秦舞阳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空中甜甜地香味好似更浓重了些。
“你父亲中了我羌国的‘胭脂扣’之毒，这种毒可以让他乖乖听一个人的话。当年简任将军就派了一个叫灵月的死士去下毒，你父亲就只听这个叫‘灵月’的话了……不过那灵月在几个月前死了，我便用了秘法，将她身上掌握的‘胭脂扣’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现在你的父亲，便只听我的了！”
秦舞阳说着，面上显出自得之色。
她没有说真话。那个叫灵月的女人对齐慎起了怜悯之心，在羌国与大周还未曾开战之前，因为灵月是一名十分优秀的死士，所以简任将军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在决定对大周开战的时候，因怕灵月临阵倒戈，加上因为秦舞阳看上齐慕寒，想要威胁他，所以秦舞阳就找上了简任将军，私自处决了灵月，用灵月的血辅以秘法，这才掌握了对齐慎的控制。
ps：没有书评么？
第282章 暂留（）
秦舞阳的脸上闪过一丝明媚的笑意，说道：“你的父亲现在已经不算是一个正常人，情绪时好时坏，他不可能再回到大周当那个什么威远将军。自然，我也不可能就这样放他离开。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那我可以请羌国有名的幽冥先生为你父亲医治。就算是治不好，你父亲也能够在羌国帝都荣养。”
齐慕寒鼻尖萦绕着那股香甜之气，眸中闪过一丝讥讽之色。他淡淡地道：“什么条件？”
“做我羌国的驸马。”秦舞阳走进齐慕寒，不惧他浑身的冰寒，大着胆子走到离他只有半臂之遥的地方站住，竟然伸手抱住了齐慕寒的腰身，仰着脸看着他，声音柔媚，“做我的驸马，好么？”
空气中那香甜之气越发浓了。
齐慕寒没有动。
秦舞阳心中大喜，她脸上满是魅惑的笑，一张红唇就要凑上去，却不想一阵大力袭来，她被震得连连退步，直至十米开外。
她惊愕地看着齐慕寒，盯着他仍然清明的目光，忍不住道：“不可能！你方才明明中了……”
“中了你的魅香是吗？”齐慕寒面无表情地抖了抖身上的衣裳，像是在抖开什么看不见的脏东西一般，“秦六公主，看来你的魅惑之术较之艳大家还要更胜一筹，不过很遗憾，对我无用。”
他的手抚过袖子，里面藏着一个小小的玉瓶。那是阿薇日前捎来给他的包袱中带着的。他知晓阿薇跟着东方青阳学过制药之术，她制作的清心丸非常好用，每次他出门，都会带上一瓶在身边。
羌国王室中，习惯供奉着极为善于用毒的武林中人，那些毒千奇百怪。让人防不慎防。齐慎所中的“胭脂扣”就是其中一种，据说解毒之法成谜。而方才空气中的那甜香之气，是一种叫做“魅香”的迷惑人心的香药。它可以让人短时间内失去意识。任人摆布。
齐慕寒垂眸，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在秦舞阳装模作样地抚上头上的簪子时，就已经开始在下药了。幸好他警惕，身上又带着那瓶清心丸，在假意轻笑之时，已经将药丸吞入了腹中。
他对着秦舞阳道：“驸马之事还是算了，在下无福消受。至于我的父亲，我自然会想办法带走的！”
说完，他像是再也不想在这里呆上一刻。直接转身就往外面走。
秦舞阳暗中下药被看透，此时见他要走，也顾不得窘迫，大声道：“不许走！”
见齐慕寒脚步连停都没有停一下，秦舞阳急了，脸上带了怒色，大声喊了一句：“来人，快拦住他！”
只听得空中传来衣帛裂空之声，原本空落落的院子里突然出现了数十个黑衣人，拦住了齐慕寒去路。
“怎么。要将我抓住，囚禁在你们那马蹄塔中吗？”齐慕寒盯着他正前方的一个黑衣人，见他的衣袖上绣着一个暗色的狼图腾。若不是齐慕寒眼力极好，也不会发现。
那黑衣人身上是浓浓的血腥之气，若非是常年杀戮之人，是不会有这样的气息的。齐慕寒微微眯起了眼睛，心中暗道羌国的死世果然名不虚传。他若是不做出姿态，恐怕这些黑衣人还不会出现，没想到，秦舞阳果真得羌王疼爱，竟然连这么优秀的死士。都派给她一大堆。
秦舞阳见齐慕寒被拦住了，松了口气。她在羌国地位很高。小小年纪艳名原播，被男人们争相吹捧。又哪里会像今日一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一个男人身上吃瘪？此时来了那些黑衣人死士，她的脸就沉了下来，话语间也多了底气。
只听她道：“齐公子说笑了。你可是要做我驸马之人，他们怎么敢伤害你，又怎么会将你关到马蹄塔呢？不过，你今日若是敢踏出这院子一步，那就是不管你父亲的生死了！或许明天你还得回来给他收尸！”
听着她的话，齐慕寒豁然转身，定定看着秦舞阳，看得她浑身冰凉。
过了片刻，齐慕寒突然转变了态度，收起身上原本的气势。负着手道：“既然秦六公主执意挽留，那在下今日就先不离开了。”
秦舞阳心中大喜，哪里还有心思计较他话语中的字句，对着那个打头的黑衣人挥了挥手，吩咐道：“将齐公子带到客房休息！”
那黑衣人眉头微皱，却还是恭敬地朝着秦舞阳拱手行礼，带着齐慕寒下去了。
这边秦舞阳在琢磨着怎样趁着齐慕寒留在帝都的时候得到他的心，而已经在客房中安置下来的齐慕寒却在凝神细思今日之事。
他多年不见父亲，一直以为父亲在十五年前已经身亡。如今突然得见，虽然在秦舞阳面前并未表现，但他心中还是十分震惊。
想到父亲竟然变成如今这般模样，他除了心疼还有震怒。但他现在不能离开。羌国对大周的这次攻打，情形十分诡异，而且羌国对今日帝都之人盘查得十分细致，若非是有秦舞阳将他带进来，恐怕还不知从何入手。既来之则安之，他不妨趁着这次机会，好好打探羌国究竟是在出什么鬼名堂，那始终没有露面的四王子又是什么情况。同时，也要暗中寻访秦舞阳所说的那位幽冥先生，要是能解开父亲的“胭脂扣”之毒，并治好父亲的疯魔之症，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那领头的黑衣人回到休息的房间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见他回来，一个身形偏瘦，看上去还是一个少年的黑衣人就朝他走了过来，也到桌边坐下，小声地道：“苍叶，那齐公子怎么样？”
被称作“苍叶”的那黑衣人瞥了那少年一眼，也给他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地道：“人中之龙。”
那少年捧着热茶，有些愕然地看着苍叶。苍叶一向眼界高，这次苍叶答应被分配来给秦六公主做死士，已经让他很意外了，没想要他对这个齐公子竟然会有这么高的评价。
苍叶也不看他，小声地说道：“他就是那齐慎的儿子。”
说起齐慎，少年这才了然地点了点头，一幅原来如此的模样，“齐慎是个好汉，他的儿子自然也应该不差的。”
“不是不差，是青出于蓝。”苍叶指出道，“你当他方才是忌讳我们才没有动手吗？并不是，他要是想走，我们都拦不住他。”
少年不信，“那是苍叶你隐藏实力！若是你不遗余力，再加上我们几个，未必不能与他相拼。”
听见少年这么一说，苍叶扫了他一眼，吓得他立即噤声。心中暗道好险：是了是了，不能说出来！否则苍叶岂不是要被上面惩罚？
“那……齐公子真的要留下来给六公主当驸马吗？”少年疑惑。他年纪还轻，被当做死士训练的时候，因为一直被苍叶暗中保护，所以身上并没有其他死士的那些死沉沉的气息，多少还保留着些少年心性。
苍叶“哼”了一声，眼皮都没抬一下。只道：“要是他瞎了眼，兴许会留下吧。”
少年一噎，暗道苍叶果真是不待见秦六公主。
“总之他的事情你少管，只要六公主不发话，你别多事。”苍叶不放心少年，嘱咐道。
少年说了句“你放心”，想起苍叶同他一起分配到六公主身边的目的，又小声问道：“你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吗？灵月她到底被派去了哪里？”
听少年问道这里，苍叶顿时沉下了脸，面上一片严肃。
“不知道。这也是我觉得很奇怪的地方。若说是被秘密派出去的，却也不可能无迹可寻，这两月来我一直暗中查探，却是一丝一毫的消息都没有查到。灵月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说到最后一句，苍叶的声音中已经带了沉重。
少年听着，神色有些恍惚。他脑中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顿时心中一跳，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看见苍叶垂着眸抿着唇，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少年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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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十多日的跋涉赶路，柳建辉带着人马几经波折，终于将粮食都送到了北地的大周军营中。
这次他带来的物资中，不但有足够的粮草，还有很多御寒的衣物和草药。这些东西对于在外征战的人们来说，无异于是最好的定心丸。
大周军营上下一片喜气。
赵凌云亲自来接柳建辉，一声“舅舅”却让柳建辉红了眼眶。他看着越发挺拔俊逸的赵凌云，朝着他行礼才到一半，就被赵凌云托了起来。甥舅两人自然是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东方青阳出面安排了送粮的军士们，又让军中管理粮草药物的官员分别前来搬运收纳，并吩咐伙头儿今日好好做一顿，犒劳近日辛苦的军士们。
军营里又是一片欢腾。
可没想到就在这天夜里，大周军营里却出了事情。
赵凌云和柳建辉及东方青阳几人还在营帐中说话，听外面突然喧闹起来，赵凌云立即派人出去查探。
原来是吃了今日晚饭的军士们从入夜就开始腹痛，像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若是一两人出现这种症状也就罢了，可全军上下全都腹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有人下毒不成？！
第283章 中毒事件（）
若是一两人出现这种症状也就罢了，可全军上下全都腹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有人下毒不成？！
就在这时，屋里的几名侍卫接二连三地变了脸色，又过了一会儿，像是忍不住了，都捂住肚子面露痛苦之色。
赵凌云见状，面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他立刻问道：“你们今日都吃过些什么？”
那几个侍卫强忍住痛，其中一人代表回答道：“回七皇子的话，今日晨起时吃了两个馒头、一碗粥，下午吃了伙房送来的一大碗米饭、拌了肉糜酱和青菜，还有三片肉”
在军营里，又是这么寒冷的冬日，能吃上肉，已经算是很好的伙食了。这还是今日杨建辉送来补给，东方青阳特意吩咐伙房做的。
难道问题真的是出在这些饭食上？竟然连他身边的这些侍卫也着了道。
柳建辉和东方青阳的脸上也很不好看。饭食是东方青阳吩咐下去的，虽然他并没有沾手，但这样的疏漏发生，对于稳定军心有很大的影响，对于他在军中的威信也影响很大。
而柳建辉的脸色则更是难看。他送来补给，见大周将士们欢喜，自己也松了一口气。柳家沉寂多年，他也怕军中的将士们不待见自己。却没想到，他屁股还没坐热，就出现了这么棘手的情况！他才来就出现了中毒事件，由不得人们不多想。
赵凌云还算镇定，他派身边的亲卫出去查看。
“杨术，你去军医那里看看情况。再探查一下，这中毒的源头出在哪里。”在场的几名亲卫中，也就是杨术还好端端的，他和赵凌云、柳建辉等人一样。还并未来得及用饭。算是逃过这腹痛之劫。
杨术领命出去查看，没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赵军将军在带着兵士们巡逻，他们没有吃今日的晚饭。军医倒是吃了晚饭。不过腹痛才起，他们几人就察觉不对。立即服下了药，现在并无大碍。外面有赵军将军带着人将药发下去，情况已经基本控制住了。徐军医说，那药丸十分管用，只是数量不多，这次军中九成的人都用上了药，那些药丸已经被消耗大半！”
听了杨术的话，营帐中众人这才松了口气。赵军是北军中威信最高的将领。之前是大长公主赵襄的左膀右臂，这次大长公主并未出征，赵军得了赵襄的暗中授意，倒是对赵凌云很恭敬。
赵凌云心中对赵军又是高看了一眼，心中暗道赵军果然不愧是北军头一号的人物，平日里对自己严格要求不放松的态度，在这紧要关头，显得越发不凡来。
“药丸？哪里来的药丸？”东方青阳记得这次补给的药材单子上并没有什么药丸，随即开口问道。
“是柳大人这次带来的，并不在补给单子里。”杨术恭敬地答道。
柳建辉心有余悸。见东方青阳问起来了，忙道：“是十五公主请了皇上的旨意，特意让太医院赶制的。”
赵凌云的注意立刻被吸引到对话中来。见他面色热切，明摆着是十分关心阿薇的模样，柳建辉作为舅舅，心中很高兴。他说道，“十五公主听闻羌**队中有人善用毒，这里的气候又极为恶劣，她担心北军的药不够用，又说草药来得慢，还很是不便。不如制了药丸能随身带在身边来得好。请了皇上的旨意让太医院的人紧赶慢赶几日，终于做出来了一批药丸。”说着。又指着放在一旁的几个包袱，“这几个包袱。是十五公主让我带来的，里面也放了药丸。和拿到太医院那里的不一样，这些包袱里的，是十五公主带着长乐宫的几个宫女一起做的。效果要更好一些。”
赵凌云赶紧打开了给他的那个包袱去看，只见里面放着二十来个小玉瓶，瓶子上还标着不同名字不同用途，让人一目了然。
他不由得感叹。阿薇还真是福星，若不是有这批药丸，现在北军军营中还不知道是什么样一个情况。
“查出是什么原因了么？”
杨术顿了顿，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柳建辉，面色有些犹疑。
柳建辉见杨术的那一眼十分怪异，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妙之感。
杨术停了一下，还是道：“军医已经检查过今日的晚饭了。说是柳大人带来的米有问题。”
柳建辉面色一变，他张口欲辨，却听得屋外面传来脚步声。
是徐军医求见。
侍卫带了徐军医进来。只见他的手里提着一个小小的布袋子，此时见到了赵凌云，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眉头紧皱，声音沉沉地道：“回七皇子的话，关于今日军中将士中毒之事，臣有事要禀！”
赵凌云忙让他起身，问道：“徐太医可有查出来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徐太医做随军医者多年，就是当年在老镇国公麾下，也是呆过几年的，他的资历在几个太医中最高，于是就被推举过来赵凌云这边回话。他知晓此事的重要性，不敢怠慢，直奔主题。
“这中毒事件，起因，在柳大人今日送来的大米上！”
在场人皆是惊诧！柳建辉更是坐也坐不住，神色不安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可他知道徐太医不会无缘无故这样说，到底还是稳住自己，等着他说完。
柳建辉的沉稳，在场的人都高看了一眼。这事情若是落在别人头上，恐怕早就跳出来撇清关系了。难得柳建辉有担当，心里恐怕已经急得跟什么似得了，但却仍旧能沉得住气。
“七皇子、诸位大人请看。”徐太医说着，将手中的小布袋子展开，露出白花花的米来。这米的成色不算太好，甚至可以分出新米和陈米掺在一起。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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