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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薇-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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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走到门口，阿薇就闻见了一阵酒香。闻起来，像是她以前酿制的果酒和百花酿。
书房的门虚掩着，阿薇上前推开门。见到了师父东方青阳。
此时的东方青阳没有往日的清俊舒朗，他的脸上冒出了胡茬，头发也随意披着，他背靠着一个大大的书架，坐在地上。在他的膝头，摆着一把七弦琴，旁边倒了七八个大大的酒坛，看起来都已经空了。
东方青阳顺着声音看去，见到了阿薇。那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让他原本有些呆滞的神情有了一丝松动。直到看清阿薇眼中的惊诧，东方青阳才猛然想起，眼前之人。并不是他魂牵梦绕的柳诗涵，而是她的女儿，他的徒儿。
阿薇见到师父这个样子，心中一疼，忙上前想将他扶起来。
“师父。您怎么了？为何喝了这么多的酒？”
东方青阳淡淡笑了笑，将膝上的琴摆到了一边。然后就着阿薇的手，扶着书架慢慢站了起来。
“阿薇，以后要酿制一些烈性的酒给师父，这些果酒，怎么也喝不醉人。”东方青阳喃喃说着，神情中有些落寞，也有些自嘲。
阿薇想到她从齐慕寒那里知道的一些事情，心中隐约有了猜测。她扶着师父在大椅上坐下来，可东方青阳却拿起了画笔，在白色的宣纸上作起了画。这时候她才注意到，书房的地上落满了白色的画纸，她一眼看去，画中之人或喜或嗔，或思或愁，都是一个人——她的母亲柳诗涵。
东方青阳已经下了笔，他作画的速度奇快，不过就是短短的时间，他就已经又画好了一幅画。画中之人表情生动，仿佛就要活过来一般。阿薇看在眼里，心中惊诧。那该是熟悉到了什么地步，才能这么快的就画出一人的画像来？
东方青阳并没有继续画下去，他看起来好像对这幅画像很满意，转过头来对阿薇说道：“阿薇，去帮师父打些水来。”
阿薇不明所以，但也朝着他点了点头，出门去弄热水去了。等她回到书房的时候，师父已经换了衣裳，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的，若非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还有空气中略带着的果酒的味道，阿薇肯定以为，她方才见到的人，并不是东方青阳了。
东方青阳用阿薇拿进来的热水洗漱，然后他招呼阿薇坐了下来，看着她，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慢慢说道：“阿薇，师父很高兴你能够认回父亲。但也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原谅师父。”
阿薇听着东方青阳这么说，心中有些不安，她忙道：“师父，您有什么话就说吧，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其实，我早就猜出你的身份了。”东方青阳看着阿薇，睡下眼睑，声音中带着些沉郁。
东方青阳此言一出，阿薇瞬间松了一口气，她笑着道：“原来师父说的是这个，这又没什么，之前七皇子他们都有类似的猜测。”
“不是，当年在青山镇时，我就看出你的命格不一般，颇似皇室之命。当时我怕这个命格被旁人看出，给你带来麻烦，便用沉香隐将它掩住了。”
阿薇点了点头，关于沉香隐的事情，她从黄药师那里也听到过，想来师父当年送给她的那把小梳子，就是浸泡了沉香隐的缘故。这是师父为她好。
东方青阳继续道：“原本我以为，你是因为以后会嫁入皇家，因此才有这样的命格。一开始，我以为会是你的师兄，毕竟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情谊深厚。后来方家寻了过来，我私下里去探寻了一番，知道了关于方家三房奶娘的事情，便猜测到，你可能并不是方家的人。那个时候京中局势有了好转，安亲王让你师兄回京，我也要回来接管钦天监的事务，明明猜到了你可能不是方家小姐，却还是让你跟着去了扬州……”
阿薇被师父说得有些呆愣，她咬了咬唇，继续听着。
“其实十多年前我之所以四处带着你师兄出游，除了带着你师兄避开京中祸端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寻找遗落在宫外的十五公主。”东方青阳缓了缓，继续说道，“我和你母亲，可以算得上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心慕于她，可后来她应选召入宫，而那时的我，却还是钦天监的一名学徒。她入宫后，和你父皇十分恩爱，生下了你哥哥，后来又怀了你，你出生的时候，皇上正在出巡，我则在山中闭关，准备接受九九八十一场钦天监总官正的考试。后来等我回到京中的时候，一切都晚了，你母亲她……从凌云那里知晓你的存在，我在刚刚继任总官正之后，就开始带着你师兄出京，四处寻找你的下落。当时救了你，也只是偶然，给你取名‘阿薇’，也是存了纪念那个孩子的缘故……”
阿薇低着头，轻声说道：“师父一直对我都很好，我知道的。”
东方青阳叹了一口气，“后来你越发长大，一双眼睛和你母亲很像，而且你在进京之后，命格之星愈发明亮，我当时便猜想，你可能就是多年来我一直寻找的孩子。后来你在皇上身边当了宫女，我心情十分复杂，私心作祟，并不想让你认皇上，只想将你留在身边，当作女儿一般疼爱。你身上留着她的血，每每看到你，我便有一种见到她的感觉。要不是我刻意地隐瞒这个猜测，你可能早就成为了大周公主，也不必被赵凌萱欺负……”
以前在宫里的时候，赵凌萱时不时地派人过来膈应阿薇，虽说对她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可还是让人觉得憋屈。原来这些，师父都看在眼里。
阿薇抿了抿唇，抬头看到师父眼中的愧疚，喃喃说道：“师父你也不想的，就算以前你说了，元家权势滔天，恐怕也不会像如今这么顺利。”
东方青阳摇了摇头，说道：“是师父的不是，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如今便好了，等你入宗仪式过后，便是真真正正的大周公主，有皇上和你哥哥的庇护，总比跟着我这个师父要好上许多……”
他的语气平平淡淡，可阿薇却听得心中微酸，她跪到地上，眼里有了泪水。东方青阳的语气，好像回到了十多年前还未接纳她的时候，难道师父不认她这个徒儿了吗？
“别哭。”
见她落泪了，东方青阳终于伸出手来，轻轻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以后不必常来看师父。我和你母亲虽然只有年少之时的情怀，自她入宫之后就没有往来了。但你入宗大典在即，难免不会有人拿这些来说事。师父是为了你好。”东方青阳暖声道。
阿薇伏在他的膝头，语气中略带了一丝委屈，“师父，阿薇永远都是你的徒儿，你以后绝不能不认阿薇。”
东方青阳一下下抚着她柔顺的头发，没有说话，他的目光，落在桌案上的那副画像上。
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画诗涵的画像了吧？以后，为了避嫌，他的情感，永远只能埋藏在心……
至于阿薇，东方青阳收回了目光，看着伏在自己膝上的人儿。她跟着自己的亲生父亲，会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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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疼（）
没过多久，赵凌云就派人将映红送了回来，映月却暂时还留在七皇子府里，因为现在朝廷正在调查当年军饷饷银丢失之事，映月的父亲，正是当年负责押送军饷的那位镖师，所以她得留在七皇子府，以配合调查。
中午的时候，阿薇亲自下厨，做了几道师父平日里喜欢的菜，和师父一起用了午膳。两人用过膳后，就坐在小花园的亭子里说话，她趁此机会，将那本英文版的百科全书拿了出来。
“师父，这本书还是由您保管吧。”
东方青阳看着桌上的那本书，还有书页上面不认识的字符，他突然问道：“这本书上的文字你能看得懂，对吗？”
阿薇愣了愣，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同师父解释，只好沉默不说话。
“为师以前听闻，有人自诞生以来，就有一种旁人没有的本事，或是能听懂某类语言，或是于易术有先天之赋，你儿时，身上就有异象产生，再加上蔷薇戒和控物心法等等，便是由别样本领也不足为奇。”东方青阳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阿薇一眼。
阿薇听在耳中，觉得师父像是在为她找寻借口。
她笑了笑，应和地道：“师父说的没错，这书上的文字我能认得出来，好像是上辈子的记忆在告诉我，它们都是些什么意思。”
她这话说的也没错，关于英文的记忆，也算得上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东方青阳想了想，说道：“当日我见你看到这本书时，眼睛亮了亮，这本书上，是否有可用的东西？”
“有的。这本书中记载了很多新奇的事物，在我看来。好多都是在大周之前从未出现过的，比如是……一些兵器、农具，都很新奇，甚至一些学问知识，好像是从来没有过的。”
“兵器？”东方青阳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两个字眼，他的神情中带着一丝严肃，问道：“是什么样的兵器？”
阿薇心中斟酌了一下，解释道：“有些式样新奇的刀具、机弩、还有一些火器。”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个火器的杀伤力。是普通刀剑的数十倍，可以制成火铳，十数米外皆可射击敌人；也可以做成火炮。能发射百多米远，伤敌数人。”
东方青阳皱眉，他又询问了许多关于火器的东西，阿薇绞尽脑汁，才勉强将火药的威力给他描述了。虽说她描述得不算详尽，不过才寥寥数语，就能让东方青阳感受到，阿薇口中所说的火器的厉害！
“既然你能看得明白，还是由你继续保管这本书吧，也不用和谁提起。当你独自一人的时候，就尽量先将上面所写的关于火器的事情，都写下来。不过你要小心。万万不可被旁人拿去。等你都写了下来，可以找个适当的机会交给你哥哥。自古以来，兵家称王，你哥哥现在最欠缺的，就是一直厉害的军队来做后盾。而赵凌风在这一点上，却是远胜于他。”
“我知道。”阿薇应了一声。
大周还没有火器。亦没有人发现火药。那本英文版的百科全书中，有火铳、火炮的图纸，也有火药的配比制法记录，若是真要建立一个生产兵器的工厂的话，对于拥有人力财力的七皇子来说，这并不算难。可是，一旦火器面世，那战场上将会更加血腥，或许以前会活下来的人，在经过战役之后，兴许连全尸也不会留下。她作为这一切的推动者，以后会不会良心不安？
转而一想，她又释然了。这些东西是时代进步的产物，这时候大周虽然没有人发现应用，但在以后也必定会有人发现的。再说，有战争就必定有伤亡，若是她能借助火器，让哥哥得到助力，并统一江山，并从一开始，就严加管制火器的持有和发放，那也许是一件造福人民的事情也说不定。
毕竟，事在人为。
她看还有时间，便从蔷薇戒中拿了纸和炭笔，开始将以前翻译的，关于火药和火铳的制法一一写下来。
等她写完，也到了下晌了。派去安亲王府的侍卫这才回来。
这个侍卫不是一个人来的，和他一起来到东方府的，还有一直跟在师兄身边的郑风。
郑风带了许多礼物回来，都是赵彦信在聚宝楼淘来的好物件，说是送予阿薇，作为祝贺她认亲的礼物。
阿薇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想和师兄说，毕竟他们从小到大，还从未分开过这么长的时间。但是赵彦信却没有露面，她疑惑地问郑风，“我师兄呢？他怎么没有过来？”
郑风欲言又止，好像想要和阿薇说些什么，却又有些为难，最后表情有些不太自然地说道：“阿薇姑娘，世子今日不能来了，他昨夜吹了凉风，不小心染上风寒，正在卧床养病呢。”
阿薇只觉得十分奇怪，莫说以师兄的体魄，从小别说是风寒了，就连咳嗽都没有过几次，怎么会突然染上了风寒？再说，师兄好强得很，怎么就因为风寒卧床了呢？
莫不是得了什么急症？
她问道：“可有请医者看过了？怎么？”
郑风喏喏应道：“请了宫中的太医，只说是风寒，要世子卧床养病。世子让小的来和阿薇姑娘说一声，这风寒会传染，姑娘也不用去探病，等以后有机会了，世子会进宫去看望姑娘的。”郑风说着，脸色越发怪异。
“郑风，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师兄可是真的病了？”阿薇有些怀疑地问道。她准备了好些话想与师兄说，若是见不到师兄，那她下一次出宫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郑风此时内心中剧烈挣扎。在他来东方府之前，赵彦信跟他交待多次，不能让阿薇提起要去看他的念头，可郑风心中有些不明白，主子明明白白是喜欢阿薇姑娘，为什么就不让阿薇姑娘知道呢？不知道前几日进宫发生了什么事情，反正主子一回到王府之后，就开始大病。整整两日，他滴水未进。直到今早阿薇姑娘派人来王府，主子才算是找回了一点精神，可他却不敢来东方府，好像还一直躲着不见阿薇姑娘……
当然，郑风到了如今还不知道，阿薇是皇上的女儿。
郑风心中百转千回，他咬了咬牙，正想说些什么，就在这时，东方青阳却突然上前一步，挡在了二人中间。他道：“阿薇，时辰不早了，你需早些回宫。你师兄那里不用当心，有太医照料，很快就可以好的。先回宫去吧。”
东方青阳是二人的师父，他怎么可能猜不到赵彦信的心思，然而，如今看来，还是让彦信一个人好好静一静的好。
阿薇看了看天色，确实已经不早了，她今日出宫的时候，赵援还交待她早些回去……
“那好吧，我先回宫。师父，如今天气冷了，我会按时送些膳方过来，一些寒凉的食物就不要再吃了，平日里也要注意保暖，我给您做了几身衣裳，还有皮毛制的大衣、围巾和绒帽，都放在您卧房的衣柜中。兴许再过一段时间就会下雪了，师父要切不可冻到自己。您帮我转告师兄，要他也保重身体。”阿薇连连叮嘱，就像一个喋喋不休的老婆婆。
东方青阳伸出手来揉了揉她的头发，脸上没有丝毫的不耐烦，等她说完了，东方青阳才道：“好了，师父会记在心里的，你回宫去吧。也记得要照顾好自己。”
阿薇点头，出了东方府，坐上了回宫的马车。
在马车上，阿薇想着，这次出宫的时间也太短了，她还没有见到过商岚姐姐，听说她的娘亲正在给她议亲，也不知是要配哪家的儿郎……
赵彦信靠在榻上，眼底是浓重的青影。一个十来岁的男孩跑了进来，到了赵彦信的床前，见他一副疲累的模样，也刻意放低了声响。
“哥，你怎么了？”赵彦礼看着哥哥赵彦信，面上有些疑惑。他一向钦佩的哥哥，从来都是容光焕发，不曾露过弱势之态，这两日是怎么了？不但不来饭厅用膳，甚至连房门也不出了。
赵彦信看了赵彦礼一眼，沙哑的声音道：“彦礼，哥哥身子不舒服，想要躺一会儿，你先出去，寻旁人同你玩儿。”
赵彦礼有些不满地退了出去。
看着他离开，房门也随之关上，赵彦信闭上了眼睛。只要一想起那张美丽的面庞，他的心就忍不住抽痛起来。上天真的要对他这么残酷吗？儿时，他几乎是看着阿薇长大，自己的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早已经系在了那小小的人儿之上，随着她渐渐长大，原本的关心关爱悄然改变，待他发现，那颗心，已经收不回来了……一场出巡，他才知道什么叫做思念，叫他多少个日夜，都盼望着阿薇能够早些回京，可等两人见面的时候，等来的，却是两人是亲堂兄妹的消息……有那么一瞬，他多希望阿薇从来不曾解了余毒，从来也不曾变了容貌。
甚至，他希望自己从来也未曾丢失过那颗心，也好过，现在饱尝疼痛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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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流动的溪童鞋的珍贵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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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赵宏（）
阿薇回宫之后，一直密切注意着映月父亲的案子，两天之后，案子依旧没有定论。因为对于当年之事，一直缺少目击证人，当日在大殿之上，魏老递上去的密信中，证据也是不足的。
若是不能证明这件事情的背后，是元相和太子在搞鬼，那亦不能证明齐家军的无辜，为齐慕寒父亲平反之事，也只能搁浅。
在宫中，众人已经开始称呼阿薇为“十五公主”，礼部也开始筹划阿薇的入宗大殿，只等着赵援定下日子来。
这一日，阿薇正在屋中翻译那本百科全书，听见门外响起脚步声，她迅速将书和纸笔都收了起来，拿了旁边的一本游记，装作在看书的样子。
门被人从外推开，映红走了进来，说道：“公主，皇上方才派小夏公公过来传话，让您去御书房一趟。”
这个时候，不是皇上午睡的时辰么？阿薇心中疑惑，却还是换了衣裳，带着映红朝御书房而去。
赵援此时正在书房中和一人说话，这人背对着阿薇，等到她上前给赵援行礼的时候，才看清了坐在赵援下首的男子。他见阿薇过来，连忙站了起来，看着阿薇的眼神中，带着些激动和热切。
“阿薇来了，过来见见你的舅舅。”赵援语气和蔼地说道。
舅舅？
见到她表情中带着疑惑，赵援又说道：“这个是你母妃的亲哥哥，柳建辉，你以前没有见过的，不过他的女儿，也就是你表姐，是当年在国学府算学馆中你的同窗，叫柳琅嬛的。你应该还记得吧？”
眼前的这个人，竟然会是她的亲舅舅？是了，当年她和柳琅嬛因为梅花会之事，也算有了交集，虽说后面就没有联系了，这么些年，也未曾听到过她的消息，但当时她还因为柳琅嬛的身世而感怀了一番……
“阿薇见过舅舅。”她朝着柳建辉行了个礼，柳建辉有些慌张，可脸上的喜意却是怎么掩也掩盖不住。他口中一直喃喃道：“好，好……”
在十五年前，柳建辉可以算是京城中前途最好的青年。他本是镇国公的独子，无需做什么，等镇国公百年之后，他就可以继承这个位置。但是他不甘心只蒙祖上余荫，悄悄报名参军。从小小的士兵，一直当上了威远大将军齐振海身边的副将，直到他武官之位可以再升一阶时，他的身份才浮出水面。家世好，本事高，姐姐还是皇上的宠妃。柳建辉的前途之好不言自明。
可惜当年狸猫之事，虽然没有连累柳家的其他人，但镇国公府倒了。柳建辉失了在兵部反而官职，前途也算是完了，元相一直盯着柳家，只要有人冒头，他就开始打压。为了保全自己。这么多年，柳建辉一直都在三进的小宅中。闭门不出。送女儿柳琅嬛去国学府上学，已经是他做的最惹眼的事情了。好在，这么多年的隐忍和韬光养晦，终于没有白费，他在前些时候就暗中联系上了赵凌云，在阿薇顺利和赵援认亲之后，柳建辉也开始显露人前。
这一日，他接到了赵援的传召，说是要他来见见十五公主。柳建辉知道，皇上对十五公主真的是十分宠爱，现在，为了给十五公主未来的入宗大典做准备，柳家也跟着沾光，要开始恢复元气了。
阿薇以前从未见过柳建辉，不过看得出，这个便宜舅舅看她的目光很柔和，应该是一位很不错的长辈。
在御书房中和两位长辈说了将近一个时辰的话，赵援身子乏了，阿薇二人才退下。
出了御书房，柳建辉从袖中拿出一枚青白玉佩来，递到阿薇面前，柔声说道：“阿薇，舅舅第一次见你，也没有什么准备，这枚玉佩是我柳家的孩子都有一块的，你收着吧。”
阿薇看他目光真诚，也诚心谢过，说了一声“谢谢舅舅”，然后结果了那枚玉佩。
“舅舅，不知道琅嬛姐姐现在如何？”她问道
说起柳琅嬛，柳建辉的脸上有些愧疚之色，他道：“她现在在家中，平日里也就是绣绣花弹弹琴，也是舅舅无用，拖累了她，她今年都十八了，还未定亲……好在如今已经没了元家人的搅局，舅舅想等你入宗大典过后，就替她寻一门好的亲事。”
“这个我会让哥哥和父皇帮忙的，一定要为琅嬛姐姐寻一门好亲事。舅舅也不必担心，其实十八岁年纪也算是正好，大周不是有很多女子十八岁才出嫁的么？也许会叫琅嬛姐姐等到好姻缘。”阿薇的语气中带着些劝慰。
柳琅嬛比阿薇要大三岁左右，当年初见柳琅嬛的时候，看得出，她平日里恐怕连吃饱都成问题，面黄肌瘦的。赵凌云之前曾说过，他悄悄的也时常帮助柳家舅舅，但这几年，柳琅嬛也一直未在人前露面，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
“乘公主吉言……”柳建辉舒展了眉头，看着遥远地天色，舒了一口胸中的浊气，“时辰不早了，我先出宫去，若是阿薇你有什么事情想要在宫外办的，可以让人来寻舅舅。皇上已经许诺，等过段时间，就恢复舅舅在兵部的官职，并将镇国公府的府邸返还给柳家……要是这些都成真了，那七皇子也算是有了亲族依靠，也可以轻松一些了。”
阿薇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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