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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乐荒城-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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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几近崩溃了。

    他确是挂念着拜过把子的兄弟——李凌兰,不知道怎样了。

    也挂念其他人,严休,李汶镐,张心宁,郑韵,甚至姜熙……

    但眼前的女孩子让他心静下来了,他犹豫着要把安然扶起来时,安然醒了!

    “不,不要过来!”安然眼睛空洞,双臂抱着胸口,她的水润的视网膜上映着窗外路灯的光,和苏千彻小心翼翼的手停在半空的样子。

    “哦,没事了,那个,别怕,别怕。”苏千彻语无伦次,他已经失去了刚才突如其来地抱起安然的勇气。

    他一半的身子想去轻轻抱住安然,想像很多剧里演的一样,让她把头靠在自己肩上,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

    另一半却在嘲讽他,你与之相配吗?

    苏千彻只能沉默了。安然看着他,又一直嘟囔着袁心玥,又把头埋在胳膊里,又从胳膊的缝隙里偷偷瞅着沉默不语的苏千彻。

    “你是……谁啊?”安然犹豫了几下,问道。

    苏千彻看着窗外,半晌他缓缓说道:“苏千彻,是你从前时候的男朋友。”

    “哦……”安然应着。

    “咕咕——”不知谁的肚子叫了,苏千彻发现不是自己,原来安然在看自己的包。

    “哦哦,这些给你!”苏千彻把包里剩下的一堆巧克力威化饼、五香牛肉、士力架什么的倒在桌子上,安然一把都抱进了自己怀里。

    她又瞅了瞅笑着的苏千彻,又从中拿出一包麻辣小鱼干给他,便撕开巧克力吃起来。

    苏千彻最爱吃这种小鱼干,辣辣的,肉跟细小酥软的刺都特有嚼劲。

    他很想挨着安然,因为安然的头发有隐隐的香味。他偷偷往安然身边挪,又被那小吃货看穿了,一脸茫然地瞪着他,他又只能不好意思的坐回原处。

    “你还在写诗吗?”安然吃着牛肉干,突然随意地问道。

    “呃,在写,我很喜欢这个。一辈子都喜欢,对了,你想起我了?”苏千彻有些愣了一会儿,思考了一下,他试探问道。

    “嗯,好像在一片森林里见过你的,在一座湖边的小木屋里,见过你在教一个小女孩弹钢琴,见过你躺在湖岸的绿草地上写诗……抓耳挠腮的,可好笑了!”安然闭着眼睛回想,突然笑出了鼻涕泡。

    “哎呀好丢人,你有纸巾没?”安然笑着说。

    “哦哦,给你。”苏千彻从小包拿出纸巾,却隐隐听到了有些乱糟糟的脚步声。

    没怎么在意,他把纸巾递给安然,自己拿出了一张,擦了擦衣服。

    安然擦着鼻涕,突然又抹起眼泪来,苏千彻又木木地递过一张。

    他没法再像一个榆木疙瘩一样了。

    的确啊!好多问题都太复杂了,比如“死生契阔,与子成说”里,契阔是什么意思呢。

    “我看过一个电影,有个男的和他女朋友搬进了森林的一座湖旁,在那里也修了好看的木头房子,每天听歌,烧烤,读书,跳舞,亲吻,做爱。”安然像个小巫婆一样扯着嗓子小声沙哑地说。她又突然不哭了,她随意把纸巾扔在地上,看着窗户外面,好似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雨滴打在窗上,路灯忽闪忽闪的,安然和苏千彻的脸也被映照了忽明忽暗的阴晴圆缺。

    就像他们在一起看烟火一样。

    “哦,然后呢?”

    “后来生了两个孩子,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孩子们健健康康的长到七岁,在森林里认识了一个差不多大的女孩子,三个孩子就每天很开心地玩耍。我渴了,你有喝的嘛?”

    “哦,还有红牛。”还有一罐,苏千彻递给了安然。安然打不开,又让苏千彻打开,喝了一口,又让苏千彻喝。

    苏千彻抿了抿嘴唇,犹豫着,安然便看他:“你不喝不给你讲故事了哦。”

    苏千彻喝了口,金属边上还有安然唇的温度和香味。

    那本是永远不曾品尝过的!

    待续……

第30章 末世之佳人() 
第二十九章

    “哎,你知道后来怎样了吗?”安然幽幽地问道。

    “不知道啊,一家人快乐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苏千彻觉得也无非就是如此吧。

    “不啊,怎么可能呢,那太没意思了,导演用什么去拼凑120分钟呢?后来,男主沿着林间铺着落叶的路开车回来。森林里是令人快活的鸟鸣。那天是女儿的生日,他从镇子里买了足球和布娃娃。还买了大蛋糕和玫瑰花、葡萄酒。还买了彩色的丝带和叫一种叫杜蕾斯的东西。”安然眨着眼睛认真地说。

    苏千彻却在竖着耳朵听外面的脚步声,看他不专心致志地听自己说话,安然一把揪住他头发,把他脑袋拽回来。

    “啊!对不起,是胳膊自己去拽你的!”安然盯着自己的胳膊,装出一副超级不可思议的神情。

    “哦哦,那真是不可思议啊!这胳膊太调皮了,剁掉算啦!”苏千彻也学着安然的语气说话。

    “不行,你真坏,你认真听不行吗?”

    “哦。”

    “接着说了哦,但是他回去的时候却发现一切都特别安静,只有她妻子湿着衣服,一人伏在湖岸的石头旁又哭又笑。他就问怎么了,妻子不说话,只是摩挲着丈夫的肩膀和后背,又抚摸着他长满胡渣的脸,轻轻的地说,她把孩子们推进了湖里,溺死了……”安然幽幽地说道。

    苏千彻浑身一凉,他实在不懂安然到底在说什么。

    “是恐怖片吗?后来怎么了?”苏千彻盯着走廊窗外不断徘徊着的黑影。

    “嗯哼,你还要听嘛?你不是不喜欢听嘛?”

    “嘘——”

    “哦哦。”安然虽然说着,却自己用一只手捂住了苏千彻的嘴和鼻孔。

    事实证明,女生的手的确是看上去的那般,柔软又细腻。

    黑影趴在窗户那“瞅”了一会儿,便离去了。

    一切又安静下来。

    “我能说话了吗?苏千彻先生?”安然仰起头看着苏千彻,小声说着。

    “嗯,没事了,它们应该不在这了。”

    “后来那个男的就立刻游进了湖里,湖水很凉,但他还是把三个孩子都捞了上来,孩子们都死去了,面色惨白,嘴唇都是白的,头发湿湿地一绺一绺地盖在额头上,面色安详。”安然一边说着,一边搓着自己的头发,也一绺一绺的。然后朝苏千彻做鬼脸。

    “然后怎么了?他媳妇说什么了?”

    “他妻子也温柔地抚摸着孩子们,说他们多美啊,可他们总会长大,不过现在不会了,我们一起把他们做成人偶吧,说着他妻子就亲吻他的脖子,又轻轻摩挲着他后背,解开他的衬衣扣子,解开他的皮带,哎,你脸红什么啊,我又不会解你的校服拉链!”

    “没有,我……我只是觉得我果然还是不懂你,我曾经以为我长了几岁,总会明白你的心,却还是什么都不懂呢,大概忘了,你也长了那几岁……”苏千彻自顾自地嘟囔着,他望着窗外的雾和雨,望着对面高三的教学楼,楼顶亮起了大探照灯,说明已经晚上9点了,那灯很明亮。

    “好吧,后面就是,那个男人推开了美丽又迷人的妻子,掏出手枪来打死了那个女人,然后把黑色的手枪口塞到自己嘴里,咚的一枪,脑袋炸了,他也死了。”安然把手比成枪状,指着苏千彻的脑袋,俏皮地做了一个开枪的动作。

    “是嘛?都死了啊!”苏千彻怅然若失。

    “嗯,大家都死了,都寂寞死了。我当时看完这个电影,觉得很难过,却又充满了一种期盼,我很恐惧,又隐约地渴望我也能成为那样的妻子,成长为那样的女人,所以你怕吗,知道了这些,你还会爱我吗?”安然攥着拳头,贴在她的胸口。

    会还是不会呢?为什么呢,为什么上帝如此不允许男人去了解同龄女人的心思呢?

    我怎样才能成熟,怎样才能在无论谁的面前都游刃有余,才能像那些男生一样,自然地和你们说话,逗你们开心,又让你们可以依赖呢,女人?

    苏千彻不说话了。

    安然又把手松开,她说她不想讲了,她困了,想睡觉。

    便小心地缩着胳膊缩着腿,蜷着身子,苏千彻又把另一张椅子搬过来,安然说了谢谢,便把脚放到另一椅子上。

    她闭上了眼睛,仍是那轻柔的睫毛。这大概是种很有优势的显性性状吧,只需要像乖巧的小女孩一样安静地躲在基因的柜子里,哼着稚嫩的小曲儿。

    无须扰攘,人们便爱慕她。

    然后会很容易的把这种基因传给下一代,儿子或者女儿也会很容易有这样美的睫毛和眼睛。

    不像苏千彻一样,单眼皮稀疏的睫毛,稍微有点阳光就刺绚地睁不开眼睛。

    安然仿佛睡去了,她本能拉紧了拉链,好让体温不那么容易地逃离她。苏千彻看在眼里,他轻轻解开自己校服的拉链,不发出一点声响,他左右翻看,还算干净,便盖在很怕冷的安然身上。

    暖和些了,安然的呼吸也重新变得舒缓。

    苏千彻控制着自己的手,没有碰到安然身体的一丝一毫。

    安然小声地嘟囔,好像在说着什么梦话。苏千彻便又凑近了耳朵听。那声音在说——

    “我其实也是很普通的女孩子啊,心也是又软又热的,我刚才是骗你的,哈哈,睡啦,晚安!”

    苏千彻嘴角一弯,对着窗户笑,也轻柔地说了晚安。

    坐在另一张椅子上,没有校服外套,只穿着毛衣,还真有点冷,便把自己的包抱在怀里,好在心是热的,也不怎么冷了。

    因为是男生吧,是还处在愚蠢、冲动、羞涩又无聊的进化之路上的十五六岁的男生。

    青春蓬勃向上的力量却是生生不息的,至少在身体上,那种春天一般的活力如四处乱撞的雄鹿,在四通八达的血管里,在密如蛛网的神经通道里有力地穿梭与游离。

    所以人在十五六岁的时候很少感冒,因为一切都是开始,所有的器官和情感都是崭新的。

    雨和雾让秋夜静谧了。小屋外面,蹲躺、侧卧、倚靠墙角的丧尸们也一动不动了。走廊上的变暗的绿血逐渐被抹去。

    校园里湿漉漉的,更多的丧尸都只是傻傻地在雨里,嘴里的血污都被渐渐洗涮得干净了。

    那头最英俊的丧尸——李凌兰。也木木地瘫坐在楼梯口,他的鼻梁依旧挺直,眼睛旁的绿色血管和斑,只是让他的眼睛更深邃,更有男人味道。

    嘴里倒是还叼着烟头,嘴里破了,血已经止住了,是让疯狂地女丧尸咬的吧。

    他对着雨发呆,又发着低吼声。

    如果丧尸的低吼也是一门语言的话,那李凌兰的嘶吼声大概表示一种洒脱与释然吧。

    一切的改变也毫无征兆,就像一切的开始本身一般。

    周边的楼倒塌了,长出了茂盛的树,地上的红砖碎裂了,青草的嫩芽从缝里钻出来,露出了好奇的小脑袋……

    待续

第31章 除却身体,所有的都拥抱了() 
第三十章

    流淌的雨水被一种无形的力量诱导,逐渐汇聚一处,水本身又召唤着更多的水加入它们,最终在雾里成了湖。

    又有雨滴落下来,欢快地荡起涟漪。

    路灯掉漆的杆子也长成了树,灯飘向了夜空,化作了点点星星。

    周边的楼继续倒塌,又逐渐被覆爬而上的新鲜的泥土吞噬。电话亭上攀长着粗壮的藤蔓,那碧绿的叶子轻轻触着黄色的公共电话听筒,那听筒在播放着一段录音。

    “是吗?豆包死了吗?那妈妈你能不能帮我把它埋在咱家游泳池旁边的树下……”

    那叶子不懂,只是本能地怀着敬重,绕开了电话听筒,所以最终,电话变成了树洞。

    水泥地、红砖地上草长得更加疯狂了,遍地的青草和含苞待放的小野花。

    这些初生生命的力量虽然看似柔弱又无力,却总能顶破坚硬的混凝土,对着灰暗的天际宣扬——

    此生虽作诸草,亦屹立于天地之间。

    至于那不断爬着的、摇摇晃晃走着的,麻木又残缺不全的丧尸嘛,它们早被攀缘的草木缠绕了。

    从前那吃草的动物张着“血盆大口”吃了它们,那些吃肉的动物里最可怕的、最顶端的动物,又用最严酷最富有艺术美感的烹饪“酷刑”吃了那些吃草的。

    如今,他们也沦为了这些丧尸的口中之食物,如今这些热血沸腾的绿色植物,已经没有耐心等待那些微小的分解者,去分解这些本已经失去生命的尸体了,它们直接消化了那些丧尸,将它们化作泥土,或长成了灌木丛。

    大抵也总是尘于归尘,土于归土的一回事。

    但李凌兰是造型最好看的一棵树。

    这是苍凉又壮怀的一个晚上,也是青春的进行曲。

    早晨,天晴了,第一缕阳光洒在湖边的暖坡上,青草的叶子绿油油的,小花开了,五颜六色,向着太阳,向着晶莹的湖水。

    阳光透过长着青草的走廊窗子,透过那道有些脏兮兮的窗帘,照在安然略有皱眉的脸上。

    她醒了,盖着苏千彻的校服外套,嗅了嗅,却是恬淡的青草香。她有些脸红,转头看向苏千彻时,看到了窗外!绿油油的,金灿灿的!

    她不相信,以为自己没醒,又揉揉眼睛。

    “咚咚!”她拿着红牛罐子敲着苏千彻的脑门,苏千彻正歪着脑袋,流着口水喊着沙耶、谷子、绘梨衣什么的,一睁眼,就看到了安然欣喜若狂、热泪盈眶的眼睛。

    苏千彻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没变成超级大帅哥啊?

    “傻瓜,你看外面!”

    ……

    推开门,门前是几块爬着青苔的石头,清丽的暖风拂过来,空气里带着湖水的甘甜和青草野花的芳馥。

    爬过一个缓坡,那湖水清澈,如晶蓝的宝石一般,阳光下熠熠生辉。

    回过头,苏千彻眯着眼睛,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走上缓坡……

    他们后来也天天听歌,烧烤,读书,跳舞,只是心照不宣地,没有亲吻和后续的事情……

    当有一天更纯白的云和更蔚蓝的天际都映在湖水里,苏千彻坐在湖边,抓耳挠腮地写诗画画,转头一看,安然采了白山茶花和新鲜的蘑菇,二人突然相视一笑。

    因为那一刻,除了身体,所有的都拥抱了。

    末世的探讨就此停暂了,这只是苏千彻的一家之言,张心宁懒得听,但是宋佳怡却听得津津有味。

    宋佳怡也想象了一下,她觉得自己应该会像爱丽丝一样,身穿皮裤皮衣,腰带两把手枪,两把刀,后背一把大散弹枪,把所有男人都杀光,都杀光,哈哈哈哈。

    对,还要把那些始乱终弃的渣男的小弟弟都切掉,再杀掉,哈哈哈哈。

    苏千彻和钟旭东一听,两腿一缩,有点害怕地岔开了话题。

    “那啥小矮子你刚是不是问这道题?这道数学题?”苏千彻一边看盯着他“狞笑”的宋佳怡,一边瞥着小矮子,给他使眼色。

    “啊?我没问你题啊,哥?”钟旭东有些懵。

    “妈的智障,你不知道配合一下!”

    “哦哦对,对,哥这个怎么做啊?”苏千彻眼睛快挤呱(眨眼)红了,钟旭东终于反应过来。

    上课了,一切生活恢复如常。

    班会的时候,班主任隐约透露了关于秋季运动会的消息,说在下周四、周五开,然后周六放假,周天下午返校。大家一片欢呼,又随意地讨论起来。

    ……

    苏千彻像是想起了什么,便用纸笔写了些字,又就着一块糖,把纸条折的很小,咽了下去。

    纸条上写的。

    “一切都消逝了——只剩你,只剩下你那双眼睛神圣的光芒——只剩你仰望的眼中那个灵魂。”

    苏淑真正在空旷的客厅里练习竖琴,那竖琴圆柱上,雕刻着盛放的玫瑰。

    女儿苏小曼轻快地把那纸条放在她的烟盒上,那烟盒上画着两个普通的女孩,一个是盲女,她的妹妹躺在她怀里,在铺满秸秆的田里,雨后初晴的彩虹,妹妹在说给姐姐听。

    苏小曼抱着白嫩的膝盖,在看电视,电视上演着中央九纪录片——《猫,你不知道的事》。

    她听到妈妈的琴声更柔和了,竖琴无与伦比的空灵,让整个房子都浮动在曼妙的音乐里……

    苏小曼突然偷着笑了笑,她的妈妈,那个在苏千彻和苏小曼眼里,全世界最美好的女人,她最喜欢的事情竟然是和年轻小姑娘争风吃醋。

    租的小画舫里很阴凉,六月的下午四五点,画舫两侧的窗棂半开着,可以很清楚地欣赏玉明湖“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的美好景象。

    一张低矮的桌子铺在画舫中央,沏着一壶“爱莲生”的绿茶,茶色幽绿,茶香馨然。

    于可卿有些不情愿地看着苏千彻,嘟着嘴,苏千彻却兴致盎然地看着一片“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画舫缓缓地游着。

    “哎,你怎么和老头子一样啊,我爸那个年纪的老男人才喜欢在湖里坐船喝茶玩。”于可卿好像不太爱喝茶,或者说为了衬托自己作为一名少女,略有不满地被男朋友“拐”到船上游湖的心情,而故意显得不喜欢喝茶。

    “那个,就当咱们已经在一起二十多年了,然后就当我已经是三四十的老男人喽!”后面一句苏千彻用很粗的嗓音说话,又扮着鬼脸吐着舌头。

    逗得于可卿莞尔一笑。

    于可卿终于喝了口茶,那茶的确是满口生香的,她有些脸红,说道:“切,你在我看来就跟三四岁的小孩一样,傻傻的,又笨又傻。还有,我永远都是十四岁,二十年后也是。”

    “嘻嘻,那就永远十四岁吧,唉?我其实比你大一岁呢……你知道吧,古代好像十四五岁就有小孩了呢?”

    “滚一边去,真讨厌你。”于可卿一听有小孩,低着头看自己的坐垫,那是用玉米皮晒干后编制的,又装饰了荷花的图案。

    苏千彻摸着后脑勺傻笑,窗外有白鹭在岸边,纯白的羽毛和空灵的眼睛。

第32章 游船 吃饭 电影() 
第三十一章

    “哎,我是第一个吗?”于可卿托着小下巴尖幽幽地说。

    “什么第一个?”

    “约会的时候傻傻的陪你跟中年夫妇一样坐船之类的。”于可卿看着窗外。

    那时候,苏千彻记得有郁绿的水波荡漾,也有同样的画舫,里面都是来J城旅游的游客,有白发苍苍的老人,也有不老实乱窜被大人抱进怀里的小孩子。

    “嗯,是第一个啊,我其实也是第一次坐船游玉明湖呢。因为我家那边离这有点远吧,家人也都忙。”苏千彻摸着后脑勺,小声地说道。

    “嘻嘻,那个谁呢,安然呢,你们不是在一起过吗?”于可卿认真眨着眼睛。

    “没有,那时候很短,也没怎么约会过就散了。唉,不说这个了。”苏千彻脑海里回应起安然的样子,觉得有点烦闷。

    那时候是挺恨那个安然的,还有黎深。也是那个时候,他也对女同性恋之间代表雄性身份的女性怀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惶惑不安。

    就像非洲广袤的稀树草原上,两头狮子为了一头年轻漂亮的雌性狮子大打出手,一头年轻的雄狮子被另一头脖子上长满鬃毛的狮子打败,灰溜溜地离去,结果发现那头狮子两腿之间根本不存在某物。

    这种失败是彻头彻底的耻辱吧,后来雄狮子拼死拼活地苟活,后来终于成了草原之王,可它不满足,依旧在它的王座上怒吼,它还要拥有更广袤无垠的草原,要拥有更多的妃嫔。

    要战胜每一群无恶不作的鬣狗,要征服那尼罗河里的鳄鱼、河马,要吞吃那头庞大无比的大象……

    可是人和动物始终是不一样的啊!

    “你在想什么呢?”于可卿看苏千彻一直发呆地想动物世界,有点哭笑不得。

    “反正不提那些事了,怪无聊的。”

    “哈哈,好好,不说了,不生气啦,乖。”于可卿摸着苏千彻的脑袋,让苏千彻有些不好意思。

    半晌,他说道:“不能光你摸我头,也得让我摸回来。”

    “啊,不行,不要——”可卿闭上眼睛喊到。

    尽管如此,苏千彻还是伸出手摸起了于可卿的脑袋。

    撑船的老大爷在船头微微一笑。

    “年轻人就是恣儿啊!(J城方言,开心欢快的意思。)”

    围着湖,绕了一圈,中途其实可以登到湖心的岛玩会,但上面满地都是塑料瓶和褪色的雪糕袋和荒草。亭子的红漆近看太浮夸,并没有远远看去的古韵与悠然。

    也没有云雾缭绕里,弹古筝的仙女姐姐。

    于可卿有点烦了,便把茶喝了,掏出手机来看看,她用的那种掀盖的音乐手机,粉红色。

    看到有未接电话,是她妈妈的,她便编辑短信回复:“不用担心我啦美女妈妈,我男朋友就是个小傻瓜,他拐不走我的,我都能把他拐走,哈哈。”

    “可卿,你笑什么呢?”苏千彻见于可卿笑得实在神秘,便好奇地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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