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妃追夫-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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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伊纱的话，门外的凌雨箬与凌煜奇皆是一惊。

　　　　“我已娶妻，如若要女王做妾，怕辱没了女王。”司徒墨轩淡淡回道。

　　　　“那就休了她！”伊纱冷冷的道，“如果你拒绝，这一辈子就别想再见天日，我会让你参加我的招夫大会，会让你看见我未来的夫君，你会看着我成亲，看着本属于你的荣耀成为别人的，而你一辈子都会待在地牢。如果你答应我，我便助你重夺永康王朝大权。”

　　　　“她未犯什么错，我又为何要休她？”司徒墨轩依旧淡然，“而且我也不想重夺大权，只要与她共度余生便可。”

　　　　“司徒墨轩”伊纱恨恨的叫着他的名字，紧接着便是泼水的声音。

　　　　凌雨箬与凌煜奇同时捏了一把汗，透过门缝望进去，司徒墨轩与伊纱对面而坐，司徒墨轩面对着门口方向，而伊纱背对着门口。

　　　　凌雨箬看到司徒墨轩鼻尖处兀自持着水珠，被伊纱泼的茶水。

　　　　她微微一哂：没想到泼男人水这招，亘古就有。

　　　　司徒墨轩没有用手去擦，而是等着它自然干，他的神色坦然，安静的看着对面的伊纱。

　　　　伊纱一改刚刚的愤怒，忽而笑道，“你以为你可以再见到她吗？”

　　　　“无所谓，只要她幸福便好。”司徒墨轩淡淡的说道，“与三年前相比，你变了许多。”

　　　　伊纱没有作声，优雅华贵的背影笔挺而高傲。

　　　　“我还记得刚遇到你的时侯，你还是个天真无邪的少女，穿着一条水蓝色长裙，银色腰带，头发松松散散的系在脑后，在湖心小亭翩然起舞，如同仙女一般。那时我并不知道你会是水域王位的继承人。”司徒墨轩继续道。

　　　　“仙女、、、、、、”伊纱的声音有点柔软。

　　　　“是呀，仙女，你是个很有魅力的女子，没有一个男人能把眼睛从你身上移开，包括我。”司徒墨轩淡淡的说道，“那时认识你觉得很荣幸。”

第90章（）　
“那为什么现在要拒绝我？”伊纱冷冷的问。

　　　　“因为那是不同的。”司徒墨轩微微一笑，“那不是爱，只是人的天性，每个人都喜欢美的事物，都会不自觉的去靠近这份美。”

　　　　“其实那时我真的对你是有好感的，可是你却利用了我，当年，我大败水域其实都是你一手策划的，本来我与水域势均力敌，而你却无意中告诉了我水域的行军布局，其实你只是想利用我来铲除当初的女王，而让自己登上宝座，在你登上宝座的第二天，你同样要将我军一网打尽。”司徒墨轩继续回忆着当年的情形，世人皆知他大败水域，却不知其中缘由。

　　　　“可是你也提前做了准备啊，那时不是有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使你们突出重围了吗？你并不傻，我利用你时，你不也利用了我吗？”伊纱不甘道，“我坐上我自己想坐的宝座，而你也收获了该有的名和利。”

　　　　“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有真心相待过，只有利益关系。”司徒墨轩微微一笑，“正如你说的，你利用了我，我也利用了你，我们之间只是相互利用，从来都没有过真心，又怎能爱上呢？”说完，司徒墨轩向后靠了靠，倚在椅背上，望着伊纱轻松道，“这样也好，你注定要做一个合格的女王，而我，只会爱一个值得我爱的女人。”

　　　　“值得你爱的女人？”伊纱挺直脊背，她确实是一个合格的女王，永远把自己的思绪埋在最深处，永不被触动，“就是凌雨箬吗？”

　　　　“不是，我从来都没有爱过她，她只是一个政治联姻下的牺牲品，自始至终，我都只有可怜她，而她却在我最困难时没有舍弃我，所以我又感激她，我只希望她能过的幸福，无论和谁在一起都无所谓。”司徒墨轩沉吟了一会儿淡淡的道。

　　　　门外，凌雨箬与凌煜奇两人身形同时一顿。

　　　　凌雨箬也说不上来此刻心中是什么感觉，她是不喜欢司徒墨轩的，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喜欢的是楚风流，可是听到他这样的言语，心中却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什么。

　　　　“那么为什么昨晚要去看她呢？”伊纱冷冷的问道。

　　　　司徒墨轩沉默了一会儿。

　　　　漫长的沉默。

　　　　也许不过只有几分钟的时间，可是其他三人，竟都有一种极端漫长的感觉。

　　　　“伊纱，你试着珍惜过一个人吗？”终于，司徒墨轩开口。

　　　　凌煜奇一手抓着凌雨箬，试图给她一点安慰，眼睛却一直注视着房内的司徒墨轩。

　　　　司徒墨轩的神态是凌煜奇从来没有见过的，有种淡淡的喜悦，淡淡的哀思，淡淡的惆怅，淡淡的庆幸，——如山涧清泉，流于石间，让他的脸看起来那样的沉静纤美。

　　　　伊纱也静静的看着他，问，“怎样才叫作珍惜？”

　　　　“就是面对着她，你不知道爱还是不爱，却只想看到她的笑颜，看到她的眼睛，听她说话，看着她幸福，无论她与谁在一起都无所谓，只要她开心就好。”司徒墨轩浅笑着低头，说，“雨箬对我来说，就是这样一个存在。我不要求她什么，她也不要求我什么，只要彼此开心就好。”

第91章（）　
“如果她与其他人结婚生子，难道你不伤心？”伊纱问。

　　　　“不知道，也许会失落吧，可是只要她愿意，我不会阻止。”司徒墨轩自嘲的笑笑，“所以，我不能说我爱雨箬，我想，如果爱一个人，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她与别人结婚生子的吧。”司徒墨轩顿了顿继续道：“雨箬她没有选择我，她喜欢楚风流，但是只要她开心，只要楚风流对她好，我便不会疾妒，也不会阻止，我会永远祝福他们，希望他们能够白头到老，生世幸福。”

　　　　说到这里司徒墨轩淡淡的总结道：“这就是珍惜，我珍惜她，感激她。”

　　　　伊纱又是沉默。

　　　　门外，凌煜奇偷偷的瞄了一眼凌雨箬，此时的她表情依旧淡然，只是这与平时的平静相比，有种沉思的意味。

　　　　“司徒墨轩，枉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难道你不知你口中的珍惜才叫爱吗？”伊纱突然站起身来，“原来我并没有爱过你。”

　　　　司徒墨轩抬头望着伊纱，有点不明所以。

　　　　“自始至终，我并没有爱过你，我对你没有过那种珍惜，只是因为你太优秀，在我身边再也没有出现一个比你更优秀的人，但是我不能把你的幸福放到第一位，如果你跟我在一起不能快乐，那么你的快乐便是与我无关。”

　　　　说到此，伊纱微微一笑，很淡然的说，“所以如果你不能与我成亲，我便不会让你幸福，所以你所爱的人是不会幸福的。”

　　　　司徒墨轩苦笑，他们的谈话又回到了起点。

　　　　“即然我们互不相爱，为什么又要成亲呢？”他问。

　　　　“因为从小到大，我想得到的一定要得到。”伊纱府下身，逼视着司徒墨轩，一字一句的道，“如果我得不到的，宁可毁了他，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司徒墨轩怔怔的看着她，然后无奈的说，“你可以永远将我软禁在这里，但我不会与你成亲。”

　　　　“那你也不在乎凌雨箬了吗？”伊纱挑眉问。

　　　　司徒墨轩轻轻的一笑，说，“雨箬本就不喜欢我，她会跟楚风流在一起，她会幸福的。”然后像椅背上一靠，松松散散。

　　　　伊纱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宽大的云袖扫过桌面，瓷杯落地，发出叮咚的声音。

　　　　司徒墨轩轻轻皱眉，站起身来，问，“你把雨箬怎么了？”

　　　　他分明记得雨箬现在在流星阁，凭梦姨的本事，不可能让伊纱有机可乘的。

　　　　伊纱向后退了一步，退入涌进来的侍卫中间，而那群侍卫中间还有着两个熟悉的身影，便是凌煜奇与凌雨箬。

　　　　“如果我不答应，你想怎样？”司徒墨轩沉声问。

　　　　“不怎样，只是她会比你早死，你就在这儿好好考虑吧！”伊纱淡淡的丢下一句，然后转身欲走。

　　　　司徒墨轩眼光凌利，扫向凌煜奇。

　　　　凌煜奇低头道，“对不起王爷，雨箬是我带出来的。”

　　　　司徒墨轩轻抬手臂，制止凌煜奇说话，叫道，“伊纱。”

　　　　伊纱回头，轻笑，“想清楚了？”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除了成亲，可以换个条件吗？”司徒墨轩无奈的问。

　　　　“哈哈、、、、、、轩王爷在说笑吗？你觉得我伊纱现在还缺什么？”伊纱仰头大笑，头上的王冠有节奏的上下起浮。笑声稍止，她接着说道，“或许你可以用五行图来换。”

第92章（）　
司徒墨轩轻笑，最终变成了苦笑，说，“好吧，你放了她，我便娶你。”

　　　　他也确实想用五行图来换雨箬的性命，可是五行图在哪里，他根本就不知道。

　　　　“不行，司徒墨轩你太聪明，太狡猾了，我不能相信你，凌雨箬要暂住在我王宫内，等我们大婚之后，我自然会放了她。”伊纱轻笑，自信满满，盈盈的望着司徒墨轩，说道。

　　　　“伊纱，即然你不相信我，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司徒墨轩也盈盈的看着伊纱，缓缓说道，“你若不放她，即使我们拼个鱼死网破，我也不会答应你，五行图你这辈子也休想看到。”

　　　　“鱼死网破？”伊纱呵呵一笑，“怎么死？谁死？司徒墨轩，你千方百计要保凌雨箬平安，现在又要鱼死网破，你要她陪着你死吗？”

　　　　司徒墨轩回头看着凌雨箬，眼里是满满的无奈、担忧与心痛，然后转头欲对伊纱说什么。

　　　　此时凌雨箬上前，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衣袖，说，“我们一起死在这里吧！”

　　　　神情淡然，语气轻松、自然，好像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一样。

　　　　我们一起吃饭。

　　　　我们一起去玩。

　　　　我们一起看电影。

　　　　我们一起逛街。

　　　　我们一起死。

　　　　司徒墨轩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刚刚的心痛，担忧都不复存在，刚才如同站在涯边，进退两难，无能为力，无可奈何，而现在这一切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了。

　　　　他盈盈的看着凌雨箬眼里的坚定，突然笑了，笑的云淡风清，轻快自然。

　　　　他牵起凌雨箬的手，说，“好，就让我们同生同死吧，心甘情愿，无所回避，无所遗憾。”

　　　　这样的答案让伊纱怔了怔，随即狠绝的说道，“即然你们想死，那我就成全你们。”

　　　　伊纱此话一出，那些侍卫个个弯弓引箭，准备射出。

　　　　而伊纱的那句绝杀令，却迟迟未说出口。

　　　　此时，她心里一片萧索，他羡慕司徒墨轩有这样一个好妻子，更疾妒凌雨箬，让司徒墨轩这样优秀的人愿意为她生为她死，如果换作是自己，会这样吗？会对生死如此淡然吗？

　　　　那些侍卫绷紧箭弦，随时准备射出。

　　　　司徒墨轩和凌雨箬此时没有半点惶恐，手牵着手，静静的站在原地，没有声音，也没有动作。

　　　　也不知过了多久，伊纱的神色突然转柔，轻轻一笑，说道：“好，我放了她。”

　　　　司徒墨轩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可是看到伊纱的神情，他又狡黠一笑，说，“不用，我要她留在我身边，我要天天看到她，你放他走。”说着用手指了一下凌煜奇。

　　　　“轩王爷，是怕我伊纱说话不算数，又把她抓回来么？”伊纱轻笑着向司徒墨轩说道。

　　　　“岂敢，我只是想留她在身边而已。”司徒墨轩笑着说道。

　　　　“好，成交！”伊纱看了凌煜奇一眼，觉得放他走该是没什么的。

　　　　说完，伊纱带着众侍卫准备离开，司徒墨轩突然大声道，“煜奇，如果平安离开，给我暗号。”

　　　　“是，王爷，您多保重！”凌煜奇说着，已单膝跪地，司徒墨轩轻轻扶住他的手，让他起来。

　　　　伊纱冷眼看着这一切，说，“放心，他不会有危险。”然后转身离开。

　　　　其他人紧随其后。

第93章（）　
另一边，楚风流牵着小莺快速的穿梭在一片树林之中，小莺可能是真的累了，已经步履蹒跚，跌跌撞撞了，楚风流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转过身，双手扶住气喘吁吁的小莺的肩膀，说，“你坐这儿休息一会儿，我去前面看看。”

　　　　不待小莺回答，他已转身，准备离开，可小莺却扯住了他的衣袖，泪眼朦胧，“风流，我没关系，我知道你担心凌姑娘，可是你一个人去找，我不放心！”说到最后已变成哽咽。

　　　　楚风流抬眼望向远方，眼里是满满的焦急，渴望，担忧，又回头看了一眼小莺，叹口气道，“还是休息一下吧！”自己率先就地坐了下来。

　　　　小莺跟着坐到他旁边，伸出纤细白晰的手握上楚风流的，温婉的说道，“风流，不要担心，凌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楚风流反握住她，只是淡淡的笑笑，并未说话。

　　　　小莺拿出准备的水温柔的递给楚风流。

　　　　小莺的衣着已经换成了普通百姓的棉衣，只是粗劣的布料，丝毫没有掩藏她的高贵清丽。让人看着，只觉得这套衣服，并不是她应该穿的。

　　　　即使坐在地上，动作也是如此优雅好看，倒更像戏台上的一场秀。

　　　　不像凌雨箬，穿着粗布就变成凡人了，坐在地上的时候弄得全身是土、蓬头垢面。

　　　　楚风流接过小莺手中的水袋，目光变得平静，脸上有了笑意，不过笑容很淡，淡到分不清是笑还是迷茫。

　　　　楚风流牵起小莺的手，目光未曾离开过小莺的脸，她的眼。

　　　　“总看着我干嘛？难道我的脸上花了吗？”小莺的脸上浮出一层红晕，低嗔道：“快点喝水，休息一下还要找凌姑娘呢。”

　　　　楚风流微微一笑，终于松开了小莺的手，拿起水袋凑到鼻前嗅了嗅，含笑道，“真香，小莺这是戒嗔大师教你煮的汤水吗？”

　　　　“嗯！”小莺微微一怔，然后一脸追忆的笑言，“那时戒嗔大师本不肯教我的，他说这是相国寺的秘传呢，风流你还帮了我不少忙，故意去激戒嗔大师，终于他还是将这方子教给了我，只希望今日风流喝过此汤，能够养精蓄锐，早日找到凌姑娘。”

　　　　“那时侯你才十二岁。”楚风流浅笑，绝美的容颜，被笑意氤氲得近乎凄迷。

　　　　“你十二岁时，都已经很坚强了，记得当时你坚定的对我说，学不到这个方子，你决不罢休。”楚风流又说，声音好听的像风一样，“每次师傅交待的事情，如果我不能完成，你便会对我说，如果做不到，你就不嫁我，长大了嫁别人。”

　　　　小莺显然也被楚风流磁性的声音所引，默默地坐在对面，看着那个水袋，静静的听着，他的声音明明是悦耳的，可不知为什么，好像听到的，是他的哽咽声。

　　　　“后来，我们都长大了，师傅说要将你许配给我，当时我开心的整晚都睡不着觉。”楚风流继续说道，“可是不知为什么师傅他老人家突然就去世了，还把水榭交给我打理，刚开始真的很忙，几乎撑不下来。”

　　　　闻言，小莺低头道，“是呀，那时你忙的都没时间理我，那时我就想，你忙完了，肯定就会跟我成亲了，所以一直等着你。”

　　　　“可是为什么最后你却选择了去水域皇宫做圣女？”楚风流肃起容颜，不解的问道。

第94章（）　
“我只是觉得做了圣女，很多事情可能帮到你。”小莺似有叹息的回答。

　　　　楚风流轻笑着，一语不发，只是凝视着她的眼睛，无比清晰地问了一句盘旋在心中太久的话：“小莺，至始至终，你可曾爱过我？去接受圣女这个地位的时侯，有没有想过我？还是想的更多的是权力？”

　　　　“我想的是怎样帮你。”小莺似吃了一惊，不假思索地冲口而出：“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你做了圣女以后，我们逐渐疏远了，有一次，去你房里找你，可你不在，无意中在你桌上看见了一张规划图，而我在那张图里只是寻找五行图，和解开五行图密秘的工具。”楚风流自嘲的笑笑，继续说道，“其实你做了圣女之后，我也不敢再靠近你，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去找你，你却不在。”

　　　　小莺似没听到他后面的话，而是急急地解释道：“那张图不是我的，是陛下给我的，是因为、因为那段时间水域国面临危机，每次到宫里，陛下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你知道的，我与陛下的关系，不仅是王与臣的关系，我们是好朋友，更是好姐妹，那时外面又盛传陛下的王位是与永康轩王爷勾结所得，现在更是对永康俯首称臣，将要亡国，民众人心愰愰，国家将要大乱，我只是想稳固江山”小莺说着说着，声音愈低，到最后，连自己都有点茫然了。

　　　　难道那个时侯，让楚风流去的五行图时，已不只是在帮朋友，而是为了自己的野心？

　　　　“小莺，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为什么在水榭稳定后，我一直未向你提起成亲的事吗？”楚风流幽幽的看着她，轻声问，“现在还想知道吗？”

　　　　“为什么？”小莺急切的问着，但当楚风流注视着她的眼睛时，她却低下了头。

　　　　“你还记得去年中秋节吗？我还记得那时的情景，月亮很圆很亮，是满月，水榭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是波光粼粼，几位长老还有小涤、玉儿，大家围坐桌前，其乐融融，那时微微有风，吹起你的衣袂，再美的月亮，也及不过你的美，然后你突然说你不舒服，要回房去休息，你离席而去，我与大家一起聊了几句，放心不下你，便去找你了，那时我看到你在房里与阎罗刹在交谈，并且给了他一张图纸、、、、、、”

　　　　“风流，以前的事，我们找时间慢慢再说好了，赶快喝了水，我们还要去找凌姑娘呢！”小莺终于打断了他的话，把水袋又朝他怀里推了推。

　　　　言笑嫣然。

　　　　“小莺，我只想告诉你，凡是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楚风流淡淡说完，最后一次看了小莺一眼，慎重的、深沉的、不明意义的。

　　　　然后，他垂下眼眸，扬唇微微一笑，举起水袋，心平气和，浅啜一口。

　　　　楚风流看着小莺，微微颤抖，他的云淡风清，终于还是被他的颤抖出卖了。

　　　　很多时侯，爱情就是这样，如风一般。

　　　　它来的时侯确实是来了，可是要走的时侯随时会走，来无影，去无踪。

　　　　任由你如何拼命，如何付出，却终究留不住那阵风，那阵吹过你心灵深处的风。

　　　　这无关于理智，无所谓聪明与愚笨。

　　　　只是——它来了！

　　　　一生之中总要有几次，任心所引，凭心所向的做几件傻事，事后也不后悔，只是它带来的伤痛，已然刻骨铭心，再也无法清除。

第95章（）　
“很清甜！”楚风流近乎贪婪地将水袋中的水尽数喝完，然后丢在地上，淡淡道：“蚀心草的味道，永远是世上最香甜的。”

　　　　闻言，小莺如遭雷击，目瞪口呆的坐在原地。

　　　　楚风流静静抬眸，极平和地看着她，“我明白，亦懂。我也说过，无论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你”小莺的嘴唇剧烈颤抖着，脸色刹那变得青白，“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揭穿我？为什么不骂我，不问我，为什么还是要这样一副自以为伟大的样子，说什么明白我、懂得我！”

　　　　小莺突然之间，变得激动起来，霍然站起身来，拉扯着楚风流的衣服，如同疯子一般，楚风流没有闪开，仍如泥塑木雕般，安静地坐在原处。

　　　　看着她。

　　　　“楚哥哥、楚大哥。”这时不远处传来急促的呼喊声，小莺停止了她歇斯底里的动作，楚风流亦站起身来回望来路。

　　　　小涤和玉儿满面疲乏的来到他们面前。

　　　　“你们怎么来了？”楚风流诧异的问。

　　　　玉儿呜呜的哭了起来，扑向楚风流身上，不知为何他的脚步有点踉跄，向后退了一步，手肘抵在了身旁的一棵树上，粗糙的树皮划过胳膊，很快便渗出血来，白白的衣袖一片殷红。

　　　　可是此时谁都没有看到。

　　　　楚风流也没有觉得痛。

　　　　他只是静静的望着小涤，小涤亦滴着泪道：“你们离开不久，阎罗刹便带了一队人马，水榭现在已经尸横遍野了，几位长老为让我们俩脱险，全部被活捉，阎罗刹说女王要你去王宫，或许我们俩是他们故意放的吧。”

　　　　“楚哥哥，我们水榭不是有机关阵法吗？为什么会？”玉儿抬起头来问。

　　　　楚风流全身冰冷，而这种冰冷却不是蚀心草药效所带来的，是从心底发出的，许久许久，楚风流扫了一眼在场的三人，淡淡的问道：“为什么？这水榭是你父亲亲手所创，你真忍心吗？我一直不相信你会这样狠心的，所以我漠视你偷偷所做的一切。”

　　　　“风流、、、、、、”小莺一怔，泪便涌了出来，她下意识地向前踏了一步。

　　　　楚风流伸出手来阻挡她继续前进，阻止她走近自己，而他也带着玉儿向后退了一步，几近摔倒。

　　　　他冷得吓人，指尖不可抑制地颤抖，如果还有呼吸，呼吸也已结冰。

　　　　什么感觉都没有。

　　　　“小莺，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不再爱我了？从什么时侯开始，你想要用一切来换取权利？”他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