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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她有毒-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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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太后是个很温柔的女人,说话轻声细语的,很是能安抚人心。她膝下只有一子,即是现在的靖德帝傅显。
傅显是一个很好的哥哥,教她识字看书带她骑马打猎,小的时候她真是喜欢极了他,那样好的兄长没有人会不喜欢的。
可惜,这样好的兄长却害了她的心上人,困了她一生,折磨了她一辈子。
说什么爱,说什么喜欢,呸!真是恶心的叫人想吐。
“道貌岸然的说着深情,什么便宜都能叫他占尽了。”蒋韩蓉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了匕首搭搁在床沿上,哧哧地锯起了木头,她面色阴沉如水,冷笑连连,“所有罪责却是落在了我一个人身上,凭什么啊?”
她情绪波动越来越大,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重,“凭什么?凭什么?!我是她妹妹,我是和他血脉相连的妹妹!!他凭什么这么对我?”
美人图(十一)()
在很小的时候;傅兰跟在老嬷嬷身边远望着四方宫墙上的碧蓝天空;她想着;总有一天她会出去的;长大了嫁人也好;自己走出去也好;她总会彻底离开这个像牢笼一样的皇宫;可是她用了一辈子都没走出去。
傅兰生的像她母亲,是少有的美人儿,她跟她母亲一样有一双烟水朦胧的眼睛;就像是三月扬州萦绕的水雾,叫人心驰神往。
嬷嬷从小就跟她说,说十三公主生的真好;尤其这双眼睛;只看人一眼便能叫心都醉了,她不懂;问为什么;嬷嬷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喃喃道:“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五岁那年被人送到宁安殿谢淑妃那儿;她忐忑又心慌。
从那天开始;她有了母亲;有了哥哥。
不是所有男人都像她父皇那样美色不入眼,哪怕当初因为眼前一亮从歌舞坊带走了她的母亲,不过转眼也就把心思放在了南征北战上。
傅显不像父皇;一点儿也不像。
他道貌岸然;虚伪的可怕。
蒋韩蓉眼眶泛红,握着匕首的手比比划划,“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都已经和褚隐定亲了。”
她喜欢的褚隐,她恨不得为君妇共一生的褚隐,在成亲前夕死了。
“死了!”蒋韩蓉颤抖着手紧紧地抓着雕花的床架,指甲抵着木头半弯着将要折断,她张了张嘴,“雪地里梅花落了一地,我就在想啊,那红艳艳的一片定是瞧错了眼,明明昨天他还偷偷叫人给我使信儿说城郊的梅花都开了,我们一起去看。”
“是他做的,是他!”蒋韩蓉眼中冷意森森。
就在褚隐死后的第二天她就迫成为了傅显的女人,他推着她跌入了万丈深渊,穷极一生都爬不上来的万丈深渊。
她从傅兰变成褚兰,从十三公主变成褚贵妃,仿若牢笼的皇宫变成了她的地狱。
不会有人会去责怪皇帝,她才是‘罪魁祸首’,害了褚隐的是她,不知廉耻勾引兄长的是她,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谁叫她手无权柄,谁叫她不是皇帝呢。
“嘻嘻,我每天都琢磨着自己该怎么去死,想来想去拿不定主意。”蒋韩蓉从床上下来,“最后干脆就每种死法都试一遍,可惜他不叫我出门,又使人十二时辰看着我,死来死去都没死成。”
“本来也是要拖着他一起去死的,可惜每次都不能成功。”蒋韩蓉冷笑。
不过好在后宫女人的争斗从来都不会停止,那些人一起冲她动手的时候她还挺兴奋的,她自己是死不了了,但有人帮她啊,她们真是世间少有的大好人!
人多力量大,三个臭皮匠也顶个诸葛亮呢,更何况皇宫里的女人个个都是人精。
时间太久,她都不记得到底是哪个好心人在临死前偷偷给她塞了一把匕首,刀刃锋利泛着寒光。
“死的时候太疼了,一刀捅过去错了位,叫他又活下去了。”蒋韩蓉惋惜地摇了摇头,撅了撅嘴,“我是死的都不安生。”
她笑着拉住楚意,“我啊,还想捅他,最好能捅个痛快,你帮我?”
“你不怕连累蒋家?弑君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蒋韩蓉歪了歪头,“所以说要你帮我呀。”
太子被罚禁足没能在靖德帝面前露脸,狗皇帝所有的暴躁尽数倾泻在了傅容身上,好在傅容还没正式进入朝堂,要去南书院,每天最多只和靖德帝打一个照面,不然也不知道会被折腾成什么样子。
楚意每次瞧见都恨不得立马掐死他,蒋韩蓉每天都躲在房间里磨刀,楚意给她带过去的好几把匕首,把把都叫她磨的锃光锃亮,锋利的很。
磨完了刀她便找了司衣司给她缝新衣服,还是大红色的,什么都不绣,等拿到手了又开始窝在房间里亲自动手往上头绣花样,她的针线活不说有多好却也能瞧的过去,只是动作稍慢了些。
蒋韩蓉铁了心要绣完衣服之后再行动,楚意便耐着性子等她,与此同时将这事儿毫不隐瞒地告知了傅容。
出乎意料傅容表现的很淡定,立在身后与她拢了拢长发,“花月姐姐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楚意见他淡定自若,一举一动都带着皇家的矜贵,转头笑道:“那可是你父皇,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傅容也冲着她笑,将从外头买的同心七宝钗插进她发中,看着镜中容颜淡淡开口,“有的。”
“想说什么?”
“禽兽。”
楚意抓住他的手腕儿,起身点了点他下巴,转而摸了摸发髻上的钗环,表情一顿,“但愿你不会是个小禽兽。”
傅容推着她坐在榻上,将从宫外带回来的小吃拿了出来,微微一笑回道:“当然不会。”他们之间又没有什么关系,男未婚女未嫁,再正常不过了不是吗?
靖德帝近些日子一直住在长信殿,因为精神不大好,哪怕睡觉都有人贴身候着,楚意再接到蒋韩蓉准备工作完毕的消息之后,费了两三天才钻了空子,半夜三更的时候引着人到了御花园旁边的桃玉轩。
桃玉轩里并没有人住,里头的宫人早叫蒋韩蓉借着太子妃协助六宫的职权调走了,靖德帝推开门进去的时候只见四周白雾渐涌,内里灯烛乍然明亮。
他停住脚步反射性地就要往回走,回转身时猛然发现来路不见踪影。
庭院里有人影突然出现,他厉声道:“是谁在装神弄鬼?!”
楚意停落在铺向正门的石板上,旁边石几上摆置着几株开的正好的月季花,她摘了一朵,一片一片扯了下来,慢悠悠地往他身上扔,嗤笑道:“何必装弄,我本就是啊。”
月季花瓣在空中打着旋儿最后落在靖德帝身上,花瓣微凉顺着脸颊滑落肩头,他沉着脸,“是哪宫宫人,叫什么名字?”他到现在也只以为是后宫女人为了争宠使的手段,并未往旁的想。
“宫人?”楚意笑出声,这靖德帝眼瞎啊,“你那后宫有我这么漂亮的宫人?眼睛瞎了吧。”
她语带嘲讽不屑,靖德帝怒容渐显,“放肆!”
楚意撇了撇嘴,她现在的身份是画灵,面前这个男人好歹当了十来年的皇帝,身上真龙之气不少,她真要动手必会遭到反噬,虽然很想揍他,但顾及此到底还是忍住了,冷哼道:“行了,在这里少摆你的皇帝谱,仙神妖魔可不会买你的账。”
说着她闪身到了一边,唇角微动,“现在该是主角出场的时候了,你还不出来?”
在屋里头的蒋韩蓉听到她的话,理了理裙摆,欢快的从里头走了出来。
她今日穿的还是入主东宫第二天去长信殿的时候穿的那一声儿,雕绣醉芍药的大红色宫装。
裙摆拖拽在地上一步步走来,不说话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此处只有除了楚意和靖德帝他们三人外再没了旁的人,蒋韩蓉本就打算今天晚上搞事,行为神态上也就没有多做遮掩。
靖德帝一时看痴了,不由自主地上前几步,轻声道:“褚兰”
蒋韩蓉没理他,反倒是看向楚意,“你确定不会叫人知道?”
“放心吧,一点儿小术法而已,不会有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蒋韩蓉点了点头,楚意则是说完后一个闪身隐入了暗处。
此时靖德帝又往前了些,他神情恍惚的厉害,尤其是蒋韩蓉对着他露出一个嫌恶的笑容之后。
这种笑太熟悉了,靖德帝不受控制地伸出手,又唤了一声,“褚兰,是你吗?”
蒋韩蓉缓步走近,阴沉道:“你说呢,你说是不是我?”
这种语气也太熟悉了,所有的地方都像极了她,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呢?
靖德帝,“我是在做梦?”是了,他肯定是在做梦,褚兰已经死了十几年了,十几年啊,已经化作尘土了。
而且这四周白雾缭绕的,确实像是身在梦境之中。
“你就当自己是在做梦好了。”蒋韩蓉双手拽着他的前襟,嘴角扯出阴森的笑意。
“傅显啊傅显,你以往不是常常在我耳边念叨着什么情深什么无悔吗?我的死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一起下来呢?”
靖德帝猛地将人搂在怀里,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儿,“我想过下去陪你的,可是”
“谁又稀罕你陪着呢?”蒋韩蓉掏出最近磨得最锋利的那把匕首,趁着靖德帝抱着她,又快又狠,自侧腰而入锋利刀身全部没入。
剧痛从侧腰传来,靖德帝僵着身子不敢动弹,僵硬的移手在侧腰匕首,现在这种感觉就跟十几年前他立在褚兰床前的感觉一样,整个人疼的厉害。
“你褚兰”
褚兰绽放出灿烂笑容,双手使劲儿把人推倒在地上,指尖在那一排被她磨得发亮发寒的匕首跳跃着,她跪在他身边,笑意又散了去,又随便选了一把匕首,双目望着远方,一刀便下去了。
“疼吧?褚隐也疼,我也很疼的。”
楚意很少见到这么凶残血腥的画面,转了目光望着阴云蔽月的夜空,心中叹气。
美人图(十二)()
靖德帝身上到底有多少刀楚意没数;只那一眼看过去血肉模糊;也分辨不出来。
他死不瞑目;视线紧紧地锁在身边的蒋韩蓉身上;蒋韩蓉跪坐在旁边;手上沾满了鲜血;她目光放空;内里瞧不见一丝一点的情绪,好半晌才扭头冲着打暗处出来的楚意露出笑意来。
她面上也惹了血污,慢腾腾地到井边转着辘轳打了半桶水将脸和手都洗了个干净。
“我好久都没这么痛快了。”蒋韩蓉脱了身上宫装;只余下白色的亵衣,“嘻嘻,他肯定死透了。”
楚意捡起她扔在地上的大红色宫装;启声道:“心里痛快了才好呢。”
蒋韩蓉寻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躺倒;凝视着上方夜空,“花月;你有喜欢的人吗?”
楚意抱着衣服坐在她旁边;回道:“应该是没有的。”神树树灵的心是蓄不住七情六欲的;爱恨会短暂停留;却终将会逝去;由不得她是愿意还是不愿意;这都是命中注定的。
蒋韩蓉咦了声,“应该没有?”她伸手抓住她的袖摆,眸子里缭绕着浅笑;“那有人喜欢你吗?”
她话题转的太快;楚意一时怔愣,迟疑回道:“不知道。”
一直到现在她都不大清楚碧石世界究竟是怎么回事,真真假假已然有些分不大清了。分不清便分不清吧,左右于她而言,万事顺其自然就好了,是真是假其实没什么大的差别。
蒋韩蓉低低地笑了两声,喃喃道:“在这个世上遇见一个爱你的恰好又是你爱的人,真是太不容易了。”她伸出手虚抓了两下,也不知道在抓什么,“我想褚隐了。”
其实这么多年,她早就不大记得褚隐长什么样子了,只恍惚中脑子里有一个影子,穿着月白色的长衫立在南书院门外,一转头冲着躲在后头的她灿烂一笑。
“城郊的梅花开了吗?”
楚意握住她的手,如今初秋刚过,离寒冬尚早,她抿了抿唇低声道:“开了,我们一起去看。”
蒋韩蓉痴痴笑个不停,“真好。”
夜空中阴云不散难见星月,四周凉风寂寂,两人沉默地坐了会儿,蒋韩蓉闭上眼睛,“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楚意应了声好,抬手附在她额头上,体内灵力翻涌。
属于傅兰的魂魄被灵力所逼从蒋韩蓉的体内移出,楚意从屋里取了那件她在东宫亲自绣样的衣裙,抬手点火烧给了她。
红裙繁复,像极了出嫁新娘的喜服,她立在空中拜谢,不过须臾便没了踪影。
凉风卷起地上残花,楚意缓声道:“缘续来生,万望安好。”
傅兰离开,楚意便开始收拾残局,她将庭院里收拾了一番,确信没有什么遗漏之后将沾血的衣袍毁尸灭迹,抱着昏迷不醒的蒋韩蓉回了东宫。
春江见着她,转看了眼床上的人,“她走了?”
楚意点头,“走了,现在这个是真正的蒋家大小姐。”她四处检查了一番,“我走了,你看着她点。”
春江哦了一声,楚意走时带起风,弄的灯架上的烛火摇曳。她坐在江边,凝视着蒋韩蓉出神,叹了口气,“想到那疯子走了还真有些不习惯。”
楚意飞速回了北苑,傅容也已经收拾好了,等她一现身便径直去往东宫找了太子。
楚意伸了个懒腰,想着现在还早便没回画里,躺在傅容床上浅眠,画中地方狭窄,哪里比的上这宽床软枕舒服。
明明晚上阴云密布,第二日出奇的竟是个大晴天,日头瞧着极猛但温度不高,傅容一晚都没回来,楚意扒在窗前想着这烦闷的日子总算是要到头了。
靖德帝一整晚不见踪影,长信殿宫人焦急如焚,于辰时三刻巡逻侍卫路过桃玉轩闻有血腥,冲进去发现了惨死庭院的靖德帝。
唐皇后和谢太后匆匆赶来,暗红血渍直击眼球,谢太后摇摇欲坠,头昏眼花,道:“是谁?究竟是谁!”
唐皇后扶着她打量院中,在视线触及地上散乱的匕首时目光一顿,她又惊觉此处乃是桃玉轩,脑子里止不住地乱想,在谢太后低泣的时候低声道:“母后,咱们还是回去吧。”
唐皇后将谢太后送回了永乐宫,才领着宫人去了太子那儿,太子正忙着去往朝政殿,她叫住他,神色复杂,“皇儿,你说这个世上真的有鬼吗?”
太子向来不信这些,“母后是伤心的糊涂了?”
伤心的糊涂了?唐皇后暗自冷笑,她有什么好伤心的?那男人死了不正和她意吗,他合该去死的。
太子去处理事情了,唐皇后站在东宫院墙下看着自己的手,扯着嘴角泛起冷笑,当初她偷偷塞给了褚兰一把刀,褚兰是动手了,可惜她没能一刀将那人捅死了去,她真是可惜好久的。
“也许这个世上真有鬼神也说不一定呢,看,遭报应了吧。”
皇帝驾崩,举朝皆惊,人心惶惶。
谢太后伤心过度卧病在床,唐皇后坐镇后宫,太子抚慰朝堂,哪怕君主突然离世,却也没有对朝政之事造成太大的异动。
靖德帝惨死明显不是意外而是人为,太子一边处理朝事一边派人查探真凶,但查探进程举步维艰,时间一长拖的太久也就不了了之了。
太子素有仁义,登基后对诸位兄弟都相当大方,尤其是和他一向交好的傅容,被封了景王接手户部,择日出宫建府。
在傅容搬出皇宫的前一天晚上楚意去了趟凤梧宫,唐皇后在傅熙登基不久后就搬进了永乐宫旁边的福寿宫,凤梧宫则成了新任皇后蒋韩蓉的起居之所。
因为傅兰附身,蒋韩蓉的记忆出现了断层,无论怎么回想她的脑子里始终有很长一段空白记忆,不过好在有蒋家严苛的教育打底,又有忠心耿耿的彩玉在身边伺候着,再加上傅熙对她也多有爱护,在后宫生活也没出什么太大的乱子。
蒋韩蓉从东宫搬走的时候彩玉将春江也带了去,悬挂在寝殿长榻后头的墙壁上。
“在看什么?”楚意从外头进来就见春江怔怔地看着摇晃的珠帘出神。
“没看什么。”春江兴致乏乏,“你怎么又来了?”
楚意压低声音答道:“你是想待在这里还是跟我一起出宫去?”
春江犹豫了会儿,“还是跟你一起吧。”
对于她的回答楚意略有诧异,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会留下呢。”
“我干什么要留下?”春江没好气地反问道。
楚意对着层层床幔后头的人影抬了抬下巴,“她不是遥遥的转世?你难道就没打算过要折腾她?”
春江被噎了一下,刚开始她还真有这个打算,不过后来想想又放弃了,她不欲多说,翻了个白眼,“要你管!”
楚意挑了挑眉,“哟,这脾气可真大,惹不起惹不起,我还是先走好了。”
她转了身作势就要离开,春江气的跳脚,“花月!”
这日是个大好晴天,傅容总算是带着上头拨下来的人手搬进了修葺完毕的景王府。他亲爹不疼亲娘不爱,哪怕年岁已经够了,也仍没有定下亲事,府中没有主事的女主人,他便叫大宫女莹草一手接了府中大小事务。
傅容闲的在卧房里和楚意下棋,他单手支颐,指尖夹着黑子落放在棋盘上,连连瞥向和花月图挂在一起的春江图,“我把她移到别的屋子去吧。”平白多了个外人,真是碍事又碍眼的很。
楚意尚未开口,春江就扒着画大声嚷嚷,“不行,那我不得闷死?”
傅容拧了拧眉,撇嘴道:“花月姐姐”
楚意正琢磨着棋局,哎呀一声将棋子丢回棋篓里,丢了颗花生米在嘴里,“这是你的家,自然是你做主的。”
“花月”
傅容目光凉凉,“再吵吵,把你挂茅房去。”
“你!”春江气的差点儿把地上的草都给拔了,楚意又吃了几颗花生米,笑道:“你可别气,有句话说的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春江,“呵呵。”
“皇后发觉你不见了,正叫人找呢,你要是想回去,我立马送你一程。”
春江闻言瞬间噤声了,她才不想回皇宫去呢,在这外头烦闷了好歹能干嚎两声,那里面喘气儿都得放低声音。
春江安静下来,傅容直接取了画出去给了莹草,叫她寻个空房间把画挂起来,莹草领命退下了,傅容又回到屋里,捻了棋子放下,笑道:“花月姐姐输了。”
楚意看了棋盘,“要再来一局?”
傅容也想和她待在一起,可接下来还有事,只得摇头,“一会儿三皇兄家有宴,我得过去。”
“那行吧,我自己跟自己下。”
傅容按住她收捡棋子的手,“花月姐姐如果无聊可以出去走走的。”
楚意笑着点头,“我知道了,你有事就快些去吧。”
傅容走后楚意又下了一盘,确实无聊便避过王府中的下人转了出去,原主的模样和身上的服饰实在扎眼,楚意买了个幂篱戴上,在街上走走停停瞎晃荡,有不长眼的凑上来动手动脚,楚意笑着让人摔了个狗吃屎,在旁边的小摊上挑了根淡青色的发带,正打算去郊外的寒山道观瞧瞧,转眼抬眸竟是看见了从珍宝阁出来的傅容。
他穿着一身玄色绣祥云的长袍,手上拿着东西往马车上去,马车行驶的方向是三皇子府,楚意想起他说的晚宴,料想是取的什么贺礼。
楚意寻了个僻静的地方往寒山道观飞身而去。
春江花月在寒山道观而生,这个地方于她们而言有着极为珍贵的记忆。
寒山道观的观主早换了几代,根本没有人认得她,她转去了百年前宋钦住的房间。寒山道观因宋钦而出名,他的房间一直留着,里头很多东西尚保留完好,好些画作都还悬挂在墙上。
她走到床脚边,按下了墙上的暗格开关,取出了一个镂空的檀木盒子,里头放着一块雕花玉佩。
楚意将玉佩对着光瞧了瞧,这玩意儿正是春江画上封印的关键。
楚意带着玉佩回到景王府,躺在榻上想事儿。春江现在性子不定,暂时还是不能放她出来,且再瞧瞧吧,待她什么时候真的彻底放下心头的杀念,她再帮她解了封印。
毕竟,原主心里头对她还是有几分惦念的,到底是与她同根生伴百年的人。
楚意想着想着渐来了睡意,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闻到一阵酒气,她掀开微重的眼皮,被面前放大的脸吓了一跳,瞬间清醒过来了。
“哪里来的酒鬼?”她手抵着他的额头将人往外推了推,傅容握住她的手腕儿压在边上,脑袋缓缓低下,额头碰着额头。
他呼吸间尽是酒气,楚意皱着眉,“傅容。”
傅容听见她叫他,乖乖地应了声,相碰着的额头蹭了蹭,“花月姐姐”
“你离远些,信不信我把你踹地上?”
傅容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没听见她说了什么,只瞪着眼瞅她,黑漆漆的眸子因喝多了酒泛着水雾,面上也略带了些粉意。
楚意越看越觉得不对,尤其是在盯着他那双眼睛的时候,心里头更是一个咯噔,以前还不觉得,长大了倒是瞧出来了,她伸出放在腰际没被摁住的手捏住他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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