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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打脸主角光环-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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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医生身体不舒服?”霍青见他脸色苍白,长眉微蹙问道。

    “只是胃痛。”聂嘉随意道:“霍先生来有什么事吗?”

    霍青在聂嘉对面坐下时解开了西装的扣子,将手里的文件夹递给他,轻笑道:“想和晏医生预约一台手术。”

    聂嘉接过文件夹打开,里面是一份病情报告,倒不是霍青的,病人名叫叶舒明,聂嘉这个开了上帝视觉的知道这人,但外界其他人根本听都没有听过这名字。

    叶舒明是霍纭的丈夫,是位曾经被称为ip大佬的着名悬疑作家,只不过从四年前起就忽然无声无息的封笔退圈了,外界没有一丝有关于他的消息。事实上四年前叶舒明和霍纭在国外游玩遭遇雪崩,叶舒明为了救霍纭跌进了冰川,当时救援虽然及时但叶舒明因为脑部受伤自那之后就成了植物人。

    霍青疼爱妹妹,在此期间请了世界各国的着名医生专家却都无济于事。

    聂嘉抬头看了霍青一眼,他本来就打算用叶舒明的病情向霍青毛遂自荐以便换取他手里握着的江氏股份,但他怎么会先一步找上自己?原本霍青可没有拿着叶舒明的病情报告来跟晏苏预约手术。按照原本的走向,晏苏此时还在云南,等他回来的时候孟谦的爷爷状况也不大好了,霍青也就放弃了他这个“庸医”。

    不过叶舒明的创伤是不可逆的,没人能救他,就算霍青没有放弃晏苏,凭晏苏的技术和经验也无法成功让叶舒明睁开眼睛,应该说这个世界的最高医学水平也救不了叶舒明。

    “这病情我有把握,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聂嘉说:“你注资江氏的太平洋电缆工手里应该有江氏的股份吧?我全要了。”

    霍青神色微变,他不在乎江氏那么点股份,而是从叶舒明被救出冰川,就没有哪个医生说过这么肯定的话,甚至连一句“有治愈的希望”他都没听到过。

    “如果晏医生能救我的妹夫,要霍氏的股份也没问题。”霍青郑重说道。

    聂嘉摆摆手,“我不需要多余的东西,我只要江氏的股份。”

    天知道霍氏的股份意味着什么,到了青年嘴里反而成了多余的东西。

    霍青不以为忤,温和地笑了笑。

    聂嘉顿时转移了视线不再看他,又补充道:“手术前我要了解一下病人的近况,明早来接我,请回吧。”

    他下逐客令了,显然不想再多谈。

    霍青身份尊贵倒是从来没人这么冷待他,他在原地未动,多看了青年两眼才站起来将西装扣子系上,“那么我告辞了。”

    聂一团没动,他看到霍青修长的双腿忽然停在了自己面前,随后低沉温柔的声音倾泻下来,“晏医生,你的眼睛真漂亮,可惜你一直不看着我。”

    说完霍青便迈开双腿离开了。

    聂嘉的瞳孔倏地涨大了一圈,连呼吸都紊乱了几秒。他抬起头刚好看到霍青高大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心里不禁生出些细细密密的混乱情绪。

    年少时他和时谌第一次见面,时谌说的便是这句话:聂嘉,你的眼睛真漂亮。

    “kk,你的主人是时谌吗?”聂嘉问道。

    系统:emmm

    “我记得时谌现在已经是帝国信息安全处的处长了吧?”聂嘉冷哼道:“信息安全处的领导想黑进公诉组的人格检测系统易如反掌,你说不然还有谁胆子这么大?”

    系统:emmm

    “你再‘em’一下试试。”聂嘉冷下脸来。

    系统立刻委屈地哭唧唧起来:不是我不说,是处长之前交代我不要说的qaq处长已经在调查案子找寻证据推翻一审的结果了,但是要花点时间,可是您的‘犯罪人格’都已经马上就要达到判决标准了,所以处长把我安装进来辅助您消除之前的记录。而且、而且外貌设定也不是我设定的是处长自己设定的,我不背这个锅了!霍青就是处长,您自己问他吧。

    真的是时谌聂嘉只觉得心里忽然胀满了难以言喻的情感,憋得他脸色苍白。

    “可是看他的样子,他好像并不记得我。”聂嘉说。

    系统道:主程序还是公诉组的人格检测系统,如果篡改太多数据恐怕会引起公诉组的注意,所以处长的自我意识是建立在原身意识之下的。他虽然眼睛不认识您,但心是认识您的。

    聂嘉沉默一会,心里五味杂陈,有喜悦也有一丝莫名的悲伤。

    聂先生,有件事我得提醒您。系统忽然说道:您现在已经不受公诉组的系统控制了,可是刚才我依旧检测到您有杀人倾向。

    聂嘉回过神:“我已经竭力克制没杀了晏俞了。”

    不,您没有意识到您的杀人冲动并不是针对晏俞,而是针对脱控的人,我检测到您患上了躁郁症,幸好这还在您可以控制的程度,但如果您的躁郁症继续恶化下去,恐怕就要被公诉组的人格检测系统记录进去了。系统如实说道。

    聂嘉眼神暗沉,淡淡道:“我知道了。”

    系统在检测出躁郁症的时候才明白,为什么它接触到的聂先生跟处长口中的聂先生不同。他的躁郁症完全是被公诉组给逼出来的,公诉组已经彻底摧毁了他的精神,导致人格重塑,所以聂先生才会性情大变。

    它无法假设模拟出怎样的可怕经历才能粉碎一个人的精神世界。

    这天晚上,霍青走后不久,早就被毁了的宴会也提前结束了。聂嘉精神不好,正打算服用一颗安眠药准备入睡时,外面传来江洋砰砰砰砸门的声响。

    本来江赫把晏俞找来是要给晏苏难堪的,江洋也乐得让晏苏当众丢这个人,虽然效果不大理想但到底是当众把晏俞的身份捅出来了。江洋还刻意把这个消息放给了媒体,明天一早全城都会知道他赫赫有名的晏医生不知道多少次赞助这渣滓般的父亲赌。博吸。毒,可谓孝顺。

    但就在宴会结束后,他发现各大新闻网站非但没有报道有关晏苏的一个字,反而是秦亦然对他的指控上了头版头条!他刻意封锁的消息,竟一时间传遍了全城!江洋一看就知道有人在幕后推动,肺都要气炸了。

    “晏苏你出来!”江洋愤怒道:“出来!”

    聂嘉吞完药直接把没喝完的半杯水连着杯子朝房门砸过去,“滚。”

    江洋听到隐约的碎裂声,随后门缝下马上渗出了清水,里面便彻底没动静了。

    “晏苏你有种,那就别怪我下手太狠!”说完江洋最后在房门狠狠擂了一拳才压抑着火气离开。

    房间里聂嘉早就躺在床上了,他依旧蜷成一团,闭上眼睛在隐隐的胃痛中沉睡过去。

    翌日一早,聂嘉醒来时精神状况已经稳定多了,他心里清楚自己昨晚没控制住冲动压根没想去怎么收场,一觉醒来才着手考虑这个问题。晏俞的身份一旦披露给外界,影响的确不好。聂嘉接驳网络正打算清理相关消息,却发现网络上压根没有任何有关他的新闻,铺天盖地都是“秦亦然被骗婚”“江洋渣男”“孟谦小三”等字眼。

    一夜间江洋和孟谦就被全网diss了,毕竟“骗婚”这种事太容易激起路人愤慨,哪怕不知道江洋是哪门哪户的路人甲乙丙都要唾弃他一句渣男。

    聂嘉懵了懵,先不说当时宴会的宾客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谁会把这件事披露到外界去,光是这些消息就从昨天晚上沸沸扬扬到现在整个月城全程皆知,一看就是有人故意引导,这一晚上的时间江洋不可能毫无动作任由这等丑闻发酵下去,但现在这些消息却随处可见。

    刻意推动消息的人必然是江洋对付不了人,月城有谁能逾过江洋?

    聂嘉立刻就想到了霍青,可他现在是江洋的靠山,有什么理由对付江洋?

    有关霍青聂嘉就不想再继续深想了,他出去溜达了一会冲过澡便去了餐厅。

    他没有和霍青约好确切的时间,打算在家里用完早饭霍青还没派车来就主动过去。

    “苏苏,胃痛好点了吗?”安那见儿子走进餐厅立刻给他盛了碗青菜粥放在他手边。

    “好多了,谢谢妈。”聂嘉无视孟谦带着刺的视线笑着舀了一勺。

    孟谦紧握筷子瞪着聂嘉,他期待已久的订婚宴被毁了不止,还连累了江洋的声誉,网络上甚至还有声音辱骂他是小三,孟谦现在简直要恨死晏苏了!

    餐桌对面还坐着正在看财经报纸的江兆麟,江洋倒是不在,不知道是不是经过昨晚贻笑大方的订婚宴忙着处理自己的名声去了。

    江兆麟忽然放下报纸,目光十分不悦地看向聂嘉:“晏苏,你生父是怎么回事?”

第6章 豪门继子,眼镜play() 
聂嘉压根就不把江兆麟当回事,鸟都不鸟他,正悠然自得地夹安那为他准备的小菜吃。

    “苏苏姓晏,不姓江,他生父也不姓江,怎么就能影响到你们江家的声誉了?”安那恶心透了江兆麟这副嘴脸,冷哼道:“你要真那么在乎江家的声誉,就好好管束你那姓江的儿子和你自己,江家的声誉跟苏苏有什么关系?”

    “你这是什么话?晏苏是我的继子不也是江家的人吗!”江兆麟十分意外安那忽然尖锐起来的态度。

    “哼,你要是真的把苏苏当成江家的人,以前又何至于小气到连他的姓都不愿意改。”没了感情的牵绊,安那终于看清了一些事实。江家这样的门户如果真的接纳一个后代,怎么可能愿意让这后代冠别的姓,而当初江兆麟对改晏苏的姓提都没提过一句,可不是从心底就没想过要接受这个继子吗。

    想到自己的儿子因为姓晏小时候没少被大家族中姓江的小辈排挤,安那就一阵痛心,不过现在她反而庆幸没有把儿子的姓改成江了。

    “那是我不愿改吗?晏苏那时都四岁了,他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改了对孩子有什么好处”

    “行了行了,苏苏身体不舒服本来就没什么胃口,你少在这儿说些倒他胃口的话恶心人。”安那不耐烦地打断了江兆麟的狡辩。

    江兆麟眼睛都瞪圆了,愤怒又震惊地看着以往一向温柔体贴的妻子,“你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

    “我是瞎了二十多年的眼睛今天忽然复明了。”安那一句不让的针锋相对。

    “你”江兆麟气得脖子粗红,险些从椅子上蹦起来。

    “爸,您消消气。”孟谦赶紧放下筷子安抚江兆麟的怒气。

    聂嘉懒散地抬眼看着江兆麟说:“是啊,你可消消气吧,我手术安排得满,你这万一气得脑溢血了我都没空救你。”

    江兆麟险些真的要气得脑溢血了,他正欲怒斥这忤逆的继子,却看到昨晚跟在霍青身边的助手在佣人的带领下走进了餐厅。他顿时也顾不得训斥继子了,赶忙站起来迎上去小声问道:“是霍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助手的目光却直接忽略了他,落在继子身上,态度恭敬道:“晏医生,我来接您。”

    江兆麟老脸一红,只觉得被人照着脸抽了一耳光。

    “妈,那我出去一趟。”聂嘉也不想看到对面两张倒胃口的脸,把刚刚咬了一口的南瓜饼放回了盘子里结束了用餐。

    安那关心道:“你这就不吃了?才吃了几口啊,好歹把早饭吃完不然中午你那胃又要痛。”

    聂嘉又把咬了一口的南瓜饼拿了回来。

    “请您放心夫人,老板为晏医生准备了早餐。”助手说道。

    安那这才点点头,又去给聂嘉拿了件外套,叮嘱道:“早上凉,你成天不知道运动容易感冒,多穿点。”

    聂嘉心里温暖柔软,任由安那把外套披在他肩上。

    孟谦并不认得助手,更不知道他是霍青身边的人,他见聂嘉要走顿时焦急道:“你不能走!”

    他这一喊,聂嘉和助手的视线都落在了他身上。助手眯了眯眼睛,神色不悦。

    “爷爷没醒来之前你哪都不能去!”上次晏苏不告而别去了云南,孟谦心里一直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毕竟爷爷还处于昏迷状态手术结果如何还是未知,他生怕晏苏就这么不见了,这人还是一直待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才有安全感。

    “你想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聂嘉静静地看着大言不惭的孟谦,面无表情地将筷子猛地拍在桌上,砰地一声。

    孟谦惊地眨了一下双眼,忽地想起昨晚他是怎么剁了晏俞手的,顿时气势不再口舌干燥地说:“只要爷爷醒了,我不会管你去哪的!”

    “苏苏做手术跟你没灵感就作不出画来得漫山遍野采风不一样,他没这么多闲工夫。你让他在家待着,意思是让他推了其他病人预约的手术?怎么,你爷爷的命是命,其他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安那平静地质问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孟谦恼羞成怒地涨红了脸。

    “怎么这么久?”一道低沉喑哑的声音从外头传来,聂嘉转头就看到霍青修长的身影踏着逆光走了进来。

    “霍先生,您怎么来了?”江兆麟连忙迎了两步,霍青却是轻抬两指示意他不要靠近,明显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态度。江兆麟面色灰白,硬生生顿住了脚步。

    孟谦呼吸一紧,他以前是从没听说过霍青这个人的,直到和江洋在一起之后,才知道还有比江洋地位更高的豪门,那是真正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物。他知道江洋现在很多地方都要仰仗霍青,私下见到了不免心生紧张,下意识站了起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霍青眼里却是压根没别人,信步走进来只看着聂嘉,然后在一旁坐着等他了,“原来已经在吃饭了,没关系我等你不用在意我,你胃不好吃得慢点。”

    这一桌子除了聂嘉,顿时也没别人能继续吃下去了。

    孟谦脸上更是慢慢没了血色,霍先生是来找晏苏的?!

    聂嘉把那个南瓜饼吃完,对霍青道:“你早饭吃了?一起吃点?”

    说着给他盛了一碗菜粥,这是安那特意为他那脆弱的胃熬的。

    霍青欣然接受了聂嘉的邀请和他一起用早餐,此时聂嘉有些庆幸时谌没有完全的意识,面对霍青他倒是没什么,面对时谌他就不知道手该怎么摆了。

    “霍先生来找苏苏?”安那轻声询问。

    霍青笑道:“是的。”

    安那不说话了,这霍青不是一直给江洋当靠山么,怎么会来找自己的儿子?她有点担心,却见儿子一口气喝了半碗粥,丝毫没有被影响胃口,便也不多想了。

    明明是自己家,江兆麟和孟谦在一旁却觉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尴尬地看着霍青和晏苏低声浅谈,仿佛是俩帮佣。孟谦不知道在想什么,江兆麟心里却是早就炸了锅,霍青怎么会来这里找自己继子?这事儿江洋他知道吗?!

    霍青花了二十分钟陪聂嘉用了一顿早餐,饭后两人一同起身离开,这个时候孟谦可不敢再说什么要求晏苏待在家里不准出去的话了,只是脸色苍白地看着两人并肩走远。

    上车前聂嘉想起什么转身和送他出来的安那说:“妈,晚上我不回来了,这两天有事,在外边暂住。”

    霍青打开车门的动作顿了顿,眸心的光十分璀璨,他低声问道:“晏医生要住我那边?”

    “不方便?”聂嘉挑眉问道。

    霍青立刻替他打开车门,回头对安那道:“稍后我派人来取晏医生的换洗衣物,麻烦您给整理一下。”

    安那到现在都还没回过神,愣愣地点头应了一声。等俩人走了江兆麟赶紧把安那拉过来正色询问:“霍先生来接晏苏干什么?”

    安那不耐烦地一把甩开江兆麟的手,没好气道:“你问霍青去啊,问我干什么?”

    说罢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径自上楼给儿子收拾衣服了。

    江兆麟气得呼呼喘气,他要是敢去问霍青,还会问她吗!

    孟谦的脸色也不好,但也没工夫去劝慰他了,拿上手机匆匆道:“爸我出去找江洋。”

    江兆麟点点头并心慌意乱地叮嘱:“问问江洋怎么回事,是不是最近什么地方惹霍先生不高兴了?”

    继子向来跟江洋不对付,本来站在江洋这边和继子毫无交集的霍先生忽然亲自登门把继子接走了,江兆麟心里忐忑不已。霍青那种人的家世背景旁人是打听不到的,江兆麟也难保是不是霍青家里什么亲人有这方面的疑难病症等着晏苏救命呢。

    如果真是这样,晏苏有恩于霍青,那霍青还能继续帮自己儿子吗?万一霍青要是帮着继子来对付自己儿子,江家还能有好吗!

    “听说晏俞让你送医院去了?”路上聂嘉神态从容地问。

    霍青嗯了一声,轻轻哼出一个单调的音节。他的侧脸在晨光中显得锋利英俊,微微勾唇一笑,那丝弧度都倨傲极了。

    聂嘉看着窗外迅速倒退的建筑,长眉微蹙道:“把他丢给他的债主吧,他对你应该没用吧?”

    “既然是晏医生的意思,我当然没意见。”霍青说。

    聂嘉道:“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苏苏?”一声轻笑。

    聂嘉顿时恼怒地转头瞪着霍青,却见这人正一手支着额,歪头看他,眼角眉梢都是一股显而易见的喜悦,“你终于肯正视我了?”

    聂嘉立刻又把头扭回去继续看着窗外,耳朵有些不可控制地发烫,然后他伸手捂住了,却隔绝不了霍青愉悦的轻笑声。

    助手开车很快就到了霍青的住宅,这是一栋建在湖边的花园别墅,周围并没有其他住户,十分安静,两年前霍纭便带着儿子和叶舒明在这里定居了。

第7章 豪门继子,眼镜play() 
聂嘉随霍青走进去,远远就看到湖边的晨曦下立着一块画架,画架后坐着一个小小的男孩。长发及腰的霍纭端着红茶坐在一旁的藤椅上,腿上放着一本看了一半的丈夫写的。她眉间有丝忧郁,却丝毫不影响面容的昳丽,仿佛是宝石塔中坐拥一切的高贵公主,怀着不为人知的伤心事。

    “妈妈,舅舅回来了,还带着客人。”叶小决忙着在画布上涂抹色块,匆匆抬头看了一眼。

    霍纭抬起眼,指尖倏地一紧。她自然是认得晏苏的,那位在国外颇有名声的脑外科专家。只是霍纭请过远比晏苏更着名的专家都对丈夫的病情束手无策,这几年她倒是真没考虑过这位年轻的医生。

    霍家的别墅很大,却没多少人,除了管家佣人和医护人员,就住着霍氏兄妹和叶小决以及沉睡多年的叶舒明,走到哪都是安安静静的,除了自己的脚步声没别的动静。

    聂嘉简单和霍纭打过招呼后便在医护人员的陪同下去查看叶舒明的情况,霍青本想跟着一块进去,却被霍纭一把拽了回来。

    “哥”霍纭紧张地攥着霍青的手。

    “放心,他有把握。”霍青对妹妹道。

    霍纭顿时一言不发地握紧了五指,连呼吸都小心翼翼起来。

    在叶舒明睁开眼睛之前他本来不应该这么对霍纭说的,毕竟这四年来霍纭经历了太多次希望被粉碎的滋味,但霍青此时却打从心底坚信着这位尚且还年轻的晏医生,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么。他觉得自己的记忆深处潜藏着一些有关晏医生的画面,但他想不起来。

    房间里聂嘉看了看叶舒明的情况,又问了医护人员一些问题便沉默了下来,再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眼神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看着墙上的一幅油画。

    画里是姿态蹁跹诡谲的幽灵兰,构图虽漂亮,却和镶嵌着它的翡翠画框毫不相配,犹如宝石盒子里的一捧泥土。

    而这幅幽灵兰就是孟谦作画,江洋以三百万拍卖下来送给霍纭的那一幅。

    霍纭是个画家,并且名声显赫,和叶舒明在文圈的地位旗鼓相当,这样的一幅画在她这个真正的画家面前跟幼儿园小孩的涂鸦一般,霍纭却是珍而重之的用天价画框镶嵌起来还放进了丈夫的房间。

    “晏医生喜欢这幅画?”霍青推门进来就看到聂嘉目不转睛地看着墙上的油画。

    聂嘉的指尖在下唇摩挲,没一会柔软的唇瓣便鲜红起来。霍青眼神暗沉,他心里没由来的多出了一股冲,想摩挲医生纤细的指尖,想抚摸他柔软的发丝,甚至想亲吻他嫣红的薄唇。霍青咽喉微动,花了极大的力气才压抑住这股莫名其妙单单只针对医生的冲动。

    “这幅画,有什么值得喜欢的地方吗?”聂嘉对霍青的非分之想毫无察觉,持续打量着这幅画。

    霍青勾唇一笑,“画的确不是什么好画,只不过是画了舒明最喜欢的幽灵兰,小纭很开心,就挂上了。”

    “原来如此”聂嘉喃喃着。

    叶舒明和霍纭的婚姻并非公开的状态,谁也不知道叶舒明是霍青的妹夫,也没人知道他已经成了植物人,更没人知道他喜欢幽灵兰。只是碰巧孟谦画了一幅幽灵兰,又碰巧被江洋拍了下来送给了霍纭,碰巧讨了霍纭的欢心,这一切都是巧合而已,或者说都是江洋和孟谦头上那圈主角光环的功劳。

    “晏医生,我丈夫的情况如何?”霍纭后脚跟着进来,眼神忐忑不安。

    聂嘉依旧闲闲坐在椅子上,淡淡道:“病人的身体状态很好,随时可以接受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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