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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如意-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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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想要阻止,无奈淳伯动作实在太快,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阿泰已经是地上一团焦黑莫辨的东西了,江如和江展哀嚎着扑了上来,他们视若珍宝的孩子片刻前被指认为妖怪,又一瞬间被烧成了灰,就算明知他是妖怪,可一瞬间的心惊肉跳还是让他们不由自主的几近崩溃。
淳伯轻轻拍了拍在一旁看傻了的江元,“还请照顾好你的父亲和兄长,贵府丢失的小公子,老夫会尽全力追查他的下落,是死是活总要给你们个交代……”
江元百感交集的向淳伯点了点头,恍然间觉得脊背上一阵凉凉的刺痛,一直蔓延到了他的后脑勺上……
却说小缺在江曾院内听到江如院子里吵吵闹闹,便跑出来看热闹,谁知走了一半,却被一个声音吸引着,一路跑到了江展的院子里。
那声音就是前天夜里李承乾教她练字时,她隐隐约约听到的声音,“爹……娘……”
叫声被恐惧和绝望浸泡的久了,听上去不抱任何一丝希望,却像是空旷天际间孤注一掷的呼喊。
小缺寻着那声音,走走停停,东瞧西逛,最后走进那日她和阿泰午睡的房间,在书架前一脚的地上看到那两个绑在一起的小泥人。
“救救我……”
那声音近乎呐喊,直冲耳鼓,却似从她脑子里直接响起,静悄悄的振聋发聩,感觉实在太诡异。
小缺被那声音喊的一愣一愣,忙四下里看了看,房间里空无一人,实在是安静的出奇。
“你瞎吗……”
一个尖声尖气又颇为恶毒的声音突然响起,这次不是从脑海中传来,而是耳朵听到的。
小缺顺着声音看向前方,目光落在面前这个捧着本书举头望明月的小泥人身上。
“是你在叫吗?”小缺伸出一个手指戳了戳小泥人,却见它纹丝不动。
小缺等了一会儿不见那小泥人说话,便起身挪动步子,向屋外找去,走到门口时又听到身后一声怒喝,“就是我,快带我们走。”
小缺停下脚步,转身走了回来,小泥人依然纹丝不动站在那里,小缺蹲下来去仔细端详,只见那两个小泥人,一个葱绿棉袄,脖子上挂着个金灿灿的长命锁,一个捧着本书,穿得像个食古不化的老夫子,两个小人虽然面目纹丝不动,却隐隐透出惶恐焦虑之色,有那么一刹那,小缺似乎觉得那个穿着古板的小泥人眼珠动了动。
小缺伸手拿起这两个小泥人,放进了自己衣兜里,转身转身走了出去。
回到院子时,娘正在满世界找他,“你个死丫头,野到哪去了?”
“去看热闹……”
小缺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她娘打断了,“快进屋去看看三少爷,他方才自己能起身了……”
娘欢天喜地,脸上泛着红光,这架势就跟自己养大个儿子考中状元衣锦还乡一般,江曾房里两个丫鬟也锦上添花的出现了,穿花蝴蝶般在房里进进出出端茶倒水,嘴里还念着阿弥陀佛,要多虔诚有多虔诚。
小缺被娘推推搡搡进了江曾房间,抬眼看到江曾靠在床头软蒲团上,正端着杯茶小口小口啜饮,房内芳香扑鼻,窗明几净,两个丫鬟破天荒的勤快了一早,焚香扫灰,房间里犄角旮旯都被她们擦得锃亮。
江曾看到小缺进来,将茶杯放在一边床几上,因常年缺少阳光而颜色苍白的脸上绽开一个矜持却也暖意十分的笑容。
“你来了……”江曾开口说话。
小缺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话是说给她的,因为娘在后面猛的踢了她一脚,“你这孩子,少爷跟你说话,你怎么这么不知礼。”
小缺忙张口回道:“来了。”
江曾淡淡一笑,眉间似雨后初霁舒朗和缓,“这几日有劳你了。”
小缺又挨了娘一脚,才知这话还是说给她听的,她朝江曾胡乱点了点头。
“能帮我捏捏腿吗?”江曾问。
两个丫鬟争先恐后的围了上来,江曾却淡淡挥了挥手,将她二人打发走了,眼睛自始至终看着小缺。
娘祭出第三脚连环踢,小缺才反应过来这句也是说给自己听的,她点点头,走到江曾床边,挽起袖子一下下给他捏了起来。
小缺捏了一会儿,江曾便问她累不累,小缺摇摇头又捏了一会儿,江曾接着问她累不累,小缺点了点头。她干活总是使蛮劲,把自己累趴下的时候才能发觉真是累了,江曾两条毫无知觉的病腿竟被她捏的有了几分酸疼的感觉。
“累了就歇会吧,来,坐这里……”江曾说话斯斯文文,温和中带着丝腼腆。
小缺一屁股在床边坐了下来,江曾从桌几上抓了一把糖放进小缺手里,“吃糖……”他略显局促的说。
小缺将糖放在裙子上,拾了一块剥开放进嘴里,自顾自吃了起来,江曾在一旁看得有滋有味,越看越觉得这个小丫头性子虽十分古怪,但她的旁若无人是不掺一丝怠慢和无理的,她只是单纯的旁若无人而已。
沉舟侧畔千帆过,过的都是些见风使舵的市侩之人,这姑娘似是顺流而下飘来的一片叶子,虽然毫无帮扶他的心意,却在他生命中最灰蒙蒙的日子里给了他一抹实实在在的亮色,让他耳目一新没齿难忘。
“你以后是不是就跟着你娘,留在这里了?”江曾问道。
小缺点点头,娘既然还活着,她自然是要跟着娘的。
“你娘说什么,你便听什么吗?”江曾淡淡笑了笑。
小缺点点头,然后又皱了皱眉头,如果娘和老大说的不一样,她该听谁的好?
第68章 小公子()
突如其来的纠结,跟个大冰雹似的当头砸下,小缺简单到只有一根直线的脑子瞬间撂了挑子,她只觉太阳穴一阵猛抽,紧跟着肚子也狠狠疼了两下,她捂着肚子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原本以为是要拉肚子,可跑到院子里时肚子又突然不疼了,小缺随手一摸,竟从口袋里摸出两个小泥人来,她足足想了半炷香的时间,才想起这两个小泥人是从哪里来的。
还没等她再次把这两个小泥人塞回口袋里,其中一个抄起手里的书重重拍了她一下,好在小缺这些年妖魔鬼怪见多识广,并没有一惊一乍,她将小泥人托在掌心,凑在眼前仔仔细细端详了起来。
“看什么看,我马上就不能动了,快点去找人,告诉他们阿泰就在你这里,快点……”
小缺被小泥人喷了一鼻头的吐沫星子,还被他狠狠砸了好几下,被那小人连轰带赶的朝门外跑去,一路连跑带颠,转过一溜粉墙,正好和李承乾撞了个满怀。
李承乾刚刚从江如院中出来,别了淳伯和吴命大,正要去江曾的院子里看看小缺,真是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转弯,那人已是自投罗网,李承乾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就势收拢手臂,将小缺紧紧环在怀中。
“跑这么急,莫不是想我了?”他低头浅笑,薄唇在小缺额前似有若无的轻轻扫过,一早上种种血腥错愕连同心头慢慢滋生的疑云瞬间退了下去,此刻淡淡的阳光洒在目中人的肩头,融融暖暖,他怀里似是搂着一整个春天。
“想……想……”小缺扑在李承乾怀里,说的上气不接下气。
李承乾片刻前还略显轻佻的目光突然一滞,唇角那抹春风也不知飘向何方,唱了这么久的独角戏,冷不丁听到她如此直白的回应,竟然不知所措了。
“想告诉你一件事……”小缺终于把话说完,当头一盆凉水泼在李承乾头上。
所谓冰火两重天,估计就是这个意思了……
好在李承乾应对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明显要比两情相悦你侬我侬更有经验,他拖拖沓沓的松开胳膊,略带失落的问道:“什么事啊?”
小缺一副滔滔不绝的表情,张开嘴才发现,她把要说的事给忘了……
她眼巴巴的张了张嘴又闭上,举起手里一直抓着的那只小泥人看了看,突然觉得那小泥人看她的目光简直是血海深仇睚眦欲裂。
小缺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好像是……阿泰在我这里。”
情急之下,小缺竟然灵光乍现又想起来了个大概。
李承乾闻言一脸茫然,“你是说,阿泰在你这里?这话是谁说的?”
小缺举起手里的小泥人晃了晃,“是他。”
李承乾走近一步,伸手接过小泥人仔细看了看,神色不由认真起来。
“随我去别院待会儿吧……”
李承乾带着小缺回到房内,正赶上吴命大在埋怨淳伯下手太快,如何不等那妖怪说完江家小公子的下落再处置他,淳伯揣着手端坐在榻上闭目养神,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色。
李承乾进屋直奔淳伯,将手里的小泥人放在淳伯手边的桌几上。
淳伯觑了一眼桌上的东西,立刻睁圆了眼睛警觉起来。
“这是从哪来的?”淳伯厉声问。
小缺便将寻着声音找个两个小泥人的事说了一遍,说完从兜里掏出那个翠绿棉袄的小泥人放在了桌上。
三个人凑上来仔细端详,都觉得这小泥人眉眼十分传神,看上去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淳伯自言自语道:“我方才仔细想了想,早上那三个凶险的泥人应是那妖怪用婴儿的元神炼制而成,这家之前一共死了四个婴孩,我刚刚还在想那妖怪为何只遣来了三个偷袭我们,原来这第四个还未炼成。”
淳伯指了指手捧书本的小泥人,那泥人惊惧之下只觉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桌上,“威……威……威武不能屈。”小泥人梗着脖子颇有气节的背了一句诗。
吴命大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小妖怪还挺逗,怎么不似那三个凶神恶煞呢?”
小泥人闻言涨红了脸,又结结巴巴念出一句,“士……士可杀,不可辱。”
淳伯捋着胡子说道:“要说这妖怪也有几分本事,老夫这一生所收之妖魔数不胜数,能取婴儿元神又将其炼化者,堪称凤毛麟角。这婴孩的元神极其微渺,似风中细烛说灭就灭,但因其还来不及染上世俗浊气,又堪称纯净无暇。别说是妖怪,就连许多修炼旁门左道之人对这婴孩元神也是十分钟爱。用之己身修为大增,用之炼化更是难得之精魄,这妖精看样子是每得一个婴元,便炼制一个傀偶,婴元纯粹无暇,若能练成便似他亲生的一般,对他必是死心塌地……”
谁知那小泥人听了淳伯的话,跳着脚骂道:“一派胡言,我只对人间正道死心塌地……”
吴命大指着这个一脸愤慨分分秒秒准备举着手里的书本扇人耳光的小泥人说道:“那他这算怎么回事?”
淳伯思忖片刻,吐出一句话来,“可能是他炼化的时候,烧坏了脑子……”
小泥人闻言悲愤至极,背起他一旁的那个泥人就要做跳崖状,被李承乾提着衣领拽了回来。
“你身上背着的这个泥人,可是江府真正的小公子?”李承乾突然问道。
那小泥人被他拎着领子,两只小短腿徒劳的一阵狂踢,末了累的直翻白眼,一屁股坐在桌上对李承乾说:“你还不算眼拙。”
李承乾将那身着翠绿棉袄的小泥人放在掌心,对小缺说:“你之前听到的那些呼唤,应该是他喊的,说来也是奇怪,我们这几个人里,只有你听得到……”原因虽然他是知道的,但当着淳伯和吴命大,也只好装傻了。
小缺点头道,“方才确是追着那声音,走到这小泥人跟前的。”
三人计议已定,准备这就去找江如,出门前又齐齐看向桌上那个形单影只的小泥人。
“拿他怎么办呢?”吴命大喃喃的问,虽然明知他是个妖怪,可除了脾气坏点,确实不像是能做出伤天害理之事的妖怪。
那小泥人闻言打了个哆嗦,继而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小缺身上扑了过去,嘴里连珠炮似的喊道:“我是她捡回来的,怎么处置当然是她说了算。”
李承乾终于绷不住笑了出来。
第69章 黑爷()
小泥人扒着小缺的领子钻进她怀里,只弹出一个小脑袋瓜,语气十分不善的对小缺说,“你想见死不救吗?”
小缺忙将小泥人护在衣襟里,一脸戒备的瞪向李承乾三人。
她被李承乾送回娘身边时,怀里多了一个絮絮叨叨动不动就翻着白眼骂人的小泥人,若她提早知道这是将会是她噩梦的开始,不知还会不会如此仗义的救下这个古板刻薄的小家伙。
却说江元安抚了父亲和大哥,又忙着丧事和入殓,脚不着地的奔忙了半日,几乎忘了他也是个刚刚经历丧子之痛的人。孟氏死的突然,棺椁衣服一应用具全都抓瞎,那个化作阿泰形貌的妖怪虽已伏诛,但那具烧焦的躯体曾经是江府上下如此视若珍宝的小公子,他触目还是心碎,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弃之不管,遂执意也要给他置办一副棺椁。
前院备好了马车,江元亲自带了几个家丁去山下采买置办,挑选棺椁,办完了办完了事回去时,路过一处热闹的市井时,马车被前面的人群挡住了去路,半晌行不过去,江元下车看时,是几个卖艺的当街在演杂耍,为首的是个黑衣女子,生的眉目俊朗英气逼人,正在场上身轻如燕的跑跳,引来阵阵喝彩。
江元站在那里,不知不觉竟看了很许久。
好巧不巧,这卖艺之人,正是凤林镖局一伙人。
却说凤掌柜在客栈等了一日不见淳伯回来,思忖着这一等不知要到何时,遂找其他几人一合计,便带着家伙行当出了客栈,找了个人多热闹的街口,当当当几声锣响,引来几个看客,驾轻就熟的演起了杂耍。
要说这凤掌柜,是个十分会过日子的人,些年虽也攒了一些家底,但她还是见钱就要挣,可能是小时候穷怕了,只要一些日子没有进项,她心里就慌。小时候她带着于林要过饭,从野狗嘴里抢过吃食,手上被咬的伤疤至今犹在。七岁那年,突然有个好心的伯伯收留了她们,那人起初也是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破落户,自从养了两个小崽子后便不得不钻营个正经营生,后来便开了个小镖局,取名凤林,从她姐弟俩名字里各取了一个字。他们大江南北的行走,从那以后姐弟俩也跟着走遍了五湖四海。那人虽生的一脸苦相,额头上的皱纹似乎从未舒展过,闲来只是沉默,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哑巴。凤掌柜起初很怕他,但如果一个人在只有一块窝头时,将那窝头掰成两半,分给饥肠辘辘眼巴巴咽着口水的姐弟俩,然后自己又独自去沉默面壁,就算那人生得凶丑无比,姐弟二人也不可能再对他有丝毫的惧怕之意了。随着姐弟两人一年年长大,镖局的生意也渐渐有了起色,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饿肚子的日子渐渐屈指可数,凤掌柜甚至还有了私房钱,她偷偷攒了好久,拉着于林上街给那人买了一双崭新的靴子,想在他押镖回来后送给他,可那人却再也没有回来……
凤掌柜目光略过黑压压的人群,带着几丝期待,这些年她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都会认认真真看清周围那些人的面孔,虽然希望越来越渺茫,可她还是忍不住去期待。
黑爷……
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因他常年黑着一张脸,久而久之,大家便都叫他黑爷。
“各位父老乡亲,来瞧一瞧看一看,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演的好了您喝一声彩,演的不好不好您喝一声倒彩,怎么喝都行……”
人群哄然大笑,别看凤掌柜这人平日里面若冰霜,可只要一演起杂耍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笑颜如花顾盼飞扬,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这些年她带着镖局一伙人行走江湖,每到一个地方,只要停留的时间超过一日,都会找个地方挣几个铜子儿,贴补一下在外的吃住,年深日久,几人已配合的十分默契,凤掌柜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一连串当当当的锣响。
凤掌柜见气氛活络起来了,提了一口气,一把抓过脑后的辫子咬在嘴里,就地起势干净利落翻了翻了一连串跟头,于林在一旁将一面铜锣敲得铿锵有力,锣点一下下清脆响亮,声声都落在凤掌柜步点之上,将她整个人衬托的像只飒爽振翅的鸟儿,人群爆发出一阵喝彩……
凤掌柜落地就势绕着场子身轻如燕的跑了一圈,一把接过伙计伙计扔来的宝刀,劈砍扫斩虎虎生风,将她平日里走江湖杀人见血简单实用的一道刀法耍的花样百出,她深谙江湖卖艺之道,越是花拳绣腿越能赚来喝彩和打赏,果然围观的人又是一连声的叫好。
凤掌柜一套刀法演下来,全身已是大汗淋淋,几缕漆黑的头发黏在脸颊,喘着气向众人抱拳深深鞠了一躬,“各位乡亲,在下方才献丑了。”
铜子儿零零星星扔进了跑圈小伙计的帽子里,凤掌柜听到铜钱碰撞的叮当声,忍不住莞尔一笑。
于林趁凤掌柜退下来喘气的空档,站到圈子里变起了戏法,凤掌柜席地而坐,抓起水壶咕咚咕咚灌了一气凉水,看着于林一双灵巧的胖手将一块红绸布塞进拳头里,张开手时,拳头里的红绸变成了一捧红艳艳的绢花……
“等走完这趟镖,他若还想开个绣坊,就随他去吧……”凤掌柜看着小山一般魁梧的弟弟,在人群围观下显得十分笨拙和窘迫。于林性格和她截然相反,这些年风风雨雨大小世面也见过不少了,可他依然胆小腼腆,在陌生人面前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利索。她就眼看着这个奇葩无比的弟弟身形奔着彪悍的方向一发不可收拾,性格却向着截然相反的方向一去不回头了……
凤掌柜看着于林从脖领子里拽出一串山里红,一颗颗抛给人群里的小孩子……
这些年也是难为他了……
晴空下凤掌柜突然有些多愁善感了起来,其实他们也不是非要干这个押镖的营生,她手上的积蓄,足够他们盘个铺面,安安稳稳衣食无忧过一辈子了,可她却还是想要这么五湖四海的继续走下去,也许内心深处那个执念到现在还是未能放下,她从来没有放弃过在某个因缘际会的瞬间,她和于林能在万千人海里,一眼看到那个无声无息从他们生命中消失的人……
第70章 相救()
于林表演的变戏法没什么新鲜玩意儿,围观的不买账,于林强撑着一张拘谨的笑脸,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长绳子,绕在手指上……
凤掌柜看不下去了,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从腰间抽出一把细长的宝剑,朝一旁伙计点了点头。
当当当当当,铜锣再次敲响。
“父老乡亲们,在下有把尚方宝剑,诶呀,怎么是前朝的,难道要吞了不成?”
凤掌柜说着拔剑出鞘,做出下腰的姿势,将剑高高举起,锋利的剑尖一寸寸没入口中……
人群再次爆发出一阵掌声和和笑声。
江元定定看着人群中的姐弟俩,略浅的瞳孔渐渐覆上一层难以捉摸的雾气,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古怪,仿佛有泪要奔涌而出,眼珠子却先已被人剜走了,只能欲哭无泪。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凤掌柜演的也格外卖力,街面渐渐被占去一多半,往来的行人挨挨挤挤,路过时都伸着脖子往里瞧上几眼。
江元身后的马突然有些不太对劲,蹄子不安的在地上刨了几下,鼻子发出惊恐的喘息,待家丁发现不对时,那马已然发了疯,高高抬起两只前蹄,狠狠朝江元身上撞去。
凤掌柜手里那把尚方宝剑刚刚吞到一半,仰面朝天时眼角的余光正好扫见人群里这一幕险情,她慌忙将剑从嘴里拔出,咣当一声撇在地上,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飞身上前,清瘦的身子重重朝着马腹撞去,堪堪赶在马蹄踏破江元脑袋之前将那马撞开了一步。众人皆惊,回过神来时纷纷上前七手八脚将那惊风的马制服,凤掌柜一撞之下重重摔落在地,扶着慌忙奔过来的于林站了起来,朝地上吐了一口带血的吐沫,浑不在意的擦了擦嘴。
江元毫发无伤,忙上前向凤掌柜深深行了个谢礼,“姑娘侠义心肠,胆识过人,江某实在不胜感激……”
他说着又向凤掌柜深深一揖,起身时眼眶微微有些发红。
凤掌柜舌头被自己咬破了,疼得说不出话来,只大咧咧的朝江元摆了摆手,示意他别在意。
江元却无论如何也不肯就这么草草一句谢过了事,折腾了一场,凤林镖局一伙人在江元的死缠烂打下,终于收拾起家伙,随着江元一同向江府的方向行去。
一行人到达江府时已是黄昏,西天一轮橙红的圆日坠在山间,茫茫夜色轻笼大地,一只孤雁伶仃自天空飞过。
江元先安顿了凤林镖局几人,让他们住在了自己庭院里三间宽敞的厢房内,并让家丁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酒菜招待客人。一切安排妥当,自己也顾不得吃饭,直奔江如那边问安去了。
行至江如院内,江元惊奇的发现自己仅仅出去了半日,家中竟似换了一副天地。江如房内挤满了人,主子下人挨挨挤挤几乎没个落脚之处,所有人都是悲喜交加激动万分。
江元向前挤了挤,边上几个小丫鬟好一阵子才发现是江元回来了,忙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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