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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霸家的小娇娘-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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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作者要糊口,FD70%,订阅率不足可72小时之后再来,谢谢各位支持正版的小天使。女官聂芸娘出宫后,成了达官显贵抢着要的香饽饽,谁知她谁也不嫁,偏嫁了恶名远扬的恶霸沈恒安。旁人扼腕叹息,聂芸娘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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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丧母() 
年关将近,北风凛冽。

    永宁镇城门口的大槐树下,蹲着穿着羊皮袄子的粗实汉子,大抵是想借这除夕前几日的集会多挣些银钱。

    不远处,自雾气朦胧的街道中走来一个双十年华的姑娘,上身穿一件玉色海棠绣花夹袄,下面一条雪青云纹织金袄裙,头戴一顶兔皮软帽,露出一张白皙如玉的鹅蛋脸,模样娇俏,一对眸子甚是灵动。

    她行至大槐树前,随意寻了位抽旱烟的中年汉子,问:“大叔,去柿林村吗?”

    这姑娘不是旁人,正是宫中薛皇后身边最得用的女官,宫女宦官唤一声云锦姑姑的便是她了。

    云锦是宫里头赐下来的名字,她原先姓聂,小字芸娘,是这长河郡青阳县永宁镇人氏。

    今岁西戎大旱,水草不丰,牛羊饿死,戎人们入秋进犯大安朝边境,当今圣上弘恩帝派遣承恩侯沈焕为元帅,率领十万大军与西戎苦战数月,终于将戎人赶回了老家,大捷而归。

    帝后大喜,大宴群臣,更是赐下恩典,凡是年满二十五的宫人,自愿出宫者皆可经由内侍省登记造册后,由吏部发放路引,自谋生路。

    聂芸娘在宫里当了十年差,原以为自己会老死宫中,没想到有生之年竟会有这样一个出宫的机会,喜不自胜,她与那普通宫人不同,所以特意去皇后面前求了恩典,皇后怜她离家多年,特准她出宫颐养爹娘,还赐下一笔银钱与她安身立命。

    月前出宫,路上花了大半个月,聂芸娘才风尘仆仆地到了这永宁镇。

    她先是去了原先家中镇上的宅子,才得知这宅子早在四年前卖于他人,聂父聂母带着刚出生没多久的儿子搬回到了村子里住,她这才来到这城门口,打算雇一辆牛车去柿林村。

    从永宁镇到柿林村并不远,许是近乡情怯,聂芸娘没与车夫闲聊家常,而是一心琢磨着等到了家,该和爹娘说些什么,又该如何与未曾谋面的弟弟亲近。

    她抱紧了包袱,那里头装着她回来前特意在京城最有名的金器铺子里打的长命锁,是给聂明湛的见面礼。

    包袱里还有用油纸包着的点心和饴糖,是爹和娘最爱吃的。

    想着一家人能够其乐融融的过个年,聂芸娘那张俏丽的鹅蛋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意。

    可惜,这样美好的想象,在看到家门口挂起的白幡时,瞬间破灭。

    聂芸娘几乎是连走带跑地进了家门,入眼地便是放在停在院子里的灵柩,地上纷纷扬扬地洒满了纸钱,却不见一个哭灵的人。

    厅堂屋门大开,站着不少人,闹哄哄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聂芸娘远远瞧着,多是些年轻媳妇,还有几个陌生汉子,都是不认得的。

    想着自己离家多年,许是家里又添丁进口,聂芸娘朝前两步,刚想问个究竟,便听到厅堂中忽然传出孩童撕心裂肺的哭声。

    她来不及多想,快步走了进去。

    门边站着的一个年轻媳妇,上下打量了聂芸娘一眼,嗑了口瓜子道:“是来吊丧的吧,喏,里头正在签过继书呢,等会儿再进去上香吧。”

    “过继书?”聂芸娘秀眉微蹙,“谁要过继?”

    “哟,县里头来的。”那小媳妇听聂芸娘说的是官话,啐了口瓜子皮,压低了声音同她道:“你是聂家的亲戚吧,我跟你说,这聂老二忒不地道,寡嫂才刚死,人还没入土呢,就闹着要过继人家的儿子,这不是欺负聂老大死得早,家里头没人说话嘛!”

    聂芸娘昏昏沉沉,觉得这媳妇说得每一个字她都能听懂,可连起来,她就有些不明白了。

    她的爹娘活得好好的,怎么就成了她口中的已逝之人呢。

    “嘿,小姑娘,跟你说话呢。”那媳妇是个碎嘴子,难得遇见个不清楚聂家情况的人,便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嘴,“聂老二他们那个不下蛋的母鸡,一口气生了三个赔钱货,眼馋人家儿子也就罢了,这聂老大挣下的家产据说可不少,我看他这时候闹着过继,肯定是想要霸占人家的财产,毕竟谁得了聂老大那小儿子,不就等于得到了金蛋!”

    聂芸娘听她这话,心中一时间晃过许多念头,有许多话想问,却不知该先说那句。

    怔忡间,又是一声孩童啼哭,她顾不了许多,直接撞开人群往里走。

    厅堂正对门的摆着两张圈椅,一左一右各坐着一男一女,面孔聂芸娘熟悉又陌生,正是她的二叔和二婶。

    圈椅前放着一张八仙桌,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壮硕粗汉,单手提拎着一个约莫四五岁的男童,另一只手正抓着那小孩的右手,朝那桌上的印泥盒子按。

    小孩双腿悬空,不住地向后蹬,哭得眼泪鼻涕满脸。

    被踢脏了衣衫,粗汉骂道:“你个小兔崽子,老子看你是欠收拾,这过继书,你今天是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呜呜呜呜坏蛋!”

    那男童哭得愈发厉害,在男人身上胡乱地抓着咬着,还把手上蹭到的印泥抹了男人一身。

    壮汉气急,将男孩倒提在半空,朝着那臀肉便是一顿狠揍。

    寒冬腊月间,那男童竟是一身单衣,屁股被打得啪啪作响。

    有几位老者低叹一声“作孽”,别开眼,不忍再看。

    聂芸娘气得脸色发红,张口斥道,“一个七尺汉子,竟如此欺凌幼童,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那壮汉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般,“在柿林村这一亩三分地上,我就是王法”

    他说得猖狂,围观的几人或摇头叹息,或低头不语,站在聂芸娘身旁的一个小媳妇低声对她道:“牛二柱是我们村一霸,没人敢惹,他是聂老二的大女婿,要不,族里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聂老二这么胡来。”

    那小媳妇话音未落,那牛二柱突然抓着聂明湛,朝聂芸娘走过来,冲着她嘿嘿一笑道:“好生俊俏的小娘子,怎么着,可怜这小兔崽子?要不你求求我,兴许我看在你这张脸的份上,饶他一饶”

    牛二柱的话才说到一半,被提在半空中的男童狠狠咬了他胳膊一口。

    他一吃痛,连忙撒手,男童被摔在地上,磕得头破血流,然而他很快就从地上爬起来,抹了一把眼泪,跌跌撞撞地跑到聂芸娘,哭求道:“姐姐救我!”

    男童抽噎着的请求将聂炳仁的注意力引了过来,他看到那站在厅堂中护着聂明湛的女人,仿佛见了鬼一般,大惊失色,“芸娘,你你怎么回来了?”

    “难得二叔还能认出我来。”聂芸娘冷笑一声,“怎么我爹娘去世了,您就要抢走明湛,是明摆着欺负我长房无人吗?”

    诸人听她这话,皆是一惊,七嘴八舌地低声议论。

    “谁?这姑娘是芸娘?聂老大家那个送到宫里去的女儿?”

    “不是说进了宫就出不来吗?她怎么出来了?”

    “莫不是当上贵人了,我滴乖乖,那咱们是不是得磕头叫娘娘?”

    围观的村人们或是直接打量、或是用余光偷瞄聂芸娘,仿佛要看看这从宫里出来的女人跟她们平常人有什么不同。

    “姐姐,你是我阿姐吗?”

    就在这时,躲在聂芸娘身后的男童忽然抓住了她的衣襟,抽噎着问道。

    男童一张小脸脏兮兮的,那黝黑发亮的眼眸噙着泪,亮晶晶的看着她,目光中充满了渴求与希望,小小地身子颤抖着,生怕聂芸娘说出否定的话来。

    聂芸娘蹲下身,抱住他,一开口眼泪便掉了下来,哽咽道:“是阿姐,明湛,阿姐回来了!”

    “阿姐!”聂明湛抱住她的大腿,眼中盈着的泪终于夺眶而出,哭得一抽一抽,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但似是哭哑了声音,说不出话来。

    聂芸娘将他抱到怀里,站起身,神色冷漠地看向聂炳仁,问道:“二叔不解释解释吗?”

    她在宫中当了多年女官,冷着脸的时候,那些小宫女小太监都会吓得两腿发软,更何一介村夫。

    聂炳仁怎么也没想到,聂芸娘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他心中惶恐不安,搓了搓手,讪笑着开口道:“芸娘啊,你听二叔解释”说是要解释,聂炳仁的一对眼珠子滴溜滴溜转个不停,实际上是在想该用什么法子糊弄这个侄女儿。

    “聂老二你给老娘闭嘴!”

    聂炳仁话还没说完,就被坐在右边圈椅上的中年妇人冷冷打断。

    这妇人身着一件翠绿锦纹织袄,穿金戴银,乍看富态逼人,但仔细一瞧,那手掌粗粝,十根手指无一不冻得肿痛生红,脸上粉扑得太多,如同上了灰的白墙,一说话便簌簌地往下掉。

    只见她瞪着一双吊梢眼,咬牙切齿道:“你说你是聂芸娘?傻子才信你的鬼话,也就我们家老二这个眼瘸心善的好哄!我告诉你,我们家芸娘好端端地在宫里头当差呢,知道京城离这里多远吗?她怎么可能回来。”

    村人听到聂孙氏的话,又是一惊,狐疑地看着聂芸娘。

    聂孙氏见有人信了她的话,洋洋得意,又道:“这女人一定是打听到我那苦命的妯娌走了,故意跑来冒充芸娘,想抢夺我们聂家的财产!大家可别被她给骗了!”

    聂芸娘目光冷冷地看了聂孙氏一眼,轻轻拍了拍聂明湛的背,安慰道:“明湛乖,不哭,有阿姐在,阿姐会保护你的。”

    “阿姐”聂明湛揉了揉眼睛,低声啜泣道:“他们说娘死了,我不要娘死,阿姐,我们请郎中给娘看病好不好?我有钱一个铜板,我从二婶那偷的”

    “好你个不要脸的小兔崽子,竟然敢偷老娘的钱,看我怎么收拾你!”聂孙氏一听聂明湛偷了自己的钱,立刻横眉怒目,眼睛血红,仿佛要吃人一般。

    聂芸娘抱着聂明湛避开她抓挠过来的手,冷冷道:“我娘是怎么死的?”

    她在宫中多年,见惯了勾心斗角,明湛是个孩子,还不会撒谎,他偷聂孙氏的钱要给娘看病,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娘是没钱看病活生生病死的!

    果不然,一听她这质问,聂孙氏心虚,冷汗直冒。

    虽说刘月梅是自己病入膏肓、药石无灵才死掉的,但她没有帮着请大夫却是真的。

    不过这时候,说什么也不能认下这些事,聂孙氏瞪着一双眼,恶狠狠地说道:“明湛,你跟这个假冒芸娘的人胡说什么!给我过来。”

    聂明湛瑟缩了一下身子,将头埋在了聂芸娘怀里。

    “杏花婶子,这姑娘真不是炳才叔家的芸娘?”村里与聂炳才夫妇交好的村人问道。

    “当然不是。我们家芸娘在宫里头吃香的喝辣的,哪里是这个不知从哪里跑来的黄毛丫头能比的。”聂孙氏冷哼一声,冲聂炳仁使了个眼色,“当家的,你说是不是?”

    聂孙氏心里盘算着,聂芸娘都离开永宁镇十年了,能记得她的人肯定没几个,更何况聂家是她走了之后才搬回到柿林村的,这村子里根本没人认识她,只要她和聂老二一口咬定这女人是假冒的,就没人能证明她的身份,难不成村里人还会为了这件事,专门跑到京城去问不成。

    “是是的。”聂炳仁转念之间便明白了自家婆子的意思,立刻改口,信誓旦旦地说聂芸娘是假冒的。

    他们想要把聂明湛过继到自己名下,便是仗着聂家长房无人能做主拿事,自己身为聂明湛的亲叔叔亲婶婶,将他收养在膝下,既能得个好名声,将来老了又有人养老送终,这样一举两得的事,若是认下了聂芸娘,可就不一定能成了。

    聂孙氏的话村人并非全信,几个年轻汉子用余光偷看聂芸娘,这姑娘纵然面若寒霜,却也难掩美貌,那白皙俏丽的鹅蛋脸透着粉,两道细细弯弯的眉毛,乌黑透亮的眼珠儿,还有那樱桃红的唇,当真是十里八乡都难得一见的美人。

    他们嘀咕着不可能,说是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会是骗子,可惜话才说了没两句,就被自家媳妇拧了耳朵。

    聂孙氏和聂炳才咋呼着要把这个假冒聂芸娘的女人给赶出去,结果说了半晌,不见有人动手,就连他们的女婿牛二柱,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样仙女一般的人物,哪怕是再粗莽汉子,也下不了重手。

    聂芸娘将聂明湛放到地上,从包袱中拿出吏部发放的路引,直接扣在了八仙桌上,柳眉一挑,冷冷道:“二叔这脸变得倒是快,就是不知道脸皮子疼不疼,说我是假冒的,不妨先瞧瞧这个!”

    聂孙氏吓了一跳,慌忙抓起那路引一看,发现根本就不认识,冷哼一声,“你别以为胡乱拿出个什么东西来,就能证明你是芸娘!我是她二婶,难道还会不认得她不成。”

    聂芸娘微微皱眉,她确实是没想到,这村里的人斗大的字不识两个,出远门的更是万中无一,竟然都不识得这朝廷颁发的路证。

    厅堂之中乱哄哄一片,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看来这事情得去衙门才能明断一二了。”

第 2 章 出头() 
那说话的男人从外头走进来,他生得身形高大,朗目星眉,本当是个俊俏人物,可那俊朗的面目却被左脸脸颊上自上而下的一道疤破坏了美感,多少显得气势骇人。

    村人胆小怕事,听到与官府衙门有关的字眼,就已经心生畏惧,再瞧这男人的面相,更是害怕不已,下意识地朝边上退了两步,正巧将沈恒安与聂芸娘围在中间。

    “你又是谁?”聂孙氏见来了个看上去凶悍无比的男人,心中一沉,不禁有些畏怯,但想到聂老大留下的万贯家财,一咬牙,“你是这个小浪蹄子的姘头吧,想来我们柿林村撒野,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样,就你这恶人样,去了官府,青天大老爷头一个抓得就是你!”

    “是吗?”男人左右瞧了瞧,突然单手拎起聂孙氏坐过的那张圈椅,直接硬生生掰了一条椅子腿下来,提拎在手里晃了晃,“来,接着说!”

    聂孙氏的咒骂声戛然而止,那椅子腿离她的面门不到一寸,近到她可以看清楚上面的蛛网和灰尘。

    “说,怎么不说了?”沈恒安嘴角勾起一抹笑,朝前走了一步。

    聂孙氏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望着男人的眼里全是怨毒的光,她不敢再咒骂沈恒安,转头去看聂炳仁,盼着自己的男人能出头说两句话。

    聂炳仁看到沈恒安脸上的疤就害怕不已,这会儿看到他竟然敢动手,恨不能躲在其他人身后,又怎敢出声说话。

    再去瞧那平日在村里耀武扬威的牛二柱,亦是缩着脖子不敢出声。

    聂孙氏饶是个妇人,也瞧不上这等欺软怕硬的做派,暗骂了一声“孬货”,抬起头,战战兢兢地问沈恒安,“你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

    见聂孙氏识趣地认怂,沈恒安的目光掠过她,似笑非笑道:“既然你不识得这朝廷发下来的路证,咱们少不得要去衙门里头断一断真假,怎么,不敢了?”

    聂孙氏自是不敢的。

    她比谁都清楚眼前这个聂芸娘是真是假,那泼脏水的手段糊弄得了眼前这帮泥腿子,可衙门里头的人并不会这般轻易相信自己,更何况,这聂芸娘便是从宫里头出来的,老话说官官相护,虽然她不是官,但肯定跟那些当官的是一头的,去了衙门,自己哪还能得了好。

    聂孙氏心中盘算一番,立时有了决断,反唇相讥道:“谁知道你跟她是不是串通好了,想要蒙骗我们。”

    “你?”沈恒安冷哼一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老妇一个,家无二两横财,白送给爷,爷都不稀罕。倒是你这头上的簪子,身上的衣衫,瞧着不错”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还说不是瞧上了我们家的东西”聂孙氏打断他的话,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衣衫上的尘与土,得意洋洋地笑,“这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上来就要打要杀的,乡亲们莫要上了他的鬼当!”

    “急甚。我话还未说完。”沈恒安笑,“你这穿戴不是自己个儿的吧!”

    “你胡乱说些什么。”聂孙氏色厉内荏,口中说着斥责话,眼神却不敢直视对方,一看便知是心虚。

    聂孙氏嫁进聂家多年,总觉得被刘月梅压了一头,她娘家往上数八辈儿都是地里头刨食的,刘月梅却有个秀才爹;大伯聂炳才做生意赚钱捐了官,她家聂老二却还要赁别人的田来种;终于有一样事儿她比得过刘月梅,那就是一口气为老聂家生了三个孩子,虽然都是女娃娃,但也能招赘离女户,总比她刘月梅生了个女儿又送进宫里头让人糟践强,可好巧不巧,聂芸娘入宫才五年,刘月梅就又传出有孕的消息,还一举得男,怎能不让聂孙氏气红了眼。

    她大半辈子没干过什么扬眉吐气的事儿,好不容易趁着刘月梅死了,才把她箱笼里那些好东西都搬到自己屋里头。

    想着今天要签过继书,她还特意挑了一身看着就贵气逼人的行头,特意在村人面前显摆,不想却被沈恒安当场叫破。

    聂孙氏心中暗骂,这小子未免眼睛也太毒了,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

    “员外郎夫人的袍服,岂是你这等村妇可以穿得的。”沈恒安嗤笑,“说旁人作假,我瞧你这做派,倒像是个爱糊弄人的,怕是还不知,这白身穿了官身的衣,送到衙门去,得挨多少板子?”

    聂孙氏吓了一跳,嘟囔道:“不就是穿了件破衣裳嘛,犯得着闹上官府?再不济我还是员外郎的弟媳妇呢,人死都死了,穿件衣服还能怎么着。”

    厅堂中不少人听到这话,暗暗皱眉,嘲讽这聂孙氏未免太不讲究,刘月梅还没出殡呢,就把人家的东西拿来穿用,也不怕被人夜里寻上门。

    聂芸娘目光轻移,落在沈恒安身上,只见这人原本冷厉的脸色瞬时间变得柔和起来,冲她微微一笑,还眨了眨眼睛。

    这行为若是对着旁人家的姑娘,免不得叫人说一句孟浪,严重之人或许还会被贴上登徒浪子的名号,但沈恒安面容可怖,这一笑,倒不叫旁人觉得暧昧,只当他对聂芸娘这娇美的姑娘起了什么不好的念头。

    聂芸娘微微蹙眉,扭头看向聂孙氏,冷冷道:“把衣服脱下来。”

    “怎么说话的这是!”聂孙氏如同被踩了痛脚一般,声音尖锐道:“好歹你也要叫我一声婶娘,在宫里头,人家没教过你要尊敬长辈吗?”

    “哟,二婶这是又认我了?”聂芸娘嘲弄地笑,又轻飘飘说道:“妄议宫闱是杀头大罪,二婶莫不是想试试?”

    聂孙氏脸上顿时青一阵红一阵,讪笑道:“二婶不过是同你玩笑两句,怎生还当真了不成,你娘今儿去了,你回来得正好,快换上孝衫,去你娘灵前磕几个头。”

    “我娘的丧事,我自会操办,用不着你操心。”聂芸娘冷面含霜,往前两步,“还是先脱了这衣裳,摘了这头面,咱们再好好说道说道。”

    聂孙氏想用辈分压她一头,万没想到聂芸娘根本不吃这一套,听那话里的意思,还准备亲自给刘月梅操办葬礼。

    难不成是在宫里头飞黄腾达了?

    聂孙氏眼角的余光瞥向聂芸娘怀中的包袱,心中有了些许想法。

    “二婶是想让我动手帮忙吗?”聂芸娘见她贼眉鼠眼盯着自己瞧,冷冷开口。

    聂孙氏冷不防撞上那冰冷的目光,只觉那寒意刺骨,背后一凉,讪讪地拔下头上的玉簪与金钿,扔在桌上道:“拿下来就拿下来,不就是戴了一下,小气吧啦的。”

    她的嘟囔声引得村人发笑,亦有人觉得聂芸娘未免小题大做。

    毕竟这聂孙氏在柿林村生活了二十余年,聂芸娘于乡民们来说却是个陌生人,看着一个姑娘家逼得长辈狼狈不堪,难免有所偏向。

    “孙杏花连脸面都不要了,刚才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还不认这个侄女儿呢,现下炳才叔家这大姑娘,只不过是叫她把自己娘亲的东西还回来,这也有错?你们这一个个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说话的是匆匆而来,站在一旁冷眼看了半晌的谢文氏。

    这谢文氏是里正家的大儿媳妇,平素与刘月梅关系不错,前几日回娘家小住,刚一进门就听人说聂老二趁寡嫂新丧想要过继聂明湛的事儿,放下东西就匆匆而来,正好碰上沈恒安说破聂孙氏穿戴由来那一幕。

    “我瞧月梅婶子家这大姑娘就是个人美心善的,受了委屈只往自己的肚里咽,你们还打算要一个姑娘家怎么着。”

    谢文氏是个泼辣媳妇,加上里正在村子里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官,所以无人敢反驳她的话。

    聂孙氏原本还想仗着村人的相帮,让聂芸娘给她服个软儿,这会儿一句也不敢提,只当自己刚才的话都是放屁,腆着脸道:“芸娘哪,你看,现在时辰也不早了,你娘的灵柩还停在外头院子里呢,咱们要不还是先出殡,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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