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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霸家的小娇娘-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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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凛凛的大将军,成了与承恩侯府有所关联的贵人,他的前途不可限量,又如何能囤于乡间的寸土。
“沈大哥你将来势必龙腾虎跃,芸娘不敢高攀。”聂芸娘露出如花笑靥,一字一顿道:“我该祝你前程似锦。”
沈恒安心头钝痛,他的龙腾虎跃,他的前程似锦,从来只是为了这一个人。
可偏偏,他将真心捧在她面前,她却摇头说了不要。
沈恒安面色冷硬如铁,强忍着胸中那腾腾燃烧的火,哑着嗓子道:“我送你回去。”
轻微的炮响声传来,一道青烟在夜色中蹿上了天空,然后变幻出绚烂的烟火。
两人一路沉默着走到刘家大宅门口,屋檐下的两盏灯笼在风中摇曳,烛火未明。
“到了。”芸娘停住脚步,抬头看着门上的匾额。
沈恒安蹙着眉,将糖糕塞进芸娘手里,“明日县衙要审牛二柱,我带你去看。”
芸娘觉得自己不该去,可望着他的眼,不知怎么就鬼使神差地应了下来。
“你走吧。”
这样的沉默实在熬人,芸娘终于耐不住,开口道。
沈恒安低低地叹了口气,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他的身影仿佛与浓郁的夜色融为一体,冷清而又孤寂。
芸娘突然有些迈不开脚步,她站在门边,遥遥望着沈恒安的背影拐了个弯,消失在街道尽处,这才进了屋。
焕闻焕礼兄弟俩并周显平这个妹夫正朝外头走,见着她松了口气。
刘焕礼道:“你这久没回来,可把我们吓坏了,爹娘和大伯伯娘骂着让我们赶紧出来寻你呢。”
“明湛也担心坏了,刚才一直哭,哄了半晌都不见好,芸姐快进去看看吧。”周显平也跟着道。
芸娘忙进屋,聂明湛见着她,如同一个小炮弹一样扑进了她怀里,抱着她哇哇大哭,“阿姐,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他虽然小,可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
舅舅们让阿姐嫁人,村里人也说阿姐是留不住的,迟早也成亲,等到阿姐成了亲,就不要他这个小拖油瓶了。
他知道,今天那个杜秀才,就是要跟阿姐成亲的人,看社火的时候,表哥们不让他跟着阿姐,明湛虽然不高兴,但也没说什么。
可等到人越来越多,阿姐不见了的时候,他才真的慌了。
他特别害怕,阿姐跟着那个杜秀才走了,不要他了。
“阿姐怎么会不要你。”芸娘听到他的哭腔,心底那些微妙的情绪早就不翼而飞,心软的一塌糊涂,轻拍着他的背,温声细语地哄着他。
明湛小脸蛋儿上还挂着泪痕,眼睛红通通的,因为哭得太久,嗓子亦变得沙哑,他可怜巴巴地看向芸娘,“阿姐,你不要嫁给那个秀才哥哥好不好?”
芸娘一愣,下意识地便以为这话是沈恒安教他说的,但细一想便知道是自己以恶度人了,今日明湛一直跟着她和表兄几人,哪里来得机会同那人接触。
明湛自幼便失恃失怙,心思敏感,有事又喜欢藏在心里头,这孩子怕是听到了舅舅他们谈论自己的事儿,担心自己成亲之后便会弃他而去,但他又不敢说,所以才会在自己不见了之后那么的惊慌和害怕。
芸娘看着他那亮晶晶可怜兮兮的眼神,如何能说得出拒绝的话来,她轻轻点了点头,哄着聂明湛睡了,这才去了堂屋,同舅父舅母们告罪。
“这事儿怎么能怪得你,要怪就怪你这两个不成器的哥哥,多大的人了,一点礼也不知,竟让你”刘王氏瞪了心不在焉的儿子一眼,道:“罢了罢了,不说这个了,你今儿见了那杜秀才,觉着他如何?”
芸娘同那杜秀才并没有说上几句话就被人群给冲散了,现在回想起来,竟连对方什么模样也不记得,只得道,“舅舅舅母看过的人,自然是好的,只是我恐怕要辜负您们的一片心意了。”
“这是怎么说。”刘王氏忙道。
芸娘便将明湛的心思说了出来,“我细想了想,若是我嫁了人,有了自己的孩子,也未必能如同现在这般事事将明湛放在首位,倒不如等三年孝期过了,那时候明湛也大了,再考虑这事也不迟。”
“你啊,不想嫁人,又何必拿明湛做挡箭牌。”刘吴氏点了点她的额头,笑眯眯地说破她的心思,见芸娘没反驳,又替她发起愁来,“你们姐弟俩要如何生活,要不还是搬到县城里来”
舅舅舅母都是心善之人,一心想要照应她,芸娘并非不知好歹,可她对于未来,早有打算,“您别担心,我都想好了,等开春便把明湛送到镇上的学堂去念书,家里还有十来亩田地,我雇几个长工来种,平日里再绣些花样拿去换钱,有些嚼用也就够了。”
她毕竟还没在村里头站稳脚跟,要是贸贸然离开,恐怕刚要回来的宅子又会被二叔家夺了去。
“这样也好。”刘丰年猜到她的担心,点头道,“若是有什么要搭把手的,只管叫人捎信来。”
芸娘笑,“舅舅们疼我,我怎会同你们生分呢。”
“这话说得好,既是如此,你便同我老实说,今儿来县城,可是那沈恒安送你来的?”刘丰年晌午出门的时候听老吴随口提了一句,便记在了心上,他总觉着,这姓沈的小子能在柿林村起了屋子,怎么可能轻易撒手。
芸娘不愿说谎,点了点头。
“那我再问你,晚上花灯会上,你可见着他了?”
芸娘又点头。
刘丰年叹气,“芸娘,你不愿意那杜秀才,到底是因为明湛,还是因为这沈恒安?”
烛火下,芸娘的脸一点一点的红了。
她自己本也说不清,可舅舅这样一问,她倒是先心虚了。
踌躇片刻,芸娘就将自己与沈恒安是旧相识的事情坦然相告,并道:“听他的意思,当是立了战功成了将军,是我先前想岔了。”
“既是如此,你何不应了。”刘王氏是过来人,她一眼就瞧出来,这外甥女对那沈恒安,并非全然无意,更何况,一个男人能惦记着她十年,哪怕是石头做的一颗心,怕是也要化为绕指柔。
但芸娘仍是摇头,“舅舅舅母,沈大哥是有大前程的人。”
刘王氏明白了,自己这外甥女,是怕耽搁了沈恒安,再加上明湛及家中的诸多顾虑,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她哎了一声,看着芸娘道:“傻!多少人盼不来的好姻缘,送到你面前,你都不要,只怕到时候后悔,就晚了。”
后不后悔芸娘不知道,只知道这一夜,她的确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沈恒安离开时那漆黑如墨的背影在她心头浮浮沉沉,一会儿压得她憋闷的难受,一会儿又松快地盛满了愉悦。
芸娘扭头看向身侧的聂明湛,小家伙儿睡得香,一点也瞧不出有心事的模样,亦或者,睡着之后,天大的事儿也抛在了脑后。
她微微笑起来,替他掖了掖被角,吹灭了桌上的烛火。
翌日,聂明湛一大早醒来就喊饿,芸娘知道他昨晚上哭累了没吃,就把带回来的糖糕重新热了热,切成小块儿给他吃。
厨房里的小丫鬟在炸浮元子,油香四溢,聂明湛一边吃一边吸了吸鼻子,讨好地笑着抬头看芸娘。
“只许吃一个。”糯米不好克化,昨日芸娘便没许明湛多吃煮好的浮元子,小家伙儿馋着呢。
得了这话,聂明湛连忙保证自己绝不贪嘴。
说话间,刘焕琴引着周长乐过来,芸娘又将余下的糖糕分给她们吃,匆忙间忘了系围裙,不知从哪儿沾了些脏污。
“明湛,你同表姐和小长乐在这儿玩,阿姐回屋里去换身衣裳。”
小家伙儿一大早被投喂,全然忘了昨天的事,吃的不亦乐乎,闻言也只是吮了吮手指,点头道:“阿姐快去吧,我一个人能行的。”
芸娘出得厨房,刚穿过回廊,便瞧见老吴头匆匆忙从前院过来,站定身子道:“吴爷爷,您这么急是有什么事儿吗?”
“门口一大清早来了个疤脸汉子,瞧着像是昨日送你来的那位,我正想同大老爷他们说呢。”
芸娘怔愣片刻,忙道:“他是来寻我的。”
老吴头一听这话,以为沈恒安是芸娘相看好的夫君,咧嘴笑,“那我去请人家进来坐坐。”
“不必,劳烦吴爷爷同他说,请他在门口稍候片刻,我马上就来。”
芸娘返回厨房,匆匆同刘焕琴和明湛交代了她要出门的事儿,又回房换了身衣服,这才见到了在门外等待的沈恒安。
男人穿着件石青色的棉袍,玉冠束发,若不是脸上那道疤,端的是个风流人物。
他手里拎着个油纸袋子,里头鼓囊囊地不知装着什么东西,芸娘走得近了,才闻见是炒栗子的香味儿。
她极爱吃这东西,但因着剥壳总会弄得两手黑黑,她在皇后身边伺候,仪容万分重要,所以哪怕皇后赏给她,也只是浅尝辄止,余下的分给底下人吃了,克制欲望的时间久了,便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连自己个儿也骗了过去,此刻闻到香甜的炒栗子味儿,才猛然觉醒。
芸娘馋巴巴地看着那油纸袋子,道:“你在哪儿买的?”
沈恒安抿嘴笑了,从袋子里掏出一个剥好了递给她,“你吃。”
这会儿时间尚早,衙门还没正儿八经地开堂,沈恒安带着芸娘一路慢悠悠地走,给她剥了一路的糖炒栗子。
芸娘沉默着不说话,心里仿佛有两根线左右来回拉扯着,既觉着自己不该这样优柔寡断地同沈恒安继续来往,恨不能立刻转身逃跑,又觉着这人既然当了虎贲将军,想来过几日就该回京去,或许往后这样安安静静并肩走在街上的日子不会再有,她舍不下。
衙门口,朝南开。
一大清早便围着不少人,守门的衙役打着哈欠,与同僚嘟囔着,“这么早便开堂,是抓着了流窜五省的江洋大盗,还是逮住了山里头作乱的山匪?”
青阳县一年到头办不了几桩大案子,衙差们早就懈怠了。
惊堂木一拍,也唤不醒他们那昏昏欲睡的思绪,倒是外头围观的老百姓议论纷纷。
芸娘瞥见了几个熟悉的人影,聂孙氏怀里头还小心翼翼地揣着个小箱子,聂老二走在她前面,拨开人群往里走。
牛二柱很快被带了上来,蓬头垢面,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儿难闻的味儿。
就连那县令大人也忍不住皱了皱眉。
不过他还记着大人物吩咐下来的要紧事,屏住呼吸开始审案。
牛二柱在牢里受了十来天的折磨,一身赖皮早就磨了个干净,问什么交代什么,把他这些年偷鸡摸狗鱼肉乡里的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
马县令立刻判了杖刑四十。
第 22 章 宫刑()
就牛二柱那面黄肌肉奄奄一息的模样,四十棍下去,保住小命也难。
聂孙氏忙抱着钱匣子冲到公堂上跪了下来,“青天大老爷,草民聂孙氏,这牛二柱是我女婿,我们有钱,替他赎刑。”
马县令倒也不含糊,立刻让县丞查阅律典。
大安朝立国百余年,起初国库并不丰盈,开国皇帝最早亦是商旅出身,便想了这么个法子,不严重的刑罚可用银钱来赎,非战时是徭役亦可用银钱相抵,就连普通百姓也能用银钱买个虚衔官位,威风威风,老百姓们早就见怪不怪。
杖刑四十要赎银四十。
沈恒安笑,“你猜他们带了多少钱来?”
芸娘知道聂孙氏一家这一回在村里没借到多少银钱,四十两银子虽然不是个小数目,但她并非拿不出。
果然,聂孙氏颤颤巍巍地打开怀中的钱匣,手底一个不稳,将那匣子给摔在了地上,白花花的银锭子倒了出来。
聂老二咒骂了一句,挡着外头人的视线,将钱捡回了匣子,然后一锭一锭地放到了县丞拿来的戥子上。
按说这案子审到这里也该落下帷幕了,但谁料,那县丞清点了银钱收入库房,但县令大人并未当场释放人犯,而是又一声惊堂木,叱问那跪在堂下的牛二柱。
“本官问你,有人说你与良家妇私通,可是实情?”
牛二柱吓得打个了哆嗦,头都不敢抬,战战兢兢地问:“我不知大人说得是哪个?”
围观的人群中发出议论声声,看来这小子可不止是村霸那么简单,还是个顶天的色胚。
芸娘亦是诧异,下意识地望向沈恒安。
男人摸了摸鼻子,道:“我就是让人查了查他”没想到这个牛二柱的小日子,过得可比他想象的精彩多了。
“不管哪个,都要如实交代!”
牛二柱诚惶诚恐老老实实地说了几个人名,就连时间地点都记得十分清楚。
只听得堂前一声尖叫,聂杏儿面容扭曲地扑了过来,那架势,似乎是要一把撕了牛二柱。
但站在旁边的差役可不是吃素的,直接就将她给架开了,即便如此,聂杏儿嘴里仍然骂个不停,倒是聂孙氏,抱紧了怀里的钱匣子,不知这一回又得交多少银子?
马县令差了衙役,将牛二柱交代的一个在县城里给人浆洗衣裳的寡妇带了来。
那寡妇虽然身形瘦弱,但确有几分姿色。
“你可认识堂下所跪之人?”县令问她。
罗寡妇惊惶万状第跪倒在地,颤抖着唇道:“认识。”
“那牛二柱说曾与你欢好,可是实情?”
“大人!”罗寡妇的双眼阴凄凄的,闪着怨恨的光,她的手握成拳状,咚咚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额头都破了,“民妇誓为亡夫守节,是那牛二柱借着酒醉之际,强逼于我,我恳求大人为民妇做主!”
她的脸色几乎是惨白的,那怨入骨髓的眼神让人看了忍不住打颤,牛二柱刚想辩解两句,堂上的衙役喝起了堂威,吓得他什么谎话也不敢说了,老老实实地交代了整件事去的来龙去脉。
马县令冷着脸宣读了律令,判了牛二柱宫刑。
“宫,淫刑也,男子割势,女人幽闭,次死之刑。”
在青阳县这样的小地方,有些人一辈子都不曾见过这样的刑罚,不少男人变了脸色,打了个激灵,这可比要了命还让人害怕。
大姑娘小媳妇捂着耳朵,既窘迫又想瞧瞧这难得一见的热闹。
聂芸娘蹙眉,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闭紧了嘴巴。
沈恒安许是看出来了,解释道:“这可不是我安排的,县令刚才念了律令,你也听见了,我虽有些权势不假,但绝不是胡来的人。”
“我知道。”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什么都没有说。
罗寡妇跪地又是几个响头,眼泪从她那白如纸的脸颊上滑落,唇咬破了血,“大人英明!”
聂孙氏愣了半晌,突然瘫坐在地上,不停地摇头道:“不行,不行!”
这样的自我慰藉她许是犹嫌不够,竟猛地爆发出刺耳的叫声,跪挪着将怀里的钱匣子捧到了县令的案牍前,把里面剩下的银子全都倒了出来,“还有钱呢,我还有钱呢,大老爷你就饶了二柱子吧,他还没给我们老聂家生儿子呢,我们的香火不能就这么断了呀!求求您了,老婆子我求求您了!”
衙役很快将她扯开,但聂孙氏仍是哭喊哀求着。
马县令皱眉,“何县丞,将这些银两秤一秤。”
其实不用称也知道,这余下银锭子顶了天有二十两,怎么可能够赎那次死之刑呢。
堂下,牛二柱两股战战,一股浓郁的尿骚味传来,小孩子们盯着他那破烂棉裤的裆,捂着嘴笑。
“这丈母娘倒是疼女婿,别是疼到了炕上去吧!”
“谁知道呢,那色胚子荤素不忌,连寡妇都敢强占,我看县令大人判得好,就是得废了他办事儿的家伙,看他以后还怎么逞能。”
“说不定这丈母娘不是丈母娘,是亲娘呢,不然这样的女婿,不跑得远远的,还想着倾家荡产的搭救他,怎么可能!”
旁人议论纷纷,聂孙氏浑然不觉,没有儿子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悲哀,她在家里头捧着牛二柱,愿意拿出这样多的银钱救他赎他,让聂杏儿温柔和顺些,只是想为聂家要一个儿子,否则她怕等到死,都要被人戳着脊梁骨,埋不到聂家的坟地里头去。
眼瞧着那衙差就要把牛二柱拉走,聂孙氏疯了一样地冲上去拦,恍惚间,她似乎瞧见了聂芸娘,脑海中猛地蹦出一个念头来,她没有那么多银两救二柱子,可是聂芸娘有啊,她那漂亮的衣裳、金贵的首饰,还有那个差点归了她的长命锁,都值老鼻子钱了!
她跌跌撞撞地回转身子想要寻聂芸娘,可转眼间那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却再也看不见刚才的人影。
聂孙氏发了狠,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冲上去撞开差役,抓着牛二柱的胳膊,喃喃道:“走,二柱子,咱回去,不能去了根,去了根就生不成儿子了,娘还指望你和杏儿给我们老聂家生个大胖小子呢!”
衙役一棍杀威棒,直接打的聂孙氏跪趴在地上。
马县令上任这几年,还从未见过这样敢在公堂上闹事的人,气得胡子都歪了,指着聂孙氏大骂刁民,“,藐视本官,咆哮公堂,罪加一等!先打二十大板,然后关到牢里头去!”
聂老二如何求情,聂杏儿是如何抢了钱匣子独自回了柿林村的,聂芸娘一概不知。
沈恒安瞥见聂孙氏想往他们这边来,便立时带着她离开了衙门口。
许是过了正月十五,街上一下子冷清了许多,倒是有不少半大少年,拿着过年得来的压岁钱,在街上买零嘴儿吃。
沈恒安舍不得就这么送芸娘回刘家,瞧着前头的书局,便道:“你在村里头不是还念叨着要给明湛买那开蒙用的书本子,这些东西镇上不全,刚巧前头有间书局,不如就在县城里买了吧。”
芸娘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略一思索,便点头同意了。
书局生意冷清,两人进去的时候,掌柜的半倚着圈椅靠背打瞌睡,猛地站起身时,还差点撞着一旁的柱子。
“二位想买些什么书?我们这儿有刚到的话本子,太太姑娘们最爱看了。”掌柜瞧进来的是两个小年轻,下意识地便以为两人是订了亲的未婚夫妻,毕竟寻常人家的孤男寡女可不会这么大咧咧的单独出来逛街,是以他这话是对着沈恒安说的。
“不用那些。”芸娘自然看出掌柜误会了,急忙尴尬地拒绝,问道:“我要买些稚童的开蒙读物,三百千正合适,若是有旁的,不妨也荐来听听。”
芸娘少时请了先生在家学认字,但除了三字经这等学塾里的启蒙书本之外,学的便是女儿经、女戒、女训之类的书,自然是不适合聂明湛再读,在宫里头,她倒是见过太子读书,但且不说人家学的是帝王之道,明湛的那点儿小聪明,要与三岁能诵诗,五岁能作文的太子比,可就差远了。
掌柜讶异,再仔细瞧了瞧芸娘,看她作女儿家打扮,开口要的是开蒙书,老脸一晒,明白过来是自己误会了,他就说嘛,那男人一脸匪气,人家一个娇娇俏俏的姑娘怎么可能看上他。
他看了芸娘一眼,愈发热情。
芸娘倒是很快就选好了书,除了三百千之外,又额外买了千家诗、训蒙诗,又买了笔墨纸砚打算回去教聂明湛好好练字。
沈恒安瞧见纸笔,似是想起什么,道:“可否借掌柜宝地修书一封?”
这书局原本便有供人抄书的地方,左右纸笔都得自己买,掌柜的自然有无不可。
聂芸娘抱着书站在一旁,不欲看他信件,没料到沈恒安写了几笔,抬头问她,“柿林村的‘柿’怎么写?”
“啊?”芸娘以为他做了将军,当也读过几卷兵书,怎么会连字也认不全,下意识地低头,便瞧见那纸上写着,“父亲大人道鉴,我不做这劳什子的虎贲将军,请您替我向圣上告罪”
她大惊失色,几乎脱口而出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第 23 章 自尽()
沈恒安笔一顿,一滴墨滴落在纸上,逐渐氤氲开来,盖住了他先前写的字。
他少时的确大字不识一个,但参军多年,成了将军,入了侯府,平日里领兵打仗,怎么可能字都认不全,刚才那么一说,不过是嫌芸娘故意避开,引得她看自己写信罢了。
但芸娘的表情倒是吓了他一跳,沈恒安回想自己刚才写的内容,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对。
他笑了笑,瞧见芸娘连手里的书都掉落在了地上,忙搁下笔,将那零散的几本书拾起来。
这时,书局中进来一个人,沈恒安见到他,脸色一变,将桌上的纸揉成一团,扔进废纸篓中,近前问道:“怎么了?”
这人是他的侍卫,适才因着牛二柱引出了罗寡妇的事儿,逼得她在公堂之上说出自己受辱之事,沈恒安心中有愧,便让侍卫去她家里看看。
算了算,还不到一个时辰,沈恒安心头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
果不然,那侍卫在他耳边说了两句话,他的面色立刻沉了下来,眉头拧成了麻花。
芸娘见他这般,踌躇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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