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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起连云-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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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来,弯身一滚避过予锋攻势,同时出腿扫向予锋下盘。
予锋凌空跃起,手中剑势未绝,又是三剑分刺。这般凌空下击,便是木剑,也能筋断骨折。予钧怒气微动,力贯右臂,硬接其招,只听喀啪一声,予锋木剑竟断成两截!
“好!”睿帝喝了一声,“毕竟还是兄长强些,但予锋也甚好,二人皆赏!”
亲兄弟比武到了这个地步,其实很有些难堪了,睿帝的喝彩分明就是喝止的意思了。予锋脸上虽仍有不甘,但也只能和予钧一起躬身谢恩,退下台来。
待予钧和予锋回到玄亲王府的座位,六公子予锐和四公子予锋同样是顾王妃所生,早已按捺不住,向予锋迎上前去:“四哥,你怎么样?”言罢,又忍不住瞪了一眼落后半步的予钧。
予锋拍了拍予锐的肩膀,跟予钧一同到了玄亲王座前。
玄亲王拿起茶碗,面色不豫地看了予锋一眼:“伤到没有?”
予锋垂目摇头:“儿子无事。”
玄亲王又瞪了予钧一眼:“你怎地这般没有分寸?”
予钧额角仍有冷汗隐隐,但俊毅的面容平静无波,神色淡漠:“父亲以为什么才是合宜的分寸?”
明珠的座位挨着明湛嫣,也就离玄亲王不远,加之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就更能清楚看见这对父子之间对话之时是何等的冷漠肃然。
玄亲王冷哼道:“你自己手下有几分力道你不知道?”
予钧腰身越发挺直,他比父亲要高出半头,此刻平望过去其实很有几分俯视的气势:“父亲若是知道,也便应该知道我已经留手。”
玄亲王心中愈怒,声音倒还平静:“滚下去。”
予钧浮起一丝冷笑:“臣告退。”
月近中天,这波折重重的秋狝第一日终于落幕。
玄亲王不知是心绪不佳还是身体疲倦,面色看起来并不太好,叫了心腹长史当先而去。明湛嫣笑笑并不跟上,只叮咛侍从预备好汤药热水、细心侍奉等等,便扶着明珠的手慢慢走。见明珠多打量了予钧予锋兄弟几眼,低声笑道:“怎么,也看上我们四公子了?”
明珠执掌帮会多年,平素哪里有人敢拿她取笑,此刻闻言不由微窘:“姑母,这话从何说起。”
明湛嫣笑道:“予锋可是京城里有名的美郎君,文武双全,芳心暗许的姑娘小姐不知道有多少呢。”
明珠一哂:“那侄女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你这丫头,”明湛嫣微微有些感叹,“相貌像你爹,性子却像你娘。”
明珠意外道:“姑母见过我娘?”
明湛嫣含笑点头:“当然见过呀。当年我跟三弟最亲近,所以见过你娘两次。大大方方的舒朗性子,其实我很喜欢,也有几分羡慕。”
“羡慕?”明珠不由重复道。
“嗯,羡慕。”明湛嫣的笑容淡了,目光远眺,“身为晋王嫡女,我从小就知道自己将来不是嫁入皇家,就是公侯门第。那德容言功自然都是要紧的,要端庄贞静,要温柔和顺,一丝儿也差不得。”
明珠回想往事,摇头道:“各有缘法,各有重担。当年我看爹爹与娘相处恩爱,也是快活的;可是我今年看见他的手札,才知道他心里思念祖父祖母,觉得愧疚极了,他也不是日日夜夜的那么快活。我爹爹不快活,我娘自然也是内疚的。想必有些时候我娘也羡慕姑母,德容言工,贞静温柔,以称高门。只是世间难得双全法,这是没有法子的。”
“世间难得双全法。”明湛嫣喃喃道,“是呀。”
回了自己的营帐,由澄月和染香服侍着更衣梳洗完毕,明珠将与瑾妃交手之事并其余的变故简要说了。
在随明珠入京的这四个侍女当中,染香于江湖往事所知最少,闻言便有些迷茫:“墨璃?瑾妃也是墨宗弟子?”
明珠接过白翎呈上的密报书信,一边拆阅一边道:“故事得问墨音,尤其这是墨家事。”
染香向墨音可怜巴巴的眨巴眼睛:“音姐姐讲故事。”
墨音望向明珠:“小姐?”
明珠拿着信纸,皱眉道:“往事且不必多说,眼下的形式却有了许多变数。”
白翎担心道:“瑾妃倘若真是墨璃,会不会想要杀人灭口?或者对小姐不利?”
“在秋狝大典中倒是不至于。”明珠摇头道,“无论瑾妃真正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在宗室谱录上她都是晋王爷的远房堂妹明玉莘,瑾妃膝下唯一的儿子玄亲王又娶了我的姑母做侧妃。从任何一个方面来说,瑾妃和玄亲王的利益都是与晋王府休戚相关的。我是经过晋王上表奏报,钦点与宴的明氏女。倘若有人质疑我的身份,晋王府的罪责首当其冲,瑾妃和玄亲王也是有损无益。”
明珠又想了想予钧的言行,颇有些玩味:“这位玄亲王长公子倒是有意思的很,我与瑾妃交手,之后来探底的人居然是他?看来这对祖孙的关系很密切。另外孟予钧的身手让我很有些意外。今日在玄亲王帐里,他与另一个侍卫也动了手。”
白翎见明珠神色越发凝重,又探问道:“这位长公子武功似乎很不错,可是当中有什么问题么?”
明珠微微眯起眼睛,仔细回想:“他的武功路数似乎很杂,单说外家功夫,他在玄亲王帐和这秋猎剑会中用的就是不同的武功。但他的心法很纯,内力也深,这不是三年五载的功夫能做到的。听说这位长公子还有军功在身上,此人断不可小觑。”
白翎颔首:“是,那属下等必定加紧提防。只是不知秋猎大典之后,小姐有什么打算?倘若瑾妃或者那位长公子穷追猛打,只怕要横生枝节。”
明珠闻言却是一笑:“怕横生枝节的,绝不只是咱们。瑾妃身世有异,一旦牵连起来,首当其冲的绝对不是江湖人。旁人不说,玄亲王与长公子可是瑾妃的亲子亲孙,仕途前程,都是荣辱与共。他们要来查我,难道我不查他们?瑾妃看似年迈温和,其实见机极快,叫长公子来送我试探我,这就是要将所有的风险都控制在利害最相关的人手里。表面上又礼貌恩重,这是要安我的心。至于若说什么下毒刺杀之类的招数,“明珠望向白翎,笑意愈深,”难道咱们还怕了?见招拆招便是了。”言罢摆了摆手,转而低头看信,待第三封信看完,眉头便渐渐皱起来:“翎姐儿——”话说一半,又沉思起来。
第11章 扬鞭策马()
白翎等了片刻,见明珠还在出神,便试探叫了一声:“小姐有吩咐?”
明珠叹气道:“嗯,说是舟山分堂闹的更凶了。”顺手接过染香手中的花露喝了一口,又道,“翎姐儿你预备着些,倘若十日之内还是镇不住,你就亲自跑一趟。”
墨音奇道:“罗倚修也没能镇住舟山堂最近的内乱?他身为总管暗卫情报的朱羽使君,可是霍三爷亲自带出来的人。”
明珠冷笑道:“这我倒不怪他。连云帮这个名号里头,到底是‘连’字在前。现在江湖上的地位局面到底如何暂且不论,七年前我接手的码头米行,的确是我外公连英川一辈子打拼留下的产业。老爷子匆匆病逝,有关帮会传承一句话也没留下,那个时候舅父姨母们几乎折损殆尽,仅剩的玮舅舅武功也失去了十中七八,我那些堂兄弟又没有成器的,才叫我这个姓明的外孙女当家掌舵。如今时移世易,表兄弟里头连飞鹏和连飞鸣或许是自觉羽翼丰满了,拿着‘连家事’闹起来,且别管是什么居心,从名头上叫我也不好插手,罗倚修更难弹压。”
墨音不平道:“三处码头,五家米行,他们也好意思拿出来说么?如今青凤轩的生意遍布天下,纪娘子手下单理帐的人就有十六个,这还不是小姐多年来的经营?敬重当年老爷子在连江寨的元老们,放这个‘连’字在前,就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明珠摆手道:“也不是我一人之力,连云帮能有今日,我师门鸿溟派以及北墨霍三爷的恩义都不能不念。不然以我当年一个失却父母的少年孤女,如何能刃仇建功。只是你后一半说的是,如今罗倚修前去调节,要紧的是不想让这兄弟俩的龃龉气着了玮舅舅。但他们要是作死,白翎你就过去让他们知道什么是死。”
“小姐的意思是?”白翎迟疑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那倒不用。”明珠淡淡道,“当年我接手帮会的时候,早就跟玮舅舅并一众元老讲的清楚,既然他们要我当家,那从此就该规规矩矩奉我为主。表兄弟为了家事吵架,身为表姐妹的我确实不想管。但要是借着‘连家家事’的名头算计舟山分堂里的帮务,那就不能当我这个连云帮帮主是死的。罗倚修十天之内好话说尽能摆平便罢,若是不能,到时翎姐儿你带着我的令牌过去,直接把两个人都捆起来交给萧郎君,传我的话,送他们去刑堂清醒清醒,称称自己的斤两够不够过河拆桥,有没有本事让连云帮变天!”
按着历年秋狝大典的惯例,次日是策马行猎的日子。
晋王府自然也给明珠预备了马匹,谁知一早起来瑾妃又特地命人给明珠送去了一匹纯黑的中马。身形并不十分高大,但肌肉结实,毛色油亮,品相神骏,鞍鞯看若简素,阳光之下锦垫边角镶坠的墨玉珠子流光隐隐,竟似是罕见的墨玺。牵马的侍卫恭敬行礼道:“这是瑾妃娘娘的暗雷,温和驯良,给明三小姐今日策马驱用。”
晋王有些意外,亦有几分感叹:“娘娘素来温和却淡泊,对你倒好。”
明珠望向晋王,瑾妃若是墨璃,那就不是什么明氏族女,旁人不知底细也就罢了,晋王却不可能不知道。帐中交手一事,要不要与晋王说呢?入京以来,祖父祖母都很慈爱,只是这底下究竟有几分信任?若扯出自己与墨宗、鸿溟派的关系来,又不免有许多要紧之处了。
心念转动之间,面上只微微一笑:“娘娘慈和怜下,许是有顾念父亲的意思。”
晋王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昨日明珠与重兰之争,他是在睿帝帐前得知的。彼时虽未眼见,但也能想得到大致是心高气傲的重兰又言行不当。待得回到帐子,晋王便叫了明重山来问,听了细节之后更是无语。明珠的手段是雷厉风行了些,但是此时也只能先揭过了。
若说之前因着在府里的冲突,明重兰与明珠之间已是不可调解,再经过了昨日之事,只怕面子都快撑不下去。原本晋王想着叫明珠在自己营帐休息就好,但既然瑾妃送了马来,明珠便非要现身不可了。想了想,便吩咐身边的护卫:“丁肃,叫上臧婵,一起陪着三小姐去策马吧。”
晋王身旁最紧要的护卫共有丁耿臧彭四人,这一点就点出了两人给明珠。旁边的明重川本想劝阻,但再想一想重兰和明珠的冲突,便明白了晋王的意思是怕再有什么冲突、贻笑大方,也就闭了嘴不劝了。
明珠也不推辞:“多谢祖父。”至于晋王的人是想保护她还是防备她,她也懒得理会。
九逸原在朝元猎场的南侧,最适合策马奔腾。每次秋狝大典的第二日,王侯少年们都会与相熟的亲朋好友一同在此策马欢聚。明珠马术平平,做不了什么太多骑射的花样,但也还能策马挽弓就是了。
晋王府众人皆换了较昨日更轻的软甲,策马南行。明重虎当先,在枣花骢上威风凛凛,余人都跟随其后。明珠仍是由白翎陪同随行,再由丁肃和臧婵两人一左一右护卫着走在最后,远远望去前呼后拥,倒显得格外郑重。
明家子弟们刚入九逸原,便有姻亲好友过来一同策马说话。主要便是大夫人鄯氏的侄子鄯章然和侄女鄯悠然,本是想看看明重兰如何,不想明重兰还在自己帐子里休息,于是便跟明重虎并肩说话。简单说了没几句,众人便时不时向明珠这个方向看几眼。或好奇或惊异,或厌恶或鄙夷,明珠并不理会。倒是明重山,似有意似无意地控制着马速,尽力将明珠和众人的视线隔开些许。
众人渐渐行了一段,速度和距离渐渐拉开,明珠也不愿意和明重虎等人过多纠缠,便向较旷的南侧行去。
初秋风起,碧草依依,明珠策马驰骋了半日,心情随之舒朗了不少。至于明家的旁人,到底眼不见心不烦,彼此也算相安无事。
到了下午,明珠已有归帐之意,却遇到了盛情相邀的叶小景:“明三姐姐,来跟我们一起打猎吧!”
在京数日,明珠见过的宗室公卿亲眷少女着实不少,有的客气有的挑剔,但如同叶小景这般澄澈天真的却仅此一位。这称呼里难免有些自来熟,但既然晋王府和玄亲王府姻亲层层,玄亲王侧妃叶家和明家也勉强算得转折亲。
明珠稍稍沉吟,想到倘若回到晋王府本帐,则不免与闭门休息的明重兰近在咫尺,也就应承下来。当下策马跟着叶小景一路,很快便见到了同样身着软甲,背负弓箭的韶华郡君和楚丹姝,并予钧和明重虎等人。
见到明珠应邀而来,明重虎哼了一声,便提马转头。
予钧出来打圆场:“明三小姐武艺过人,想必弓马之术也定然精湛,刚好一展身手。”
明珠笑笑:“我弓马之术只是寻常,不过凑数罢了。”
自明珠入京以来,此语大概最是平和谦逊了,明家兄弟几乎是同时转身看了她一眼。予钧又道:“三小姐谦虚了。”
众人气氛稍和,便在众随从护卫簇拥之下向九逸原旁的疏林策马同行。
明重虎性子最急,很快便当先而去,将众人甩开了一段。予钧和明重山则一左一右,压着马速,颇有些护卫照应着女眷们的意思。
众人又行了二里有余,林间便可见野兔、雀鸟、甚至狐狸等窜来窜去。
叶小景、韶华郡君等人也渐渐拉开距离,挽弓搭弩,各自追逐猎物分散开去。行猎之事不比单纯的策马散心,倘若随从跟的太紧,不免吓跑猎物或者叫这些主子们难以施展,故而护卫们都拉开远些的距离跟着。
明珠对行猎之事原本没什么太大兴趣,但既已来了,也不免从众,刚好远远望见似有一只红色皮毛的小兽窜得极快,不知是狐狸还是狸猫,提马赶了上去。她的坐骑暗雷原是瑾妃之马,本是千中选一的良驹,之前闲逸散步之时还不觉得,此刻追逐猎物挥鞭一催,脚力耐力皆显了出来。
很快明珠便追上了那红色小兽,近前便看清是一只狸猫,皮光油滑,敏捷无比。她不擅弓术,连搭两箭都差了尺许,追到后来也不免心急,便收起了弓箭,又催急马速,赶到近前,探身扬鞭便直接向那狸猫疾扬直击。这一下探身出手直如迅雷闪电,那狸猫哀嚎了一声便被一鞭击碎了颅骨,滚了两下不动。明珠刚要以鞭稍卷起狸猫尸身,便听远处似乎有嗤嗤连声,似乎是连珠箭弩破空,又隐隐有金铁相交。
第12章 平地惊雷()
明珠皱眉,勒住暗雷,向那打斗声音传来的方向慢慢靠近。
近前数丈,便见一片林中空地,明重山并韶华郡君、叶小景都在,而当中刀兵相见的,竟然又是予钧和予锋。
这对兄弟还在马上,然而手中各执刀剑,青光寒芒翻飞,各自冷着脸以快打快,虽然不至于性命相博,但似乎也随时要见血一般。
明重山几人在旁观战,一脸尴尬,走也不是、劝也不是。见到明珠来了,明重山眼前一亮,上前低声道:“三妹妹,你觉得我俩可能拆开他们么?”
明珠看着那兄弟二人,摇头道:“估计是用不上,四公子马上要输。”
话音未落,便听仓啷一声,予锋的兵刃果然脱手飞出。
“不好!”明重山和予钧几乎是同时叫道,因为那长剑竟然是向着韶华郡君与叶小景方向疾飞而去!
“啊!”两个少女自然是同声尖叫,电光火石之间韶华郡君拉了叶小景一把,二人同时后仰闪避,马儿却终究是躲闪不及的,便听“噗嘶”连声,韶华郡君和叶小景的马先后受伤,因着二人距离甚是靠近,瞬间两匹坐骑都惊慌混乱起来,而更要命之处,两匹马竟然是朝着不同的方向狂跳疾冲而去!
予钧和明重山立刻分头追去,明珠更靠近予钧一侧,也提马跟上,一同去追叶小景。
幸好叶小景的马脚力并不太好,加之这姑娘倒也有几分蛮力一直紧拉缰绳,未曾跌下,故而虽然吓得魂飞魄散,到底还是撑到了予钧近前相救。
明珠勒马在侧,虽也预备着随时出手,但更多是饶有兴味地观察着予钧如何单手遏马,又如何翻身跃过,将叶小景抱下马来。明珠心中对予钧武功路数的评估还没想出个大概,便见予钧将叶小景推过来:“明三小姐,还麻烦照顾小景片刻。”
叶小景惊魂未定,抱着予钧的手似乎并不太想松开,哇的一声大哭出来便停不住。
明珠看着予钧面上似有几分尴尬,心中只觉好笑,并不伸手:“叶二姑娘害怕的很,长公子多安慰一下吧。”
予钧无奈,又拍了拍叶小景的背,望向明珠的眼光里已经有了求救之意。
明珠与予钧并不相熟,虽然觉得此情此景颇为有趣,到底也不好取笑太过。等叶小景又哭了几声,终于开口道:“叶二姑娘,别哭了,咱们去看看韶华郡君。”
这话倒是个提醒,叶小景抹了泪:“对对——呜呜呜——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呜呜呜。”
这边哭边说的样子当真可怜可爱,明珠下马拍了拍她的肩背:“应当没事,韶华郡君马术比你好,明三爷武功也比你表哥好。没事的。”
叶小景倒是心宽,立刻又扑到明珠身上继续呜呜地哭:“呜呜呜,那就好,吓死我了,呜呜呜呜。”
予钧虽然因为终于将叶小景脱手而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忍不住瞪了两眼笑意难掩的明珠,才勉强压抑住心头那句问不出口的话:明三爷怎么就比我武功好了?
待天色近暮,众人终于平安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各色精彩的故事也迅速流传开来。首当其冲的,莫过于素来在宗室女眷中以骑射闻名的韶华郡君惊马受伤,事发之因无人晓得,但解困之道则有不同版本。有人说救了韶华的是文武双全的玄亲王府四公子予锋,也有人说是昨日剑会上一鸣惊人的低品阶羽林卫明重山,甚至还有人说是祥和乡君与宣威将军之子鄯章然。
相比之下,其他的新闻,例如楚丹姝被流矢误伤膝盖,宝瑞郡主与宝琪县主因猎物反目,叶小景一路抱着明珠大哭而归等等就不那么引人注意了。
明珠原本以为,在这两日之间见到这样多的争斗、偷袭、受伤已经算是精彩至极,但万万不曾料到,转日清晨的一声惊雷,更是炸得晋王府措手不及。
听闻禀报的时候,晋王正端着汤碗,和明珠笑说自己年轻时秋狝行猎的事迹,帐外靳北快步进来:“王爷,瑾妃娘娘昏倒在玄亲王帐,明侧妃娘娘禁足了。”
晋王的手一抖,几乎半碗汤都泼了出来。明珠与晋王对望之间,隐隐觉得竟似乎有一丝寒光厉色闪过。
祖孙二人快步到了玄亲王府营帐,远远便已排开了睿帝御驾的龙骧卫和羽林卫,十步一卫,兵甲粼粼。
禀报后入帐,场面更是凝重。瑾妃躺在当中的矮榻上,双目紧闭,面色苍白,气息似乎甚是微弱。睿帝坐在榻旁,握着瑾妃的右手。另一厢,玄亲王并府中众皇孙跪了一地。而秋狝随驾的四位太医也都清一色在帐门旁躬身待命。
论辈分,晋王算是玄亲王的远房舅父,也是半个岳丈。但论王爵,亲王衔仅次于青宫储君,自来卑不动尊,晋王见此景忙撩袍要跪。
睿帝并未抬头,却挥了挥手:“玉和,坐吧。”
君臣之间以名相称,这是要以家事论了。晋王便不推辞,微微侧身,坐在内侍送上的藤凳上,明珠侍立其后。
“娘娘情形如何?”晋王匆匆赶来的路上向靳北查问,只知道是瑾妃到玄亲王营帐说话,母子二人似有争执,后来明湛嫣奉上了一碗茶汤,不想瑾妃饮下不久就昏了过去。睿帝自然是震惊震怒,问责众人。
睿帝哼了一声:“郗太医,你再说一次。”
四个太医中的首领便是如今的太医院正郗惠林,此刻也是惊魂未定,闻言躬身:“臣遵旨。瑾妃娘娘近日肝虚血弱,不宜动怒,且一直进雪莲玉参汤温补。今日明侧妃送上的七宝安神茶中有一味黄岩草,与玉参相冲。加之娘娘仿佛动了大怒,两厢叠加,便气血迷心……”
哗啦!一套白瓷茶盏被睿帝猛然摜到地上,登时砸了个粉碎,帐中所有原本站立的人均一同屈膝跪下。连晋王都惊了个踉跄,明珠上前扶着晋王一同跪倒。
睿帝指着郗太医怒道:“气血迷心?身为太医院正,你当朕是傻子吗!”
“臣……臣不敢……臣不敢欺瞒圣上!”随驾侍奉也有近二十年的郗太医从未见过睿帝如此雷霆之威,牙关格格结巴了三次才说完这句话。
“气血迷心如何就能昏迷不醒?气血迷心如何就能汤药不进?你郗家世代相传的金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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