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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起连云-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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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他们夫妇之间到底谁武功更高,予钧和明珠是从来没有正面讨论过这个问题,尤其这过去的一年里也忙碌的很,二人只顾着并肩作战,如何会去算计谁高谁低。
但俗话说的好,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习武之人就算再说什么各有所长,也是能在比试的时候分个高下的。到底他们夫妻倘若当真交手比试,结果会是如何,白翎等人已经猜测甚至争论了无数次。
论习武之路,明珠少时由父亲明湛晖启蒙,随后又得到母亲师门百花谷的青眼教导。待到青江之变以后,明湛晖的师兄沈中泽正式收了明珠为徒,而明珠又被北墨霍三爷接走扶养,这一路上可谓是名师无数。而当年明珠以少女之龄能够建立堂口,逐步复仇,不只是靠着多方的资源与支持,她十三岁时以一敌七的力战英姿、绝顶身手也是后来接手帮会、统领群雄的基础之一。
就接手连江寨残部,建立连云帮之时,也曾有连家旧部力主年纪比明珠大几岁的连家长子嫡孙连飞鹏上位,数日唇枪舌剑、引经据典的争论之后,萧佐当着所有人问了最后一句:“鹏少爷对上我们明小姐,能走的过十招么?”
只不过近年来随着帮会势力的飞速壮大,明珠更多时候都是在玄武堂或自己的锦瑟居处理帮务信件,统筹调度,出入之间更有寒天所带的风雷卫与白翎主持的璇玑卫严密护卫,亲自动手的机会比之前便少的多了。去年主要是在泉州石舟山和年底景心静苑的两次遇袭,今年也只有在荆阳夜战一场,虽然名声英武非常,但南隽、石贲和谢季淮等予钧亲卫其实都并没有机会亲眼见到。所以在他们心目中,太孙妃自然是万中无一的巾帼女杰,只是论实打实的武功,也未必能超过师从龙泉剑圣,又在郴州战场上身经百战的太孙予钧。
为了这个私下的争论,白翎和南隽又密谋了好几次,琢磨着是不是要怂恿自家的两位主子偶尔在闲时较量一次?反正高手过招手下都有准,谁也不会伤着谁的。韩萃甚至还连寒天石贲等这些老实人都一起拉来要暗中开盘下注,赌一赌这两口子谁能打败谁。
石贲实心的很,不管是为了信心还是忠心,直接把自己这个五品羽林骑尉的当月俸禄二十两全掏出来:“太孙武功好!”
寒天平素话少的很,这个时候却看了一眼白翎,又看了一眼南隽,没有给钱:“不会打。”
韩萃顶了寒天一肘的同时又按住石贲的钱:“买定离手,你这不会玩的一边儿去。哎,不对,帮我问问染香青鱼她们,她们买多少?”
寒天没动,沉默了一会儿却从口袋里拿出了两张银票:“这是燕衡和澄月的,他们说各买一半。”
“……”
于是当更换了轻便衣衫的予钧和明珠各自拿了趁手的短剑往重华殿中庭走的时候,便明显感觉到身边的气氛不大寻常。
那些新调动过来的宫监与宫女自然是有些惊讶的,但这些随身多年的下属怎么反而更加目光灼灼,热切兴奋呢?而且,这跟过来伺候护卫的人是不是也多了些?
明珠扫视了众人一回,几乎人人都有些躲闪,只有寒天与白翎,一个是漠然惯了,一个从来不知道心虚为何物,还是平常的模样。至于石贲和谢季淮等则直接低了头,南隽笑意里多少有些讪讪的,却还是撑着。
予钧之前在宫中与军营的时间都很长,倒是见惯了下面的人各种新奇花样,左右都不过是自己找点乐子,说不定暗中拿上头的人磨牙取笑罢了,倒也不以为意,只是捏了捏明珠的手:“别管他们。”
明珠到底还是比予钧小好几岁,心气其实也更高傲些,虽然还是随着予钧走到了中庭正中,目光却又将众人扫了一回才罢了。
“太孙妃,请赐招罢。”即便只是活动筋骨,予钧和明珠这等高手也没有不疼不痒舞两下就罢了的道理。当下二人分立之间相隔丈许,各自右手执剑,平举相对,静了一瞬。
“噌!”地一声清响,明珠滑步前冲,平实无华的一招长虹贯日,霎时间三尺青锋与身形合一,整个人便如一道流星一般,向着予钧的方向疾刺而去!
“呛啷!”金铁相交之声大作,予钧不但不向侧面闪避,反而错步上前,横肘挥剑,与明珠的短剑正面相交,金铁之声一起,就要以臂力强行压制明珠。
高手过招,在这一瞬之间明珠便已知道力量强弱,顺着予钧的力量翻身转腰,同时短剑一横,反削予钧手腕。
这变招自然在予钧预料之内,立时沉肩坠肘,脚步变化之轻灵奇诡竟丝毫不逊于明珠这样身形更小的女子,但行动之间却不会显得丝毫畏缩曲折,只觉他的颀长身形当真是进退如电,而手上的剑招变幻更是迅猛精妙,兼而有之。
“何如?”南隽多少有些自豪,跟石贲谢季淮等人对了个眼色之后就挑眉望向白翎韩萃等人。
染香仔细看了看场中予钧和明珠的快速位置变化与剑影翻飞,咬了咬嘴唇就去偷偷拉韩萃衣角:“还能加注么?”
韩萃其实在这些同僚之中最眉眼通透,忙一振袖子,就去瞪南隽与白翎等人,连话都没说,但那眼神分明是在警告众人:真以为两位主子听不见?
白翎立刻换了神色,南隽也绷了脸,石贲和谢季淮的表情改变到底还是慢了点,就各自低头。
场中予钧和明珠还在全神贯注地对拆,虽然二人都是收放自如的高手,但为了保险,还是用了未曾开锋的钝剑。只是这钝剑铸造当中混合了玄铁,故而比寻常的刀剑其实要更加沉重许多,二人双剑相交的声音也远比寻常刀剑更沉。
但这刀剑之中的玄机,只有予钧与明珠自己知道,在旁人看来,他们此刻翻腕如飞,剑影如电,便与使用寻常的短剑甚至木剑全然一样。
“呛啷呛啷呛啷”,又是连续三次的金铁相交,予钧和明珠已经对拆了二十余招,两人甚至都有过一次短暂的剑交左手,而后再度换回右手。二人在杀招上皆是点到极收,只不过习武之人多少也都有那么点争强好胜之心,即便不要伤着对方,却也想要胜个一招半式,一时之间,剑影人影几乎难分,而随着一大片重云渐渐移动,天空中又开始有零星雪花纷纷落下。
“难道今日又没个结果?”南隽到底没忍住,低声问了一句白翎。
便在此时,只听“呛”地一声大响!
第148章 得寸进尺()
这一声金铁相交与之前的并不相同,习武之人几乎都能分辨出这是真气满贯兵刃才会有的响动,一时间什么赌注高低都被抛到脑后,众人精神都是一震,齐齐往中庭望去。
只见予钧和明珠竟然真的双剑相交对峙,这一剑出力之重,已经远超寻常舞剑甚至拆招。分明就是二人皆以真气角力,而一瞬之后,明珠左手一拂,五指拨捻弹挑,攻向予钧面门,这一路穿云樱花手看似优美轻巧,然而个中威力却丝毫不逊于大开大合的其他拳掌之术。
予钧左手勉强拆解了两招,终于被逼得后仰错步,但同时右手所持之剑却骤然发力,使出一个缠字诀,真气到处,竟然仿佛让刀剑也有了粘力相吸,连续三绞之间又占了上风,将明珠逼退半步。
明珠虽然后退,手上却丝毫不乱,左手继续弹指抹打,右手剑法则化繁为简,反而是以左手的穿云樱花手为主,剑招为辅。
予钧显然是更擅长正面剑术交锋,尤其是今日所用之剑内含玄铁,虽然没有锋刃,但若当真击中明珠的手腕或者手臂,只怕也难免骨折。他虽然也有习练左手的掌法指法,但与穿云樱花手这样名扬天下的百花谷绝学相比还是要逊色不少。
这样犹豫虽然只有几息,明珠的攻势却丝毫不缓,数招之间予钧就不得不连退数步,正当众人皆看的有些惊讶惊叹之时,予钧再退的左脚便踩上了一块石板,此刻雪落越密,那石板或许之前有些薄冰,此刻竟然滑的很,予钧重心一晃之间心念电转,便顺势向后仰过去。
“予钧!”明珠虽不觉得予钧会这样没有自控之力,然而见他后仰滑倒之势这样急,分明是不知踩到了什么就要当真摔倒,本能惊叫的同时右手将剑一抛,便双手去拉他。
二人双手一触,予钧便借了明珠的力拧腰一跃,闪电般滑步绕了半个圈子,反倒从身后将明珠搂进怀中,右手短剑一横,便架在了明珠脖子上:“承让了。”
这个……能算胜负吗?廊下众人面面相觑,正目瞪口呆之时,便见明珠忽然冷着脸喝了一声:“寒天!”
寒天一怔,将动未动。
予钧不由皱眉:“你——”
话未出口,便觉得肋下一麻,明珠已经矮身一滑,左肩一沉一坠,手臂滑如游鱼,瞬间摆脱了予钧刚才顺势的钳制,同时间右肘一顶予钧的肋下,翻掌一推,正敲在予钧持剑的手腕上,呛啷一声,兵刃脱手!
明珠后退两步,双掌一错,笑靥如花:“太孙殿下,既然兵不厌诈,那我也还您一招。”
予钧此刻的心情远比廊下众人更无奈,侧头看了仍旧全神戒备的明珠两眼,终于轻叹了一口气,先向下属和侍从等人做了个退下的手势,才向明珠走过去,直接伸手握住她的手:“好了,太孙妃殿下,今日算平手行不行?”
明珠见他休战,自然也就由他牵着往回走:“平手当然可以,那之前的话就算了。”
“算了怎么行?”予钧将明珠的手握的更紧些,又揽住她的肩,“今日分明是各有胜负,虽然整体平手,但你先前答应我的,至少要兑现一半吧?”
“什么一半,”二人说话之间就已经回到了重华殿,寝殿之内的地龙温暖如春,明珠仍旧是习惯性的不在内留人,而是亲手给予钧更衣,“赢就是赢,输就是输,既然没有胜负,那也只能作罢了。”
予钧伸手揽住她的腰,一把便将二人之间的距离拉的只剩半尺,低声道:“难道太孙妃已经忘了咱们要遵的旨意了?便是现在开始日夜努力,明年的万寿节也是赶不上送礼给皇上了。”
“呸,什么日夜努力。”明珠啐道,同时也去扳予钧说话之间就开始不大规矩的手,“年下这么多事情呢,你怎么总想这些。”
予钧笑道:“不然咱们再打一个赌吧,刚才比剑的不算,咱们作诗可好?”
明珠白他一眼:“不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刚才说好了若是比剑你赢了,这几日便由得你。但是平局呀,咱们还是去理一理如今手中的事情和线索才好。瑜妃复位之后,昌亲王府和慕容家现在关系微妙的很。还有渭阳夫人那边……”
“媳妇儿,事情是做不完的。”予钧见好言好语没什么作用,便开始琢磨直接来硬的,双手越发不规矩的同时,又压了声音在明珠的耳边低语,故意磨蹭着她的耳垂和身体。
明珠却已经见识过他太多次这样的伎俩,虽然心中有些软了,却早已想过了拆解之法,就是弹指在他腕上穴道一敲,挣脱了就跑,不然由着他这样下去,自己投降是迟早的。
谁知明珠刚一弹指,予钧直接合身往她身上一扑:“好媳妇儿,我真累的很。”
明珠气的直骂:“哪有你这样无赖的太孙殿下,快松开。”
“不好。你说的,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以前说过的,既然心疼我的人少了些,你便多在意我些。”反正是关起门来夫妻说话,予钧就彻底不松手了。
明珠听他提起这句话,心里又软了,口气也随之松下来:“哪有不在意你了,我只是觉得……”
一句话没说完,予钧早已经听出明珠的松口之意,弯腰展臂,一把便将明珠打横抱起:“我就知道我媳妇儿最疼我了。”
明珠见他这样欢喜,自己心里仿佛也明亮起来,满怀皆是莫名的轻松与甜蜜。
什么渭阳夫人、昌亲王府、玄康太子?昼夜忙碌、风声鹤唳了这样久,也合该叫予钧轻松一回了。
想到此处,明珠忽然噙了笑,在被予钧放到榻上的一瞬间搂着他脖子向榻上一带,主动亲了上去:“那便轻松两日吧。”
予钧又惊又喜,先享受了一番明珠难得的投怀送抱,亲够了才又翻身压上去:“太孙妃,两日如何够?”
“得寸进尺!”
予钧已经不再说话了,很快,明珠的声音也含糊起来,寝殿里开始传出熟悉的响动,外面服侍的中官和宫女们终于从之前太孙夫妇神乎其技的斗剑之中回神过来,觉得这才是年轻夫妻正常的雪天活动。而白翎与南隽等人则围着韩萃展开了新一轮的争论:这算是谁赢呢?
腊月中旬开始,重华殿里的太孙夫妇进入了一段难得的轻松时间,每日里除了应对下属们送进来的最新信件消息和御书房转送的本章之外,就是整日里关在寝殿里闭门不出,除了每隔一日去给睿帝和孝瑾皇后问安之外,这重华殿的寝殿大门就很少有打开的时候。
而与此同时,朝廷上则开始了一轮新的波动。其实在十一月睿帝就已经臣名单,预备组建辅政内阁,但这个看似不长的七人名单实在重逾千钧,中书省并六部主要官员每日在朝会里都要争执好几个时辰,到了腊月中下旬却还是没有一个明确的结论。
这原因其实很简单,历朝设内阁辅政的例子并不少,但其中利弊各半。对于少年登基的皇帝或者才干不足又或身体虚弱的皇帝,内阁众臣辅政便能为皇帝分担不少政务,甚至能保证即便皇帝不朝,军国大事也能正常运转。但反过来,若是阁臣权力太强,对于某些帝皇而言又不免分权过甚,甚至挟制天子。
大盛自建国以来,主要辅助皇帝处理政务的还是中书省与六部,间中也在特殊时期曾经组建过临时内阁,但并不似前朝一般长期设置内阁。
如今睿帝此举,摆明设立辅政班底是为了辅助太孙而非玄康太子,可是下一任的太天子到底还是玄康太子。中书省并六部重臣都在争论不休,这当中其实说白了还是一个站队的过程,人人都要面对,到底支持玄康太子,还是重华殿中的太孙?
若说先前文武百官还是能说一句忠君孤臣,专司己职,那么在阁臣推荐的这件事情上,却是不得不表明立场了。
随着睿帝对中书省的施压与催促,另外一种流言也开始尘嚣甚上——说不定皇上想直接保送太孙上位。若是元德太子之死就是按照传言说说,是睿帝虎毒食子的手笔,那么焉知玄康太子不会成为下一个元德太子?若当真如此,玄康太子就更讽刺了,他可是连东宫重华正殿都没有住过。
仿佛是为了验证这种流言的可能性,腊月二十三的小年夜,玄康太子病倒了。
第149章 太子卧病()
玄康太子既然卧病,身为嫡长子的太孙自然应该前往探望侍奉,不然即为大不孝。这是最要紧的纲常伦理,莫说得睿帝扶持的太孙,就算是登了基的皇帝,若是对卧病的太后置之不理,这生前身后的声名也不大好听。
予钧听到消息的时候有些不高兴,但明珠的精神反而比他振奋的多,从层层的祥云虬纹凝光纱帐之中推了予钧一把:“咱们也该出宫走走了,去看看太子爷也好。你这都松散几日了?”
予钧捉住她的手亲了亲:“几日都不够。”不过玄康太子到底也是他的父亲,虽说此时卧病他是疑心玄康太子又有什么图谋,但算一算年纪,玄康太子其实只比元德太子小两岁,如今也是四十七岁的人了,今年年下似乎也比往年更阴冷些,或许真有什么病痛也说不定。
伸手再抚了抚明珠光滑的肌肤,旖旎的心思也收了起来,只是翻身再吻了吻妻子,就起身更衣:“成吧,咱们去看看。太子爷既然病了,你这个做儿媳的打个照面便罢,天家侍疾什么的原也用不着亲自动手,我去多坐一会儿就是,你跟太子妃喝个茶就好。顺便看看丹姝和叶家姐妹,我听说小景最近也在太子府。”
明珠也披衣起身,反手扶了扶自己还有些酸软的后腰,心思已经迅速转回了该操心的政事:“知道了。先前太子爷和太子妃也没怎么计较这后宅女眷的请安侍奉杂事,那也太小家子气,如今总不会更倒退了。小景我也好久没见,不是说跟吕副将准备过文定了?如今去太子府做什么?”
予钧下了床,自己拿了床边的袍子穿上,又顺手将明珠的内裙也递过去:“叶家如今的心思也有些浮动。叶侧妃原本就是个眉眼通挑、心思灵活的,其实跟文家女有些像,身份不高不低,但往上走的心气总比自己的家族身份再高那么一些。当年母亲离京之后,太子爷就想在三位有子的侧妃中择一位扶正。虽说如今的太子妃在当时恩眷更深,但叶侧妃膝下有两子,当时也是很活跃了一番。你看吧,若不是太子妃已经跟鄯家开始过文书,说不定叶侧妃还有意让小景跟予锋再走近些。”
明珠更衣挽发之间想象了一下叶小景和予锋站在一处,便摇了摇头:“叶侧妃也太异想天开。小景的性子若嫁在皇族,谁知能走多远。”
予钧待明珠的宫衣换好了,便张开手由着她给自己整理袍带:“太子妃看着那样娇弱可怜的样子,其实心里清楚的很。其实她要是真想给予锋聘娶韶华,哪里会这样轻轻放过。如今定了鄯家的姑娘,太子妃也不见得是十成满意。毕竟鄯家虽然有个宣威将军的名头,这些年来的军功也是平平。鄯章然这次在郴州倒还不错,对了,他是不是要跟你大伯的女儿定亲?”
“可能吧。”明珠如今整理予钧的衣服越发熟练,比给自己还要更快些,“晋王府如今两房之间好像更和气了些,年后二嫂就要生了。至于重兰的亲事,我之前去看祖母的时候是听韶华提了一句,好像大伯母是有亲上加亲的意思。不过这些亲戚走礼的事情是澄月在管,如今给了青鱼,我也没细问。”
予钧颔首:“恩。晋王府低调些也好,朝局如今离真正稳定还远的很。另外,咱们这次回去,你跟丹姝多聊聊。”
明珠会意:“丹姝的父亲楚善回京这一年倒是很受重用,只是不知道时局如此,他又会站在哪里。”
予钧唇角微扬:“楚善是文渊书院后来的弟子,与珩舅父算是同门。天裕三十五年,英国公府退出朝堂,楚善刚中了探花。论才学,珩舅父对他还是有几分首肯的。至于说所站的位置么,楚家人一直都明白的很。还记得当初在霍三爷进京的那一次,去年晋王妃寿宴上?”
明珠扬眉:“当时丹姝跟我所提点的那几句,是你的授意?”
予钧笑意中隐含了一点点的得意:“当时你脾气也太冲了些,不是怕你分不清京里的关系么。丹姝虽然算不得太过八面玲珑,到底也是一直长在京里的,又因为给永璋公主侍读,跟宫里来往也不少。”
“这么说,楚家是你的人?”明珠多少有些后知后觉的不甘心。
予钧牵起她的手亲了亲:“就算能这么说,那也是‘咱们’的人。不过,如今丹姝成亲也有一阵子,她毕竟是楚善唯一的女儿。若是将来有什么变故,也未可知。”
明珠没再说话,这话里的未知变故就沉重的很了。楚丹姝的丈夫是明湛嫣的儿子,玄亲王的次子予铎。予铎一直都在工部领差事,去年在皇陵那边一直在督建工程,今年睿帝又下旨要再修,说白了就是预备将来百年之后与孝瑾皇后的合葬。所以予铎大部分时间都在京北,和予钧等人的来往很少,也算避开了所有的争端和锋芒,加上平素为人温和有礼,在京中的口碑也很好。
只是予铎口碑好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中立保身,而予铎的母亲、明珠的姑姑明湛嫣则是对玄康太子还有三十年的夫妻恩情,在这层层的关系之下,若是楚丹姝与丈夫予铎的感情极好,那么不论是为了更孝顺顺从明湛嫣这位侧妃婆婆,还是与予铎一样保持中庸立场,或许都会影响到楚善的立场与选择。
整装预备好了,予钧便和明珠一起乘车到了玄康太子府。进门便见已经有两位御医守在那玄康太子正院,情形其实与当初元德太子卧病还真的有些相似。
而太子妃顾氏与府里的众子及女眷都聚在中堂,人人皆面带忧色。
予钧和明珠到了之后彼此见礼,予钧便直接问太子妃:“不知太子殿下如今病情如何?臣可否探视?”
太子妃顾氏虽然柔弱憔悴,妆容倒是一丝不乱,精致的发髻间珍珠金钗熠熠流光,而在她哽咽之时掩口的帕子也是千金一尺的蜀地缭绫,帕子尾端坠了一枚碧绿莹透的翡翠珠,比还是亲王妃的时候实在要更华贵十分。
“太医说,”太子妃说了几个字就开始低低抽泣,“太子爷实在是勤政劳累过度,日夜辛苦,才会这样肝气郁结,气血不调的累倒。太孙殿下亲自过来探视,实在有心了。予锋如今在太子爷身边陪着,太孙殿下可要过去探视么?”
予钧是早习惯了太子妃顾氏的这个做派,此时过来时间不早,他也无意在玄康太子府耽搁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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