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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起连云-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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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问到她自己的身世,以及和绮霞的种种关系,柳叶即便在药物控制的幻觉之中仍然是大哭不止,连话都说不完整,白翎不得不中断审问。
与此同时,去进一步跟进长风居所遣散丫鬟仆从的人也都安排了一下,只等早上给予钧和明珠禀报完,就可以派人出去再查。
予钧看完之后,脸色便不太好,但还是点了点头:“叫他们去吧。长风居所有的人都查一次,穆洪已经死了,但是他的师门和家乡还有人,另外邵东城,也需要加倍留意。”
白翎躬身领命去了,明珠便有些感叹:“我之前一直以为长风居是国公爷离京之前为你安排的,却不想也有这样的疏漏。”
予钧沉默了一会儿:“其实长风居并不算太严密,当初咱们定亲,我由着你将人全换掉固然是为了尊重你们连云的密信公务来往安全,同时也有一部分原因就是长风居里头并不是全然严密的。珩舅父是天纵英才,惊才绝艳,可他也不是神仙,要不然当年英国公府又何至于退出朝堂。”
话说到这里,明珠便迟疑了一下:“当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按着那个时期的邸报和传闻,外面人能看见的就是郴州大战之中楼家将折损了不少,随后没多久就出了母亲与太子爷和离的事情。”
予钧又叹了一口气,握住了明珠的手,很有些不知从何说起。沉了又沉,才简要解释道:“当年到底是为什么走到这一步,实在难说的很,或许就是天意弄人吧。那时候皇后娘娘还是瑾妃,看中了母亲,为太子爷定了亲事,当时也是有过些争议的。太子爷心里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就算是珩舅父也说不准。但是到了珩舅父出任左相,权倾天下的时候,外人看着玄亲王与英国公府亲密无间,烈火烹油,其实内里早已经矛盾重重。太细节的事情,我当时也记不得太多,但最致命的那一件,是当初大盛对外作战的时候。”
予钧太久没有提起以前的事情,此刻细细想来,心情也沉重起来,顿一顿又道:“那时候的北戎皇帝刚登基不久,正是野心勃勃,联合西狄和南夷一同开战。郴州的形势最危急,渝州和凉州虽然也有压力,但驻军和粮草兵器都还撑得过去。当时楼家所有的子弟几乎都上了郴州前线,只有身为文官的珩舅父还在朝中,而靖舅父去了泉州。太子爷不习武,也不通兵法,所以他从来没领过兵部的差事,但户部和工部的事情分管的就很多。两军交战,粮草兵马的供应是最要紧的。当时大盛腹背受敌,自然粮草上也是吃紧的。就在天裕三十四年的冬天,郴州前线真的已经到了最最要命的时候,粮草已经有些跟不上了,朝中也是多方的调度,英国公府连家财也拿出了一小半做着应急的预备。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渝州军也发来了求援的军报。”
“难道太子爷将粮草给了渝州?”明珠疑道。
予钧冷笑了一声:“不,太子爷病了,文书印信被耽搁了三日。渝州军那边也有些损失,但以当地的征粮救了急,而郴州军则死伤惨烈。珞舅父和珉舅父殉国,珙舅父重伤,靖舅父后来请旨也赶了过去。皇上为此大怒过,但太子爷的急病是真的,军报军粮调度上除了问题也不像是谁故意的做法,户部与兵部当时的官员丢官流放了一大片,可是楼家军殉国的子弟也救不回来了。”
明珠听着也觉得沉痛非常,她是上过郴州战场的,虽然时间不长,但也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战场的壮阔与惨烈。想到连云帮去参战殒身的弟兄,她也是心痛非常。若是那些与她一起出生入死七八年的连云帮众也在大战中因为这样的缘故折损大半,她简直无法想象自己会如何应对。
予钧喝了一口茶,又继续说:“等到战事都平了,凉州军的主帅也获了重罪,但那时候的英国公府与玄亲王府离撕破脸决裂只差一步了。再后来,母亲发现了小姨与王爷竟然暗中有些往来,小姨很快就被发现自尽。王爷说与他无关,母亲和舅父都不相信。因为小姨自尽之前留下了王爷的几封书信,从那几封书信之中,舅父就断定那三日的病重,王爷是故意隔岸观火。他并没有亲手去毁郴州军,但他怕郴州军做大之后楼家人更如日中天,所以他放任那件事情发生。皇上未必不知道当时太子爷的做法,但多少也有些默许的成分在里头。因为当时郴州大战是几乎已经有了七八成的胜算。皇上或许也不想看着英国公府太过做大。只是大家原本想削一削楼家的功劳,却削尽了楼家的嫡系子弟。”
明珠听着,只觉得背脊渐渐发凉,室内明明地龙烧的火热,然而整个人却都在发寒。再想起睿帝如今的慈和种种,只觉得从骨子里都是讽刺。
她也明白了当年为什么会走到这个局面,玄康太子,甚至睿帝,都是亏欠楼家的。难怪孝瑾皇后也会觉得对不起楼珺,难怪楼珺以王妃之位可以和离而去。
甚至她也有一点明白了为什么玄康太子对着予钧有这样多无处发泄的烈怒,因为予钧身上不只有一半楼家人的血,还有一半皇家的血。所以无论玄康太子如何发作,予钧还是他的儿子,是不会背弃他,也无法抛弃他的人。
“予钧。”明珠主动去抱住了他,她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予钧回手将明珠抱紧:“没事,一切都过去了。如今有了你,咱们又共同走到这一步,我已经很知足。”
第153章 除夕年宴()
随后几日越发靠近年关,对柳叶的继续审问却远不如一开始想象的那样顺利。经过白翎仔细的检查,柳叶之前似乎使用过很多的药物,不仅不能生育,而且精神的情况也受到过巨大的影响。从身体上的许多痕迹来看,柳叶之前或许曾经在青楼教坊之类的地方被□□了很多年。她的腰身筋骨极其柔软,却不是习武之人的灵活与健壮,看手脚的伤痕与茧子位置,大概是在歌舞方面下过苦功。
但除此之外的进展却不大,白翎原本对使用药物进行审问是很有把握的,然而柳叶说出了一部分信息之后就开始面上渐渐发红,呼吸急促,情绪变得非常不稳定,不到一个时辰就开始发烧。白翎不得不先给柳叶诊治,稳定她身体的情况。
在高烧昏迷之中,柳叶说的话也不少,但是前后模糊而且不连贯,状况非常不好。白翎向予钧和明珠禀报之后只能将更多的追查之力放到物证,以及景心静苑的零散人证身上。
前后一耽搁,时间自然拖的很长,予钧和明珠在碧山别院且逍遥且等候地过了两三日,就要到除夕了。明珠习惯了身边有白翎和寒天主持大小事务,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叫白翎先随行回东宫,柳叶的事情转手交给已经在碧山别院成亲的燕衡与澄月夫妇暂时监管负责,另外由萧佐再调动其他的审问人员。
玄康太子的病情似乎渐渐有了些好转,在看似严重了几日之后,睿帝让郗老医正过去了一趟,重新换了房子,情况也就稳定下来。
予钧和明珠虽然没有去亲自探望,但每日也打发人过去问安,顺便也是看看太子府里的情形。年后予锋就要成亲,六公子予锐明年也十五岁元服,可以开始相看婚事,其实太子府里忙碌的事情也不少。只是因为太子的突然卧病,就在一切的喜庆忙碌之中带出了一种莫名的阴沉。尤其即将成亲的四公子予锋,更是一点高兴的意思也没有。虽然说太子卧病,身为人子的忧心父亲是应有的孝道,但听着府中隐约的流言,即便是太子卧病之前,四公子也没有对这件婚事表现过什么高兴的意思,甚至还有身边的侍从因为说笑讨喜而被打了。
予钧听了这回报只是摇头:“就算不喜欢这婚事又如何?怎么会闹的这样明显?鄯家姑娘还可以啊。”
明珠微微眯起眼睛:“哦?”
予钧本能觉得脖子后面一冷,便望向明珠:“怎么了?”
“鄯家姑娘不错?”明珠平平静静地又问了一句,端秀明丽的脸上一丝神情变化也没有,但不只是予钧,连门口侍立的白翎、染香等人都感受到了深深的危险,几乎是各自屏息后退了几步。
“我是说,”予钧迅速地调整了一下思路和措辞,“宣威将军府声名尚可,行事稳妥。婚姻之事,两姓之好,予锋如此不尊重,有失皇族体面,愧对天家教导……”
“是么?”明珠淡淡哼了一声,又看了他一眼,转身就往外走。
予钧忙一把拉住明珠:“原先宣威将军鄯家和英国公府关系尚可,将军夫人祥和乡君和母亲来往的也频繁。在我幼时曾有过戏言两句。不过国公府又退出朝堂,早先的戏言早就烟消云散。我和鄯家姑娘从来没说过话,当真没有旁的。”
“真的?”明珠心里有几分满意,驻步斜睨,面上神情却没松快起来。
予钧刚要再哄两句,也忽然心念一转:“你今日怎么这样计较?难不成有什么风言风语?”
明珠想起那两回鄯悠然隐晦的黯然神色,也不觉得能说出什么,可是心里总有淡淡的不痛快:“并没什么言语。”又垂了眼皮,“只是想着,或许旁人与你的想法并不一样。”
虽然予钧也并不算是什么风流人物,但相比于迟钝自持的明珠而言,还是在男女之事上要更敏锐的多了:“旁人能有什么想法?像我这样随时走在悬崖峭壁上的人,除了你,还有谁会对我有想法?”
“呸。”明珠啐道,“说不定就是有人喜欢你呢。”
予钧笑着揽了明珠的腰:“人家喜欢我,关我什么事?还有人喜欢你我的重华殿呢,难不成也是咱们的过错?小女人,乱想什么呢。”
小女人……
外头伺候的众人几乎同时僵了僵,一片平静的表情内里各自波澜滔天,这话也就是太孙才能说的出口啊!
到了除夕当日,玄康太子的病情终于好了些,能够正常入宫参加年宴。这无疑让许多臣子松了一口气。
年下政务其实还是非常繁忙的,太孙不列席朝会并没有什么大不了,毕竟睿帝临朝,又有太子辅政,还有诸皇子亲王在,就算是再严格的儒者也不能挑剔什么。
但是玄康太子腊月的这一场卧病,却让那些渐渐显露出依附之意的臣子与世家很是紧张了一番。大盛幅员辽阔,民生繁盛,又有南北外敌,每日京中三省六部并诸司府衙门的折子就有数百份,再加上十六州各地政报军报,就算是比较懒怠的帝王也要每日至少看两到三个时辰的机要奏章,再与群臣商议,勤政之君如睿帝或前朝的明君就更不用提了。若是玄康太子的身体也如同元德太子一样卧病积弱,那么这储副之位肯定是不稳当的。而以睿帝先前的行事来看,若玄康太子真的卧病不起、难承重任,那么由太孙予钧直接上位的可能性绝对比换太子的可能高。
所以无论是为了玄康太子自己的地位稳固,还是为了拉拢朝中并士林之中更多的人心,玄康太子的恢复健康可以说是势在必行。而除夕年宴的如常现身,自然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
或许就是带着这样的想法,天裕四十八年的最后一次天家年宴,比去年更加雍睦和谐。
席面座次当然因着身份变化而重新调整,礼亲王与宁郡王这些曾经比较倾向于元德太子的皇子如今是再不会去问明珠什么叫江湖女子了。除了居中的睿帝与孝瑾皇后之外,头一席自然是玄康太子夫妇。
虽然卧病的时间只有小半个月,但玄康太子还是消瘦了一些,来不及随之改动的太子常服就显得宽大了一点。而素来就会做表面功夫的太子妃除了身形姿态仍旧过于柔弱之外,笑容也算得端庄和蔼。
太孙夫妇虽然辈分低于其他的皇子,但君臣储副之别最重,自然也要居于上位。今年的予钧终于不用巡防宫禁,而是与明珠一起,各自按着太孙与太孙妃的仪制身着宫衣,平静含笑地坐在太子夫妇的下首,也就是孝瑾皇后身旁。至于除夕之夜巡防各种的重责,则分别交给了如今协理羽林营的明重山,以及京策军的楼靖。
去年出事的地方,今年都加强了格外的防范。而去年不曾留意的地方,也不得不放在心上。毕竟局势的表面实在太过平静,平静到让人无法相信各方的势力不是在酝酿暗涌。
然而无论心中的怀疑是什么,明里暗里的防范又如何,睿帝与孝瑾皇后二老能过的年宴,也是过一次少一次。从予钧和明珠的心意来说,还是希望能让这仅有的家宴面子上过的去。
众人即使心里想法不同,面上所行的还是差不多,于是这场天裕四十八年的年宴,便十分和谐平安地过了。晏庆殿内灯烛流光,笑语盈盈。睿帝与孝瑾皇后坐在一处说笑着众儿孙的家事喜事,人人都识趣地应声配合,仿佛真的就是一个寻常的家族,满堂儿孙在年夜里哄着老太爷、老太太高兴。除了轮流向着睿帝与孝瑾皇后的祝酒与吉祥拜年言语之外,父子夫妻,兄弟妯娌,也都在试着显出一些寻常人家中的和睦与亲近。
因着孝瑾皇后的身体恢复时间不长,这次的守岁便不能太晚。眼看时间过了子时二刻,明珠便开言相劝:“皇后娘娘,您如今身体还是有些虚弱,守岁不宜太晚,还是请您早些回宫休息吧。”
这样的话按说应该是身为儿媳的先说,太子妃闻言就知自己落后了一步,笑容微微一凝,但还是立刻跟上附和:“明珠说的极是,娘娘您早些休息才好。虽说守岁就是要热闹闹的,但您若身体不舒服,我们心里头也是着急的很。”又看了一眼明珠,满面笑容,“如今明珠越发贤孝了。”
孝瑾皇后也被郗老医正叮嘱过了,原本也无意守岁太久,便应声颔首:“如此也好。”
睿帝身边的御前中官也会担心睿帝的身体,巴不得赶紧将两位老主子送回寝殿休息,自然也上前相劝。
睿帝看孝瑾皇后的确有倦意,也点点头,向予钧一伸手:“叫你媳妇扶着祖母回去吧。”
予钧上前扶了睿帝,明珠扶着孝瑾皇后,其实这本是之前他们有时过去请安,便陪着两位老人在昭阳殿后殿散步的习惯,此时伸手相扶也自然的很。
但落在众皇子皇孙眼中,不免又带了另一层意思。眼看太子夫妇的脸色有些僵,昌亲王妃更轻轻说了一句:“太孙夫妇,果然孝顺呢。”
第154章 京策之危()
予钧和明珠早已不在乎玄康太子夫妇的这些许想法,至于昌亲王妃更是翻不起什么大风浪。二人将睿帝与孝瑾皇后送回寝殿,便直接回了东宫。
宴会上的什么口舌意气,远不如眼下各种防务来的要紧。与其回去晏庆殿虚以为蛇,还不若过问一下羽林营和京策军那边的动静。
说白了,就算将来真有什么更激烈的变故争端,在晏庆殿里争一万个面子,也比不上手里拿准的一支兵权。
然而各处的回报都很平静,完全没有任何异动的征兆,没有任何不寻常的人事。
灯火辉煌的晏庆殿之外,寒冷夜风的呼啸之中,各处巡防兵甲粼粼,皇城宫禁、京策九门,还有太庙皇陵,几乎处处都有比之去年多出了整整一倍的人手往返巡查。
清冷的月光洒在翊卫、羽林郞与京策军轮值众兵将的轻甲鳞片上,映出银辉隐隐。这样异常平静的新旧年交替之夜,无声无息地度过了。
不过,正如所有人预料的一样,天裕四十九年新春的平静安稳,并没有延续太久。而这新年的第一件变故,便是天裕四十九年种种风起云涌的争端之始。
正月初二,就在明珠和予钧清晨起身之后,连宫衣尚未更换,便商议着之后到晋王府拜年之后,是不是也去看看楼靖。毕竟楼珩楼珺都要上元之后才到京中,怀孕的南姗越与儿子楼元昭也暂时不会到京里。偌大的国公府虽然恢复了仆婢来往,但暂时在府里居住的主子只有楼靖一人。
“媳妇儿想的真周到。”予钧站在明珠身后,看着她对着镜子梳理鬓发,熟稔地去揽她的腰。
明珠轻轻打开他的手:“好了,咱们换了衣服先去看看皇上和皇后娘娘,早膳完了就得去晋王府。其实国公府不一定需要去,靖二爷说不定也给你那时候似的一直在营里呢。虽然年下营里伙食也好些,还是得多送些药材和姜汤过去。”说着向外扬声,“青鱼,将药送进来。”
予钧登时苦了脸:“郗老医正就那么一说,你还真的天天早晨叫我喝这个。又不是女人家,喝这么多汤药做什么。”
“听话。”明珠转身,在他唇上飞快一吻,亲昵而柔软的声音让予钧的心瞬间便软了。而带着宫女们送汤药进来的染香则习惯的很,只是垂目微笑,新来的宫女们则在后面鱼贯而入,捧着漱口的清水布巾等物,而那盏刚刚煮好的药汤则用琉璃盏盛了,放在银托盘中。
“好罢。”予钧无奈地转身,去拿那琉璃盏的药,便在此时,外间竟有飞马蹄声,直达重华殿前!
这马蹄声太过突然,急奔而来如惊雷一般,这些新调到东宫的宫人虽然身家清白,言行妥帖,却是从未见过铁马刀兵,捧着药的小宫女猛然一惊,银盘倾斜,便听哗啦一声,琉璃盏落地摔了个粉碎,那浓苦药汁立刻四散飞溅。
宫女们自然魂飞魄散,立刻跪了一地请罪,予钧和明珠却根本顾不上责备追究,而是几乎同时向外出去——这样的惊雷飞马,只可能是一个情况!
果然,马上的骑者正是韩萃,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再不是惯常的轻松神情,清俊眉目之中满是严峻,便与在郴州阵前一般:“主子,靖二爷遇袭!”
“在什么地方?他情形如何?”虽然看见韩萃飞马入宫报信便知此事严重至极,然而听闻楼靖有险,予钧还是立刻神色大变。
“染香,青鱼!”明珠向内做个手势,这些惯常得力的侍女立刻会意,分头行动,一面将所有的宫女內监皆打发屏退,另一面用最快的速度服侍予钧和明珠迅速更衣。
这样严重的事情,无论内情如何,两位主子立刻要出宫是必然的。
几乎是在一盏茶不到的时间里,予钧和明珠就登上了赶往京策军的马车。而韩萃则也一同在马车中向二人详细禀报:“从腊月二十五开始,靖二爷就一直住在京策营里,从除夕开始亲自领着人巡视四门。除夕那天南门有点小事,但是没有太严重,靖二爷叫副将处理了。但是那小事到了初一却有点变化,驻防四门的京策军军士们内部起了点冲突,靖二爷觉得不妥,就调动了两只小分队来替换。初一的夜里靖二爷总觉得有些不妥,一直都在往来检查巡视,并没有出事,但是就在清晨靖二爷准备从营里回国公府的路上,却遇到了袭击。当时靖二爷身边带了八个亲兵,还有两个副将。袭击的人身手很利落,不像是其他军伍的假扮,因为看的出那里头的人高矮胖瘦,还有女人,应该是江湖人物。可是他们的行动非常老练,用展翼的话说,那些人一定是练了好久。”
“展翼的情形如何?”明珠皱眉追问。展翼是在京策军里协助楼靖,一共带了四十个连云帮里选出来的精英,分别安插在六个不同的位置。而楼靖遇袭的这个大年初二,展翼刚好是带着三个人在京城的东北角楼附近,就用最快速度去支援楼靖。
“展翼的情形——还行。”韩萃清了清喉咙,当初明珠回到连江寨复仇之时,韩萃与展翼都是一同最早跟随明珠的属下,展翼比韩萃等人年长□□岁,一直如同大哥一样。后来到了明珠入京,结亲种种,展翼又与韩萃等人一起到郴州参战,几近十年同生共死的同袍情分,此刻韩萃眼睛也有些发红,“他中了两刀,一掌,左腿骨折,不过还是没有靖二爷严重。毕竟不是致命伤。”
“郗老医正接过去了么?”予钧只觉自己太阳穴附近的血管都在跳,几乎是咬牙忍了半晌,才能平静情绪,心里不断提醒自己,靖舅父还没有死,还没有死。
明珠伸手去与他相握,心中也是惊痛愤怒,难以形容。
将军不惜百战死,然而身经百战的铁血将军楼靖如今并不是倒在郴州阵前或者泉州战船上,他在大年初二倒在天子脚下、繁华煊赫的盛京城中。
他的妻子还有两个月就要临盆,他此刻虽然还没有死,然而按着韩萃的陈述——身中四箭,两刀,还有三四枚淬了毒的暗器。他真的能撑过去么?
楼靖不应该这样死,他原本已经远离了朝中的一切争端,那个英俊潇洒的龙泉三当家,那个轻袍木簪,满身书卷气的楼靖楼二爷,不应该就是这样埋骨于京城的夺嫡之争、权势倾轧。
想起楼元昭白白胖胖的小脸,南姗越温柔秀美的面容,还有楼珩看似冷漠的沉着,楼珺外冷内热的关怀,明珠只觉得自己原本渐渐沉静的心似乎渐渐沸腾起来。
江湖杀手?好的很。
“明珠,”予钧又问了几句有关遇袭的细节和现在能抓住的线索与尸体,便强迫自己沉下心,望向明珠,“再加一倍的人手给重山。不管这一次下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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