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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求放过-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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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枣想站站不起来,薛见也是一惊:“阿枣?”幸好他办事周全,叫了太医过来,先把她扶到了偏殿,阿枣两个鼻孔血流如注,他费了好半天的功夫才帮她止住血,手掌袖口都是血迹斑斑,他顾不上收拾,立刻退了一步让太医诊治。

    阿枣没什么大毛病,就是中暑加上体力不支,太医斟酌片刻,没给她开药,说了几味清心下火的食材补品让她好生补着。

    薛见怕她脱水,托起茶盏送到她嘴边,阿枣喝三口倒是能漏两口,反正偏殿大门关了没人瞧见,他自己含了一口水,抵开她唇舌渡到她嘴里。

    这番举动不带任何暧昧,阿枣却急着喝水,下意识地勾着他舌头纠缠,薛见心头微动,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硬下心稍稍退离,轻拍她脊背,再把茶盏喂到她嘴边:“阿枣,乖。”

    阿枣稍稍恢复点意识,低头就着茶盏子自己喝了起来,眼底这才恢复了些清明。

    薛见摸了摸她的脸,见她脸颊不烫了才把湿巾子拿开,按了按眉心,面沉如水:“皇上必是瞧我不在才发作的,早知道今天就不来参加什么宫宴了。”

    皇上恼怒怕是因为南弦被他处置,他不后悔把南弦送走,只是瞧不得阿枣被人算计,恼自己做的不够谨慎。

    他说完让人把她看好,自己去找皇上,阿枣给晒的脑子晕晕乎乎,见薛见要去拿药材,忙拉住他的袖子:“劳烦殿下就跟皇上说我晕过去了,等我醒了再继续跪。”

    薛见听了这话更觉着窝心,不过他素来不显山不露水的:“你只管在这里歇着,皇上现在有自己麻烦事缠身,不会再罚你的。”

    阿枣茫然看了他一眼:“皇上有麻烦?”

    薛见眼底满是阴霾:“马上就会有了。”

    。。。。。

    太后在后宫听说皇上在前面罚了人,先把他叫过来说了一通:“咱们一向有年节不罚官员的惯例,我愿主持宫宴主持的好好的,你偏偏挑这个时候发作,到底是想打我的脸还是老四的脸?”

    太后能猜到皇上心思,但是这种事越强逼,越是起反效果,再说沈入扣到底没做错什么,他还是老四的人,选在中秋这天罚他,不是明摆着让旁人看老四笑话吗?

    皇上对太后一向孝顺,听她斥责,忙起来垂手说了几句不敢,又叹了口气:“儿子也不想如此,若沈入扣是个安分守己的,儿子也睁只眼闭只眼过去,可老四实在不成样子,那沈入扣更是入门见嫉,掩袖工谗之辈,给他瞧了好几位世家女都被他拒了,前送他一个侍妾,也被整治了,沈入扣在其中难道没有唆使过?老四总得留后啊。”

    他本来被传言传的就要疑心,见给他挑的正妃他也不要,给的侍妾也不要,彻底恼了。老四喜欢男人不是问题,喜欢到要绝后那就是大问题了,两个人之间他总要敲打一个,他虽然不喜老四,但那也是相对于其他儿子而言的,在薛见和沈入扣之间,他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敲打沈入扣。

    他也没觉着自己哪里做的不好,要是他存心想要整治沈入扣,他现在早就入了大狱了。

    太后跟他不是一个路数的,直截了当地道:“你要想法把老四板回正道我也没拦着你,老四最近可有出什么错?他要是没错,你罚了他的人不是存心让他难堪?更何况还是用这般不入流的法子,就连你宫里的那些才人昭仪都懒得使,皇上刻意刁难臣子,传出去好听?”

    皇上自然不会想什么高端法子特地对付一个长史,听了太后的话才醒悟过来,忙诚恳认错。

    太后点了点头,让他下去,不能再刁难老四和沈入扣。

    皇上回了丹阳殿就瞧见沈入扣脸上和薛见身上全是血,转向薛见责备:“没得规矩!虽然你府上长史犯了错,但你也不能在大殿上打人。”

    薛见:“。。。”

    阿枣捂着鼻子还得行礼,有气无力:“回皇上的话,微臣这是自己中暑流的,不干殿下的事。”

    皇上这才反应过来,见薛见一手牢牢扶着沈入扣,脸色不经意一沉:“不干老四的事,那就是朕的责任了。”

    要是再让她跪一会儿那真要出人命了,阿枣心里腹诽,强撑着想要解释,薛见已经一撩袍袂跪下了:“沈长史有什么过错,都是儿臣管教不严所致,皇上要罚就罚儿臣。”

    皇上最见不得哪个儿子如此,而且他要是想罚薛见还叫沈入扣干什么?他听了此言满面阴沉:“你真以为我不敢罚你?”

    薛见跪下不言,皇上正欲发怒,但想到太后的叮嘱,深吸一口气压住火,拂袖道:“今儿暂且饶过你,太后还等着你们陪她抹牌,还不快去?”

    薛见仍旧稳稳当当地跪着,皇上那脸又黑了几分,又重重地吸了两口气:“沈长史自然也要回去过中秋的,朕这就命人送她回去。”

    阿枣听说可以回去,立即要站起来,没想到双膝一软差点又跪下,还是薛见伸手把他扶稳了。

    薛见这才站起来,也顾不得皇上的脸色,亲自把阿枣送到临东门,他一手还帮她撑着伞,将她的手握了握:“等等我,我去去就回。”

    阿枣看了眼手里的伞,又伸手摸了摸伞柄,伞柄还有些余温,她小心把伞收好,这才进马车等薛见回来。

    他说到做到,没过多久就回来陪阿枣,他捧着她的脸瞧了好一时,见无碍才把目光落在她膝盖上:“让我瞧瞧你的腿。”

    阿枣后颈火。辣辣的疼,正在同情古装剧里那些一跪跪一天的妃嫔,闻言愣了下:“不,不用了吧,应该没什么大碍。”

    薛见没说话,取了药膏无声地看着她,阿枣败下阵来,幸好她夏天穿的裤子宽松,轻轻一掀就把裤子掀到膝盖以上,就见膝盖一片青肿,尤其她肌肤白嫩至极,这青紫淤痕就更加显眼,她唉声叹气:“这几天都没法走路了。”

    薛见眉心紧拧,轻轻按了按,惹来阿枣的呼痛,她倒抽了口气:“轻点,轻点疼!”

    薛见摸了摸她的脸,又把药膏倒在手上,缓声安慰:“得把淤血揉散了才好得快,你忍着些。”

    阿枣疼的死去活来,哆哆嗦嗦地道:“要是忍不住怎么办?”

    薛见瞧见她这样也不好受,故意逗她分散她注意力,佯做思考:“疼的话。。。我就勉为其难地让你亲一下。”

    阿枣听完白眼都快翻到后面去了,薛见趁她不注意,把药膏涂在她膝上用力揉按,阿枣立刻叫唤的跟杀猪似的,车外惊走行人无数,他哭笑不得,还真凑过去在她粉腮唇角亲了几下,柔声哄她:“乖,亲亲就不痛了。”

    阿枣见他风姿无双的俊脸慢慢放大,吞了口口水,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有效,居然真的。。。没那么疼了。

    。。。。。

    皇上在晚辈和臣子的面前不好表露,但是回丹阳殿之后拂袖砸了一套茶具:“不识好歹!”

    他自问对薛见无有不尽心的,就连上回薛见遇刺,他都费心查出那些人是薛见势同水火的死敌,不论再高的官他也没放过,就连一个太。祖那辈的功臣他都抄家流放,薛见怎么就半点不知感恩呢!

    他也是下了狠心,一定要把两人搅和散,正琢磨着怎么把两人南北调开,思绪一跑毛,突然又想出一个可怕的念头来,薛见为何对这个沈入扣如此依恋,跟他的性子大相径庭。

    难道薛见是下面的那个?!

    皇上要被吓死了!

第69章() 
皇上给自己的脑补吓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不禁陷入了自我怀疑中;还是他旁边的内侍端了一盏茶上来;低声道:“皇上请用。”

    皇上啜了口茶;郁闷了会才想转过来,随意问道:“德成;你说老四这事该怎么处置?”眼看着用强没用;他现在想要一个温和的法子。

    德成笑了笑:“殿下还年轻;等年纪大了;稳重些,自然会明白您的苦心。”

    他本事随意一说;倒是让皇上心思一动。

    。。。。。

    那边薛见小心把阿枣的腿搭在自己腿上,细细给她揉按,纤长五指握着这纤细柔腻的小腿;阿枣虽然不大疼;但还是有些别扭:“殿下;让卑职自己来吧。”

    薛见不动;阿枣只得转了话头;莫名其妙地道:“皇上今天为什么罚卑职?”

    为了五十两银子太扯;为了南弦,可南弦又不是她送走的;要是为了她和薛见搞基那事;这也过去那么久了;皇上到底图什么啊?

    薛见知道她能收集朝中消息的渠道太少;也不以为意;跟她解释了皇上最近的作为和用意,搂着她轻拍道:“是我连累你了。”

    阿枣还没见过这人说软话,愣了下也想明白了,笑道:“今跪在这里的不是我就是殿下了,我这也算是帮殿下挡灾。”

    薛见微微叹了声。

    他也不想让皇上以为阿枣是想罚就能罚的,能任由他揉圆搓扁,回去之后就说自己无才无德,把皇上派的几个活都撂挑子不干了,背地里还动了手脚。

    皇上自然知道他为什么撂挑子,但是不信没了他就不行,另把差事派给老五,但是他没想到离了薛见还真的。。。不行,薛见行事自有章法和套路,老五又是一个行事风格,中途没法无缝衔接,干了几天就全乱套了。

    而且以薛见的能耐,想使几个绊子轻而易举,皇上听完回报也甚为头疼。

    皇上这才真的头疼起来,想着跟薛见好生谈谈,正好他心里对薛见和沈入扣的事也有了注意,就把他叫到殿里问话:“原以为你是可造之材,没想到也是个争一时意气的,那沈入扣就这般得你的心?让你为了他连朝政都可以不顾了,简直荒唐!”

    薛见垂了眉眼:“儿臣自知德行不够,所以辞了差事,与旁人无关。”

    皇上见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切换成知心老爹模式:“你经手的这几样差事并无半分错处,何来德行不够一说?你我是君臣,更是父子,你心里有什么话儿但说无妨。”

    薛见沉吟片刻,起了个看似无关的话头:“儿臣听说楚长史在吏部上下打点,准备任期满了就调任。”

    皇上一愣:“这又如何?”

    薛见唇角一挑,似嘲非嘲:“楚长史跟人说了,说儿臣护不住自己的人,明明没做错事,还要被人罚跪,哪个人敢给我用心当差?”

    这话便是抱怨他明明有功,皇上不赏也就罢了,还无端罚他底下人,让他下面的人跟他离心。

    皇上本以为他这般闹腾是为了沈入扣,听他这样说松了口气之余又有些歉然,不过他也不可能道歉:“有功必赏,有过就罚,朕明日会命人当着众人的面儿嘉赏你和沈入扣。”

    薛见应了个是,皇上啜了口茶,叹了口气:“你过几日去咱们和后周的边界一趟,后周虽说最近还算老实,可殷勤的有些过头了,反倒惹人生疑,再说那边驻守的军伍也需要有人看着,朕会给你刺史的官位,让你行事便宜。”

    这官位是绝对的肥差,而且对皇子来说政治意义极大,二殿下就是去边关当了两年刺史,捞了不少功劳回来,这才受封郡王,但是一旦任职,短期之内怕是不能返京。

    他顿了下,不经意般道:“沈长史在治水上颇有心得,王总督留他在京想跟他商讨,他你就不要带去了。”

    这个法子算是故技重施,却用的更为彻底,一来薛见和沈入扣分开两三年,再深的情分也早都忘了,二来以郡王之位也能弥补他对薛见的亏欠,再说以薛见的才干,必能打点的井井有条,三来老二最近风头正劲,捧出老四来能制衡一二。

    这法子看着简单,实际上颇有效果,就是现代有各种通讯工具,也有不少情侣因为异地恋分手——更何况两人还不是情侣。

    皇上以前程相诱,不怕他不答应,情。爱再重要能比得过权势,更何况老四又不是什么痴情人。

    他这回没想到自己却料错了,薛见躬身,但是分毫不让:“沈长史是儿臣的左膀右臂,请皇上允准儿臣将她带上。“

    皇上愣了下,觉着越发看不透这个儿子了,他顿了半晌才拂袖冷笑:“好好好,沈入扣还是刺史之位,你自己选吧!”

    薛见拧眉,离京在他的筹谋之内,就算皇上不说他也要向皇上主动请缨,但是不带上阿枣他如何放心的下?按照他的布置,他离京之后京里怕要乱上一阵,阿枣的安危怎么办?

    他正要出声,皇上发现自己竟然有点怕他开口:“你想清楚了再说,我奈何不得你,难道还奈何不得把你迷惑成这样的沈入扣?!”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天下大礼所在,在他没有御极问鼎之前,皇上自然有资格处置臣子。

    薛见的面上还是一片平静,躬身谢道:“儿臣愿领刺史之位。”

    皇上见他终于答应,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念一想有觉着不对,人人都抢的差事,怎么搞得跟他求着薛见手下似的!

    薛见没功夫照顾他的心情,出了丹阳殿就眉头紧皱。

    得想法把阿枣带上才是。

    。。。。。

    阿枣过了一阵才知道薛见去当刺史不带着自己的消息——而且一去就是两三年,她听完消息之后心里别提多凌乱了。

    这消息实在是太过突然,要是搁在一月之前,薛见走了她肯定十分庆幸,但知道他两三年不回来,心里竟意外的焦虑,打点的时候放了三四次才放对。

    她同时还在琢磨着怎么薛见突然就要走了呢,简直接受无能啊!

    等到薛见走的那天,她特地赶到城外送别,薛见趁无人注意,握住她的手亲了亲:“记着想我。”

    阿枣撇撇嘴,心说等你回来她没准都包养了好几个小白脸,就说薛见,没准都娶了老婆纳了妾,她想着想着嘴角撇的更大:“有空就想,没准什么时候就忘了。”

    她虽然这么说,但心里竟生出一股让他把自己也带走的冲动来,摇了摇头才把心里的念头甩开,薛见却刮了刮她的鼻子:“小没良心的。”

    阿枣不悦道:“难道殿下不打声招呼,一去就是两三年,这算是有良心了?”

    薛见不但没恼,反而笑意更深:“恼了?”他在她耳垂处咬了口:“我会一直想你的。”

    阿枣见再说下去怕要让人发现,握住他的手拍了拍:“殿下保重。”

    薛见一笑,命护卫动身。

    由于薛见走的太让人措手不及,以至于她缓了两三天才认清这个事实,他走的一个晚上,她心情复杂地下差回家,没想到路上撞到一个小奶娃娃,他把一封信塞到阿枣手里:“大官人,那条街有个大叔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阿枣怔了怔,下意识地往他指的地方看过去,却空空如也,她拉着小孩问道:“你知道那人长什么样吗?”

    小孩道:“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两个耳朵。。。”

    阿枣:“。。。你走吧。”

    她不死心地追到小孩指的地方看了一圈,见真的没有踪迹才死了心。

    她有寻到隐蔽处拆开看信,细读了之后发现信是河神送来的,也没有什么内容,只约她今晚在城郊别院见面,这可就稀奇了,上回河神不是信誓旦旦地跟她说再不见她了吗,怎么又自打嘴巴了?

    她正奇怪,把信又细读了一遍,忽又瞄到信的左下角有个暗记,这暗记是薛见走之前和她商量好的,旁人绝无可能知晓,难道是薛见出了什么事?

    阿枣这么一想就待不住了,找了个闲汉塞给他几文钱让他跟李氏说自己要晚点回来,自己叫了个马车径直往河神的别院赶。

    别院里有下人收拾打点,见到她忙迎了进来:“沈官人请进。”

    阿枣径直去了后院,却没见河神人,河神一向都是守时的,她正觉着有些不对,准备转身走人的时候,忽然见十几个黑衣大汉跳了进来把她团团围住。

    阿枣不可置信,她压根没想到薛见会害自己,见到这么多人进来懵了会儿才晓得反击。

    她那功夫实在是没眼看,对付一两个都吃力,更何况还是十几个人一拥而上了,转眼她就招架不住,被人制住压在地上,她垂死挣扎:“你们是。。。谁派来的,知道我是谁吗?”

    这帮人每一个搭腔的,却也无意伤她,就连举止都十分客气小心,更没绑人下药什么的,阿枣一脸迷茫,眼看着马车从后们出去了,正要挣扎,忽然见河神骑着马,带着五六骑在后们的河边等着,见到马车微微颔首,两行人并到一处往河道赶。

    阿枣彻底凌乱了,河神绑架她干什么啊!

第70章() 
此为防盗章

    薛见看见她舔嘴唇的动作就想到她方才舔自己的手指;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低头慢条斯理地品茶。

    既然沈入扣不记得了;这种丢人事还是不说为好;不过他仍旧在心里给她记上了一笔。

    阿枣:“。。。”

    妈。的智障!

    阿枣见他不言语,就乖乖地闭上嘴;偏偏嘴巴又闲不住;安静了会儿就浑身难受;主动道:“今天真是多谢殿下在卑职晕倒之后把卑职带上马车;不然怕是要被上头责罚的。”

    薛见慢慢放下茶盏,挑眉道:“嘴上谢谢?”

    阿枣东摸西摸;摸出老张送的另一个白瓷小瓶来,她当时闻了下,有股淡淡的梨花香和草木香;以为也是花露之类的东西;觉得比‘越人歌还好闻一些’;就随身带着了;只是一直没来得及用。

    她把瓶子递给薛见:“一件小玩意;不成敬意;殿下留着打赏下人吧。”

    薛见先没接,只瞥了她一眼:“这是何物?”阿枣不确定地道:“花露?”

    薛见揭开其上的红绸瓶塞;轻轻嗅闻;又抬眸高深莫测地看了她一眼;才平静问道:“你就送我这个?”

    阿枣怔怔点头;他面上越发平静:“你喜欢男人?”

    阿枣差点没蹦起来;大惊失色:“当然不是,殿下何出此言?卑职喜欢女人!”

    难道薛见发现她的身份了?!

    薛见没理会她的跳脚,大概觉着她是心事被戳穿心虚,取出一块帕子来,把瓶中液体轻轻倒了一点在手帕上。不是阿枣想象的花露香水之类的东西,而是一种粘稠暧昧的粉色液体。

    阿枣愣了下:“这是什么?”

    薛见沉吟半晌,才面不改色地道:“夫妻行闺房之乐的时候用以助兴之物,有催。情的功用,一般好龙阳的男子使用较多。”

    他虽然面上没什么变化,但是眼底还是难免露出些许尴尬,耳根处若有似无地红了下,但不想被看出来,借着喝茶遮掩。

    原来是润滑剂。。。阿枣秒懂,她也没功夫计较老张为什么送自己这个了;“那,那也不能证明我喜欢男人啊!”

    薛见半握着茶盏,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杯壁:“你上次用的香,名叫‘越人歌’,‘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讲述一个越国船夫对楚国王子的恋慕,前朝末代皇帝性好余桃,又擅调香,所以制了这越人歌,名气极广,九成用越人歌的都是此道中人,好些人就用此香辨别同道中人。”

    难怪周长史突然来骚扰她,阿枣现在只想把老张掐死!

    她在心里把老张拖过来打了个半死,突然想起一件事,猛然抬头道:“殿下怎么知道的这么详尽,难道您是。。。”

    薛见敲着茶盏的手一顿,阿枣忙把后半截咽回去,他知道沈入扣身份,不想让她乱传传给楚贵妃,冷着脸解释道:“越人歌在群香谱上有记载,那助兴之物。。。”他调整了一下表情,啜了口茶才道:“春。宫上仔细提过其香味色泽。。。”

    其实是他年幼被养在楚贵妃宫里时在她宫里见过类似东西,上面还贴了隐晦的小子标明用途,他多年之后才想明白,但这由头他不想跟阿枣说。

    他一转念又想到自己本来是怀疑她沈入扣有没有断袖之癖的,没想到一转眼竟被她质疑了,轻哼了声,面无表情地喝着茶。

    看春。宫看的能一眼认出来?阿枣狐疑地眨眨眼,见他表情不爽,就没敢多嘴。

    薛见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条手帕来擦了擦润泽的唇瓣,慢悠悠地道:“本想带你去睦月居用晚膳的,现在我的心里不大舒坦,不想吃晚膳了。”

    阿枣:“。。。”

    他见阿枣一脸想揍人又不敢的扭曲,心里平顺多了,取了本闲书随意翻看着。

    他说归说,等下了车阿枣还是看见了睦月居三个大字。睦月居是京城颇负盛名的酒楼之一,有几道招牌菜远近闻名,当然价钱也是远近闻名的贵,随便一盘菜基本等于普通人家一个月的花销了。

    阿枣又惊又喜:“殿下?”

    薛见唇角轻轻一扬:“奖励你救驾有功。”他唇角才堪堪扬起,转眼就又想到沈入扣的身份,神色很快就淡了下来。

    阿枣这才想起来上午水蛭那事,乐颠颠地随他进了酒楼,此时饭馆里已经是宾客如云,不过幸好薛见有先见之明,提前订了雅间,她看见店小二带着两人走进雅间,心里难免有点感动,但一琢磨也不对啊,她最近除了作死也没干啥事啊?难道薛见就喜欢这样的?

    她正琢磨的时候,薛见已经道:“把招牌菜都上一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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