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清光-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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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此以后，训练士兵的地方再也没有选过山地，选的都是能够纵马疾驰，地势平坦的平原。所以看到眼前这座山时，顾大将军一直在脑子里回想这座山的地形图，想着最好的进攻地点。

　　　　蓝皓曦看着身边的顾子遥沉默，虽然知道自己打断他的沉思不好，但是，现在是非常时刻，不能白白遗失战机。

　　　　于是，蓝皓曦立即开口提醒道：“兵贵神速！将军，指挥虎贲营攻山吧。”

　　　　“诺！”顾子遥立即从沉思中清醒，双手抱拳，手中令旗一展，“一队二队，三队四队，出列！”

　　　　只见四个小队，迅速脱离队伍，笔直的站在一旁，准备听着顾子遥的下一步指令。顾子遥看到他们的精神十足的样子，点了点头，这才说道：“一队二队，在前面打头阵，三队四队在后面接应。”

　　　　“明白！”整齐划一的回答，虽然音量不大，但是那份坚决，却让在场之人，特别是睿王蓝皓曦，清楚的感受到了。

　　　　“出发！”顾子遥大手一挥，一队二队，手执团牌，腰悬利刃，当先就冲了上去，三队四队，手执长矛随后赶上。

　　　　这时正值睡意正浓的时间，山上并没有防备，一时间被攻占半山腰后，才反应过来，只不过，只能借着天险仓皇应战。

　　　　蓝皓曦看到山上已经有了准备，进攻的速度受阻，双眉微拧，看向身边的顾子遥道：“这样打不是办法，兵贵神速，一旦我们锐气被折损在这里，就不好办了。更何况，他们只是一时的没有反应过来，一旦反应过来，再加上地势的优势，我军恐怕会损失惨重。”

　　　　“请王爷放心，若是与内卫那群女罗刹比，虎贲营虽然有着上过战场的优势，但是也比不上那些人的刁钻狠辣的攻击方式；若是与龙禁卫相比，那群人更多的是护卫皇城的安全，只有虎贲营是皇帝陛下在外办事的办差官，这种场面经历良多。更何况这些都是精兵中的精兵，虽然贼子占了地势，但是仓皇应战之下，一定会漏洞百出，王爷跟着本将军扫尾即可。”顾子遥信心满满，虎贲营是天子近卫，又是从战场上下来的“老兵”，攻城拔寨本就是他们擅长的，虽然这里是一处贼人的窝点，但是他们可是一些连甲胄都没有的布衣罢了。再说了，这里也不会有着全副武装的私兵存在吧。就算是有，碰上虎贲营，只要本身不够硬，也会被狠狠的撕碎。

　　　　“既然将军已经这么说了，本王也就放心了。”蓝皓曦催动胯下骏马，跟着顾子遥带着大队人马赶上山去。

　　　　心里面则是在盘算，分兵一半，由鬼月两位公子带领的人马，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摸上后山。

　　　　蓝皓曦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连忙脱口而出：“将军，若是这里面有着私兵的存在可怎么好？”

　　　　“王爷放心，哪怕是他们有着龙禁卫全副武装时的配备，本将军也有办法将他们一网打尽。说句狠话，哪怕是他们有着攻城弩的存在，本将军也能保证这次的胜利。”顾子遥这么说并不是他的自负，而是他的虎贲营历经沙场，大小战争经历无数，对于突发情况的处理，竟是比他这位大将军还要丰富的。

　　　　蓝皓曦这才放下焦急的心情，然而刚放松一些的心情，猛不防间被身边的顾子遥雷鸣也似的一声厉喝，给震了一下，恍惚间只听到他吼道：“贼子敢尔！全军速避！”喊完之后，竟是跃马挺枪，靠着自己的勇武，冲了上去。

　　　　蓝皓曦这才发现，原来山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队队的弩手。在新衍帝国，军队专用的远程兵器是弩箭而并非是弓箭，弓箭不属于管制武器，在民间也是广泛拥有的。

　　　　故此，民间的神箭手多是这么流传出来的。而弩箭威力、准头和射程在弓箭之上，但是射速和灵活性较差，要想成为一个合格的弩手，就必须经过专门的训练。

　　　　现在出现在那些人手中的弩箭，虽然只是军队中常见的单臂弩，射程也仅仅只有二百六十米远，但是弩箭的威力可不是区区团牌可以抵挡住的。

　　　　更何况，这次乘夜突袭，全部都是穿着轻便的皮甲，并没穿着铁甲。这要是被那些贼人轮换速射一轮，自己手下的这些宝贝，可就损失惨重了。

　　　　顾子遥虽然对虎贲营充满了信心，但是对上弩箭这等利器，这么近的距离情况下，若是没有一位勇将冲阵，将距离缩短，自己手下的虎贲营可就是成了活靶子了。所以他想也没想，一马当先就冲了上去，给麾下的士兵们冲阵。

　　　　顾子遥的马快，轻而易举的就靠近了弩手，脚下一个用力，弃了骏马，翻身就落到的那些弩手的近前，手中的白蜡杆一颤，上下翻飞，竟是如履平地一般，疯狂的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虎贲营的那群汉子们见自家主帅一马当先去为他们当弩箭，一个个眼睛都红了，一边做着闪避弩箭的动作，一边玩儿命的向上冲。

　　　　一瞬间就将两军的距离拉近，弩箭再也没有办法发挥它的优势，弩手无奈的放弃弩箭，两军开始肉搏。

　　　　蓝皓曦在下面看着，也忍不住热血沸腾，身为男儿，谁没有一个驰骋疆场，征伐四方的梦呢。偏偏他体弱多病，缠绵病榻多年。

　　　　如今刚好不久，一时间到也不敢参加入战局，只得眼巴巴的在下面看着。不过他在心底暗暗发誓，如果有机会，一定要赶赴边关，保家卫国。

第30章　粮食踪迹（）　
正思索间，只见后山突然有着浓浓的黑烟升腾而起，紧接着就是明亮的火光，照亮了这片天际。喊杀声阵阵响起，惊得树林中鸟雀齐飞。蓝皓曦听到这个声音，面露喜色，知道是鬼月两位公子已经从后山的山路攻上来了。当下一挥马鞭，带着剩下的两队步兵就掩杀上去。

　　　　顾子遥身上穿着黄金锁子甲，仗着自己这副铠甲够结实，他的眼睛都已经杀红了，就连他身上的黄金锁子甲都已经变成赤色，有的地方甚至因为鲜血太多，都已经微微发黑了。

　　　　正当他杀的兴起的时候，就发现后山火起，喊杀声阵阵，知道是另一队人马已经在他们的掩护下，冲上了山。当下一挥自己手中的白蜡枪杆，集结手下的兵，配合着另一方，掩杀起来，一时间竟是将对方杀得七零八落，落荒而逃。

　　　　顾子遥眼尖，再加上他艺高人胆大，看到一队明显不同于其他士兵服饰的小队，也不打旗号，竟是悍勇非常，似乎在死命保着一个人离开。

　　　　顾子遥是多聪明的人啊，知道那里面的那人，一定是这里面的主要人物，竟是一个人杀出一条血路来，就冲了过去。长枪做箭，从那人的琵琶骨中穿过，将他牢牢地钉在树上。

　　　　而后拔出腰间的宝剑，将那群悍不畏死的亲卫全部斩杀，这才来到树前。先卸了那人的下巴，避免有着什么毒药藏在牙齿里，一时想不开自尽了，可就不好交差了，而后方才将将长枪拔下。

　　　　然后，这才取了绳子将那人捆了个结结实实，拎到蓝皓曦的面前扔下，双手抱拳道：“王爷，末将交令！”

　　　　“顾将军辛苦了，往常总是听说顾将军勇武非常一时间不得见，今天见到将军冲阵，方才知道那些说法是真实的。怪不得将军能够掌管虎贲营，将军勇武足够管辖的住这群骄兵悍将。”蓝皓曦并没有看脚下的俘虏，反而发出真心的赞叹。他真的很眼红这些能够独领一军的大将军们。

　　　　这和自己手下的那些府兵们可不一样，自己那充其量就是护卫着自己安全的，这些可是真正上过战场，经过炮火洗礼的真正的军人啊。

　　　　顾子遥淡淡一笑，抱拳施礼道：“王爷谬赞了，虎贲营虽然说是从战场上下来的‘老兵’，但是跟着我这么长时间，又在我的手低下接受过训练，我已经记住了他们的名字，我可不舍得让他们白白的折在这里。”

　　　　说话间，两方会合，鬼月两位公子看到地上面的单臂弩，再看看没有丝毫伤痕的顾子遥，不由得一起称赞道：“果然不负虎贲之名，大将军真英雄也！”

　　　　顾子遥莞尔，他也不是小气之人，何况眼前这两人当初说的计策，也让他在今天避免了不少的伤亡，连忙回道：“承蒙两位赞誉了，两位公子才是真正的有才之士，屈身江湖才是委屈了。”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哈哈一笑，之前的那点不快也消失不见，一时间满是和气。蓝皓曦在一旁看见了，也不由得暗暗吐了一口气，他是终于舒心了。自己是奉皇命办差，自然不愿意看到自己手下的人不和。

　　　　顾子遥是虎贲大将军，将会和的两方人马，分出两个队清理战场。剩下的人则是被分成三部分，一部分被派去满山搜寻粮食的存储位置，一部分则是搜索还有没有漏网之鱼，最后的一部分则是负责警戒。

　　　　刚分派完这些工作，想请教请教两位公子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就在此时，就听到一个小队闹哄哄的捆了一个人来。

　　　　当先一个小兵禀告道：“启禀将军，我们在后山一个隐秘的小房子前面，找到了这个昏迷的人，我们喊不醒他，也不知是敌是友，只得捆了过来禀告将军，请将军定夺。”

　　　　顾子遥听了大奇，但是蓝皓曦此时也在这里，不能忘了规矩，连忙对蓝皓曦道：“王爷，您先请。”

　　　　蓝皓曦点了点头，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的斤两，邀着顾子遥和两位公子一起去看。看了那人的面容后，顾子遥的眉宇间闪过一抹惊疑，但是瞬间就消失不见，反而做出了一副不认识此人的样子。

　　　　而那两位公子见了之后，却是面露疑惑，月公子温温润润的声音当先传出，满带着疑惑：“这人，不该出现在这里啊？”

　　　　“哦？”蓝皓曦感到好奇，连忙问道，“月公子认识这个人？”

　　　　月公子莞尔一笑：“不仅我认识，只要是个混江湖的人都知道这个人。这人可是在江湖追杀令上，高居前五。是个恶贯满盈之人，江湖人人不得杀之而后快。仔细算算，这只老鬼，还算得上是鬼公子的本家呢。”

　　　　“去！”鬼公子笑骂道，“什么叫我的本家，我和这只老鬼没有半分关系。你也没必要这么吊着王爷的胃口不说，反而拿我打趣。”

　　　　略顿了一顿，鬼公子方才给蓝皓曦解释这个俘虏的来历道：“这人本名叫什么倒是没人知道，不过他的名号在江湖上倒是广为流传的。他是迷幻阁里的八方教导师之一的风，称号为黑风老鬼。为人心狠手辣，是个鬼道高手，不过却是属于剑走偏锋的那一类，杀人摄魂，江湖上人人自危，以至于自发凑钱下了追杀令，就要这黑风老鬼的性命。这只老鬼当时被一位大能追杀得四处逃窜，我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碰上了他，也不知道是谁，居然做好事不留名，将这只老鬼的性命交给了王爷代为处理。”

　　　　迷幻阁，也是江湖上有名的门派，不过这个迷幻阁却是个十分邪恶存在，以他们的阁主莫老魔为首，又有两位护法，五王尊，八方教导师，全都是江湖追杀令上面的“名人”。恨不得人人得而诛之，然而他们的实力实在是强悍非常，一时间倒是人人自危。故此这只老鬼逃窜的时候，当时的江湖中可是以各种方式庆祝了整整三天！

　　　　蓝皓曦一听这是江湖上的人，恐怕和自己这个案子没有什么关系，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一笑，转而看向那个被困的结结实实的俘虏。将他脸上的乱发拨开，仔仔细细的观察他的面容，他只觉得眼前这个人的面相十分眼熟，不过就是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

　　　　蓝皓曦正在沉吟间，耳边传来顾子遥的声音：“这人，不是太子太傅的儿子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带兵？”

　　　　继而他又是一声冷笑，“前太子真是没人了，居然派了这么个东西来监军，是嫌自己的势力太大，没有什么地方能够炫耀了？”

　　　　蓝皓曦这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怪不得自己认为他眼熟，这人一直是蓝皓旻身边很得他欢心的一个跟班。

　　　　他虽然也是见过他的，只是他向来不耻这样的人，对这人的印象虽然深，却也只是对他的性格印象，对这人的相貌倒是没多留意。

　　　　故此见了这人之后，只是觉得熟悉，却是怎么都想不出来，不过，如此一来到时省事了。他知道这个人是个软骨头，如此一来到是能够将这里面的重要信息盘问出来。

　　　　“张公子啊，你不是本王二皇兄的跟班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蓝皓曦故意顿了一顿，似是给他想明白的时间一样，继而淡淡的问道，“还是说你来这里是为了二皇兄办某些事情的？”

　　　　这位张公子，原名叫做张容，一看见眼前的蓝皓曦脸顿时就绿了，又听到他的问话，顿时呜呜咽咽起来，他其实是想说话的，但是他的下巴被卸掉了，说话不清，再加上他的胆子小，一时间更加含含糊糊起来。

　　　　蓝皓曦皱眉，看向顾子遥问道：“本王记得这个张容原来还算是口齿伶俐的，怎么今天一见，变成了一个结结巴巴的……”

　　　　“本将军以为这位张公子会和他手下的亲卫一样悍勇，也怕他的牙齿中会藏了毒，到时为了不受辱什么的自尽而亡到时无法向王爷交代。不过，本将军倒是没有想到，这人居然是个软骨头。王爷只要把他的下巴安上就好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要检查检查，他的全身上下是不是真的干净，没有带着别的一些东西才好。”顾子遥淡淡一笑，知道蓝皓曦的想问他当时把他擒来的时候，是不是动了什么手段。他心里明白，所以也就原原本本的说了。

　　　　“原来是这样。”蓝皓曦点了点头，让自己身边的侍卫过去把他的下巴接上。侍卫点头，动作十分干脆利落。也许是因为他的动作过于干脆，张容痛的就像是杀猪般的乱叫，也许是下巴接好了，他痛叫的声音倒是清晰可闻。

　　　　“行了，别废话了。为了让你自己少受些罪，老实交代，你们把粮食藏在哪里了？”蓝皓曦的耐心不多，新仁帝给他的时间也不多，只有半个月时间，现在他剩的时间也不多了。所以，他现在只想着快刀斩乱麻，把这件案子办的漂漂亮亮的。

第31章　药石无医（）　
“粮食……粮食藏在后山的那片房子，地下三尺下的粮窖里面。不过那里面有着高人布下的阵法，你们是进不去的。如果……如果你们要是放了我，我会带着你们进去。”艰难的吞下一口唾沫，张容又仔细的观察他们的面色，只要他们愿意让自己把他们带过去，他就有办法让他们埋骨在那里。只不过，自己眼前的这几个人的面色实在是太镇定了，他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他们的心思。

　　　　蓝皓曦不由得沉吟起来，张容的话可信度只有一半，这人虽然是个软骨头，但是谁知道他真正的想法是什么样的？兔子急了尚且咬人，更何况这个人的生死现在捏在自己的手里，谁知道他私下里会不会起什么坏心思，为了逃命，故意诓自己。万一真信了他，到时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偏偏月公子这时候过来，向着蓝皓曦施礼道：“王爷，月对奇门遁甲，兵法阵图什么的倒是有过研究，一般的阵法还是难不住月的。王爷若是有心想要去看看，月不才，愿意陪着王爷前去。”

　　　　“若是月公子愿意相陪，那可真是本王的荣幸！萧朗、喻章你们两个带着亲卫，让张公子为我们带路，我们去找粮食。”蓝皓曦心中大喜，月公子的本是他是听说过的，如今他愿意干着自己一起去，何乐而不为？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月公子对着各种奇异的阵法有着极高的好奇心，类似于见猎心喜的心情。他刚才仔细的观察过张容的面容，把他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自然知道那处的阵法是有着什么古怪的地方。故此，他方才提出要跟着蓝皓曦一起去找粮食，去探探那个阵法。

　　　　于是，萧朗半拖着张容，让他带路；喻章则是帅着亲卫，随身伺候着。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后山，黑风老鬼点青灯的地方。

　　　　张容看到眼前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了当初青色灯笼带来的森森鬼气时，他的心顿时就凉了半截。

　　　　再被火把一照，看清了这地面上的狼藉一片，自然就知道这里发生过打斗。但是，战火并没有波及到这里，为什么这里的破坏程度，反而比自己带领的私兵和山下的兵大面积交手造成的破坏程度还要大？

　　　　难道说，在之前供奉就已经和别人交过手了？而且看这情况，似乎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就是连他以往吹嘘的那个阵法都被人破了，看来供奉这次是真的栽跟头了。可是他栽了不要紧，那他怎么办？他现在只有二十六岁，他还年轻，他真的不想死啊？

　　　　蓝皓曦与月公子是什么人啊，看到了张容的样子，略略思考就明白了他为什么是这幅模样了。

　　　　当下也没说什么，只是示意喻章带领着亲卫，去那片坐落的错落有致的小木屋里面，按照先前张荣说的，掘地三尺，去找那粮食的踪迹。

　　　　只等了盏茶的时间，就看到满脸喜色的喻章前来报告：“启禀王爷，粮食已经找到。不过，比国库丢失的那批粮食还要多。”

　　　　“哦，那还真是一件喜事。来人，速去禀告顾将军，让他派人手过来，把粮食运回去交令。”蓝皓曦的语气中略带了点点喜意，这件案子终于是在期限内完结了，倒也不忘自己辛苦了这大半夜。

　　　　“诺！”一个亲卫应了，连忙赶到前面禀告去了。

　　　　蓝皓曦此时直觉的心怀大畅，抬头看了看天色，茫茫天际弥漫着着一层白雾，远处的云霞被染上桃红色，渐渐的红色越来越浓，陡然间只见霞光万道，染遍了天际，一轮红日缓缓升起……原来他忙了这么长时间，这会儿竟然看到了日出，果然很美……

　　　　同样沐浴在道道霞光中的林宅也苏醒了，仆妇下人们忙着开始一天的活计，只不过安静得宛若无人。林惜谣的闺房中，梦珞的面色不好，一脸沉凝的站在床榻边，看着床榻上那个依旧昏迷不醒的人，急得心焦，却是无计可施。

　　　　苏潋滟此时掀了门帘进来，她的身上背着药箱，在她的身后还跟了一位老者，看那样子是一位医者。梦珞眉头微蹙，问道：“这位大夫是？”

　　　　“这是我们家供奉的一位已经出宫的御医，姓沙，为人甚是擅长脉息，故此我从家里请了他来，前来给谣儿看看，也许有办法呢。”苏潋滟言语间甚是恭敬，看起来很是尊敬这位沙御医。

　　　　梦珞看到苏潋滟的上心，不忍心拂了她的好意，只能退后一步，点了点头同意了。亲自搬来一张绣墩放在床榻前，请沙御医坐了，又将林惜谣的手臂从被子中拿出来，将她的手放在迎枕上，请沙御医诊脉。

　　　　沙御医捻了捻自己花白的胡须，含笑问道：“这位姑娘，不用给你们家小姐覆上一条帕子吗？”

　　　　梦珞叹了一口气：“小女子也学过一些医术的皮毛，对这个覆帕子的事情可是厌烦得很。好在我家姑娘也不是在意这些事情，更何况您是老人家，自然要尊敬的，何必多此一举？”

　　　　沙御医闻言一笑，这才坐在绣墩上，准备诊脉。然而，他的手刚搭上她的脉息时，那对花白的眉毛就紧紧皱在一起，这人的脉息很是古怪，和常人的脉息完全不同，甚至，他几乎不能确定，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活人。

　　　　梦珞一见沙御医的面色就知道，自家姑娘古怪的脉息一定是引起了他的怀疑，当下也顾不得苏潋滟的面子，只得上前说道：“既然沙御医已经探过脉息了，还请来外间开方子吧。”

　　　　沙御医却是陷入了沉思，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似曾相识的一幕。不过，还没有等他完全想起，就听到了梦珞的声音。

　　　　被这声音一惊，他反而猛地想起来，双眼直视眼前的梦珞，微微含笑道：“尊主人的脉息尚好，生命力比别人旺盛，倒是不用开什么方子，静静养上几天就会好。不过，药方子不用开，食疗方子倒是可以开两副。”

　　　　说完，干脆利落的站起身来，跟着两人来到外间，铺开锦卷，一挥而就，就开了两副食疗方子，老人的字迹很苍劲，巍峨壮阔。那一条条缠绕而上的藤蔓，就仿若一座座高耸坚固的城池般那么震撼人心。

　　　　梦珞谢过，和苏潋滟两人将老人送出府，顺便告诉苏潋滟最近几天不要来，等着林惜谣恢复过来自己在给她消息。苏潋滟虽然不想答应，但是想到梦珞可能还会再找来一些其他的人，自己在终究有些不方便，恐怕耽搁了林惜谣的病症，只得应承了，一路上十分小心的将沙御医送回府中。

　　　　梦珞走回来时，拿过桌子上的方子，看了看却发现上面的东西都是常见的食材，不由得有些失望，信手又搁在桌子上了，还是回到里间去照料林惜谣。

　　　　林惜谣这时候正在识海中和那只青色的小麒麟说话，小麒麟正在传授她如何利用神识，一时间沉迷其中，倒是忘了出去。

　　　　“好了，你回去把这些东西练熟了，我再教给你更深层的知识。”青麟软软糯糯的道，那小模样十分娇憨可爱。

　　　　林惜谣的心顿时就被化